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清穿+红楼]林氏有女 > 104. “骗亲” 薛宝钗身亡的消息传到薛家时……
    薛宝钗身亡的消息传到薛家时,丧礼已经办完了。薛姨妈哭得昏天黑地大病一场,醒过神便拉着薛蟠不放。


    “都是你个不成器的,若不是为着你,你妹妹早在金陵寻个好人家嫁了,何至于进宫去?我的宝丫头,我可怜的宝丫头!”


    “这宫里的事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娘,您先把药吃了,回头我再想办法打听打听。”


    薛姨妈又哭又闹,薛蟠只能哄,端着药手忙脚乱地转。


    外头却传来赫舍里氏的声音:“按照规矩人都埋了,你能往哪打听去?太太、爷们儿都在家里,没了出嫁的姑奶奶,连事都不会办了?我要是你们,瞧着前途渺茫,早就一头碰死了!”


    “你胡乱叫嚷什么,你这个泼妇!”薛蟠正憋着满肚子不能对亲娘发,听见这话摔了药碗就往外冲,薛姨妈伸手都没拉住。


    赫舍里氏半点不虚:“我说的不对?议亲时说得好,你们薛家富甲一方,可我嫁过来这么些日子,别说家里账本,连个大项支出都没见着,算哪门子的富甲一方?依我看,你藏着掖着的那点银子,还不如你妹妹的丧葬银子值钱!”


    “你个泼妇住嘴,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打死我?好啊,你来呀!没了你妹妹在东宫说话,打死我们赫舍里家的人,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当初为利益结合,一旦利益消失,联盟会在瞬间分崩离析。


    “怎么,不敢动手?我早看清楚了,你们赖在荣国府,实则是因为荣国府的人都和你们一样,外强中干硬撑着场面,内里早就虚了。你们母子就指着你妹妹的卖身银子过活吧,我的嫁妆你们半个子别想碰!”


    赫舍里氏有恃无恐,说完甩手而去。


    “你,你……”薛蟠气得话都说不出,脑袋乱转忽然瞧见不远处门上斜挂着门栓,立时撸起袖子,三步并做两步上去摘下来。“我今儿非打死你不可,看看你们赫舍里家能把我怎么样!”


    此时的赫舍里氏已经走到门口,听见动静回头,正瞧见个大棒子迎面而来。


    “你敢——”


    话没说完便响起惨叫。


    薛姨妈撑着病体从屋里出来,想要上前阻拦却体力不支,只能苍白着嘴唇:“住手,你们还不快住手!”


    相比那边动手的两人,她的声音实在没有威慑力。梨香院又因为狭小并没有几个服侍的下人,就连薛蝌在元春死讯传出后都已经搬出去,一时竟没有能上去阻拦的人。


    骂声与惨叫声穿过梨香院的院墙,传到宁荣后街,落入贾敏耳中。


    贾敏正坐在轿中,眉头紧锁:“这是到哪了,什么声音?”


    骑马的林瑾凑过来,抬头看看:“墙里头是梨香院,是薛家的住处。当初薛家到贾府来,因为他们一家子有男有女,琏二嫂便安排这处梨香院给他们,为着临近后街方便薛蟠出入,不必穿过内宅。”


    “当年祖父在这里颐养天年,好好的地方都给糟践了。”


    “母亲不必跟他们生气,前头就是宁国府后门,咱们从那里进直接到会芳园,珍大嫂子还在等着呢。”


    “罢了。”贾敏长叹一声放下轿帘,心中可惜祖父与父亲攒下的家业。


    这二十多年每次回娘家,她都是跟着贾母住,除了荣庆堂其他地方都已许久未去。虽然知道梨香院给了薛家住,却没想到他们竟真的一住这么些年,还闹出这样的动静给街坊四邻听见。


    宁荣街前街、后街都是贾家人,脸面都丢尽了。


    再长叹一声,那叫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轿子走出去都甩不掉。贾敏只好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若是正经会客见面自然是要走正门,但贾敏此行一个重要目的是为了试探惜春的婚事,所以早早递了帖子说是自家人说话,不必繁文缛节。


