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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第四十一声妈


    小夏油杰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那个词汇，道：“大阴谋……这背后真的有什么大阴谋吗？因为……我是咒灵操使？仔细想一想的话，悟，我的能力……应该在咒术师里是极其少见, 也极其危险的吧？”


    小五条悟双手插兜, 轻哼一声说道：“还好咯, 比起老子的六眼和无下限术式还是要差点太远了——！但是, 如果老子猜得没错的话, 你调服咒灵的数量, 应该没有上限吧？”


    “嗯。”小夏油杰轻轻点点头, “确实没有上限，不过现在我调服的咒灵还很少也很弱小。”


    小五条悟耸耸肩, 道：“但未来可就不一样了……要是未来你调服了一大堆特级咒灵，啧啧, 想想就让人觉得有些麻烦。”


    “哈哈……哪来的一大堆特级咒灵，感觉悟形容的, 就好像是特级和蝇头一样常见呢, ”小夏油杰无奈笑着摇摇头，不过他的笑容并不那么轻松, 他眼眸微垂, 轻声说道, “既然连悟都觉得麻烦, 那么……”


    “那么其他人就更加觉得麻烦了，超级麻烦的那种，”小五条悟接嘴道, “即便杰你想要成为他们的同伴, 想要保护弱者, 但是他们可不是会这样认为的。”


    小五条悟说完后，看着蔚蓝的天空发了一小会呆，天空上只有稀薄得几片白云，像是加了太多水的白颜料在蓝色的画布上随意抹上了几步，看着清澈透亮，一览无余，他的六眼可以让他看任何事物都看得很清晰，但是他却看不明白咒术界那些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


    他遭遇过的几次刺杀，可是有来自于“自己人”的啊。


    小五条悟想不明白，他对此也感觉到十分不爽，轻啧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小夏油杰听的：“人心才是最复杂的东西，所以那些咒灵才会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吧，得亏咒术师能够控制自己的咒力，不然有多少强大的咒灵要从那些老家伙的阴暗念头中诞生。”


    “这样嘛……虽然拥有着普通人没有的力量，但是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做咒术师不一定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知道咒术师其实很危险，因为我的爸爸就因此牺牲了，可……可如果我的爸爸不是在与咒灵的战斗中牺牲的呢……”小夏油杰低下头，语气沉重，他还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比如说……”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来，或许是因为小夏油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够想到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其实小夏油杰对自己的爸爸没有多少情感，毕竟他在自己出生前就去世了，但现在的愤恨，更多是为了自己的妈妈，妈妈可是为此难过消沉了很久，还不惜靠繁重的工作麻痹自己的情绪。


    “杰，不要想太多，”小五条悟说道，“这只是老子的猜测而已。”


    小夏油杰道：“但我感觉悟的猜测大概率是真的。”


    小五条悟摊摊手：“至少现在的你不要想太多。”


    “因为现在的我……所拥有的力量还不够的吗？”小夏油杰呢喃着，他现在确实还不够强，没有足够的力量，揭露这背后的阴谋，“是啊，现在还不够。”


    隐约之间，他好像窥探见了一些什么，但始终隔着一层浓雾，看不真切，想要扒开迷雾，却如同在水面上划出道道涟漪，不久后又回归平静。


    这么一来，就说的通了。


    他之前以为妈妈改回原来的姓氏，是不想触及悲伤的往事，努力想要忘却这一切，而让自己继续姓“夏油”，是不想完全放下，不想抹除掉爸爸的所有痕迹……


    小夏油杰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在妈妈面前提及自己的爸爸，免得让妈妈难过。


    虽然妈妈表现得好像丝毫不在意一样，但小夏油杰明白，那是因为妈妈在自己面前想要表现出来很坚强，为了给予自己心灵上的力量。


    “不过仅仅是‘现在’而已，不是吗，杰？”小五条悟咧嘴一笑，“别忘记了，你和老子约定好了以后要并称最强哦，可别被老子甩太远了！”


    “那是当然的！”小夏油杰又重新打起精神来，再次露出了笑容，“我们可是要并称最强的，别想着甩下我，悟。”


    小五条悟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说道：“那可不一定，老子可是神子呀！”


