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黑月光总抢火葬场[快穿] > 20、摄政王X狗皇帝(20)
    在江安流离开的这几年里,系统给他偷偷作弊,消除了寒毒所有的负面影响,看在大军快要踏入皇城的时候,不得不恢复了。


    江安流的第一感觉就身上变得特别怕冷,明明现在是夏天,可那种冷仿佛是渗入骨髓的,哪怕是外面包地再暖和,江安流还是觉得手冰冷到在大氅下微微颤抖。


    他的马车又多铺上了两层厚厚的棉垫,就连窗户的缝隙都用棉絮仔细塞好,因为江安流一阵风过就会觉得头疼。但是这样就不能在马车里烧炭了,虽然是游戏世界,但是江安流也怕自己一氧化碳中毒,他都努力到这里了,可不想这么憋屈地死去。


    于是他只能让人烧了热水做成简易版的暖水袋,又找了几个习武的高大青年进来给他暖车——字面上的意思,让他的马车变得温暖一点。只是由于摄政王的好色的名声已经传出,哪怕那些从他马车里出来的兵将们拍胸脯表示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江安流还是觉得那些人看他的眼光古怪起来了。


    尤其是孟学义,自从江安流在月氏国救了他一命之后,他似乎就把江安流当成了救命恩人一样,不管途中打到了什么好的猎物还是找到了什么御寒的好料子都会给江安流送过来。哪怕是江安流冷嘲热讽也没有用,江安流也就随他去了。


    他每天难受得要命,没心思再跟不相关的人演剧情。


    于是孟学义变本加厉,有一天江安流好不容易睡着了,一觉起来,本来暖车的暗卫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却是依靠在孟学义身上的。


    “你……要杀我?”江安流饱受失眠痛苦,好不容易睡着一下,懒洋洋的并不想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只随口问道。只是当他问完这一句之后,忽然感到身下身体紧绷起来。


    “没有。”孟学义声若蚊蝇,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哦。”江安流得到答案,也就继续睡过去了,孟学义武功高,身上也比其他人热,靠在他身上比其他人舒服多了,只是孟学义还要负责操练大军,不是总有空来江安流身边。


    但是那天皇上在城外设宴,欢迎摄政王大军得胜归来的时候,却刚好看见孟学义从马车里出来的那一幕。


    一别三年,却正是少年长成之时,万倾云没有像是旧时皇上坐在龙辇里等着回朝的将领参见,相反,他御马站在迎军队伍的最前面,青年一扫之前在摄政王面前瑟缩的样子,脊背舒展,五官仿若刀削斧凿,坚毅俊美,行止间已有了真正的帝王气度。


    注视着摄政王的大军归来,万倾云神色淡漠,面容中已经带上了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一人面对大军也不输分毫,可本来平静的眼神却在看见孟学义从江安流马车中出来的时候变得冷凝起来,握着缰绳的手微微用力,指节发白。


    哪怕是已经从探子里得到了消息,但是看到这一幕,万倾云仿佛感觉胸口被一块巨石压住,难言的愤怒燃烧不出来,只能在他的心里肆虐。


    “请摄政王下马。”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


    江安流听到这个消息,是真的不愿意动,哪怕是外面艳阳高照,他却只想待在这个孟学义刚用内力暖和的,暖洋洋的马车里,可是这次的万倾云却没有三年前的好说话了,即使他表达了不愿意之后,来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把他“请”了出来。


    而江安流自己的暗卫却没有出来,不知道是被小皇帝控制住了还是杀了。


    有点可惜,江安流还挺怀念他们火热的身体的。


    只是他太久没有见阳光,贸然步入太阳之下,竟然反射性地流了几滴眼泪,江安流皱了皱眉,伸手擦掉,但是还是落入了万倾云眼中。


    万倾云贪婪地注视着慢慢朝他走过来的人,他好似还是那般苍白,还是熟悉的一身红衣,常年不见阳光让摄政王的一张脸白得不像火热,毫无一点血色,身形似乎比当年走的时候还瘦削了些,江安流拭去那眼泪时,宽大衣袖探出的那一截白皙,万倾云本来以为是手指,后面才发现,竟然是那人的手腕。


    居然已经瘦到这种地步了吗……


    刚刚的愤怒现在只变成了心疼,万倾云也不再摆那皇帝的姿态了,匆匆下马,走过去牵江安流的手。


    “摄政王辛苦。”


    “皇上万安。”


    江安流本来也没打算跪万倾云,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作假,现在看万倾云过来牵他,也就顺梯子而下,微微做了个俯身的动作就算行礼,只是要把手从万倾云手中牵出来的时候却受到了阻碍——万倾云抓着他的手不放,给他传输了部分的真气,才让他的手稍微温暖了一些。


    “怎么这么冷?义父的寒毒又发作了?”这句话用的是传音入密,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既然如此,江安流也懒得装了,他微微勾唇讥讽一笑,万倾云输了半身真气才好不容易有了点血色的脸上因为这一笑,竟生出惊心动魄的秾丽:“关皇上何事?”


