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其他小说 > 重生之驸马是神 > 难治
    长安抬手捂住他涌血的伤口,偏一点就要扎在心上,短短几日三番两次这样流血,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长安抬头去看宇文墨,“苏先生可否帮忙……”


    宇文墨看看站在门口面色冷然手持剑鞘的顾明初,看看一身白袍被血染透半死不活的少司命,从怀里掏出一只药瓶递给她。


    “谢谢先生。”长安咬开瓶塞倒出几粒药丸捂进季松陵嘴里,愁眉紧锁……刚才分明都与皇兄说好了,偏偏季松陵又惹事,这下好了身上又多一个窟窿。


    季松陵咽下药丸,像是知道犯了错担心得到惩罚,苍白着脸默默看她,长安又气又烦,当务之急是将他安置好尽快处理伤口,这个房间是住不成,她的手也挡不住伤口流血索性松开了问他,“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季松陵点点头。


    长安扶着他起身,他倒还能走得稳当,经过顾明初身边长安留下一个眼神,顾明初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把人安放在她房间的床上,院子里的宫人看见一身白袍红血的少司命吓得不轻,没有人敢上前,晴川犹豫了片刻站在门边问,“要请御医还是……”


    请御医来回太慢,再者苏先生医术也更好些,长安下了决定,“请苏先生过来。”


    她并不相信是苏先生先动的手,苏先生沉着稳重不像是冲动的人,说是季松陵挑起事端她倒满分相信,加上死在他手里的“茶馆小二”,长安不由皱了眉,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手心一凉,低下头,苍白的手指轻轻包裹她的手,联想到方才的亲密,长安心中燥闷酸疼,下意识想抽手又不能,伤口太靠近要害,她不敢乱折腾,只好与他说话引走他的注意,“头晕不晕,难受不难受?口渴不渴?想不想……”


    一边正准备要抽出手,他忽然主动松开她,身子一偏一口血洒落枕间,他微微蜷起腰身按住胸口,呼吸艰难好像喘不过气似的,害怕他出事只能走近些问是疼还是怎么,季松陵没说话又呕了一口血,涌血加吐血,这个人的血似是流不尽,苏先生还没过来,长安等不及便要再去找人问,手被轻轻扯住。


    长安心底一涩,停下来弯腰抱住他,他的身体冰冷异常,像一只冰块,这样的体温怎么得了,长安抬眼看他,他的脸色白的像雪,低垂的眼睫上似是挂上了冰晶雪梢……


    心中一紧伸手去抹他的眼睛,入手湿凉果然是冰,抹化后不一会儿再挂上一层,呼吸间甚至还有淡淡白雾,她从未见过这般的,不知轻重有些着急,“你的眼睛怎么了,身上为什么这么冷……”


    还没说完季松陵身子一抖,偏过身开始咳,咳着咳着呕了血,她的床铺已经一片猩红,长安不自觉颤抖了声音,“你别吓我……”


    “抱歉……”他似是觉得不雅,默默闭上眼睛背过身,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没事。”


    这样了还说没事……


    “我去找苏先生……”


    “对不起,不应该强迫你。”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长安绕过去见他垂头捂着嘴,似乎越来越,“松陵,忍一忍别再吐血了,先生很快就……”


    滴滴鲜血从他苍白修长的指间缝隙里落下,冰冷的砸在她的手背上,长安一颤缩回手扬声喊人,却半天没有回应。


    晴川终于带了宇文墨过来,到了门前宇文墨正要抬脚进门……


    这个少司命……到底学了多少个禁术!


    这么长时间不见人长安已经有了疑虑,然而听到他一阵一阵地咳,她不愿再多想。


    终于又落了一团鲜红,季松陵抬起淡如迷玉的眼睛,“我不后悔。”


    长安一愣,没明白他说的什么。


    他悄悄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却忘了有一手的血,撑着身子用干净的袖子帮她擦掉……下一刻眼前景物倒转。


    长安脸色大变站起身往外跑,看见苏先生站在门外不动,匆匆伸手将人扯进房间床前,宇文墨进来之后先是扭头看了看门外的界,这才转过头来看床上躺着的人。


    这个人有点毛病吧。


    这回没让她避出去,长安站在后面攥紧了衣袖,季松陵千万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在这里,不能在此时,不能因为她而出事。


    宇文墨画了万金符印在他心脏的位置,从怀里掏出一只布包打开,取出七根极细芒针寻着几处符心插入,针一入身一闪消失。


    操控着芒针缝补他身上窟窿,写了金符压制血祭遗症,宇文墨摇摇头,看看床上安静躺着的人,仗着有一身不凡就胡来,前一阵子刚停了割脉,这又开始往身上添洞。


    长安看见他摇头以为是不好了,心中一停,“他的身子有没有大碍?”


