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清穿+红楼]林氏有女 > 90. 薛蟠成亲 蚂蚁拦路,这样的事情若发生……
    蚂蚁拦路,这样的事情若发生在别人家,可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不吉利,然后不相信这些的就泼热水或是放火将蚂蚁清理了,相信这些的找个人来看看判断吉凶。


    但荣国府先后数次经历过神异事件,每次都是他们亲眼见过的,所以在怀疑是否不吉利之后,几乎没有人怀疑蚂蚁拦路事件的真实性,尤其鸳鸯亲口说没有发现蜜糖之类的东西。


    “再过几日就是蟠儿的亲事,到时候这些蚂蚁还不肯离开,可怎么是好?”被隔开的地方是与凤楼,王夫人立马就想到过几天这边就要布置婚房,十分焦急。


    贾政拧着眉:“这与凤楼乃是朝圣之地,当年母亲搬到荣庆堂贤嫔娘娘就跟着搬过来住,后来更是给姑娘们待选,我早说不能做别用,你偏不听。”


    “好了,现在说这些无用,还要想个法子解决。”贾母盯着地上攒动的蚂蚁,不死心地追问。“果真没有人撒了蜜饯之物?还是糖水?”


    鸳鸯连忙回答:“我方才捏了一撮土,半分甜味都没有。”


    旁边贾政撸起袖子蹲下,赶走蚂蚁也捏了一小撮土在手里,闻一闻,尝一尝:“的确没有甜味。”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好半晌还是贾赦开口:“它们在这里拦着,不过就是不想让人进与凤楼,距离婚期还有几日,在别处布置婚房不就成了?就在梨香院吧,还免了折腾。”


    “正是。”贾政抚摸胡须,点头同意。


    “那就这么办。与凤楼里的东西也不要动了,免得惊动神灵,另外布置吧。”贾母开口,三个当家人一致同意。


    王夫人握紧拳头,脸色为难:“可是已经答应了那边,若是这个时候反悔,岂不是丢了咱们家的面子?”


    “哎呀,又不是不让他在咱们家成亲,只是不在与凤楼而已,难道梨香院就不是咱们家的地方?他要是看不上梨香院,趁早说。”对自己的亲侄子亲侄女贾赦还能勉强有耐心说几句人话,薛家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耐烦直接写在脸上。


    邢夫人罕见从他嘴里听见顺心的话,赶紧附和:“老爷说的是。”


    “临时变卦,到底不合规矩。”王夫人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贾政转过头:“既然不合规矩,那就派人通知薛家,让他们与那边商议,拿出个合规矩的章程来。”


    “二太太未免太固执了,真要说不合规矩,也不如薛家要在咱们家成亲不合规矩。虽说二太太与薛家有亲,薛家出息忘不了你的恩德,但说到底咱们的根是贾家,蚂蚁拦路是上天示警,咱们可不能把自家的根断了。”邢夫人忽然变得能说会道起来,把几人说得愣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古来大家族都是如此,也正因为如此,贾母才会对王夫人百般容忍,不肯叫外面看了贾家的笑话去,也不肯叫王夫人失了面子从而连累元春和贾宝玉。


    都说邢夫人不会说话,今日一个“根”却正好戳在贾母和贾政的心头上,再要紧的事能比贾家的根重要?


    贾母扫视两个儿媳妇,最终拍板:“上天示警不能忽视,叫薛家去商议吧,就说是我的意思,若是他们不肯答应,我亲自去给他们赔礼道歉。”


    “老太太!”


    这话的分量重了,贾赦、邢夫人、贾政、王夫人、探春、惜春等所有人同时低下头,不敢再有丝毫反驳。


    平常诸事贾母总是不肯拉下脸,唯恐丢了荣国府的脸面叫人笑话,但当她真的把面子拉下来,也要看对方能不能受得住。


    旁人也就看贾母是个薄脸皮的老太太,才能得寸进尺,若她真不要脸,凭超品国公夫人的头衔就能压死京城半数权贵。


    与凤楼暂时不要想着进了,贾政的生日也被搅黄,祭拜后胡乱说几句话就散了,连酒都没吃。


    探春、贾宝玉等人拜寿时也都十分压抑,只说了几句板正的贺喜话就作罢。等他们都拜完寿走了,作为侄子的贾琮才姗姗来迟。


    “二叔,我来给您拜寿了。”


    “是琮儿啊,起来吧。”放下书如何?”


