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退亲后阴鸷皇子后悔了 > 90 ? 第 90 章
    ◎若是没有,再让你咬◎


    第九十章


    雨过天晴, 次日打开门来看,园中素雪尽退,无踪无影, 冬日似也跟着一同退了,满处的潮湿气,透着隐隐霜雪之味。


    初春的暖阳打在人脸上身上。


    姚静檀深息了一口气,迈出门去, 脚正踩在昨夜孟砚泓待过的地方。


    昨夜二人仅隔着门板聊了半夜, 她不知孟砚泓是以何种姿态蹲坐在门口的,只记得最后风雨停了, 她才终于爬回床榻上去睡觉。


    这一觉安然到了天亮。


    相比姚静檀的好眠, 孟砚泓近乎一夜未睡,夜里听她说要睡了,又在门口愣杵了许久, 吃了半夜的冷风才回到房中。


    彼时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他困极了,却不觉得累。


    两个人头一次隔着门板聊天,那种既远又近的感觉似让他恍惚觉着从前的姚静檀似又回来了一般。


    当然,他觉着那不过是他的臆想罢了。


    能这般平和的与她谈话, 已经是奢侈, 他很珍惜。


    入梦不知多久,绅毅拍门在外求见。


    梦中被人扰醒他有些恼火,不过细听绅毅叩门声有些急,知这人向来是不爱多事的性子,不似张进宝。他这般急急而来, 定是外头出了急事。


    孟砚泓强顶了睡意自床榻上坐起, 扬声对外说道:“进。”


    绅毅应声而入, 面色不大好。


    “三皇子, 高翰林家的小娘子出事了。”


    孟砚泓眉心一跳,预感不妙,听‘小娘子’三个字便心头一紧,不免和那冒充柳青叶的花盗扯到一处。


    他不讲话,只看着绅毅,等他往下说。无奈,绅毅下一刻说的便是他最担心的。


    “高小娘子前两日去外乡走亲戚,路上突然失踪,下人发现她时她被人迷晕了倒在一处废弃的庄院里”接下来的种种绅毅实不知该如何形容,因为无论如何他都讲不出口,仅递着眼色传达,“高家怕坏了女儿名声,想着此事本来就是在京郊发生,应是鲜有人知,于是便想默默将此事埋住,谁知高家娘子受不了,一眼看不到便寻短见,高家这才跑到大理寺来告官,求的是伍璋璃伍大人,伍大人家与高家有些渊源,此事他不好声张,便来府中见您,现如今人正在堂中等候。”


    “已经是第三起了。”孟砚泓抬指捏了发酸发胀的眉心,“也难怪会找伍璋璃,高家既与伍家相熟,自是找他才能保证此事不走露风声。”


    他自床榻上站起,不经人手,麻利的抽下黄花梨木架子上的衣袍披在身上,边整衣冠边朝外走,“也难为他了,前头有两起,这又加一起,压力可想而知。”


    本想着这种案子交与伍璋璃他应当可独当一面,如今一见,也未必。


    入了正堂中,伍璋璃见了他就似见了大救星,哭丧个脸便扑了过来,“我可见着你了!”


    孟砚泓顶了一夜未睡的黑眼圈坐下,昨夜吹了一夜的冷风,这会儿眼前有些恍惚,直切话题道:“之前那两起仍没头绪?”


    伍璋璃的头点的如同捣蒜,“此人做案手法极其诡异,下手更是稳准狠,前两家都说平日里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男子,甚至没见过什么生人,可是这人好似对他们的行踪十分了解,可见是熟人作案,至少是平日能接触到她们的,可是暗中能见得到她们的。”


    “高家怎么说?”


    提到高家伍璋璃头都大了,一拍大腿,“高家的人细节也说不清楚,听说那高家小娘子除了哭就是寻短见,旁的什么都不说。”


    “这也难怪,出了这样的事,哪家的清白女子受的了。”伍璋璃一口带着怜惜的声叹。


    仅这一句,似触了孟砚泓哪根痛弦,他一怔,如梦初醒,眼露浮白痴愣了半晌,呆到伍璋璃在他面前絮叨了许多他也没听得进去。


    直到伍璋璃看不过去凑过来大声在他面前打断思绪,“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愣啊!”


