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6

    谢怀璧和傅天恕一前一后走出图书室。

    身后的门一关上,谢怀璧就赶紧解释说:“我可不知道你也在图书室里学习啊,我绝对不是故意跟你遇到的。”

    谢怀璧怕傅天恕以为这是她的套路,因为他这人最喜欢反别人的套路。

    唉,叛逆、调皮、难缠,但可爱。

    “早知道我在的话你就不来了是吧?”傅天恕睥睨地看着谢怀璧,语气讽刺地问。

    谢怀璧看着傅天恕那副不阴不阳的样子,差一点就火了。

    如果不是他长得好看,她还真不耐烦搭理这种不拿正眼看人,不会好好说话的人。

    她是怎么得罪他了?

    别人跟他说话,他都冷淡至极、毫无波澜,偏偏对她的时候,就时不时充满了负面情绪。

    如果不是因为投怀送抱都被推开,谢怀璧真的会以为傅天恕其实深深地爱着自己。

    算了,谢怀璧对自己说要珍惜。

    因为虽然这个时期的傅天恕还处于没法跟她好好聊天的状态,但是一年之后,等傅天恕上了大学,有更大的世界的时候,他就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她了。

    她要好好珍惜傅天恕17、8岁还比较拧巴这段时光。

    “为什么知道你来我会不来呢?”谢怀璧笑眯眯地凑到傅天恕面前,冲着她眨巴了两下眼睛说:“你来我才更加想来呀,因为可以见到你呀。”

    谢怀璧向傅天恕献媚,一个劲儿地挤眉弄眼。

    傅天恕面无表情地问:“你眼睛抽筋了吗?”

    她那是在抛媚眼!

    谢怀璧懒得跟傅天恕搞什么□□的招数,想想看,她连□□都试过,抛媚眼有意义吗?

    她大步往前走,道:“我挺愿意跟你一起学习的,你要是不愿意我理智上也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叫做理智上可以理解。”

    “就感情上接受不了的意思。”

    傅天恕看着谢怀璧大步往前走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了一张冷脸。

    “我无所谓。”傅天恕说。

    谢怀璧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傅天恕,激动地问:“你无所谓的话,我们就听老师的吧?”

    谢怀璧的激动让傅天恕有点不适应,皱着眉说:“嗯。”

    “yes!”

    谢怀璧激动地跳起来。

    她不掩饰自己的开心,能和喜欢的人多相处多幸福啊,现在谢怀璧都后悔自己曾经把面子看得那么重要,如果一开始她就像现在这样坦诚,能多出多少和傅天恕在一起的时间。

    谢怀璧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纯真可爱得要叫傅天恕忘记她从前的蛮横来。

    心上的冰山像是被敲掉了一块似的,傅天恕赶紧冷静。

    谢怀璧蹦蹦跳跳地下楼,被傅天恕拽住。

    “嗯?”谢怀璧笑眯眯地看着傅天恕。

    “好好走路,别摔了又怪我。”

    谢怀璧噎了噎,被说得理亏。

    虽然很多事情怪不着傅天恕,但她小时候特别善于把任何事情都归结成是傅天恕害的。

    就连学习不好都是因为傅天恕学习太好,家里人总夸她,她才自暴自弃的。

    谢怀璧老老实实地扶着楼梯往下走。

    傅天恕看她的样子觉得好笑,但是又憋住不笑,转移话题问:“我记得你选的是法语,怎么会忽然学俄文。”

    “我对俄国文化感兴趣不行吗?”

    傅天恕轻笑一声,表情嘲讽。

    “从你嘴里蹦出文化这两个字还真是让人惊讶。”

    谢怀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都那么喜欢带有色眼镜看人呢?

    “是是是,我肤浅无知,我这种人哪懂什么文化,只有你这种成绩好的人,读书的人才能喜欢俄文,好了吧?”

    “我说过我喜欢俄文吗?”

    “那你为什么要跟老头学俄文。”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俄国文学只是老师的爱好,他是核物理专家。”

    ……

    天已经黑了,办公楼空荡荡的,楼道的灯光昏暗,两个人沉默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空气里弥漫着难以言说的诡异。

    “傅天恕。”

    “嗯?”

    “你莫不是想炸学校吧?”

    傅天恕沉默了几秒,笑了。

    “想象力挺丰富。”

    见到傅天恕也不解释就继续下楼,谢怀璧赶紧追上去。

    “那你为什么要学核物理?”

    谢怀璧这100年的人生里,经历过很多次暴走的傅天恕。

    傅天恕这种智商高的人疯起来不叫疯,叫变态,叫反社会人格,他能做出的事情不是一般人的想象力能够理解的。

    “你不要冲动,做什么要先跟我商量啊,不要做无法挽回的事情啊!”

    傅天恕忽然停住脚步,谢怀璧一脑袋就撞了上去。

    疼!

    背怎么这么硬?

    傅天恕转过头看着捂着脑袋的谢怀璧,才觉得她似乎聪明了一点,怎么又笨回去了?

    “你有这么不喜欢上学吗?炸学校,亏你想得出来。”

    谢怀璧无言以对,简直被戳中心事。

    她的确生出过很多次炸学校的想法,她都上了100年的学了,已经上得心理变态了。

    “而且你也不想想,一般人哪里去搞高浓缩铀这种东西做反应堆?”傅天恕又说:“再说了,炸个学校而已,用得着核物理吗?”

    谢怀璧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嗯,就我们学校这一亩三分地,做个tnt炸`弹就够了,是用不着核弹……那你为什么要学核物理?”

