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和清冷表兄共梦后 > 67. 树杈 婚后日常番外之 雨日被困山洞……
    大婚后,按旧例有半月休沐。


    前两日他们除去请安,一直待在沉水院,仿佛要把前几个月的亏空补过来。


    后来崔寄梦手都抬不起来,看向谢泠舟的目光也变了样。


    这人真是道貌岸然!


    谢泠舟替她抹着药,不为所动:“这事夫人不是早知道了么?”


    崔寄梦抓住被子,声音发软,其实抛却那些梦不说,他们成婚前那些亲昵就已算是离经叛道,只是她不知道,那是在谢泠舟已足够克制的前提下。


    短短几日,那本册子被他们学完了,然而他还要打着“温故而知新”的名义重温,她揉着腰颇懊恼。


    “从前认识得不够深刻。”


    “我明白了。”


    谢泠舟把药往深处推了推,推至脆弱之处时,崔寄梦当即抓紧了他的手,轻轻抽着气,脑中一片眩晕。


    待她神志回归,已到了该请安的时辰,崔寄梦忙支着腰起身。


    谢泠舟按住了她,温声道:“方才祖母派人来说了,今日不必去请安。”


    崔寄梦这才想起,近日暑热,谢家众人打算去京郊的避暑山庄待一待,因今日上半晌便要启程,谢老夫人为给足众人时间拾掇,便吩咐他们今日不必请安。


    “那我就更得起来准备了。”其实采月都替她准备好了,她只是不想待在榻上,怕他又要温故知新。


    那些事她虽然喜欢,但哪有人成日在屋里厮混不出门的?多不像话。


    起身时,崔寄梦特地从谢泠舟身侧绕了过去,别叫跑了过来。


    她顺势抱起猫,轻轻抚l摸着。


    这段日子颠倒黑白,旁的都顾不上了,连一贯不黏人的别叫都有点小脾气了,此刻被在她怀里,亲昵地拿脑袋蹭她的掌心。


    她不由得笑了笑,在它下巴挠了挠,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叹息声。


    回头一望,谢泠舟拿着那瓶膏药,眺望着窗外,眉间似有心事。


    崔寄梦忙抱着猫走回他跟前:“表兄,怎的了,可是遇到了忧心事?”


    谢泠舟轻轻搁下药瓶子,淡道:“不碍事,庸人自扰罢了。”


    可他哪像是没事的样子?


    “究竟是怎的了?”崔寄梦更担心了,他们是夫妻,合该共度风雨的。


    便转身回到榻边,但腿间的酸痛让她不敢离他太近,为了不显得她在避嫌,便把猫放在二人之间。


    谢泠舟垂眸淡淡瞥了一眼猫,别叫大喇喇地舔起爪子,嚣张地与他对视。


    他收回目光:“只是忽觉感慨,成婚后头两日,夫人尚还同我如胶似漆,如今没几日,便对我避之不及,方才好几回更是连郎君都不喊了。”


    说完手在猫头上轻轻揉了揉,别叫不满地避开了,谢泠舟又是一声微叹。


    “夫人说我空手套白狼,可你也看到了,两只猫都喜欢夫人,说起来,其实是我陪了狸奴还搭上自己。”


    这话颇为幽怨,他神色又稍显低落,穿着一身月白袍子,瞧着清冷孤寂。


    崔寄梦一想,凭空多了两只猫,还多了个夫婿,好像的确是她占了便宜,不由得心软。为表诚意,她忍着不舍将别叫抱下榻,挪了挪身子,亲昵地搂住他的胳膊。


    “郎君别难过啊,我并未刻意冷落你,只是,只是这几日……太狠了些。”


    谢泠舟揽住她的肩头:“是我让夫人不舒服了,还是,你喜欢温柔些?”


    崔寄梦霎时红了脸,垂下睫:“我……喜欢是喜欢,可我们也不能成日不出屋,这外人听了去,多难为情。”


    谢泠舟略微颔首,“我以后会克制的,先前离京数月见不得你,直到如今还未缓过来,只想一刻不离。”


    想起之前的离别,崔寄梦还是不由得心酸,主动坐到他腿上,依偎过去抱紧了他腰间:“我也是,回想起来就难过。”


    “是么?”谢泠舟微微挑眉,转瞬又是失落的模样,显然是不信。


    崔寄梦抬起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啄:“这样郎君信了么?”


    谢泠舟低下头瞧她,目光回温,但似乎还是犹豫。


    她只好再接再厉,撬开他口中,缠磨了许久,直到喘不来气,这才把下巴抵在他肩头平复呼吸:“这样信了么?”


