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81章一家三口团圆啦上手铐的那刻
所有的期待落空。
调包事件，会以自己入狱为终点。
辛苦的营销，给别的人做了嫁衣。
身上依然背负着债务，雇凶杀人属于故意杀人罪。
雇主、中间人、施行者同犯了故意杀人罪。
沈如玉被押送到夏城的看守所中，等判刑下来。
沈盼睇额外去感谢朋友的妹妹救了鸣子的一条命。
拐卖窝点被缴，跟夏城垃圾大王有关。
而朋友的妹妹就是这位垃圾大王。
警察到沈家了解过沈如玉与沈水鸣的关系。
至于法庭给沈如玉判刑得看最后的结果。
沈水鸣站在沈盼睇身边给这位垃圾大王深深鞠了一躬。
姐说是她救了自己一命。
王家兄妹两个，哥哥是王大帅，妹妹是王小美，沈盼睇称呼他们大王、小王。
实际上，两个人的年纪都要比沈盼睇要大。
对于抓获犯人的警察，不用多说沈盼睇是很感激的，而王小美也是他们必须要感谢的对象。
沈如玉疯到自己没有想过的程度，这不是说什么性格不合之类能够概括的，已经是杀人犯了。
沈水鸣回校后，王小美沈盼睇两个人聊着天。
“她这是像谁？”
这样的狠毒。
王小美的疑惑，引起沈盼睇的思索。
沈如玉像谁呢。
像被判刑之后的盛丽。
就是在判刑之前，盛丽都不及沈如玉疯。
她思索着沈如玉为什么选择对沈水鸣下手，而不是自己。
既然疯了难道还会因为难易程度去选择攻击的对象？
更像是遵循内心的一种选择。
沈如玉想要沈水鸣死，沈水鸣的存在令沈如玉碍眼了。
两个人的接触并不算多，鸣子对沈如玉是没有什么亲近的，这一点沈盼睇能察觉到。
在沈如玉的想法里，就算是没有什么亲近，鸣子也不至于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不会处处针对沈如玉。
“后来的盛丽。”
王小美并未见过后来的盛丽模样，不妨碍她吐槽：“她这是被盛丽夺舍了？”
盛丽还活着呢！
“你说能不能让鸣子另外找家人认亲？”
“鸣子不会同意的，那也没什么用，有用的是建国前的老黄历。”沈盼睇否认了王小美的说法。
现在认亲也脱不了亲。
“想想都觉得可怖。”王小美拍了拍胸口，“神经病有杀鸣子的想法，肯定也冒出除掉你的想法。还好她被抓进去了！哇！盼睇你之前很危险诶！还好还好。”
“我哥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会重复说一句话。”
两人异口同声：「你命真大。」
“你哥怕人不怕鬼。”
「他是怕死。」王小美吐槽千里之外的亲哥，“坚定的唯物主义，要是他不怕死了，那鬼他就怕了。”
王大帅不怕鬼，是因为世界上没有鬼。
他说，要是世界上有鬼，他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反正死了能变成鬼，那是生是死区别也不大。
“是鸣子命大，要不是你提供的线索，哪能正好牵出那人。”
“要不是被我碰上，我都不信世界上还就有这么巧的事。”
沈盼睇听小美吐槽了一波她哥给她丢下来的破烂摊子，其实吧……都不能叫吐槽。王家兄妹是收垃圾的，破烂那就是金钱。
这兄控、妹控还是相互的。
小美觉得自己哥哥聪明有本事。
哥哥也是这样觉得妹妹的。
王小美说收破烂有捡钱的快乐，而给哥哥花钱也是一种快乐。
沈盼睇：认真的有在羡慕。
沈水鸣确实没有什么得罪沈如玉的时间、空间，他正在念高三，常常在学校。而沈如玉在首都，难得回到平叶村的时候，他们两人并碰不上面。
沈盼睇知道鸣子对学业上心，相
对的，就算是沈如玉哪里惹到鸣子，他也没什么时间针对对方。
?
龙凤胎去探望盛丽的时候，告诉盛丽沈如玉也入狱的消息。
是盛丽先问起沈如玉的情况的。
她已经快忘记沈如玉的模样了，沈如玉过得好，让她觉着自己在这里的日子没有那么不值。
对沈如玉，盛丽的感情是复杂的。
有时候恨死，有时候又爱极。
在两个极端来回摇摆，并没有一个中间值。
因为拐卖虐待罪，盛丽在狱?中的日子并不好过，比一般的劳改犯吃了更多的苦。就没有人是愿意与她交流的，说起她也是一片的唾骂声。
拐卖儿童在狱中是最底层的。
在异样的目光中，升起对沈如玉的恨，也加重那种看一眼的期待。
是因为女儿入狱的，盛丽这样想着。
别人越是说她的初衷，盛丽越是觉得沈如玉有现在的一切都靠自己。
但……他们不仅仅说这些，还要一点点说起盛丽的心毒。不仅仅是言语上的攻击，也有肢体上的矛盾。
盛丽做出忏悔的模样，那些人会放过她。
盛丽不是演员，一生几乎都在演戏。
内里的她，是什么模样，已不再重要，她是个会被自己表象影响的人。
沈如玉入狱的消息，令盛丽受到了雷击。
她长大着嘴巴，不可相信，手扶着，被抽干所有的气力。她死死苦撑着，终于觉得这日子熬不到头。
「不可能！」
「她不可能！」
她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她的女儿长得很好。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会待沈家很好的，她是沈家的希望。
在无数次想死的瞬间，盛丽不止一次想起沈如玉。
是对她的恨，对她的爱，对她的期盼，让盛丽还活着。
盛丽本也只是活着，两颊消瘦，像牲畜一样冷水冲洗比！奇′中^文加网`？更！新，最?全￠
在日复一日中，装出来的愧疚消磨了她对沈盼睇的恨。
在别人的言语引导下，去回忆沈盼睇的好。
其实几个孩子里，村里人夸赞最多的就是沈盼睇。
在那十多年的时光里，其实也不止一次的因沈盼睇高兴过，自得过……只是盛丽不会将得到的满足与对沈盼睇的态度联系起来。
这是一件得不到正反馈的事。
沈如玉的入狱，击溃的是盛丽所有的期盼。
将所谓的「爱」打碎。
瞧着这样的母亲，龙凤胎都有些害怕。
她看上去，跟从前完全不一样，盛丽现在的模样太深刻，会取代从前母亲的模样。
“我的女儿是大明星。”
龙凤胎对视，在彼此的眼中瞧见了惊恐。
盛丽恢复了神色，她像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而是继续与儿女的对话，她尽量平静地问原因。
两个人支支吾吾。
这件事哥不让说，但是他们又想不好理由。
最后盛丽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但凡龙凤胎再拖延一下时间，看望的时间就过去了，可偏偏没忍住。
他们不知道盛丽的反应。
接连受到打击的盛丽只觉得头发晕，全身的血都要冲向脑门。
现世报……
现世报啊！
女人嘴唇都颤抖着，晕了过去.
