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炮灰是心机美人(快穿) > 257. 世界十(完) 宫廷文里心比天高的教坊……
    钟太后的赏赐,如同流水般,进了秀女们的宫殿。尽数是经过十几个小太监,抬着整齐的描金红木箱子,呈到孙如萱的面前。钟太后屡次颁下旨意,称赞孙如萱性情温婉贤良,恭顺有礼,可堪大任。


    “温婉贤良”,寻常的秀女怎么能用上这等盛誉。即使是独宠如兰昭媛,也不过落了个陛下“性子柔弱,但有坚韧之质”的疼惜。恭顺有礼可堪大任,在后宫之中,更是只有东宫皇后,可以用得上的溢美之词。


    钟太后的这番造势之举,朝堂后宫看的清楚。分明是钟太后有意想要立孙如萱为后,这才如此兴师动众,先是赏赐,又是连声夸赞。正式的封后旨意还未颁下,孙如萱即将成为皇后之事,已经成了众人默认的事情。


    一时间,和孙如萱同住寝宫的众多秀女,都收到家中递信,要她们好生亲近孙如萱。书信之中,更是直接挑明钟太后此举的深意所在。封后之事,于后宫而言何其紧要。钟太后并未草率地颁布旨意,约莫是在等候即将来临的祭祀礼。到时在诸多朝堂臣子的面前,褚伯玉完成祭祀仪式之后,再朗声宣布封后之事,便能彰显对于孙如萱的重视。


    秀女们暗道:前朝后宫皆知此事,可见立后之事,再无转圜的机会。秀女们心中五味杂陈,都听从了家中的嘱托,拿上几碟点心,借探望之机,来和孙如萱亲近交好。秀女们驻足在孙如萱的寝宫前,听到宫女满脸为难地说道孙如萱刚刚休息,她素来有中午小憩的习惯,可见众秀女来的不巧了。秀女们皆无功而返,只是临离开孙如萱寝宫时,忍不住转身望去。但见花木幽深,掩映门窗,秀女们轻叹人各有命。或许从孙如萱屡次得到褚伯玉爱宠墨玉青睐之日起,她们就该察觉到,孙如萱的福运绵绵。


    争抢之事,都是她们这些心机叵测的女子做出的,可却没有得到褚伯玉的半分怜爱。有受宠的兰昭媛在,秀女们并不认为,立后之事,是褚伯玉主动推成。依照她们推测,应该是钟太后有意,而褚伯玉性子温吞,只得接受。


    自从孙如萱进宫之日起,同汲汲营营的众秀女们相比,她过于淡泊,甚至显得懒散。可令众人趋之若鹜的皇后尊位,最终却落到孙如萱的手中。


    秀女们心中唏嘘,不知该说上一句“人各有命”,还是感慨俗人凡运,面对此等福运,只有羡慕不已的份儿。


    褚伯玉意欲立后之事,很快便飘进了芷兰殿内。在芷兰殿伺候的宫人,不禁议论纷纷。这些时日,褚伯玉未曾踏进芷兰殿内,也没有前来看望过宝扇。宫人虽然疑惑,但得知褚伯玉没有宠幸任何一个秀女时,逐渐开始放下心来,只当褚伯玉被政事缠身。可如今,听闻立后消息,宫人们再看褚伯玉不曾探望之事,就开始有了各种猜测。


    让褚伯玉劳累心神处置的,怕不是朝堂之事,而是有关祭祀典礼上,亲封孙如萱为后的安排。


    顿时,芷兰殿中人心浮躁。银花处置了几个多嘴的宫人后,走到内殿,便看到宝扇轻垂眼睑,双眸满是落寞,她手中捧着一盏茶水,但瞧着水痕依旧,恐怕是丁点未用。


    银花走上前去,顺手接过那盏早已经冷掉的茶水,轻声问道:“御花园中,新辟出来一块空地。听闻是要仿制民间工艺,做一个精致小巧的花圃。昭媛可想去看看?”


