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清穿之玉貌花容 > 第26章 查功课
    歌声突然停了,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幼蓁迷糊之间睁开眼,先瞧见榻边朝她挤眉弄眼的念夏。


    幼蓁不由得目露疑惑:“怎么了?”


    念夏生无可恋地朝门口努努嘴,幼蓁抬眸望去,立即瞧见珠帘前站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四爷正一脸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幼蓁身子一颤,忙不迭地下了榻,膝盖险些磕到软榻边缘,得亏念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唱曲儿的歌女早就退到墙边跪着,头垂得低低的。


    幼蓁两只手在身前紧紧绞成一团,小脸上带着惊惶,怯生生开口:“表、表哥,你怎么来了?”


    四爷没理她,径直上前几步,将那两个歌女呵斥出去,才转过身来看向幼蓁。


    “我今日若是不来,又怎知你过得这般悠闲自在?如今长大了,连听曲作乐都学会了,还敢将人领到御船上来。”四爷语气极其平缓,幼蓁却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怒气。


    “表哥,你不高兴啊?”幼蓁怕四爷,是为功课那事儿心虚,但一听四爷的话,明明还不知道功课的事情呢,幼蓁心下一松。


    幼蓁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小把柄在四爷手上,就直接问出来:“表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她语气之疑惑,态度之真诚,让四爷怒气一滞,即将说出口的斥责都猛地停在嘴边。


    幼蓁还在小声嘟囔:“为何要生我的气啊,我就是听个曲子嘛。姑爸爸和太太去拜见太后娘娘了,就留我一人在这艘船上,我很无聊啊……”


    “你知道方才那两个歌女是做什么的吗?”四爷打断她的碎碎念,直接问道。


    “歌女嘛,当然是唱曲儿的啊。”幼蓁眼神无辜地看向四爷,仿佛四爷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她这样理直气壮的回答,倒让四爷的怒气没了宣泄口。他明白过来,幼蓁根本不知,下面官员送歌女上来是什么目的,也不知那些歌女是何种身份来历。


    幼蓁只是单纯的听曲而已……


    四爷突然觉得自己生气很没道理,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以后不许再将外人带到御船上,更不许去找歌女。”四爷沉声道。


    “为什么……”幼蓁不自觉地嘟起嘴,“凭什么你们就能听,而我不能?太太不让,表哥也不许,你们就欺负我还小,无法反抗你们。”


    幼蓁很叛逆,换来四爷冷嗤一声。


    知道反抗不了,顶嘴倒是很厉害。


    “你无需知道原因,”四爷没想和幼蓁解释歌女的来历背景,“来和我说说,你在苏州这十年,都有哪些长进?”


    四爷径直走到幼蓁身旁坐下,占据幼蓁吩咐念夏精心布置的软榻。


    落座的那一刻,四爷觉得自己好像坐到一片云上,软和得直往下陷,这让向来坐姿板正的他不由得挺直腰背,才能保持端正的仪态。


    幼蓁有无其他长处,四爷是没看出来,但这偷闲享乐的本事,当属第一。


    被问到的幼蓁根本没注意四爷这一瞬间的凝滞,她如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表哥终于来抓我的小辫子了!


    “自然、自然是有长进的。”幼蓁说话磕绊,手指无措地攥紧衣角,低着头小声道,“姑爸爸给我请了女师傅,我一直有在好好学。”


    “都学了什么?”


    “琴棋书画、针织女红、茶艺歌舞……都有所涉猎。”幼蓁这话说得倒不心虚,因为她真的仅仅是涉猎而已,是入门水平。


    四爷就当自己没听出她话中的玄机,继续问道:“我送你的书,都读了?”


    “读了,读了的。”幼蓁连忙点头,拿眼瞧着四爷,写满了乖巧。


    “那将你的功课都拿出来,让我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幼蓁立即吩咐念夏去拿。


    待念夏将装满功课的漆木匣子送过来,幼蓁自己接过,亲手放到案几上,推到四爷面前。


    “表哥,请您指点。”幼蓁甜甜扬起一抹笑,把自己赶了整日的课业捧出来。


    这厚厚一叠约莫有幼蓁手心高,平摊到十年里就不太多了。


    估摸着四爷一旬之内练的大字就有这么厚。


    四爷沉默着拿过那些课业,仔细地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他良久都没有说话,幼蓁在一旁候着,等待许久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表哥,你觉得我写的好不好?”