    万倾云看着摄政王的那个笑,不但没有生气,竟然有种庆幸的感觉——好在,他还是他,还是活生生的他。


    只是他却已经不是三年前的自己了,这三年来,他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于这个人,服软是不行的。


    他眼神一暗,微一用力,那本来薄唇里还想吐出更多讥讽之言的男人就忽然失去了意识,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万倾云把他打横抱起,轻松翻身上了马:“摄政王身体虚弱,朕特赐他回宫休养。”


    留下这句话之后,万倾云竟就不顾这一路的皇帝仪仗,被留下大军的兵刃寒光,就这样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抱着怀里昏迷不醒的红衣美人,沿着明黄色的长长御道,在无数人的恭顺中,两人一马,扬鞭回宫。


    在摄政王离开的那三年里,万倾云就已经无数次想到这样的场面了,这天下是他的,这个人也是他的。


    万倾云不再希望义父以任何理由离开他身边了。


    江安流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身边空无一人,他下床打量了下四周,虽然感觉到应该是在皇宫,可是这里面的所有摆设都是那么的陌生,可是奢靡程度却超出他的想象。


    不小的房内烧的是和黄金等值的金丝炭,放眼望去的所有地方都铺上了厚厚毛毯,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厚重却不掉毛,而江安流现在睡的床更是由一整块千年紫檀木打造,散发出静气凝神的气息,让他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就是要是没有脚腕上的那根金链就好了。


    金链的那一端拴在了紫檀木的床脚上,哪怕是江安流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掀翻这千斤重的木床。而唯一的那一扇门,江安流推了推,发现竟然是石头做的,没有钥匙根本无法强行打开。


    “所以我现在唯一能逃出的办法就是把我的腿锯掉然后跳窗,是不是。”江安流拽了拽那金链,其实不短,足够他在这个空间里活动甚至去旁边的净房,但是却走不出这个房间。


    “好……好消息,”系统颤颤巍巍,不知道这个消息现在在江安流这里还算不算好消息,“剧情进展得很顺利,已经超过70%,也就是说——”


    “他已经基本蚕食了我所有的势力,”江安流用两根手指捏起那长长的金链,那似乎不是纯金,而是更为坚硬的金属,“而我,就要被困在这里,吃喝拉撒都仰仗他了是吧?”


    真有你的主角攻,脑子坏了,但没全坏。


    该做的做了值得表扬,但是死抓着他不放算什么?


    “白月光跟他难道三年内都没有什么发展吗?”江安流问。


    “这……主角攻为了白月光建了好多的善医堂,现在白月光沉迷这些疑难杂症,已经有快一年没回来了。”系统欲哭无泪,它们当时设计的时候干嘛要把主角受的善良值点那么高啊!像他宿主这样不好吗。


    “……”江安流无语,但习惯了。


    “但……”系统连忙给宿主鼓劲,“主系统那边没有判断任务失败!宿主不要放弃啊!”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放弃。”努力了这么久,江安流不可能就这样放弃。虽然万倾云还对于自己有非分之想,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被一个男人喜欢什么的,总比断胳膊断腿要好接受。


    这屋子有些奇怪,江安流走到窗边往下望去,发现它不在平地之上,视线却又比自己平常住的小筑还要高,他记得皇宫中没有这么高的建筑。


    “这是朕为了义父特意建的逐江阁,义父满意吗?”大门开启,万倾云带着些晚霜走了进来。


    他自知身体有些冷,不敢直接靠近江安流,只在门口的地方烤烤火,顺便观察现在的义父——这里足够温暖的室内终于可以让江安流脱掉永不离身的大氅,只穿着一身简单的红色长袍,勾勒出主人修长消瘦的身形,皮肤还是病态的苍白,乌黑的发随意地散落,黑白红三色映衬着他本就夺魄的容貌,让人移不开眼睛。


    只是那双眼……那双眼太冷淡了,淡漠得像是死水无澜,仿佛根本不在意他的任何举动。


    万倾云很讨厌摄政王现在的眼神——不,不能叫摄政王了,因为他已经夺去了那人全部的势力,他终于可以说——


    “江安流,你逃不掉了。”


    “哦,”江安流终于抬眼看他,苍白的面容上只有一双眼睛摄魂夺魄,“那就不逃了。”


    正合他意,有吃有喝闭眼还能让系统放番剧的日子和他现实中也没什么两样啊,至于这脱缰的剧情……随他吧,据系统说还有个大的剧情点没走呢,到时候再说吧。


    这不是万倾云期待的反应。


    万倾云已经想过了那人可能会愤怒,向他怒吼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会平静,但是一边策划着如何反攻,也可能会尝试花言巧语诱惑他,求他放过自己,但是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一副平静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和他无关。


    他没有问自己为什么昏倒,而逐江阁又是怎么出现的,也没问自己的势力怎么了,甚至连陪伴身边多年的暗卫都消失了踪影,他也就平静地接受了。


    无悲无喜,无惊无怒。


    你究竟在想什么?


    你到底在乎什么?


    万倾云只感觉心里一片苍茫,他跟在江安流身边这么多年,自认为自己了解他,到头来却发现,他了解的他不过是那琉璃镜中的倒影,看似分毫毕现,可石头一敲,便破碎一地,什么都不剩下。


    “那这样呢?”万倾云终于忍不住,快步走上前去,狠狠地捧起了江安流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那是个包含着主人绝望气息的吻,江安流一开始有些惊慌,还下意识地用牙齿抵抗,但是后面自知反抗不了之后,便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万倾云一开始感受到江安流的抵触和后面慢慢的妥协,本来大喜过望,舌尖在江安流口中不知节制地索取着,汲取着他渴望已久的气息,但是当他沉醉地睁开眼的时候,却对上了江安流冷静的双眼。


    那双眼像是冰水一样,将万倾云本来有些意乱神迷的理智,狠狠浇醒。


    他缓缓地松开钳制住江安流的手。


    江安流的嘴唇被他吻得红肿,也终于让那面容带了丝血色,只是他的身体依旧是冰凉的,再好的炭火,再厚实的皮毛,再热烈的内力,也没有办法温暖他。


    此时江安流还能用他冷静如雪的眼神看着万倾云,微微歪头,很疑惑的样子。


    “你哭什么?”


    明明被强迫的是他,可是现在落泪的人却是万倾云,他愤恨地、咬牙切齿地,甚至是绝望地叫着江安流的名字,一字一句,仿若泣血。


    “江安流,你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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