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清穿+红楼]林氏有女 > 79. 糊弄学初级学者胤祐 “我可怜的姑娘,……
    “我可怜的姑娘,怎么就这么命苦!”张妈妈压着嗓子不敢出太大声,眼泪却一滴接着一滴掉,两只手都在哆嗦。


    林茈玉瞬间就被吓清醒:“奶娘,怎么了?”


    “姑娘,你不必藏着,我都知道。”张妈妈一咬牙,两只手抱住她左腿,将袜子扯下来。


    入眼足尖一片红肿,张妈妈眼泪更掉个不停:“姑娘,姑娘你身上可还有伤?我,我去拿药油来。”


    果真是到伤心处,福晋都不叫只叫姑娘,两只手抖着往身上摸,却又不敢真碰,就隔着几厘米。


    “啊?”林茈玉糊涂了,看着自家奶娘脸上七分心疼三分怨恨,感觉她好像误会什么。“奶娘,我身上没有其他伤,这是昨晚不小心踢到了。”


    “姑娘是我从小奶大的,何苦还瞒我?就算,就算贝勒爷想要嫡子,也不能动手!”


    “什么?”


    明白过来,林茈玉哭笑不得,把手帕递过去:“奶娘快擦擦,叫人看见还以为怎么了。昨儿他不知道从哪学的荤话来跟我说,我就用脚踢他,但他是练武上战场的人,抬手把脚扣住,我就用另一只脚,没控制好方向力度踢在床板上了。”


    “呵——”张妈妈正哭地抽抽,不妨听见这么个解释,一口气抽到一半卡住变成个拉长气音,半晌才缓过来。“当,当真?”


    “我和你说假的做什么?从前说些‘感觉’‘好不好’之类的话就算了,昨儿他不知从哪听得要‘浇灌’,当然踢他。”


    “浇,浇……”


    大概是这两个字太过形象生动,张妈妈作为过来人,也没好意思把它们说出口,咬半天牙:“踢得好,该踢,哪有这样跟福晋说话,又不是那些轻贱女子。”


    两个人的点没对上,但好歹频道是对上了。张妈妈闹个大乌龙,赶忙擦擦脸,胡乱扯几句落荒而逃。


    林茈玉在里屋笑半天,缓过来后升起一阵警觉。


    这个时代嫡妻最要紧的是敬重,以前两人在屋里说“感觉感觉”“研究研究”用词都还算正经,她也没想太多,但这回确实不太一样。


    她想着胤祐居然在别处学这种东西,张妈妈想的却是嫡妻必须有该有的体面和尊敬。在这个一夫一妻多妾的时代里,嫡妻失去敬重和下人没什么两样。


    邢夫人不得贾赦敬重,她在荣国府话都说不上。王夫人同样不得贾政喜爱,但贾政比贾赦“迂腐”,她就有正室夫人该有的体面和尊崇。


    啧,忽然笑不出来了。


    林茈玉在床上拱出个舒服姿势,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晚上胤祐再来,张妈妈守在门前:“福晋已经歇下了,贝勒爷请往别处去吧。”


    “歇了?”看屋里确实熄着灯,但这么早睡可不是福晋的习惯。胤祐拧着眉:“福晋可是不舒服?”


    “是有些,今儿叫了太医,太医说脚上伤有些严重,要养几天。”张妈妈作为福晋的陪嫁奶娘,地位不高但辈分上好歹占着几分,回话不卑不亢。


    “咳。”胤祐拳头捂嘴咳两声。“爷进去看看。”


    “请贝勒爷恕罪,福晋已经歇下了。”


    “爷就去看看。”胤祐推门就进,还顺手把门再关上。


    外头张妈妈估摸着这几句话就拿捏得差不多,再拦容易拦出真火,等门一关就把耳朵贴上去。


    窗子半透进几分月光,屋里不算伸手不见五指,胤祐摸到床上:“睡着了?”


    “睡着了。”


    “睡着了还会说话?”


