第23章 第23章 初吻
林疏棠不明白周寅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的易感期明明没有结束,但听到Enigma说想看他时,他还是控制不住心跳加快。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仰头问周寅礼:“是有什么事吗?”
周寅礼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明显不太清醒:“发消息你没回, 电话也不接, 有点担心。”
林疏棠懊恼地往自己额头上拍了两下,“我今天没灵感烦得把手机关机了, 手机忘在工作室了, 刚好跟我哥一起回来拿呢。”
周寅礼的目光从林疏棠被拍红的额头上一点点转到陆清和身上,“你哥?”
原来是陆家那个孩子,他还以为是林疏棠的追求者。
难怪看着有点眼熟。
周寅礼身上压抑不住的暴怒气息瞬间消失不见, 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他甚至还冲陆清和笑了笑, “你好, 我是周寅礼。”
陆清和听着周寅礼那副口吻, 俨然是把自己当做林疏棠的男朋友了, 只有林疏棠这个笨蛋以为人家不喜欢他。
他礼貌地笑笑:“你好,我是陆清和。”
林疏棠满脸好奇地看着周寅礼,“周先生, 你的易感期结束了吗?”
周寅礼重新将目光落在林疏棠的脸上, “没有, 但能保持清醒, 出来之前打了抑制剂,不用担心。”
林疏棠还想说话,却被陆清和打断:“上楼说吧。”
林疏棠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还站在路边,“哦对, 上楼说吧。”
跟周寅礼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手忙脚乱的,越小心越出错,连基本礼仪也忘了。
本来周寅礼只是想过来看林疏棠一眼,但看着Omega慌张期待的模样,他没忍心拒绝,跟着上了楼。
他的信息素极度不稳定,本来私人医生是不让他出门的,但没办法,周寅礼坚持要来看一眼,医生只好跟着一起过来,这会儿和杨绪在车上等着。
见周寅礼跟着林疏棠上楼,陈亦舟想下车阻止,却被杨绪拦住。
陈亦舟眉头紧锁:“周总的信息素很不稳定,随时有失去意识的可能,在外面待得越久越危险。”
杨绪啧啧两声:“放心吧,周总自己有数,周总心情好,还是别去打扰了。”
“可是……”
杨绪拍拍陈亦舟的胸膛,“稍安勿躁。”
陈亦舟只好作罢,远程监控周寅礼的各项数值,一旦有危险他就第一时间冲上去带走周寅礼。
林疏棠没想到周寅礼会来找他,也没来得及收拾乱糟糟的办公室,幸好景程还没走,把人拦在了接待室,否则林疏棠真的要羞死。
给三人倒了热茶后,景程把林疏棠的包递给他:“小棠,你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了,现在回家吗?”
林疏棠看了周寅礼一眼,然后吃了陆清和一记冷眼。
他假装没看见,问周寅礼:“周先生吃晚餐了吗?”
周寅礼摇头:“还没有。”
林疏棠可怜巴巴地看向陆清和,无声哀求。
陆清和翻了个白眼,转头对景程说:“景叔,先送我回去吧,好久没见江叔叔他们了。”
说完他转头叮嘱道:“林疏棠,晚上十点前回家,没人送就给司机打电话,别在外面逗留太久。”
林疏棠满脸无辜:“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累了,想回家休息,你自己去玩吧,别太晚回家,不然江叔叔要担心。”陆清和说完就直接走了,景程也叮嘱了林疏棠两句,跟在陆清和身后离开。
接待室内只剩下林疏棠和周寅礼,气氛莫名尴尬。
林疏棠故作轻松地笑笑:“我先陪你去吃点东西吧,很晚了。”
周寅礼摇头说:“不用,我不饿,坐一会儿吧。”
林疏棠起了一半的屁股重新坐回松软的沙发上,耸着鼻尖闻了闻,没话找话 ,“我一点信息素都没闻到,你喷阻隔剂了吗?”
周寅礼点点头:“嗯,信息素不太稳定,怕让你难受。”
林疏棠“哦”了一声,灵动的大眼睛四处乱转,“你为什么突然过来呀,因为打不通我的电话担心了吗?”
周寅礼垂眸看着他,语气淡淡道:“嗯,还以为你忙着跟其他Alpha约会。”
林疏棠反应了一会儿,笑着说:“你说的是我哥吗?他是Beta.”
周寅礼解释道:“来这儿之前我不知道他是你哥。”
听说林疏棠跟个长得又高又帅的男生进了同一家酒店,而且举止亲密,还一起吃了饭,周寅礼就不管不顾的过来了,压根就没问清楚陆清和的身份。
如果知道和林疏棠待在一起的人是陆清和,他也还是会过来。
这几天被易感期折磨,他已经快扛不住了,太想看看Omega这张漂亮灵动的脸,想得快疯了。
林疏棠满脸好奇:“如果我真的跟其他Alpha约会呢?”
周寅礼略显混沌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林疏棠,表情认真道:“那就半年缩为半天。”
林疏棠又被撩到了,捂着脸背对着周寅礼冒烟。
他闷闷地说:“周先生,你易感期的时候说话好直接。”
“是吗?”周寅礼笑道,“感觉你并不讨厌。”
林疏棠分开两根手指从指缝间偷看周寅礼,“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故意说这种话撩我,我根本就抵挡不住。”
周寅礼深吸一口气,把躁动的信息素压下去才哑声说:“那就不抵挡。”
“半年半年。”林疏棠捂着脸提醒,并胆大包天地说,“不抵挡的话我现在就想和你接吻。”
周寅礼声音沉闷道:“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林疏棠仍旧捂着脸,耳朵和脖颈都红透了,“所以你不该易感期来找我,本来我的脑子就够乱的了,你还说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周寅礼看着他头顶冒出的一缕热气,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哪句让你产生误会了,我重新说。”
林疏棠透过指缝看他,“假的?”
周寅礼回答:“真的。”
林疏棠在心里尖叫了一会儿,捂着脸对周寅礼说:“你真的不要勾引我了,我本来就忍得很辛苦。”
这招也是爸爸教他的,适当的直白表达,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如果对方不讨厌就再接再厉,讨厌就适可而止。
很明显,周寅礼并不讨厌,反而因为他的话溢出了一缕很淡的青梅酒味。
“这句话同样还给你,走吧,送你回家。”
周寅礼说完就起身走了,脚步有些急,林疏棠跟在他身后下楼,靠近车边才发现周寅礼的私人医生也跟着来了,这会儿正在往车里喷信息素阻隔剂,手上还拿着一支抑制剂。
周寅礼让林疏棠先上了车才跟着坐上去,他接过陈亦舟递来的抑制剂,干脆利落地推进肌肉中,汹涌的浪潮逐渐褪去,他混沌的大脑也恢复清明,暴虐的信息素平稳下来,被小心翼翼的收拢,没再外溢一丝。
林疏棠乖乖等着,直到周寅礼眸底恢复清明才问:“不去吃饭吗?”
他的脸和耳朵都还热烘烘的,说话声音也带着轻微的颤意,明显被撩得不轻。
周寅礼仰头靠着,脖颈间青筋暴起,好一会儿他才压抑着声音开口:“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等易感期结束再一起吃饭吧,今天先送你回家。”
“好吧。”林疏棠把热烘烘的小脸往衣服里一藏,只露出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他还没冷静下来,心跳特别快,目光不受控制的往周寅礼那边看。
易感期的Enigma和平时有点不一样,给人一种更加沉闷的感觉,但又让人觉得沉闷下压抑着疯狂,一旦开闸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周寅礼把挡板放下,闭着眼睛靠着,胸膛略微起伏着,“别再盯着我看了。”
林疏棠胆大包天:“我想看呢?”
周寅礼罕见的露出阴郁的一面,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林疏棠,声音沙哑却带着点冷意:“如果我信息素失控,你也会跟着进入发情期。”
“你吓唬我。”林疏棠扭头看向车窗外,紧张得手指都在发抖,嘴上却说,“如果你真的想,刚刚就不会打抑制剂,也不会喷那么多阻隔剂,我根本就闻不到你信息素的味道。”
周寅礼倏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林疏棠,你真的很会作死。”
林疏棠有恃无恐:“反正你也不会对我做什么。”
这样的好机会错过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呢,当然要趁着周寅礼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使劲撩他了,不然多亏。
林疏棠正在想接下来要怎么撩周寅礼,手腕突然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抓住,他惊愕地看过去,猝不及防的对上周寅礼深渊一般的眸子,林疏棠心跳一紧,呼吸都忘了。
周寅礼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林疏棠手腕处细嫩的肌肤,他咬着后槽牙警告:“乖一点。”
“怎么样才算乖一点?”林疏棠凑过去,好奇地盯着周寅礼的眼睛,“现在这样算乖吗?”
周寅礼本就凌乱的呼吸更加乱了,他手上轻轻使劲,林疏棠就往他那边倒去。
两人离得极近,但都没闻到彼此信息素的味道,只有很淡的香水味和洗发水的味道。
林疏棠盯着Enigma的眼睛,满脸好奇:“周寅礼,你喜欢我吗?”
周寅礼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儿,松开手想退开,却被Omega拽着领带扯过去,要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两人已经亲上了。
Omega狡黠道:“周先生是个胆小鬼。”
话音刚落,后脑勺突然被按住,周寅礼强忍着吻他的冲动,把林疏棠按进自己怀里,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林疏棠被弄得有点不舒服,刚动了一下周寅礼压抑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别动。”
林疏棠闷闷说:“难受,喘不过气了。”
周寅礼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一点,但还是按着林疏棠的后脑勺不让他乱动。
林疏棠闻到了浓烈的青梅酒味,有一部分是周寅礼衣服上的,有一部分则是他没控制住外溢的。
林疏棠并没有觉得任何不适,反而想再多闻一点。
他耸着鼻尖闻了闻,笑着说:“我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
周寅礼明显一僵,下一刻他就想松开林疏棠,林疏棠却伸手拽着他的衣服,更深的把脸埋进Enigma怀里,“别推开我,我没有不舒服,你的信息素很好闻。”
如果是平时,周寅礼肯定会推开他,但易感期还未结束的Enigma意志力太过薄弱,听着Omega软声软气的话语,他短暂抛弃了礼仪涵养,大手轻轻抚摸着Omega圆圆的后脑勺,动作充满安抚性。
就着别扭的姿势抱了一会儿,林疏棠的腿有点麻了,小声询问:“你还好吗?”
他现在不想喊“周先生”了,感觉很生疏,还有种周寅礼比他大一辈的感觉。
周寅礼声音沉闷:“不好。”
“哪里不好?”林疏棠说话的时候不自觉抬头去看周寅礼。
周寅礼也正好低头看他,因为离得很近,所以两人的视线几乎没有任何阻隔地撞到一起。
之前林疏棠总觉得跟周寅礼距离很远,大部分原因是周寅礼的眼睛里总是很平静,不会有太多情绪波动,哪怕是刚刚在工作室,周寅礼也表现得很冷静,根本就不像易感期还没结束的样子。
但此刻林疏棠看清了他眼底的情绪,毫不掩饰的欲望袒露在他眼中,让他下意识想要躲开。
周寅礼敏锐的捕捉到林疏棠眸底的惊慌,眸底多了一丝笑意:“怕了?”
“怕什么?”林疏棠重新看向周寅礼的眼睛,“真的怕我就不会上你的车,更不会让你抱着我。”
周寅礼眸底的笑意更加明显:“那刚刚躲什么?”
