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清穿+红楼]林氏有女 > 115.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薛蟠近来很忙,除……
    薛蟠近来很忙,除了忙着宠爱最近新娶进门的三个外室,还忙着采购绢绸等物制成绢花,以备宫中大选之用。


    因为薛家以前干的就是这个活,所以不需要薛蟠额外去特别关心什么,只要吩咐下去按照以前的流程就能办。


    但他之前出去做生意失败,正需要找件事情证明自己,也需要找件事情作为借口可以不回家,所以这回的事情他都是亲自过问——也就是将负责的伙计叫过来问一问。


    这一日伙计们新制成了一批绢花,他瞧着不错,就命人给薛姨妈送过去几支,以此证明他这段时间门并不是忙着享乐,还是干了点正经事的。


    “多挑些好看的,若是太太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伙计依言挑了二十来支好看的送到梨香院,然后薛姨妈看着这些绢花犯了愁。


    这些花大多颜色鲜艳,适合年轻的小姑娘,但现在的贾家哪还有小姑娘?别说小姑娘,便是年轻妇人都只剩下李纨一个。可给李纨一个寡妇送绢花,这不是找骂吗?


    犹豫半晌,最终薛姨妈带着绢花去找赫舍里氏,努力露出最慈爱的笑容:“咱们家是皇商,做些宫里用的东西,这些绢花虽然不贵重,但因为供着宫里也算精致。你如今进了薛家的门,咱们家的东西你也该有些,无论是自己带着玩还是送给家中姊妹们都使得。”


    宫里的东西?


    赫舍里氏不屑的眼神瞬间门就变了,忙把盒子接过来:“原来是宫里的东西,我就说瞧着和外头买来的不一样,正好明儿我准备回娘家一趟,也拿回去让她们都见见。”


    “明日又要回去?”薛姨妈一口气没上来,笑容差点卡住。


    自从接到宫里需要绢花的委派之后,薛蟠已经将近一个月不着家,而这一个月里,赫舍里氏回了四五趟娘家。成了亲的人,哪有总回娘家的道理?


    薛姨妈撑着笑:“不过是些小玩意,你若是瞧着好派人送回家去就行了,哪里还需要亲自跑一趟?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明儿我叫人再送些来,你再挑挑。”


    “那自然好。”听见能继续挑,赫舍里氏果然不再说明日要回娘家。但明天不回,后天也能回,她看着盒子里漂亮的绢花,挑着好看的就往头上戴。


    “你们快过来帮我挑挑哪个好看,动作请着些,这可都是宫里用的东西!”指挥着几个丫头,她当即就要重新梳妆,挑选绢花戴在头上。


    来送花的薛姨妈反而被晾在一边,别说不像上门送东西的客人,更不像是长辈婆母。不过这个儿媳妇自从成亲后也没孝顺过几天,薛姨妈早习以为常,看她高兴不作妖就松口气,扶着丫头的手回自己屋去。


    到屋里榻上坐下,一会想着儿媳妇总往娘家跑不是办法,一会想着薛蟠这样不回来也不好,一会又想薛家终于接到委派,很快就可以把皇商的名头重新拾起来等等。


    她的脸色随着想的事情一会喜一会忧,很快就涌上疲倦之感,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恍惚回到薛家老爷在的时候,儿子虽然纨绔不听话,但有老爷撑着家里总归一切顺遂。她又是王家女下嫁,在薛家没有人敢得罪她,嫂子、弟媳,就连婆母都对她和颜悦色,一家子和和美美,荣华富贵受用不尽。


    同一时间门薛家院落中,尤二姐也收到绢花,正对着镜子往头上簪。


    薛蟠站在后头看着,得意洋洋:“这可是宫里的东西,你从前跟着东府爷们儿,他们可能给你?早说过,你跟了我只有受用的份,怎么样,爷可骗你了?”


    尤二姐与尤三姐虽是姐妹,性情却完全不同,她摸着头上的绢花,满脸娇羞:“多谢爷。奴从前漂泊无依无靠,未曾想过能有一日安稳,爷心里有我,我必定报答。”


    “哈哈哈,只要你把爷伺候好,就是报答了。”薛蟠哈哈大笑,也不管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拥着尤二姐就往床上去。


    过了个把时辰,薛蟠才意犹未尽地出来,迈着四方步走在街上,看看天色不早,便准备去吃些酒食再回来。刚走过巷子,迎面撞上来个男人。


    “谁呀,走路不长眼睛!”好心情险些被破坏,他张口就骂,顺腿就是一脚。


    那男人躲闪不及在地上滚了两圈,站起身正要道歉,谁料看清楚薛蟠的容貌之后竟一把将他拉住:“是你,就是你,我正是来找你的。”


    “你找我干什么?神经病。”


    “你强抢民妇,将我的未婚妻强取走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爷不认识你,你知道爷是谁吗?”强抢民女这事薛蟠不是没干过,真有印象特意也不会不敢承认,但眼前这个人他确实没印象,又是一脚。“去你的。”


    “就是你!”那男人挣扎着不肯松手,死死拽着薛蟠衣襟。“我未婚妻是尤氏二姐,你敢说你不认识?”