    “梦中呓语。”


    “爷真是奇怪,你怎么每次都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比不得爷,不正经地胡说八道。”


    “生气了?昨儿就是逗逗你,谁料你踢在床上。往常你踢爷那么多次爷都没跟你计较,昨儿你就生气了?”


    “没有。”


    “你先让爷躺下。”


    林茈玉裹紧被子往床边挪挪,将上床的路堵死。


    胤祐:“……林氏,爷要生气了。”


    林茈玉又裹着被子挪到里面去,将靠外的半张床让出来。


    “这还差不多。”胤祐脱了外衣脱鞋,正要脱里面汗衣,一转头床边又被堵上。


    这个福晋是有点什么毛病?


    “真还在生气?爷错了行不行,往后不逗你了。”


    林茈玉立刻从被子里冒头:“那以后让不让我踢?”


    “让让让,什么毛病?”福晋那点劲在胤祐看来跟猫挠没什么区别,她又不在人前踢,被窝里踢两下实在不叫事。但就是这爱好,怎么看怎么有点毛病。


    成功上床,两人靠在一块,林茈玉就把红了的那只脚往他身上踢,或者准确点说叫蜻蜓点水。


    主要是还红着,蹭了疼。


    “往后不许学那些乱七八糟的浑话,万一沾了不干不净的病回来就不要你了。”


    “……什么不干不净,你把爷当什么人?那是前几天去兵部大营听见几个兵痞说的,你家爷掌管军务,将来说不准就管着哪几家大营。得,爷往后听见让它烂在肚子里,不说就是。”


    “这还差不多。”林茈玉缩着肩膀挪挪,跟胤祐靠近些。


    若按张妈妈所想,敬重比宠爱更可靠。千年史书,有几个一辈子的宠妃?大多盛宠不衰都是“敬”在后面撑着。


    她是为林茈玉好不假,但林茈玉不太能接受。


    值得庆幸的是胤祐没有机会继承皇位,他从来不是按照那个标准培养的,换成太子、直郡王、胤禛中的任何一个,林茈玉的这点任性就是颗不定时炸弹。


    “别动了!”胤祐扣住脚塞回被窝。“睡觉。”


    “哦。”


    张妈妈守了半宿,确定没有争吵也没有动静,才叫其他丫头来值夜。


    闹了两天,林茈玉还是没想好怎么跟林黛玉说,早起送走胤祐继续焦头烂额,然后康熙就回来了。


    康熙回来,薛宝钗的事必定会有人提起,为防止有人盯着她们姐妹俩冷不丁来一下,林茈玉和林黛玉立马停了往来,无论什么事都暂时放下。


    胤祐上朝两回,此后每次出门办完事就往家跑,谁叫都不理,直郡王和太子都不好使。别问,问就是他聋。


    这不是,刚从畅春园见完康熙出来,就被老九拦住:“七哥,你这么着急往哪去?过几天就是弟弟大婚,七哥可有空赏脸?”


    “赏赏赏。”


    “七哥很着急,是家里有事?昨儿八哥还托我问你好,说他之前往你府上递帖子,你都不得空。”


    “忙忙忙。”


    “既然七哥这么忙,我也不好打扰,只是有件事。听闻早年七嫂住在荣国府时,见过贾家不少亲戚,与最近炙手可热的那个宫女也见过,可有此事?”


    “我有点渴,没听清,先走了。”胤祐挥挥手,翻身上马头也不回。


    “???老七腿脚不好,脑子也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马匹飞奔而去,胤禟挠挠头皮,一步三回头。


    却不知胤祐回到家后对林茈玉推崇备至:“福晋还有什么胡说八道的巧法子,跟爷说说。”


    林茈玉摸摸自己额头,再摸过来:“没烧啊。”