沈如玉死死盯着沈盼睇：“你是不是很得意。”
绝望淹没了她，在看见沈盼睇的那一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沈如玉并不甘心。
这叫她如何甘心。
“这是不是你做的局。”
到了这个时候，沈如玉也没有什么悔改的心思。
看着沈盼睇她心里难受极了，晚了两年回到柳家的沈盼睇比上辈子过得更好。
而沈家被沈盼睇毁了个干净，入狱的父母，还有杀人犯的自己。
而沈盼睇那挺直的背，那双明亮的眼睛，都昭示着她过着好日子。
面对沈如玉的质问，沈盼睇只觉得荒唐：“你也疯了么？”
能说真不愧是母女俩么。
沈盼睇眼中的嘲讽，让沈如玉看出她未尽的言语。
「啊！」
沈如玉尖叫着，她不允许沈盼睇在她面前提起盛丽。
盛丽的形象在沈如玉的心中，早已成了噩梦。
与盛丽扯上关系，只会让沈如玉觉得自己脏透了。
她发疯一般敲打自己的手臂、大腿。敲除盛丽留在她身上的血，敲除与盛丽有关的一切。
沈盼睇冷眼旁观。
落到这个结局，是沈如玉自找的。
来见沈如玉是为了满足心底的好奇。
“你的上辈子也不好过吧。”
沈如玉整个人僵硬住，呆呆地看着沈盼睇。
“她怎么知道……”
沈如玉完全是在自言自语，像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声。
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而一旁的沈盼睇是真的惊讶，沈如玉疯得厉害。
又或者她没
疯……是死过一次的恶鬼。
沈如玉的行为确实是恶鬼的行为，做出这样的事，说鬼那都是污蔑鬼了。
世界上真的要有鬼的存在，生与死也是互不干扰的两个状态，鬼跟人也应该如此。
沈如玉是纯粹的恶。
没有人性的恶。
“你知道一切的对不对，你是知道的，我在报仇……”
她想，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疯了。
“你觉得世界上有对得起你的人么？”
“只要不对你掏心掏肺，就跟你有仇？”
沈盼睇忍不住开了口，说完又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能够做出雇凶杀人这种事的沈如玉，哪里会因为别人的问话动容。
跟林婷一个宿舍，让沈盼睇在与沈如玉见面前，就对她的事迹略有所闻。
其实听林婷的语气，能听出来林婷也羡慕过。
林婷一边为表妹骄傲，一边羡慕表妹的生活。
林婷小日子过得，是319宿舍里头最好的，但是比不上沈如玉。或者说，没多少的能过着沈如玉那样的日子。
就算是家里条件好的，也不是都宠着女儿的。
从小到大，林婷看到的是沈如玉拿到最好的。
也听了一箩筐与沈如玉有关的好话。
在知道自己是柳杨顾敏女儿之前，沈盼睇也应和着说过沈如玉的好话，说那些话对她而言是无关痛痒的，只是能跟上整个寝室的节奏。
但是真的接触沈如玉，跟林婷口中有巨大的差距。
沈盼睇看见的沈如玉总是很委屈，欲言又止。
还有那样一双说得上倔强的眼。
并非是真正的倔强，而是因为「委屈不能言」带来的眼神戏。
至于之后，听说沈如玉去演戏，沈盼睇倒是觉得很合适。
拍电影能够满足沈如玉的戏瘾。
狐？恋?文¨学更?新`最′快′
沈如玉喜欢扮演悲情女主，这个结局还挺悲的，跟情没有多大的干系。
沈盼睇退了几步，拉开本就谈不上近的距离。最初的人生，很多时候并不是由自己做决定的，也不用自己负全责，可随着时间增长人的年纪，在生活中学会了选择，有了自己的判断与行动，自然得负起人生的全责。
沈如玉就处在需要负全责的位置。
她的所作所为，不是谁教出来的，而是她没有了最基本的底线。
一个人不敬畏生命，一个自私到极点的人。
沈盼睇眨了眨眼，纵然知道眼前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她也生不出同情来。沈如玉要面对的是牢狱生活，之后就算出来也背负着债务。
以未遂犯判，在未遂犯中算是较长的刑期，九年八个月。
未遂犯的处罚结果一般是三年以上到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沈如玉出来的那一年正好是千禧年，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她最好的年纪会在牢狱里度过。
像沈如玉这样的状态，从牢狱中出来差不多得无缝进精神病院。
如果没疯，那出来还是得还清债务。
沈如玉坐牢的十年，沈盼睇的人生不会跟她有什么交集。
至于十年后，沈如玉也不可能再在沈盼睇的生活圈里溜达，在沈如玉雇凶杀人的那刻起，她与沈盼睇的人生就产生了巨大的鸿沟。
正常人跟杀人犯，不能用来比。
“你比我来得早对不对！”
沈如玉抓住了自己输的原因。
上天给她的机会来得太迟，沈盼睇比自己更早过来。怪不得沈盼睇是这样的自信，怪不得这一次柳家会赶自己走。
原来……
是这样啊。
沈盼睇看着癫狂的人，思索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疯的。沈如玉奇怪的性格转变找到了，可是寻常人很难接受，真的有人重来，还不如解释为是沈如玉的臆想。
在沈如玉开始臆想的那一刻，就已经是癫狂的。
只是因为逻辑自洽，所以能够像个人活着。
当发展不再符合她的臆想，人就疯了。
疯掉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事也能解释，但沈如玉可能也不是疯了。不然她的攻击对象怎么不是她本身，就算疯了也知道维护自己的利益么。
沈盼睇看向女人的目光是冰冷的，不再有过多的言语。
那样的目光，令女人想起上辈子，在沈盼睇眼中，自己似乎总不那么重要。
无论开局是什么模样，结尾好想都是一样的。
?
