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病娇太子偏要宠我(重生) > 第35章 吃醋【双更合一】……
    忠勇侯身边虽然跟着两名会武的护卫,但马儿突然暴走,根本反应不及。


    摔下马背的瞬间,忠勇侯一脸惊恐地喊道:“救我,快救我啊───”


    随着痛苦的惨叫声响起,忠勇侯的肋骨也应声而断。


    景帝等人就在前头,听到后边传来的动静,景帝蓦地勒住马缰绳,转头吩咐谢肆:“去看看怎么回事。”


    谢肆领命,调转马头赶往忠勇侯,其余保护景帝的侍卫们则拔刀进入戒备状态。


    暴走的马儿已经被忠勇侯的护卫击毙,忠勇侯却已经被踩断好几根肋骨,甚至还被发狂的马儿踹个正着,当场飞了出去,就连胳膊也断了一条,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怎么回事?”谢肆来到忠勇侯身边,俊美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忠勇侯伤得太重,恐有性命之虞,两名护卫合力将马击毙之后,根本没空管那匹马究竟如何,只顾着帮忠勇侯止血、固定胳膊。


    其中一名护卫答道:“回大统领,侯爷的马不知何故突然发狂。”


    谢肆翻身`下马,来到被击毙的马儿旁查看。


    常年握惯刀剑的粗砺指腹,轻轻抚过骏马的双眸及两只前腿,不着痕迹地收起上头几枚银针。


    谢肆声音一如既往地冷硬:“先将忠勇侯抬回营地,再让人把马拖回去让兽医详细检查。”


    护卫看了眼不停吐血的忠勇侯,脸色发白:“回大统领,侯爷伤得太重,小的不敢动他。”


    谢肆闻言,皱了皱眉,来到忠勇侯身边,见他气息微弱,似乎真的快要不行,毫不犹豫地蹲下`身,抬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道。


    忠勇侯的伤势远比谢肆想得还要严重,谢肆不得不从怀中掏出瓷瓶,倒了两粒药出来塞进他口中,吊住他的命。


    “一人留下来顾侯爷,一人去请太医过来此处为侯爷医治。”


    “是!”身形较为矮小的护卫翻身跃上马背,策马长扬而去。


    忠勇侯那样对谢晚,不知用什么方法,让好好一个人变成了痴儿,还藏了她十五年,又是当外室,又是当小妾,甚至苛刻他一双儿女。


    谢肆没打算让忠勇侯那么轻易死去,那样太便宜他了。


    护卫急匆匆赶回营区,留下来守营的贺烺见他神色不对,立刻上前盘问:“可是皇上出了什么事?”


    “回大人,小的是忠勇侯的护卫,侯爷被发狂的马儿摔下马背,踩成重伤、性命垂危,谢统领让小的回来带太医过去救侯爷。”


    贺烺精致散漫的眉眼微挑了下,抬了抬下巴道:“赶紧带上太医去救你家侯爷。”


    昨晚谢肆刚知道云霏霏的身世,今天忠勇侯就立刻出事,贺烺用膝盖想也知道这是自家师父的手笔。


    贺烺抱着胳膊,垂眼沉思片刻,转头吩咐身边的金吾卫:“立刻去通知忠勇侯夫人侯爷重伤一事。”


    “是!”


    忠勇侯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自然瞒不住,消息一下就在营地传开来。


    魏行得知后,眼皮跳个不停,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让云霏霏知道此事。


    另一头的沈氏得知忠勇侯重伤,两眼一翻,险些晕死过去。


    许嬷嬷赶紧扶住她:“夫人您莫要担心,侯爷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会有什么事的。”


    沈氏从昨晚开始眼皮就跳个不停,莫名心慌的厉害,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没想到秋猎才刚开始,忠勇侯就真出了事!


    “快,快扶我去宁王殿下的营帐,跟宁王借一下言哥儿,让言哥儿去救老爷!”


