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我看你嫉妒的头上都要冒烟了吧。”褚宁嫌弃的看了来人一眼,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外人比自己好。


    这不,大师姐刚赢了第一名, 就有人出来跳脚了。


    “我嫉妒?”那人鄙夷地瞥了褚宁一眼, 随后走到宗政蔓面前,指着她腰间绑着的乾坤袋, 一脸笃定的模样,“若不是靠着讨好我们少掌门获得了金鸣笔, 她能拿的了这第一吗?”


    来者身穿流云门校袍,明显也是这批参与比试的弟子之一。


    听见对方的话,宗政蔓当下了然。她一个外人,居然在绘符比试中打败了流云门的符修,看来是门派之人不服气, 过来为自己申冤了。


    不过她行得正坐的端, 也不怕外人这些挑衅论断。


    且不说她最后绘符用的并不是金鸣笔, 就算是真用了又能如何,符咒出自她手, 没有假手于人,这弟子若是真不服气, 大可去找流云门长老们辩驳, 没必要大厅广众下跟自己撕破脸。


    估计是另有目的了。


    宗政蔓抱臂旁观, 犹如看猴一样看着这弟子, 打算看看对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见宗政蔓神色淡淡, 对自己的话并无反应,那符修面上更是嘲讽, 阴阳怪气道:“原来千山宗的首席弟子就是这副德行, 难怪近些年不温不火, 都快要查无此门了。”


    宗政蔓眉头微蹙。


    找事儿就找事儿,扯他们千山宗作甚。


    符修这一番话把褚宁被气得捏紧拳头,他愤怒地看着那符修,当即想冲上去给对方一拳,宗政蔓伸手拉住他,自己走上前。


    她目光上下打量那符修许久,对方被她看的心中发毛,急声道:“你看什么看!”


    宗政蔓掩唇一笑,反击道:“你一个正儿八经的符修,学习绘符不知多少年,现在绘符比试败给我一个剑修,还好意思过来找茬?”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现在打不过别人就怀疑别人用其他手段,这便是你们流云门的待客之道?”


    她目光冷然地看着那符修,掷地有声,眼中尽是对这符修的鄙夷。


    那符修显然没想到宗政蔓一个靠拍马屁上位的剑修,竟敢如此理直气壮,“你这人连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的吗?”


    “我没羞耻心?”宗政蔓呵呵两声,“我靠自己绘出来的符咒得第一名,还要被你凭空污蔑,如今根据事实辩驳两句就算没羞耻心了,你真搞笑。”


    “我污蔑你?!”那符修只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这宗政蔓走歪门邪道取得绘符比试的第一,灰溜溜挨骂就得了,现如今居然敢如此嚣张,既然如此,那他也就没必要顾忌了。


    符修气极反笑,“按你的说法,你是对自己的绘符术很有信心咯?”


    “不如我们比试一番,若是你赢了,我便收回之前的言论;若是我赢了,你便自愿放弃这第一,包括聚灵符,如何?”


    他先前得到消息,说这获得第一名的是个剑修。他不相信便去调查了一番,知晓了她救下少掌门,并且与少掌门关系匪浅一事。


    这样想来,她一个剑修获得绘符比试的第一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那聚灵符乃是流云门的内门绝学,别说是这女子一个剑修,就算是学习多年的符修也未必能获得这个机会。


    少掌门想要感谢这女子救命之恩他可以理解,但他绝不能容忍门派绝学流传到外人手中。


    所以他才出言挑衅,为的就是提出比试,好让这女剑修答应,输了之后她自愿放弃学习聚灵符的想法。


    他真是为门派鞠躬尽瘁啊。


    想到此,符修更觉得自己付出巨大,他不在言语,静静等待着对面女剑修的回答。


    她出言道:“信心倒不敢说。”


    果然是不舍得放弃聚灵符吗?


    符修刚听见这话,脸上就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讥讽,随即他就听到对面那个女子语气平淡道:“不过打败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剑修居然嚣张至此?


    不过正和他意,符修一锤定音,“好!”


    他早想好了规则,简短道:“规则很简单,你我在一炷香内各画一枚破裂符,届时比较两枚符咒的效果可好?”


    破裂符?


    看来这人是早有准备,宗政蔓微微一笑,“行。”她话音一转,“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符修:“你说。”


    “若是我输了,就按照你说的来,但若是你输了,只是收回言论,未免也太过轻飘飘了。”宗政蔓挑眉道。


    她没什么可畏惧的。


    虽然名义上说魁首能获得聚灵符,但她怎么都不相信流云门掌门会如此轻易交出,必然会有些乱七八糟的附加条件。


    既然如此,那第一名的头衔也没有什么作用。


    现在这符修先出言挑衅,赌约的信物便不会如此容易。


    符修皱眉道:“那你想如何?”