    “回二叔,这两日学堂里先生告了病,但我们的功课每日都写着,并没有偷懒。”


    “不错。你和环儿年纪也不小,等再开恩科,你们也该下场了。”从十、四五岁下场考到四、五十岁的大有人在,贾政又想到贾宝玉,皱起眉。“咱们家就靠你和环儿了。”


    “是,二叔。”


    即便是来拜寿也躲不过被训话,贾琮应付了一会才回去,去给邢夫人问安,又赶上王善保家的几个在奉承。


    “方才二太太脸色都青了,咱们太太的话是戳到她心窝子上了。”


    “那又怎么样?咱们太太又没说错。不管咱们平时家里怎么样,总归都是一家子,凭什么让那姓薛的占便宜?之前薛蟠打死人就是二老爷替他找人,还有薛格格进宫、薛蟠捐官,哪样不是咱们家出钱出力?”


    “就是,她们说的好听,自己开灶不用咱们,可使唤的还不是咱们家下人?蔬果茶汤哪样不是咱们家出?从前莺儿那丫头凡要什么东西,张口闭口都是‘别的姑娘要不得她却要得’,哪样份例她们少要了?”


    “依着我说,太太就该像今日这样,不然再这样下去,家里哪还有咱们的地方?”


    自从贾琏、王熙凤夫妇走后,贾母越发不管家里的事,便是外头婆子们争起来,她也只当没看见,维持着表面上的繁荣和谐。贾赦更不管事,只要他有银子花,有美妾服侍,其他都不要紧。


    “从前凤丫头管家,好歹顾忌着我是正头婆婆,面子上过得去,如今二太太管家,恨不能将咱们的东西都夺了去,否则我今日也不会被逼出这些话。”


    邢夫人开口,王善保家的几个都安静下来,便听她继续说道:“二太太了不得,膝下有宝玉,宫里有娘娘,只可怜我是个没有生养的,被她这样欺负。”


    “太太切莫这样说,家里不是还有琮哥儿?看琏二爷从前在家时,便是宝二爷再得宠,也越不过去,太太何不把琮哥儿养着?”王善保家的压低几分声音。“马上要到年下,二姑娘必定送年礼回来,届时太太收了二姑娘的年礼,再把琮哥儿养在膝下,难道就不如宝玉?”


    “我养他做什么?终归不是亲的。”邢夫人若要养早养了,不会等到现在。


    王善保家的上前两步,神情谄媚:“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是琏二爷把持着,现在可没人了。何况太太把琮哥儿养在膝下又不用多亲近,不过是有个撑腰的,前二年宝二爷没考中,哪怕琮哥儿能考中个秀才,也给您长脸啊。”


    “这……”


    这话就说到心坎上了,母子亲情深什么的邢夫人不去天真奢望,但贾琮若真能考中个秀才,即便是为了名声也必须要好好把她这个嫡母供起来,到时候不比贾宝玉这个白身尊贵百倍?就算老太太偏心都没用。


    “琮哥儿呢?”


    “去给二老爷拜寿了,估摸着一会就回来。”


    “等他回来,叫他来见我。”


    “是,太太。”王善保家的目标达成,和其他婆子又说了些奉承话才出来。


    刚到院子里,那些婆子脸上就流露出羡慕。


    “还是你福气好,司棋跟着二姑娘嫁出去,如今是后院的当家大丫头,还没到过年就有这么些好东西孝敬你。”


    “那是自然,不看这丫头跟谁亲?要不是我,她也到不了二姑娘身边。今儿劳你们帮我说话,这些钱就当请你们吃酒的。”


    “咱们都是老相识,客气什么?”


