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老婆奴[七零] > 43. 联手,雨夜同宿 谢振华死皮赖脸的,过……
    在孟恬恬的记忆中,范海林一直都是个热心而有正义感的人。


    小时候村里有两只流浪狗得了狂犬病,满村子乱咬人,当时村里的成年男性都去围捕那两只疯狗,小孩子们全都得了叮嘱,在家里躲着不准出去。


    当时大表哥孟正阳和二表哥孟少阳都出去帮忙了,姥姥又去了供销社买布,家里只有孟恬恬一个人。


    她躲在衣柜里,听着疯狗的狂吠声从村头一点点逼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这时围攻的人群里有人被咬了,痛得满地打滚鬼哭狼嚎,这下她彻底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她吓得小脸儿惨白,浑身发抖,双手死死地扒着衣柜的门,生怕疯狗闯进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急切中透着股担心,她还以为是表哥回来了,赶紧从缝隙里看了过去,却发现来的是范海林,这叫她很是开心,因为海林哥哥跟表哥一样勇敢,一定是来护着她的。


    柜门被打开,她依旧蜷缩在角落里,哭声却自发地止住了。


    那一刻,她觉得海林哥哥就是个英雄,一个敢于冒着被疯狗咬的危险来陪着自己的英雄。


    她咬着双唇,攥紧了范海林的衣摆,在他灿烂的笑容里逐渐平静了下来。


    后来那两只疯狗都被打死活埋了,被咬的人也被送去了省城救治,不过那时候还没有狂犬疫苗,听说那人病发去世了,怪可惜的。


    从那以后,孟恬恬就挺信任范海林的,可她万万没想到,长大后的范海林居然变了个人,变得自私,阴狠,手段毒辣,恶劣至极。


    来岛上的那天,她真的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后来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海林哥哥了,他是被穿越者鸠占鹊巢了。


    现在,阴险的那个范海林不见了,孟恬恬默默松了口气。


    她攥住了郑长荣的衣摆,起身看着对面目光纯粹的范海林,神色淡然,平静而疏远,她得琢磨一下怎么开口,毕竟对于不同的人,她的态度也会跟着变化。


    范海林恍惚了一刹那,脑子里多出的这段记忆陌生而惊悚。


    他这三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坑了那么多姑娘,害了一个又一个上级领导,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排长,一路爬到了营长?


    还差点把眼前的郑长荣给弄死了,自己取而代之?


    天哪,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人?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晃了晃脑子里折磨人的记忆,他不明白:“甜甜,这是在哪,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是在做梦吗?我一定在做梦,我怎么会为了别的女人违背跟你的婚约呢?我说好了会保护你一辈子的,我……我……”


    泪水滑落,范海林忽然特别的无地自容,他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孟恬恬蹙眉:“长荣哥哥,你是不是很好奇他怎么了?”


    “不管他怎么了,肯定没安好心。”郑长荣对他敌意很大,他厌恶一切心思恶毒的人,可刚刚看范海林的眼神,似乎灵魂被撕裂了一般,恶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居然是愧疚和自责。


    他不理解,只能当做是范海林在演戏,试图把他和他媳妇当猴耍。


    孟恬恬静静地凝视着他,小手钻进他粗糙的掌心,并不在意那些老茧的摩擦。


    十指相扣,满怀赤诚的小媳妇拉着他跑了出去:“回头我跟你慢慢解释,走,先稳住他,他要是不愿意帮忙,我还得想别的法子。”


    郑长荣没有说话,心里别别扭扭的,脚下带着抗拒。


    以至于都到外面了,他还是被动跟上的状态,直到他看到他家小媳妇为了拽他累出了一头的汗来,这才赶紧化被动为主动,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一直追到了码头,小两口才看到了站在海水里抹泪的范海林。


    他想跳海的,他想用死亡来赎罪的,可是临死之前,最后的那一点记忆唤醒了他,甜甜好像有事要他帮忙。


    他还不能死。


    可他一想到甜甜被自己辜负,一想到这个曾经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姑娘已经嫁作他人妇,他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和悔恨。


    他站在海水里,死也不是,活也煎熬,一时竟然骑虎难下,引得不少人围着他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身后的一声呼唤,不是记忆里熟悉的海林哥哥,而是一声陌生又疏远的“范营长”。