林疏棠灵动的大眼睛转了一圈,笑吟吟地看向周寅礼,“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突然亲你一下,你会不会把我扔下去。”
“不会。”周寅礼呼吸有些急促。
他也想这么干。
“真的吗?”林疏棠往后退了退拉开距离,目光大胆的落在周寅礼紧抿的薄唇上,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假的。”周寅礼哼笑一声松开扣在林疏棠后脑勺的手,暧昧的距离瞬间拉开到安全距离,那种似有若无的压迫感也消失不见。
见周寅礼退开,林疏棠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嘴比脑子快,猛地凑上去亲了一下退开。
他太紧张了,根本就不记得是什么感觉,又被周寅礼盯着,林疏棠视线四处乱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瓮声瓮气地说:“你、你让我亲的。”
周寅礼看起来并未生气,他笑了一声:“胆子不小。”
“能再亲一下吗?”林疏棠得寸进尺,浓密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我刚刚太紧张了,都没好好感受。”
周寅礼一点点掰开他的手,将自己的领带解救出来,“不能。”
林疏棠不满地皱起眉头:“为什么啊?”
周寅礼深吸一口气,看向林疏棠的眼神带着一丝无奈,“我易感期还没结束,别撩我。”
林疏棠低头看着自己的信息素手环,有些委屈的嘟囔:“我都没释放信息素,怎么能算撩你呢。”
他要是真的想撩,就不管不顾地解开手环释放信息素勾引周寅礼了,他真的只是想再亲一下,记住那个感觉而已。
而且要说撩也是周寅礼先撩他吧。
易感期还没结束就来找他,还说了那么多让人误会的话,他都没指责他呢。
“敢释放信息素你今天就死定了。”周寅礼没什么情绪的威胁。
林疏棠噗嗤笑出声来:“你这样好好笑。”
感觉有种割裂感,不像是周寅礼会说出来的话。
周寅礼从中控台储物区里拿出一支抑制剂推进肌肉中,又拿了阻隔剂往自己身上喷了喷,直到将信息素彻底隔绝才对林疏棠说:“坐好,快到你家了。”
“真的不能再亲一下吗?”林疏棠看着周寅礼的眼神一点点恢复清明,心里一点也不害怕,“我超级想亲你。”
周寅礼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可以。”
他怕再被Omega盯着自己先忍不住了。
林疏棠解开安全带凑了过去,小脸靠在周寅礼的肩膀上,小声询问:“真的吗?”
周寅礼被撩得受不了,皱着眉头说:“林疏棠,坐好。”
“为什么啊,你怕忍不住想亲我吗?”林疏棠非但没坐好,反而想爬到周寅礼的腿上。
林疏棠看到周寅礼的喉结上下滚了一下,Enigma压抑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嗯。”
“你不喜欢我所以不能随便亲我,但我很喜欢你,可以随便亲你。”林疏棠歪理一堆,说完还要征求周寅礼的同意,“对吧?”
周寅礼垂眸看着他,“什么歪理。”
林疏棠理直气壮:“就是歪理,所以可不可以亲,快到我家了。”
周寅礼只是看着他,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不能亲就算……”
林疏棠刚想退开,周寅礼突然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扣紧。
“干嘛……唔……”
双唇突然被吻住,林疏棠倏地瞪大双眼下意识想往后退,耳边传来周寅礼的声音:“别动。”
然后他就真的不动了,呆呆傻傻的让人亲。
周寅礼并未太过分,只是贴着Omega的唇,想就此退开,但Omega胆子太大,挑衅似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
周寅礼脑子里紧绷的弦彻底崩塌,含住Omega香软的舌头吮吸。
浓烈的迷迭香从Omega的舌尖传来,周寅礼贪恋地闭着眼睛想要更多,想尝尝Omega口腔里的味道,肯定很甜。
林疏棠有点被吓到,他本来只想唇贴唇的,没想这么激烈。
但周寅礼似乎不清醒了,火热的舌尖探进他的口腔里,格外凶狠地扫荡着,试图将他的呼吸尽数夺走。
林疏棠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跟别人接过吻,这是第一次,他的舌头在口腔里躲闪着,但还是被周寅礼给追上,他想把周寅礼的舌尖推出去,却被人含着吃了个透。
林疏棠推了推周寅礼,哼唧道:“唔……不要……”
周寅礼哑声说:“我警告过你了。”
林疏棠找到机会就大口喘气,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周寅礼乱糟糟的脑子在看到Omega的眼泪时清醒过来,他温柔地吻掉林疏棠的的眼泪,“怎么哭了?”
林疏棠颤抖着,气音很重地说:“你太凶了。”
看着林疏棠那副委屈的样子,周寅礼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温柔拭去林疏棠眼角的泪珠,“我脑子不清醒,抱歉。”
林疏棠委屈道:“我感觉我的舌头要被你吸坏了。”
周寅礼强忍着想把他欺负得更狠的冲动,轻声哄道:“没坏,好好的呢,不是还能说话么。”
林疏棠还是觉得委屈:“可是很难受,酸酸胀胀的,嘴唇也肿了是吧?”
周寅礼认真看了一会儿才说:“一点点,多待一会儿再下车就看不出来了。”
林疏棠一脸不相信:“真的吗?”
周寅礼点点头:“真的,但你得离我远一点,不然我很难忍住。”
林疏棠乖乖缩回自己的座位上回到安全距离,不敢再乱撩,但忍不住偷看周寅礼。
周寅礼又在打抑制剂,林疏棠忍不住问:“打这么多没关系吗?”
周寅礼缓了一会儿,彻底冷静下来后才转头看着林疏棠,“没事,现在还喜欢我吗?”
林疏棠把脸藏进衣领中,小声回答:“喜欢的。”
他只是被吓到了而已,现在冷静下来心里很高兴,周寅礼肯定也对他有意思,不然不会那样亲他。
周寅礼叹了口气:“抱歉,我没想那样,但你太可爱了。”
林疏棠瓮声瓮气地说:“我没生气,只是有点吓到了。”
周寅礼闻言,垂眸看着他,“没跟别人接过吻?”
林疏棠小幅度摇头:“没有,也没谈过恋爱。”
说完半天也不见Enigma说话,林疏棠有些不满:“你跟别人亲过?”
周寅礼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看着Omega不高兴的样子,他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亲过怎么样,没亲过又怎么样?”
林疏棠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周寅礼肯定跟别人亲过,气呼呼地说:“不怎么样。”
早知道就不让他亲了,刚刚那可是他的初吻。
虽然心里知道不该因为这种事不高兴,没立场也没资格,但林疏棠还是有点不高兴。
有种被渣了的感觉。
周寅礼看着Omega那副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生气了?”
“哼。”林疏棠扭过脸看着窗外飞快褪去的风景,不想理人。
周寅礼温声喊道:“棠棠,转过来我看看。”
林疏棠瓮声瓮气:“不要。”
见他真的不高兴,周寅礼也不忍心继续逗他,轻咳一声解释:“没跟别人亲过,刚刚是第一次接吻,逗你玩儿呢。”
“不信你。”林疏棠闷闷地说,“吻技那么好,怎么可能是第一次亲。”
“吻技很好吗?”周寅礼笑着说,“那你为什么还哭了?”
林疏棠有点囧:“我没哭,那是生理泪水,很正常的,谁让你那么凶。”
周寅礼说:“嗯,都是我不好,以后不会那么凶了。”
林疏棠敏锐的捕捉到关键字眼,他总是愿意转头看着周寅礼,“以后?”
这话的意思是他们还能往上发展?
“我现在脑子不清醒,怕不小心说错话惹你不高兴,等我易感期结束我们好好聊聊。”周寅礼伸手摸了摸林疏棠的头,轻轻拍了两下,“夺走了这么可爱的Omega的初吻,总得负责不是?”
林疏棠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心跳突然加速,并且越来越快。
他确实不是周寅礼的对手,周寅礼太会了,Enigma知道该怎么拿捏他。
这让林疏棠心里有点不爽,以前拿捏别人的都是他,现在变成他被拿捏了。
于是他挺直胸膛,用极其不在意的口吻跟周寅礼说:“只是亲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周先生不用放在心上。”
“是吗?”周寅礼的声音冷了一些,看向林疏棠的目光也带着一丝探究。
原本以为Omega是讨厌他了,但看到他红红的耳尖和不自然的表情,周寅礼就知道他想干嘛了。
他敛了眸底的情绪,故作遗憾道:“既然如此,那好吧,看样子小棠并不是很在乎这些,倒是我迂腐了。”
林疏棠又被撩炸毛了,恶狠狠地转头看着Enigma,“周寅礼,你……”
周寅礼笑吟吟的:“在呢。”
“我不理你了。”林疏棠气呼呼的。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周寅礼说。
林疏棠面红耳赤:“我才不要你想。”
周寅礼强忍着笑意,扭头往外看了一眼,提醒道:“到家了。”
“我走了……”
林疏棠刚想起身,突然被周寅礼抓住手腕。
因为还在易感期,Enigma的体温较高,手心很烫,林疏棠下意识缩了缩手。
“头发乱了。”周寅礼提醒着,温柔地帮他把头发整理好,拿过自己的围巾围到Omega纤细漂亮的脖子上,一圈一圈缠好,把那张红润漂亮的脸藏进去,只露出无辜的大眼睛。
整理好后他捏捏林疏棠脸颊的软肉:“去吧,回头我再联系你。”
林疏棠抬眼看着他,声音温柔道:“再见。”
“嗯,再见。”周寅礼说着,目送林疏棠下车,直到他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吩咐杨绪开车。
“周总,刚刚你的信息素值为什么突然飙升?”
林疏棠一走,陈亦舟就忍不住打开挡板满脸担忧道,“本来您的易感期就没结束,这种时候还是先别接触Omega了,以免发生意外情况。”
周寅礼面无表情的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声音带着易感期时特有的沙哑:“他亲我。”
“他亲你也不行,今天过后您不能再出门了,还是好好待在家里等易感期……”
陈亦舟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突然被杨绪肘击了一下,他愣愣道:“您刚刚说什么?”
谁亲谁?是他耳鸣还是纯粹幻觉?
周寅礼难得很有耐心,重复说道:“我说他亲我。”
“啊?”陈亦舟傻眼道,“所以您刚刚信息素值突然飙升是因为林先生亲了您?”
这个世界疯了吧,周寅礼被人亲了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一脸变态。
“我也亲他了。”周寅礼说,“没控制住情绪,把人吓哭了。”
陈亦舟转头看向杨绪。
他怀疑周寅礼被易感期把脑子也给折腾坏了,这跟他印象中的周寅礼还是同一个人吗?
相较于陈亦舟的傻眼,杨绪就显得有眼力见多了,他对陈亦舟使了个眼色后跟周寅礼说:“周总,林先生年纪小,之前又没谈过恋爱,胆子比较小,循序渐进会比较好。”
周寅礼淡淡应道:“嗯,我没想吓唬他,是他一直撩我,突然没忍住。”
在陈亦舟惊愕的注视下,杨绪继续说道:“周总您回头清醒了还是好好跟林先生聊一聊,免得他误以为你是因为易感期脑子一热才那样做。”
周寅礼仰头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说:“嗯,交给你安排,等我易感期结束找个安静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我跟他好好聊聊。”
杨绪敬业道:“好的,我会尽快安排妥当。”
周寅礼不再说话,原本想休息会儿,但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Omega缩在他怀里被他吻得浑身发抖,可怜兮兮地说自己的舌头坏了,以及他柔软的唇舌。
手环不停闪烁红灯发出警报,陈亦舟连忙出声提醒:“周总,冷静,再这样下去您要失控了。”
周寅礼深吸一口气,急促的呼吸渐渐恢复平稳,不断飙升的信息素值也平缓下来。
他比自己想象的更想要占有林疏棠,平时他能装出一副禁欲绅士的模样,把那些肮脏的想法通通压在心底,但易感期时那些压抑已久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刚刚要不是林疏棠到家,现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幸好林疏棠哭了,不然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到哪一步,与此同时又有点遗憾,本来还想再亲一会儿的。
相较于周寅礼的煎熬和遗憾,林疏棠一无所知,本来他因为突然被亲了心虚想偷偷溜回家,有惊无险地到了卧室门口,却被早早等着的陆清和守株待兔。
突然对手陆清和幽深的眸子,林疏棠心虚地跳起来,“哈哈哥,你怎么还没睡,好巧哦。”
“等你。”陆清和瞥了一眼林疏棠红扑扑的脸颊,以及他身上散发的似有若无的压迫感。
虽然陆清和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周寅礼是Enigma,他的信息素对所有人都会产生压迫感,哪怕只是不小心沾上一点。
他皱着眉头把林疏棠拽进房间,以哥哥的口吻质问:“干嘛去了?”