    “嗯?你说,尤二姐是你未婚妻?”这还真认识,薛蟠正要踹出去的第三脚暂时停住。


    男人点头:“正是,尤二姐与我张华指腹为婚,你却强抢民妇,今日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就将你告上衙门!”


    “衙门?”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薛蟠足足笑了半分钟,然后第三脚猛地踹出去。


    “什么东西,就算你们指腹为婚又怎么样,本大爷要的东西什么时候有弄不到手的?趁大爷心情好赶紧滚,不然惹本大爷不高兴,你看衙门收不收你这个屈死鬼。滚!”


    当初贾琏偷取尤二姐,好歹还有个退亲流程,是张华收了银子不认。但呆霸王可不管这些,他打死的人都不记得有几个,这么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张华算什么东西?一身破烂不值五两银子,就算打死了,也不过是贾政两句话就能摆平。


    “赶紧滚听见没有?”又踹了两脚,薛蟠整理衣裳,毫不在意。


    要说张华家里曾经也是管着皇庄的,虽然地位不高,但给皇家干活稳妥,而且来钱容易。但后来家里吃官司败了,尤老娘反而带着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嫁到尤家,尤老娘不想认他,他却想要尤家的银子。


    大老远打听了尤二姐的下落找过来,他就是奔着钱来的,又听说薛蟠家里是皇商,来往高调,更是拿不到银子不甘心。


    “你敢走!我们二人指腹为婚有婚书作证,只要我拿着婚书去衙门告你,到时候啊——”话没说完,他头上就挨了一下。


    薛蟠拿着从路边顺手捡的干柴,恶狠狠就是两下:“爷没打死你,你还敢威胁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张华没想到薛蟠居然这么野蛮,摸摸挨打的额头,竟看到满手血,顿时瞳孔收缩:“我,我,我知道你是皇商,前几天我听见你跟伙计说话,说给皇宫里置办东西。我……我就是来退婚的,只要你给我银子买回婚书,我和尤二姐就没有关系,到时候你……”


    “我就说你这么个东西,原来是来要钱的。”薛蟠冷笑,拎着木柴就打。“什么乞丐窝里的王八都敢来找我要钱,我们薛家的钱是你能要的?还敢威胁我,我呸!”


    猛地打了一阵,将胸口恶气散发出去,薛蟠身心舒畅,顺手把木柴丢在一旁,看着地上不动的张华,踢开:“滚开,好狗不挡道!”


    方才操劳了半晌,他肚子早饿了,又动手打人,更迫不及待找个地方吃酒,压根没发现晕倒在地上的张华头顶留出鲜血,而且越流越多。


    此时已是傍晚,街上行人大都回家吃饭去了,吃完饭便很少有人再出门,而是在家里缝缝补补做些家务,因为晚间门有宵禁,禁止出行。等第二天再有人经过这里的时候,张华已经奄奄一息。


    京城天子脚下,居然有人行凶杀人,而且将人扔在街上,顺天府尹当天就收到了报案,然后派人调查。


    这个时候张华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别说指认凶手,连保持清醒都做不到。受害人明显活不成,此事立即升级为凶杀案件。


    始作俑者的薛蟠还不知道此事,他失手杀人不是一回两回,过后根本没放在心上,只当张华害怕逃走,就算他去衙门告状也不担心,到时候自然有办法。他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要将绢花送进宫,马上就要交货的日期了。


    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薛蟠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箱子绢花招摇过市,大摇大摆地走向紫禁城。他们往宫里送货自然不能像官员上朝那样走大门,而是要走偏门,他就带人抬着箱子,在偏门处等内务府的人出来验货。


    选秀将近,内务府正忙碌,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有人出来,手上拿着册子身后跟着两溜太监,一看就是个管事的官员。


    薛蟠立刻谄媚上前:“大人,我们是皇商薛家,来送绢花的,请您瞧瞧。”


    说着他连忙将牌子递上去,然后命人将一箱子绢花抬过来,让管事验货。


    “不忙。”管事十分悠闲,看了箱子两眼,然后结果薛蟠手中的牌子,从身后小太监手里也结果一块牌子,两块一对比,皱起眉。“不对呀,你这是什么牌子?”


