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朕只想要GDP > 350. 第 350 章 救命,我身边所有人都……
    对李元达来说,季明仙跟李方慧没有任何区别。


    反正都是他没有实际血缘意义的女儿。


    只要对方不作妖,尽到女儿的本分,那他将心比心,也会尽到父亲该有的责任。


    而除此之外,倘若对方能够展现出一点能力,那他也不吝啬于给予对方相应的权力。


    季明仙做事得力,交待给她的事情都办的不错,对于李元达来说,这就足够了,至于她从中攫取到了多少有形亦或者无形的东西,跟李元达有什么关系呢。


    既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吃草,你搁这儿研究永动机呢!


    略过这一节不提,他沉吟几瞬之后,告诉许景亨:“交待下去,把持好南都各处的门户,朝廷既然要派遣使节过来,难免会有细作先行,盯紧了不要出乱子。”


    又说:“把府衙的客院打扫出来,再从我的亲兵当中选五百个坐镇府上,南都太大,先前涌入的流民太多,很难做细致的筛选,但是到了自家府上,一只眼生的苍蝇也不许有!”


    许景亨领命:“是,我会亲自督办此事的。”


    因为军中旧势力的阻碍,改革军制的事情进行的比较缓慢,现下有了蒋铨呼应,哥几个把话说开,事情便明显简单起来了。


    打从办这事开始,李元达就把李家三郎提溜到了自己身边,耳提面命,不指望能填鸭出一个多出类拔萃的人物,哪怕只是叫他知晓军事,积攒些经验也是好的。


    府上经历了两次变故,长子被过继出去,次子跟幼子也算是废了,李三郎脱颖而出,许多人都觉得他大抵就会是下一任的节度使了,连带着府内府外行事,都格外看重他几分。


    往他外家去拜会的人也逐渐多了。


    对此,李元达只是冷眼旁观,既不阻止,也不鼓励,许景亨亦如是。


    李三郎这个人做事还是有些底线的,脑子也比较清醒——别看现下父亲膝下就只有他得脸一些,可这份得脸难道能比得过昔年的大哥?


    那可是真正的嫡长子,父亲还不是说赶走就赶走了?!


    别说家里边还有老二跟老四喘着气儿,李家族内更不乏年轻出色的人物,且父亲此时正当盛年,再有几个孩子也是寻常。


    那场行刑结束之后,李三郎伸着脖子等了几天,都没听说父亲下令擢升他的份例,便知道了父亲的态度——早先在府上,李方靖这个嫡长子、未来李家继承人的份例是府上其余公子的两倍。


    此番奉令同父亲一起督办军务,他顺势从外家点了两个表兄弟同行,既是提携,也是明确的告诉对方,能给的我会给你们,但是不该伸手的,你们不准动!


    把我拉下去了,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李三郎的外家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知道曹家这个节度使正经的岳家都给锤了个半死,这会儿自家外甥将将有点得势的样子,哪里敢拖他后腿?


    当下的路走好,以后还怕沾不到光吗!


    倒真是安分守己,没有半点逾越。


    李元达知晓此事,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欣慰的——尼玛,世界上也不全是曹家那种人的!


    ……


    南都节度使胞妹大婚在即,各方势力纷纷遣使前去庆贺,除去朝廷之外,其余几个尚在观望的节度使也同样有所表示。


    朝廷来的是三皇子与几位要臣,还有两位当世才子,用以宣传文教,其余几位节度使也同样派遣了自家子嗣前来,更有号称天下豪富的窦氏子弟同行,除去真正担当使臣的官员,倒是青年俊彦更多一些。


    相较于北方,南都并没有经历过兵乱,地方富庶,氛围也更加轻松一些,来访名单公布出去之后,甚至不乏有人想借机选婿,毕竟看起来那些年轻公子们个个都光鲜亮丽,不是吗?