    孟砚泓一阵恍然,忙拾起话头掩着尴尬说道:“这件案子你先撤手,交与我来吧。”


    才与柳青叶达成共识,瞧着柳青叶对此案十分有底的样子,似已经了解了八成,只待那假货再次出手便能将他擒了一般。


    “你,真的能行吗?”之所以伍璋璃来寻他是为了来让他出主意的,并非是想要将案子推到他身上,毕竟瞧着孟砚泓现在五劳七伤的样子他也于心不忍。


    “应当可行,你且忙旁的去吧,我去趟高府,见见高家小娘子。”


    “我觉着你去不妥,实则我昨日便去过高府,可那小娘子根本不见人,更别提是男人,咱们大理寺若是有女司官便好了,好歹姑娘家能让高小娘子放松些警惕。”伍璋璃说的在理,他于风月场上的游子一条,自是清楚女儿家互通的心思。


    这种私密的东西怎会由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口中讲述给陌生男子听,即便是府里的大人宫里的贵人怕是也不成。


    “女司官”大理寺哪里有姑娘,更何况孟砚泓也不识得旁的能做此事的姑娘。


    “不如我去吧!”——三月早春图的屏风中摆出一道纤丽的人影,姚静檀人未至声先到,也不知在屏风后听了多久,“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说话,只是偶然路过,才顺耳一闻。”


    见着姚静檀的一瞬伍璋璃的眼珠子瞪的比琉璃球还大还闪,屏风后便是外廊,直通孟砚泓府邸的后院,这般说来,姚静檀是自后院出来的?


    惊掉人的下巴。


    他眼珠子飞转,一会儿转到姚静檀身上,一会儿转到孟砚泓脸上。


    孟砚泓自是知道他现在心里想的什么,也没抽出空档来理会他,只将目光投在姚静檀脸上,“你?”


    虽说之前姚静檀也在大理寺待过几日,可让她前去这个念头他可是一点未起。


    姚静檀重点头:“对,正是我,我要去见这高家小娘子。”


    一听有了人选,伍璋璃刚想一拍大腿恭维一番,哪知立即被一侧孟砚泓打断道:“不妥,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他本不想让她听去这腌臜事。最好离的远远的。


    “有什么不妥的,依我见静檀去最好了,她人在大理寺待过几日,办事又妥当,又是姑娘家,女子之间相聊就稳妥多了,再适当劝劝高家小娘子,说不定这关就过了。”


    伍璋璃这回觉着救星成了姚静檀,他自椅上起身,恨不得马上将人拉去高家。


    最后无奈,姚静檀执意前去,又有伍璋璃在那里拱火,孟砚泓只能带着人一同前往高府。


    伍璋璃先一步回大理寺准备,孟砚泓则换了衣袍带着姚静檀赶往高府。


    此次姚静檀出门并未换得那身内侍衣袍,而是穿着罗裙,头带帷帽上了马车。


    上车后才将帷帽拿下。


    这会儿车里仅剩他们二人,孟砚泓在暗处几番打量了她的神色似踌躇良久才别别愣愣地张口问:“你为何非要管这件事?”


    话里有些明知故问,还有些怨意在内。


    姚静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手里帷帽的胧纱,眼也不抬地回道:“你和伍璋璃的话我都听到了,她是被人半路劫走的,这滋味儿我懂,虽我与她的情况不大相同,却也类似,不同的只是结果罢了。”


    这话说的孟砚泓一阵心虚,可不就是指二人在山洞里那回?