    宝扇轻抬起眼眸,漆黑圆润的瞳孔,泛着水润的痕迹。她柔柔地颔首,说道:“那便去罢。”


    湖水蓝的衣裙,轻围在宝扇的身上。纤细的腰肢上,挂着一条飘逸的雪白绸带。宝扇眉眼中萦绕愁绪,越发显得美人易碎。


    宝扇缓步走到御花园处,果真有数十个工匠,正在修建花圃。不知道这些工匠,是从何处寻来的五彩斑斓的鹅卵石,铺在花圃外层,石头的缝隙之间,再栽种些雏菊蒲公英之类,模样纤细的花株,作为装点。


    听闻这花圃中,工匠们准备栽种些稀奇品种的兰花。


    ——“兰花高洁,气味清幽。此花圃地处幽静之处,又靠近溪流,用来栽种兰花最合适不过了。”


    宝扇轻启檀口,柔声说道:“听闻有一种兰花,名为皓雪,色泽白皙,状如冬雪。其气味虽然寡淡,但倘若一沾染,非经过三日,不能去除。如此还有一种说法,便是“万花丛中过,唯沾皓雪香”。”


    工匠忙道:“是有这么一种兰花,若是陛下允诺,准许在这花圃之中,栽种兰花。不出数日,兰昭媛便能看到皓雪的身影了。”


    宝扇这才舒展黛眉,瓷白的脸蛋上,露出几分向往的神色来。


    身后却突然传来嗤笑声音,宝扇转身望去,只见几个秀女,拥着孙如萱向花圃走来。刚才嗤笑的秀女,眉眼中有浮躁之色,显然是想要通过贬低讽刺宝扇,来达到讨好孙如萱的目的。


    她随意地行了个礼,不待宝扇开口,便自然地站起身来。秀女走到花圃面前,打量许久说道:“栽种什么兰花?依照我看来,兰花只有高洁之名,实际心机深沉。陛下……纵然会一时被兰花的表相迷惑,可终究会厌烦的。花圃里,便不要栽种什么兰花,换作牡丹花,洋洋洒洒地开的热烈,不比做出一副楚楚可怜姿态的兰花,更惹人喜欢。”


    工匠没有应下,只是抬头看了宝扇一眼,又匆匆收回视线:“花圃之事,还需要陛下做裁断。”


    秀女这番话,无异于用花讥讽宝扇,空有兰花柔弱之姿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要为牡丹让位。


    孙如萱檀口微张,但最终没有出声阻止秀女。孙如萱思虑起孙修撰的叮嘱,她不日便要成为后宫之主,再不能像过去一般,为了避免麻烦,而不去争抢。


    宝扇并没有如同众人所猜想的一般,被秀女的言语,弄得脸色涨红。她眉眼舒展,姣好的容颜上,丝毫没有动怒的表现。宝扇缓步走到孙如萱面前,说道:“你方才,好似未曾行礼。”


    孙如萱猛然抬起头来。


    银花忙道:“不仅是孙秀女,还有这几位,都未曾按照宫规行礼。刚才气势汹汹的韩秀女,虽然行过礼了,但未曾经过兰昭媛开口,便径直起身。依照宫规而言,不尊上位者,当好生惩戒。”


    宝扇伸出柔荑,轻挽耳边的发丝,她殷红的唇瓣轻轻张合,声音绵软,尽显柔弱之态:“你们待我不尊,倒是无妨。只是宫规是由陛下立下,你们这般……便是忤逆陛下的规矩。若是让陛下因此添了愁绪,可是极其不好。”


    闻言,孙如萱轻轻俯身,唤道:“兰昭媛安好。”


    其余众人见到,孙如萱都已经低头,连忙俯身行礼。就连刚才肆意叫嚣的韩秀女,也不情不愿地弯腰行礼。


    “兰昭媛安好”之声,从这些秀女口中传出。


    尽管她们面上恭敬,但心底定是怨恨宝扇的。可宝扇并不在乎秀女们心中所想,只要她们不得不恭敬,这便足够了。


    宝扇没有唤她们起身,这些秀女们只能弯腰,保持脊背绷直的姿态,瞧着身形摇摇欲坠。宝扇走到韩秀女面前,柔声说道:“牡丹花确实赏心悦目。可你,好似只会赏美,却不会识人。”


    韩秀女站在原地,摸不清宝扇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思。待宝扇腰肢款款地离开后,韩秀女立刻跑到孙如萱旁边,颇有些咬牙切齿道:“神气什么,待来日……哪里还有她一个小小昭媛的威风。”