    蒋夫人也有些心动了。


    她悄悄告诉女儿:“朝廷派来的来使当中,有一位是我娘家堂姐的儿子,论起来,你也该叫一声表哥的,人才极出色……”


    蒋英茜听着,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娘,您趁早歇了那个心吧。朝廷跟南都,亦或者说现下要来南都的所有势力,将来都不可避免会跟南都战场相见。您猜猜到时候两边打起来,朝廷是会把女儿送到菜市口呢,还是押解到前线,以我的人头劝阻父亲退兵呢?”


    蒋夫人神色微微黯然,却道:“毕竟是你的表兄,你的外祖也在朝中……”


    蒋英茜便笑了:“假使我嫁过去,不通音信,娘怎么知道我的死活?外祖父跟外祖母诚然爱惜我,但是娘敢摸着心口说,二老爱惜我胜过爱惜他们的儿孙吗?”


    蒋夫人不回答后一个问题,只是拉着女儿的手道:“你永远都是娘的孩子,出嫁之后怎么可能不通音信?”


    蒋英茜脸上笑意愈发深了:“那娘不妨也来回答我,一旦两方交战,父亲是南都大将,家中却与朝廷时常有书信往来,到时候,节度使会怎么想呢?”


    蒋夫人脸色大变。


    蒋英茜见状,神情中便添了几分宽抚的意思,反握住母亲的手,郑重道:“外祖父与外祖母是这样,祖父与祖母亦是如此。若是他们当真记挂着咱们,就不会在这当头提什么往来婚姻,叫我们置身险地。相反,会冷淡处置,私下暗通关系。”


    “如此一来,无论将来哪一边儿获得最终的胜利,都能有些香火情,好歹留下几分血脉。”


    蒋夫人神色微动:“那我们——”


    蒋英茜毫不客气道:“父亲身为南都大将,家小却首尾两端,这是取死之道,节度使再如何宽宏,也是难以容忍的。此事不泄露出去也便罢了,但凡漏出去一丝风声,我们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蒋夫人听得心惊肉跳,半晌无言:“这话,你还是得同你父亲说一说才是。”


    蒋英茜颔首应下:“好,待父亲归家,我便去同他言说。”


    蒋夫人刚刚听了那么一通话,心绪颇觉复杂,再看着自己聪慧且有远见的女儿,心里却是欣赏更多:“如此看来,你的婚事大抵就只能在南都找了……”


    “唉,”她有点头疼:“李家的长子不成,在这之外,还有什么好的人选呢。”


    蒋英茜谈及婚事却是半分羞怯也无,此时见母亲为难,便道:“娘不妨再等等,看节度使府上的三公子是贤是愚。”


    蒋夫人有些迟疑:“他?”


    “不错,就是他。”


    蒋英茜对此表现的很坦然——她就是要嫁一个出身好、未来可期的男人,以此作为攀援,叫自己站得更高。


    这没什么可耻的,自古以来男人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所以知道李方靖被过继出去之后,她马上就告诉母亲,她不想再继续之前的谈婚论嫁了。


    失去了未来节度使的身份,李方靖就配不上她了。


    蒋英茜很冷静的告诉母亲:“父亲的性情本就有些桀骜,身处的位置更是危险,蒋家与李氏必须保持着足够密切的关系,若我与三公子不成,娘也该想办法为弟弟求娶李氏女。”


    “如今李家诸子,唯有三公子冒头出来,若他可以造就,便可以设法许婚,来日我进可以为节度使夫人,即便不成,总也有个王妃之位。”


    不过她又说:“可三公子又与李方靖不同,他不是嫡子,没有那么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身份,若他外强中干,却也不必强行上船,到时候,娘只管替弟弟求娶李氏女便是。”


    蒋夫人马上会意:“节度使的那位义女,容貌性情都很妥帖……”


    她没有考虑李方慧。


    一来女儿曾经与其兄议婚,再续姻缘难免尴尬,二来,蒋夫人不太想跟曹夫人产生关联了。


    节度使诚然已经休妻,但曹夫人毕竟是李方靖和李方慧的生母,这一点,到什么时候都无法改变。


    对此,蒋英茜只有赞同的:“正该如此。”


    ……


    如蒋英茜所想,打从看到来使名单之后,李元达就明白这群人心里边在翻着什么花花肠子了。


    许景亨问他:“是否要警醒底下人几句?”