“没干嘛,就、就亲了一下……”
林疏棠越说越小声,恨不得把脸钻进衣服里藏起来。
“林疏棠!”陆清和恨不得上手扯林疏棠的耳朵,但看到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他硬生生忍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让你陪他吃饭,你跑去跟人亲嘴?”
“你知不知道他还在易感期,万一他失控……”
陆清和气得手指发抖,林疏棠连忙握住他的手倒打一耙:“你明明知道他还在易感期却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哥也有责任。”
“……”
陆清和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好啊你,倒打一耙是吧?”
林疏棠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想提醒哥而已,只是亲了一下,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还是我主动的,周先生是被迫接受。”
“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陆清和怒火冲天地说完,扯开林疏棠的围巾检查了一下,确实只有嘴有点肿,其他没什么异常。
残留在林疏棠身上的信息素弄得陆清和有点难受,他捂着口鼻骂道:“滚去洗澡,你现在浑身都是他的信息素。”
林疏棠抬起手闻了闻,确实挺浓的,他满脸好奇地凑过去:“哥你不是Beta吗?怎么能闻到信息素。”
陆清和不耐烦地皱起眉头:“闻不到,只是觉得恶心想吐。”
“奇怪,那我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呢,我还觉得太少了呢,这身衣服我不洗了,我要留着,直到上面的信息素彻底消失再洗,还有周先生的围巾也要留着。”
林疏棠自顾自说着,转头就发现陆清和的眼睛快喷火了,他连忙捂着头窜进浴室把门反锁。
再慢一秒陆清和的巴掌就落到他头上了,幸好幸好。
林疏棠拍拍心口,拿着架子上的浴袍转身准备去洗澡,经过镜子前时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看着自己满面红光面若桃花的模样心头一紧。
他左右看看,自我评价道:“难怪周寅礼忍不住,我可真诱人。”
看着自己红肿的唇,林疏棠忍不住想起周寅礼吻他的感觉,脸颊越来越热。
直到门口传来陆清和暴躁的声音:“给你十分钟洗完滚出来,慢一秒你之后休想再出门去找周寅礼。”
一切旖旎通通不见,林疏棠拍拍脸清醒过来,忙不迭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陆清和还在他的房间,但看着没有刚刚生气了。
林疏棠小心翼翼的把刚刚穿的衣服藏进衣柜,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哥”
“过来。”陆清和冷着脸冲他说。
林疏棠连忙过去,先发制人对陆清和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眼前的人还是自己的弟弟,陆清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棠棠,你是怎么想的?”
知道他是在问周寅礼,林疏棠正了正色:“想和他结婚。”
陆清和早料到林疏棠会这么回答,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那他呢,他怎么想?”
“不知道,但他肯定喜欢我。”林疏棠说着,神秘兮兮地凑到陆清和面前跟他说,“刚刚他一直让我别撩他,如果他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根本就不会这样,对吧?”
陆清和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他还在易感期,就算不是你,换做别的Omega撩他他也会忍不住,别给自己心理暗示,还是等他清醒后好好聊聊再说。”
林疏棠也不失落,揉了揉额头对陆清和说:“哥,你觉得以周寅礼的身份,他会给不喜欢的Omega机会吗?”
“我哪知道。”陆清和没好气道,“江叔叔不让你跟周寅礼待在一起,你却跑去跟人亲嘴,自己想想该怎么交代吧。”
林疏棠这才想起江怀玉的叮嘱,他连忙抱住陆清和的胳膊哀求加威胁:“哥,这事儿你得帮我保密,今天是你让我陪周寅礼吃饭的,要是被爸爸知道,我们两个都要遭殃。”
陆清和虽然是被收养的,但江怀玉把他当亲儿子对待,该打该骂的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想拉我下水?”陆清和冷笑道,“我今天才刚回来,根本不知道你跟周寅礼是什么情况,而且我一个Beta,哪里知道他是不是易感期……”
林疏棠越听心里越没底,索性使出杀手锏,可怜巴巴地对着陆清和双手合十:“哥哥,求你了,爸爸会打死我的,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从小到大陆清和最受不了林疏棠这样求他,哪怕知道江怀玉根本舍不得打林疏棠,但他还是点头答应,并提出要求:“那你之后得听我的,这几天不能去见周寅礼,直到他易感期彻底结束。”
林疏棠连忙举手发誓:“我保证,今天真的只是个意外,我不知道他会过来找我。”
陆清和又叮嘱了林疏棠几句,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对他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其他事明天再说。”
林疏棠乖乖点头:“好的。哥哥晚安。”
陆清和前脚刚走,林疏棠后脚就接到周寅礼的电话,躲在被子里羞得说不出话。
“小棠?”周寅礼略微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林疏棠小声应着:“在呢。”
周寅礼说:“下周日有时间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林疏棠看了一眼日历,语气颇为遗憾:“没有哎,我下周要开始忙画展的事儿了,有什么话你不如在手机里说吧,反正都一样。”
周寅礼沉默了几秒钟:“那等你忙完再说。”
林疏棠突然喊了一声:“周寅礼。”
“嗯?”
“我喜欢你。”
林疏棠说完就飞速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旁,钻进被窝里冒气。
第24章 第24章 很想你
距离上次和周寅礼见面已经过去将近十天, 林疏棠最近太忙了,忙得都没时间和周寅礼闲聊。
因为画展他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为了租场地, 他连着熬了几天大夜, 幸好有陆清和帮他, 不然他会更忙。
原本江怀玉和林景渊想帮忙的,但林疏棠不让, 这次他想靠自己。
后果就是他累趴了, 中间还病了一场,但是没办法,时间紧迫, 林疏棠拖着病体也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把场地租到, 其中一位大佬那边又出了问题, 原本是好借给他们的画突然又不借了。
林疏棠急得想打电话请江怀玉帮忙, 刚拿出手机转过身就看到周寅礼站在工作室门口, 不知道来多久了, 也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
林疏棠以为自己太累累出幻觉了,举着手机呆呆喊了一声:“周寅礼?”
下一刻周寅礼就弯腰走了进来,手上提着食盒, 他走到距离林疏棠半米远的位置停下, 随手将食盒放到乱糟糟的办公桌上, 目光柔和地落在林疏棠的脸上, “还没忙完?”
将近半个月不见,Omega瘦了很多,周寅礼虽然想见他,但也知道林疏棠对这次画展很看重很忙, 所以每次都是偷偷看一眼就走,不敢过多打扰。
但今天实在忍不住,得知林疏棠的场地已经解决后他就来了。
“还没,你怎么突然来了。”林疏棠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看着乱糟糟的办公室有点不好意思,“这里太乱了,去接待室吧。”
“不用,我就待几分钟。”周寅礼看着Omega窘迫的模样,目光更加温柔,“吃饭了吗?”
林疏棠摇摇头,看着周寅礼突然笑出声来:“忘了。”
周寅礼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盒,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在楼下碰到你哥了,他让我带上来的。”
林疏棠疑惑皱眉:“陆清和来过?”
不对啊,陆清和今晚不是要陪爸爸参加晚宴么,怎么会突然来看他,还不发消息,都没见到他就走了。
周寅礼面不改色:“嗯,他说担心你不好好吃饭把吃的交给我就走了,好像挺忙的。”
林疏棠小声嘀咕:“奇怪,他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应该是怕来不及,今晚秦家不是举办了宴会么。”周寅礼连忙转移话题,“先吃点东西吧,等会儿凉了。”
林疏棠收起思绪,胡乱把沙发整理了一下,对周寅礼说:“那你先坐一会儿,我快速吃完。”
周寅礼点点头,走到沙发边坐下。
景程知道周寅礼来了,连忙进来帮林疏棠整理办公室,顺便给周寅礼倒了热茶。
周寅礼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表情淡淡地看着林疏棠,“场地已经解决了,要展出的画也已经完工,现在是临时出问题了吗?”
他私下调查了很多,但现在说的大部分是林疏棠在手机上跟他说的。
至于他今天为什么来这儿,一是想看看林疏棠,二来则是知道他遇到了难题。
他来帮他分忧。
林疏棠正烦着呢,听到周寅礼这么问,他连忙放下筷子唉声叹气:“本来今天能忙完了,但陈鹤汀老师原本答应借给我的画突然说不借了,好像是他儿子的画展跟我撞到同一天,画要给他儿子展出。”
不巧的是林疏棠跟陈鹤汀的儿子之前闹过点小矛盾,原本无伤大雅,事情过了林疏棠就给忘了,没想到陈鹤汀在这儿卡他脖子,父子俩一个德性。
早知道就不冒险借他的画了,主要是陈鹤汀的知名作《秋江待渡》和他这次的画展主题很适配,其他大家的画他没办法第一时间借到,只能退而求其次,谁知道被人摆了一道。
周寅礼在心里给陈鹤汀父子记了一笔,眉头微微拧着:“没有能替代的吗?”
林疏棠没心思吃东西了,把筷子放下双手捧着脸叹气:“有倒是有,但其他都是更有名的画家,他们的画作很难借到……”
周寅礼直接问:“最想借的是谁的?”
林疏棠缓缓说:“陆松崖老师的《春江泛绿》。”
“等我两分钟,我打个电话。”周寅礼起身瞥了一眼林疏棠桌子上只吃了几口的餐食,叮嘱道,“都吃完。”
林疏棠没怔了怔,反应过来周寅礼是什么意思后,他哪儿还有心思吃饭,恨不得追出去偷听周寅礼打电话。
但又怕周寅礼生气不帮他借画了,强忍着吃了几口,趁周寅礼还没回来快速把桌子收拾干净。
还去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周寅礼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Omega满脸期盼地看着自己,食盒被扔在一旁,显然是没听话。
他并未责怪,而是问:“没胃口?”
林疏棠点了点头,刚想询问结果如何周寅礼就说:“如果我帮你借到你想要的画呢,胃口会好一点吗?”
林疏棠瞳孔猛地一缩,急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小心撞到膝盖他也顾不上,“借、借到了,谁的?”
周寅礼笑着说:“不是喜欢陆松崖的么,明天就送到展馆。”
林疏棠满脸激动的往周寅礼面前走了两步,“你真的帮我借到了?”
周寅礼笑着说:“真的,现在能好好吃饭了吗?”
林疏棠重重点头:“能,现在就去吃,我请客。”
那可是陆松崖的画哎,周寅礼居然借到了陆松崖的画,他最喜欢的画家就是陆松崖了。
要不是他老人家现在处于隐居状态,他早就求着江怀玉和林景渊带他去见陆松崖了。
林疏棠高兴得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他拽着周寅礼往外走,突然听到Enigma说:“一幅画就能让你这么高兴,如果我说画展结束后能带你去见他呢,你怎么报答我?”
林疏棠不可思议地转头看着比他高出两个头的周寅礼,表情呆呆地,明显是没反应过来。
周寅礼看着Omega那副呆萌的样子,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带你去见他,想去吗?”
