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当沙雕文写手穿进惊悚小说 > 7、人面桃花
    女鬼翘臀消失后,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愣在原地,趁着这个机会,丁思远猛地窜出去,溜到了桃花树下。


    等女鬼反应过来后一声长啸,挺着平平的胸追赶丁思远,快到桃树跟前时,她本能升起一股恐惧。


    女鬼畏惧这颗桃花树,只能在不远处徘徊,愤怒的对着丁思远嘶吼。


    丁思远喘着粗气,心道那三个姑娘还挺靠谱,这棵树确实能阻挡鬼怪。


    女鬼不敢靠近桃树,又无从发泄怒火,开始疯狂咒骂丁思远,一串串恶毒的话从她口中吐出来,就像机关枪似的,突突个不停。


    丁思远根本不痛不痒,他见女鬼不敢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听“刺啦”一声响,他的裤子好像扯破了。


    丁思远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手往身后探去,紧致的肌肉消失不见,只抓了一手肥肉。


    丁思远急忙回头,看到屁股鼓鼓囊囊,走起路来就像果冻一样来回晃。


    “妈的这什么狗币金手指,怎么连女鬼屁股都拿来了。”


    丁思远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他的金手指一天只能用两次,本想着第一次拿到了没用的胸,第二次能得到不错的能力或者物品,没想到拿到了前凸后翘两件套。


    “妈的弄这么大有屁用,还撑破了老子裤子。”


    丁思远现在只能夹腿站着,幸好一楼没人,不然肯定丢人丢大发了,如果被何鑫那个狗日的知道,肯定要嘲笑他一年。


    方才生死危机丁思远没空思考,现在冷静下来,他想起来上午和队友的对话。


    “所以……我现在被追是因为弄丢了桃花?”


    丁思远抬头,看向桃树。


    这颗树也有花,也能防止女鬼来追,应该和干桃花效果差不多吧。丁思远想了一会儿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伸手去折桃枝。


    桃枝并不好折,外面一层树皮非常坚韧,折断后里面的木头茬儿也十分锋利。


    丁思远一个不小心划破了手,想了一下,酒店送的是盛开的桃花,这里只是含苞待放的,估计效果不一定够强,丁思远决定多折几枝,多余的还可以送人情,说不定他们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


    打定主意,丁思远一连折了十几根桃枝,正当他打算用什么方式把这些桃枝保存起来时,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这位先生,请不要破坏酒店的公共绿化。”


    丁思远卧槽一声,猛地夹紧屁股转过身。


    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道管家有没有看到他开口笑的裤子。


    管家依旧保持着面具一般的笑容,丁思远看了以后慎得慌,把桃枝藏在身后,笑着打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以后爱护酒店里的花花草草。”


    丁思远一说完,管家行了个礼就后退几步,融入了黑暗当中。


    丁思远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了。


    楼下暂时恢复了平静,但是楼上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云栖和余笛两个人被尖叫吵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她们只听到一声男人的尖叫,却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只觉得耳熟。


    两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但是困意却一股股涌上来,为了确保不发生意外,余笛和云栖两个人准备聊聊天,度过这荒唐的一晚。


    余笛说着说着觉得肚子痛,急忙要去卫生间,云栖躺在床上等她。


    没人说话,房间内安安静静,不过一秒钟,她就睡着了。


    等云栖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厕所的灯透过玻璃门撒到地板上,云栖喊了一声:“你怎么还在里面。”


    余笛细声细气的回答:“我……我好像拉肚子了,一直跑厕所呢,你是不是想上厕所?”


    “没事儿,你先上。”


    不提还好,一提云栖真的开始有些急了,又等了五分钟,云栖实在憋不住了,敲着厕所门:“余笛你快出来,我要上厕所!”