    小夏油杰学着小五条悟，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还模仿了他的腔调：“我可是千载难逢的咒灵操使呀！据说是比六眼还稀有的存在呢！这样的话，悟你才要小心未来不要被我甩太远了。”


    小五条悟嘴角抽了抽，这个“据说”还是出自他口里的，他做出嫌弃的表情说道：“杰，你这副臭屁的样子，还不如眯眯眼呢？还是眯眯眼微笑看着顺眼点，现在看着超让老子不爽的呀。”


    小夏油杰也就很配合的标准的眯眯眼微笑：“原来悟也知道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臭屁’呀？”


    小五条悟：……？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有自知之明，不错，悟这段时间有些长进。”


    “老子狂妄是因为老子有那个资本！”


    “那我撤回前言。”小夏油杰露出了腹黑的笑容。


    “这还差不多，”小五条悟满意地点点头，走了几步感觉不对，看见小夏油杰那熟悉的眯眯眼微笑，他问道，“你是撤回哪一句？”


    “你猜？”小夏油杰歪头。


    但小五条悟根本就不想猜，他捏捏拳头：“杰，来切磋吧，这次可不会以平局收场了！”


    小夏油杰当然不会怂，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在和小五条悟的切磋，有了不少的长进，巴不得多切磋切磋。


    于是在祓除新生的咒灵之前，狐狸杰和猫猫悟还又掐了一场架，反正只是蝇头级别的小家伙，放一放也没有关系的。


    不过这个蝇头有点稍微超乎他们的预料。


    小夏油杰和小五条悟默默地看着从巷子里蹦跶出来的咒灵。


    它整体是绿色的，质感像肉块，油腻腻的，看着让人不大舒服，有点恶心。它是由好几个小圆球组成在一起的，圆球被一根根小树枝链接在一起。


    这只咒灵行动起来很慢，主要靠着蹦跶走路，而且小圆球蹦跶移动方向并不统一，挪动的速度很慢，甚至有时候辛辛苦苦努力蹦跶半天，又跳回了原地。


    看着很蠢，但并不萌。


    这只咒灵还能够发出声音，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但它一直都念叨着一个词汇。


    小夏油杰和小五条悟听了很多遍之后，总算知道它在说些什么了。


    [酸……好酸……酸……]


    小夏油杰和小五条悟听着它的念叨，都觉得腮帮子都有些发酸了，尤其是小五条悟感触更深，他吃的酸葡萄最多，甚至还起了鸡皮疙瘩。


    “你外公……种的葡萄是不是快要熟了？”小五条悟说道，堂堂神子，提到葡萄的时候声线居然有着细微的颤抖。


    “好像是的……”小夏油杰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想要离这个咒灵远一点，“我记得这几天，外公在努力招呼村里人打麻将和吃葡萄。”


    “嘶……”小五条悟倒吸一口凉气。


    两个未来最强，居然被一个蝇头级别的咒灵给唬住了，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么样的大阴谋！


    “嗯？还招呼人打麻将？你外公好像也想教老子怎么打麻将，但是老子没兴趣，没有看动画片好玩……杰，你之前不是学了一点，想要陪你外公玩吗？他好像人缘不好，都没人陪他玩……你怎么中途放弃了？”


    “……主要是因为我知道了打麻将输的人都要吃一颗葡萄。”


    小五条悟瞪大了眼睛，感觉忽悠自己学习打麻将的百川爸真是太可恶了，大人，真是太卑鄙了！小夏油杰他妈和他外公都是一个德行，也就他外婆好一点。


    小五条悟是个记仇的人，他说道：“老子能不能把你外公的麻将都毁……啊不，老子是说都藏起来？”


    “然后外公就没人陪他打麻将了……”


    “那又如何！？”


    小夏油杰幽幽说道：“那样的话，就没有帮我们分担酸葡萄了……哦，我有咒灵，你没有。”


    小五条悟感觉自己被秀了一脸，不过他也不甘示弱：“老子有家臣可以帮老子吃！”


    小夏油杰道：“但是一般人不会喜欢那个味道吧……不过我的咒灵猫猫狗倒是挺喜欢的。”


    “哼，”小五条悟咧嘴一笑，“老子给他们的，他们不得不喜欢！”