    到后门处,自有人迎候:“三爷来了,快请。”


    林瑾点点头,进门之后才下马:“母亲,姐姐,到了。”


    负责迎接的人这才到轿子前行礼:“姑太太,福晋。”


    “你家奶奶呢?”贾敏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


    “回姑太太话,奶奶正在园子里等着呢,姑太太和福晋坐轿子进去,到前面亭子就能瞧见。”


    “那就走吧。”


    “是。”


    宁、荣二府当家人辈分不同,贾敏进宁国府是长辈上门,虽然比不上贾母,但再加上个林黛玉,也比贾母差不多。


    进了里面角门贾敏和林黛玉才下轿子,打远就看见贾珍和尤氏正向这边走来。


    林黛玉走到和贾敏并肩,压低声音:“母亲可要记着让四妹妹在荣国府待嫁。”


    “记着呢。”


    那天说好之后,原定是要第二天到宁国府来商量亲事的,但到了晚上,林黛玉忽然去找贾敏,说起宁国府在京城中的名声。


    若是好名声就算了,偏是“除了门口石狮子都不干净”的名声,而且传到连居住宫中的林黛玉都知道,外头传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贾敏差点被气个倒仰。


    近几年她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一气生生病了几日,就耽误到现在才来。远远看着过来的贾珍,她胸中又升起怒气。


    贾珍却尚不知情,满脸笑意走过来,恭敬行礼:“见过姑母、福晋。姑母进京,原本应该我们去拜见的,竟然让姑母亲自前来,实在失礼。”


    “起来吧。”心中还惦记着事,贾敏不便发作,将两人叫起。“我既然回京,总少不得回家看看,只是前些年与母亲闹了一场不好回去,便来你们这边看看,权当回家了。”


    尤氏连忙道:“姑母心里惦记着老太太,焉知老太太心里不惦记姑母?这二年老太太精神不济,说不得正是后悔。”


    “是啊,母女骨肉,什么说说不得?姑母便是看在我等孝心的份上,去看看吧。”


    贾珍也跟着苦劝,这蹙眉诚恳的模样,若不是知道他干的那些混账事,贾敏都要心软。


    “罢了,她老人家虽然对晚辈最宠溺,但其实也是犟脾气,我此时上门不定怎么惹她不高兴,来过便当看过了吧。其实我来还有件事,敬大哥这几年都没管过家中事?”


    “唉,可不是?端午节时我拍蓉哥儿去拜见,父亲都没见。”


    “那还真是可惜了,我此来还是受人之托,有一桩亲事想要说给四丫头。敬大哥总也不管家事,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可如何是好?”


    不想在这里多待,没说几句话贾敏就赶紧将话题扯过来,面上露出苦恼。


    贾珍与尤氏对视一眼,忙问:“是什么人家求娶妹妹?既然是姑母前来说媒,若人家合适,叫蓉哥儿再跑一趟无妨。”


    “是咱们贾家的老亲。当年两位祖父从金陵出来时,曾有个妹妹嫁到金陵顾家,你还记得?”


    往上数两、三辈嫁出去的姑娘,这关系还真不算近。贾敏久居江南还能连上,贾珍却更远一辈,只含糊点头:“恍惚是有这么一门亲事。”


    贾敏却不管他,自顾自介绍:“而今顾家虽然比不上当年,但小一辈都是读书的郎君,其中有一个更中了乡试,比琮哥儿还早。不过他年纪也轻,只比四丫头大三、四岁。我想着咱们家的姑娘总要配读书人,便来问问,你若是不同意就罢了,也不必惊动敬大哥。”


    有亲戚关系的读书人,还是中了乡试的,年纪也相仿,贾珍一听便亮了眼:“姑母明鉴,咱们贾家还活着的,也就敬老爷中了进士,他若听闻女婿是个读书人必定高兴。且请姑母等几日,我这就派蓉哥儿去一趟。”


    “我也是想着读书人好,年纪又轻,将来考上便是大造化。不过……”贾敏故意停住,面露难色。“咱们这样商量了,可要叫四丫头来?那小子远在金陵,不能叫四丫头亲自瞧一眼,我也不踏实。”


    “姑母放心,婚姻大事自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禀告过敬老爷,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能做主。”贾珍信誓旦旦,即刻便拱手告辞,要去找贾蓉。


    尤氏站在旁侧,看看贾珍,看看贾敏,若有所思。


    等贾珍告辞离去,她才上前:“敢问姑母,可是亲自见过这位顾家哥儿?”


