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头,还要从哨子胡同的老孟说起。
这天,老孟和往常一样,带着自己心爱的鱼竿来到了坞罗河。
五月份,天气开始闷热起来,但是老孟却是闲得自在,老孟是胡同里水果摊的老板,因为生意一般,妻子一个人足可以照料生意,老孟便偷得闲乐,喜欢上了钓鱼。因为每次回家,老孟总能带几条肥壮的大鱼,妻子倒也支持他这个爱好。
每天都能钓到,可让胡同里的其他人看红了眼,可是钓鱼这东西,看的是一个耐性,有很多人学着老孟,没事去钓鱼,可是大都坚持不了两天,就放弃了。
老孟挂好了饵料,将鱼竿插在泥地上,戴上草帽,斜眯着眼睛等着鱼儿上钩。老孟来之前,扬言要多钓上几条肥鱼,卖了换钱,购置些衣衫给自己的女儿,因为明天就是女儿的生日。
不过天公却不肯作美,老孟坐了一上午,却没有一条鱼儿上钩,哪怕是耐性极好的他,心里也有点急躁起来,这要是钓不到一条鱼,回家怎么好见自己的女儿。
不知是老孟倒霉,还是天气应致,早上还是碧空一洗,刚到中午,天空飘来几团雨云,清风一刮,阴云合璧,天空中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不过一直以来的经验告诉老孟,下雨倒是更有机会钓到鱼儿,因为一旦下雨,鱼儿就会跑到水面呼吸,上钩的几率也就更大了。
雨越下越急,只戴了一个草帽的老孟,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着急,任由雨水划过草帽滴在自己的肩上。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在老孟这么辛苦的份上,还是因为下雨,鱼儿到水面觅食,忽然老孟手中的鱼竿一沉,凭着力道,可以感觉到,应该是条大鱼。老孟心中一下兴奋起来,可是经验老道的他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轻轻拉着鱼竿,引导着鱼钩上的肥鱼游到岸边。
雨水下得特别急促,老孟都顾不得看水里的鱼,一手将鱼竿提起,一手拿起手边的鱼兜,一下子将鱼钩的鱼儿抄在网兜里,从河里一拉,抄出一团黑乎乎的事物。
顾不得将鱼竿放在一边,老孟扒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一条金黄色的鲤鱼正在里面翻腾。老孟心中狂喜,不光颜色灿烂,这条鱼是真的够大,足够有五六斤。
这条鲤鱼,通身金黄,每一片鱼鳞都好像用黄金所铸,就连鱼尾鱼鳍都是金黄色,如果不是这条金鲤在翻腾,老孟都觉得自己捡到了一个黄金所铸的金鱼。
老孟卸了鱼钩,将网兜一系,怕鱼带着网兜翻腾到水里,他把网兜拿的离河边稍微远一条,找了一个粗棍叉在地上,然后回去收起鱼竿。因为雨水越下越大,老孟寻思着,恐怕这一条鱼,比自己所钓的所有鱼,都要值钱,如果找到合适的买家,就能给女儿买到一个好的生日礼物了。
淋着急促的雨水,老孟心中却是异常的欣喜,虽然今天就收获了这一天鲤鱼,但是仍不枉此行。
老孟一路狂奔,回到了胡同,身上的衣服都雨水淋了个透彻,胡同口,一群人坐在一个茶棚门口,唠着家常和改革开放以来的进步,长谈阔论。
看着拿着网兜的老孟,淋着雨水回来,其中的老李站了起来,喊了一句老孟:
“老孟,下这么大雨,不带着伞,咋就去钓鱼了,今天又钓了几条肥鱼啊,能不能让大家伙,瞧瞧眼?”
老孟跑到茶棚下,倒是不慌不忙起来,将草帽摘掉。
“我上午就去了,钓了一上午,愣是没见到一个鱼毛,眼瞅着天下雨了,我说再呆一会,没想到,还真让我钓到一个大鱼,这不是折腾我半天,下大了才跑回来,那就大家伙赏赏眼。”
听到这话,众人来了兴趣,都是知道这老孟是钓鱼的好手,可要好好看看是多大的肥鱼。
老孟把网兜打开,一条金黄色的鲤鱼,就躺在网兜中,一张鱼嘴,一合一闭,不知是缺水,还是像常人,呼喊着救命。
看到这条金黄色的鲤鱼,众人可是直了眼睛,好家伙,金鱼大家肯定都见过,但是金黄色的鲤鱼,这色泽像黄金一样的鱼,还真是第一次见。
看到众人的反应,老孟喜笑颜开,将网兜一下子扎了起来。
“大家伙赏眼了,这条鱼儿全身金黄,可是祥瑞至极,如果有谁想出大价出购,我老孟倒也舍得出手。”
这时,原本还坐在一边的马太爷站了起来。
“溪才啊,这鱼一看就不是凡物,不知你是得了什么机缘,能让大家伙看了一下,我们算是着了仙福,你明天还是将这鱼放回去吧,以免惹了天神。”
老孟,全名孟溪才,老孟虽然是粗人,但是名字却是正儿八经的好名字。
听到这话,老孟却正直了起来。
“老太爷,您年纪大了,这都什么时代了,改革开放,伟大的毛主席可教导我们,要相信科学,一切鬼怪都是纸老虎,哪有什么天神啊?”