    沈言之年纪轻轻便当上太医院首医,沈氏非常相信他的医术。


    没想到主仆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宁王营帐,才得知沈言之昨夜酒醉误事,竟把两条腿都摔断了。


    “言哥儿怎会如此荒唐?居然醉酒后爬到树上,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沈氏脑袋一阵晕眩。


    被许嬷嬷扶住后,沈氏再也忍不住捏着帕子,掩面低泣起来:“这可怎么办才好?老爷怎么会好好的突然就落马了!”


    陆知礼的营帐与三皇子及太子并排在一块,沈氏又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待在太子营帐内的云霏霏,很快就听到她崩溃的哭声。


    听见沈氏的话,云霏霏心头一跳,连忙钻出营帐。


    原本还在许嬷嬷怀中落泪的沈氏,一看到云霏霏那身代表着一级宫女的浅粉色宫女服,全身的血瞬间都涌到脑袋。


    沈氏推开许嬷嬷,朝云霏霏走去,面上哀痛的神色一点点被阴沉所取代。


    魏行善于察颜观色,一看沈氏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这是要迁怒云霏霏这个庶女,心中叫苦连天。


    “忠勇侯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魏行笑笑的迎上前去。


    魏行是太子身边的大太监,谁见了都得给他几分薄面,哪怕忠勇侯是三皇子的人也一样。


    以往沈氏必定会停下来与魏行寒暄一番,此时她却完全无视魏行。


    “是不是你?”沈氏眼神充血,面目狰狞,看起来非常吓人,完全没有平时优雅的模样。


    云霏霏不由后退一步。


    “如今你爬床成功,成了太子身边的宠婢,你便给太子吹枕边风,让他出手教训忠勇侯府对不对!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当初没能把谢氏赶出侯府,沈氏本就怀恨在心,后来惠嫔发生了那样的丑闻,沈氏更加心力交瘁,如今忠勇侯生死不明,沈氏心中那股憋屈及无处可发的怨气,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哪怕云霏霏如今已是太子身边的一等宫婢,但她还是忠勇侯的庶女,嫡母教训庶女,天经地义。


    更何况,沈氏一点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巧的事,云霏霏母女俩刚在寿宴上出了事,她的宝贝女儿惠嫔就被人掳走,清白尽失。


    沈云两家在京城都能横着走,惠嫔又圣眷正浓,除了太子,谁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他们的人?


    魏行听到沈氏的话差点被气笑,上前拦人:“云大夫人慎言!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里可是皇子们的营帐前,不是你可以随意喧闹的地方!”


    沈氏是皇上亲封的三品淑人,就算魏行是东宫总管也不能对她动手,只能冲沈氏身边的许嬷嬷不停地使眼色:“还不快将你家夫人扶回去!”


    沈氏恨了谢氏母子三人十几年,积压已久的情绪汹涌而出,哪里那么容易冷静下来。


    她粗鲁地推开魏行,来到云霏霏面前。


    以前在忠勇侯府,有云老太太在,沈氏又是当家嫡母,在人前总得做做样子,对云霏霏的一切皆挑不出错处。


    只有云霏霏知道,儿时她每日去给沈氏请安时,沈氏是如何瞒着云老太太,百般地折磨她。


    要是前一晚忠勇侯去了如意轩,宠幸貌美的谢氏,翌日云霏霏定有一顿排头吃。


    沈氏院子里的人都是她自己的,整治一个小庶女却又不传到旁人耳中,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不过。


    云霏霏也不是笨蛋,一看就知道沈氏又要拿她出气。


    她一边开口,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太子营帐靠去,与沈氏拉开距离:“母亲您冷静点,女儿就只是个小宫女,怎么可能对太子殿下说那种话?更何况殿下光风霁月,又怎会行这等卑劣手段。”


    陆骁清风朗月,君子如玉,无论文采、风骨或是气度,都是众皇子中的佼佼者,文武双全,优秀到挑不出错误。


    云霏霏一点也听不得沈氏那样泼他脏水,明知此时不该继续触怒沈氏,心底却忍不住升起一股怒火,想替陆骁讨公道。


    她气得嘴唇微微哆嗦,声音却很冷静:“太子殿下是大魏储君,还是太后娘娘亲手抚养长大的,无论才学品性都是极佳的,就算您对女儿再不满,也不能如此诬蔑殿下!”