    四爷给幼蓁布置的功课并不难,多是文章释义或者默写,四爷不指望她做出怎么惊才绝艳的文章,只要读书明理就够了。


    幼蓁觉得自己写的很认真,表哥肯定挑不出来错的。


    她干脆跪坐下来,双手托腮抵在案几上,半歪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四爷看。


    四爷扫她一眼,目光又回到那叠纸上,抬手从中随便抽出一张,似是无意道:“这一篇《劝学》释义,你写于戊寅年月,距今日已有五年了。”


    “啊……是、是五年了。”


    “这纸张还挺新的。”四爷声音淡淡。


    幼蓁愣住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应该是宜春保存的好,宜春最细心了。”


    四爷不置可否,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那张纸上敲了敲:“这份课业,你用的是带迦南香的松烟墨,这种墨石与寻常松烟墨看起来并不区别,但可使笔迹留香,长达月不散。如果我没记错,内务府两年前在额娘授意下才制出这款墨,额娘也赏了一些给你。”


    幼蓁起初听得愣愣的,不知道四爷为何突然说起墨汁的香味,等到后面,才猛地反应过来哪里出了问题,瞬间白了小脸。


    四爷还在继续:“也就是说,你五年前就开始用内务府年后才能制出的松烟墨,难为你还写了这么多字。”


    四爷不明意味的目光在那叠课业上一扫,最后定在幼蓁慌乱仓皇的小脸上。


    小姑娘缩紧了身子,杏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一对上四爷的视线,幼蓁嘴里呜咽出声,蓦地抬起手捂住脸。


    呜!太丢人了!


    她就、就撒个小谎而已,怎么这么快就被表哥看穿了?方才还觉得能瞒过去呢,表哥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吧!


    幼蓁很不好意思,滚烫的脸颊埋在手心里,就是不敢看四爷。


    等到四爷把她两只手拽下来,幼蓁才不得以露出羞红的眉眼,杏眸含着淡淡朦胧的水雾,如枝头凝露泣艳的芍药花。


    四爷被这春光艳色一灼,忽地放开握住幼蓁的手,直直坐回榻上。


    幼蓁羞愧难当地低下头:“表哥,我错了。”


    “错在何处?”四爷嗓音郁沉,掷地有声。


    “我不该写信骗你的。”幼蓁小小声道,“我其实没怎么读书,也没按时做功课,这些都是我前几日赶出来的。”


    幼蓁一股脑儿地全交代了,说到后来,她还觉得自己挺委屈,哭腔颤颤,眼里包着泪:“表哥,你不知道,我写了好久好久,灯油都换了好几盏,到最后眼睛都睁不开,手上都是墨汁。手腕也特别酸,若不是宜春她们给我按摩,我手都要断了。”


    她颤巍巍地手心朝上,捧到四爷眼前,想要四爷看看她有多努力。


    可惜这双手如今雪白细腻,看不到半点墨水,也看不出曾经有多受累。


    四爷如今并不想看幼蓁,偏偏小姑娘固执地抬着手腕,就是要他看一眼。


    四爷只能敷衍地“嗯”一声,幼蓁还不满意,提醒道:“手腕很酸呢,写了夜的字。”


    四爷无可奈何,抬手随便在小姑娘纤细的手腕上按两下,几乎是一触即离,立刻收回手。


    幼蓁自觉自己的努力已经得到四爷的认可,称心地收回手。


    “所以表哥,你也别生我气了。我以前是没用功,但后来改好了啊。”四爷态度一松动,幼蓁脸皮便厚了起来,她拖着膝盖在地上膝行两步,蹭到四爷身前跪坐着。


    “表哥,你原谅我吧,好不好?”幼蓁扬着脸凑到四爷面前,红唇一张一合,就想把自己的过错直接略过,当做没发生似的。


    四爷没说话,幼蓁便拽住他袖口轻轻晃:“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小姑娘磨人的功夫太厉害,四爷不堪其扰,只能用力抽出衣袖,语气依旧严厉:“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从今日起,你每日读一个时辰的书,将做好的功课送到我那儿去,我亲自查问。”


    “每日都要读?”幼蓁惊诧地睁大眼睛,“没有休沐日吗?”


    “休沐?”四爷冷笑一声,“你过去十年都在休沐,如今还想继续躲懒吗?”


    幼蓁怕四爷翻旧账,赶忙摆摆的。”


    四爷这回不信她了,让念夏拿来笔墨,直接给幼蓁制定了半月的学习章程,每日要读的文章都细细敲定。


    幼蓁见那单子越写越长,仿佛永无止境一般,觉得自己回京后的日子简直要黯淡无光了。


    四爷并没有在幼蓁这里停留很久,他还有差事在身,只是百忙中抽出空暇来看幼蓁一眼。


    列完单子,四爷起身要走,幼蓁立即起来送他。


    待四爷走远,幼蓁回到房里,看见那半月要读完的一长串书目,只想将它扔到灯烛上烧了。


    但她又不敢,只能默默收好。


    就算是信佛的表哥,也还是那么可怕。佛祖教他修身养性,怎么不教他宽大为怀,怜惜弱小呢?