    没有处在风暴中心的人害怕被风暴波及,处在风暴中心的人却不想离开这漩涡,甚至还想往更深处扎。


    佟妃的病症随着康熙回京痊愈,三妃也收起明争改为暗斗,因为她们的理智很清楚,无论儿子、孙子、乃至她们全族都系在康熙一人之心,惹恼康熙便是有十个“福女”都没用。


    朝堂上明珠、索额图历来不和,一个要撑着直郡王压过太子,一个憋着劲要太子反杀。往常两方斗争都是拿朝堂事务,这次换成薛宝钗,本质上并无差别,只看谁手中筹码更多。


    于是他们一方扛着社稷大旗力挺太子,一方把其他皇子夸个遍,顺便把芝麻绿豆的屁事都拿出来转移注意力。雪花似的折子就差把畅春园的前、后湖给填满。


    胤祐每次进园子,不仅要提心吊胆躲着其他兄弟、大臣过来搭话,还时不时能听见康熙在殿里骂人。


    老九成亲那天,他拉着林茈玉去贺喜完就走,屁股都没坐热。回到家满屋子转:“皇阿玛什么时候给姓薛的赐婚,怎么还不赐婚?别管赐给谁,快赐了吧!”


    林茈玉被他转的眼晕:“我母亲快进京了。”


    “你母亲?”胤祐停下脚步,咂摸嘴。“住在贝勒府?”


    “自然不是,林家又不是没有宅院。何况瑾哥儿还在外头,母亲进京约莫还有为瑾哥儿挑亲的意思。”


    “你之前说,那癞头和尚往荣国府去了?”


    “是啊,但你说不关咱们的事,不要插手也不要插嘴,怎么好端端又提起来?”


    “姓薛的说癞头和尚曾经赠她奇方,若她忽然重病将死,你说和尚会不会出现救她?”


    “这……”


    这个问题把林茈玉难住了。在整个故事中,和尚、道士帮过的人只有三个,分别是薛宝钗、贾宝玉、王熙凤,至于别人,他们都是眼睁睁看着人家家破人亡,才出来充高人大师。


    帮贾宝玉,是因为贾宝玉就是来享受人间富贵的,而且还是他们送来的。帮王熙凤,大概是因为不能让她在贾府未败的时候疯癫致死,要让她体会过所有的心酸苦难才能死。帮薛宝钗治咳嗽,就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因为心善。


    胤祐带着几分期待想要听到答案,但见林茈玉眉头紧锁,他先叹口气:“算了,即便知道爷也不会去插手,不用想了。今晚吃什么?”


    “想吃乳酪。”


    “走,吃去。”


    横竖跟宫里那个位置无缘,想那么多除了让自己变得烦恼,半点用都没有。有这空闲时间不如想着怎么办好差事,将来往手上多扒拉点兵权,这才是最实在的。


    他们两个抛下问题走了,但他们能想到的事情别人自然也能想到。


    此时众人的目光大多在宫里和康熙身上,癞头和尚、跛足道人相救贾宝玉的事暂时还没有传开,但只要传开,和胤祐抱有相同想法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若真的借机抓住和尚、道人,薛宝钗还有什么筹码?所以她哄着元春,务必将贾宝玉被救的消息锁死。


    元春在贾母身边长大,文采、教养都像贾母,但随着年岁渐长,她的性情却越发像王夫人。


    “宝玉含玉而生,又得神仙相救,此乃大机缘,为何不能说?”


    “贵人细想,我与甄氏、林氏,无论身上多少机缘福运,将来总要尽数归了皇家。可宝玉身为男儿,出身国公府,有贵人这样的姐姐,若再将神仙的话传出去,岂不会引人嫉恨?”


    见元春陷入思索,薛宝钗又道:“何况古往今来,文王梦白虎、赤帝斩白蛇,哪个不是天降祥瑞?除非宝玉也归了皇家,否则这话万不敢说的。”


    “宝玉如何归皇家?”


    “如何归不得?他是公府嫡子,待娘娘诞下龙子封嫔、封妃,替宝玉求娶个宗室格格,何难之有?”