    方才贾敏都是挑着好处说,也是挑着贾家如今在意的地方说,自然很容易就能戳动贾珍。但尤氏同为女人,只要设身处地将自己代入进去,很快就能发现这些都是好话,媒人话术。


    看来她这个长嫂,对妹子倒有几分真心。


    贾敏视线扫来,露出进入荣国府后第一个真心笑容:“见过了,是个心眼实在的,虽然有些憨厚笨拙,但也不打紧。”


    不怕憨厚笨拙,就怕精明。


    尤氏松口气,福身:“姑母见笑。”


    “你……”贾敏张开嘴,但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说什么,眼神复杂仿佛有千言万语。


    宁国府脏乱,尤氏作为当家主母必定是知道的,但她是继室又没有亲生孩子,比邢夫人强的就是上头没有婆母,也没有嫡亲弟妹夺权,在其他方面,她与邢夫人并无两样。


    归根结底,只是一个被豪门大家娶回来当管家婆的小官之女罢了。


    换个角度想想,即便贾敏身处这个位置,也未必能有自救的办法。


    林黛玉忽然接上话:“听闻琏二嫂在江南过得不错,她可有写信回来?”


    “那凤丫头出了门就成了疯丫头,自己在江南作威作福就罢了,年下还写信叫我送东西给她,您瞧瞧,真真是比在家时更小气了。”


    提到王熙凤,尤氏就笑起来,语气也变得轻松:“之前荣国府那边都是她管着,到了外头还拿着荣国府少奶奶的范,也就福晋您还惦记她。”


    在与凤楼时,王熙凤时常与姑娘们说笑,偶尔尤氏过去也和姊妹们一起,林黛玉知道她不是在真告状,便笑:“她这凤辣子的性子倒叫人羡慕,只是如今远在江南,想必有不少事都要仰仗珍大嫂,大嫂正该趁机教训她。”


    “福晋说得是,她求着我的时候可不多见。”尤氏笑吟吟接话,心里却纳闷起来。


    好端端怎么忽然提起王熙凤?当年王熙凤在荣国府恨不得将家里大小权力都揽在手里,如今一朝远去江南,所有事情都听二太太的。十二福晋忽然提起来,难道是暗示她学王熙凤?


    可宁国府只有她一个当家主母,便是将权力给蓉哥儿媳妇,她也是婆母,这也学不成啊?


    拿不准是什么意思,尤氏抬起眼来,却见林黛玉已经凑到贾敏旁边说话。


    母女两个嘀咕几句,便要告辞。


    尤氏连忙挽留:“吃了茶再走吧。”


    “不了,瑾哥儿只有半日空闲,送我们来还要回去。何况待的时间久了,那边大约也得到消息。”贾敏恰到好处露出几丝落寞,让尤氏不好再挽留。


    “姑母……嗐,我是小辈不好说什么,姑母若有吩咐,只管派人传信来。”


    “你是个孝顺的。”贾敏叹两声,扶着林黛玉的手转身。


    林瑾走在后头:“大嫂留步,不必送了,我们就先回去,等得了空我再请珍大哥。”


    “好,等你大婚的时候,我们还要去贺喜呢。”尤氏恭恭敬敬送贾敏出去,回来坐在亭子中,愣愣地回想林黛玉话里究竟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会子耳边传来贾珍的声音:“姑母呢?”


    尤氏忙回神:“表弟还有事,就先送姑母回去了,说得了空再与你吃酒。再过几日就是表弟大婚,咱们可都要去?”


    “自然要去。我方才已经派人往西府传话去了,谁料姑母走得这样快,罢了罢了,且等林表弟大婚的时候再说吧。”


    东府的名声实在不堪,贾敏来去匆匆,再多待一会都怕自己忍不住。而荣国府贾母听到禀报,只是抬了下眼,什么都没说。


    鸳鸯看着老太太的反应,十分贴心地询问:“姑太太找珍大爷和珍大奶奶说什么了?”