    云霏霏也看得出来沈氏只是想拿自己出气,沈氏是她的嫡母,出手教训她谁也不能说什么,就算陆骁是太子,也拿沈氏没有办法。


    太子营帐闲人不可进入,要是沈氏真敢追进去对她动手,陆骁回来也有理由整治沈氏。


    云霏霏长大之后,容貌与谢氏就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骨相也美,皮囊也媚,巴掌大的小脸绝美精致;母女俩的声音也很相似,都是天生带着女儿家的娇柔,绵绵软软,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


    哪怕谢氏是个痴儿,她的眸子却依旧如同林中鹿,天真明净,就是那双眸子,将忠勇侯迷得神魂颠倒。


    可恨的是云霏霏竟也跟谢氏一样,都生了一双勾魂夺魄的美人眸,轻易就能叫人意乱神迷。


    只要看到云霏霏,沈氏就会想起那些年,自己是如何被谢氏羞辱、如何成为妾室们眼中的笑柄。


    母女俩果然一个样,不勾引人就会死。


    云霏霏勾引完沈言之,进了宫之后居然还继续勾引太子。


    沈氏胸腔憋满怒火,抑制不住,见云霏霏想躲进太子营帐,猛地朝她扑了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魏行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正想冲上去分开两人,一抹高大的身影突然从旁窜出,狠狠推开沈氏。


    “娇娇你没事吧?”


    云裴神色担忧地看着妹妹。


    此时并非云裴值班的时间,他一知道忠勇侯落马重伤,性命垂危,立刻来到太子营帐前,想要告诉妹妹这件事,没想到竟让他撞见目眦欲裂的一幕。


    云裴来得很及时,动作也很快,云霏霏刚被沈氏扯住头发往后拉,他便将人推开。


    云霏霏只是头发散落开来,模样看着虽然狼狈,实际上并没有被沈氏伤到。


    “我没事。”云霏霏担心地看着兄长,又紧张地看了眼飞得老远的沈氏。


    大魏以孝为先,沈氏是他们的嫡母,兄长在大庭广众下对她动手,要是传到皇上或太后耳中,不止得挨罚,还可能丢了差事,就连日后也不好议亲。


    云霏霏早就做好被沈氏修理的心理准备,她知道,要是今天不让沈氏出这一口气,来日回了京,沈氏也会想办法从她阿娘身上讨回来。


    云老太太虽然护着阿娘,但只要不闹出人命或丑闻,沈氏要整治一个小妾,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以前她还没进宫,能时时陪在谢氏身边,沈氏怕她到忠勇侯面前告状,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


    可现在不一样了,如今爹爹受了重伤,侯府掌权的人就成了沈氏,沈氏要是真的气狠了,不顾云老太太反对也要将阿娘发卖,根本没人阻止得了。


    而且阿兄手劲本来就大,又是习武之人,情急之下没有控制力道,竟让沈氏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云霏霏看到沈氏呆坐在原地,完全不理会许嬷嬷,一双眼睛气得通红,里头充满血丝,便知道沈氏回去肯定会拿谢姨娘出气,顾不得沈氏会不会对自己动手,飞快来到沈氏身边,想要扶起她。


