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黑月光总抢火葬场[快穿] > 19、摄政王X狗皇帝(19)
    月氏国很小,而且是个宗教高于皇权的国家,江安流很讨厌这种搞洗脑的国家,他之前抓了几个探子,还没有怎么审问就咬舌自尽了,要不就是宁可遭受酷刑也不肯透露半丝。


    “不自量力的忠诚本来就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江安流看着唯一仅剩的俘虏在被洗脑加折磨之后终于带着他们来到了月氏的王城外,却在看见城墙的那一刻清醒过来,撞墙自尽,“你说,月氏的人会感念他受到的那些折磨吗?他们只会怨恨他最后还是透露出了信息。”


    系统听着宿主讥诮中带着一丝微妙的表情,弱弱道:“但,但是宿主不是就做得很好吗?”


    根据他们掌握的内部资料,江安流作为江云的私人助理,一直忠于江云,甚至在江云触怒老家主差点没命的时候也不离不弃。


    “那只是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个有价值的人,”江安流骑在追云背上,下令让士兵用冲车撞门,一边跟系统聊天,“我想在江家的纷争中活下来,只有跟着他才是概率最大的。”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一个打工人,从来没有因为自己从小陪伴江云长大而拿什么乔,或者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他所求的一开始只是能活下来,后面则是能做个普通人罢了。


    系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某些原因,它也看到了江安流和江云以前生活的片段,看起来心有灵犀的两个人,原来一方的心思居然这么冰冷吗,它幼小的内核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呜呜呜。


    “而且如果不是他,”江安流似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我又何必卷进江家的纷争里呢?”


    江安流身后的军队看似很多,其实只是个幌子,为的是吸引月氏国的人的注意力,而大部队则被孟学义率领,将从江安流提早勘探过的城墙弱处挖地道进去,如果幸运的话,江安流其实只要一直在马上等着孟学义占领月氏国再打开城门就行了。


    只是这个计划也有风险,一旦月氏国的人知道江安流这里其实没有什么人,从他这里突围就危险了,所以孟学义一开始是要求他来做撞墙这队的主帅,却被江安流淡淡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你觉得这种仗势凌人的事情,是我做比较好还是你做?”江安流瞥了他一眼,却发现这个在塞外两年早就黑地跟煤炭似的将军居然脸红了!?


    至于羞愧成这样吗,江安流无语,又想着好歹也是马上要出征的将领,还是勉强安慰了两句:“没事,每个人的长处不一样,你有你的好。”


    “那我哪里好了?”没想到,孟学义居然还真得追问。


    “……”这傻子是真的听不出他是客气一下吗,江安流想了想,最后勉强答道:“黑?”


    孟学义这下的脸是真的黑如锅底了。


    他们战术计划的核心就是要毁掉月氏国的神庙。因为月氏国的神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据潜入其中的探子来报,神力来自月氏国的神庙,只要百姓对着它虔诚的祈福,国师就能使出神的力量。


    江安流有点好奇这个国师,没别的,他还没见过有人用过超能力呢。


    计划比想象中的顺利得多。


    月氏国本来就不大,在之前的战役中也已经损失了不少人,有部分信仰不忠诚的人选择了投降。剩下的人也都退守皇城,但是剩下的这点可怜的人面对江安流的十万大军,自然是没有什么抵抗之力的。


    在江安流在马背上足足坐了两个时辰坐到屁股疼的时候,城门内终于传来了声音,江安流往上一看,发现孟学义出现在了城墙上,将月氏国的旗帜摘了下来,换上了青朝的旗帜。


    成功了?


    本来是很顺利的战争,但江安流却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安,为什么他没有见到月氏国动用任何玄幻的力量?哪怕是最简单的刮起大风都没有,一切都这么风平浪静,只有孟学义看上去有些得意洋洋地从城墙俯视着他,仿佛邀功的目光锁定着他,让他无视都不行。


    城门被打开,本来江安流此时应该一声令下让士兵们都进去修正,可他现在却什么动静都没有,直到城墙上的孟学义几乎要按捺不住,亲自出城来找他。


    孟学义意气风发地骑马从城门中飞奔而出,看向江安流的样子又变得像刚出征那样嚣张起来:“怎么不进城?月氏国已经被我们完全占领了,里面好多稀罕玩意呢。”


    江安流看了他一眼,本来以为这两年孟学义有点长进,但是还是这副咋咋呼呼的样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打量着这座日光下显得有些诡异的城池——他刚刚甚至没有听见里面兵戈相向的声音,这诡异极了。


    见到江安流一直不说话,孟学义本来得意的脸也渐渐肃穆起来:“到底怎么了?”