    李元达拒绝了:“不必。”


    战火都要烧到眉毛了,还惦记着跟别处势力联姻的,只会有两种人。


    一是蠢蛋,二是心怀叵测,想要四处下注的人。


    为什么要拦着?


    叫他们主动跳出来,反倒少了筛选的麻烦。


    李兰芷的婚期一日日的近了,南都的喜庆氛围也逐渐溢出,只是隐藏在喜气之下的硝烟,也无声无息的弥漫开来。


    就在朝廷使节抵达南都的前夕,季明仙带了刘妈妈的口供前去求见义父,一样样证据摆上去,最后道:“刘妈妈已经招供,六妹妹的疾病,便是曹夫人有意为之。”


    “彼时六妹妹卧病,找了郎中去看,已然有了起色,曹夫人却责难郎中医术不佳,找了自己信重的大夫去替六妹妹施针,实际上却是以金针暗刺六妹妹的穴道,使得她神志受损。”


    “那时候六妹妹年纪尚小,心智本就不算成熟,身体恢复了,精神上的异样却不曾为之所知,待到周遭人察觉出来之后,却也为时已晚……”


    李元达正在窗前浇花,许景亨接过证据和一干文书细阅之后,不动声色的朝他点点头。


    李元达便叹了口气:“有没有问过缘由?小六是个女孩儿,同她有什么仇怨,要下此狠手呢?”


    季明仙道:“刘妈妈说,是因为六妹妹的母亲那时候得宠,曹夫人心中怨恨。”


    李元达却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前边不是也有几个姨娘吗,也或多或少得宠过,曹氏为什么没对她们的儿女下此毒手?”


    季明仙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当下神情略有些为难:“女儿已经审过了刘妈妈,该吐的她都吐了个差不多,大概不会有所隐瞒,是以女儿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些曹夫人知道,但是刘妈妈并不知道的内情。”


    这是完全合理的推测。


    李元达凝神思忖的空档,宫斗圣手刘彻已经一口喊出了答案:“事情的症结不在你们家老六那儿,在老六她娘身上!”


    他很肯定的说:“曹夫人对老六下手,并不是第一次,真正的开始,应该是针对老六她娘!”


    李世民听得扶额:“人家一个女孩子,你能不能别老六老六的叫啊!”


    刘彻撇了撇嘴,下意识想说几句骚话,想了想这会儿自己就在李世民跟前儿,到底是忍了,继续分析说:“你们家六小姐的娘先没了,然后六小姐身边的人才开始陆陆续续的被打发走,最后才是六小姐生病,曹氏举荐了大夫来诊脉,结果人家好腿给治瘸了……”


    “所以我猜测,曹氏最恨,亦或者说真正忌惮的其实是六小姐的娘,至于对六小姐的暗下毒手,更大的可能是一种阴暗的畸形迁怒,而不是纯粹的仇恨,因为她没有死。”


    “一个小姑娘,当年被害的时候才几岁大,哪有什么机会跟曹氏结下这么大的仇?”


    他很了解的跟大家介绍:“人就是这样的,对于让自己生气,亦或者生出仇恨的人,都想着快刀斩乱麻,赶紧干死拉倒,就像我,办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什么夷三族啊,腰斩弃市啊。”


    “但是对于那种被牵连到的人,也不至于下狠手让他殒命,叫他半死不活的吊着,隔三差五的回味一下,还能在心里嘲笑一下自己最恨的那个人……看你死了之后,你最爱惜的人被我折磨的猪狗不如,啧啧”


    李世民不由自主的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刘野猪你是变态吗!”