    挨打就挨打吧。


    云霏霏宁可自己挨打,也不想无辜的阿娘被沈氏迁怒。


    云裴也是后知后觉想到这点,懊悔地闭了闭眼,也跟着妹妹一块过去,俯身想要扶起沈氏。


    沈氏何曾这般丢脸过,简直要气疯,见云霏霏自己送上门来,抬手就要给她一个耳光。


    云裴就跟在云霏霏身边,哪可能真让妹妹挨打,想也没想就将妹妹护到身后。


    “唉……”一声淡淡的叹息声,从宁王营帐内飘了出来。


    沈氏那巴掌还没来得及落到云裴脸上,手腕就被人狠狠扣住。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即便云裴是训练有素、眼力极佳的东宫侍卫,也没看清楚制止沈氏那人的身影从何而来。


    魏行站得远,虽然也没看清楚发生何事,但见陆知礼被常福扶了出来,扣住沈氏腕子的人又是一身黑色劲装,俨然就是暗卫,当下明白过来。


    这是宁王殿下看不过去出手了!


    魏行鄙夷地看了沈氏一眼,偏头吩咐云裴:“还不赶紧将云姑娘扶到一旁。”


    说完,魏行才来到面色苍白的陆知礼身边,扶住他另一只手:“刚才奴婢已经让云夫人速速离去,莫要扰了您,没想到还是惊动了宁王殿下。”


    陆知礼面带病容,似乎是睡梦中被吵醒,漂亮乌黑的长发松松散在身后,与披在肩上的雪白大麾形成鲜明对比。


    秋日里的艳阳并不热,陆知礼身边的侍卫却依旧撑了把纸伞,为他遮阳蔽日,只有几缕阳光,隐隐落在他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上。


    清透温润的眉眼,淡得近乎于无的唇色,全被光打上了一层阴影,轮廓显得冷,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清贵优雅。


    所有的喧嚣因为他的出现归为寂静,就连被制住的沈氏也下意识噤了声。


    似乎因为被惊扰的关系,陆知礼精致的眉眼间,带着素日里没有的冰冷与不悦。


    陆知礼面无表情地扫了沈氏一眼,墨色的长发将他苍白的俊容,衬得愈发冷若冰霜。


    沈氏冲到脑中的热血也被他冰冷的眼神一冻,瞬间冷静下来,心中惴惴不安。


    云霏霏等人立刻福身行礼:“奴婢给宁王殿下请安,殿下万福金安。”


    “吵什么?”陆知礼神色虽然不似平时温柔带笑,声音依旧柔若春风。


    沈氏微微松了口气,想让许嬷嬷的搀扶起身,才发现腕子仍被制着。


    制住她的人是随着陆知礼出现的,沈氏也知道他肯定是宁王的人,不敢挣扎,忙赔笑道:“宁王殿下,侯爷性命垂危,臣妇心慌意乱才会一时失了分寸,惊扰到了您,您大人有大量,臣妇这就立刻退下。”


    陆知礼偏过头,看了眼被站在不远处的云霏霏,温润的目光从她狼狈散乱的长发扫过,漂亮的桃花笑眼愉悦地弯了弯。


    他就知道,这颗脆弱又愚蠢的小棋子,离了自己很容易就会被人欺负。


    云霏霏看到陆知礼对自己露出小狗般撒娇的笑容,不自在地低下头去。


    陆知礼失望的收回目光,懒懒地看向沈氏。


    他用帕子掩着唇咳嗽了几声,声音透着股虚弱:“忠勇侯出了这等大事,云夫人一时情急也是正常。”


    沈氏笑道:“宁王殿下说得是,臣妇可不是──”


    陆知礼淡淡打断她的话:“却也不能口不择言。”


    “云夫人说,忠勇侯之所以出事,都是因为太子。”陆知礼轻轻低咳,“本王可以不追究你的无礼,却不能任由你随意诬蔑我大魏的储君。”


    沈氏面色煞白,还想求饶,陆知礼却厌烦地摆摆手:“把人交给贺指挥使,让他自己看着办。”


    “宁王殿下您听错了,臣妇没说侯爷出事是因为太子殿下!”沈氏还在狡辩,“更何况我是皇上亲封的三品淑人,您怎能没有查证就将我当成犯人交给金吾卫!”