    “大人,这是绢花啊。”


    “绢花?”管事皱着眉,将两块牌子都交给小太监,然后翻手中册子。“小选的绢花是交给胡家负责的,不是交给薛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内务府的牌子!”


    伪造宫里的东西,这可是藐视皇权,薛蟠连忙摆手:“大人冤枉,我们不是小选的绢花,是大选的绢花,您再仔细瞧瞧。”


    小选选宫女每年都有,大选选秀女三年一次,今年大选小选撞在一起,前后两个月紧挨着,正因为如此内务府才格外忙碌。


    看着薛蟠慌张着急的脸,管事猛地合上册子:“你当本官是傻子?小选预备绢花是因为要发给新进宫的宫女,大选赏赐的都是鲜花,哪用得着绢花?”


    管事一边说一边喘粗气,内务府正忙着,可没有时间门在这种事情上浪费。


    薛蟠越急越解释不清:“这,这就是宫花,我们以前都是这么做的。”


    东西送进皇宫,要怎么用、要给谁用,都是皇上和内务府安排,没有义务更没有必要告诉外头准备的人,他们只要按照要求将准备好的东西送进宫,任务就完成了。


    而薛家的任务,就是做好宫花送进去。至于这宫花是给新入宫的宫女用,还是皇上、妃子打赏人用,这都是宫里面的事,属于皇宫辛密,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之前刚做皇商的时候流程还繁琐些,要到户部验货等等,后来熟了就直接交给内务府,薛蟠都习惯了。


    以前薛家只说“宫花”,没有、也不敢去细究这宫花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薛蟠领牌子的时候听说这是大选要用的宫花还很高兴,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场选秀的场面,谁知大选根本不用绢花。


    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想起前几回办差的说辞,慌乱改口:“那就是我记错了,是宫花,宫花。”


    管事冷笑:“小选临近,分派出去的宫花名额只有胡家,你这牌子是从哪来的?敢到宫里来招摇撞骗,你胆子不小,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冤枉,大人我冤枉!”在外面可以随便张狂,但这里是皇宫门口,薛蟠浑身都在颤抖。


    恰好在此时,有个小太监发出惊讶的呼声:“咦?大人,我瞧着这好像是前些年的牌子,莫不是有人拿错了?”


    听闻此言,管事将牌子重新拿过来,仔细看了半晌,又拿着册子翻,终于在上头找到薛家的名字。没找到生气,找到了更生气,管事直接将牌子扔到薛蟠头上。


    “早些年宫花都是你们家负责,今年没给你们家,难不成癔症了?过了时候的旧牌子不拿去销毁,浪费时间门。”


    内务府的牌子是固定的,需要分派什么任务就将牌子给负责的人,等任务完成之后牌子还要收回来。但牌子会旧,会磨损,还要考虑虫蛀等种种情况,所以每过几年牌子会重新换一批,大概模样不便,细微处却有变化加以区分。


    从来没有人敢拿着假牌子、旧牌子来,所以管事并未往这方面想,此时确认这是旧牌子,以为是底下匠人没收到上头命令,没好气:“回去告诉你们家主人,往后宫花的任务改派别人,你们不用遵循旧例了。”


    有些人任务完成得好,内务府就会连续数年将这一项交给他负责,所以有些人家会提前安排,这是常有的事,并不稀罕。


    以为是误会,管事白跑一趟很不满,转身嘱咐身旁小太监:“真是见鬼了,头回遇见这事,往后你们对牌子仔细着些。”


    “嗻,大人放心。”


    一行人什么都没拿到,转身又回去。


    薛蟠看着他们走远,傻在原地。


    这牌子是他亲自从内务府官员手中领到的,为此他还请那人吃酒花了好些银子,可现在牌子是真的,任务怎么成了假的?那人竟然拿做旧不用的牌子耍他!


    半晌反应过来,薛蟠喘息加重,猛地躲过随从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箱子上:“他妈的竟然敢骗我!”


    一个随从反应快,赶紧拉住他胳膊:“少爷且慢!这些绢花都是用最好的材料请最好的匠人制成,而且为了这些绢花咱们这一个多月都没接别的生意,要是把绢花毁了,咱们不就白忙活了?”


    “是啊少爷,虽然宫里不要,但好歹绢花是现成的,不如咱们拿去出售,好歹也能回些银子。”又有两个人附和。


    薛蟠停住动作,思索几瞬正要点头。


    “不成!少爷,这可是宫里的形制,若是被人发现,以为是有人将宫里的东西偷出来卖,查到咱们头上怎么办?”