    谢泠舟轻声道:“方才是我多心了,如今一切太过美好,我总是担心会消逝,可夫人稍一亲近,我便安心了。”


    这语气叫崔寄梦心里一软,不禁抱紧他,可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青年嘴角轻轻勾了勾。


    避暑山庄依山傍水,周遭绿水环绕,林木茂密,马车方一进入山庄内,崔寄梦便觉得凉意沁人,浑身舒爽。


    下马车时,谢泠舟过来搀扶,手轻轻扶着她的腰肢:“夫人小心。”


    崔寄梦腰肢酸痛,扶着他的肩膀才能顺利下马车,抬头见对面的马车上,谢老夫人和谢迎鸢谢迎雪正含笑望着这边。


    谢迎鸢捂着嘴窃笑:“祖母您瞧,兄长如今可真体贴,和从前判若两人呢。”


    “果真还是要早些成家啊!”谢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想起方才途中,两位孙女都说要去找崔寄梦玩,急忙嘱咐:“对了,你长嫂才新婚,要忙的事太多了,你们近期可别去打扰她。”


    谢迎鸢知道祖母在暗指什么,眨眼笑笑:“孙女谨遵祖母之命。”


    而谢迎雪不懂,关切地问:“可这会都出来了,长嫂还要忙些什么呢?”


    谢迎鸢但笑不语,摸了摸她头顶。


    山庄里几个园子零星地分布在各处,崔寄梦和谢泠舟的院落被安排在了最偏僻的一处,这处园子虽小,但五脏俱全,园中的有座两层的竹楼,是他们歇息的地方,竹楼后方竟还有个露天浴池。


    坐了两三个时辰的马车,进山的路不大平坦,崔寄梦已是累得不像话,腿还是很酸,见树下有个秋千,忙坐了下来。


    谢泠舟站在她身侧,轻轻摇着秋千:“喜欢这里么?”


    崔寄梦点点头,“桂林郡天热,崔家的园子里也有处小竹楼,到了夏日,我便会搬进竹楼消暑。”


    阿娘怕热,一到夏天就很难熬,爹爹便命人造了那小竹楼,楼下还造了个秋千,如今一猜,想来那是根据阿娘的叙述,仿着这庄子里的竹楼和秋千做的。


    那座秋千在她长大后就被她占了,她幼时的胆子比这会大多了,喜欢喊爹爹:“爹爹,推高点!再高点儿!”


    每当此时,阿娘就会变了脸色,担忧地望着他们,偶尔会拦住爹爹,但爹爹每次都会安抚阿娘:“不怕,我会接住她。”


    崔寄梦深信不疑,爹爹的确每次都能在她摔下来的时候稳稳接住她。


    谢泠舟静静听她回忆这些片段,先前看她在原野上纵马时的心疼又涌上来了,他摸了摸她发顶:“明日我带你进山玩可好?山里有溪流,可以逮鱼。”


    崔寄梦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她幼时最喜欢的便是和爹爹进山逮鱼,有时还能猎到雉鸡和野兔。


    这一夜他们早早便歇下了,难得没有看书,谢泠舟从身后搂着她腰肢,下巴搁在她肩窝上,竹楼外传来蟋蟀的鸣叫声,透过敞开的窗,还能瞧见萤火虫闪烁着微光。


    在这小竹楼里,凡尘俗世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他们二人和时间,这一刻时光流逝得极慢,慢得仿佛没有尽头。


    谢泠舟忽然说:“夫人可知道我是何时留意到你的?”


    崔寄梦倏然转过身,一双眼在月光照射下亮晶晶的:“何时?”


    谢泠舟触摸着她的脸,陷入回忆中:“在你因为听到祖母叫我团哥儿时。”


    她撑起身子,半边身子将他压住了:“我记得那时候你瞥了我一眼,把我吓坏了,总觉得你要兴师问罪。”


    谢泠舟亦记得那时她犹如犯错逮到般的神情,嘴角不禁上扬:“我这般可怕?”


    崔寄梦认真地点了点头,将尖尖的下巴话都超不过十个字,我见着你就想躲。”


    她又想起一事:“也不全是因为表兄不苟言笑,拜见祖母那日,我正好路过藏书阁,瞧见一位婢女被惩罚,后来又做了那样的梦,生怕你觉得我心思不纯。”


    谢泠舟手穿过她的发间,将一缕青丝缠绕在纸上,明白为何会有“绕指柔”这样的说法,他柔声道:“其实起初我也在躲着你,因为那些梦。”


    她实在太干净了,目光诚挚,每次梦醒过后再见面,对上她的眸子,谢泠舟便会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崔寄梦不知道他在想这些,只听到他也在躲着她,顿时平衡了。


    她胆子更肥了,人直挺挺压在他身上,下巴搁在他胸口,像个米袋一样,把浑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郎君,我重么?”