林疏棠激动得说不出话,只知道一个劲儿点头。
周寅礼笑着拍了拍林疏棠松软的头发,脸上挂着浓浓的笑容:“好,那现在先去吃饭,展会结束后我带你去见他。”
一直到吃完饭林疏棠都没能从巨大的惊喜中回神,他偷偷看了周寅礼一眼,小声问:“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周寅礼笑着问他:“需要我现在给陆松崖打个电话你确认一下吗?”
林疏棠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别打扰他老人家了,你和陆老师是什么关系?”
据他所知,陆松崖现在几乎不怎么见外人了,难道周寅礼和陆松崖是亲戚关系?
虽然林疏棠喜欢周寅礼,但对于他家的情况确实不太了解,也不知道他家亲戚有哪些。
周寅礼笑吟吟地看着林疏棠,“他是我外公。”
“啊?”林疏棠再度傻眼,音量不自觉拔高,“他是你的谁?”
周寅礼笑着重复:“陆松崖是我外公。”
林疏棠语无伦次:“那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周寅礼觉得Omega这幅样子实在可爱,但还是解释了一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老人家不喜欢被人打扰,我母亲去世后他就几乎不怎么跟外界的人来往了。”
林疏棠想起之前江怀玉说过周寅礼母亲的事,他没有往下追问,而是说:“那你带我去见他,会不会很打扰陆老师。”
周寅礼摇摇头:“不会,他挺想见你的。”
林疏棠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他连忙追问:“你怎么跟陆老师说的?”
周寅礼一本正经道:“我说有个很可爱的Omega很崇拜他,他就答应了。”
实则不然,他说的是他喜欢的人很喜欢陆松崖的画,想去拜访他。
周寅礼单身这么多年跟铁树一般,好不容易开花,陆老爷子高兴得不行,满口应下,还问借一幅画够不够,不够的话可以多拿几幅。
林疏棠满脸狐疑:“真的吗?”
他总觉得周寅礼撒谎了,但又找不到证据。
周寅礼面不改色:“真的,接下来还有什么要忙吗?”
林疏棠摇摇头:“明天再去展馆确认一下,接下来就等着展出时间了。”
周寅礼问:“不邀请我去看看吗?”
林疏棠连忙从包里拿出几张画展门票递给周寅礼,“原本我担心你没时间去,正在纠结怎么把票给你。”
周寅礼从中拿了一张门票,“一张就够了。”
林疏棠一股脑全部塞给他:“都拿着吧,万一你的朋友也想来看呢。”
周寅礼看着制作精美的门票,似笑而非:“是想我来,还是想我的朋友来?”
林疏棠双手捧着小脸叹气:“当然是想你来了,但你是大忙人,肯定没时间来参加我这种无名之辈的画展。”
闻言,周寅礼忍不住笑道:“棠棠,我发现你特别喜欢给我安莫须有的罪名。”
林疏棠突然想起半个月前他和周寅礼在车上接吻的事儿,耳尖和脸颊不受控制的发热,声音也染上一丝颤意:“我没有,是你想多了。”
“确实想得有点多。”周寅礼模棱两可道,“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儿。”
林疏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声问:“是想我吗?”
周寅礼不像之前那样转移话题或者逃避,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说:“嗯,很想你。”
第25章 第25章 我也喜欢他
画展那天林疏棠罕见的闲了下来, 大部分事情都是陆清和在做,他的唯一任务是陪周寅礼。
周寅礼的身份摆在哪儿,如果怠慢了他, 指不定会被人添油加醋描述成什么样。
这还是江怀玉和林景渊叮嘱的, 让林疏棠一定招待好周寅礼。
周寅礼垂眸看着林疏棠, “一直陪我没关系吗?”
林疏棠耸耸肩:“他们让我招待好你。”
虽然只是一个画展, 但因为周寅礼的出席导致很多记者来了,这也变相提高了画展的知名度, 对林疏棠百利无一害, 现在画展上的画已经大部分被买走了,而且价格都不低。
而且之前周寅礼帮他借到了他最喜欢的画,还说要带他去见偶像, 林疏棠在心里把周寅礼捧得高高的, 只是陪他看展而已, 是他应该做的。
周寅礼随手指了指面前的画:“这幅画也是你的?”
林疏棠点点头:“这是我大学时期的作品, 画风还比较稚嫩。”
这次画展办完后他不会再办了, 他是珠宝设计师, 以后没时间再弄这些,这次只是为了告别自己的青春。
面前这幅画已经展出过三次,但一直卖不出去, 林疏棠已经放弃了, 为了凑个数量才拿出来的。
周寅礼却表现出对这幅画很感兴趣的样子, “能说一下你当初创作的理念吗?”
这幅画和他家里那副比起来确实要稚嫩得多, 但多了一分张扬和朝气,他挺喜欢的。
林疏棠扭头看了周寅礼一眼,眸底藏着惊讶:“你喜欢?”
周寅礼笑笑:“嗯,能感受到你创作的时候注入了很多心血, 我觉得还不错。”
感觉这幅比他之前买的那副要早个一两年,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起买回去。
林疏棠觉得他跟周寅礼在某些地方太过默契,心情也跟着变好,“这幅画是我大学时期最得意的作品,不过大部分人都不喜欢,觉得太夸张了。”
周寅礼安静等着他往下说,难得有人喜欢这幅画,林疏棠表情很认真地介绍:“其实这幅画当初画的比较随意,要说深层次的理念也没有,只是那段时间正好处于我人生的小低谷,恰好看到窗外朝霞满天,就想画一轮朝阳,但日升日落让人惋惜,所以用大海作为黑夜的过度,黑夜过去,朝阳仍会升起。”
这既是朝阳,也是落日。
周寅礼适时给出肯定:“很棒的想法,虽然画风稍显稚嫩,但很有吸引力。”
林疏棠不自在地摸摸鼻头:“去看看别的吧,和大家们的画比起来,我这个就是小朋友过家家。”
周寅礼对杨绪使了个眼色,跟林疏棠去看其他画。
逛了一圈下来林疏棠有点累了,他还没开口周寅礼就说想去休息室待一会儿。
林疏棠愣了一下,忍不住问:“我发现你观察力特别敏锐,Enigma都这样吗?”
周寅礼淡淡说:“我不太在乎别人的情绪。”
只是因为对方是林疏棠,他的注意力会不自觉放在他身上而已,其他人怎么样他一点也不关心。
林疏棠噗嗤笑道:“你可以直接说。”
周寅礼答非所问:“累了,带我去休息室吧。”
林疏棠笑着摇摇头,领着周寅礼去了贵宾休息室。
刚到休息室没一会儿,门口就排起了长队,都是想见周寅礼的。
周寅礼让林疏棠别管,他就真的不管了,心安理得的跟周寅礼在休息室喝茶。
喝到一半突然得知刚刚那幅画被人高价买走,林疏棠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周寅礼。
挂断电话后林疏棠忍不住对周寅礼说:“你花那么多钱干嘛,喜欢的话我可以直接送你。”
周寅礼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声音仍旧清冽好听:“这样一来你欠我的人情不就全部还清了吗?对我来说这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林疏棠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但还是开口问:“那你想让我怎么还?”
光是周寅礼帮他借到陆松崖的画这个人情他就很难还清,他也没想过用自己的画去还人情,只是觉得周寅礼喜欢的话他可以直接送给他,不算在人情里。
就在他思索Enigma会提什么要求时,林疏棠耳边响起周寅礼的声音:“今晚陪我吃饭。”
林疏棠一愣:“就这样?”
周寅礼不答反问:“不然还能怎么样,趁机对你提一些过分要求?我没那么卑鄙。”
林疏棠小声嘟囔:“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寅礼还是他喜欢给他安罪名呢,他倒觉得Enigma是在倒打一耙。
周寅礼直接问:“所以能赏光吗?”
林疏棠点点头:“你帮了我那么多,本应是我请你吃饭才对。”
周寅礼却说:“和你吃饭不是为了这件事。”
“那是……”
周寅礼淡淡说:“想跟你聊聊之前的事。”
林疏棠想假装忘记,谁料周寅礼竟然直白说道:“易感期吻了你的事。”
原本这段时间忙得林疏棠都快忘了这事儿了,今天突然提起,他又忍不住脸颊发热:“就不能委婉一点说吗?”
趁人家易感期故意撩拨这事儿本来就挺缺德的,但他不后悔,只恨当时没多亲一会儿。
周寅礼看着Omega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他嘴角的笑容加深,“过于委婉怕你曲解我的意思,还是直白一点说吧。”
林疏棠嗫嚅:“我还没那么笨。”
话音刚落,江怀玉和林景渊就推开休息室的门进来,两人的谈话不得不终止。
江怀玉敏锐察觉到室内气氛有点不对,但他并未拆穿,而是笑着说:“寅礼,这次还要多谢你帮棠棠借到陆大师的画,这孩子从小就喜欢陆大师,你这是帮他圆梦了。”
周寅礼起身说:“举手之劳,江叔叔不必挂怀。”
对于林疏棠的双亲,他一直都是以最大的尊重对待,比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要尊敬。
林景渊还是看不惯周寅礼,但也知道这次画展周寅礼帮了大忙,便忍着没摆脸。
江怀玉对周寅礼笑了笑后转头跟林疏棠说:“棠棠,清和刚刚让你下去一下,你去看看。”
林疏棠傻眼:“现在吗?”
怎么突然支他走,他们要跟周寅礼说什么?
但看到江怀玉的表情,林疏棠还是乖乖起身离开,心里却有点不放心。
林疏棠走后,江怀玉恢复温柔的模样,对周寅礼说:“坐下说。”
周寅礼点点头,待江怀玉夫夫坐下后才跟着坐下。
江怀玉跟林景渊对视一眼后,笑着开口:“寅礼啊,我们夫夫过来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有点冒昧了,希望你别介意。”
周寅礼始终温和:“不会。”
江怀玉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是这样的,棠棠从小就身体不太好,后来突然分化成S级Omega信息素一直不太稳定,加上他不肯谈恋爱,现在信息素值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飙升,眼看着就要接近危险值。”
江怀玉叹了口气,接着说:“经过医生诊断是因为棠棠跟信息素匹配度过高的Alpha或更高等级的Enigma过长时间接触才导致这一后果。”
周寅礼安静听着,这件事他还不知道,林疏棠没跟他说过。
江怀玉一边观察周寅礼的脸色一边说:“寅礼你是个聪明人,我家棠棠看似聪明实则是个笨蛋,你应该已经感受到他对你有意思了,今天我们两个过来主要是想问问,如果你对棠棠没有那种意思的话可能要麻烦你跟他保持一定距离,这几天他的信息素值一直在往上涨,为了他的健康,我们不得不来找你……”
林疏棠从小就藏不住事儿,上次他在周寅礼易感期跟人接吻的事儿已经被江怀玉夫夫知道了。
但考虑到林疏棠这段时间因为画展压力太大,两人就一直忍着没说。
如果周寅礼真的喜欢林疏棠,上次过后就应该会跟他说清楚,迟迟没有行动只能说明他对林疏棠没有那个意思。
江怀玉不想看到林疏棠越陷越深,只要周寅礼亲口拒绝,林疏棠肯定会放弃。
为了最疼爱的儿子,江怀玉只能出此下策。
周寅礼一听就知道了其中缘由,他起身对林景渊和江怀玉鞠了一躬:“江叔叔,林叔叔。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当时我脑子不清醒确实逾矩了,在此向二位道歉。”
林景渊哼了一声懒得搭理。
周寅礼继续解释:“我知道小棠对我的心意,原本是想等易感期结束后跟他好好聊一聊,但他最近太忙,我不想让他分心。”
在江怀玉和林景渊的注视下,周寅礼缓缓说道:“信息素值的事情两位不用担心,我会帮忙解决。”
江怀玉一听这话,还以为周寅礼是要拒绝林疏棠,心忍不住揪了起来,谁料下一刻周寅礼就满脸真诚地说:“小棠很可爱,只要跟他接触过就会喜欢他,我也一样,希望两位能给我追求他的机会。”
对于休息室内的谈话林疏棠一无所知,他回来的时候江怀玉和林景渊已经走了,只剩下周寅礼一个人。
林疏棠左右看看:“我父亲他们走了?”