    ……


    自那日,宝扇从花圃回来,便因为着了凉风卧病在床。宝扇身子本就柔弱不堪,又因为服用了几天的汤药,纤细的身形,越发显得楚楚可怜。银花要去寻褚伯玉,也被宝扇拦下。


    宝扇柔声说道:“陛下有急事缠身。银花,你莫要打扰他。”


    银花气极,眼睁睁地看着祭祀之礼越发近了,褚伯玉哪里是有什么急事,他怕是忧虑如何将立后之事,风光大办,这才无暇关切芷兰殿罢。


    宝扇轻轻地坐起身子,银花立即走上前去,搀扶住宝扇稍显踉跄的身子。宝扇美眸轻颤,缓声道:“将我采摘的花瓣取来,我亲手沏一盏茶。”


    散发着芬芳气味的花瓣,送到宝扇手中,她绵软的柔荑,捏着柔软花瓣,在清水中轻轻拨弄。而后再放入茶壶里,灌上一壶热水。花瓣立即翻滚起来,漂浮在水面上。


    这是宝扇为褚伯玉采摘的花瓣,如今茶已沏好,却无人享用。


    宝扇轻垂眼睑,吩咐银花将茶水放在桌上。她掩了锦被,沉沉睡去。睡梦中,宝扇好似听到了脚步响动的声音,她柳眉蹙起,很快又缓缓舒展。


    褚伯玉是深夜来的芷兰殿,他抚着桌上的茶水,早已经丁点温度都无,只余冰凉。褚伯玉倒出茶水,接连饮罢三盏茶,直到茶壶中仅剩沾满水痕的花瓣。


    褚伯玉抬起脚,走到软榻前。他退下长靴,换上里衣,翻身躺在了宝扇的身侧。褚伯玉伸出手,摸着宝扇额头的温度,入手微凉,约莫是身上的寒气已除。褚伯玉轻轻俯身,将薄唇,印在宝扇柔软的唇瓣上。


    这些时日,不来芷兰殿,褚伯玉所受的煎熬,比宝扇更甚。褚伯玉每夜都睡不安稳,总能梦到他在蜀城被欺凌的那些日子,梦到透骨寒风里,瘦弱身形、永远不知道能否撑得过明日的褚伯玉。


    幼时的褚伯玉,和如今的褚伯玉面对面而立。褚伯玉伸出手,就能摸到小褚伯玉身上,硌的他掌心发痛的骨头。小褚伯玉睁着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眸,紧紧地看了褚伯玉许久,突然道:“我以为,待我长大成人后,日子便会好过些。可是看到了你,我却觉得,难熬的处境并没有好转。”


    “褚伯玉。”


    小褚伯玉沙哑着声音唤道。


    “找吃食越发难了。这个冬天格外寒冷,我怕是熬不住了,我本就不是什么心性坚定之人。褚伯玉,你既然过得同样不好,不如和我一起离开,好不好?”


    说着这段话时,小褚伯玉黯淡的眼神中,突然散发出光彩。这份光彩,让褚伯玉忍不住点头同意。但最终,褚伯玉还是坚定地摇头,拒绝了小褚伯玉放弃一切的想法:“我不能。”


    小褚伯玉歪头,眼神里满是不解:“为什么?”


    这世间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小褚伯玉若有所思,突然说道:“哦,我明白了。你舍不得如今的温饱,看你衣裳华贵,定然过得极好。有饭吃,有衣裳穿,不像我……”


    褚伯玉拢着眉毛,否认道:“不是,不是因为这些。”


    小褚伯玉停下言语,抬头看他。


    褚伯玉缓缓说道:“我还有宝扇,对,我还有她。宝扇性子柔弱,若我离开,她那副软绵绵的性子,能去依靠谁。我不放心宝扇,将她交给谁,我都心中不安。唯有让我自己,成为宝扇的依靠。”


    小褚伯玉静静地看着褚伯玉,突然咧开嘴巴笑了。


    小褚伯玉突然消失,褚伯玉也从梦中惊醒。身旁寂静无人,落寞的滋味,弥漫在褚伯玉的心中。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宝扇,只是褚伯玉临到殿门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褚伯玉便是这般,生生地挨过了每一日。直到今日,事情安排妥当,褚伯玉本可以等待明日,再来看望宝扇。只是褚伯玉等不得,便脚步匆匆地来见她。


    褚伯玉伸长手臂,将绵软的身子,揽在自己怀里。睡梦中的宝扇,更显的温顺乖巧,她全心全意地攀附着褚伯玉。见到这般情态,褚伯玉心中越发柔软,他贴在宝扇耳边,轻声道:“花茶很好喝,除了你,再无旁人可以沏出这样的滋味。”


    ……


    次日,宝扇醒来,只觉得身上暖融,像是已经大好了。宝扇暼向空荡荡的身侧,突然开口询问道:“昨夜,可有人前来芷兰殿?”