顾老身边的人，算是知道顾老无意中的几句话，并非是真的无意。
目的性很强啊。
就是秀外孙女的。
外孙女的棋艺不太行，屡战屡败。
是在说外孙女乐意配自己下棋。
外孙女连个西瓜都要送过来，又不是吃不起西瓜。
是在说外孙女体贴入微。
……
后辈中，学历比顾
二百二十七
老外孙女高的，不少。
但是人家术业有专攻，在农大用西瓜拿到了国家专利。
不能用学历评价成就。
当人提起沈盼睇拿到国家专利的时候。
顾老是这样说的，现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家里都帮不上什么忙。
「……」这话倒也不是说假，柳家的事都闹上报纸了，认识顾老的他们，对那事也有听说。
沈盼睇回到柳家的时候都十七岁了，在农大念大三。
这年头城里的大学生都算值钱的，穷山沟出来的更不用说。
拿到一项农业上的专利要好几年，确实跟只认亲一年的柳家没有多大的关系。
顾老这样无意提几句，听到耳朵里的人，心里也痒痒。
说不出来自家小辈什么相似的好来，就寻些自家小辈的不是出来，回去生生气。
提起外孙女，顾老多是眉开眼笑的，除了提起明家小子的时候！
这注孤寡的明家小子，那挂在嘴边的对象，竟然是自家外孙女。￠卡加卡-小？说?网`_首^发加
顾老曾经听过老友说起过这拔尖的后辈，老友没个正经说起过小明要面子，就是在别的人都说他难有对象的时候，他飘过一句自己是有对象的，还是会结婚那种。
所里的人还拜托老友问时院士，小明有没有未婚妻，明院士还以为老友要给明槿相亲，说自己做不了那个小子的主。
是个自家爷爷都不知道的未婚妻。
可不是……也是他不知道的外孙女的未婚夫。
“年纪轻轻要有家国情怀，不要小情小爱。”
“对，年轻人就应该断情绝爱。”
听到人这样附和，顾老也不说话，话也不是这样说的。
沈盼睇培育出来的高产稳产西瓜为青羊镇下两个村的村民制造了财富，摆脱了贫困。加新，完本^神′站，无_错？
内`容^青羊镇农技站工作人员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沈盼睇，高产稳产西瓜是最初研究的一个品种，而拿到国家专利的是甜度较高的西瓜种，拿到专利的西瓜有更优的品性。
沈盼睇自然给稳产甜度高的西瓜留了种，与农技站合作，将种子发出去。
另外沈盼睇自己也承包了果园，与雇佣不同，她与果农合作，以分成的方式而不是发工资的方式。
夏城青羊镇，成了省脱贫致富的典范。
沈盼睇回平叶村看村里果园的时候，村里的路很阔坦，跟镇落一般热闹。
山上不再是十年前那贫瘠的模样，只有杂草灌木覆盖的小山，有一片片的树木。
小时候连柴火都是要分的，现在家家户户用上了煤气罐。
虽然许多人家还烧着柴火，但柴火不会像从前那样要抢了。
其实她离开这个村庄的时候，山上已经种下了小树，但几年的时间，那些树都长大些。再过一个十年，那些贫瘠痕迹，会被抹除。
沈盼睇看见林解放比几年前还年轻一点。
说话的时候脸上自然带着笑。
没什么人注定的严肃、苦相，瞧他不是变得和煦。
林解放说起蘑菇人工种植的事，种蘑菇的这几年，平叶村真是焕然一新。
还新浇了一条柏油路，平叶村算是附近几个村的中心。沈盼睇去参观了村小的新教学楼，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都在平叶村念小学。
两层的教学楼，墙上还贴了瓷砖，下半年孩子们就会在崭新的教室里上课。
课桌也换了新的，学校里有一个影像室，每周都能给学生播放一场电影。
教室前的平地上，体育设施也是新的。
空地上的篮球框，大樟树下的乒乓球台。
沈盼睇的脑海里冒出学生在水泥地上跳绳的模样，肯定会有人为了跳高一点儿光着脚。
十年前后，处在平叶村是完全不同的心态。
沈盼睇并不眷恋平叶村，比起过去，她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没有人喜欢一直重复的劳累，除了走出去这个离经叛道的念头外，几乎没有时间想别的什么事。
走出这里，释放的不仅仅是双手，还有她的灵魂。
因为不用一直留在这儿，因为不再是被束缚着。所以才会觉得美好，才能用欣赏的眼光看这一篇土地。
现在的沈盼睇能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做自己的主。
到了这个时候，会发现身边怎么都是好人。一些事来得那样轻而易举，他人的好意也是。
而不是在家里待着都要生出一些小心思，让自己能够多喘几口气。
可以选择做大蛋糕，而不是竞争有限的生存空间。
她闭上眼，这或许就是离开平叶村的意义。
跳绳的不是麻绳，听小女孩说她们小伙伴都有橡皮绳，没有人用稻草绳跳绳了。
体育课的时候跳的长绳很粗。
村里的代销点的玩具都有好几种，小老板说这里的零食跟镇上的一样齐全。
这不一定是真话，但绝对能够满足村里小孩的嘴巴。
「你是盼睇！」
沈二丫知道盼睇找回了亲生父母，但不知道盼睇现在是姓沈还是柳。
“听解放叔说你现在办着养鸡场。”沈盼睇竖起大拇指，二丫在村里是很能干的。
说起自己的养鸡场，沈二丫脸上的笑意也深：“村里的路修得好，国家政策好。”
沈二丫的养鸡场位置比较偏，周围没有什么人家，靠近山，放养的鸡会在山上自己找吃的，不过每天还是要喂食的。
沈盼睇帮着二丫搬饲料。
“盼睇，你力气真大。”
说这话的沈二丫是真的惊讶，这跟形象不太符合。
沈盼睇说：“我念大学还是种了四年的地。”
「啊？」
“大学生还用这样，不都是当领导的。
“没有你这么累，不靠种地挣钱，是几分地不是几亩田。搬东西少还好说，多了我肯定不成。”
听到沈盼睇说自己累，沈二丫看得很开：“累虽累，但都是给自己挣钱！”
沈二丫：“外面打工没我挣得多。”
沈二丫杀了两只鸡让沈盼睇带走，沈盼睇没客气，二丫说一只是给盼睇的，还有一只是给新大学生沈水鸣的。