周寅礼目光柔和:“江叔叔说他们有事要忙,就不等你了。”
林疏棠闻言,连忙关心:“他们骂你了吗?”
虽然上次的事情他极力隐瞒,还拉着陆清和帮他打掩护,但爸爸太聪明了,林疏棠也不知道有没有瞒住。
周寅礼笑着摇摇头:“没有,随便聊了聊。”
林疏棠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周寅礼的目光一寸寸从Omega的脸上扫过,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收回,“忙完了吗?忙完的话带你去吃饭。”
林疏棠笑着说:“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我哥就行,走吧。”
忙了这么久,接下来他得好好休息几天,把瘦没的肉全部养回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夹子不更新,后天再更
第26章 第26章 想勾引你
林疏棠胃口一直都不太好, 挑食也严重,随便吃了两口就说没胃口了。
周寅礼突然递给他一个袋子,林疏棠接过一看才发现里面是他的衬衣, 上次□□洗店装错的那件。
看到衣服, 林疏棠脑子里浮现的是当时周寅礼易感期脑子不清醒给他发的照片, 现在还在他的手机相册里存着。
电流顺着触碰到衬衫的指尖钻进心底, 刺得林疏棠浑身麻酥酥的。
周寅礼观察着林疏棠的微表情,原本凌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很淡的笑意:“我亲手洗的。”
林疏棠的耳朵明显更红了, 脸颊也爬满红晕, 像熟透的水蜜桃。
周寅礼却觉得不够,继续说道:“我弄脏的,应该由我亲手洗干净。”
林疏棠恨不得把脸藏进衣服里不让周寅礼看见, 偏偏Enigma太过恶劣, 说完还问他:“棠棠, 你说呢?”
林疏棠不想说话, 但也知道不回答的话周寅礼不会轻易放过他, 于是瓮声瓮气地回了个“嗯”。
“不检查一下吗?”周寅礼笑着说, “我第一次亲手洗衣服,可能没洗干净。”
林疏棠犹如扔烫手山芋般把装着衬衣的袋子扔到一旁,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意:“没、没事。”
周寅礼没再继续逗他, 嘴角却勾着明显的笑容。
林疏棠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寅礼却主动找话题跟他聊:“以后还会办画展吗?”
林疏棠摇摇头:“以后重心会放在珠宝设计上, 没有时间和精力准备画展了。”
“真遗憾。”周寅礼说。
林疏棠一脸不解:“为什么要遗憾?”
周寅礼直言不讳:“我很喜欢你的画, 所以想多收藏一些。”
林疏棠漂亮的小脸上满是疑惑:“我不懂。”
他虽然也算是在绘画方面有天赋,但他喜欢的东西很小众,他喜欢画山水画,哪怕现在从事珠宝设计行业, 他设计的东西也有山水元素。
因此上大学的时候他的老师总是说他喜欢的东西没有市场,不会有人喜欢,所以他不理解周寅礼为什么会喜欢他的画。
他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作品,虽然办过几次画展,但几乎都是亏损状态,不对,前年的画展好像卖出去过一幅画,而且买家出价极高,足以买走那次画展上的所有画。
林疏棠甚至连买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事儿让他困惑了好久,后来还是陆清和说可能是某个外国人正好喜欢,买完东西就直接走了。
看着Omega疑惑的样子,周寅礼笑着说:“喜欢你的东西必须要有理由吗?”
林疏棠摇摇头:“我只是很惊讶,跟那些大家比起来,我的作品就是小朋友过家家。”
周寅礼的表情和语气仍旧温和:“不要自贬,你的画很有灵气。”
见周寅礼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林疏棠扯扯嘴角:“好吧,你喜欢的话我回头可以送你两幅,但都是大学时期的作品,还比较稚嫩。”
“却之不恭。”周寅礼笑着对林疏棠举了一下杯,“只要是你画的我都喜欢。”
林疏棠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松软的发梢被他弄得乱糟糟的,“我真的搞不懂你,你太会隐藏了。”
周寅礼并未辩解,而是说:“可能是在商场时间太久,耳濡目染学了些坏东西。”
林疏棠哼了一声,小声说:“撒谎,你本来就擅长隐藏情绪,而且还很恶劣。”
周寅礼饶有兴致:“何以见得?”
林疏棠叹了口气,盯着面前喝了一半的果汁缓缓开口:“就比如你总是说容易让我误会的话,但有些时候又表现得很冷漠,让我抓不住你的真实想法。”
他抬头看向周寅礼,在Enigma温和的注视下接着说道:“有些时候我会想,如果你真的讨厌我,在那次宴会上就不会主动跟我搭话,但你又表现得很冷淡,我就会觉得你是讨厌我的,每当这个时候你就会开始变得很温柔,对我说很多好听的话,让我产生你对我也有意思的错觉。”
他像条失去行动力的鱼被架着反复炙烤,而罪魁祸首就是对面的人。
真的太坏了。
周寅礼沉默许久,往杯子里倒了半杯伏特加喝了一口,声音染上一丝沙哑:“或许不是错觉呢。”
林疏棠语气不自觉染上责怪:“你看,你又说这种话,我真的会误会。”
“今天我们要聊的难道不是我抢走你初吻的事儿吗?”周寅礼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三分之一,“误会也没什么,说不定我想给你传递的信息就是你想的那样。”
林疏棠想起之前周寅礼总是提醒他是他前弟媳的事儿,声音闷闷地说:“接吻是我勾引你的,而且你当时易感期不清醒,责任不在你。”
他不想再被周寅礼牵着鼻子走了,他也要主动出击。
周寅礼的表情产生了轻微变化,但语气和刚刚一样,“你不在乎?”
林疏棠敏锐捕捉到周寅礼的情绪变化,心里有点得意,表面却耷拉着小脸解释:“不能说不在乎吧,但既然是意外,一直揪着也没什么用。”
许是酒精麻痹了大脑,周寅礼第一次不想伪装,直白地问Omega:“被其他Alpha亲了也会归为意外,然后轻飘飘地揭过?”
林疏棠被问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跟其他Alpha接吻?”
周寅礼问:“那你为什么要跟我接吻?”
林疏棠一脸呆萌:“还能是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啊。”
周寅礼深吸一口气,心底那点不快彻底散了。
但他并未表露,而是板着脸问:“因为喜欢我,所以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揭过?如果我想标记你呢。”
Omega小声嘟囔:“我求之不得呢。”
周寅礼彻底没招了,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喝了,定定地看着林疏棠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疏棠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里躲避周寅礼的视线,声音闷闷地说:“别瞪我,瞪我我也要说,我就是喜欢你,上次趁你易感期勾引你是我不对,但我不会改的,以后再有这种机会,我会更过分。”
周寅礼又恢复了那副冷静克制的模样,他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声音染上一丝很淡的醉意:“有多过分?”
林疏棠没有任何犹豫:“让你标记我,把你变成我的。”
周寅礼饶有兴趣:“你打算怎么做?”
他就喜欢Omega大胆不羁的模样,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不计后果。
“用信息素勾引你……”林疏棠说的很小声,话语中藏着心虚,“之前我都没释放信息素你就忍不住亲我了,要是我再释放信息素,你肯定会更不清醒。”
“错了。”周寅礼放下酒杯,待Omega抬头看他他才接着说,“哪怕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你也能轻易勾引到我。”
光是看着林疏棠那张脸他就很难克制住,更别说是释放信息素了。
Omega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声音染上明显的颤意:“你、你喜欢我吗?”
周寅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如果我不想,没人能勾引到我,哪怕在易感期也是一样。”
林疏棠心跳逐渐变快,但他怕自己会错意,有些委屈地控诉:“我听不懂你的话,你好喜欢绕弯,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不行。”周寅礼往杯子里倒了半杯酒推到林疏棠面前,温声提醒,“半年还剩五个月。”
林疏棠捧着周寅礼喝过的酒杯,放到面前嗅了嗅,试探着喝了一小口,跟E nigma讨价还价:“不能缩减到三个月吗?”
周寅礼明知故问:“为什么?”
林疏棠说:“我等不了。”
说完他一口气把半杯酒喝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周寅礼很有眼力见,立马给他倒了一点,并好心提醒:
“慢点喝,喝太快容易醉。”
林疏棠嘟囔道:“喝醉了更好,可以对你耍流氓。”
周寅礼巴不得被调戏,静静看着林疏棠喝酒,杯子一空他就给Omega满上。
直到喝了差不多满满一杯,周寅礼伸手从林疏棠手里把酒杯拿走,表情温和道:“棠棠,醉了吗?”
林疏棠两颊酡红,眼神也变得迷离,但他摇头否认:“没有,还可以再喝一点。”
周寅礼转了一下杯子,声音透着浓浓的蛊惑:“能走到我身边就相信你没醉。”
“坏人。”林疏棠骂了一句,但还是乖乖撑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周寅礼面前走去。
其实他已经有点醉了,头重脚轻,视线也模糊,还不小心被桌脚绊到差点摔了,幸好周寅礼扶了他一下。
Omega一脸单纯地看着周寅礼:“我过来了。”
周寅礼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Omega腕骨的皮肤,声音低沉温柔:“还觉得自己没醉?”
林疏棠摇摇头,为了证明自己没醉,他试图挣开周寅礼的手,却被人轻轻一扯抱到腿上。
他不满地皱起眉头:“干嘛抱我?”
周寅礼笑着说:“我也想试试勾引你是什么感觉。”
第27章 第27章 又被亲哭了
林疏棠靠在周寅礼的怀里,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茫然抬头:“勾引我?”
周寅礼低头看着他,表情很温柔:“嗯, 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林疏棠漂亮的眉头紧紧皱着, 小脸上全是不高兴:“可是我要勾引你, 所以你不能勾引我了。”
周寅礼听得笑起来:“人不大, 还挺霸道。”
“我很大啊,”林疏棠晕乎乎地伸出两根手指, “我二十岁了, 再过两个月就二十一岁。”
周寅礼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小朋友。”
林疏棠的眼神变得更加痴迷,他伸手碰了碰周寅礼的脸,害怕似的缩回来, “你笑起来也太好看了。”
周寅礼语气温柔道:“喜欢吗?”
林疏棠点点头, 小脸靠在周寅礼怀里, 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 “喜欢, 最喜欢你了。”
听着他的嘟囔, 周寅礼心情大好,他单手抱着Omega,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现在还觉得自己没醉?”
林疏棠视线都虚焦了, 嘴却硬的很:“没醉。”
周寅礼笑着问:“还想喝?”
