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白赊月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他笼罩,口中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破皮,铁锈水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


    后颈被微微放开,空气得以进入。


    姜宁跨坐在白赊月腿上,加上他的身高,在宾利车中勉强能直起身子。


    “这会儿倒哭了?”白赊月的指腹抚上姜宁的脸颊,为他擦拭尚未干透的眼泪,又划到唇角,擦拭血迹。


    姜宁有所求,低头示弱。


    “十几个保安还要费力气架你,伤到脸怎么办?”


    进局子、遭受人身攻击、资源流失……哪一样不比伤到脸严重?姜宁抬眸,眼中含着水汽,波光潋滟:“白叔叔……喜欢这张脸吗?”


    白赊月看着那双勾人的眼,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见色起意”,手掌绕到姜宁后颈,再次带向自己。


    姜宁控制着自己,但在白赊月的攻势下还是没忍住,一声轻吟从口中泄出。


    老陈在前头淡定地开着车,姜宁捂住嘴,惊恐万状。


    白赊月含笑,肆无忌惮。


    姜宁不知道怎么回到的白赊月家中,疼痛让他忘记所有,直到白赊月问他:“错了吗?”


    姜宁一片混沌。


    白赊月又问:“错了吗?”


    姜宁的眼神开始聚焦。


    “丢了个大资源,收获骂名,你让提携你的人失望,让针对你的人开怀大笑,这些,你还没意识到做错了吗?”


    姜宁不答。


    他错了吗?他只不过是败了。


    “本来一切计划得好好的,如果白叔叔没针对我,我不会失败。”


    “我针对你,是在教你,在这个社会上,”领带缠上两只手腕,用力一拉,白赊月一字一顿,“打狗看主人。”


    姜宁的瞳孔瞬间放大。


    哪怕一件没用的东西,只要主人不放弃,这件东西仍旧是有价值的。所以他依旧不是错,而是失败,败给了白赊月,败给了资本、败给了权力。


    真正的败者,不是流于表面的气急败坏,而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彻底失望……


    所有的自信、执着、城府在这一刻决堤……


    姜宁用手臂枕住哭泣的双眼,开口带了颤音:“白叔叔……让宁宁痛吧,痛了,才会长记性……”


    夏日的早晨天亮得很早,姜宁睁眼,白赊月早已不在,他太累了,又闭了一会眼,醒来已经接近中午。


    手腕上缠绕的领带尚未打开,姜宁用牙齿咬开,两圈触目惊心的痕迹映入眼帘。


    他缓步走向浴室,打开花洒,镜中腹部以上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


    舒适的温水从头淋到脚,带走某些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把衣物放进洗衣机,又从冰箱找到一小盒糕点,吃了两块充饥,再折返回二楼继续休息。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白赊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伴随的,还有魏柏的声音。


    “知道您喜欢喝茶,这是我拖朋友从云南寄回来的金瓜贡茶,涩中带点丝滑,茶香五里,茶之上品。”


    白赊月摆出茶具,一起品茗。


    魏柏唠了些以前的事,眼看没话题了,终于道出此行目的:“白总,公司高层会议,我看他们的意思是要雪藏姜宁,但他毕竟还小……”


    “二十四,不小了。”


    “是,走艺人这条道确实不小,但他人生还很长,应该给机会的。”


    白赊月挥手,打发人走。


    上到二楼,姜宁倚在门边。


    “都听到了?”


    姜宁:“嗯。”


    白赊月靠近,手指触碰到姜宁的脸颊,抬起姜宁的下巴亲吻上去。


    “睡了一天?”


    姜宁:“嗯,本来要离开的,但是太累了,洗衣机里的衣服也在烘干,现在应该烘干了,我去拿出来。”


    白赊月揽着姜宁的腰不让走。


    “今晚也留下。”


    细腻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姜宁的腰确实很适合抵在墙上。人也不重,用的沐浴露很熟悉,却非常好闻。


    姜宁挣了一下:“白叔叔……”


    声音很软,带了点祈求的意味,白赊月停下,听到姜宁说:“我饿了,而且……”


    “而且什么?”


    “还痛着。”


    声音很小,蚊子叫一样,白赊月浅尝辄止:“皮肤还烫,发烧了。”


    他把姜宁放到床上,又打了通电话。不一会儿,丰盛的外卖和消炎药被送到别墅。


    姜宁胃口不佳,吃了点粥,再把药吃下,就回房间继续休息。


    许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书房隐约传来白赊月与人通话的声音,等他上床时已经接近12点。


    姜宁被揽入一个怀抱,他睡不着,窸窸窣窣地动着。


    “还怨我?”


    姜宁摇头:“是我考虑得不够全面。”


    白赊月揉着姜宁的脑袋:“某些事,越是着急,越会弄巧成拙。”


    “张明远为星悦服务二十多年,我得让他体面,池震是金牌经纪人,带火过不少艺人,我也得顾及他的感受。”


    背脊被白赊月轻轻地安抚着。


    母亲去世后,没人跟他讲过道理,也没人教过他,利益场上还要掺情分。


    姜宁似乎意识到,对于白赊月来说,自己的做法,错的彻底。


    “白叔叔……”


    双唇被白赊月用指腹堵住,后颈被他捏着,带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不想这些。”管风琴一般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睡觉吧,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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