    他神情激烈的跟身边朱元璋反应:“这都是什么心理啊!”


    “就是!”朱元璋抄着手,用力的附和他:“咱要是有仇人,统统拉出去扒皮,何必草蛇灰线,搞这些阴暗手段!”


    李世民:“……”


    李世民于是又赶紧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倒是嬴政专心思忖着刘彻说的那一席话,忽的做出了一个猜测:“这位六小姐的生母,身份可能非同一般,否则仅仅是丈夫的宠爱,不会叫曹氏如此仇恨她。再则,她是原女主的母亲——就算是为了原女主,也该给她母亲一个隐藏的身份?”


    李元达深以为然。


    他想要使人去请曹氏过来,想了想,却又作罢,问季明仙:“那个给小六施针的大夫抓到了吗?”


    季明仙道:“此刻人正押在府中监内。”


    李元达点点头,向亲信道:“带上他,去找曹氏!”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曹夫人听说前夫来访,却是意兴阑珊。


    她还在为蒋家悔婚,前夫却叫她息事宁人的事情而衔恨不已。


    直到人进了前堂,才耷拉着脸出去,不咸不淡的道:“什么风把节度使大人给吹过来了?我这儿庙小,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李元达双眼紧盯在她脸上,开门见山道:“即便你我是结发夫妻,你也如此忧心忡忡,容不下柳氏,担心她夺走你的一切,是以一定要置她于死地,连她的女儿都不肯放过吗?”


    曹夫人显然没想到多年前的旧事会被翻出来,紧急之下,脸上毫无遮拦显露出了惊恐之色来。


    嘴唇半张,良久之后,才颤抖着合上。


    最后,她强撑着做出冷静的样子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元达无意同她过多纠缠,一摆手,吩咐下去:“捆起来!”


    马上有人拥了上去。


    曹夫人大惊失色:“李衡,你——”


    李元达:“叫她闭嘴!”


    马上有人伸手过去,卸下了曹夫人的下巴。


    她无力的张合几下嘴唇,脱臼使然,却什么都说不出。


    李元达紧接着拍了拍手,示意下属:“人给我带进来。”


    曹夫人便眼见着一个有些面善、身着布衫的中年男子战战兢兢,神情惶恐的走了近来。


    还在想这人是谁的功夫,就听自己那挨千刀的前夫语气冷淡的开了口:“带上你吃饭的家伙什儿,把她扎成傻子!”


    许景亨:“……”


    曹夫人终于认出了这人是谁,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尽管不能言语,她却也剧烈的挣扎起来,稍显浑浊的眼睛里涌出了热泪,哀求的看着按住自己肩膀的两个健妇。


    李元达见状,便道:“放开她。”


    待到曹夫人的下颌被扶上去之后,又道:“现在,你愿意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真相了吗?”


    曹夫人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身体颤抖了哭了几声,又在李元达的注视下道:“柳氏,柳氏她乃是当朝皇女……”


    此言落地,满座皆惊。


    李元达饶是早有准备,也吃了一惊。


    他记忆里,柳氏的出身其实相当一般,否则也不会做了李衡的妾侍。


    而一个本朝皇女,又是如何流落民间,来到南都,最后成为李衡妾侍的?


    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身份啊!


    却听曹夫人流着眼泪,断断续续道:“其实,就连柳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说:“柳氏的生母窦氏是先帝的德妃,窦氏的姑母是庄宗皇帝的皇后,她是当今天子的妹妹,我不能不害怕啊——倘若柳氏认祖归宗,那我算什么?皇帝一定会下旨赐死我,给她腾位置的!”


    曹夫人说到此处,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惊恐和愤恨两种情绪来:“可是凭什么!明明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跟你同甘共苦多年,那个贱人只凭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出身,就要抢走我的一切,夺走我的性命,叫我的两个孩子失去一切,成为笑话吗?我一定要她死!”