    金玉良缘到底还是薛宝钗心头的一根刺,当初多么迫不及待解开排扣将金锁捧给贾宝玉,今天她就多么迫不及待甩开,那锁更是早已收到箱子最底层。趁早彻底抹去这宗痕迹,将来才好放开手脚。


    元春心中微动:“封嫔、封妃谈何容易。你瞧这宫里除了几个妃位娘娘,谁还能说上话?”


    “贵人且宽心,待你我细细盘算。”


    她们二人盘算,还不忘将消息递回贾家寻求配合,王夫人喜上眉梢大力支持,贾母也没说什么。


    林黛玉偶然得知,眉头紧锁想要劝劝,但还不等她行动,贾政被免职的消息传回来。


    “知道了,你去吧。”打发走传话丫头,她呆愣半晌,视线落在面前写字的贾兰和巧姐儿身上。


    贾兰是正经读书的年纪,但他上了一年学后也不大去,反而是李纨教导居多,偶尔在李纨的示意下还会来找林黛玉请教。他年纪小又是子侄辈,倒不怕人说闲话。


    巧姐儿则是学着贾兰胡乱勾画,画在衣裳上的比宣纸上多。


    “姑姑,我写好了。”


    贾兰拿着写好的字过来,林黛玉一瞧,点头。


    “越发有你母亲字中的韵味,只是这篇抄两遍就罢,你且把我昨日给你的两本书仔仔细细看过,若有不懂可以问你母亲或我。另每日将感悟写出来,等全书读完再回头看过,自会有新明悟。”


    “我知道了,多谢姑姑。”


    看着他回去坐好认真读书,林黛玉不由感慨贾珠后继有人,然后叫雪莹把巧姐儿抱过来:“姑姑教你绣花好不好?”


    “好。”


    陪嫁里不仅有衣裳,还有其他许多绣品,林黛玉挑个不大要紧的枕套出来,一边绣叶子一边给巧姐儿讲解怎么拿针。


    傍晚平儿来接巧姐儿,就见她们姑侄三个相处甚好:“他们两个时常过来,辛苦林姑娘了。”


    “他们两个乖巧,又不吵闹打搅,有什么辛苦?二嫂嫂快到日子,若不便将姐儿放在这边也使得。”


    “哪里就那样忙?我们院子如今宽敞着呢。”都去巴结王夫人,这边可不就宽敞了?


    二人对视,视线一触即分。


    “那我就先把姐儿带回去。时候不早,兰哥儿也回去吧,方才还瞧见大奶奶回去了。”


    说完,平儿抱着巧姐儿行礼告辞。巧姐儿窝在平儿怀里,一只手拎着她的“大作”,后面奶娘、丫头跟着。


    贾兰也收拾好东西:“那我也告辞了,姑姑留步。”


    两个小的一走屋里就空旷许多,林黛玉叹一声,埋头继续绣没绣完的花枝。


    此时已是九月初,贾敏终于到京城,路上慢慢悠悠到底是避开了夏日,但秋老虎也时不时闷得人够呛。


    闲不住的康熙原定十月份再次巡视永定河,但朝堂上两方打架,妃子们跑来畅春园哭,让他头疼不已。


    尤其是荣妃,她生了五个儿子就活下来胤祉一个,眼瞅着胤祉的孩子一死一大半,康熙还真不能责备她什么。


    但人心都是偏的,在废太子之前,胤礽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无人能比。之前林氏女没有给太子,是因为不想让太子被后世戏说,可谁也没想到这祥瑞最终应到皇孙身上。薛氏女他的确是想给太子留着。


    面对朝臣生气,面对荣妃心里过不去,可偏偏时候未到,所以他带着胤禛和胤祥提前跑了。


    贾敏还想去谢恩,结果也没赶上,在家里对着一双儿女叹:“我这身子瞧着是不大好了,路上耽误这么些日子,连你外祖母的寿辰都没赶上。”


    “母女两个还计较这些?那我今儿要是没过来,您岂不是还要治我个不孝之罪?”