    江安流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会,才开口道:“你是谁?”


    孟学义笑容一僵:“什么我是谁,我是孟学义啊……”


    回答他的却是江安流的剑,直接朝着他的要害出手。


    江安流的剑意只有一个字——“快”,这个世界里应该没有人能躲过这一剑,所以哪怕是孟学义嘴里念叨了什么,一阵古怪的光芒掠过,也只是堪堪避开了要害,这一剑还是穿透了他的胸膛。


    随着孟学义的一口鲜血喷出,周围的景色也像是雾气一样渐渐消散,江安流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却是裹挟着冰霜的冷,看着面前的人从孟学义变成一个皱纹满面,苍老的甚至看不出本来面容的白袍老人。


    那老人胸前中了一剑,但还是一副淡定的表情,眼皮半阖,眼睛皱纹太多也看不出到底是睁着还是闭着,手里还拿着一根镶嵌了巨大宝石的拐杖,就挺像江安流刻板印象中的老神棍。


    他们所在的地方也不再是月氏城墙外——江安流的眼神虽然紧盯着那老神棍,但是余光还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四周——白玉墙壁,高高的穹顶,上面点缀着些看不懂的花纹,最显眼的就是月亮,应该是月氏国的神殿了。


    “你怎么发现的?”老国师很老了,说起话来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拼接出来的意义,“我的幻术,无人能破。”


    “我虽然是反派,但是没有话多的习惯,”江安流露出一抹讥笑,“告诉我你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的,然后我会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虽然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但是系统还是弱弱地冒出来了:“宿,宿主我也很好奇,您怎么发现孟学义有问题的?”


    它好废物啊呜呜呜,它都没发现什么不对。


    “你觉得我是那种能顶着太阳在马背上坐两个时辰的人吗?”江安流从这个时候就觉得不对了,以他的性格,晒个一炷香的时间就应该找人支棱起马车了才对,“而且,孟学义什么时候又敢这么嚣张地跟我讲话了?”


    见到江安流不回答他,老国师也不装了,索性直接用充满恨意的眼睛盯着江安流:“你们中原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今天居然豁出命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他重重地敲了下拐杖,门口很快传来脚步声,一群白袍人无声地抬着一个十字架走了进来,十字架上面锁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不是孟学义是谁?


    他此时还有些理智,用尽了力气睁开眼睛看到了正在和老国师对视的江安流,嘴唇嚅动了半晌,说出来的话江安流听不见,好像是快逃,又好像是别的,然后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江安流看着孟学义的惨状没什么感觉,唉,flag真的不能乱立啊。


    他只轻轻扫了孟学义一眼,就把目光重新转回老国师身上,平静分析道:“能抓到我们,应该耗费了你不少的能力,除了神殿,其他的地方应该已经被我们攻破了,所以你现在是打算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让我们退兵?”


    老国师的回答却有些出乎江安流的意料:“神谕曾降,月氏亡国是注定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旁边的侍从也是,显然都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江安流这下有点搞不懂了,既然都确定要亡国了,但是何必要大费周折地搞着一通呢?


    只见老国师突然咳出了一口鲜血,那鲜血正好喷在了老国师的权杖之上,本来鸽血红的宝石忽然散发出诡异的光芒,半晌后,宝石消失,化成了一颗黑色的药丸落在了老国师的掌心,他说:“这上面是月氏国最恶毒的毒药,你想救他,就把这个服下去。”


    他指了指旁边已经濒死的孟学义。


    这下连勉强恢复了一点意识的孟学义都觉得好笑了——你觉得看摄政王的样子,是会为了救他而服下毒药的人吗?


    江安流本来也想这么说,但是忽然发现——他还真怕孟学义死了。


    后面还有孟学义的剧情,他是要为万倾云挡刀而死的,不能死在这里。


    不过江安流并没有一开始就做出回应,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国师:“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下属牺牲我自己吗?”