“我肯定收，鸣子都有、我也得有。”沈盼睇说，“回头让鸣子给你送些干菇。”
她们不约而同想到了几年前的小鸡炖蘑菇。
当年的汤可真是香。
第82章第82章有更多故事的童年与参农签订了大批订单的外商，主要是南朝鲜的商人。
通过扰乱市场价格，能够拿到低价的商品。
中国融入经济全球化的步子较慢，在南朝鲜商人眼中，长白山的人参是一大块肥肉。突然开放的市场，让这些参农如稚童抱金于闹市。
“他们想要的是以低价购入品质好的人参，但我们绝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只要我们还有利益，就要守住人参的价格，长白山的人参质量并不比他们南朝鲜的人参质量低，他们跟我们本地的商人联系以他们定的‘国际标准’来说道长白山地区人参的不是。”说到这里，沈盼睇眨了眨眼睛。
“去年我们收到的一些人参是往年的存货，是那些跟参农签订了合约的企业低价抛售出来的。
今年的人参是他们口中出了问题的人参，而中国大半的人工种植人参出自吉省，市场只是没有扩大而不是萎缩了，他们为什么要抛出没有问题的人参？”
“要真的有品质问题，他们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沈盼睇：“他们不是不想要这些人参，而是太想要了。”
“想用低价收入人参，一直压低人参的价格！转手卖给外商，价格虽然低了，但是他们挣到钱却多了！”
一次性卖大量的人参给外商，只是一个转手就赚了钱。
不用去零售、不用去开拓市场。
什么脑子也不用动，就可以在短期积累财富。
“可是！除了个别挣到钱的企业家，大多数的人都亏损了。”
“这样的生意也做不长久吧，也是被狡诈的外商给忽悠了。”
“就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利益确实可以迷惑人的双眼，为了利益做一件事，并不会考虑到可能带来的整体伤害。
但是不要用善意去揣测那些会带来巨大伤害的人：“不，他们不蠢，能看到人参降价带来的利益。甚至是长期利益，怎么会想不到价格的骤降会给中国人参市场带来什么灾害？”
“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意，因为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挣钱。”
沈盼睇的这句话让许多人哑口无言。
“如果外商是我们，我国的人参市场繁荣并走在世界前列，占据大部分的国际市场。看到了一块肥沃的土地，这个地区的人参产量可以远超我们整个国家，而他们的人参市场一片荒芜。我们轻而易举打乱他们的人参市场，以低价收购他们的人参，这时候我会想什么？”
「会开心？」
沈盼睇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完全是，开心，但最想要的是长期的开心。”
“在这里可以用一个不恰当的说法，他们可以利用市场实现‘新时代的殖民’。让整个地区为他们的产品创造价值，他们以十元一斤的价格收购的人参，转手就是三位数的价格。在这样巨大的利益下，当然会用他们的新办法将一个产业打压在兴起之初。”
“打开国际市场对我们来说难度很大，但中国地域广阔人口众多。人参种植虽然有千年历史，但国内的人
参市场一直都不成熟，跟现代化的进程比起来可以说还是蹒跚学步的小儿。只要我们能够打开国内的市场，就能解决眼下的问题，国内的市场给了我们追求卓越的缓冲区。”
话既是给大家一个方向，也是给大家一个定心丸。
人参食品的研究不能够一蹴而就，光着急是没有用的，这不是单纯的重复结果，而需要长期的观察。
……
为了不给外商做嫁衣，他们要对人参各类产品的研究不能懈怠，食品的食用性观察也不能够停止。
时光沉淀在沈盼睇身上的是自信，不懂的便去问。因为受过苦，也有过深藏心底的不自信不够自爱。所以能够用更柔软的方式，温柔对待他人。
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有说一句话的必要，那少说一句针对，多一点包容说一句赞美。
“人生是可以放慢脚步的。”
说出这句话的那天，沈盼睇在长白山上，瑰丽的风景，清新的自然风光。
当明槿向她奔跑而来的那刻，沈盼睇向前走了两步。
低头看自己迈出的步伐，她想，自己是见色起意了。
明槿大抵以为这句话是在调侃自己，那寻常很聪明的人傻傻点头，跟个呆瓜似的。
这个呆瓜的人生也跟被按了快进键似的。
这一刻时光是悠悠然，慢慢流淌的。
伸出的手，从指缝里去看这个世界，多了一份融入感。
她想他跟自己一样伸出手，侧过头对上明槿的目光，这样美丽的风景摆子面前他却看向她。
明槿的手也向前伸，五指张开，世界从指缝露出。
她不知道的是，比起伸出手，他更想拥抱她。
站在沈盼睇身边，风景似乎也多了几分美丽，他的心逐渐平静，跟她一起沉浸在这美丽风光里。
人生确实是可以放慢脚步的，停下来看一看风景，也不是在浪费时光。
少想一些意义，多体会一点内心的快乐。
明槿的手臂被拍了拍，被琥珀色深邃眼眸注视着，沈盼睇勾起嘴角：“喂！看入迷啦？”
沈盼睇抓回明槿另一只还伸在半空的手：「回去……」
少年将风丢在身后。
她说：“想有一天能毫不费力的走过所有美丽风景。”
他说：“带上我，能当拐杖，也能当骆驼。”
担心不够又说服力：“我还能到贴钱。”
是比拐杖跟骆驼都实惠的。
沈盼睇听呆了，月月的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我当然不会把你丢下。”
她说，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见明槿肯定，那深有体悟的模样，让沈盼睇有不好的预感，她问他在想什么。
