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散去,拓跋明月凝视着墙上的狼头久久不愿离去,直到拓跋世垣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父亲,别想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拓跋世垣关切的说:“您走的这段时间,娘亲很是挂念呢!”
“垣儿,你是不知道啊,这次的情况是以前没有遇到过的,哎...”拓跋轩辕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一个月之前在城外以北的地方发现死侍的消息在大臣中间不胫而走。拓跋明月带人到达的时候,看见的惨状至今想来也让人后怕,十几头牛的尸体横竖躺在地上,说是尸体,倒不如说是躯壳。健壮的牛群被掏空了内脏,满地不见一滴鲜血,肚子上的伤痕看上去就像被人用手活活撕开一样;还有个牧民面目狰狞,被一根木棍由嘴而入插在地上,眼珠爆裂在外,全身挂满北方蛮族祭祀用的符咒。
“父亲,楼兰王也真是的,我们邶御城本来就地广人稀,他难道不明白独木难支的道理么?”拓跋世垣嘴上嘟囔着,不敢太大声。
“楼兰王已经不是以前的楼兰王了,凤凰不在火里重生,却整天泡在女人堆里。”拓跋明月早先从楼兰商人那里听说现在的楼兰王被美酒和美人‘折磨’的毫无君王之气,这次去亲眼看到也只能让他徒增无奈。
“算了,不说了,回去吧。”拓跋明月大手一挥,径直走了出去。
踏着高低不平的的石板路,斑驳的墙壁就像一幅幅沙画。拓跋明月没有回房间,换了方向往城墙上走去。
荒原上安静的只有偶尔几声苍原狼悲凉的叫声,月明星稀的夜空深邃的带有几分神秘,城墙守卫士兵铁青色的皮甲在月光中闪着寒光。
“城主!”一个年轻的士兵听到拓跋明月的脚步声,低头跪倒在地上。
“起来!苍原狼的眼神在前方!”说完,他扶起了士兵。
“城主!您来了!”守卫官贴赤迎面走上来。
“贴赤,你也在吗?”拓跋明月有点诧异,守城官晚上是不用在城墙守卫的。
“唉...现在回去又能干什么呢?”贴赤指着城外,说:“以前晚上听着荒原狼的叫声才能入眠,您听听,现在好像狼也很少在晚上出来了!”
“是有点不合常理啊!”拓跋明月望着城外的荒原上,若有所思。
“是啊!自从那鬼东西出现后,荒原上的猎物也少了,城里的猎户整天都在抱怨呢!”贴赤压低着声音说。
“贴赤,尽量不要让城中百姓知道,明天张贴布告,即日起关闭内城门的时间提前一个时辰。”拓跋明月说。
“城主,那不更是让人怀疑?”贴赤问道。
“冬天快来了,荒原上的雄鹰也会提前归巢。”拓跋明月看着贴赤,眼神坚毅。
“我明白了!城主!”贴赤低头应下,然后指了指城内最高的那间建筑,说:“城主回去休息吧,夫人还在等你呢!”
拓跋明月看到圆顶城堡内的火把还亮着,又交待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城堡内,轩辕凤楼在跳动的火光中,用从赤金堡商人手里买到的金线,一针针缝制着皮甲。
“凤楼,还没休息么?”拓跋明月推门而入。
“我隐约感到会有事情发生,作为一个女人,只有帮夫君缝制更结实的战甲。”轩辕凤楼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倒了一杯酒递过来。
“这种事情明天也可以做啊!”他接过酒,坐下来,喝了一口,看着杯子说:“我也不觉得哈萨尔酒有多美味,还不如我们荒原上的奶酒甘甜!”
“你是在说我的兄长么?”轩辕凤楼笑着问。
“除了他还有谁?”轩辕明月放下杯子,继续说:“我怀疑他现在还能不能拿起长剑战斗!”
“看来,关于楼兰王的种种传言是真的了。”轩辕凤楼面有悲色,说:“赤金堡的人发动那次所谓的‘清乱’战役后,兄长就性情大变了。”
“即便如此,一国之君也不能整天沉迷酒色啊,你的兄长根本就是自甘堕落!”拓跋明月骂道:“你是没看见,他现在肚子挺起就像怀了崽子的母牛,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胭脂味和酒味!”
“那你提醒过他么?恐怕普天之下除了那个死去的郝连姐姐,他就听你的了。”轩辕凤楼问道。
“我能说什么?他现在是楼兰王!”拓跋明月生气的说。
“虽然他是楼兰王,可毕竟你们是兄弟啊。”轩辕凤楼平静的说。
夜里,拓跋明月做了个梦,他梦见二十几年前那场‘凤凰战役’的场景:邶御城外狂风骤起,年轻时候的轩辕卫城意气风发,那个让整个楼兰怀春女人朝思暮想的男人,身披轩辕家火红色铠甲,手持四尺重剑,带领几千人马,一路杀到北境蛮王的部落中。面对比他高大的蛮王,在决斗中他一剑刺穿蛮王的胸口,鲜血染红了脚下的黄沙,也染红了他俊俏的脸庞。《https://www.moxie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