    小媳妇的声音娇娇俏俏的,却像是刀子在扎他的心。


    他猛地回头,看着十指紧扣的小夫妻俩,那一瞬间,差点被汹涌的酸涩所淹没。


    他站在那里,背对着风浪,头顶是明媚的骄阳,心里却是暗无天日的狂风暴雨。


    他深吸一口气,擦干泪水走回岸上:“什么事,你说。”


    “你跟我来。”这里人多,不适合谈正事,孟恬恬跟郑长荣对视一眼,交换了意见,带着范海林一起去了看管谢玉秀的地方。


    推开门,院子里的女人正在扯女兵的头发,骂骂咧咧的像个失心疯,闹着要出去。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孟恬恬,以及她身后的两个男人。


    郑长荣身材魁梧,就像是一座气势万钧的巍峨大山,瞬间压得谢玉秀喘不过气来,而落在后面半步的范海林虽然比郑长荣要矮个五公分左右,但依旧是一米八几的大块头,这身高就算是放在北方也不逊色,更不用说在南方了。


    而这两个男人,明显都是孟恬恬这边的人,因为两人看向她的目光一个比一个火热黏糊。


    谢玉秀蹙眉,她松开了女民兵的头发,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衫,正了正领口,又用双手梳理了一下头发,随即神色漠然地问道:“居然一下来了三个人,有什么屁快点放。”


    孟恬恬没理她,而是转身看着范海林:“她才是跟你有婚约的那个人。”


    范海林仔细打量了一遍谢玉秀,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更像孟少阳的姑妈,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充满了利益得失的算计,跟孟恬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叹了口气,为了弥补这三年的过错,只能认命:“我愿意配合,可要是她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她会同意的。”孟恬恬还是打算接触一下左辉,不为别的,只为了先探探虚实,她自然知道妈妈说的话不假,左家背后水很深,不是单独的哪一个人可以撼动的,可是,她的妈妈已经被关押折磨了那么久,她不想妈妈回来还要为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烦心。


    她叫范海林在这里等等,她先出去跟郑长荣商量个事。


    毕竟接触左辉不是小事,她现在跟郑长荣已经结婚了,大是大非面前,有必要跟他商量一下。


    尤其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系统,还能跟妈妈和老谢联系,更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很多惊人的秘密。


    她牵着郑长荣的手,一直走出去很远,直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直到四下里只剩暴雨来临前的风声。


    她依偎在他怀里,细细地说了说这段时间的事,系统的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坦白,干脆先略过不提,只说现在掌握的信息都是张娟告诉他的。


    郑长荣听说霍齐家已经逃出生天了,还挺意外的,又听说老谢已经跟她汇合了去救人了,更是目瞪口呆。


    他忽然好奇:“你昨天睡了一天也没出去,今天又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你见过张娟?”


    “就……之前去派出所找阮娇娇,碰到张娟了。”孟恬恬扯了个谎,她还是觉得系统什么的太匪夷所思了,不想她家长荣哥哥觉得她是个怪物。


    郑长荣愣了一下,本打算反驳她,想想还是没有拆穿他家小媳妇。


    至于他在卫生所那边见到了张娟,并跟张娟一起往回走了一段路,甚至看到张娟在路口拐弯回了家这件事,他打算先藏在心里。


    他家小媳妇似乎瞒着他什么事情,他不急,再给她点时间好了。


    他点点头:“左家我有所耳闻,这个左辉听说有点像首都那边的顽主,身边围了不少的大院子弟。”


    “大院子弟?他难道是军属吗?”孟恬恬很是意外,左大海不是供销社的吗,难不成还是部队的人?


    郑长荣点点头:“那倒不是,只是听说他很能打,所以海军大院的子弟都喜欢跟他玩,但他这么招摇,肯定有人看他不爽,其中有个叫胡伟民的跟他一直是死对头,你要是真想从左辉下手,我可以先把胡伟民找过来,咱们跟他打听打听?”