    只听里面传出悉悉索索提裤子的声音还有冲水的声音,云栖更加忍不住了,着急的拍了两下门。


    门居然没关上,只是合在一起,用力一推就开了。


    云栖正准备踏进卫生间,突然听见了依稀传来了樊仁唱好运来的声音。


    云栖往后一退,两只皱皱巴巴的手臂已经搭上了她两边肩膀,猛然把她拉进了卫生间。


    那双手的长度远远超过两米,冰凉的感觉顺着肩膀一路延伸到脊髓里,云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双手已经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卫生间的水龙头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拧开,淅淅沥沥往外流水。


    很快地面被打湿。


    云栖试图喊一声救命,但是只能发出气音。


    浴室惨败的灯光照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反射出一个成年男人的身影,三角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趴在她的背上,一双只剩下眼白的眼睛正盯着着自己惶恐的脸。


    云栖感觉无法呼吸了,她不想死在这里。


    身上带的纸被水浸泡,已经无法写字,生死关头,云栖用笔在胳膊上写了几个字:“鬼不想当男人了,要自宫。”


    可惜的是,这个该死的男鬼完全没有磨刀霍霍向兄弟的迹象,云栖心陡然沉了下去,原来不能让鬼自残吗,岂不是更无法让鬼自杀。


    她迅速写下:“鬼在卫生间滑倒了。”


    男鬼脚底下就跟踩了肥皂似的“呲溜”一声摔了出去。


    氧气再一次充盈着云栖的肺泡,来不及高兴,她连滚带爬冲出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这时她才发现,卫生间的门居然是从外面反锁的。


    锁好卫生间的门后,云栖无力的滑下来,大声的咳嗽起来,背后的门哐哐撞个不停,云栖的后背一次次感受到震动,大约持续了十分钟,门里终于没了动静。


    “云栖?”余笛小声喊了一声,惊恐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云栖,“你怎么了?”


    云栖也紧张的跳起来:“余笛?你不是在卫生间里面吗?”


    提到卫生间,余笛脸色更加苍白了:“我……卫生间……我…有鬼……好可怕……”


    说着余笛语无伦次的抽泣起来。


    云栖走到余笛身边,抱住了哭泣的余笛。


    “没事的,慢慢说,我刚刚在……咳……卫生间,也遇到鬼了。”


    云栖向余笛展示了一下脖子上的掐痕。


    她皮肤雪白,两只手印在她的脖子上显得触目惊心。


    余笛激动的拉住云栖:“你也遇到她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叫不醒一定有问题。”


    云栖皱起眉头:“你叫过我吗?”


    余笛点点头:“我在浴室里遇到了鬼,我一直在叫,但是似乎你根本听不见,等我从里面跑出来,你就躺在床上睡的很熟,我拉着你想跑,把你拉到坐起来,你还是软软的倒回去了,我,”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我以为你死了……”


    云栖脸色也不好看,余笛急急忙忙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鬼既然在追你,那你是怎么逃脱的?”


    余笛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朵干枯的桃花。


    “就是这个,鬼在我身后,我根本无路可逃,你又喊不起来,我想起来她们说这花可以辟邪,就拿了一朵,果不其然,鬼就像看不见我一样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就消失了。”


    余笛难过极了:“鬼走了之后,我去了你的床边,发现你都没有心跳和呼吸了,之后我好困,就睡着了,然后你就来喊我了。”


    没有心跳和呼吸吗?难怪看到自己余笛吓得根本不敢过来。


    云栖仔细想了一下:“我们住进这里,晚上似乎就睡的特别快,特别沉,我醒来听见你在卫生间里,但是按照你所说,你当时也睡着了,我却一点都没感觉到身边有人,很有可能是房间让我们睡的特别死,近乎于尸体,好让这些鬼来将我们逐个击破。”


    比起昨天的鬼仅仅是数量多,今天的鬼似乎有了更高的智商,想要将他们一个个分开,再出其不意杀了她们。


    云栖想了想说道:“我在卫生间里遇到了一个小女孩,一上来就准备掐死我,太可怕了,你遇到的也是她吗?”


    提到卫生间,余笛抖成一团:“卫生间,不是,好可怕。”


    看到余笛害怕到语无伦次,云栖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余笛喝完水,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始说:“当时我在上厕所,上完厕所后冲水,虹吸式马桶冲完水之后会反回来一点儿,结果我看见马桶里的水越来越多,还以为是我把马桶上堵了。”


    余笛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羞赧,脸上浮起一层薄红,她接着说:“我在洗手池后面找到一个马桶搋子,本来想要通一下马桶来着,结果一回头,马桶里满满的都是残肢,那些断手断脚还会移动,一点一点向外面爬!”