    有没有大碍,看看门口那牢固稳定的无真界就知道,这个人最大的障碍在脑子,宇文墨站起身道:“内伤已经补好,接下来就是时间问题,慢慢休养即可。”


    长安上前一些看到季松陵胸口似乎还在流血,急道:“先生还是再看看吧,昨日在崖底他也……被人刺了一下。”


    宇文墨闻言一顿,伸手去揭这人的衣襟,刚碰到衣角手心一疼,有几道细弱白芒钻进他掌心灼烧,这个人识得不识得好歹?宇文墨几乎要拂袖而去,旁边有人绕过他俯身去拆这人的衣带,不多时解好敞开便退回到后面一点。


    宇文墨无奈摇头,只好再定下心来看这人的伤口……果然还有一处剑伤在腰间,表面只留淡淡粉色细疤,宇文墨伸手摸了摸,下面没有愈合,本来就是,不论这血愈能力哪般霸道,在回龙阵里受的伤怎么都不可能这么快就好,将表面磨平有什么用,宇文墨叹口气,“难治。”


    长安想起季松陵最后那个眼神,心中一紧磕绊道:“怎么,怎么难治呢?这种程度的外伤他不是……”


    宇文墨伸手替季松陵合拢衣衫,外伤可以慢慢调养,禁咒也压制了,只是这人冒着雪花的眼睛,分明是借了时利妄然窥测天机……只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竟任由身体被糟蹋成这般模样,宇文墨悠悠叹道:“外伤可治,心病却难医。”


    “什么心病……”长安一愣抬起头,果然苏先生正目光灼灼看着她……苏先生看出什么来了?


    可惜这句话不但没有起到宇文墨意料的作用,反而似一盆冷水浇下来,她瞬间清醒,不该再为这个人搅乱心神……长安沉下心微冷道:“苏先生请回吧,今日多谢。”


    宇文墨垂下眼角看一眼躺着的人,一个公主一个少司命,没有一个听得进人话。


    “苏先生?”


    “好,这几日我在武台居,公主有事可以随时派人去通知。”


    宇文墨冲二人行一礼,这才转身往外走,踏出房门见一个与公主一般大的小姑娘在垂花门处探着身子往这边看,他踱步走过去,那小姑娘侧身避让,擦身而过时宇文墨心中一动停下脚步。这种感觉,和在公主身上感受到的十分相似,这个女孩……


    院子里有宫人走过来,宇文墨负手而行渐渐走远。


    许四这才喘了口气,刚刚那个人是谁,一眼过来就将她整个人看透了似的……晴川过来迎接,请她到正房偏厅里坐,“您稍等奴婢去通传。”


    许四点点头,看见一地稀稀落落的血迹和房间里往外端出的一盆盆血水忙拉住晴川,“这一地……不会是你们殿下……”


    晴川顿顿脚步,面色奇异,“不,不是,许四小姐稍等。”说完不再停步拐进内室。


    亲力亲为为他包扎伤口,又为他清理干净换一身外衣,季松陵全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云。


    长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已经染成血袍,想去翻出来一件衣服换上,刚站起来手腕一凉被他抓住,长安道:“我去换身衣服。”


    季松陵没说话先咳了几声,抬起晶莹湿润的眼睛,“什么时候回来?”


    长安唇角一抽,这个人占了她的床就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地方,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我去旁边卧房里,你好好休息。”


    说着低头察看他的眼瞳,湿湿亮亮的,冰梢雪片已经融化,色泽也渐渐恢复往日的乌黑清透,苏先生医术方面果然可靠,不知在术法方面……这般想着又听到一阵咳,长安挥散思绪尽量温声说话,“我们总不好在一处的,明日我再来看你。”


    现在还早却要等到明日才来,季松陵闭上眼睛有些不舍得松手。


    今天折腾得还不够多?长安伸手去掰他的手指,他一颤睁开眼睛看过来,长安一抿嘴,“一会儿就回来。”


    季松陵松开手,长安皱着眉往外走,晴川捧了干净衣物候在外间,清洗一番,晴川道:“许四小姐在偏厅里。”


    凑热闹她倒是麻利,长安擦干手放下手巾,“你在这里守着,没事不要进去,有动静就来寻我。”


    晴川应下,长安往偏厅里去,刚走到正厅,看见有宫人慌慌张张闯进院子,中间被夏云拦住说了几句,夏云大吃一惊震悚当场,长安微凛神色。


    那宫人面生,走进来扑通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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