    沈氏还在挣扎,就见到一身红衣的贺烺带着几名金吾卫,懒洋洋地按着腰间佩刀朝他们走来。


    贺烺朝陆知礼拱了拱手,看到披头散发的云霏霏,浓眉立刻皱了起来,身上那股懒洋洋的气势也端了起来。


    “怎么回事?”贺烺地眯了眯眼。


    魏行立刻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贺烺差点被沈氏气笑。


    光是看今天沈氏如何在人前对待小师妹,就知道小师妹这些年来在侯府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简直欺人太甚!


    沈氏的确是皇上亲封的三品淑人,可公然诬蔑太子,并非三言两语就可以饶恕,贺烺确实有权利将人拘起来,待景帝查清后发落。


    若是放在以前,贺烺看在沈氏与贺母交好的面子上,兴许会帮她说几句好话,可如今知道云霏霏就是谢肆的女儿,如何也不可能帮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说话。


    沈氏被贺烺带走之后,云霏霏与云裴这才缓缓来到陆知礼面前,朝他行了个万福礼。


    “奴婢/属下多谢宁王殿下出手相救。”


    陆知礼漫不经心地扫了云裴一眼,看清楚他的面容时,眸色微微一变。


    云裴的容貌虽然随了谢肆,却也与云霏霏有三分相似,一看就是兄妹。


    “既然要谢本王,就进来陪本王喝一杯茶。”


    云霏霏愣了下。


    “怎么?难不成本王救了你,连让你敬杯茶都不能?”


    陆知礼长了双笑眼,微笑起来的模样格外温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再加上那张过分苍白的病容,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云霏霏要是拒绝,不止是不懂得知恩图报,还会被说太子贴身宫女连宁王都敢不放在眼里。


    “奴婢不敢。”


    魏行还记得宁王之前在偏殿时看云霏霏的眼神,打算跟着进去,陆知礼却偏过头,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魏公公便不用进来了。”


    云裴从魏行的略微僵硬的笑容,察觉出不对劲,朗声道:“宁王殿下也救了属下,属下也该谢过宁王救命之恩,请让属下也进去给您敬茶。”


    云裴虽然只是个小侍卫,平时跟云霏霏一样谨小慎微,但真该到了保护妹妹的时候,也不会独善其身。


    魏行没想到云家这个不起眼的庶子,这么有胆量,不由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陆知礼有很多话想跟云霏霏说,不可能让云裴也跟进去。


    “不必了,就由她──”


    陆知礼话未落,便被一道低沉且极富磁性的嗓音打断:“宁王殿下。”


    云霏霏与云裴几乎同时回过头。


    只见谢肆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一身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俊美面容冷酷中裹挟着危险的气息。


    秋猎一开始,忠勇侯就受了重伤,景帝觉得触霉头,在那之后就一直兴致缺缺,直到陆骁身边的近卫来到他面前报喜,说太子殿下捕得纯黑的海东青。


    景帝闻言,心下大喜,再无心狩猎,立刻打道回营,就等着看太子捉到的那只宝贝。


    谢肆身为御林军统领,自然也随着景帝回来了,没想到一回来就听贺烺说云霏霏受了委屈。


    他本来就要见陆知礼一面,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陆知礼居然挟恩图报,想让云霏霏进到营帐给他奉茶。


    谢肆年少时也不像现在这般冷酷无情,也曾潇洒不羁,什么猪朋狗友都有过,什么手段也都看过,怎么会不懂宁王只指名云霏霏,却不让云裴也跟进去是在想什么。


    他耳力极佳,虽然距离皇子的营帐还有一段路,却也将云裴宁可冒着得罪宁王的风险,也要保护妹妹的那一番话悉数听入耳中。


    忠勇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谢肆原本还担心云裴会受他的影响,踏上歪路,没想到这孩子依旧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好儿郎。


    看来不受宠也有不受宠的好处。


    陆知礼目光在谢肆及云裴之间来回扫视,随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知谢统领有何贵干?”