    “好,那就拜托你了。”孟恬恬没想到自家长荣哥哥也知道这号人,这可真是意外收获了。


    于是她去看管谢玉秀的院子外头等着,郑长荣则亲自找人去了。


    这个胡伟民是副师长的小儿子,今年二十出头,本来被推荐了去读工农兵大学,结果被左辉背后捅刀,搞了个举报信,把他给挤兑下来了。


    现在这个读大学的名额被左辉的妹妹占据了,胡伟民恨左辉恨得牙痒痒,这半年来一直在找左辉的茬。


    一听郑长荣说需要他帮忙对付左辉,简直给他乐屁了,二话不说就跟着郑长荣出来了。


    一路上说了不少左辉的事情,左辉的喜好,左辉的长处和短处,左辉身上容易被拿捏的特殊爱好,左辉犯下的斑斑劣迹等等等等。


    郑长荣听得脑袋疼,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左辉俨然就是海岛一霸啊。


    胡伟民深表赞同:“你想啊,我还有个副师长的老子呢,他都敢惹,咱岛上怕是真找不出来他不敢惹的人了。”


    郑长荣转身打量着胡伟民:“有没有可能,是你太笨了?”


    “啊?我……”胡伟民被问得哑了火,这要是换了是个别的谁,他肯定来气了,可现在这人是郑长荣,他是服气的,也是不敢惹的,只得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吃过的亏,“好像……好像是有点笨。”


    “你直来直去的,他这种喜欢阴人的还不是一阴一个准?你得学着把话咽回肚子里去,想打击报复也得谋定而后动,不能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不然你以后还得吃亏。”郑长荣算是明白了,这位小少爷就是自己把自己坑死的。


    这么一个人,别说是有个副师长的老子,就算有个玉皇大帝的老子,也难保不被人算计。


    他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前面院墙外乘凉的小媳妇:“到了,喊嫂子。”


    “呦,郑团长,你可以啊,老牛吃嫩草啊,小嫂子怕是还没有二十岁吧,看着可真水嫩。”胡伟民嘴贫惯了,结果下一秒屁股就挨了踹。


    “嘴巴老实点,别瞎说!”郑长荣白了他一眼,胡伟民立马老实了。


    笑着跑过去,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嫂子好。


    孟恬恬抬头一看,乐了,这小伙子看着就像个没心没肺的二傻子,跟这种人相处不累,挺好的。


    她站了起来,把身边没拆的椰子拿了一个扔给他:“新鲜的,刚摘的,给。”


    胡伟民稳稳接住了这只大椰子,笑着转身问道:“郑团长,嫂子真好,都没给你呢,先想着我了,嘿嘿。”


    郑长荣没理他,刚走到自家媳妇面前,怀里就多了一个已经插好了竹吸管的椰子。


    他把椰子接住,神色平静地转身看着胡伟民,还故意低头吸了两口。


    胡伟民哀怨脸:“小嫂子欺负人,我的怎么没有插吸管?”


    “我只来得及削了两根吸管,要不你自己来?”孟恬恬笑着把手里的竹子和刀递了过去。


    胡伟民哼了一声,抢走了孟恬恬身后的小马扎,坐在树荫下自己削起了吸管。


    三人扎堆聊了会,胡伟民停下手里的刀子:“小嫂子,你和郑团长肯信我,我真是感激不尽。这样,骗左辉来的事交给我了,我那有个狗头军师,每次我骗左辉出来都是他出的主意,回去我就跟他商量一下。”


    “不用,你就按着我说的法子,谢玉秀是谢师长的女儿,你爸是副师长,这一正一副关系那么铁,她结婚你肯定得来,到时候你就把你们圈子里的人都通知一遍,就说是来给你玉秀妹子捧场的,但独独不通知左辉。到时候左辉受不得这个冷落肯定会想办法过来凑热闹的。”孟恬恬不声不响的,已经想好了法子。


    胡伟民一听,连声叫绝:“可以啊小嫂子,你这招绝了!”


    说着他又跟郑长荣吹了起来:“郑团长,你眼光真不错,小嫂子看着娇娇弱弱的,其实心里主意大着呢。你可得好好对待人家,等你俩有了孩子,那就是强强联合,孩子有她的脑子,再有你这体格,那家伙,简直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


    胡伟民话还没说完,嘴里就多了根吸管。


    原来是孟恬恬看他笨手笨脚的,便三下五除二削了一根拿给了郑长荣。


    郑长荣看他一下子秃噜了这么多话,臊得他家小媳妇都起身躲开了,便赶紧把吸管塞到了他嘴里,好叫他闭上嘴巴,消停一点。


    胡伟民哪里想得到这里,只管乐呵呵的,拿着吸管扎椰子去了。


    郑长荣起身跟了过去:“你跑什么?害羞了?”