    “正因你感同身受,所以你想拉她一把?”这会儿孟砚泓近乎不敢抬眼。


    她点头:“同为女子,我自是想帮她走出阴霾。再加上你方才和伍璋璃不也说了大理寺没有女司官,与其你到处去寻人,还不如就近用我。”


    实则这些孟砚泓都懂,他从未告诉姚静檀的一件事便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占他心口处的一点,也正是因为她这么点侠心。


    当初救太后是侠心,救小公主是侠心,如今亦是。


    这是姚静檀身上很难得的一点。


    不过有一点他想要申明的是


    “我和那花盗不同”越说到最后声线便是越低,这便是孟砚泓最后的倔强。


    “哪里不同?”姚静檀终抬眼,直勾勾的望着他,“一个是劫到山洞一个是劫到废弃的庄子上?”


    过去那桩事是他不对,亦可说他是大错特错,可是如今将他类比这厮淫/贼,他当属不服。


    “姚静檀,我当初不是劫你,那日你脚受了伤,天上又下雨又砸冰雹我当然不能将你独自一人丢到深山老林中。”他长出一气,眼珠子通红,“我知道,山洞里是我冒犯,是我犯浑,可我到底也没像那花盗一般。”


    “你还委屈?”姚静檀挺起身子,一副要打架的阵势,“孟砚泓,三皇子,吃亏的是我,因为你我成了满京城的笑柄,连旁人的妾室都敢笑我,我说什么了吗?你反而委屈了?”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若是真对你起了邪念,那日怎会让你全身而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满目的理亏模样。


    姚静檀也不知哪里来的怒火丛生,她将手中帷帽一丢,起身朝前扑去,一把扯过孟砚泓的衣襟,张了大口咬在他的肩头。


    孟砚泓本没想躲,只闻到一股淡幽的香气人便到了近身,那帷帽正好落在他脚边。


    身上似多了件挂物,姚静檀的牙齿隔着不算厚的衣料正死咬着他肩头的肉皮上,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显然,这一口她是用了十分力,恨不得将他的肉咬下一大口来。


    孟砚泓身形一僵,随着她咬,一声也不吭。


    被她咬又如何,别说被咬,就算是打骂或是她拿把刀来要了自己性命他也受着。


    谁让自己欠她的呢谁让自己爱她呢。


    一阵阵钻心的疼楚传来,孟砚泓牙关紧咬。


    良久,姚静檀才松口,身子微微后挺。


    二人对视,肩上的痛楚并未因为她唇齿离开而渐消,反而是阵阵臃痛传的一下比一下更深,他不由深深望着她,吞了口水。


    瞧出她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便又不知死活地问道:“消气了吗?若是没有,再让你咬。”


    自是没有消气的。


    既是他这么贱嗖嗖的发了话,良机难得,姚静檀再次挺身而上,这次不再是肩头,而是换了他的颈窝。


    此处的肉不似肩头那般硬,咬起来应当更疼。


    这一口当真是近乎要了孟砚泓的半条命。


    姚静檀的脸颊蹭在他的下腭,嘴上力道却是不轻。


    果真,比方才肩上那口要疼的太多太多。


    他近乎承受不住,险些叫出声来,身形朝后微挺,他越是退她便越是近。孟砚泓的后脑贴靠在车椽之上,退无可退,他眉目重拧,手下意识的上抬,一手搂上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紧抓着自己衣襟的手腕。


    豆大的冷汗自额上流下,他咬紧牙关死忍,让她尽情泄恨。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咬累了,身形自他身前抽离出来,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抬起手背轻蹭唇角,指背推动间勾带了血意。


    自然那血不是她的,而是孟砚泓的。


    阵阵钻心的痛传的很是清晰,不过比起方才的死咬已是好了很多,颈窝间一阵刀割似的火辣,而后他隐隐闻到了血腥之气,抬手触上自己颈窝,好深的两圈牙印,指腹还带了血出来。


    只扫了一眼自己指尖儿上的血迹,随之用另一只手弯身拾起方才落在他脚边的帷帽递到姚静檀的面前,紧接着整个人也凑上前去,蹲在姚静檀的面前,仰脸声线沉稳仍带着几分讨好和宠哄,“这回可解气了?若是没有,这边肩膀也给你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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