    余笛心有余悸,小脸变得煞白:“我当时就叫了出来,但是你似乎什么也没听见,我想要打开卫生间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喊你给我开门,也没人应答,那些断手和残破的肉块和黑红黑红的血从那里面往外涌,很快就淹没了卫生间的地板,一直有手和脚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在抓我,湿热粘腻的肉糜附着在我脚背上,每走一步都很困难,那些可怕的东西想拉我下去!”


    余笛抖了一下,伸出双臂抱住自己:“我当时很害怕,用尽全身力气撞门,撞不开就拿马桶搋子的木柄砸门锁,没几下就砸断了,后来就用胳膊肘去砸那个门把手,还好砸开了。”


    余笛掀开被子,两条腿上全是青紫的印记,裤子也染成了干涸的锈红色。


    她一只手有些不自然的耷拉着,明显是受了伤。


    云栖叹了口气,难怪吓成这样,听上去就很恶心。


    而且这鬼也太埋汰了,好歹等余笛冲完马桶再出来。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自从遇见余笛,就没有见她用过金手指,听她的叙述也没有出现过金手指,她不禁问了出来。


    余笛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手指搅来搅去,目光躲闪:“我金手指没什么用。”


    云栖了然点头,有丁思远和樊任这种金手指,余笛的金手指没用也没什么稀奇的。


    余笛继续说,她跑出来后,那些残肢慢慢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类似于长了很多手脚怪物到处找她,好在这些怪物行动很慢,她才有机会跑去拿到桃花保命。


    又是桃花吗?


    云栖没了睡觉的兴致,和余笛分析之后都觉得这张床有问题,不然她们不会睡的那么死。


    两个人倒在酒店的椅子上,迷迷糊糊的休息了一会儿。


    这次她们就没有睡的那么沉了,几乎天一亮,她们听见敲门声就醒来了。


    门外站着的是樊仁。


    她的脸色不太好,眼底挂着淡淡的青色,似乎昨晚根本没睡。


    三人交换了一下昨晚的经历,樊仁那边倒是没啥好说的,不过是一晚上被迫唱了好几次歌罢了。


    三人来到大厅,看见树底下躺着一个睡的横七竖八的丁思远就知道昨晚那声尖叫恐怕就是来自于他了。


    丁思远睡的晕晕乎乎,爬起来跟云栖他们打了声招呼,主要是谢谢她们昨天提供的信息—桃树可以挡鬼。


    要不是知道这个信息估计他昨晚就要交代在这个小世界了。


    说着就嚷嚷着要去客厅吃饭,昨晚的追逐战让他太饿了,现在就算是再难吃的饭放在他面前,他也会大口吃下去。


    刚一转头,破了一个大洞的裤子就大剌剌的把他的红内裤展现在三人面前。


    “噗嗤,”从晚开始一直很紧张的余笛竟然被逗笑了:“你今年本命年吗?”


    丁思远回过头来:“你怎么知……”说着他面色大变,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托着胸,急急忙忙往楼上跑。


    等他上了楼,三个人才哈哈大笑起来。


    今天一楼大厅里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来昨晚应该遇到了鬼。


    “早上好,各位尊贵的客人,希望您昨晚度过了一个愉快、难忘的夜晚。现在,大家可以到客厅去,我们为您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管家再一次悄无声息的来到大家的面前。


    在场所有人都想起了昨天吃到晚上的午餐,不由得担心起今天的早饭来。


    等他们到了客厅,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餐食。


    餐点十分精致,大多数都是英国早餐,包括蘑菇汤和烤培根,还有香肠,大家都坐了下来,可是没有一个人先动筷子。


    餐厅里的人面面相觑,气氛再一次凝固了。


    餐桌上还是十一副餐具,这套餐具和昨天不同,描金的瓷盘非常精致,红茶在骨色杯里鲜艳的如同血一般,管家还贴心的为每个人配上了金色的刀叉。


    樊仁盯着那杯茶出神,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丁思远首先打破了寂静。“我昨天被鬼追了,后来跑到桃树底下才躲过一劫。”