林疏棠点点头, 指着桌上的酒杯说:“用你的杯子给我倒。”
周寅礼没拒绝, 给林疏棠倒了小半杯酒,还贴心递到他唇边。
林疏棠没伸手接,反而就着周寅礼的手张嘴含住杯沿,但酒太少了喝不到, 他只能抬头看周寅礼。
周寅礼无奈摇头,略微将杯子倾斜,这下林疏棠总算喝到了。
他心满意足地砸吧嘴,漂亮的小脸上扬起满足的笑容:“好喝。”
Omega喝酒跟小猫似的,小口小口,但喝的急,没一会儿就把杯子里的酒给喝完了。
林疏棠还想喝,但被周寅礼给制止:“好了,再喝你该醉了。”
林疏棠不满地抬头,但看到周寅礼的脸,什么气都消了,盯着Enigma傻笑。
周寅礼看着Omega一脸憨态,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脸颊的软肉,细嫩的皮肤像剥光了的鸡蛋,捏在手里跟棉花一样软。
捏了一下还不够,他又捏了一下:“我还没开始勾引你呢,你倒先勾引上我了。”
林疏棠伸手捧着周寅礼的脸,晕乎乎地说:“是你先勾引我的,你对着我笑得那么好看……”
周寅礼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喜欢?”
林疏棠重重点头:“喜欢。”
周寅礼略微低头靠近,带着凉意的鼻息洒在Omega因为醉酒而发热的面容上,“除了喜欢还想做别的吗?”
林疏棠的视线一点点从Enigma优越的眉骨往下滑,先是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然后落在勾着笑意的薄唇上。
大脑不受控制开始回想之前在车上和周寅礼接吻的感觉,林疏棠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声音染上一丝颤意:“想、想接吻。”
周寅礼不说话,只是看着林疏棠。
Omega太过紧张,浓密的睫毛颤抖着,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期盼,“我能亲你吗?”
“如果我拒绝呢?”周寅礼说着,又靠近一分。
林疏棠黏糊糊的语气变得紧张且坚定:“那、那我就强吻你。”
周寅礼的喉咙中溢出一声轻笑,他蹭了蹭林疏棠的鼻尖,声音温柔带着浓浓的蛊惑:“那你强吻我吧。”
林疏棠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跨坐在周寅礼的腿上,手搂着他的脖子,试探着凑近。
周寅礼象征性往后躲了一下,林疏棠就急切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凑上去贴着他的唇。
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眨着,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周寅礼也不动,静静的等着,大手随意搭在Omega纤细的腰身上,一只手就能握住林疏棠的腰,他很想把手伸进去摸一摸,腰腹的皮肤肯定也很细嫩。
但又怕像上次那样吓到林疏棠,所以只能忍着。
得不到回应,林疏棠只能凭借乱糟糟的脑子回忆上次和周寅礼接吻的感觉,试探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周寅礼紧抿的唇。
周寅礼呼吸一沉,搭在他腰间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两人贴得更紧,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喘息的幅度。
原本周寅礼是打算让林疏棠主导的,但Omega实在太笨,又太会撩人,他有点受不了,大手死死把林疏棠禁锢在怀里,声音沙哑道:“张嘴。”
林疏棠下意识听话,牙齿刚松开,Enigma的舌尖就探进口腔中,吓得他连忙往后躲,不敢触碰周寅礼的舌尖。
周寅礼也不急,除却一开始有些失控之外,他吻得很温柔,嘬弄着林疏棠柔软的唇瓣,舌尖舔着他敏感的上颚,感受着Omega在他怀里颤抖、呜咽。
直到Omega放弃躲避,他干脆利落地含住林疏棠柔软的舌尖吮吸,林疏棠的呜咽声更大,颤抖的幅度也更加明显。
周寅礼始终睁着眼看着林疏棠闭着眼睛,睫毛颤抖着乖乖让他亲,心底升起巨大的满足感,紧接而来的是更加巨大的贪婪和欲望。
想要他,想把他变成自己的。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看着Omega漂亮的小脸,作恶因子开始作乱,他突然往后撤了一下。
Omega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追了上去,还主动含着他的唇吮了一下。
周寅礼脑子里紧绷的弦彻底崩断,他更加强势地吻住林疏棠的唇,逼得Omega不停往后退。
但再怎么退也在他怀里,可怜兮兮的,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林疏棠不记得他们亲了多久,他喝醉了脑子晕乎乎的,被亲着就更晕了。
眼看着他就要喘不过气,周寅礼总算肯放过他,大手轻轻抚摸他滚烫的脸颊,温柔吻去他眼角的泪珠,声音沙哑道:“又被亲哭了。”
林疏棠呼吸不稳,眼神也不聚焦,痴迷地望着周寅礼。
周寅礼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按着林疏棠的后脑勺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大手安抚性地摸了摸Omega的后脑勺,“不想再欺负你了,别勾引我。”
林疏棠确实被亲懵了,整个人晕乎乎的,压根就没听见周寅礼说的话,只是觉得周寅礼的怀抱很有安全感,他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怀里的人安静得过分,周寅礼低头才发现林疏棠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嘴巴还肿着,睡得却很香甜。
是太信任他,还是故意的?
周寅礼更倾向于前者,毕竟接个吻都能被亲哭的人,能有什么算计。
喝了点酒被他轻轻一勾就上钩了,单纯得可怜。
周寅礼抱着睡着的Omega平复了许久才拿过自己的外套披在林疏棠的身上,又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而后单手抱着林疏棠起身。
杨绪在门口候着,看到两人出来,虽然没闻到任何信息素,但看着周寅礼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真不愧是老狐狸。
林疏棠睡得迷迷糊糊,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周寅礼抱着,但他还没彻底醒酒,分不清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幻想还是现实。
周寅礼看到他醒了,便低声询问:“是送你回家还是跟我去我家?”
林疏棠不知道周寅礼为什么要这么问,他的印象中,周寅礼不会这样问他,会直接把他送回家。
所以他现在是在做梦?
既然是做梦,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林疏棠靠在周寅礼怀里说:“去你家。”
周寅礼吩咐杨绪:“跟江叔叔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杨绪抓紧联系江怀玉,本想着人家怎么可能放心把宝贝儿子交给老狐狸,谁料江怀玉竟然答应了,并且答得很干脆。
杨绪忍不住回头看了周寅礼一眼。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这还没把人追到手呢,先把老丈人搞定了。
牛逼。
周寅礼不想让别人看到林疏棠的醉态,直接放下挡板阻隔了杨绪的视线,兜着林疏棠的屁股把人往上提了提。
林疏棠闭着眼往周寅礼结实的胸肌上打了一下,语气颇为不满:“别动,不舒服。”
周寅礼强忍着笑意解释:“你快掉下去了。”
林疏棠“咦”了一声,双手攀着周寅礼的肩膀往上爬了爬,手搂着周寅礼的脖子,亲昵的用发梢蹭了蹭周寅礼的下巴。
Omega和Enigma体型差过于悬殊,因此纤瘦的Omega躺在身上轻飘飘的一片,叶子一般。
周寅礼一只手扣着他的腰以免他摔下去,脑子里想的确实这么纤瘦,能承受得住吗?
林疏棠似有所感,端着一张迷糊的小脸看着周寅礼,憨态可掬。
察觉到他的视线,周寅礼收拢思绪低头询问:“怎么了?”
林疏棠没说话,大胆地亲了亲周寅礼的下巴,温软的唇瓣一路下滑,落在周寅礼的喉结上。
林疏棠没跟别人谈过恋爱,也不太会撩人,他现在做的只是他想做的,并非刻意勾引。
周寅礼略仰着头,无声纵容Omega的所作所为。
直到Omega累了停下,他才突然出手将Omega推开,强势地捏着林疏棠的后颈,低头吻住他的双唇。
第28章 第28章 想亲亲
林疏棠整个人晕乎乎的被周寅礼抱在怀里, 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象,他声音闷闷地问:“这是哪儿?”
周寅礼低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我家。”
看着Omega红扑扑的小脸, 周寅礼把衣服往上扯了扯, 以免风吹到他。
林疏棠却皱着眉头, 在周寅礼怀里动来动去, 哼哼唧唧地吐槽:“这样不舒服,喘不过气。”
周寅礼无奈, 只好把衣服扯开, 露出那张勾人的脸。
林疏棠嘟囔着说头晕,周寅礼加快步伐抱着他走进家门。
来的还是上次那栋别墅,周寅礼没在客厅停留, 直接抱着林疏棠上楼。
林疏棠喝醉了很闹腾, 要不就是喊热, 要不就是喊头晕, 还不肯从周寅礼怀里下来, 一要把他放下来他就瘪嘴装委屈, 端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看得人生出愧疚和不忍。
周寅礼叹了口气,只好抱着林疏棠去书房处理突然冒出来的工作。
林疏棠窝在Enigma怀里, 嘴里还在哼唧:“我不舒服。”
周寅礼只好停下动作低头询问:“哪里不舒服?”
林疏棠拧着眉头, 扭了扭腰皱着小脸说:“就是不舒服。”
周寅礼实在猜不到, “是想洗澡吗?”
林疏棠摇摇头:“不是, 是后面有水……裤子、裤子湿了。”
他说得委屈巴巴,天塌了一般,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多过火。
说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搭理,林疏棠挣扎的动作更加明显, 嘴里还说着:“周寅礼,我不舒服。”
周寅礼深吸一口气把手环调高,伸手摸了一下,确实有水,西裤都湿了,很明显。
他抬起手放到唇边嗅了嗅,淡淡的迷迭香味,很好闻。
强忍着舔手指的冲动,他扯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什么时候湿的?”
林疏棠委屈控诉:“在车上的时候,你亲我,还摸我……”
周寅礼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压抑:“上次我也亲过你,也变成这样了?”
林疏棠摇摇头:“上次、没有,只有今天。”
“那怎么办,要抱你去洗澡吗?感觉要先清理一下才行。”周寅礼低头凑到林疏棠耳边低语,“棠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弄脏了。”
林疏棠怔愣道:“我脏吗?”
他不会是不小心坐到水或者其他脏东西了吧,那确实挺脏的,周寅礼会嫌弃他吗?
林疏棠喝醉了脑子不够用,越想越害怕,小脸都白了。
周寅礼摸摸他冰凉的小脸,一本正经道:“我也不知道,得检查一下才能确定,可能是你喝醉了坐到脏东西了也不一定。”
林疏棠的脸色更加难看,伏特加对他来说度数太高,酒劲儿太足,他醉得忘了他一直是被周寅礼抱在怀里的,怎么可能坐到脏东西。
他一脸不安地抓着Enigma结实的胳膊,表情焦急:“你快帮我看看。”
周寅礼坏心四起,手却很温柔地抚摸着Omega带着凉意的脸颊,“在这儿看吗?被人看到怎么办。”
林疏棠看了眼宽敞的书房,转头埋进周寅礼怀里催促:“回卧室看,快点快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自己现在臭臭的,肯定是坐到脏东西了。
周寅礼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单手抱着Omega起身,林疏棠连忙跟他说:“挡着点,别被人看见了。”
“不会有人上来。”周寅礼低声说完,抱着林疏棠离开书房回到卧室。
林疏棠稍稍放下心来,乖乖窝在周寅礼怀里不敢再动,只想赶紧回到卧室看看是不是真的很脏。
好不容易回到卧室,周寅礼直接抱着林疏棠去了浴室,弯腰把他放进超级大浴缸里。
林疏棠跪在浴缸里,转过身略微抬起屁股问:“是脏了吗?”
周寅礼看着西裤被洇湿的那一小片阴影,眸底划过一抹疯狂。
他握紧拳头,语气平静道:“看着像水,没有其他东西。”
紧接着他又说:“可能要脱掉才能看得出来。”
“脱掉?”林疏棠重复了一遍,乖乖把裤子脱了,光溜溜的。
周寅礼蹲在浴缸边发号施令:“趴着才能见。”
林疏棠很听话,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跪趴着让周寅礼帮他看。
周寅礼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目光沉沉地看着Omega,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
林疏棠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不住,小脸贴着浴缸壁,呼吸急促:“青梅酒,好好闻,喜欢……”
周寅礼突然伸手,林疏棠吓了一跳,茫然的回头看着Enigma,“干什么?”