    话虽如此,婆子们拿钱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众人分了钱,又道了恭喜,才散去。


    王善保家的摸摸身上新衣裳,感受着料子的顺滑,越发得意。


    司棋是她的外孙女,跟着迎春嫁去江南之后许久都没有信来,前两个月忽然往这边送东西,说要孝顺外祖母,她怎么不欢喜?再看信上说的事也不是大事,随便就办了。


    迎春的亲事是贾琏说的,夫家自然认贾琏这个大舅哥,他要把贾琮捧起来,借司棋的手往这边送几封信给点东西,不算什么。


    再加上京城这边还有林瑾,伙同贾芸、小红、林之孝,内内外外七拐八绕,就这么把邢夫人绕进去了。


    于是等贾琮来拜见请安的时候,罕见看见了和颜悦色的邢夫人:“你给二老爷拜寿过来,二老爷可说了什么?”


    “二叔说叫我们好生读书,预备着下场。”


    “你年纪不小,的确是时候下场了,瑾哥儿比你还小一个月,看看他早进了翰林院。今日叫你过来也没别的事,不过嘱咐你好生读书,将来你考中了,是咱们家的大喜事。”


    “是,多谢太太关心。”


    上演一场母子情深,邢夫人才让贾琮回去。王善保家的来上茶,又说道:“若是琮哥儿真能考中,太太就是咱们家的大功臣。”


    以往邢夫人不得贾赦敬重,不得贾母喜爱,在家里说不上话,但若能教养出来一个进士,她就真能翻身了。


    这么多年没往这边想过,是因为她从不认为家里这几个货色能考中,但看贾宝玉都没中,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别人哪怕考中秀才都比他强。


    邢夫人忽然就信心满满起来:“你去琮哥儿屋里看看,年轻漂亮的丫头都打发出去,另派两个小厮给他使。往后他屋里要读书买纸、买墨只管从我这里出。传我的话,谁敢打扰琮哥儿温书,都打出去!”


    没管过家不代表不会管家,她带着邢家大部分家产作为嫁妆,还能养得起邢大舅一家,总不是坐吃山空的败家子。


    荣国府大房稀里糊涂地就走回到正路上,而作为大房当家人的贾赦还什么都不知道,对后院祥不祥的蚂蚁根本没放在心上,早琢磨起别的事。


    薛家却急得抓耳挠腮,薛姨妈拉着传话妈妈:“不是说好了在与凤楼办婚宴,怎么又变卦?”


    “不是我们要变卦,实在是不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上天示警似的,一大群蚂蚁就把与凤楼的门堵住,不让出也不让进,我们实在是没有法子不敢冒险。姨太太,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传言中说有福的人都应验了,那不详的人会不会也应验?办婚宴的地方被围住,可怎么看都不像是祥瑞,传话妈妈苦着脸,说完话赶紧走,生怕被连累。


    薛蟠怒火中烧:“不办就不办,好像咱们上赶着,不就是个与凤楼吗,当初妹妹不也没住进去,还不是嫁给了太子?我去跟赫舍里家说。”


    “你站住,就你这个脾气能说什么好话?别着急,让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嘴上说着别着急,实际薛姨妈已经急得扯帕子。薛蟠更满屋子转:“不急怎么办,距离大婚还有不到十天,十天啊!”


    是啊,十天。


    帕子都被扯出褶子,薛姨妈咬牙:“将消息瞒住,先把人娶进来再说!”


    “母亲的意思是……”


    “横竖都要把新娘抬进门,进了门之后是在梨香院还是在与凤楼,她总不能再把花轿抬回去吧?”


    事已至此,既然没有变通之法就只能瞒着。


    蚂蚁堵门到底不详,贾家没有人出去多嘴,薛家更瞒得死死的,眼瞅着婚期越来越近,众人的紧张多过喜悦。


    贾琮把这事告诉林瑾,林瑾笑得前仰后合。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俗语还是有道理的,一个坑蒙拐骗进东宫,一个坑蒙拐骗娶媳妇,不愧是一家子,妙极妙极。”


    “我更担心考试,太太现在对我关怀备至,万一我考不好怎么办?”贾琮可没他那份闲心,他现在压力很大。


    林瑾把笑出来的眼泪擦掉:“我给你的书没看?那可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你看透读懂,不敢说必定能中进士,秀才还是没问题的。”