    压抑的气氛一下子松动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说起昨晚的事情。


    云栖汇合了所有人的消息,发现昨天没有带桃花的人全都被啤酒瓶游戏转到打过电话,而这些人在当晚遇到了电话里的鬼。


    众人交换了意见,当下除云栖之外的新人全部说要佩戴桃花。


    经历过几个小世界的体验者还是有些顾虑,不敢轻易尝试,何鑫开口说:“不知道桃花有没有用,不如今晚再观察观察,等到明天再看情况决定要不要带桃花。”


    解决完桃花的事,面前还摆着早餐。


    说到早餐,众人又默不作声了,不过忍得住嘴却管不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此起彼伏。


    丁思远叹口气:“各位老哥,我提议大家每餐轮流试吃饭菜,咱们在这里不知道要待多久,不可能不吃饭,既然是我提议的,我就先试试这早餐了。”


    大家一听,觉得这样也还算公平,决定按照顺时针来试吃饭菜。


    丁思远谨慎的每样菜都挑了一点儿出来,先吃了白吐司,然后是蔬菜沙拉和蘑菇汤,最后尝了尝培根、煎蛋这样的荤菜。


    这次云栖看的很清楚,没有血色,也没有尖叫,好像真的只是普通的餐点。


    等早餐结束,云栖和樊任、余笛她们三人准备在酒店里逛一逛,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衣服鞋子。


    云栖笑眯眯的喊上了丁思远:“想不到你胆子还挺大,要不是你这个办法,我们估计还是吃不上饭呢。”


    丁思远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也是没办法,昨晚就没吃饱,要是我不说,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吃到早饭,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见,整个餐厅就属我肚子叫的声音最大。”


    除了他们,剩下的人既有结伴的,也有单独行动的。


    他们在楼梯上遇到了几个老手组成的队伍,彼此刚准备交换一下看法,就被一个人撞开。


    是昨天那个有些神经质的姑娘,她紧紧握住手中的东西,急急忙忙往楼下走。


    昨天的电话能打通,云栖本来就觉得奇怪,今天看到她,忍不住想再问问,喊了好几声那姑娘也没答应,刚下楼就不见踪影。


    云栖并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她走到一楼的时候,看到酒店外面盛开的桃花,心思活络起来,如果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云栖提议:“不如我们去酒店外面看看?”


    樊仁摇了摇头:“出不去的,按照以往的经验,我们的行动被限制在了酒店里。”


    话音刚落,云栖推开酒店大门,一脚踏上酒店门口的大理石地面。


    樊仁:“……”


    外面桃花开的茂盛,大量的花瓣落在泥里腐烂,有种甜蜜而糜烂的美感。


    空气里的弥漫着脂粉的甜香,和他们来的时候完全不同。


    两天之前,这片桃林算得上生机勃勃,但是现在这些花虽然还是那样的盛放,似乎已经有了盛极而衰的腐烂感,只不过回光返照,才显得如此倾颓。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腥气和腐烂的臭味,只不过桃花的味道太重,将这些味道都压了下去,云栖连打两三个喷嚏,拿袖子捂着口鼻,才好一些。


    之前乘坐观光车来的那条小路已经消失不见,云栖走了一圈,桃林深处更是层层叠叠的桃树,一眼望不到尽头,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粉红。


    四处尽是桃林,也没有什么探查的价值,四个人讨论了两分钟,一致同意往回走。


    路过酒店的落地玻璃窗时,中庭的那颗桃树在阳光下伸展枝叶,金色碎影被树叶切割投到大理石地板上,影影绰绰。


    玻璃窗设置的位置很好,可以完美的欣赏到那颗树形优美,花苞浓密的桃树。


    不过此刻能够欣赏的,可不仅仅只有桃树了。


    那个神经质的女孩子正挂在树上,光从她的头顶打下来,披散的长发随意落在身后,她苍白虚弱的面容被太阳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令人惊讶的是她的背后还有一对张开的翅膀,整个人如同天使降落在了桃树上,这幅场景美的就像童话故事。