“帮你检查。”周寅礼冷着脸说完,伸手把林疏棠从浴缸里拽起来,把人抱到腿上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
林疏棠哪儿经历过这种阵仗,又怕又爽,最后哭得可怜兮兮。
周寅礼故意释放信息素勾引,他实在太喜欢了,迷迷糊糊靠在周寅礼怀里,把周寅礼的裤子也弄湿了。
“啵”的一声,周寅礼拍拍林疏棠的肩膀安抚,“检查完了,不是脏东西,是你自己的。”
林疏棠哆嗦得厉害,脸上都是泪痕,睫毛被打湿,像只可怜的小狗狗。
看到他的眼泪,周寅礼内心更加兴奋,表面却还是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吓到了?”
林疏棠听不见声音,只知道哭。
周寅礼放了热水把他剥光放进去,林疏棠缩在热水里抱着膝盖,耳朵和后颈红了一片。
周寅礼温柔地摸摸他的头:“讨厌我了?”
确实不该,Omega本来就胆子小,这下怕是要留下阴影了,应该克制住的。
热水漫过皮肤,白皙的皮肤快速爬上一层诱人的淡粉,林疏棠小幅度摇了摇头,想把脸藏进水里,却被周寅礼捏着下巴制止。
周寅礼尽量让视线落在墙壁上不去看林疏棠,他怕自己又忍不住,压抑着声音跟Omega解释:“你喝醉了,这样容易溺水。”
林疏棠被迫抬起头,脸颊还是红红的,睫毛被水蒸气打湿,衬得他更可怜了。
周寅礼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开:“抱歉。”
林疏棠耷拉着眼睛,声音很轻地说:“是太舒服才哭的,太陌生了,很害怕。”
周寅礼手指一哆嗦,不小心捏得太用力,Omega瞬间皱起眉头,他连忙松手,转身拿过浴巾遮住眼睛,一只手扶着让林疏棠自己把泡沫冲干净。
林疏棠四肢无力站不稳,直接摔进了周寅礼怀里,把周寅礼的衣服全弄湿了。
“腿软。”林疏棠委屈说。
周寅礼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拿过花洒帮林疏棠冲洗身体,全程没低头看一眼,洗完后扯过干净的浴巾把人裹着抱出去。
林疏棠见状还以为他生气了,全程低着头乖得不行。
周寅礼把他放到沙发上,折回浴室洗澡。
洗的太久了,林疏棠等得犯困,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打哈欠一边巴巴地看着浴室门,心里想着等周寅礼出来一定要道歉,他刚刚太不应该了。
周寅礼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出来看到林疏棠那张脸就全部前功尽弃。
他刚走近,林疏棠就仰头看着他,满脸自责:“对不起。”
周寅礼打开吹风机帮他把头发吹干,弯腰把人抱起来往床边走,“不用道歉,错的人是我。”
林疏棠小声嘟囔:“可是我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周寅礼模棱两可:“是我先把你弄湿的。”
林疏棠反应不过来,一脸单纯地看着周寅礼,“你是在帮我洗澡。”
“我说的不是这个。”周寅礼弯腰把他放到床上,转身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衬衣,“穿这个可以吗?没有你能穿的尺寸,只穿上衣就行。”
林疏棠点头表示可以,周寅礼把衣服递给他,转过身背对着他说:“自己穿。”
林疏棠慢吞吞的,好半天才把衣服穿上,还把前后给穿反了。
周寅礼的理智再次濒临崩溃,声音也沉沉的:“你是故意的吗?”
林疏棠听不懂,举着胳膊从过长的袖子里把手伸出来,盘腿坐在床上一脸呆萌地看着周寅礼。
“我穿好了,没有故意,故意什么?”
周寅礼知道不该跟醉鬼说这些,快速帮林疏棠把衣服换过来。
他尽量不去看林疏棠的腿,掀开被子对Omega说:“现在躺下睡觉。”
林疏棠爬过去躺好,把长出来的袖子盖在脸上,粉嫩的脚丫左右晃着,心满意足道:“上面都是你的味道,喜欢。”
周寅礼快速给他盖上被子,遮住大好春光,走到另一侧躺下。
其实他应该去隔壁卧室睡才对,但是他不想,贪念四起,想要更多。
原本只是想躺在同一张床上,但Omega不知死活的往他这边钻,起初只是一点点挪,周寅礼假装没看见,然后林疏棠就挪到了他怀里。
周寅礼咬着后槽牙警告:“还想哭?”
林疏棠摇摇头表示不想哭,但仍旧靠在周寅礼怀里不肯离开。
Omega身材娇小,倚在他怀里小小一片,叶子一般,他枕在他的胳膊上,所以周寅礼一低头就能闻到那股跟自己一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胳膊一点点收紧,最后紧紧把Omega抱在怀里。
林疏棠仰着小脸,呼吸有意无意擦过周寅礼的颈侧,直直挠进本就翻江倒海的心里,让人不得安生。
本来周寅礼就忍得够辛苦了,Omega还小声在他耳边说:“想亲亲。”
话音刚落,他手臂轻轻一使劲就把林疏棠抱到身上,面对面趴着。
周寅礼盯着林疏棠的眼睛,声音温柔带着浓浓的蛊惑:“想要什么就自己来拿。”
林疏棠睫毛轻颤,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他一点点往上挪,小心翼翼地贴了贴周寅礼的唇。
刚想退开就被周寅礼按着后脑勺把柔软的唇舌吃了个遍,最后又变得晕乎乎的,薄薄的身体颤抖着,他又把周寅礼的衣服弄湿了——
作者有话说:
变态这一块,周寅礼你小子[点赞][点赞]
第29章 第29章 去见外公
林疏棠是被渴醒的, 他以为是在自己家,闭着眼睛在床上喊:“爸爸爸爸,我好渴, 要渴死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把杯子放到他嘴边, 林疏棠半撑着身体闭着眼睛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水又倒下去接着睡, 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周寅礼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林疏棠,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都已经十点了还不起, 小猪变的吗?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有存在感, 林疏棠把脸从被子里钻出来,睁着一只眼瞥了他一下,然后翻了个身, 躺了两秒钟左右, 他倏地转过身, 表情呆呆地看着他。
周寅礼笑着打招呼:“早。”
林疏棠下意识质问:“你怎么在我家?”
他在这儿坐多久了?刚刚喂他喝水的是周寅礼?
林疏棠傻眼了, 试图回忆昨晚都发生了些什么, 但完全想不起来, 只记得周寅礼给他倒了酒,然后他喝醉了,然后呢?
哦, 他又跟周寅礼接吻了。
难道他昨晚没回家?
就在林疏棠疑惑时, 耳边传来周寅礼的声音:“这儿是我家。”
林疏棠更疑惑了, “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周寅礼早料到他会问, 淡淡道:“你自己说要来的。”
林疏棠直接说:“我不记得。”
他不记得了,所以不管昨晚他做了什么,周寅礼都不能找他算账,清醒的人怎么能跟醉鬼一般见识呢。
周寅礼一眼就看穿了Omega的心思, 他并未拆穿,看了一眼腕表提醒:“嗯,现在该起床了。”
十点半了,他已经晨练完又回来工作了两个小时才来的,等了半小时林疏棠才醒。
可能Omega天生比较娇弱,所以需要通过睡觉来补充体力。
林疏棠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下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他有些不自在,“我的衣服呢?”
昨晚应该是他一个人睡的,但为什么屁股有点奇怪。
周寅礼弯腰把脚边的购物袋放到床头柜上,“送去干洗了,让人给你送了新的,试试看能不能穿。”
林疏棠试着动了动屁股,确实有点不对,他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周寅礼,“那个……昨晚我们是一起睡的吗?”
“是。”周寅礼没有任何隐瞒,“哪里不舒服?”
林疏棠有些惊讶,难道是为了照顾他?
他嗫嚅道:“屁股有点奇怪,你弄我了?”
原以为周寅礼会否认,谁料他竟然点头:“弄了。”
林疏棠吓得裹着被子往旁边躲,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你……”
周寅礼仍是那副冷淡矜贵的模样,语气舒缓温和:“你哭着说不舒服让我帮你看看,然后我就帮你检查了一下。”
林疏棠表情更呆了,“怎么检查的?”
周寅礼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动了动,很细微的动作,但被精神高度紧绷的林疏棠给看见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寅礼,旋即红着耳朵躲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你怎么可以对Omega做这种事,这是不对的。”
周寅礼不说还好,一说他就好像想起来一点了,还都是很刺激的场景。
周寅礼并未辩解,而是“嗯”了一声。
然后他一本正经地说:“难受的话等会儿给你上药。”
他已经很克制了,但Omega的脆弱超乎他的想象,以后得更小心才行。
Omega躲在被子里,睫毛颤抖着,“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你不能随便动我的屁股,会怀孕的。”
闻言,周寅礼忍不住笑道:“手指也会怀?”
林疏棠小声嘟囔:“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又不喜欢我,干嘛弄我的屁股,肿了。”
虽然他没跟别人谈过恋爱,但还没确定关系就这样,应该不太对吧。
周寅礼垂眸看着他,表情多了一丝认真:“我不喜欢你的话为什么要跟你接吻,还把你带回家亲力亲为照顾?”
林疏棠灵动的大眼睛转了一圈,定定地看向周寅礼,“你是因为弄了我的屁股所以想对我负责吗?”
周寅礼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嗓音低沉好听,“如果要上升到负责的层面,再怎么着也不止手指吧。”
林疏棠满眼害怕:“你还想干嘛?”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起床下楼吃早餐,已经十点半了。”周寅礼说着直接起身想把林疏棠从被子里剥出来,林疏棠吓得紧紧攥着被子不肯松开。
“你、你先出去,我自己会起。”
周寅礼明显不信:“真的?”
林疏棠小小一团缩在被子里,满脸无助地看着周寅礼,“真的真的,你先出去,不可以扯Omega的被子,这是耍流氓。”
周寅礼是吃错药了么,怎么突然变了,之前明明还很冷淡来着。
不对,好像从易感期那次过后周寅礼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只是他最近太忙没注意。
难不成周寅礼真的喜欢他?可是他的计划才刚开始呢,就这样被拿下了?
周寅礼弯腰站在床边,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林疏棠,“昨晚的澡都是我帮你洗的,不止洗澡,还做了其他的,现在跟我说扯被子就是耍流氓,那昨晚的算什么?”
林疏棠仍旧攥着被子,眼睛一转就有了措辞,“昨晚我喝醉了顶多算酒后乱性,现在我们都清醒着,你不能这样。”
看着Omega那副样子,周寅礼忍不住逗他,低头凑近,“哪样?”
林疏棠原本想长篇大论的,但突然撞进周寅礼幽深的眸子中,他心跳就不受控制的加快,指责也变成了求饶,“大早上的你能不能不要勾引我,Omega很难抵挡的。”
周寅礼笑着摸摸林疏棠的头,站直身体对他说:“给你五分钟起床,超过时间我就进来亲自帮你换衣服。”
林疏棠躲在被子里感觉自己的脸快烧着了,连忙催促:“快走快走。”
周寅礼走后他偷偷摸摸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身上都是吻痕,胸前和腿上,手臂上也有。
屁股确实有点不舒服,但应该没有做,周寅礼也没理由骗他。
腺体倒是没被咬,但他隐约记得周寅礼摸了,他还哭了。
昨晚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以后不能喝酒了,一喝醉什么事儿都记不住。
林疏棠一脸懊恼,想起周寅礼刚刚的话,他来不及纠结,连忙从购物袋中拿衣服换上。
刚穿好周寅礼就去而复返,再慢几分钟他就真的要帮他穿衣服了。
林疏棠无奈叹气,看周寅礼的眼神带了一丝怨念。
周寅礼好心询问:“需要帮你洗漱吗?”