    谢泠舟平躺着任由她胡作非为,这人简直是将他当成个贵妃榻了,“不算重。”


    她放心地得寸进尺:“那我这样抱着你睡好不好,真的好舒服啊。”


    谢泠舟怕出意外,想拒绝,但看崔寄梦怡然自得的模样,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又打消了念头,成全了她。


    这几日实在太累了,这竹楼又凉爽惬意,崔寄梦很快就睡着了,夜渐渐深了,月色照在榻上,被压在下方的青年仍旧睁着眼,放在身子两侧的手紧握成拳,竹楼里虽惬意,但他的额角却冒出汗珠。


    崔寄梦睡得香甜,梦见自己回到了幼时,她随爹爹进山,爹爹爬到树上给她摘野果,她则躺在树下的草地上乘凉。


    忽然间,腿侧被什么硌住了,她低头一看,原是草地上有个比她腕子差不多的树杈,当是从树上被折下来的。


    这树杈子倒也不是那么硬,可垫在身下怪不舒服的,她不满地咕哝了一声,握住树杈子,要扔到一旁。


    邪门的是,这树杈子纹丝不动。


    崔寄梦不信邪,稍稍用了些力,地面忽地猛烈一晃,紧接着她从山上被震落下去,着急忙慌喊道:“爹爹救我!”


    梦境忽地中断了。


    崔寄梦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窗外圆月当空,竹屋里半明半寐,而她正躺在榻上,手腕被谢泠舟狠狠抓住。


    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后怕道:“我方才梦见和爹爹进山,地上有个树杈子硌得慌,我便要扔到一旁,谁知那树杈子竟生了根般,拿不起来,我不信邪又试了一次,忽然间地动山摇,好可怕……”


    她说完重重舒了一口气,将头埋入谢泠舟怀里,感觉到他身子紧绷,似乎很难受。慌忙抬头凑近了,借着月光一看,果然,他紧紧咬着下颚,痛苦得眉头深蹙。


    崔寄梦慌了:“郎君,你怎么了?”


    “无……无碍。”谢泠舟缓了缓,仍旧抓着她的手,“夫人若再用力一些,只怕我这辈子就听不到有人喊我爹爹了。”


    崔寄梦一头雾水。


    谢泠舟抓住她的手放在险些受了重创的地方,出于戒备,只一触即离。


    “方才梦里,你抓的不是树杈。”


    崔寄梦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睡得昏沉时,险些做了何等伤天害理的事。


    她懊恼地将脸埋入枕头里:“郎君对不住,我……我罪大恶极。”


    谢泠舟胸腔轻震,低低笑出声,手却仍不敢放开,想来也是怕了,“我原以为自己自制力足够,如今想来失策了。”


    崔寄梦已是惭愧得无脸见人,想起方才亦是心惊,倘若她梦到的不是树杈子,而是一株长错地方的树,她会不会。在梦里将其连根拔起。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前半夜过得是九死一生,后半夜,平时舍不得与她分离半寸的谢泠舟难得松开她,到角落里的竹榻上休息去了。


    起身时,他在她额上吻了吻,带着歉意道:“夫人海涵,容我缓一缓。”


    他这是被她的“壮举”吓到了,崔寄梦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理解。


    她将脑袋点得小鸡嘬米般,那只险些酿成大祸的手也老实地放在身前:“郎君去吧,我其实方才也吓到了。”


    不止他,她也需要缓一缓。


    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夜总算过去了,次日清晨,谢泠舟带着崔寄梦进山了,他们邀请两位妹妹一道,然而谢迎鸢称不想动,谢迎雪称要陪祖母。


    最后只有小两口去了,这一带的山没什么猛兽,地势亦平缓不需要带护卫,谢泠舟穿了身利落的鸦青色锦袍,而崔寄梦则换了便于活动的裙衫。


    他们平时穿着皆清雅素简,如今换上了利落的衣服,顿时换了个人般。


    到了山里,果真如谢泠舟说的一样,有浅浅的溪流,水中还有游鱼,四下无人,她脱了鞋袜坐在溪边的巨石上,将脚浸入水中,凉丝丝的很是舒坦。


    谢泠舟哄孩子般问:“抓鱼玩玩?”


