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清穿+红楼]林氏有女 > 89. 人类悲欢并不相通 却说贾宝玉自从知道……
    却说贾宝玉自从知道林黛玉的屋子被完完全全改了模样后,整日浑浑噩噩的,不是坐在院子里盯着与凤楼的方向看,就是坐在廊下仰头望着与凤楼屋顶瞧,魂不守舍,连丫头们来找他玩都不大回应。


    袭人经过王夫人暗中许诺已经是准姨太太,屋子里众丫头都以她为首。这日她大老远寻来,果不其然在园子里找到发愣的贾宝玉。


    “你又在看那边。林姑娘她们早就搬走了,往后也不会回来,你还看那边干什么?”


    半晌得不到回应,她坐在贾宝玉身旁,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宝玉,不止两位林姑娘,家里的姑娘们早晚都是要走的,我们却不会走,你倒是睁开眼看看我们呀。”


    还是得不到回应,她直接伸手轻推,但贾宝玉还是没有反应,眼神直愣愣的。


    “宝玉!”


    凭她说什么都没用,两个人在这里僵持着。


    不一会秋纹过来:“方才我听说,为薛大爷成亲采买了不少小戏子来,昨儿刚到的,咱们去听戏如何?从前你不是最爱听戏?伙同着林姑娘、史大姑娘、宝姑娘她们……”


    “秋纹!”袭人连忙将她何止,再回头果然见贾宝玉有些细微反应。


    “都走了。两个林妹妹就嫁了人,云妹妹也定了亲,宝姐姐更进宫去,只剩我个孤魂野鬼,有什么意思?”


    “你又胡说,眼瞧着就是薛家的好事,你在这个时候说晦气话,叫太太听见了可怎么好?”袭人紧张地东张西望,没瞧见旁人才松口气。“前几日你才答应了太太要随薛家大爷一起去迎亲,可不能再露出这样表情来,走吧。”


    叫他不动,便招呼秋纹一起拉扯:“快回去吧,外头天凉了,别着凉。”


    两个人好歹将贾宝玉弄回去,但刚进门,麝月又进来:“方才茗烟传话,说薛家大爷找宝玉出去呢。”


    袭人十分自然接话:“可说有什么事?”


    “我没问,想必是为了大婚的事。”


    “那你就去看看吧。”袭人将贾宝玉刚脱下的外衣又拿过来,服侍他穿,不放心地嘱咐。“一会见了薛家大爷,你可别乱说话。”


    “知道了。”瞅不见林黛玉的影子,贾宝玉正常不少,自己扯过衣裳穿上,掀起帘子就出去。


    到二门,薛蟠果然在那里等着,意气风发:“宝兄弟,听说大婚那日你要随我去迎亲,走,我先请你吃一杯。”


    “薛大哥,你这是有什么好事吗?”


    “哈哈哈,的确是好事。之前我说要在户部捐个官一直都捐不成,上个月办成了,而且内务府的牌子也领下来了,年下宫里打赏用的宫花,我们家包办一半。”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哈哈哈,往后看谁还敢说我们薛家不是正正经经的皇商。走,今儿高兴我请你吃酒去,还有几个朋友我都叫上了,等迎亲时还要辛苦你们。”


    说完不给贾宝玉拒绝的机会,薛蟠拥着他就走。


    这场酒席是薛家专门为了宴请朋友,人数众多,所以地点并没有选在客栈,而是选在了一处空园子里,不仅有要在大婚时帮忙的朋友,比如贾宝玉、薛蝌,还有不够资格来参加大婚只能提前庆祝的,比如蒋玉菡,还有其他各种杂七杂八的朋友,都被春风得意的薛蟠请来。


    众人足足摆了两桌才坐下,还有唱戏、唱曲的人服侍,热热闹闹。


    薛蟠坐在主位上,端起酒杯:“诸位,大家都知道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没什么好说的,大家今天尽情吃尽情喝,都包在我身上!”