    孟学义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认知,但是听到江安流这么说,眼中还是闪过一抹黯然。


    “那你就等着他死吧。”老国师一个眼神,旁边看守孟学义的侍卫就拿出了一把匕首,划开了孟学义本来就破烂不堪的衣衫。


    “你不救他,那就让他服下这毒吧,”老国师也受了伤,虽然刚刚施了秘法让他精力看起来还好,但是此刻秘法快要失效,他每说一个字几乎都要接上大喘气,“我已经用我的生命和月氏国所剩的神力下了诅咒,今天你们两个人中要是没有人服下它,我月氏国对待渎神者的神罚,就会降临在你们两个身上。”


    “在你犹豫的时间,我会先把他的皮完整地剥下来。”老国师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看向依旧面无表情的江安流。


    他话音刚落,那侍卫已经用那尖细的匕首划破了孟学义的脖子,似乎想从那里开始剥皮。


    江安流却依旧无动于衷,冷漠地看着那匕首在孟学义的肩膀上划出长长的血痕,孟学义此时的眼神已经全是灰败了,他看向依旧一身干净红衣表情淡漠的江安流,眼中充满苦涩:“如果我今天死了,你……”


    那锋刃在他身上划了一圈,似是找到了最好下手的地方,就要用力挑开孟学义的皮肉,孟学义吃痛,没把话说完。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说遗言?江安流在心里无语吐槽,忽然动了。


    众人眼前只看见江安流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孟学义忽然感觉肩膀处的疼痛消失了,一只苍白的手突然出现在了他背后,生生握住了那匕首,殷红的血从指缝中缓缓流下,一滴滴地滴落在孟学义的肩膀上,在锁骨处凝聚成一摊鲜红。


    “你!”孟学义瞳孔一缩,浑身紧绷,他没有想到江安流居然会出手救他,“别救我!他下了诅咒你忘了吗!”


    “不就是毒药吗,”江安流反向一用力,那匕首就被从那侍从手中抽出,丢在了地上,“扔过来,我吃。”


    “不要!!!”孟学义在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都没有叫得这么大声过,他看着江安流摊开掌心找那老国师要药,手上的伤口不深,但是却像是在孟学义心上刻下的那样,伤口上的流出的每一滴血,孟学义都恨不得用自己的十倍换之。


    “怎么?心疼我?”江安流依旧云淡风轻,漂亮的眼眸瞥了眼孟学义,似乎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你不是一直盼着我死吗?”


    孟学义的目光带着死一般的空洞,他绝望地看着江安流像是吃糖豆一样把那毒药吃了下去,却连动一下都无能为力。


    他喃喃道,声音低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没……我从来没有想让你死。”


    那药服下,出乎江安流意料之外的是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也没有穿肠烂肚的感觉,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看上去已经心满意足死而无憾的老国师,手上剑花挽起,不一会的功夫,神庙里的活人已经只剩下了他和孟学义。


    江安流发出了信号,很快军队的人就已经来接应他们了,原来他们早就按照计划攻占了月氏,而驻扎在皇城的时候,江安流和孟学义忽然消失了,他们也找了半天,最后才找到了入口隐蔽的神庙里。


    江安流离着孟学义远远的,讨厌他身上的满身脏污。只远远瞥见他被人从十字架上放下来,然后便转过身主持军情了:“查到战俘里面有会巫术的,信仰强烈的,宁可错杀也一个不留。”


    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有他一个倒霉蛋就足够了。


    孟学义被救下,可那眼神却像是自己已经死去那样灰败,他被扶住经过江安流面前,嘴唇嚅动了半晌,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江安流淡淡瞟了他一眼:“我这样做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不用这样。”他本来就要死的,不差这口毒。


    当然,他想了想又说:“如果你真的觉得感激我,那就回去的路上帮我把我的那份操练做了吧。”


    本来军队操练是他一天孟学义一天,后面江安流各种忽悠孟学义打赌,耍赖之后已经变成孟学义三天他一天了,但是江安流还是懒得动。


    虽然中间有点小插曲,但是江安流这趟出征也算是满载而归,班师回朝的路上,系统终于告诉他了这段剧情本来的模样。


    “本,本来这段剧情应该是由主角攻受上演的,主角攻为了主角受心甘情愿服下了毒药,”系统哭唧唧,“因为宿主强行代替主角攻扩张版图,所以剧情自动修正……”


    “变成了我跟一个黑煤炭的戏份?”


    “是,是的……”系统汗颜,本来生离死别的感人剧情被宿主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走过了,但是评分居然还判了他合格?


    “我吃的那个毒药到底是什么?”江安流自从服下这颗毒药,什么反应都没有,该吃吃该睡睡,既然原剧情中是主角攻服下的毒药,那么表示这药肯定有的救吧,不然不可能让主角攻去死,那这毒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我也不知道,”系统再次痛恨自己的没用,“剧情还没有进展到那里,我也查不到啊。”


    “没事,”江安流温柔地吐出扎心的话,“我已经习惯你是个废物了。”


    大军已经快到达皇城了,江安流抬头,看着这暌违了三年的皇城。


    他离开于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三年后在蝉不知雪的夏天回来了——


    回来等待自己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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