    “你听听他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小媳妇当然是害羞了,这才刚结婚呢,都说上孩子了,难为情死了。


    不过她现在冷静下来想了想,要是她和长荣哥哥有孩子了,那果然还是随了他的体格比较好,个儿高,骨架大,走哪儿都叫人不敢小觑,挺好的。


    她深吸一口气,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去跟谢玉秀交涉。你要一起来吗?”


    “嗯。”郑长荣本来不想进去的,但一想到那个眼神变得清澈的范海林,他就忍不住想跟着。


    防狼。


    胡伟民也跟了进来,到了院子里,他见谢玉秀疯疯癫癫的,还挺纳闷的,很担心跟她一起进屋去的孟恬恬会不会被欺负。


    他提醒了郑长荣一声:“小嫂子会被谢玉秀揍吧?”


    “她不敢。”郑长荣往窗户那靠了靠,试图用自己魁梧的身形给谢玉秀带来视觉上的压迫感。


    他挡住了窗口大半的阳光,谢玉秀总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只觉得被谁攥住了嗓子,窒息感铺天盖地地蔓延。


    半个小时后,孟恬恬等人一起离开了这边院子。


    路上胡伟民好奇得心痒痒:“小嫂子你到底说什么了?”


    “晓之以厉害,动之以亲情。”孟恬恬还能说什么,无非是拿谢玉秀最在乎的两个人来做文章罢了。


    “你好好想想,我为什么会知道左辉这个人,又是谁安排的民警跟踪了你,你不会真的以为大哥不知情吧。那你就错了,你的土炸.药是没炸到人,可你把大哥的心炸没了,他不会再认你这个妹妹了。”这是孟恬恬送上的第一刀。


    “你再好好想想,老谢真的是去广州看病了吗?如果不是,那他干什么去了?”这是孟恬恬送上的第二刀。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张世杰还活着。”这一刀彻底让谢玉秀相信了阮娇娇已经背叛了她。


    而孟恬恬从她眼中看出了惶恐和不安,便立马补上了最后一刀:“知道我二表哥为什么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吗?因为他假期有限,他还要去找吕学良的麻烦呢。”


    谢玉秀最终崩溃得嚎啕大哭,口口声声骂孟恬恬是毒妇。


    孟恬恬不气,只问她到底答不答应嫁给范海林。


    “如果你乖乖听话,我会劝一劝大哥和老谢,你都是被坏人强迫的,你是在乎大哥和老谢的,你也只是一个受害者。”这话言不由衷,孟恬恬自己都不信,可这却是谢玉秀身陷绝境时的一株稻草。


    她慌不择路地抓住了这根稻草,选择了妥协。


    在前面的路口分开,胡伟民热情地挥了挥手:“小嫂子,事情办成之后我会给你送信过去的,等我好消息。”


    “记得送去大院那边。”孟恬恬也跟他挥了挥手,转身的时候,却见范海林酸不溜丢的收回了视线,一脸的卑微和落寞。


    孟恬恬只当没看见,挽着郑长荣的手,去码头那里拿走了黄花鱼,回海珍珠去了。


    路上她又看了眼山包里的科学家们,还好,鬼打墙让所有试图出去的间谍都在绕着山包转圈圈,鱼腹藏书已经被挖出来了,科学家们拧成一股绳,正在努力自救。


    他们找到了竹楼里的枪支弹药,暂时没有跟间谍爆发正面冲突,而是安排两个人占据了竹楼,假装只是守着失踪的友人的房子。


    而山包里的间谍们,则聚在一起商量着到底该怎么解决眼下的危机。


    有人提议干脆把这群科学家放出去试试,看看他们会不会也鬼打墙,有人反对,要是科学家出了事,大佐不会放过他们的。


    最终事情陷入了僵局,一群人只好等着。


    “反正明天就是五天一次的物资补给时间了,到时候补给队上山,咱们就有救了。”


    众人最后意见一致,准备等待救援,他们就不信了,下山的会鬼打墙,上山的总不至于也鬼打墙吧?