    他没读过书说不出什么好听话,勉勉强强还能说句人话,众人也不跟他计较,说些恭喜的话就都喝了酒。


    赖尚荣又倒上一杯:“薛兄弟,你成亲我原本该去的,但我已经定了这个月就要走,恐怕赶不上,就在这里先向你赔罪,我自罚三杯。”


    “请!”


    贾宝玉惊觉:“你要走了?”


    喝完三杯酒,赖尚荣才回话:“是啊,我的任命已经下来,这个月就走,到外头当知县去。”


    因为赖妈妈在贾母跟前的体面,赖尚荣一出生就被放了自由身,再背靠着荣国府的大树,早早就在京城捐了官。这些年靠着在贾府捞的银子,再借着荣国府的势力,竟叫他得了个知县的正经职位放出去,若能在知县位置上做出政绩来,往后他就真正改头换面了。


    “也好。”贾宝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薛蟠大大咧咧:“外放出去才好呢,在外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像我在京城,好容易弄了个挂名,实际还不是要看人脸色?来,我再敬你一杯,往后要是混出个样子来,别忘了兄弟们。”


    “薛兄弟说笑,请。”


    他们这些人凑在一起难得有正经事,三两句就说完了,很快笑闹起来。各个拥着俊男美女,欣赏戏台上粉面唱腔,忽然薛蟠瞪大眼:“台上是哪个角儿?”


    “谁?”贾宝玉还存着几分伤心,闷头喝了不少酒,听见问话迷迷糊糊往台上看,一看就止不住笑。“哈哈哈,什么角儿,那是柳湘莲柳大哥。从前你们也是见过的,不过这回他装扮了站在台上,你怎么就认不出来?哈哈哈哈。”


    “柳湘莲?”


    印象中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人,但怎么不记得他有台上这么好看?薛蟠眯起眼睛,细细盯着台上装扮起来的男子,精致又不女气,可比怀里拥着的小厮好看多了。


    “去!”


    直接将怀中的小厮推出去,薛蟠摸着下巴,紧盯着台上柳湘莲看,连今天宴请的目的都忘了。


    半晌没有说到正事,薛蝌起身:“诸位,下个月我们薛家办喜事,事情杂乱,恐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今日先在这里提前给大家敬酒,到时候若有疏漏,还请各位多多海涵。”


    “客气,请。”


    话题都已经引回来,薛蟠的注意力还在台上,薛蝌无奈,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应酬。他虽然也不算有才华,撑不起父亲留下的产业,但好歹比薛蟠强上几分,没把薛家的面子丢尽。


    好不容易撑到宴饮结束,薛蝌想把薛蟠叫过来,却怎么也叫不动,没办法只好充当主人客客气气将客人们送走,回来再找薛蟠,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贾宝玉酒足饭饱醉醺醺,更没注意到薛家堂兄弟之间的小动作,回到自己院里衣裳都没脱就往床上躺。


    麝月端着水进来,忍不住皱眉:“怎么又喝酒?先起来擦把脸再睡。”


    床上的人不为所动,凭麝月一个人也拉不起来,只好就这样拧了毛巾来给他擦脸。


    不大会袭人进来,麝月正好擦完脸:“你看看,回来就这样,方才太太还说叫他去说话,这可怎么过去?”


    “你去回太太,就说宝玉去赴了薛大爷的邀请,商量大婚的事宜,回来累了先睡下,明儿再去给太太请安。”


    “好,我这就去。”麝月端着水盆出来,看见廊下有小丫头发愣。“青天白日谁不干活在那边发愣?还不快过来,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平日里贾宝玉身边的事情都是被几个大丫头垄断的,谁要是敢凑上前,别说服侍,哪怕说上一句话都要被训斥半晌。这小丫头见贾宝玉来不敢往里头去才坐在廊下待着,莫名其妙被训斥但也不敢反驳,赶紧过来。


    “麝月姐姐,你叫我?”