    宫里的东西别说绢花,就算是一草一木都只能烂在宫里。


    绢花,既然叫这个名字自然不是用便宜的麻布料子制成。要分派给新进宫的宫女使用,肯定不是每人一两朵,而是要按照份例分配。新宫女都要有,还有老宫女替换的份例,这么多绢花算上材料和匠人,花费何止千两?


    看着面前几大口箱子,薛蟠烦躁地将马鞭扔在地上:“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几千两银子难道就这样打水漂了?”


    随从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接话。


    其实若是在宫里有门路,要处理这些绢花很容易。内务府发放绢花的时候是按照份例发放,但肯定有人的绢花会意外丢失或者损坏,这个时候她就要想办法补上,不能别的宫女都戴绢花她戴个点翠,娘娘们答应康熙都不答应。


    这些绢花卖给内务府或是卖给有心思的小太监,就是一门赚钱的好生意。而且就算被查到了也无妨,因为需要这些绢花的是宫女,赚钱的是太监,这两个群体在宫中的数量可谓庞大,她们自然会想办法帮着解决。


    可惜薛家没有这个门路。


    一个随从试探叫道:“少爷……”


    “行了,叫他们想办法改一改卖出去,小心些不会有事。”投进去这么多银子,还耽误了原本的生意,哪怕是薛蟠都会肉痛。再想起当初结果牌子时候的高兴,他牙都差点咬碎。


    “当初是谁派人传话叫我去领牌子的?”


    几个随从互相对视:“少爷,不是您亲自去户部领的吗?”


    任务是内务府派出来的,但银子要户部结算,薛蟠当时是在户部见到内务府的官员,然后拿到牌子。


    可仔细回想,竟然想不起来在户部见到的那个官员是什么职位,只听说他是内务府的人,又听闻是做熟了的宫花,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连定金银子没给都没在意。


    “哎呀!”薛蟠悔恨地想给自己两巴掌,更恨不能把那个骗子抓出来扒皮抽筋。“你们先回去,我去户部一趟,那个狗杂种别被我抓住,否则我要他好看。驾!”


    翻身上马,薛蟠纵马而去。


    守在宫门处的侍卫们原本看戏似的看着这边,看见马跑顿时来劲:“竟敢在宫门前纵马,站住!”


    大臣上朝连轿子都不敢坐进去,还有人敢在宫门前纵马?侍卫们精神抖擞,终于有人敢在宫门前撒野,这可是送上门的功劳,不说百年难得一遇,至少十年难得一遇!


    “前人站住,不然我们就放箭了!”站岗的工作真的很无聊,尤其是在宫城门口这样的位置,侍卫们仿佛饿狼见了肉,眼睛里放的都是绿光。


    随从们吓傻了,他们平时跟着薛蟠耀武扬威是一回事,面对带刀侍卫又是另外一回事,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抓住。


    内务府的人刚走,现成的人证证明这是薛家的下人,随从们招不招不重要,向上级禀报一声直接往薛家去抓人就完事。这可是晋升捷径啊!侍卫们就差嗷嗷叫了。


    胤裪正受了林黛玉的委托要往林家去,路过宫门口躲闪不及,耳朵边上就被嗷了两嗓子。


    “宫门前禁止喧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骑在马上整装待发的侍卫们神采奕奕:“回十二爷,我们正要去捉拿在宫门前放肆的狂妄之徒!”


    ……你们就挺狂妄的。


    把这句话在心里说一遍,胤裪挥挥手。


    侍卫们拱手,蜂拥而去。


    幸好宫门前有专人打扫,不然这个速度胤裪非吃一嘴灰不可。他看看远去的人,再回头看看一如往常般平静的大门,自言自语:“这么着急,莫非真有狂妄放肆之人?啧,不管了。林瑾在家休养了一个月,京里事情办完就该外派,防治秋汛可马虎不得。”


    自言自语完,转身钻进早已备好的马车中,晃晃悠悠驶向林家方向。


    途中偶遇顺天府尹,胤裪探头打个招呼:“钱大人巧,今儿怎么有空?”


    顺天府尹见是十二皇子,忙下马行礼:“十二爷。微臣今日乃是因公务出行,正要前去捉拿凶手。”


    “凶手?京城莫非出大案子了?”胤裪如今无权,几乎不过问外头的事,他知道的基本都和林家有关。


    “回十二皇子,微臣已经寻到线索,正要前去捉拿嫌疑人犯审讯。”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钱大人了。”点点头,胤裪缩回马车中,并不在意对方的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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