    于是他们离那群科学家远远的,一个个握紧了手里的枪,不敢大意。


    孟恬恬松了口气,那就明天继续耍他们,今天她可以休息休息了。


    船身快靠岸的时候,她又看了眼妈妈和老谢,发现这两人还是没和好,她逐渐习惯了妈妈在一辆车上,老谢在一辆车上的状态。


    笑着伸了个懒腰:“今天又没去成市里,不过今天收获不小啊。”


    郑长荣扶着她下船,回到小木屋那里时,发现院子里多了只哈巴狗,正满院子狂奔,屁颠屁颠的在追着什么。


    嘭的一声,一块骨头从眼前飞过,哈巴狗再次扑了上去,叼住之后摇头摆尾地去了水井那边。


    郑长荣跟进来一看,才发现是狗蛋儿在训狗,他乐了:“媳妇儿,你看,你收养的这只猫还会耍狗玩儿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狗。”


    又肥又胖,养得还挺好。


    孟恬恬看了眼,笑着应道:“挺好的啊,以后我们不在家,狗蛋儿自己也不孤单了。”


    说着她回头看了眼跟过来的范海林:“你不回你的大宿舍吗?”


    “我……”范海林如梦初醒,他都没注意脚下的路,就这么稀里糊涂跟过来了。


    现在被孟恬恬问了,他才回过神来,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尴尬:“我回去准备结婚的事,可我之前打的结婚申请是跟阮娇娇的,我……”


    一想到自己还跟阮娇娇那个过了,范海林更是无地自容。


    他简直不是个东西。


    “算了,我先去问问政委,要是能撤回就撤回,要是不能,我重打一份,反正是假结婚,也不是那么重要。”范海林说着,落寞地离开了。


    虽然鸠占鹊巢的人离开了,但他却从留下的记忆里知道了一件事情。


    按着原著,他是要在小星星岛上出事的。


    他的设定是这样的:为人正直,热心,但却有勇无谋,凭着一腔热血冲在了最前头,却踩中了陷阱,被炸晕过去,成为了俘虏。


    但是海岛这边并不知情,在清理战场的时候,看到了他被炸飞的衣帽以及地上的残肢断躯,还以为他死了。


    因此,他那个不远千里前来履行婚约的未婚妻,便成了一个望门寡。


    岛上的人嘲笑她,挖苦她,甚至有人带头欺负她,羞辱她,这时郑长荣站了出来,在一次次的帮助和守护中,两人爱上了彼此,喜结连理。


    三年后,他沦为俘虏的消息才传了回来,而那时候,人家两口子已经连大胖小子都抱上了。


    后来郑长荣将他营救回来,他却因为受不了这个刺激而憋着一口气,在又一次的军事行动中不听指挥,孤军深入,最终被炸成了齑粉,灰飞烟灭。


    他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难受。


    他能理解另外一个范海林为什么会那么疯狂了,毕竟谁不想活着呢。


    可他不能接受另一个范海林踩着他人尸体上位的做法,这跟禽兽是没有区别的。


    他不要做禽兽,他要做个正直的人。


    既然有勇无谋,那就沉住气,努力让自己变得有勇有谋,而不是去害人啊!


    想到这里,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他跟甜甜的缘分尽了,可他还有一身的血债要偿还,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不然他到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心的。


    明年就要恢复高考了,很快就要改革开放了,他不准备留在军营了,他准备下海经商,赚钱养活那些无辜的老弱妇孺们。


    他们的男人或被他设计害死了,或被他设计下放了,他必须弥补这一切,必须!


    他抬头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政委办公室的大门。


    而这天下午,郑长荣跟自家媳妇回到小木屋里又重新捋了一遍所有的事情,他忽然做了个决定,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看着自家心事重重的小媳妇,道:“云南那边肯定是硬骨头,不好啃,必须让中央出手。甜甜,这事咱得上报,现在就上报,哪怕没有证据也要上报。”


    “没有证据的话,上面会采信吗?”孟恬恬不是没想过上报直接申请支援,可她用什么身份上报,拿什么证据证明呢?