    幼蓁觉得自己就很弱小,在四爷的镇压下根本不能翻身,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唉,她实在是可怜啊……


    南巡的御船一路北上,于四月中旬在扬州登岸,返回京城时,已经是四月底了。


    佟府早已派了马车在宫外,幼蓁和佟大夫人向皇贵妃告辞后,就要回佟府去。


    这次来接幼蓁的是二房长孙舜安颜,如今在宫中任二等侍卫,年前迎娶和硕温宪公主。


    幼蓁当时在苏州,听到兄长成婚的婚讯,闹着要回来,佟大夫人不许,幼蓁因此置了小半月的气。


    所幸舜安颜后来往苏州去过一回,给幼蓁带去喜糖,说是要让幼蓁沾沾喜气。


    “大哥!”幼蓁在东华门外看见舜安颜,立即眼睛放亮,嘴里高喊一声,迈着小步跑过去。


    舜安颜身为佟家最受人瞩目的小辈,自然继承了佟家人一贯的好相貌,眉清目朗,轩然俊秀,瞧着便是个翩翩公子。


    看见幼蓁从宫门出来,舜安颜露出温和的笑容,迎上前去。


    幼蓁俏生生地站到他跟前,舜安颜脸上喜意难以遮掩,他摸摸幼蓁的头:“终于回来了!”


    佟大夫人走在后面,舜安颜立即上去搀扶:“大太太,马车就在前面。府里给幼蓁备好了接风宴,今日家里人都在。”


    佟府的老爷公子们几乎都有官职在身,想要把他们凑齐吃一顿饭,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佟大夫人矜傲地昂着头:“咱们幼蓁今儿回京,他们就该早早回府等着。要是被我抓到谁不在,就等着吃瓜落吧。”


    舜安颜笑得谦和:“大太太发话,谁敢不从?咱们这就回去,家里人都盼着您和幼蓁早日归京呢。”


    佟大夫人被舜安颜搀扶进马车,又伸手给幼蓁搭着。


    幼蓁一只脚迈进车门,却不急着进去,笑盈盈地问舜安颜:“大哥,我今日回府,是不是就能见到五公主?哎呀呀,我是该称呼五公主表姐呢,还是称呼她大嫂呢?”


    舜安颜抬手在幼蓁后脑勺拍一记:“快进马车吧,就你话最多。”


    幼蓁捂着头痛呼,朝舜安颜不高兴地“哼哼”两声,才抬腿进了车门。


    舜安颜无奈地摇摇头,幼蓁不在家里的时候,长辈和兄弟们都挂念着她,可如今回来,怕是大家都要为她而头疼了。


    舜安颜骑上自己的马,跟着马车旁边,前前后后一大群护卫护着,往佟府而去。


    离着不远处,四爷一直等到佟府马车行远,才跨上自己的马,对后吩咐道:“回府吧。”


    苏培盛和王以诚“哎”了声,立即骑马跟上。


    京城西北角,四贝勒府。


    前两日御驾即将回京的消息传来,今日福晋乌拉那拉氏自清晨便在前院等候。


    她坐于上首位,左边是李侧福晋和宋格格,右边是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


    此次四爷随皇上出巡,并未带上后宅的人,因而这后院的人都在这儿聚齐了。


    福晋仪态端庄,面容温厚,就是脸上透着苍白,瞧着有些精神不济。福晋


    先问过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四阿哥和五阿哥近日可好?”


    四阿哥与五阿哥于去年前后脚出生,两个孩子只差了一个月,如今还未满周岁。


    钮祜禄格格道:“谢福晋关怀,孩子们都好,能吃能睡的。待天气暖和些,奴才将四阿哥抱来给福晋请安。”


    福晋道:“四阿哥还小呢,请安有什么要紧的。你和耿格格将两个小阿哥照顾好,就是功劳一件。”


    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点头应是,两人都是清秀周正的相貌,说不上惊艳,但看着十分舒心。


    福晋问过话,便低头喝茶。


    耿格格朝钮祜禄格格使眼色,示意她去瞧对面。


    钮祜禄格格小幅度抬眼,她正对面坐着的是李侧福晋,斜对着的就是正目露哀怨的宋格格。


    钮祜禄格格对上宋格格的视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尽管已经瞧见过许多次,钮祜禄格格还是忍受不了。