    “不叫你叫谁,这院子里还有第三个人?还不快把我的盆接过去,再把毛巾洗干净拧干放回水房,等我回来若是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可仔细着。”


    将盆塞过去又训斥一通,麝月这才去回王夫人的话。


    小丫头嘴一撇,委委屈屈端着盆去干活。忙完回来想在廊下继续坐着,又怕挨骂,便转身往后头小巷子里去躲着。


    赶巧小红也端着一盆脏水出来,看见这丫头便问:“佳蕙,你怎么在这?”


    小丫头抬起头,见是小红立刻就瘪了嘴:“小红姐。”


    “你哭什么?快起来,跟我进来吧。”与凤楼现在没有正经主子,管束相对松懈,小红将佳蕙领进来,又拿手帕给她擦脸。“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说是没什么,但大家都是丫头,还能猜不到?


    小红叹一声:“你这是被屋里的几个姐姐骂了?”


    说到心事上,佳蕙一下子忍不住,眼泪落下来:“当初宝玉从暖阁搬到独立院子,调了我们几个丫头过去,都说这是好差事,可我过去了这么久,连宝玉的面都没见过,反而被骂了好几回。小红姐,我不想在那边了,有没有什么法子把我也调到与凤楼来?”


    “傻丫头,若是早前林姑娘在把你调过来就调过来,现如今两位林姑娘都走了,反倒是薛家的祸害要进来,你来干什么,不怕他欺负了你去?”


    “可是,可是在那边……”


    “好了别哭了,赶紧擦擦脸,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你瞧瞧外头张灯结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要娶正房太太,谁能想到只是个外四路的亲戚要占咱们地方?你想着进来,我还巴不得要出去呢。”


    “小红姐……”


    “快别哭了,叫人瞧见又要挨骂。”


    哄了半天把佳蕙哄好,小红拿把散钱给她:“看眼睛都红了,去厨房要个鸡蛋滚一滚。快回去吧,不然那边没了人,闹起来可没完。”


    “那我就先回去了。”佳蕙接过钱,又拿出来一半。“你攒钱不容易,我要几个就够了,你好好收着吧。”


    “哎,佳蕙!”小红想把钱全给她,但佳蕙已经跑出去。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总免不了争端,便是丫头们之间掐尖冒头,也恨不能争的头破血流。


    小红看着剩下的钱,没有收起来,而是揣进怀里。将盆里的脏水泼到巷子里地上,打了干净水回来擦拭屋内,都收拾干净摆列整齐,往大房那边去。


    找路上遇到个大房的婆子,将钱都拿出来:“敢问妈妈,大太太可在里头?”


    “大太太在前头陪老太太说话呢,你有事?”婆子不认识这粗使小丫头,但认识钱,掂一掂就把钱都收进怀里。


    小红赔笑:“哪有事敢烦太太?我是从与凤楼那边来,太太瞧着那边还缺点什么,想跟大太太商量呢,我先来讨个巧。”


    “丫头,看在你有孝心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这话可别当着大太太的面说。”婆子左右看看,眼露精光。“太太近来威风,别在大太太跟前提太太,知道吗?”


    “这……我知道了,多谢妈妈提醒。”小红诚惶诚恐地点头,连连道谢。


    “知道就好,还算你是个聪明丫头,知道先跟我打听,否则今儿你一顿骂是跑不了了。”婆子得意洋洋,摸摸怀里的钱走了。


    “多谢妈妈,妈妈心善。”恭恭敬敬将婆子送走,小红立刻收起笑脸,知道大太太不在,绕进去找贾琮去。


    两日后,薛蟠不知怎么挨了打回来,鼻青脸肿躲在梨香院不见人,便是赫舍里氏那边派人来都是薛蝌代为出面。


    众人不知缘由,贾宝玉去探望也没问出缘由,薛姨妈气得大骂:“哪个黑心肝的人下手,你马上就要成亲,这模样如何迎亲?你告诉是谁下的手,我找你姨妈,必定给你出气!”