    “嗯……”宗政蔓食指戳住面颊,故作思索一会儿才道:“这样吧,若是你输了,你便身上贴着‘千山宗最强’的横幅,绕流云谷飞三圈怎样。”


    她笑眯眯强调道:“要确保在流云谷的每个人都看得到哦——”


    “好。”那符修冷哼一声,只当她是在嘴硬,他一口答应下来,“一言为定。”


    此时刚刚放榜,正是一群人前来查看自己排名的时候。


    见千山宗弟子要跟流云门的弟子比试绘符,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弟子围聚过来。周洵陪着父亲来查看各弟子情况,两人便正巧目睹了一切。


    流云门掌门看着下面两个对峙的弟子,笑着感叹道:“果真是年轻人啊,就是气盛。”


    站在他身边的周洵看着台下那个金色身影,蹙眉道:“流云门的弟子毕竟修习绘符许久,跟千山宗的剑修相比,未免有些欺负人了。”


    “洵儿你可别忘了,这位‘剑修’可是突破重围拿到了绘符比试的榜首了。”


    自从上回看过那个‘火箭’符咒的威力之后,流云门掌门就对这个传闻中的宗政蔓来了兴趣。


    且不说她是不是那个千山宗画境渡劫的弟子,就凭上回那枚有趣的符咒,就足以让他对对方产生好奇。


    既然这么巧能碰上自己弟子故意挑事儿,那他也就正好看看这宗政蔓到底是徒有虚名,还是真有两把刷子在身上。


    流云门掌门眼中兴味浓厚,紧盯着台下两人的一举一动。


    台下。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我与姑娘你都正好在此,不如正好速战速决。”那符修掏出一枚灵符,上面绘着的图案是计时符,正好是一炷香时间。


    “都行。”宗政蔓点点头,把手向后方的宿荼伸去——


    宿荼:“?”


    见少年一脸状况外,宗政蔓提醒道,“我没带纸笔,把你的借给我。”


    别以为她没发现,自从她为了聚灵符开始跟周洵越走越近之后,宿荼这小子就悄悄买了符纸和符笔,每天废寝忘食地在房间里练习。


    落金门被灭之后,宿荼读书识字的机会也没了,字一日不练便生疏,虽然宿荼已经尽力学习,但书法并非一日而成,他那字还是写得跟鬼画符一样。


    绘符与书法类似,也讲究控笔运笔,她那几日常在院中见到一堆黄纸,上面歪七扭八地绘着些奇怪图案,一看就知道是宿荼绘符失败的手笔。


    一想到宿荼黑着脸联系绘符的模样,宗政蔓就莫名觉得可爱。


    她摊平粉白的手掌,在宿荼面前晃了晃,“快点的,这回师姐是输是赢,就全靠你了。”


    宿荼明显没想到她会发现他偷练绘符一事。


    少年唇角抿紧,从乾坤袋中取出自己纸笔,赌气一般重重放在她手中。


    宗政蔓眉眼弯弯,“多谢小师弟。”


    她接过纸笔,对那符修道:“开始吧。”


    围观的人自动围城一个圈,为两人腾出一片空地。那符修瞥她一眼,怀疑目光丝毫不加以掩饰。


    宗政蔓撩好衣服下摆席地而坐,待她将纸笔放好后,那符修才往那计时符中注入灵力。


    计时符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消散。


    对面的符修铺陈符纸,迅速地研墨蘸笔,他下笔稳而准,几乎是一气呵成,一个破裂符就落在了符纸之上。


    符修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显然是对自己的破裂符相当满意。


    反观对面的宗政蔓。


    她先是不紧不慢地研磨朱砂,随后才握起笔准备绘符。


    不知是不是因为始终练不好绘符,导致宿荼对符笔发了脾气,他给宗政蔓的那根笔毛毛躁躁,堪比打扫庭院用的大扫帚,每一根毛都散发着不羁的光芒。


    宗政蔓毫无形象地坐在地面,用那根不羁的符笔沾了点朱砂,然后随意地在符纸上游走。


    那姿态随性至极,仿佛是小儿闲来无事,在沙地上绘画一般。


    上方的流云门掌门此刻正在用水月镜观察两人,见到宗政蔓随意绘出的符咒,他眉梢抬起,欣赏之意尽显,“倒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他拍了拍身旁周洵的肩膀,笑声道:“我看啊,这小姑娘的绘符天赋可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先前与宗政蔓交流绘符,对方满脸认真的模样,周洵唇边缓缓浮现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颔首道:“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流云门掌门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他看着台下宗政蔓的身影,若有所指道:“这样看来,聚灵符若是交给她倒也不亏。”


    “父亲——”想起前些日子父亲曾讲过的条件,周洵有些尴尬,耳垂染上了一层粉色。


    “哈哈哈哈。”见自己儿子这副模样,流云门掌门更是存心逗他,“你跟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为这点小事害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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