    李元达听得微怔,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她,半晌之后,轻轻叹一口气:“你被骗了。”


    他很明白的告诉曹夫人:“柳氏亡故不过七年,彼时我已经坐镇南都,朝廷权柄下移,当今皇帝是绝对不可能,也无法下令赐死你,给一个他素未谋面、甚至于难以确定血统的妹妹腾位置的。”


    倘若是朝廷势力强盛的时候,天子赐死臣下之妻给公主让位,这还算正常。


    可这会儿朝廷都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皇帝怎么可能办得到?


    就算他认下了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妹妹,决心扶持她作为中央和南都的关系纽带,顶多也就是效仿贾充郭氏与李氏二位夫人的旧例,使柳氏与曹夫人并尊罢了。


    而即便如此,柳氏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李衡脑子再不好使,也不会傻乎乎的去亲近柳氏,生下带有皇室血统的孩子,最终为人作嫁衣裳。


    更别说曹夫人有儿有女,位置也还算稳当。


    李元达很肯定——曹夫人是被人骗了。


    她被人吓住,然后急匆匆的对柳氏痛下杀手,也因为这过分的惊怒,在柳氏死后尤且不肯罢休,再度对柳氏唯一的骨肉下了毒手……


    曹夫人闻言,却是呆住,神情恍惚,不太确定的道:“是,是这样吗?”


    许景亨嗤笑一声:“他就差没掰碎了喂到你嘴里了,你还听不懂?”


    曹夫人没有理会他的嘲弄,仿佛仍旧沉浸在被欺骗的震惊当中,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黄昏。


    “朝廷的人到南都来,找到了我,要接柳氏入京,我也是因此才知道了柳氏的身世。”


    她目光有些怔楞:“柳氏是先帝德妃窦氏的女儿,窦氏是先帝生母的娘家侄女,出身显赫,据说生的很美,在先帝晚年入宫,很得圣宠。”


    “过了几年,窦氏有了身孕,起初先帝是很高兴的,可是后来传太医来诊脉,才知道自己几乎已经失去了令后妃有孕的能力,而宫中也有风言风语,说窦氏行为不检,同某位皇子过从甚密。”


    “先帝因此大怒,令窦氏与皇子自尽。顾念生母的恩德,没有迁怒窦氏一族,然而窦家在朝中的官位,却也削了个七七八八。彼时窦氏怀胎九月,临盆在即,然而她死之后,原本隆起的肚子却空了下去……”


    “有人说,那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被野猫叼走了,彼时窦氏已经被打入冷宫,那儿的野猫又多,还有人说,是曾经蒙受过窦氏恩惠的宫女和内侍悄悄将那个孩子藏了起来。”


    “先帝下令检索全宫,终究未得,又过了一年,却又有人检举,其实是有人为了储位阴谋陷害窦氏和皇子,证据确凿。”


    “先帝因此大觉懊悔,处置了罪魁祸首之后,又使人去搜寻窦氏所出皇嗣的下落……”


    李元达听她说完,始终不语,许景亨倒是没忍住,催问了一句:“那皇嗣究竟去了哪儿?”


    他迟疑着道:“南都?”


    曹夫人有些无力的点点头:“那个人告诉我,当年,窦氏被打入冷宫之后,便知道自己大概是不能够从这里走出去了,于是便想方设法的求了催产药来,匆忙将那个孩子生了出来。”


    “她嫡亲的姑姑是先帝的生母,曾经执掌六宫,总有一些余荫留给她,而她心地良善,帮过的人不在少数,总也有几个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的。”


    “有两个侍卫松了松手,叫一个宫人将公主藏在食盒里从宫外进献药材和丹丸的小道离开了——先帝晚年沉迷此道,每日往来甚多,也不算惹人注意。”


    “那个宫人祖籍南都,为了隐姓埋名,也是为了保护公主,便带着柳氏回到了她的家乡。”


    曹夫人目光萧瑟,说:“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内情。”


    李元达若有所思,问空间里其余人:“你们怎么看?”