    云栖等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连忙往树下赶去。


    云栖一行人走近才发现,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她正面看上去面容祥和而平静,双手安详的放在小腹,微微低垂的头和半阖上的眼睛,只能让人联想到温柔和慈爱。


    逆光中,她如同雪花一般缓缓降落,只是这样的美丽背后是残忍而血腥的。几根钢索穿透了她的身体,把她吊在了桃花树上。


    她身后也根本不是什么翅膀,那是两片肺叶。


    她的身体从蝴蝶骨两侧被切开,肺叶被人粗鲁的从肋骨中扯出来,再穿在钢索上,她并不是因为这两处粗鲁的伤口致死,真正带走她生命的是失血过多——同时给予了她如此苍白美丽的皮肤。


    丁思远早餐吃的最多,当即跪倒在地板上上干呕起来。


    余笛吓得尖叫一声,扑进云栖怀里瑟瑟发抖。


    听到大厅传来的动静,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赶过来。


    云栖拍了拍余笛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棵桃树似乎生长的更加旺盛了,有些花骨朵上还有些露水,羞羞答答的,淡粉色的花苞蓬起了不少,极为美丽。


    她将在楼梯上碰到死者的事件完完整整说了一遍,其他人也开始拼凑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有个白衣的青年吞吞吐吐的说:“我见到过她是在四楼,她一直拿着手机,好像是在打电话。”


    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一变,他们仔细寻找了桃树下和死者身上,并没有发现手机,为了找到真相,丁思远提议大家一起去四楼寻找死者的手机。


    一行人去了四楼,按照白衣男的指示来到了四楼的公共休息处,在沙发下面找到了死者的手机。


    肌肉男胆子最大,上前拿回手机,却发现上面有密码锁,众人只能回到酒店里,用尸体的指纹解开手机密码。


    尸体血全都被放干净,指尖苍白如纸。


    通讯记录被点开,发现她打了整整一百多个电话,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早上。


    只不过每一个电话号码都是444,最后一个电话的时间是9点10分,估计也就是她的死亡时间。


    很明显,从拨通电话那刻开始,这位可怜的姑娘就把希望寄托在了这上面。


    恰恰是这通不该打的电话要了她的性命。


    电光火石之间,云栖想起来一个细节,为什么那边的人根本不问地址就要求她呆着不动等他来呢?应该是他们根本找不到这里,只能通过电话定位。


    昨晚一夜大逃杀反而延长了这位姑娘的生命。


    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到了这里。


    这次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我说过了,只能拨打我交给你们的电话号码,如果拨通了其他的号码,招惹来本不该存在的东西,一切将由客人自己负责。这位女士违反了我们这里的规定,极大的破坏了我们酒店的安保声誉,这真是今年以来最糟糕的事情了,好了亲爱的客人们,请到用餐时间再下来吧,我们要做一次保洁了。”


    云栖皱眉沉思,按照管家的说法,这个小世界里面并非只有这一点地方,除了酒店之外还有其他的地方和鬼怪,似乎鬼怪之间也不算特别和谐。


    侍应生拿着拖把水桶来到一楼,众人见状陆陆续续离开了大厅,


    云栖走到房间门口,一位侍应生拦住了她的去路,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声音平直,没有丝毫起伏:“管家邀请您去试一下婚纱”


    云栖没有拒绝,刚好她也想问管家一些问题。


    跟着侍应生,她捏紧了手里的打火机,这东西是她从客房里拿出来的,应该是方便客人抽烟使用的。不过,也许用在恰当的地方会有奇效。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贵宾厅,见她来了,侍应生为她拉开了大门。


    “恕我直言,这位小姐的容貌真是十分出色,但是您的穿着实在粗鄙。这样是不能成为一名名门新娘的。”


    管家已经等候很久了,他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云栖:“云小姐,我看您需要沐浴更衣,我们会为您提供完美的优质服务。”