    下人回话:“说金陵老家有个年轻人不错。”


    这个时候与年轻人有关的,怕是四姑娘的婚事。鸳鸯立刻追问:“珍大爷怎么说?”


    “老爷已经派蓉哥儿拜见敬老爷去了。”


    果真是四姑娘的婚事。


    鸳鸯转过头,见贾母已经闭上眼。


    “你先回去吧,就说老太太已经知道了。林家都是读书人,能得他们夸赞的必定也是读书人,等敬老爷回了话再来回禀。”


    “是。”那下人答应一声便转身告退。


    贾母忽然睁开眼:“等等。”


    下人立刻转回来。


    “四丫头自小是我这边养着,别说还没定下,就算定下了也是要在我这边的。回去告诉珍哥儿,这丫头可怜见儿的,自小父母都不在身边,必要从我膝下出嫁。”


    “是,老太太。”


    贾母深居内宅不大管事,有些事情她的确不知道,但有些事情只要她与外头的人有来往,从只言片语之中便能窥见一斑。


    她认识那么些太妃、王妃、夫人,不是没提过宝玉的婚事,但自从有人暗示过东府混乱,贾家男子在外名声不好,她就再也没提过。


    惜春是府上最后一个姑娘,等她嫁出去再给宝玉定亲,就是分府的时候了。偌大荣国府她苦心维持这么些年,到底还是没能顶住。


    罢了罢了,作为老祖母,能给孙子、孙女们的亲事出一份力,她做的也够了。


    闭上眼,贾母靠在枕头上。


    鸳鸯见状,细心地上前为她按头:“姑太太选的人想来不差。”


    “她选的人自然不错,二丫头、三丫头不都是她选的吗?”


    “老太太……”


    这些话只能说到这,也只能留在这间屋子里。


    很快就是林瑾大婚之期。贾敬的回话在大婚前一天传回来,大婚当日贾珍上门道贺时,尤氏私下找到在后院的林茈玉。


    “姑母说的亲事,父亲已经同意了,只是姑母在前头忙着不好打扰,有劳福晋转达。”


    “为瑾哥儿的婚事家里忙上忙下,却都不让我插手,也就嫂子来陪我说话,快请坐吧。”


    林茈玉热情招呼,嘴里却问:“今儿都谁来了?”


    “还能有谁?自然是咱们这一辈的。宝玉、琮哥儿、环哥儿都来了,只有琏儿他们没来。”


    “他们夫妻两个在江南倒是惬意,听闻连新宅子都置办了。”


    “可不是?年下还给我送信,请我把她那些东西都送过去呢,倒累我去找老太太说话,险些闹个没脸。”尤氏边说边摇头,这架势确实像告状。


    林茈玉意有所指:“自己的东西还是得在自己手里,大嫂子与琏二嫂关系亲近,倒不如请她帮忙在外头做些生意,江南可是一等一做生意的好地方。”


    这话怎么似乎能和林黛玉说过的话接上?


    尤氏喝茶的动作顿住,眼神飘忽不大肯定。想要再问两句,却见雪容从外头进来。


    “三哥儿已经出发去迎亲了。薛家来了。”


    林茈玉的动作也顿住,眉头紧锁:“薛蟠?”


    当初薛家成亲的时候,林家可是半个人都没去。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林家和薛家可没交情。


    “他去拜见父亲了?”


    “没有,他找十二爷去了。”


    这话说出来,不仅林茈玉,连尤氏都瞪大眼。


    雪容欲言又止:“薛家大奶奶身边还带着两个美貌侍女。十二福晋在陪着太太,还不知道呢。”


    ……


    林茈玉和尤氏同时陷入沉默。


    两秒钟后,林茈玉端起面前茶盏:“找个脸熟的丫头,把茶水泼到十二爷身上。”


    尤氏小心进言:“福晋,那到底是皇子。”


    “没事,泼,就说是十二福晋的意思。”


    尤氏大为震惊。


    “是。”雪容答应一声,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就出去了。


    如此干脆让尤氏更加震惊。看林茈玉的神情,这事情似乎不是第一次干,连贴身丫头都是见怪不怪,原来皇子在福晋面前这么没地位吗?