她希望月月听出自己威胁的语气，就将曾经的期盼抛在脑后。
“你从小就言而有信。”
他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想起现在两人是恋人，沈盼睇也接受了这个说法，自己从小言而有信。
或许自己是打小就聪明。
这样想着沈盼睇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时候的明槿，也太好骗了。
而自己，是坏蛋。
但月月眼里的自己，跟坏蛋没有什么关系。
那段记忆对他来说似乎不是什么不美好的记忆，后来变得聪明的月月，那时候还不太灵光，那不太灵光的满足感传给了长大的月月。
所以，他记得的只是满足感与高兴。
要以能让媳妇吃饱为荣。
换做现在的沈盼睇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那时候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小盼睇也犹豫过。
但是被追问原因的时候，小盼睇那动摇的良心又丢掉了，继续骗吃的。
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也不错。
沈盼睇晕乎乎地想。
到了九月底，那些签订订单的企业没有什么反应，他们先将订单外的人参收了。
至于其他的人参，如果那些企业不按照合同收购，那么他们也有信心吃下大半。
人参保健品在南方果然受到欢迎，南方、沿海的改开较早，投入市场后，又有广告营销，对许多人来说人参保健品是一种上佳礼品。
被列入走亲访友的好选择。
当商人以各种理由违约后，发现人参价格并未骤降。虽然有所下降，但跟他们预估的数值差了许多，这些商人想用萝卜价购入人参。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当然慌了，觉得古怪的还有一些外商。
他们知道中国长白山地区有这么一大片地区能够种植人参后，就当作发现了巨大的财富。
只要少量的定金就能够定下大量的人参，而用一些理由不收人参后，再让人配合低价抛售一些往年人参，一定能够让人参的价格将到1/3甚至1/5。
与中国不同，他们的国家市场已经融入全球市场，他们的商品会出口海外。
不同于中国的地广，南朝鲜的地方很小，他们需要全球市场。比起自然资源富饶的中国，他们的国家自然资源分配到每一个国民身上还太少。
他们将中国吉省长白山地区的人参，视为囊中之物。
让长白山地区的参农，为他们种植人参。
他们甚至想好了降低长白山地区人参的手段，在市场上，售卖本国人参赠送中国人参。这样国际上的人就知道，南朝鲜人参珍贵，中国人参廉价。
等中国想要打入国际市场的时候，这样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
且不说中国什么时候真的融入经济全球化，就说他们融入经济全球化后，他们的人参依然会以低廉的价格以原材料的方式流入南朝鲜。
而他们转手可以做深加工产品，增加价值，创造财富。
这具有巨大的吸引力，不是几年，而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利益动人心，他们能看到的是这些人参为自己创造的价值，至于人参是谁种出来的并不重要。
有人不种了，也有人会种。
只要饿不死，就有人前赴后继。
对中国人他们是轻蔑的，南朝鲜的人均gdp是中国的十几倍近二十倍，这种差距看中国人就像是看原始人。
那种轻蔑完全是出自内心，甚至不用带任何的遮掩。
可眼下他们联系的企业，并没有带好消息过来，告诉他们有大量的人参之类的。
他们是通过中国企业来跟参农联系的，中国人交流沟通更方便，还有同胞之间的那种信任感。以中国企业为担保，他们的订单签得很顺利。
而此时，事情却没有跟预料中一样发展。
去年中国国企收购了那批人参，所以人参的价格虽然降低了，但还未达到预期。
吉省的国企大量囤积人参，外商一觉得不可思议，二生气之后觉得他们愚蠢。
他们能囤积一年的人参，不能囤积第二年。
人参的囤积，会让这些国企更早的走向破产。
即使认为他们是愚蠢的，也不妨碍因计划受阻而愤怒。他们做的都是无用功，却推迟了他们赚钱的时间。
“不用担心，等国企也不能容下这些人参，人参的价格只会更低。”
他们等待着人参价格的跌价。
而中国人参保健品准入市场的标准公布，去年的吉省保健品虽然通过国家的标准，那是试行标准，而今年经过一系列的评判，第一版标准公布。
这个消息传到外商耳中，他们已经错过了这一年的大批人参购入。
与此同时，外商在参农中口碑极差。
吉省对参农进行了扫盲，并且将合同等的重要性说给参农听，外商想钻合同漏洞的事，很难再出现。
吃一堑，长一智。
这令他们措手不及，这些外商将还在地里的还未种到地里去的人参都当成自己的东西，能为自己创造财富的东西。
条例一出，才发现他们蔑视的中国人，已经将人参保健品在中国南边城市进行销售。
不仅仅是在香江销售，他们其实有在打击香江的长白山人参产品，但效果不是很理想。
要只有香江，只要他们这边降低长白山人参产品的价格，贬低他们的价值，自然能够竞争到市场。
可……条例出来，意味着能够在中国销售。
即使看不上贫穷的中国，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呦庞大的人口数量。
少部分的先富，也能够让长白山的人参有了去处。
他们商量着遵守合约，不挑刺吃下这些订单。即使不降价也按照之前的方式进行。
在自己的国家贬低中国人参的价值，买本地人参送中国人参。可是他们之间意见并不统一，如果是明摆着的利益，当然有人愿意追随。
可付出许多，为的是不一定能够得到的利益，就很多人不愿意冒险。
还有人说出你到底是想出一口气还是真的在想挣钱。