    小夏油杰无奈摇摇头道：“悟的性格这样是性格……”


    “怎么了？”小五条悟皱眉，手中燃起了蓝黑的咒力火焰，“老子这性格有什么不好吗？”


    “挺好的。”小夏油杰面对看起来凶巴巴的小五条悟，笑得很温柔，“真的，我没有骗你呀，不然你也不会是我的挚友呀。”


    小五条悟这才满意了，手上的蓝黑色火焰熄灭了，面对这种小角色不需要那么认真，只需要注入一点点咒力，就能够把它给摧毁掉，只是这个葡萄咒灵的样子嘛……


    小五条悟把葡萄咒灵给抓了起来，葡萄咒灵在他手里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只能可怜巴巴抖抖枝叶，他没有第一时间祓除，而是问小夏油杰：“你要调服它吗？长得和你的眼睛咒灵有些像，像是好几个眼睛连在一起？眼睛咒灵超级加倍？这算是一只吗？”


    小五条悟还记得要帮小夏油杰逮眼睛咒灵，骗现在恰巧碰到个差不多的，在祓除之前，还是问了问他的意见。


    虽然他好几天没有碰到咒灵，确实有些手痒痒的，和小夏油杰切磋虽然也挺有趣，但是他也很想祓除咒灵玩玩。


    不过一只小蝇头而已，如果杰需要的话，小五条悟也是可以留给他的，练手什么的，随时都可以。


    “和眼睛咒灵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小夏油杰说道，“感觉它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被悟拿在手里，半天反应都没……”


    小夏油杰话没有说完，葡萄咒灵有反应了，它们身上裂开了一个个小口，然后喷出了透明的汁水，闻着还有股果香味，像是葡萄汁，但是只有一丝果香，更多的是一种腐烂变质的臭味，以及浓郁的让人牙疼的酸味。


    小五条悟正抓着葡萄咒灵呢，被喷了一脸，要不是戴着墨镜，怕是会弄到眼睛里去。


    葡萄咒灵从小五条悟的手中掉落，它蹦跶的想要逃走，小五条悟没有第一时间去管它。


    小夏油杰也没有，他默默看着一旁炸毛的猫猫悟。


    猫猫悟受到了惊吓，猫猫悟瞪大了眼睛，猫猫悟闻了闻自己。


    一股可怕的酸味，小五条悟又觉得腮巴子酸疼酸疼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咒灵长得像葡萄，又是从对葡萄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才导致它是有腐烂的味道，但又有一种发酵的葡萄酒的感觉。


    猫猫悟讨厌酒精，也讨厌酸葡萄！


    “老子要弄死它——！”小五条悟恶狠狠地撸起袖子，整个手臂都被蓝黑色的咒力火焰给覆盖。


    “冷静冷静，它只是一只小蝇头而已，我们不和它一番计较，而且那叫做祓除，”小夏油杰拉住小五条悟，还给他又塞了一包奥利奥饼干，免得小五条悟的怒火烧到了自己，“吃点甜食，冷静一下。”


    气归气，零食还是要吃的，小五条悟用袖子擦擦脸之后，一把扯开奥利奥饼干的包装袋，一口吃掉三四块，边吃边说：“杰，你别动它，把它留给老子祓除！”


    小夏油杰看着葡萄咒灵没有吱声。


    小五条悟疑道：“杰？”


    小夏油杰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你想要祓除它？”小五条悟皱起了眉头，大口吃着奥利奥饼干，“不行！得交给老子来，老子还从来都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区区一个蝇头，居然……”


    小五条悟说到一半顿住了，饼干也不吃了，因为他看到了小夏油杰露出了笑容。


    这腹黑狐狸在笑话他！


    “喂，杰，不许笑！既然你是老子的挚友的话，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小五条悟恶狠狠地说道，分了一块奥利奥饼干分给他，“喏，作为交换，给你吃饼干。”


    小夏油杰无奈地拿着饼干，这零食还是他刚刚给小五条悟的吧？


    “啧，”小五条悟轻啧一声，“那这只蝇头让给你祓除行了吧，不需要告诉别人这件事！”