    “看了,但还是不放心。”从小到大都饿肚子的人突然被天降馅饼砸到,噎死的可能性比吃饱高。


    “不放心就多看书,往后贾家能指望的不多了。”拍拍贾琮的肩膀,林瑾拢紧披风,走下亭子翻身上马。


    两人是偷着见面,地点只能选在偏僻荒芜的地方,幸好这里有个亭子。看着四下荒芜,贾琮常叹口气,又吹了会风才回去。


    而林瑾直奔七贝勒府,笑嘻嘻把事情告诉林茈玉。


    雪容听得瞪眼:“没有糖水,那蚂蚁为什么会围在那里?”


    “秘密。”林瑾眨眨眼。


    林茈玉白他一眼:“蚂蚁什么都吃,不仅喜欢蜜糖,你把一块肥肉扔在地上,蚂蚁也会拖走。现在天气寒冷,蚂蚁要准备过冬,只要有食物它们都会搬走。”


    “地下埋着肥肉?可肉被蚂蚁搬出来不就看见了吗,而且肉有香气,肯定会被发现的。”


    见雪容还是不解,林瑾笑得更神秘:“我原本也不知道,还是长姐告诉我的。你吃过猪油吗?”


    “地下有猪油?”


    “是熬猪油之后的残渣。”林茈玉揉揉额头。


    雪容恍然大悟:“油渣碾碎的确微不可见,混在土里也尝不出来,但蚂蚁可以发现。选在二老爷过寿那日,饭食和香料味道会将剩余的猪油香味盖住,等蚂蚁搬干净,连痕迹都不会留下。可三爷,您又不去厨房,怎么知道油渣可以这样用?”


    林瑾看向林茈玉。


    林茈玉额头青筋一跳:……


    你猜我会不会告诉你,是小时候我拿油渣逗他,结果不小心戳到嘴唇把他戳哭了,然后用油渣喂蚂蚁给他看才哄好?


    呵呵。


    贾母、贾政等人大概这辈子没见过几回油渣,底下粗使婆子见过,但她们没有说话的资格。东西不算稀罕,却正好在贾母等人的盲区上。


    “好了,你让谁办的这事,不会出岔子吧?”


    “是小红办的,前两天薛蟠去与凤楼转了一圈,逮着好几个丫头夸漂亮,贾芸立刻来找我,事情就办成了。”


    在贾家、薛家眼中,小红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使唤丫头,但越是这种小人物,越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下手。


    “你答应他们了?”


    “长姐明鉴,他们两个也算情投意合,我就顺口应下了。”


    “别玩脱了。”


    “放心,有琏二哥和琮哥儿呢,迎春二姐姐也帮着我们。”


    这么些人,要应对荣国府的确是够用了。林茈玉挥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林瑾滚了,没滚到门口又滚回来:“长姐,年羹尧赌对了,对不对?”


    “滚。”


    “得咧。”


    这次林瑾欢欢喜喜地滚远了。


    林茈玉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忽然问:“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完年,是什么年份?”


    “是康熙四十一年,怎么了福晋?”


    “没什么。”林茈玉收回视线,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眼中的异样。


    从康熙二十三年至今,来到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十八个年头,好日子没几年了。等过两年索额图一死,夺嫡的皇子恨不得咬死对方,老五、老七、老十二这种不夺嫡的都是保命要紧。


    届时,荣国府又将会如何呢?


    忽然从窗户吹来阵凉风,林茈玉抖了一下:“快下雪了?”


    “还早呢,今年降温晚,怕是要月底才会降雪。”


    “瑞雪兆丰年,不肯早早降雪,不是好兆头。”


    “福晋!”


    “嗯?”林茈玉回神,反应过来刚才说了什么,赶紧转换话题。“我倒觉得冷了,今晚吃锅子吧。”


    “奴婢这就去叫厨房准备。”


    窗外,胤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听了多少。


    赵诚小心翼翼:“爷?”