这件事如果只是几个人这样做，是达不到效果的，其他人不愿意，那些想出这种办法的人就需要承担更大的风险。
这件事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到嘴的肥肉，飞走了，谁心里都不好过。
他们不乐意以高价购入长白山人参。即使有利可图但跟预计的差太多，那种感受就跟亏本了一样。
人参的价格并未因为他们的违约，而跌到，到了一个稳定值就不再下降。
虽然没有参农种植时预计的收入多，但比起去年受挫后的预想好许多。
戚伊蓝第一部电影的效应渐渐过去，那种只要做相关元素就能挣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但沈盼睇的服装品牌在这个潮流中立了下来。
成为一个“国民服装品牌”。
其实这个品牌是借着这股春风从之前的服装品牌中独立出来的一个牌子，但比之前的
要有名气多。
迥异的风格，不会令人将两个品牌联系在一起，走得路线也不相同，想要抓住的用户也不同。
一个向大众发展，一个向高端发展，理念分岔，管理模式也不同，整体的机制理论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齐沧浪因为这部电影，一举成名。
家里头的支持，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别的投资人看到了齐沧浪电影里头的价值，齐沧浪不再是一个有才无背景的文艺男青年，他成了一块香饽饽。
长白山的风景广告片，也为他的口碑打下了一个基础。
最起码在吉省他成了最受欢迎的导演，当然实际上许多人也只知道这么一个导演。
知道家乡的风景，被宣传出去，甚至在新闻联播里看到了美丽的家乡。
那可真的作为吉省人的骄傲。
齐沧浪本以为自己作为导演，会是演员的伯乐。^白¨马加书^院……`最新-章……
节-更？新加快￠没想到阴差阳错，沈盼睇竟然成精了自己的伯乐。自己的成名之路上，是沈盼睇在雪中送炭，又锦上添花。
加上沈盼睇还是自己好友李匠的徒弟，齐沧浪从李匠口中得知沈盼睇的能干，就更加的觉得遗憾，遗憾自己不能将沈盼睇塑造为一代巨星。
听到齐沧浪的设想，沈盼睇浑身的细胞都表示着拒绝。
当然的齐沧浪知道遗憾的不是沈盼睇，而是自己。对沈盼睇来说，这并非是一个良好的选择，沈盼睇的拒绝，已经不会对齐沧浪造成任何的伤害了，因为习惯成自然。
实际上拍电影的时候，齐沧浪就知道沈盼睇拥有多么好的口碑了。
就是放在千年之前，察举制的年代，沈盼睇的名声都足够她为官。
齐沧浪不知道的是，沈盼睇做这些事，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只是为了离开平叶村，她多么害怕自己行差踏错。
被孝道被父母之命束缚着的、被贫穷和陈旧观念捆住手脚的人，没有多少的试错成本。
那些年，沈盼睇承认自己做事，是藏着私心的。一些看上去，单纯到傻这种程度的事，并非是纯粹的大公无私，念着乡民，而是她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
无论是林解放还是平叶村的其他村民，那时候的她，需要有别的人站在自己这边。
有时候很多事，论迹不论心。
当初的那些小心机，或许跟盛丽大声呼喊出来的一样，去做盛丽认为的样子，但是绝对没有一个人相信盛丽。
只要能够离开那个家，她可以忍到离开的前一天，甚至忍到他们没有能力抓自己回来的那天。
即使没有不是亲生这件事，沈盼睇也没有打算跟沈家有过多的瓜葛。
至于后来的发展，是沈盼睇也不曾预料的。
人生充满了戏剧化。
好在结果，比她设想的还要完美。
是的，堪称完美。
出国的薛宣说外面真的是不同的世界。
但世界正处于大变革中，倘若中国抓住机遇，在这一次革命中能够走在前列，那么绝对是地覆天翻。他想，沈盼睇也应该出来看一看，无论是旅行还是学习。
在太平洋彼岸的人，依然牵挂着故土，他知道自己还会回来。
他说那边的吃的很难吃，当然多花一些钱还是能吃到好吃的，但绝对是不值得的。薛宣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冤大头。
……
沈盼睇确实对外国生出来几分兴趣，将出国列入到自己之后的计划中。
那也该是几年后的事，但有句老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几年后的事，谁又知道呢。
到时候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还是出国的想法不够强烈，如果这样的念头足够强烈，是足够沈盼睇抛下这边的一切的。
又不是不回来，也不是回不来。
机票的价格再高，也高不过她每日的收入。
或许是小时候看过的书，或许是碰见的苦难，让沈盼睇对小孩子有更多的善意。如果被现在困着，很少人能够谈及未来。
不是每一个谈及未来的人，都能够走上理想路途。
但拐了个弯再走向浑噩走向常态，在大多数时候是好过从未触碰未曾有过机会的。
这个世界正在快速的发展，太多的人奋起追赶，但总有人被时代远远落下。
此时未曾接收到世界的讯号，可大多数人在以后也会看到的，看到这个时代的变化，看到日新月异。到那时候，似乎不那么难受，只是因为已经注定。
可心里难道不会产生遗憾跟羡慕么，也是会的。
所以啊，让更多的人看得到时代的足迹。
小孩子不应该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沈盼睇签署了文件，用去年的人参产品得到的分红，为更多的农村学校建立图书室，捐献图书。
同时还为十个农村小学的学生，送《新华字典》。很多的父母识字并不
多，农民根本没有什么时间教孩子念书，更不认为自己能够在学习上教孩子们什么。而字典，搭配图书，可以给孩子一个有更多故事的童年-