    云栖不为所动,她现在确实很邋遢,睡衣皱皱巴巴还蹭了不少灰尘,为了保护脚底,她扯了一点布条将整只脚包起来,布条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白色,变得灰扑扑的。


    她现在别说是大家闺秀了,丢出去说是流浪汉都有人信。


    虽然她也想洗澡换衣服,但是如果衣服是穿那件该死的婚纱和高跟鞋,当她没说。


    “管家,究竟什么时候会举行婚礼?”她受够这地方了。


    “所有的桃花一旦盛开,那就是举行婚礼的时候。”


    “桃花什么时候才会开呢?”


    管家并不回答这个问题,但语气依然温和,“小姐你该试婚纱了。”


    几个侍应生走上前来拉着她就往浴室走,云栖着急的拿出纸笔写下了“停下!”


    然而没有半分效果。


    她摸上了怀里的打火机,那一刻,她看见管家猛然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盯着她,只好悻悻放下。


    有管家,她不敢轻举妄动。


    几个侍应生簇拥着云栖走向浴室,说是簇拥,不如是说架着她往里面走,管家没有看云栖洗澡的兴趣,接着转身离开。


    云栖剧烈挣扎,侍应生的力气不小,就像钳子一样牢牢攥住云栖胳膊,走到浴池前,将云栖扔进了水里。


    云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水花登时溅了满地。


    侍应生随之离开。


    云栖从水池里面钻出来,手上放着一只洁白的手套,方才挣扎的时候不小心从侍应生身上扯下来,手套上的水珠从上面划过,落尽水池里面。


    手套能防水。


    云栖扔掉白手套,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柔和的水波轻轻拍打她的皮肤,这个澡云栖足足洗了一个小时。


    浴室内水雾缭绕,云栖洗完澡拿起干净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渍。


    管家贴心的为云栖准备了贴身衣物和浴袍拖鞋,云栖系紧浴袍的时候心想她这个世界是不是会一直摆脱不了睡衣加拖鞋的逃命拖后腿经典配置。


    她残破的睡衣和拖鞋已经消失不见,连同手里的打火机也一起消失,云栖无所谓地笑了笑,原本还不确定,但是管家收走手机的举动,足以证明她的猜想。


    云栖趿拉着拖鞋,拉开浴室的门,热气夹杂着水汽“呼”地冲向走廊。


    在浴室门口两旁站着八个侍应生,身板笔直,面容僵硬,见云栖从浴室里面出来,“轰”地围了上来,伸出手就要把云栖抬走。


    云栖双臂交叉:“我有脚,自己会走,你们别碰我。”


    侍应生就跟被设定好程序似的,完全不管云栖在说什么,抬起她就走。


    云栖想起小时候跟着爸妈回老家,老家杀猪就是这样子,把活猪抬到案板前,□□一刀捅进猪脖子里,鲜红的血汩汩流进塑料盆子里。


    云栖被侍应生抬着进了电梯,九个人将狭窄的电梯塞得满满当当,侍应生并没有按电梯按键,仿佛凭空出现一只手按了一楼的按键,电梯徐徐向下。


    云栖为她之前走楼梯的决定感到庆幸。


    看来不管是小说还是现实,电梯都是鬼怪事故多发地。


    电梯缓缓停在一楼,侍应生抬着云栖往东侧走,路过中庭的桃树时,云栖瞧见桃树似乎无风摆动,像是在冲她招手。


    云栖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吃了个会骂人的荷兰豆,就觉得所有植物都有生命。


    侍应生走到东侧最尽头的房间时,突然撒手,云栖没防备,摔了个大跟头,手指摔破皮,沁出几丝血迹。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高大的金丝木门内有一片巨大的空间,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结婚用品。


    左面的墙上挂满洁白的婚纱,而右边的墙则是凤冠霞帔。


    最令云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正对她的那面墙下有个汉白玉搭成的四方台子,上面笼罩着朦胧的雾气,管家就站在台子旁边。


    他脸上不再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反而流露出几许哀伤,看向台子的目光饱含深情,连云栖走过来时都没有听见云栖的脚步声。