    整个贝勒府都知,宋格格身子孱弱,行动之间如弱柳扶风,她生下的两位小格格,也是这副病恹恹的样子。


    自从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相继平安诞下小阿哥,宋格格瞧她们的眼神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钮祜禄格格体谅她为两位小格格的身体担忧,从未与宋格格计较过此事。


    只是这样的眼神看多了,谁也受不住。


    钮祜禄格格忙低下头去,和耿格格一道喝茶吃点心。


    日头渐升,她们已经在前院等了个时辰。


    李侧福晋开口道:“主子爷这次似是回的晚了些。”


    福晋道:“许是有事耽搁,咱们再等等。”


    福晋说等,那就都得在这儿坐着。


    李侧福晋用帕子掩唇,微微打了个哈欠,被宋格格瞧进眼里。


    “侧福晋这是等困了?”宋格格语气暗含讥讽,“听闻昨日二阿哥又闹腹痛,连夜请了府医,侧福晋许是没睡好吧?”


    宋格格是府里的老人儿,且因为两位小格格生下来就羸弱,四爷虽看不惯她楚楚可怜的做派,但还是对她诸多忍让。


    但后院里的人,和宋格格都处不来。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让着她,李侧福晋可不会惯着她的臭毛病。


    “宋格格还是先关心关心二格格的风寒吧,半个月了还不见好,我瞧着也心疼。”李侧福晋道,“宋格格若是请不来好大夫,我就替你递牌子进宫请太医。做额娘的都为儿女着想,你的心意我都能体会。”


    “你!”两个女儿身体不好,是宋格格最不能戳的痛处,她坐直身子,眼睛直盯盯地瞪着李侧福晋,脸上满是不客气。


    “好了好了,”福晋开口打圆场,“你们吵嚷什么?今儿是好日子,都和和乐乐的。”


    李侧福晋和宋格格互相瞪了一眼,才闭嘴作罢。


    “大概宫里有事,四爷才回来的晚些。”福晋想了想道,“这回佟府的小格格跟着御船从苏州回来,佟娘娘定然欢喜极了。四爷对这位小表妹也甚是疼爱,你们别在这大喜日子惹四爷不快。”


    福晋向来是这样温和的性子,后院众人有何过错,福晋总帮着提醒一二,最是宽容不过了。


    “什么?”宋格格像是听见了什么惊人的消息,立即追问道,“是佟府哪位格格?”


    “自然是以前养在承乾宫的那位,你们或许也见过,名字叫做幼蓁的,佟府也就这么一位小格格。”福晋笑着说道,话语间都透出一丝艳羡。


    同为满洲贵女,佟佳姓氏无疑是其中最显赫的,全府上下竟只得了这么一位小姑奶奶,千娇百宠养大。若再配一位青年才俊做夫婿,得以荣宠一生,那可是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气。


    “原来是那位小格格。”宋格格脸上露出明悟,“奴才确实是见过的,不过侧福晋应该更熟悉一些。”


    宋格格拿眼去轻瞥李侧福晋,瞧见李侧福晋攥紧手里的帕子,忍不住觉得好笑。


    这府里的人都知道,四爷起初不待见李氏,要不是李氏救了有孕的福晋,恐怕就要在这后院里沉寂一生。


    除了从阿哥所进府的老人儿,没人知道四爷疏远李氏的原因,可宋格格一直记着呢。


    宋格格原先很乐意看到李侧福晋的落魄,但没想到李氏被福晋抬举后,立即抓住机会生下二阿哥。


    二阿哥不足月便出生,身子骨太弱,福晋便又劝四爷,让李氏生下阿哥。两个儿子傍身,李氏居然被德妃娘娘抬成侧福晋。


    被同时进府的人忽然踩到头上,宋格格真是气极,偏偏她又不能将李氏如何,这股怨气便越积越深,变成满身的刺。


    如今突然听到,当初让李氏受了七八年冷落的小格格回京,宋格格莫名有种出气的快感,只想看李氏的笑话。


    “侧福晋,您还记得小格格吧?”宋格格故意问道。


    “记不太清了,”李侧福晋挤出一抹笑,“十多年前的事情,我哪里记得住?”


    宋格格掩唇轻笑,还十多年前,李氏因为小格格被四爷冷落七八年,宋格格就不信她心里没有怨过。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福晋没听出她们话语中的机锋,平和笑道,“日后李氏随我进宫请安,或许就能在承乾宫看见小格格。”


    李侧福晋笑容僵硬,只能点头应和:“福晋说的是。”


    宋格格在旁不说话,眼里却满是想要看好戏的神色。


    可惜她不能进宫请安,否则就能瞧见李氏对着小格格气愤却又只能忍耐,什么都做不了的憋屈样儿。


    要是哪日能看到这副场景,她能乐一天,晚膳都能多用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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