邱琪在报纸上看见了青羊镇，被中国日报表扬。
是先富的典范。
她记得青羊镇，那年从青羊来了个小姑娘，在农技中心学习种植蘑菇的经验。当年说的百万村，还真的实现了。
真的很难忘记，原来不是童年无忌。
难以去描述心里的感受，大抵是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脱贫致富不是一蹴而就，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
但想到那个小姑娘真的带着村子靠种蘑菇，摆脱了贫困，改变了村子的旧面貌，邱琪的心中真的留下了震撼。
那是一个皮肤不白的瘦高的充满力量的小姑娘。
邱琪不在农技中心工作有好几年了，跟上改开的步子，夫妻两个做起了小生意，从小做大，日子比在农技中心的时候要好，不说大富大贵，也不愁衣食。
联系了以前的同事，现在的农技中心也比之前要好。
农技中心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们的科研结果本身就是服务于群众的，这几年也在政策内改革了体制，为农技中心增加科研经费，更让群众享受到科研的结果。
平叶村的蘑菇种植，跟他们农技中心帮助的农民规模化种植比起来不值一提。
他们的蘑菇已经售往外国，能挣外汇。
“小沈，是我们农技中心的贵人。”
前同事是这样感慨的。
他们有了更先进的设备，能更好去做农作物研究。
让农民受益，工作人员的收入也有所增加，还为国家创汇！
农技中心还有计算机！
邱琪回去看的时候，看见农技中心多了许多荣誉牌匾。
很高兴看到农技中心的发展，邱琪心中并没有遗憾的可惜的情绪。
无论是她还是农技中心都往好的方向去。
老同事跟她说还有平叶村村集体送来的锦旗。
听到这个邱琪真是忍不住笑，她的手摸过锦旗上的字，能说出的就是一个好字。
可真好啊。
第83章番外番外皆剧透，不要先看番外……
得了时代楷模的何秋生回想自己最初坚定的理想，他不仅一次做梦，梦见一个躺在床上消瘦的人。
模糊的面貌。
只知道是病床上。
梦里的无能为力，化作醒来坚定的信念。
后来何秋生不再做这个梦，现实里真的有许多需要他关照的病人，而在这一刻他不禁想起了最初。
他这一生都奉献给了医学，那个病床上的女孩，应该是站起来了。
……
沈如玉最初的设想不是这样的，她以为重来一次的自己，会有精彩美满的人生。
她想起自己跟别人说起过的故事，那个人问她，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她会怎么做。
她的设想是从「柳嘉亿」回来的那一刻开始的，可再来一次的人生，时间却推移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改变了许多的东西。
这推移的两年，是她全方面战胜柳嘉亿的两年，而阴差阳错，这两年被蝴蝶掉。
在重生前，这两年的时光里，难熬的不是沈如玉，而是柳嘉亿。
那时，没有发生卖女儿的事，没有沈好稻夫妻入狱的事……
沈如玉的假设，是回到一个健康家庭里。
而不是，一开局就拥有了劳改犯父母。
晚了两年，很多事情都发生变化。
沈如玉认识到，沈盼睇比柳嘉亿幸运。
健康的身体，和谐的家庭，更多的朋友。
在沈如玉的那个世界里，柳嘉亿没有跟沈家撕破脸皮，而沈如玉依然叫柳如玉，没有回到沈家。
因为担心家里没有自己的位置，柳如玉没有按照计划去香江，而是留在首都念完高中。
沈如玉知道，柳家安排柳嘉亿进了华大，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
那时候的柳嘉亿是沉默的，她处处都不如柳如玉，大院里同龄的姑娘更不能在柳嘉亿身上找到什么闪光点。
比起跟父母撒娇的柳如玉，柳嘉亿像个哑巴。
在他人眼中，柳嘉亿远不如柳如玉来得熠熠闪耀。
柳如玉接触的，是柳嘉亿不曾知晓的，许多技能是需要用过往的时光弥补的。
不仅仅是在他人眼中，柳嘉亿不如柳如玉；
实际上在柳如玉的提点、关心下，柳嘉亿也看清两个人的差距。
如果非要比较，是无法填平的鸿沟。
而进入华大的柳嘉亿，与齐楷成了同学，齐楷是一个温柔的人，是一个对柳嘉亿释放善意的人。是柳嘉亿到首都后，第一个对她持续释放善意的人。
对齐楷，柳嘉亿有好印象。
那时的柳嘉亿也拼着一股劲儿，专心去做别的事，将可
能存在蜚语流言甩在身后。
在柳嘉亿不知晓的时候，她是走关系进入华大的消息，不胫而走。
本来就没有交到什么朋友的柳嘉亿，在那段时间里更是缺个交流的人。
而柳如玉一如既往散发着她的光亮，不照亮每个角落都不罢休。
齐楷，是柳如玉一块长大的。
柳嘉亿对柳如玉并没有什么好感。
最初不能感受到真实的善意恶意，但相处过后，柳嘉亿对柳如玉确实不存在什么好感。
柳嘉亿笃定，姐妹情深的故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跟柳如玉的身上。
或许有的人能够做朋友，但是视线对上的那刻，她们彼此都知，没有朋友可言。
柳嘉亿在柳家待了一段时间，待遇没有什么天翻地覆的改变，欣赏过亲生父母的对子女的爱意。
对她有愧疚，还有不知从何下手的爱意。
因为不知从何下手，所以柳嘉亿也没有感受到过的爱意。
快乐是比较没的，但那样的身份，那样的环境，自然有了比较。
当他们公平分配着，或者说是「按需要分配」……
从一个小乡村抵达大都市，来到一个陌生的家里，面对一个事事要强的同龄人。
十五岁的柳嘉亿羡慕过，十六岁的她也感伤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希望湮灭在生活中。
其实最难过的不是他们不听她的解释，而是面上认同了你的解释，不给你任何的惩罚。
但是那些不信任、那些惩罚都在日后一点点体现。