    台子四周摆满了鲜花,花朵外面覆盖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冰,仿佛被定格在刚摘下的一瞬,永远鲜亮美丽。


    在无数鲜花中间,躺着一个人,这个人头发雪白,双眼紧闭,胸口没有一丝起伏。


    管家的视线牢牢钉在这个人身上。


    “她就是你的新娘—沈寒枝。”


    管家痴痴地望着台子上的人,神情专注,连一丝一毫的目光都舍不得给云栖。


    云栖犹豫了一瞬:“她好像是个死人。”


    管家蓦然扭头,额头冒出根根虬结的青筋,就像扭曲在一起的蚯蚓,他状若癫狂,怒吼:“你懂什么!”


    云栖感觉管家想扒了她的皮,再把她挫骨扬灰,于是赶紧闭嘴,不再刺激管家敏感的神经。


    “她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啊。”


    管家喃喃自语,看着沈寒枝就像虔诚的信徒看到了他的神明。


    “我等了多少年,终于要等到桃花盛开,只要桃花开了,她就会醒。”


    管家现在已经陷入无我状态,满心满眼都是沈寒枝。


    沈寒枝静静地躺在那里,银丝铺满整个台子,不少头发流水一般落到台子下面,云栖除了动漫还是头次见到银色头发的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入手冰凉细滑,就像丝绸一样。


    手感好得一塌糊涂。


    她没有注意到摔破的那只手在碰到发丝后血渗进沈寒枝的头发之中,一抹红色微光亮起,随机消失不见。


    管家眼里除了沈寒枝再也容不下其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云栖的动作,他摘掉手套,露出苍白的手,贪恋地在台子上游走。


    等待了无数个日夜,他的愿望终于要实现,管家胸口像是海浪一样起伏不平,鼻间“吭哧吭哧”喘粗气。


    他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指尖探向沈寒枝发丝。


    在刚碰到沈寒枝头发的时候,管家的手指霎时间凝固上一层冰,接着化作粉末飘飘洒洒,落了满地。


    他的右手只剩下了四根手指。


    云栖见到这一幕打了个寒战,火速收回手,生怕自己的手也冻成冰块。


    管家戴上手套,食指那里软软地耷拉下来,他混不在意,跪在地上温柔地吻了吻地面,云栖觉得他像个死变态,守着一个死人多年,还是个能看不能碰的死人。


    虽然是个非常美的死人。


    美到云栖看第一眼时目眩神迷,不敢再看第二眼。


    云栖托着下巴沉思:“或许管家有传说中的恋尸癖。”


    管家丝毫不知道云栖心中所想,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灰尘,走到云栖身前:“房间里的所有婚纱,你可以尽情挑选。”


    婚纱与饰品琳琅满目,云栖挑的眼花缭乱,不知道婚礼上会发生什么,所以云栖对于婚纱的要求是尽可以方便逃跑,鞋子也要尽可能挑低跟。


    管家站在台子旁边,视线随云栖移动。


    云栖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动了动脖子说:“你能不能出去一下,等会试婚纱你一个男人在这里不方便。”


    管家笑容中带了点轻蔑:“试婚纱自有试衣间,以你的姿色不配在这里试穿,不能脏了小姐的眼。”


    云栖在心里说:“你的小姐就没睁开过眼。”


    西式婚纱全部拖着长长的尾,云栖转了一圈后挑中一款可拆卸的,如果遇到沈寒枝诈尸或者闹鬼可以拆掉长尾直接逃跑。


    云栖挑完婚纱以后由侍应生带她去了试衣间,婚纱十分合体,行动间方便简洁,非常符合云栖要求。


    云栖将婚纱放回原地时管家礼貌客气地说:“对不起,我方才有些失态,既然已经试好婚纱,还请您离开这里,不要打扰到小姐安眠。”


    云栖走前回头看了一眼。


    管家一袭黑衣站在纯白色的玉台前。


    台上流泻出熠熠闪光的银色,在这片夺目的银色中,她依稀看到沈寒枝手指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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