    崔寄梦摇了摇头,他说抓鱼抓鱼,她便忍不住想象昨夜她抓住表兄的情形,大概和抓鱼差不多。经过了那一遭,任何关于抓的事都让她害了怕了,她虽不是男子,一想到当时情形,也觉痛得很。


    在溪边玩了会,原本晴朗的天儿竟忽然乌云密布,夏日的雨来得很快,崔寄梦鞋都未穿好,雨就来了。


    谢泠舟常来此地消暑,对周遭很是熟悉,知道后山有处山洞可供歇息,他抱起崔寄梦,往后山去。


    刚进了山洞,雨彻底下大了,瓢泼大雨形成一道雨幕,将山洞与外界隔开。


    他们的外衫都有些湿,谢泠舟解开自己的外衫,晾在山洞里的一块巨石上,接着要替崔寄梦也解开。


    崔寄梦怕有人来,“不了,雨应该一会就停,万一有人来避雨呢?”


    谢泠舟想了想,建议道:“这山洞里头还有洞,你若害怕,我们可往里走,穿着湿衣会生病的。”


    崔寄梦不由得好奇,跟着他往里去了,这山洞果然大,里头的情形叫她讶异,洞的深处有道狭长的口子,一缕天光照下来,雨却进不来。


    她脱去外衫,只剩中衣,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静待这阵雨过去。


    然而雨迟迟不停,两个人等得枯燥,崔寄梦瞧见山洞角落里有一截枯枝,又想起昨夜,出于担心,便问:“郎君还好么?”


    谢泠舟稍顿,淡道:“目前来看还好,只是不知道别的时候好不好。”


    “别的时候?”崔寄梦刚问完,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时候,不再说话了。


    可越想越不安,万一……


    她越想越怕,实在坐不住了,低着头道:“要不,我们试一试看看……”


    谢泠舟挑眉:“试什么?”


    她实在说不出来那般直白的话:“就试试还……还好不好,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万一不妙,趁早找大夫看看。”


    “夫人说得在理。”谢泠舟点点头,靠坐在山洞石壁上,“来,过来。”


    崔寄梦过去了,手被他握住了在伤处缓缓揉着,揉着揉着,不大一样了。


    还好,看来没出岔子。


    她放心地收回手,要从他身上起开,却被谢泠舟圈住了,手掐着她腰肢:“不知夫人可听过一句话?”


    崔寄梦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话,就算是好话,到了他口中,也变了含义。


    但好奇心促使她问了出来。


    谢泠舟的手从衣摆,慢慢往上,崔寄梦的中衣上印出一只大掌的形状。


    那手慢慢往下,她霎时咬住下唇,只听他在耳边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崔寄梦已顾不得回应他的话,扭动着要挣脱他的手:“换……换一个。”


    谢泠舟从谏如流,将她抬起重重往下一放,手来到她唇边,在红唇上摩挲,要把它揉红,崔寄梦发带上下轻晃,有些声音要不听使唤地从她喉头溢出。


    这虽是在山里,周遭无人,可她却觉比在马车内外头人来车往还要羞l耻。


    她难耐地咬住他的拇指。


    谢泠舟用树杈子重重打了她一下,迫使她松开他的拇指,蛊惑道:“这是在山里,周遭无人,可以出声。”


    崔寄梦仍咬着下唇不肯出声,到了后来神志不清,再也顾不上别的,长一声短一声,时急时缓,时轻时重。


    山洞里空寂,有回音,男子和女子的声音同时回荡着,落在已然失神的崔寄梦耳边,仿佛有千万人在同时作乐。


    外头的雨停了,山洞里却下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山洞里,直到许久才歇了下来,云销雨霁。


    谢泠舟抱着崔寄梦,她每次崩溃大哭过,都会格外脆弱,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大手在后背轻轻安抚。


    “喜欢么?”


    崔寄梦无力靠着他,点了点头。


    二人在山洞里平复了许久,最后是谢泠舟将她抱出来了,到了洞口,天已然放晴,雨后的空气格外清冽干净,连阳光也像被洗涤过的,让人如同新生。


    天际架起一道七彩虹桥,分外绚丽。


    崔寄梦不由感慨:“真好看啊。”


    她梦转过身,握住他的手:“等以后我们老了,就搬到山庄里住吧。”


    山间有清风拂面,吹起她鬓边散乱的一缕青丝,谢泠舟静静看了许久,目光逐渐柔和,将那缕头发别到她耳后。


    他笑了笑:“行,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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