    郑长荣却笑:“丈母娘可是为国家做出了杰出贡献的科学家,上头一定是被下面的人蒙蔽了,所以才相信了她叛逃的指控。这时候只要有人喊冤,上头一定会高度重视,哪怕是假的,也会派人走一趟。”


    “那……那走,咱们赶紧给首都那边打电话。”孟恬恬有些激动,真要是首都那边有人来帮忙就太好了,因为她实在是不放心云南那边。


    郑长荣宽慰道:“这样,你有你大表哥的电话吗?咱们先跟他通个气,只要他信你,这事再由他出面亲自走动走动,咱们再打个电话伸冤,一定可以惊动首都那边,说不定还会派专案组下来。”


    “不过这么一来,也会惊动间谍组织的吧?”孟恬恬担心,万一首都那边也有敌特分子呢?


    郑长荣却道:“肯定有敌特分子,可越是这样,越是要请上头出面,不然就凭他们瞒了十几年滴水不漏的本事,只靠咱们几个是撼动不了他们的。等首都那边点头了,咱们就去找报社造势,先放出假消息,就说在云南发现了疑似核物理专家霍齐家的遗物,看看这群间谍会不会狗急先跳墙。”


    “好,听你的。”孟恬恬虽然心里也没底,但是她知道,这件事一定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全靠妈妈和老谢自己苦苦支撑,要破局,就不能瞻前顾后,不能前怕虎后怕狼。


    而且,这个放出假消息的方法真的不错。


    她真是被她家长荣哥哥有勇有谋的样子深深吸引住了,忍不住就献上了一个香香的亲吻。


    这下可糟糕了,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腰虽然酸了,心里却是甜的。


    夜幕降临,车队停在了昆明郊外三十公里处的一个山谷里。


    “怎么不直接开进城去?”老孙不解地看着老谢。


    老谢神色凝重地下了车,看着远处灰暗的夜色,重重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昆明越是心慌,总感觉直接过去会出事啊。”


    “那要不,我先过去探探路?”老孙反正已经病退了,比较好找借口,就说是过来旅游散心养病的。


    谢振华沉思了片刻,决定开个会商量一下再说。


    这里跟着的都是他最信任的一群人,有他的老部下,也有他的老班长,有他曾经背靠背托付性命的老战友。


    十来个人,加上霍齐家和张世杰,一致同意先让老孙过去探个路。


    “要是昆明这边水很深,我估计就出不来了;可要是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可怕,明天这时候我肯定出来找你们了。所以你们就在这附近等我一天。要是过了明天晚上十二点还没有我的消息,你们赶紧走。”老孙沉着地指挥道,“到时候如果封了路,你们就弃车,走水道离开。云南最大的好处就是山川多,水流多,真要是被间谍觉察出来了,他们想追上来一网打尽也是要费点功夫的,到时候广州军区的人肯定过来了,你们想办法跟他们汇合,之后直接向中央汇报情况,让首都直接派人过来支援。”


    “好!”众人纷纷点头。


    片刻后,老孙叫上另外一个办了病退的老刘,老哥俩一起走了。


    剩下的人要挤一辆车有点困难,还好他们开的是皮卡,里面坐不下的可以去后面敞开的车厢里凑合一下。


    可惜天公不作美,不一会就下起雨来。


    还好之前的帐篷没人舍得丢弃,都带着了。


    于是众人选了一处高一点的平地,就地扎营休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霍齐家不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拿出指环里的东西,加上老孙和老刘车上还带走了几个帐篷,这么一来,霍齐家和另外四个人就成了没有帐篷的小可怜。


    其他四个分别被老战友们叫了进去,两个人挤一个帐篷。


    最后剩下霍齐家在外头,孤零零的。


    张世杰坐在帐篷里看着她,却张不开口,而谢振华……


    他则直接死皮赖脸的,过来把霍齐家拽进了帐篷里面。


    霍齐家不依,闹着要出去,谢振华只得劝道:“我的姑奶奶,我出去行不行?你好好歇着,咱闺女还没见过你呢,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可千万不能生病感冒。你给我好好的,坚持到回家再跟我算账行不行?”


    霍齐家沉默了,眼睁睁看着谢振华出去了,眼睁睁看他拒绝了张世杰,最后一个人往身后的山洞去了。


    霍齐家犹豫了一会,想想还是追了出去:“你干嘛,山洞里潮气那么大,你身上这么多伤回头感染了怎么办?再说了,你就不怕有蛇吗?”