林疏棠连忙摆手,驾轻就熟地去盥洗室洗漱。
他上次来也是住在这个卧室,所以对这儿并不算陌生。
但进了盥洗室后,林疏棠看着浴室里那个超大浴缸,脑子里一股脑涌进极其不健康的画面,吓得他呆在原地。
不是,他喝醉了这么骚吗?怎么主动趴着让人帮他检查。
用手指捅两下都算周寅礼能忍。
林疏棠捂着脸,看着镜子中自己烧红的脸,更加下定决心以后绝不在周寅礼面前喝酒,准确来说是不能喝醉,太可怕了。
周寅礼在外面催促:“棠棠,快点。”
林疏棠洗了把冷水脸冷静下来,快速洗漱完出去。
他刚出去周寅礼就突然靠近,温暖的大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脸这么红,发烧了?”
林疏棠想往后退,但后背已经抵在墙边,他垂着眼,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发烧。”
周寅礼又靠近了几分,林疏棠甚至能闻到他衣服上信息素的味道,“那是什么?想起昨晚是怎么勾引我的了?”
林疏棠羞得没办法说话,想退开周寅礼逃跑,但根本推不动。
周寅礼看着Omega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有点忍不住,连忙拉开距离,“不逗你了,下楼吃早餐,吃完带你去见陆松崖。”
林疏棠小声嘟囔:“你怎么能叫你外公的名字?”
周寅礼转身往门边走,语气随意道:“那叫他什么?”
林疏棠小声说:“当然是叫外公了。”
他没有外公外婆,爸爸从小一个人长大吃了很多苦,爸爸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而他没感受过外公外婆的爱。
周寅礼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往外走,语调略微上扬透着高兴,“对,叫外公,等会儿见了他就这么喊,他会高兴得把自己私藏的好东西都给你。”
林疏棠反应了一秒钟,“你套路我。”
周寅礼并未反驳,牵着他踏上电梯下楼。
昨晚发生了那么多劲爆的事情,林疏棠本该尴尬的,但一想到等会儿就能见到陆松崖,他就激动得顾不上其他了。
见偶像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往后放放吧。
吃完饭后林疏棠乖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周寅礼,表情却有些焦急。
怎么还不来,周寅礼好磨蹭。
偶像面前,白月光也得往后稍稍。
就在林疏棠等不及想发消息问周寅礼时,Enigma总算舍得出现。
“抱歉,临时处理了一点工作。”周寅礼态度良好,笑着对林疏棠说,“走吧,现在过去刚好吃午饭。”
林疏棠跟在周寅礼身后走了两步,忍不住说:“我是不是应该买点礼物,空手去不太好。”
周寅礼笑道:“去见外公买什么礼物,你想我被骂?”
林疏棠又被逗红了脸,也不管失不失礼了,陆老师那种身份,应该也看不上他送的东西。
第30章 第30章 当然喜欢你
陆松崖住的地方在远离城市的山庄里, 车子摇摇晃晃,林疏棠忍不住犯困,哈欠一个接一个地打。
周寅礼见状, 伸手揽着林疏棠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睡一会儿吧, 还得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到。”
闻着喜欢的青梅酒味, 林疏棠没拒绝,乖乖靠在周寅礼怀里,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Omega睡着了周寅礼才能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原本只是想欣赏一下的,但最后没忍住,把人给亲醒了, 林疏棠双眼泪汪汪的, 表情带着一丝不满。
可怜的、脆弱的, 让人想狠狠欺负。
林疏棠被周寅礼的目光吓到, 哆嗦着推了推Enigma, 喉咙中溢出哭腔:“不要……”
好可怕, 感觉要被吃掉了。
周寅礼立马清醒过来松开了他,顺手把林疏棠抱进怀里,“抱歉, 刚刚有点失控。”
林疏棠轻微颤抖着, 声音闷闷的从周寅礼的怀里传来:“你的易感期不是刚过去吗?为什么……”
但刚刚周寅礼明显是失去意识了, 真奇怪, 他没见其他人这样过。
周寅礼安抚地抚着他的后颈,声音又恢复以往那种低沉温柔,“不知道,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易感期来不来没区别, 随时随地都想欺负你。”
林疏棠抬头看着周寅礼,表情茫然道:“你真奇怪,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喜欢你?”周寅礼笑着垂眸,“这又是从哪儿得出的结论?”
林疏棠的表情更加茫然:“难道你喜欢我?”
周寅礼直接被这话给逗笑了:“不然呢,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跟你接吻。”
之前他不回应的时候林疏棠总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现在他回应了,Omega却又要怀疑。
林疏棠还是不愿意相信,“可是你没有喜欢我的理由啊。”
虽然他确实长得好看且魅力很大,但周寅礼喜欢他喜欢得太突然了吧,明明之前还很有距离感的。
现在呢?趁他睡觉强吻他,还一副要把他吃掉的表情。
可怕得很。
面对Omega的质疑,周寅礼始终很温和,仿佛刚刚差点失控的人不是他。
“喜欢为什么要有理由,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林疏棠强词夺理:“我喜欢你好多年了,理由我不会告诉你的,但你喜欢我一点动机都没有啊,明明你之前还很介意我和周既白结过婚。”
周寅礼略微挑眉:“一定要有动机?”
林疏棠重重点头:“一定要有。”
周寅礼目光直勾勾地盯着Omega漂亮的大眼睛,一字一句道:“想上你,算吗?”
他刚说完,林疏棠的瞳孔明显瞪大,表情也变得更加呆愣,还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吓傻了。
但他第一次见到林疏棠,他穿着白衬衫在他和周既白的婚房里走来走去,没穿裤子,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画画,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身上,当时周寅礼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以至于他当时原本是要去周既白家拿东西,最后却落荒而逃了。
他向来不重欲,从不谈恋爱,也不搞暧昧对象,更不会像某些人豢养金丝雀,他每一次易感期都是硬撑过去,可那天看到林疏棠的第一眼他就对他产生了欲望,他并未处于易感期,这种情况让人匪夷所思,所以他逃了。
事后回想起来,周寅礼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把他抢过来,占有他,标记他,放他变成自己的私有物。
可他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外界一直传林疏棠喜欢周既白不能自已,甚至周既白出轨都能原谅。
因此自那之后他一直躲着不敢再见林疏棠,只要林疏棠在的场合他从不出现。
躲到林疏棠和周既白离婚,他就忍不住去参加了那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宴会,就为了和林疏棠偶遇,并制造接触机会。
看着Omega惊愕的模样,周寅礼笑着摸摸他的脸:“吓到了?”
林疏棠急促地呼吸着,小脸涨红:“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周寅礼无奈道:“是你非要问的。”
林疏棠的脸更红了,他不好意思再盯着周寅礼,低着头用圆圆的发旋对着周寅礼,瓮声瓮气地说:“你这分明就是敷衍我,你怎么可能……”
周寅礼打断他的话:“你要确认一下吗?要的话现在掉头回去。”
林疏棠挣扎着:“放开我,我不要你抱了,你是个变态。”
“是谁喝醉了缠着要亲我?”周寅礼非但没松手,反而将他抱得更紧,知道林疏棠怕痒,他还故意对着林疏棠的耳朵吹气,“又是谁趁我易感期勾引我?”
林疏棠一个劲儿往他怀里躲,整个人都快烧着了。
“嗯?”周寅礼不依不饶地追问,“棠棠,告诉我,谁是变态?”
林疏棠捂着耳朵大声说:“你,你是大变态。”
他还没说周寅礼呢,趁他喝醉抠他屁股,虽然是他先勾引的,但就是周寅礼不对。
周寅礼突然捏着林疏棠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林疏棠,你想知道什么是真的变态吗?”
林疏棠视线四处乱瞟:“不、不想。”
周寅礼又想干坏事了,他以前一直觉得周寅礼是高岭之花,不会轻易沾染俗世,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这就是个妥妥的大变态。
但他还是喜欢他,因为周寅礼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显露不一样的一面,外人面前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周家家主。
这种特殊性让他不禁忍不住想要相信周寅礼的话,或许他确实对他有意思,不然现在这样是在干嘛,他还在周寅礼怀里呢。
周寅礼看着Omega惊慌的表情忍不住心软,“不逗你了,接着睡会儿吧,快到了。”
林疏棠被按着头埋进Enigma的怀里,小声吐槽:“这谁还睡得着啊。”
周寅礼忙问:“那做点别的?”
林疏棠连忙闭上眼睛:“不要,我现在就睡。”
他可不想肿着嘴巴去见自己的偶像。
但他一点吗睡意都没有了,鼻翼间全是青梅酒和冷调香水的味道。
“周寅礼。”林疏棠喊。
周寅礼立马回应:“怎么?”
林疏棠没有抬头,继续埋在周寅礼怀里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之前说的三个月还算数吗?”
“算数。”不等林疏棠失望,周寅礼就说,“现在是我在追你的关系,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从现在到约定好的这段时间当做我追求你的过程。”
林疏棠又问:“为什么一定要有这个过程?”
周寅礼摸摸他的头,声音很温柔:“因为想最后再给你一点考虑的事情,三个月后我就不会再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林疏棠小声说:“没想过离开,只想过怎么才能拿下你。”
周寅礼笑着说:“那恭喜你,现在拿下了。”
林疏棠没作声,埋在周寅礼怀里不肯起来。
周寅礼也没再说话,安静地抱着林疏棠。
车子驶入山里,入目一片荒芜。
冬天刚过去,树上光秃秃的没什么叶子,看着有些荒凉。
但越往里走,树木种类越多,看着总算有了点生机。
林疏棠已经从周寅礼的怀里下来自己坐着,这会儿他正趴在车窗边欣赏外面的景色。
看着看着,他忍不住感慨:“夏天和秋天肯定很漂亮。”
周寅礼突然开口:“雪景和春天也好看,以后什么景色都看一遍就不会遗憾。”
林疏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尚且干燥的春风吹在脸上他也不觉得难受,可能是心情太好,以至于他忘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外在因素。
喜欢周寅礼真好,能被他喜欢也很好。
车子继续往里开,荒芜之象完全不见,高大葱绿的树木将恢弘的山庄围着,给人一种无声护卫的感觉。
山庄的建筑偏古风,从外面看就像古时候某些王公贵族的府邸,气派至极。
车子从大门驶入,司机驾轻就熟地将车子停进车库,下车打开车门。
刚下车林疏棠就看到白发苍苍但精神十足的老人站在走廊上等他们,身边还跟着几个佣人。
真见到偶像了,林疏棠激动得有点想哭,周寅礼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过去。
“外公。”喊完他介绍道,“他是林疏棠,之前我跟你说过的很喜欢你的小朋友。”
小朋友?林疏棠疑惑抬头,对上陆松崖笑吟吟的眼神。
好吧,对偶像来说他确实是小朋友。
林疏棠紧张地抽出自己的手,语无伦次道:“陆、陆老师好,我叫林疏棠,我很喜欢您的画,您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陆老爷子笑得更加开心:“欢迎来做客,难得有年轻人喜欢我的东西,感谢你。”
林疏棠还是很紧张,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在我心里您是最优秀的画家。”
陆松崖伸手摸了摸林疏棠的头,苍老的面容上堆满了笑容,“多谢小朋友的夸赞,我们进去说吧,外面风大。”
林疏棠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忍不住笑出了声。
被偶像摸了头,他以后画东西肯定会更厉害。
周寅礼静静看着他可爱的动作,牵着林疏棠的手跟在老爷子身后进屋。《https://www.moxie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