    “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薛蟠揉揉脸,疼得倒抽气。


    他调戏柳湘莲不成,反被柳湘莲约出去打了一顿,这话怎么说得出口?胡乱找个理由搪塞:“外头不是还有薛蝌?事情都有他办,我休息两天就好,误不了大事,放心吧。”


    知子莫若母,薛姨妈立刻就明白,伸手指着他:“你又在外头闯祸了?你知不知道这门亲事是你妹妹花了多大力气才促成了,若是出了岔子,咱们母子后半辈子的指望都没了。就当是为娘求求你,你老实些吧!”


    “哎呀知道了,这不是没事吗?”薛蟠不耐烦,翻个身不想理人,但不小心牵扯到身上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薛姨妈自来不会管教儿女,才把薛蟠养成这混不吝的性子,听他痛呼立刻心软,红了眼眶:“我的儿,娘就你这一个命根子,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办啊。”


    痛哭一场,薛姨妈还是把这件事告诉王夫人,又告诉宫里薛宝钗。


    王夫人大怒不必多说,薛宝钗却面无表情,随手将信扔在香炉中:“哥哥历来不像样,若吃个亏能长进,也算好事。”


    不远处,元春坐在桌边:“莫非家里出事了?”


    “无妨,小事而已。”薛宝钗扶着宫女的手坐下,全不把薛蟠被打放在心上。“七贝勒府还是没有回话?”


    “没有,你们在外头时我遇见七福晋一次,但后来她都刻意避开,或是命侧福晋进宫,或是与七贝勒并肩,我没有说话机会。”


    “看来,她们姐妹两个是半分情面都不讲了。”


    这话中透着冷意,元春喝茶的动作微顿:“其实,她们不去也无妨。”


    空气忽然凝固一瞬。


    作为荣国府嫡长孙女,出生在荣国府最辉煌的时候,元春生来尊贵,对她而言,请七福晋、十二福晋参加大婚都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但薛家不同,薛家唯一能拿出手的只有“皇商”,至于不知道祖上多少代的“紫薇舍人”,实则连个可用的关系人脉都没留下。若能请七福晋、十二福晋参加大婚,那叫蓬荜生辉。


    因为出身、生长环境不同,两人对同一件事的看法完全不同,虽然达成了同盟,实际却还是两颗心。


    薛宝钗尽力露出个自然的笑容:“说的是,她们不来也无妨。对了,我给薛蝌兄弟又选了两个人家,你来帮着瞧瞧。”


    薛家有父辈留下的财产,这是他们的本钱,如今攀上太子又上一层,可选择的姻亲对象不仅是邢岫烟那样的落魄小姐,小官家的女儿也可以选一选。


    但元春长在国公府,来往不是这个王府郡主就是那个尚书千金,她哪认识什么小官?进宫后也是在高位娘娘身边服侍,同来往的宫女都是出身大家族,家里父兄是知州、郎中的比比皆是。


    纸上的名字犹如天书,她只扫过一眼就推回来:“你瞧着吧。”


    如此不以为意,哪怕薛宝钗能忍,也险些没忍住。


    当初在荣国府,薛宝钗与三春享受同等待遇,她以为她已经和三春平起平坐甚至超越三春,但进了宫到比拼底蕴的时候,她才发现她与元春之间的差距大到令人绝望。


    不说元春,便是同在东宫的李佳氏都是轻车都尉之女,每每碰面,她看过来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乞丐。


    用力深呼吸才不至于失态,薛宝钗将纸收回:“那我就瞧着办了。”