    “和你无关。”

    傅天恕继续下楼。

    谢怀璧见好就收,不想炸学校就好,她一言不发地走在他后面,打算今天不再惹他了。

    忽然,傅天恕又停下脚步,用一种看特务的眼神看着她。

    “嗯?”谢怀璧眨巴了两下眼,问:“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为什么会知道tnt?”

    谢怀璧背脊一凉,立刻说:“我电视剧里看来的啊……”

    “你知道高浓缩铀和反应堆是什么吗?刚才都没有问我是什么就接话了。”

    “我不知道啊……”谢怀璧眨巴了两下眼睛道:“不懂的东西都要问吗?那我的人生岂不是只剩下疑问了?”

    傅天恕沉默了两秒,又说:“你为什么会说「人生」这种词?”

    谢怀璧沉重地叹一口气,问:“我说了一个词语而已,又不是成语,至于吗?”

    傅天恕还是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行,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大猩猩,我知道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傅天恕蹙眉,哪有这么夸自己的。

    谢怀璧再一次感到自己被当做一只类人猿侮辱了。

    她愤愤不平地往楼下走。

    都什么人啊,她现在的知识储备量比他高多了好不好?

    看着气呼呼的谢怀璧,傅天恕迈开脚步跟上去,直接撞到了她的后背。

    谢怀璧一个踉跄差一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幸亏被傅天恕抓住胳膊捞起来才没有摔下去。

    谢怀璧一个眼刀飞过去。

    “你为什么撞我?”

    傅天恕不知羞耻地说:“我没有撞你,是你走太慢,多亏我扶住你。”

    呵,谢怀璧冷笑。

    从小到大,傅天恕这种欺负了她不认的事情还少吗?

    碰瓷嘛,谁不会?

    谢怀璧趁黑灯瞎火,一把搂住傅天恕的脖子。

    傅天恕微微睁大眼,还来不及惊讶,谢怀璧就往上一跳,双腿缠住他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了傅天恕的身上。

    他甩了甩,甩不掉。

    “下来。”傅天恕语气严肃。

    “我被撞瘸了,走不动了。”谢怀璧无赖地说。

    “快松手。”

    “不要。”

    谢怀璧感到傅天恕的怒火已经要冲破天花板了,她越发得意,双腿紧紧地缠住他,干脆把脑袋也靠在了肩膀上。

    吸一口他的味道,真香!

    傅天恕浑身僵硬,抓她也不是,甩开也不是。

    “谢怀璧,不要闹,赶紧下来。”傅天恕软了语气。

    见傅天恕服软,自己占上风,谢怀璧更得意,她这人的缺点就是得寸进尺。

    她故意嗲里嗲气地说:“怀怀不要下来,哥哥刚刚把怀怀撞痛了,怀怀痛痛,怀怀要抱抱,怀怀要哥哥背着怀怀下去。”

    傅天恕的眉毛在抽搐。

    谢怀璧在心中狂笑。她知道傅天恕不喜欢的事情有三件:一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而不喜欢女孩子不好好说话,三不喜欢谢怀璧。

    她偷偷摸摸地抬起头打量傅天恕,见他憋着一脸的怒气,极其嫌弃地看着她,似乎被她刚才撒娇的行为恶心的不行。

    哈哈哈,谢怀璧有一种报了仇的快感。

    谢怀璧胸中畅快。

    虽然知道自己过一会人肯定又要后悔惹了傅天恕,没给他留个好印象,但她的性格就是容易冲动。

    她不喜欢隔夜仇,有仇一般当场都报了。

    谢怀璧把脑袋埋在傅天恕的胸口蹭啊蹭,深深地吸着他的味道,一脸满足。

    傅天恕把她当成是变态也没关系,这辈子都不搭理她也不怕,反正她还要重生的,先爽一把再说。

    100年的青春期,100年躁动的荷尔蒙,她已经饥渴成女变态了。

    傅天恕整个人僵直地站在楼道,身上挂着一只八爪鱼一样的女孩,她的胸脯在他的胸口蹭,她的脑袋往她脖子里钻,一个劲儿的嗅。

    烦死了。

    “你怎么跟狗一样?下来。”

    谢怀璧听到傅天恕那强忍愤怒的声音,心中狂笑。

    “人家才不是狗呢。”谢怀璧舔了一下傅天恕的耳朵道:“人家是鼻涕虫!”

    你甩不掉的!

    可傅天恕还真的甩不掉她,谢怀璧也不知道哪里学的这剪刀腿,把她箍得紧紧的,简直就跟黏上去似的,还真跟鼻涕虫一样。

    谢怀璧得意地冲傅天恕挑眉,然而却发现傅天恕的神情忽然从愤怒变得平静。

    不好,这个表情不对……

    果不其然,下一秒谢怀璧就感觉胳肢窝一凉。

    一直冰冷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开始嘎吱她。

    痒死了!

    谢怀璧怕痒,一边“不要不要”,一边“停手停手”,被嘎吱得腿也松了,被傅天恕干脆利落地甩到了地上。

    “你把我摔疼了!”

    谢怀璧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想找傅天恕博个同情,但一抬头才发现傅天恕那个冷酷的男人,早就走了。

    傅天恕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每一处被谢怀璧碰过的地方都在发烫。

    尤其是刚刚当她软软的、湿湿的小舌头舔过他耳朵的时候,他差一点就忍不住把她按在地上的冲动。

    才13岁而已,她都是哪里学的这种招数?

    还有……

    什么鼻涕虫,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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