他们说相信你。
而你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
可是后来生活点滴里，在以后的事情里，都指向一个可能。
你从未被信任。
最开始柳嘉亿不懂，后来知道了。
可，顾敏比盛丽好太多。
所以即使懂得，也不能对他们比对盛丽、沈好稻差劲，没道理对好人的要求高一点。
他们可能还不懂得。
可是他们或许永远不会懂了。
不懂，柳嘉亿曾经的呐喊。
也不知道，柳嘉亿真的不糟糕。
后来、其实他们知道，在柳嘉亿不需要他们肯定的时候，在柳嘉亿的心离柳家很远的时候。
那是一个不再需要柳家的柳嘉亿。
柳如玉出国是在高考前，别人说柳如玉去追求梦想。
柳如玉这样跟柳嘉亿说的时候，想要柳嘉亿祝福的时候，柳嘉亿十分冷淡：
“如果梦想是你心所盼，这两年你不会留在这里。犹豫这样久，出国不一定适合你。”
最初柳如玉没有多坏的心思，只是这个年纪的女孩有的一点好胜心，和占有欲。柳如玉担心失去家人，也害怕失去朋友。
她对柳嘉亿也不算多么糟糕，相同的柳嘉亿也没有针对她。
两个人只是不那么合拍，没有成为朋友。
有些时候越是强调什么，越是想要隐藏什么。这是在柳家的两年，柳嘉亿学到的，而柳如玉选择的出国，是为了所谓的自尊。
而不是后来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因为自己针对柳如玉。
柳嘉亿能看出柳如玉不想出国。
柳如玉担心在柳家失去了位置。
“我是一定要出国的。”
柳如玉是这样说的，她也出国了。她出国的时候，柳嘉亿跟柳家的关系并不怎么密切，所有人都知道的柳嘉亿是不如她的。
将两个人的对比留在这个时刻。
而非是进入柳嘉亿擅长的赛道里，被柳嘉亿虐打。
大抵是心里不够光明，柳嘉亿能猜准柳如玉的心思，她是因为拖后腿的成绩出国的。
柳如玉不需要拔尖的成绩拽她出泥潭，她不需要日日夜夜与死板的知识点战斗。
不出彩的成绩能促使柳如玉出国，只因为她心底太骄傲。
如柳嘉亿所想，柳如玉骄傲出国。
可一旦有什么不如意，她便认为是柳嘉亿害她别无选择。
柳如玉也有要在外争一口气的想法，但到底是才艺不足。
一缺少了天赋，二没有人缘。
这是柳如玉自个的看法。
柳如玉花钱大手大脚，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互相谈着艺术人生理想，因为金钱玩乐聚集在一起。
当然的，她不忘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出人头地。
她跟国内的朋友保持联系，但也不多。因为没有混出名堂来，别的人说起，她也瞒不住多久，只好给自己的出国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比如，是为了柳嘉亿。
跟齐楷谈话的时候，她是这样的说的。
不同于她怀才不遇，柳嘉亿在学校里头很有出息，受导师重视。
柳如玉知道在国内混，凭借柳家的背景自己也能混得好，听到柳嘉亿的好消息时，柳如玉后悔自己将资源拱手让人。
柳嘉亿还跟齐楷走得近，想到齐楷说过的柳嘉亿好话，柳如玉也觉得伤心
，出国前她就疏远了齐楷，出国后反而又开始重新联系。
……
后来连柳家人因柳嘉亿的缘故，不与她接触。柳如玉想，就算柳嘉亿是年少时落下的病根，但那跟自己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自己又不是始作俑者。
离开的时候，柳如玉内心却是有些愧疚的成分。
可是在外面过得不如意开始，柳如玉渐渐将自己说给别人听的话，当成了心声。
愈发觉得自己出国是舍弃小我，成就柳嘉亿。
愈发觉得自己的悲惨，来源自己的愧疚心。`齐盛小￠说^网?_无¨错内容`
不过柳家的日子也不是蒸蒸日上的，制药厂的效应降低、柳杨停职。
沈水鸣的手掐上她的脖子，他说，你凭什么活着。
他说，你连沈家都不敢看一眼。
他说，你知道调换是妈故意的。
他说，你该死。
最后他还是没有杀死她，因为有一个声音在说，她活着不会比死了更好。
那时候的柳如玉已经染上了毒，有了瘾。
戒不掉，只能出卖自己。
柳如玉离开的时候，柳嘉亿在学习！
后来的许多年里，柳嘉亿这个人都在那些研究里，废寝忘食。
那一天，柳如玉是希望被杀死的，她没有勇气自杀，但活着真的很痛苦。之后的不久，柳如玉死了……
沈如玉恨沈水鸣想杀自己，恨当时他不给他一个解脱。
对她而言，杀沈水鸣只是报仇。
沈如玉似乎明白自己上辈子的演艺之路怎么那么坎坷，没有成功。她知道明槿这个人的，可不知道明槿跟柳嘉亿认识的那样早，在很久之前，在那个小山村。
上辈子自己的屡屡失败，跟明槿脱不开关系。
沈如玉不明白柳杨上辈子停职，这辈子怎么没有。
有时候沈如玉是真的不太聪明，有时候是不愿意太聪明。
就像她明明是知道自己跟柳嘉亿是被调包的却从来当成不知道，知道柳嘉亿的本名沈盼睇，跟别人提起自己过去的时候，也不提起「沈盼睇」三个字。
她知道沈盼睇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却只念着“天下无不是父母”。
有时候却也是蠢的，就像她不知道柳家的倒台跟她的贪得无厌脱不开关系。
她以为柳家注定要倒台，才能毫不犹豫离开柳家。
她知道他们的好日子并不会长久。
在监狱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最难过的是活着出来却要知道这辈子的沈盼睇不是短命鬼。
更难过的是，无处可归，而债务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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