    “太子殿下意外捕捉到一只纯黑的海东青,正在回来的路上,殿下让他的近卫带话给属下,说献给皇上之前,问您要不要先瞧一眼。”


    海东青为万鹰之神,纯白为上品,纯黑为极品,因为极为凶猛又极难捕捉的关系,即便只是寻常白褐色的海东青,亦有不少王公贵戚为得它不惜重金购买。


    纯黑的海东青可说极为罕见,太子如今得了这么个宝贝,头一个想到的居然是与四皇子分享,可见他有多疼惜这个胞弟。


    陆知礼听到谢肆的话,心里并不觉得开心,那种从小就压在他身上的屈辱感,再次朝他席卷而来。


    “二哥真厉害。”陆知礼垂下长睫,遮挡住他晦暗不清的双眸,唇边笑意如春。


    “不过画画还得给本王敬茶,”陆知礼抬眸,温柔又暧昧地看了云霏霏一眼,“便不去看了,还请谢统领代为转告。”


    云裴看到陆知礼看妹妹的眼神,脸色一下就变了。


    云霏霏听到他亲密的喊自己画画,也有些手足无措。


    就连谢肆都微眯了眯眼,看了眼两人。


    时间太短,无论是云霏霏或是云裴,谢肆还有很多事都不清楚,一时之间也不好确定陆知礼究竟何意。


    云霏霏连忙行了一礼,声音惶恐:“奴婢与宁王殿下只有两面之缘,担不起您的厚爱。”


    陆知礼苍白的脸庞露出失落的神情:“姐姐果然还在生我的气,这半年来我们可不止见过两次面。”


    云霏霏没想到陆知礼居然敢在这么多人的面说破,冰雪般晶莹剔透的小脸微微发白。


    谢肆目光毒辣,见云霏霏神色不对劲,便知陆知礼没有表面那般和善可亲,还在思考要用什么理由把云霏霏带走,就见一身劲装的陆骁大步而来。


    陆骁的私服都是青色,今日这身劲装也不例外,依旧是干净素雅的鸦青色,衬得他容颜如玉,眉梢眼底尽是清冷。


    因为狩猎的关系,他难得没有用玉冠束发,漂亮的长发用同色的发带高高扎在脑后,显出几分独属于他年纪的少年气息,清贵优雅却又不失朝气。


    云霏霏眼底情绪由慌张转为平静,苍白的小脸也恢复血色。


    只是她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不太好意思看陆骁。


    陆骁这模样实在太耀眼了,只一眼,心里便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耳根都不受控的发热。


    陆骁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害羞,来到几人面前,直接伸手把她拉到身后,嗓音一贯的低沉清冷:“四弟别跟云画开这种玩笑,她胆子小,会被你吓到的。”


    “孤记得你以前可喜欢海东青了,当真不看一眼?”陆骁语调轻松,甚至带了点平时没有的笑意。


    似是完全不知方才发生何事,轻而易举便将陆知礼刻意营造的暧昧不明带了过去。


    陆骁随意的摆摆手,跟在身后的近卫便将关着海东青的笼子提了过来。


    笼子上盖了块黑布,陆骁微微掀起一角给陆知礼看,淡淡的说:“四弟瞧瞧这海东青漂不漂亮?”


    陆骁神色淡淡,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将云霏霏拉到身后护着后,握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哪怕陆骁已经极力控制力道,云霏霏娇弱的小手依旧被他握得微微泛红。


    云霏霏看着陆骁高大挺拔的背影,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她总觉得,殿下好像在生气,又好像在吃醋。


    周围都是人,云霏霏有些害羞,想把手抽`出来,却瞬间被陆骁握得更紧。


    强而有力的手臂甚至微微一动,直接拉着她的手,背在身后。


    云霏霏猝不及防地被他拉了过去,额头轻轻撞了下他的后背。


    她的肌肤格外娇嫩,额头立刻微微红了。


    就连没碰到陆骁的白皙耳根,也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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