    林茈玉故作夸张地往前凑,将贾敏逗笑。


    “你呀,都做了贝勒福晋还是这么淘气,贝勒爷可不会惯着你。”


    “会。”林茈玉点头,眼睛里贼兮兮的。


    贾敏脸上立时闪过光彩:“当真?如今我已没有别的奢望,给瑾哥儿定下个好亲事,再看着你们三人夫妻和睦,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可不成。我如今年纪小,就算订了亲至少也要再等二、三年,届时成亲生下一儿半女,我们两个年轻可不会养,少不得累母亲替我们养到读书识字,然后又有第二个了。”


    “叫你这样算,岂不是没有尽头?还没成亲就说人家姑娘不会养,仔细叫人听见,谁还敢跟你?”


    贾敏故作生气,把两人点来点去:“我已歇了几日,明儿往荣国府去把黛玉接回来,她待字闺中,到底不及你们两个方便。”


    “明儿我告假,随母亲同去。正巧梅家定了要办酒,我也不想去。”


    “梅家终于定了?”


    “可不是,他们可会挑好时候。”


    姐弟俩打哑谜似的,贾敏也不着急问,等林茈玉回贝勒府后才问林瑾。


    林瑾便将这两年来京中的热闹一一细说,末了道:“明日回荣国府,母亲若听见什么瞧见什么,能劝便劝,劝不了也不必生气着急。过些日子二舅舅回来,说不得还有算计。”


    “二哥被革职的事我已经知晓了,琏儿尚未定下,贾家连半个正经职位都没有,宫中贵人孤注一掷也在情理之中。”贾敏坐直身子,强打起精神。“这个且不提,你在京中这些日子,可听闻谁家有什么姑娘?等把你二姐接回来,便该忙你的事了。”


    “我怎么知道谁家有姑娘?但凭母亲做主。”


    “自然是我做主,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总要找性情相投的。张家有个比你大一岁的姑娘,你可见过?”


    “她早定了人家。表叔乃是三品侍读,有这样的亲叔叔,张家女儿不知被多少人家求着要。又不像我,给个六品就在翰林院扔着。”


    “你这年纪没有外派的,总要在翰林院磨炼几年,所幸有你表叔在,倒也不怕什么。既然张家已定,那我再替你挑几家。”


    林家就林瑾一个儿子,他的妻子人选可要谨慎些,不求身份如何,但求人品贵重。


    “时候不早,你也去歇着吧,明日咱们接你二姐去。”


    打发走林瑾,贾敏吃了药睡下,第二日去荣国府拜过贾母,趁着王夫人等人还未过来,她有心劝两句。


    “母亲,二哥的事我已经知晓了,幸而皇上并未苛责,仍旧许他担任员外郎。”


    “当时消息传来,我这心里滚着热油似的,虽说皇上并未怪罪,但你二哥已是这把年纪,往后再难上进了。”贾家一代不如一代,贾母是感受最深的,到现在她几乎对家中男丁都不抱希望。


    贾敏凑过来柔声道:“母亲也不必病急乱投医,咱家是有爵位的,二、三代里还怕出不来一个起来容易,可能有几个林姑爷?为娘知道你想说什么,若还是二十年前怎样都不要紧,但林家还有大好前程,家里的事你莫要问了。”


    “母亲!”


    “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带着姑娘们来了。”


    丫头进来传话,贾敏的急切都被堵回去,心中泛起凉意。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她们母女之间并无这话,早前两家书信往来密集,是贾敏都知道贾宝玉乖觉的程度。可如今林家越发贵重,贾母却在这个时候不让她管家中事,必定是真正到了危急时候。


    贾家要搏一次,搏赢了皆大欢喜,输了还能寻求林家庇佑。提前与林家断开联系,就是为了让林家能够最大限度不受影响,保留实力。这是最理智的选择,也是贾母的私心。


    可明明不该是这样,贾家就算败落到要拼一把的程度,也不该是这个时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明哲保身,二十年富贵总是有的。若没有传言推动,贾家不会激进至此。


    贾敏攥紧手帕,暗恨薛宝钗挑唆怂恿,也恨元春拎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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