    “福晋又走神了,告诉咱们底下的人,屯粮吧,别惊动人。”


    “是,奴才这就去。”


    搓搓手,胤祐推门进去:“要吃锅子?正好后头送了新鲜菜来……”


    贾芸准备的油渣不少,趁着酥脆碾烂和盐粒差不多,与土混合后洒在地上,再覆盖上薄土,哪怕挖一大把放进嘴里也吃不什么区别。这东西不用善后蚂蚁自会搬走,安排可靠的人时不时添上点,直到薛蟠成亲前一日还有零零星星的蚂蚁聚在那里。


    到成亲那日,贾琮没去帮着迎亲办喜事,站在拐角看梨香院热热闹闹,内心毫无波动。直到贾宝玉等人迎亲回来,他的嘴角往下撇了几分。


    迎春成亲那日,贾宝玉不在。


    薛蟠成亲这日,他却是迎亲人选。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看着梨香院里吹吹打打,又看着赫舍里家的人脸色不对,直到看见有个男人拉着薛蟠到角落里脸色铁青地说什么,贾琮才转身离去。


    亲戚不亲戚的,其实他不太在乎,反正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就算这些亲戚不来,家里的好东西也落不到他手上。但看着这些攀附在贾家不肯走的人在自己手上吃亏,心里却升起一种从没有过的痛快。


    原来还击不喜欢的人,是这种感觉。


    回到房里,将热闹声关在门外,贾琮翻出林瑾给他的书,认真研读起来。


    薛家的婚事到底还是办成了,就像薛姨妈说的,新娘子已经抬进来,不可能再抬出去,否则两家都没脸。就在梨香院里,两位新人喜结连理。


    梨香院十几间屋子重新分配,薛姨妈搬到了个角落里,薛蝌在另一个角落,另外一大半给薛蟠夫妻。


    赫舍里氏带着一个贴身丫头陪嫁过来,成亲第二日就要求管家,还要求比着探春、惜春的例给她另外安排人伺候,没两天就将梨香院塞得满满当当。


    第三日宫里派人出来,说已经和太子说好,叫赫舍里氏告诉家里,选个稳妥的人进东宫拜见太子。同时传信人还说,已经给薛蝌选好了人,对方父亲是太子门生,等见过太子连上宗,就可以开始议亲。


    虽然成亲那日不太愉快,但成亲后薛家肉眼可见嚣张起来,第四日,赫舍里氏更是站在荣庆堂门口。


    “我来给老太太请安,还请通传一声。”


    守在门口的小丫头看她一眼,转身要去汇报,但刚转身就见赫舍里氏往里走,连忙拦住:“请稍后片刻,我这就去禀告老太太。”


    “姑娘体谅,外头天寒,我自幼体弱,在里头等着吧。”赫舍里氏笑着,但眉眼尽是高傲,不等小丫头说话就进去,在两个屏风之间等着。


    便是贾政、贾琏拜见都是在外头得了允许才进门,小丫头哪见过这种事?左右看看游移不定。


    鸳鸯听见动静过来:“这是怎么了?”


    “姐姐,她……”


    “你就是鸳鸯姐姐吧?我是薛家大奶奶,听闻薛家住在贾家许久,我既然过门,自然来请安。”


    鸳鸯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看向赫舍里氏身后:“薛姨妈没过来?”


    “母亲有别的事情忙,我就先过来了。”


    看赫舍里氏言辞随意,话语中没有丝毫对薛姨妈的敬重。也对,虽然他们家无权无势,有点钱财也比不过薛家,但是她还有赫舍里的大姓。


    “请吧。”鸳鸯没说什么,走在前头带路,进门后却先给贾母使了个眼色。


    主仆二人互相依赖多年,贾母一看就明白,乐呵呵转过头:“这就是新过门的薛家大奶奶,果然生得标志。”


    “多谢老太太。”赫舍里氏微微福身就当行过礼,正要继续说话,外头顶着风进来个丫头,她立刻躲到旁边。“怎么这么没规矩?”


    贾母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住,进来的丫头却不理她,跪在地上:“启禀老太太,宫里刚传出来话,东宫大阿哥没了。”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赫舍里氏连忙上前追问,却因为踩着花盆底没站稳,跌倒在贴身丫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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