    银花摇头:“未曾。”


    宝扇垂下眼睑,纤长乌黑的眼睫,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祭祀这日,宝扇换上月白色宫装,显得温婉可人,并不会抢夺未来皇后的风头。至于鬓发间,用什么钗环,银花有所犹豫。宝扇葱白的手指,从琳琅满目的钗环掠过,最终选了一枚牡丹镶珠簪。


    雍容华贵,并不像宝扇平日里柔弱的打扮。但银花面色如常,将牡丹镶珠簪,簪在宝扇的鬓发间。


    依照银花看来,虽然孙如萱要封后,但毕竟还未宣布,宝扇佩戴牡丹镶珠簪,亦无不妥当之处。


    祭祀如常举行。


    褚伯玉身着明黄色的祭祀服,眉眼紧绷,步履沉稳,尽显帝王之风。褚伯玉途径宝扇身侧时,脚步一顿,转瞬间又恢复如常。


    祭祀礼节繁复,待诸多流程进行完毕后,宝扇只觉得双腿绵软。祭祀过后,便是宣布立后了。钟太后原本姿态随意,待她身旁的大宫女,脚步匆匆地赶来,俯身在钟太后身旁低声言语几句后,钟太后面色大变。


    钟太后睁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褚伯玉。她垂落在腿侧的手掌,紧了又松,最终无力地垂落下去。


    褚伯玉长身玉立,站在高台之上,他的脚下,是五十六阶汉白玉台阶。日光照耀在汉白玉台阶上,折射出莹润的光芒。大太监展开明黄色的圣旨,扬声宣读:“今后宫无人主持,难免不成规矩。前朝后宫,为紧要之地,不可一日无主。今有女贤良淑德,处事端方,有国母风范……”


    站在孙如萱身旁的秀女,便开始小声羡慕起来:“这般多称赞的言语,可见陛下,对如萱用了不少心思。”


    孙如萱原本淡然的心绪,也不禁泛起涟漪,她抬起头,望向高台之上,模样俊美的褚伯玉。


    “……昭媛之名,实不足与其女品行相衬。今遵循上意,特封宝扇,为后宫之主,既为正宫皇后,又为朕之妻子,携手扶持,共襄大业。”


    满座哗然。


    孙如萱素来平静的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这和钟太后所言,并不相同。分明钟太后允诺,将皇后之尊,给了孙如萱,怎么又堂而皇之地换成了宝扇。


    孙如萱下意识地向钟太后寻求帮助,但钟太后无暇顾及孙如萱,她柳眉微蹙,似有烦心之事。


    秀女之中,早已经喧闹不止。尤其是曾经出言不逊的韩秀女,此时额头泛起豆大的汗珠,唯恐宝扇做了皇后之后,好生折磨于她。


    大太监仍旧在宣读着旨意:“……宫中众多秀女,正值佳龄。韶华易逝,朕于心不忍,特允众秀女,摒弃秀女身份,返回家中,各自婚嫁。”


    语罢,褚伯玉不曾关心,朝臣和秀女们的震惊之色,他朝着宝扇走来,将宽阔的手掌,放在宝扇面前。


    宝扇水眸轻颤:“陛下……”


    绵软的柔荑,被褚伯玉拢在掌心,两人同站在高台之上,接受臣子的连声恭贺。


    ……


    因为褚伯玉解散秀女,秀女们皆收拾包袱,回家中各自婚嫁。来接孙如萱的,是其父孙修撰。孙修撰神态疲惫,想来立后乌龙,后劲颇足,让孙修撰遭受了不少非议,以后的官路,怕是越发坎坷崎岖。


    孙修撰看着孙如萱转身回望着宫门,轻声叹息道:“莫要痴想了。”