    两人不太愉快的完成交谈,元春回承乾宫去。薛宝钗送到院门口,转身却发现李佳氏站在廊下,不知道看了多久。


    “薛格格和贤嫔娘娘真是亲近。”李佳氏皮笑肉不笑,手中牵着她为太子生下的两个儿子。


    薛宝钗只觉得刺眼,敷衍行了礼就要回去。


    “薛格格这么着急做什么?不是我说话不好听,薛格格进东宫日子也不短了,自己没生下孩子就算了,怎么东宫里一个新生儿都没有?还望薛格格多用点心思在正经事上,别白费了太子爷一番辛劳。”


    传言盛行之前,李佳氏即便不算东宫最得宠那也是数一数二,便是在太子妃面前都不虚,却被凭空杀出来这么个薛氏女夺去所有风头,连带两个儿子都失了宠。


    若这薛氏女如太子妃一般家世、人品样样上佳也就罢了,可偏偏不是。一个皇商之女,将东宫所有姐妹都压下去,连太子妃都要退避三舍,她算什么东西?


    越想越气,李佳氏讥讽:“薛氏,听闻你那哥哥在外头打死了人,是吗?”


    薛宝钗猛地抬头:“话可不能乱说。”


    “是不是乱说,你心里最清楚。”李佳氏眼神更加轻蔑,不明白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进东宫。仿佛再多说两句都会拉低自己身份,她转身带着孩子扬长而去。


    周围还有宫女太监往来,薛宝钗强行端住姿态,回屋打发贴身宫女下去,伏在桌上喘息:“看来要加快薛家崛起的脚步,不能再等了!”


    越是焦急等待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越慢,薛蟠大婚的日期明明近在眼前,但总是到不了,好不容易迈进十一月,却还有贾政的生日在前头挡着。


    一大早贾政穿戴整齐来拜见贾母,感谢母亲生育之恩,还不等叩拜完毕,外头却传来骚动。


    鸳鸯看贾母拉着脸,立马出来查看:“今日二老爷过寿,大喜的日子你们吵什么?”


    “鸳鸯姐姐,不是我们要吵,你快来看。”


    “看什么?”


    鸳鸯莫名其妙被两个小丫头拉着走到后院,远远地就看见地上一片黑压压,横亘在后院和与凤楼交接的地方,似乎要将地皮切开。


    “那是什么东西?”走近些细看,竟是一大群蚂蚁在爬行。“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必定是谁不小心在这里撒了蜜糖,叫我发现是谁这么不小心,罚她半个月月钱。”


    以为是意外,鸳鸯松口气,从旁边折过一小节树枝来,然后从蚂蚁爬行的地方划过,举起来放到鼻尖闻。


    没有甜味?


    鸳鸯不信邪,用小手指在树枝上划过再放进口中,却只能品尝到泥土的涩味。


    “这不可能!”大惊失色的鸳鸯再次用树枝划地,这次她直接驱赶蚂蚁露出一小块空地。


    但当她把树枝拿起来,还是没有任何甜味,反倒是被她驱赶离开的蚂蚁飞快地又聚集上去,仿佛被最甜的蜜糖吸引。


    “鸳鸯姐姐,这会不会是什么不祥之兆?”


    “别胡说!”鸳鸯立刻训斥,但心脏却狂跳不止。略微思索,她命两个丫头守住这里不许离开,也不许将这个消息告诉别人,然后连忙跑回去将这个消息禀告贾母。


    因为贾政生日,府里的人都等着该贺喜的贺喜,该拜寿的拜寿,消息在荣庆堂一散,不多时所有人都过来。


    “我方才已经看过了,不是有人撒了蜜糖,这些蚂蚁就在这里爬,像是不许人进与凤楼似的。”鸳鸯如实回禀,看蚂蚁的数量似乎比刚才还多,心惊胆战。


    “莫非是不祥之兆?”邢夫人嘴快,说完就被贾赦瞪了一眼。她连忙低头闭嘴,暗地里却幸灾乐祸。


    就算她没有多喜欢林家,但好歹是正经亲戚,现在却要把与凤楼平白无故给薛家人使,果然,连老天都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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