    嬴政道:“真真假假。”


    “窦氏的经历,大概率是真的,倒是先帝晚年的夺嫡,看起来异常残酷。”


    李世民分析道:“先是有人检举年轻的宠妃与皇子有染,还珠胎暗结,冒充皇嗣,以此激怒天子,处死二人。翻过篇去之后,又被发现这是别人设下的圈套,天子愤怒的将设局之人处死——咦?”


    他不禁疑惑道:“为什么这个情节听起来有点熟悉?”


    刘彻恍若未闻的顺着他的话头接了下去:“被惩处的人未必就是设局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黄雀之后,或许还有别人手持弹弓。”


    朱元璋下意识的道:“当今皇帝?”


    李元达微微摇头:“却也未必。”


    嬴政思索了一会儿,忽的道:“从那个宫人带着窦氏所出的公主离宫开始,故事的疑点就多了起来。”


    朱元璋附和一句:“确实。”


    刘彻迟疑不定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窦氏都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就算勉强找到了一个肯为自己效死的宫人,她又该怎么确定,恰到好处的有两个守门侍卫愿意松一松手?”


    “总不能是叫那个宫人一个一个的问过去,看谁肯发发慈悲吧?这里边肯定还有别的机窍,只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李世民则道:“那个宫人的故乡在南都,所以带着公主来到此地,也很牵强。”


    他细细的剖析此事:“如果你们手把手的照顾过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就该知道这事儿有多么艰难,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不可能千里迢迢赶路的。”


    “孩子吃什么?”


    “她有路引吗?”


    “一个柔弱的女子带着一个孱弱的婴儿千里归乡,安全吗?”


    李世民很肯定:“这部分内容是假的!”


    线索就这么多,眼见着好像是进了迷局。


    空间里一时沉寂下去。


    反倒是空间之外,许景亨忽然间抬起头来,看向了自家主公。


    李元达会意的走到了室外去,许景亨紧随其后。


    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李元达便听他低声道:“这事儿有意思啊,看起来是一团乱麻,但咱们或许可以从结果来倒推出真相来!”


    李元达:“?”


    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继而又马上道:“愿闻其详?”


    许景亨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道:“柳氏死了啊!表面上她是被曹氏杀的,但实际上,真正置她于死地的其实是打着接回公主旗号来到南都的那个人!”


    李元达听罢,却是叹了口气:“那个人必然隐藏了真实身份,即便有线索,也不是曹氏所能发现的。”


    许景亨见他不开窍,当真无奈,当下略略加重了一点语气,提醒道:“柳氏她死了啊!”


    “如果她真的是窦氏的女儿、本朝的公主,回到帝都,又有什么干系?从大局来看,她根本威胁不到任何人——皇帝有必要杀一个年轻自己那么多的妹妹吗?”


    他目光之中难掩兴奋,语速加快:“一个出生就被带离宫廷的公主,有什么人会执着于想要取她的性命呢?她继续活着,会损害到谁的利益?”


    许景亨眸光更亮:“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他语气更重:“也许此时此刻,窦德妃所出的那位公主,正堂而皇之的盘踞在天子行在处——有人顶替了柳氏的身份,替她享用了公主的荣华富贵!”


    “这才是公主被宫人带离宫廷,却阴差阳错出现在南都,成了寻常人家女儿的缘故,她被抛弃了,另外有人顶替了她的身份!”


    李元达惊住了。


    空间里的笋人们也惊住了


    “雾草,”刘彻瞠目结舌:“这种又离谱又可靠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朱元璋阴暗爬行,贴地蠕动:“许先生,许先生!看看我吧许先生!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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