    皇子如此,可自家夫君却……


    摇摇头,尤氏露出几分探究:“福晋,臣妾斗胆敢问福晋,贾家的根在京城还是在江南?”


    能管着宁国府那么一大摊子烂事,果然不是傻子。


    林茈玉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伸手往南边一指。


    “明白了,多谢福晋。外头想必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帮忙,臣妾话已经带到,先告辞了。”尤氏起身行礼告辞,到外头找到贾珍。“告诉七福晋了。”


    “嗯。”贾珍点点头,视线满场巡视,注意力根本不在这边。


    尤氏早已习惯并不在意,视线同样环视场内,心中却已经暗自决定托王熙凤帮忙。


    而另一宴请宾客处,薛蟠笑得满脸谄媚,引着胤裪往人少的地方走:“就在前面,我们都仰慕十二爷已久啊。”


    今日林府大喜,前院各处都是宾客,几乎不存在视角盲区,胤裪并未多想:“这真是奇了,爷很少出宫,你们怎么知道爷?”


    “那自然是向往已久。”薛蟠没文化,学了这么两个词就翻来覆去的用,眼睛不停往前方拐角处瞥。


    下一秒,画眉端着托盘从拐角处出来,低着头仿佛没长眼睛,直直往两人身上撞。


    托盘上两杯茶全部碰倒,一大半洒扫胤裪身上,一小半洒在薛蟠身上。


    胤裪看得清清楚楚,在茶碗倾倒之后,画眉故意将托盘倾斜,连托盘上的水都没浪费。


    薛蟠却勃然大怒:“哪来的丫头,没长眼睛?”


    画眉这才抬头,仿佛刚发现自己撞人,慌慌张张跪下:“两位爷恕罪,奴婢是在后头洒扫的丫头,刚被调到前面来,一时慌张才失了手,两位爷恕罪,饶奴婢一命吧。”


    “你一时慌张失了手,知道爷是谁吗?爷是……”骂到半截反应过来今年是带着阴谋算计的,薛蟠立刻重新堆笑。“这丫头毛手毛脚活该乱棍打死,十二爷别生气,正好我带了衣裳,不如咱们去换换?”


    这样也好,换衣裳的时候行动更方便,说不定一下子两个就都看上了。


    薛蟠想得美滋滋,又觉得将两个美貌丫头舍出去心疼,再看看面前这犯错的丫头,好像长得也不错,正好可以找个借口要走。


    他胡思乱想,胤裪却眼睁睁听着画眉胡说八道。


    住在梨香院的薛蟠没见过与凤楼的丫头,他却不至于连嫂子兼长姐的贴身丫头都不认识。等到了他说话的时候,十分大度地拍拍衣裳上茶渍:“不过一身衣裳,不是什么事,只是不能和你出去了,我先回去换件衣裳。”


    “我在外头有几身衣裳,十二爷换我的衣裳吧。”


    “不用了,这些日子我都陪福晋在林府住着,后头有衣裳。”胤裪理由充足,客气拒绝后转身就走。


    画眉赶紧拿着托盘在后面跟着,连地上的茶碗碎片都不管。


    “十二爷?十二爷!哎呀!”薛蟠连叫几声都没把人叫回头,再看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裳,气得低声咒骂。


    不远处贾宝玉身边的贴身侍从周瑞,正是王夫人的陪嫁,对府上略微体面些的丫头都认得。他远远看见画眉撞上十二爷,以为画眉是要勾引十二爷。等到喜宴结束回去,立刻告诉王夫人。


    王夫人大惊:“什么?我叫她跟着七贝勒,她怎么去找十二皇子?虽说十二皇子也是皇子,可他连个贝子都不是,更别说贝勒,旗下哪有什么得用的官员,如何为我儿说话?”


    光头阿哥和贝勒可是天差地别,王夫人焦急万分:“难道还要想其他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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