    “你管我呢,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罪不可恕的人,你当我提前服刑好了。”小老头还矫情起来了,转身还是要进山洞。


    气得霍齐家直接掐了他一把:“你给我站住!”


    谢振华很听话,站那一动不动的,但也不肯回头。


    霍齐家叹了口气:“你进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这是你对犯人的人道主义关怀吗?”小老头委屈着呢,转过身来,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霍齐家深吸一口气,劝自己不要发火不要生气,随后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拽回去了。


    进了帐篷,她背过身去:“你先把湿衣服脱了,脱了转过去,不准看我,我换身干净衣服再给你换药。”


    “嗯。”谢振华没想耍流氓,婚还没离,不合适。


    但他媳妇终于肯理他了,他还是挺开心的,利索地脱了湿衣服,团成一团放在了角落里,随后便转过身去:“你快换,我闭上眼了。”


    霍齐家还是有点紧张的,她跟这个男人十八年没见了,原以为重逢后等待她的是团聚,是夫妻两个历经磨难后的再次结合,没想到……


    哎。


    她叹了口气,换上另外一套打了补丁的款式老气的连衣裙,把湿了的衣服也团起来摆在了角落里,随即拧亮了手电筒:“你躺下吧,我给你敷药。”


    谢振华很顺从地照做了,视线黏糊糊的,跟胶水似的,在他媳妇脸上徘徊。


    “齐家,我都成老头子了,你还是那么好看。”他是真心的,两人都老去了十八岁,可她风韵犹存,而他却像个快进棺材的老头子了。


    霍齐家没接这话,认真地清洗着他的伤口,淋上消毒水后俯身吹了吹。


    只这一个动作,便吹皱了老头子的一池春水,忍不住摁住了她的手:“齐家,别……别吹,我怕我克制不住……”


    “……”霍齐家拍开他的手,怒气上头,不想理他了,“什么人,给你上个药都能浮想联翩!”


    “我……我十八年没碰过女人了,齐家,我想你那不是应该的吗?你这生气生得好没道理,你总不能要求我对你无动于衷吧,我又不是石头做的。”小老头委屈开了,什么人,他又不是故意的。


    谁叫她在他身上又摸又吹的,他虽然有原则,可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啊。


    霍齐家扭过头去,又气又臊,骂道:“这就克制不住了?那你娶进门的那个女人呢?我就不信她没试着亲近你,你真能克制得住?”


    “天地良心,我跟她一直各睡各的,她要是靠近我我立马发火。齐家,我不是人,我居然又娶了一个,可我的心是你的,身体也是你的,我谢振华这辈子不会碰别的女人,哪怕我进了棺材,我也问心无愧。”谢振华急了,他可真没碰过苗金花,他守身如玉着哩!


    霍齐家嗤笑一声:“呦,那我还得给你发个牌坊,上面写上四个大字:贞洁烈夫?”


    “好啊,你现在就给我发,我实至名归啊!”谢振华开始贫了,他媳妇愿意跟他开玩笑了,这是好兆头啊。


    他开心地枕着胳膊:“齐家,我跟你说,咱甜甜跟我说你在云南的时候我就想好了,等我见着你,一定要跟你抱头痛哭,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些欺负你的人。虽然咱也没抱头没痛哭,可咱现在到昆明城外了,赶明儿老孙那边一有消息,咱就进城找部队去,咱给首都打电话,告诉他们霍齐家不是叛逃的资本家小姐,霍齐家是爱国的好科学家,霍齐家回来了,她没有背叛组织,她对得起所有人!到时候我就带你风风光光地回去,气死那些小人。”


    “谁稀罕。”霍齐家红着脸,把染血的纱布收拾收拾,拉开拉链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刚刚进入昆明城里的老孙和老刘,还没开到军区,就被城里的交警拦下了。


    “怎么是广东的车牌,来做什么的?介绍呢,拿出来看看。”交警跟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赶紧抄下了车牌号,去通知他们领导去了。


    不一会,一个叫左焰的大队长冒雨赶了过来,看看车里的老战士,问道:“您是孙少将吧?这位是刘大校?您二位都病退了呀。”


    老孙和老刘不由得蹙眉,什么?这小子居然认识他们?


    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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