老孟将马太爷搀扶着坐下。
“您老好好歇着,让老李给你好好讲讲我们这个科学的社会,估计我媳妇都做好饭了,我就先回家了,诸位,我就先走了。”
看到远去的老孟,马太爷摇了摇头。
“举头三尺有神明,不可全信,但不能不信啊。”
回到家里,老孟的媳妇正拿着雨伞正准备去找自己这个糊涂的男人呢,这雨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回来。
老孟看到正准备出去的媳妇,连忙叫住。
“不用去了,我回来了,饭做好了吗?老子饿死了。”
老孟媳妇将伞放在一边,满脸怨道:
“死老头子,还知道回来了,下这么大雨,不带雨伞,不怕淋坏了啊,我看你是钓鱼钓糊涂了。”
话是这么说着,却把老孟的衣服脱掉,去里屋拿了一件干净的衣衫。
“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看好水果摊就好了,我去钓鱼,不也是为了让你们娘俩能多补点营养,也没亏了你们。再说你看看,我今天钓了什么,快找个水盆,将网兜里的鱼放出来,别渴死了。”
老孟穿着衣服,嘴也没闲着。
老孟媳妇,听着话,倒说的也对,去外面拿了个水盆,接了点清水,打开网兜一看,都惊吓的呆滞住了。
“当家的,这金鲤鱼是你钓来的吗?我们家这是惹了福气啊。这该不该把这鱼放回去,我看着可不一般,不会钓了河里的神仙吧?”
“你这婆娘,懂什么,这是我们老孟家祖上修来的福气,那河里的神仙,还能被我钓上来,等下雨女儿放学回来,让她看看,明天我找个合适的买家,把它卖了,明天闺女生日,给咱闺女买一身新衣服。”
说完话,便扑上了桌子上的饭菜,跑了一路,饿急了。
听到这话,老孟媳妇也没多想,这糊涂男人说的也是,那河里的神仙还能被我们这凡人抓住?不过这条鲤鱼,恐怕不少值钱,俺闺女有福了。
老孟媳妇把金鲤鱼放在水盆里,鱼儿着了水,仿佛有了灵性,朝老孟媳妇眨了眨眼睛。
老孟媳妇看了惊奇,刚才是自己看错了嘛,那金鱼竟然朝自己眨了眨眼睛,她揉了揉眼,又看到水盆里的鱼,却发现,和平常的鱼一样,她甩了甩头,看来是自己看错了。
......
我听到这个事情,还是晚上回家的时候,上午有一个客户非要我去他们家中,鉴别他们家的一个古器,跑了老远的地方,到地方一看,得嘞,又是一个仿器。是民国时候制造的赝品,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跑了那么远,其实我是气的要死,原本还以为要遇到一个大单,没想到又是一个假的,这改革开放以来,古董是涨了身板,可是赝品也是遍地都是,要想收一个真货,可谓是难于上青天。
看看失望的顾客,也没了气头,谁也不容易,白跑就白跑吧。
下午刚到胡同,就听到了老李在说,老孟钓了一个金黄色的鲤鱼,像黄金铸的一样,如果不是好多人都见了,我还真的以为老李是在说笑。
其实我和老孟的关系还行,没事就去他们家买点水果,老孟还整天夸我,年少有为,这么年轻,就懂得古董,我也是笑笑说,都是爷爷的功劳,自己开的古董店,也是爷爷一手操办起来的,其实到我手里,没落了很多,至少生意没有以前红火。
为什么老去老孟家买水果呢,其实因为老孟的闺女,孟冰。别看孟冰才十六岁,可那长得是一个水灵,我觉得连那些电视里的明星,都不遑多让。直直的一个美人坯子。
只不过孟冰还在上学,不然恐怕我早就下手了。
孟冰晚上才能回来,虽然内心对那金黄色的鲤鱼十分好奇,孟冰不在,也没去了的兴趣。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没过一会,我便睡着了,跑了一天,着实是累了。
但就是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噩梦。
哪怕是至今想起来,我都心有余悸。《https://www.moxie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