    孙如萱只得悻悻地收回视线,坐上了马车。


    若无秀女的身份,余生,孙如萱连进宫门的资格都无。


    回归家中,淡泊度日。这本是孙如萱想要的,可如今当真得到,她确实连试着微笑,都扯不动嘴角了。


    韩秀女得知能够回家的消息,心中分外欢喜。她既不在宫中,宝扇即使是皇后,也不能随意惩戒她。而且,韩秀女家世不错,找个好夫婿,余生也能快活度日。但韩秀女回到家中,却发现家中父母满面愁容,半句不提婚事。韩秀女心中疑惑,出声询问过一次,却惹得家人呵斥。


    “你在宫中做了错事,哪里还能结上什么好婚事。况且,你还牵连家人,我们家中的处境,已经艰难……”


    不只韩秀女,那日在宫中,紧跟在孙如萱身旁,欺辱过宝扇的秀女,都尽数受到了责罚。褚伯玉深知,有些责罚,不必将人打得皮开肉绽,却会让人觉得,比身子上的疼痛,更加难熬。


    钟太后重新见到钟将军后,立即查看钟将军可曾受到什么伤。钟将军摇头,面色紧绷,褚伯玉没有伤他,只是找人取代他的位置,又禁锢了他的自由。


    钟将军想起褚伯玉在他面前说过的话,他伸出手,阻拦住钟太后想要质问褚伯玉的举动。


    “妹妹。”


    “这难道不是我们想要的吗?”


    数年前,他们将褚伯玉领进皇宫,教导他帝王的第一课,就是要心狠。


    如今,褚伯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不仅对敌人心狠,对亲近之人,甚至自己,都格外心狠。


    他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帝王,钟将军还有什么可以指摘褚伯玉的。毕竟,这是钟将军亲口教导过的。


    钟太后终于软了力气,再无去寻褚伯玉的打算。


    ……


    御花园中的花圃建好了,按照褚伯玉的吩咐,工匠在其中栽种了牡丹花。花株随风摇曳,朵朵开的富贵大方,色泽明艳,气味芬芳浓郁。至于皓雪这一难得的佳品兰花,则是用木盆装了,送到皇后寝宫去了。


    银花命人打理着皇后宫殿的花株。如今的银花,年岁虽小,却被众人称上一句“姑姑”。就连褚伯玉身旁伺候的大太监,都得给三分薄面。


    银花朗声道:“将皓雪放到内殿去,娘娘最喜这盆花。你们当心仔细点,莫要打碎了。”


    此处虽然是皇后寝宫,但却只见忙碌的宫人,看不到宝扇的身影。


    ……


    这个时辰,褚伯玉早已经该下了早朝。可此时,褚伯玉却仍旧坐在龙椅上面。在他怀里,缩着一个身姿柔弱的美人。


    褚伯玉将宝扇放在冰冷的龙椅上。纯净金子打造的龙椅,满是奢华富贵,映衬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仿佛给雪白肌肤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芒。


    宝扇面颊绯红,美眸怯怯地看向殿门——那里随意地敞开着,半分想要遮掩内里风光的打算都无。宝扇又是坐在龙椅上,她布满水雾的眼眸,向下看去,眼前不禁浮现出,褚伯玉在此处上朝议事的画面。她一时间意识恍惚,仿佛是被众多臣子这般盯着看着,做这般羞怯的事情,怎么不令宝扇心中羞愤。


    红被翻浪,但却没有红被,只能用明黄色的朝服,充当遮掩的锦被。


    纤细笔直的手指,在褚伯玉宽阔的脊背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


    褚伯玉额头泛着汗珠,身心皆受煎熬。


    美人柔柔地唤着他的名字,一会儿是“陛下”,过了片刻变成“夫君”,宝扇又被褚伯玉哄着喊“伯玉”。


    他们发丝纠缠在一起,乌黑青丝彼此重叠。褚伯玉出神地想着,等会儿,要如何分开两人缠绕的青丝。让宝扇动手,定是不行的。宝扇手脚笨拙,每次都要扯断一些发丝,让褚伯玉看了心疼。如此看来,最后分开两人的,只能是褚伯玉了。


    思虑至此,褚伯玉心中愉悦,暗自想道:宝扇果真是离不开他的。若是宝扇离开了他,连半点小事都做不好,定然要泪眼盈盈了。


    但欢喜过后,褚伯玉便要经受汗水涟涟。


    他不禁感慨道:最难消受美人恩。


    褚伯玉收紧不盈一握的腰肢,感受着这份痛苦的愉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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