    “我不会说出去的，悟，”小夏油杰笑着说道，“只是我在想一件事情，悟，你不是有无下限术式吗？为什么还会被攻击到？这段时间你也没怎么用术式吧？我们切磋也主要是体术切磋。”


    小五条悟翻了个白眼：“老子又不能一直开着无下限，多累呀，而且……只是离得太近，老子明明看到了它准备做什么，就是……老子开无下限慢了一点……下次就不会这样了！老子只是疏忽了而已。”


    “要成为最强，我们还都需要加油呢，有不短的路要走呢，”小夏油杰笑着说道，然后伸手将葡萄咒灵捏成了一枚咒灵玉，“既然悟你不准备祓除它，就留给我调服好了。”


    小五条悟皱眉：“为什么？杰你不是觉得它很没用吗？就算刚刚的攻击，也只是闻着有点酸臭而已，根本没有任何……”


    小五条悟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注意到小夏油杰又露出了腹黑狐狸笑。


    “你这家伙，绝对想要以后用它捉弄老子吧？！”小五条悟一拳挥出，拳上附着着蓝黑色的咒力，他是冲着那枚咒灵玉而去的。


    “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吗？”小夏油杰护着咒灵玉闪到一旁，“我只是想要积攒力量而已呀，悟。”


    “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把语气里的笑意，和那副笑眯眯的狐狸笑收一收，而且吃蝇头能积攒多少呀！你这个怪刘海丸子头！”小五条悟炸毛，“要不是这是在村里，放不开手脚，老子不好用[苍]，绝对要你好看！”


    “那就去没人的地方打吧？”小夏油杰召唤出鬼鱼咒灵坐了上去，立刻向着外边飞去，飞走之前还冲小五条悟挥了挥手中的咒灵玉，“不快点的话，它可是会被我吃掉的哦！”


    “你能有老子快！？”小五条悟运用无下限术式立刻追了上去。


    某葡萄咒灵：震惊！两个最强为了我大打出手！？


    第42章 第四十二声妈


    “我听说, ”百川爸神神秘秘地说道，“山上出现了好几个奇怪的大坑，有些树木都被毁掉了，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 但是没有看到灼烧的痕迹……是不是有外星人什么的？不然也没有办法解释那奇奇怪怪的大坑。”


    小夏油杰用手肘撞撞“外星人”小五条悟, 得到了小五条悟一声轻哼。


    百川妈翻了个白眼：“还外星人呢, 你还真是异想天开, 能不能靠谱一点, 说不定是什么大型野兽弄得。”


    现在小五条悟从“外星人”沦为了“大型野兽”, 还要被腹黑狐狸偷偷笑话。


    “喂, ”小五条悟压低了声音，“杰, 你可别忘记了，这里面也是有你的一份‘功劳’呢！”


    小夏油杰无辜摊摊手, 不过他也没办法无辜多久。


    百川妈继续说道：“不过我也看着有鸟兽等等一些小动物从山林里跑出来，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对了, 我听有人隐约看到了超大的昆虫, 足足有脑袋那么大，嘶——听起来怪吓人的, 听着不同寻常, 不知道是不是从什么研究奇奇怪怪东西的科研机构里逃出来的。”


    小夏油杰笑容僵了一下, 然后他也得到了小五条悟的嘲笑：“哈——现在外星人和大型野兽也有你的一份, 你还得挂上一个疯子科学家的称号。”


    “悟，嘘……小声点……”小夏油杰连忙道。


    百川爸和百川妈的视线落在了他们两个的身上。


    “嗯？小杰小悟，你们在说什么？”


    “说起来, 你们是不是也去山上玩过？没有碰到危险吧！”


    小夏油杰缩着脑袋, 很是心虚, 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解释。


    小五条悟倒是满不在乎，要不是小夏油杰和百川暮叮嘱过他不要随便向普通人透露咒术界的事情，他早就实话实说了。


    最后还是百川暮给他们解围了，切完瓜回来的百川暮给每人递了一块瓜：“他们两个中二病犯了呢，不用在意。”


    万能解释——中二病！


    小夏油杰松了一口气，借着吃瓜掩饰自己的心虚。


    但小五条悟对这个草率的解释不太满意，不过看着有瓜吃的份上，勉为其难得接受了。


    “他们两个才五岁呀……”百川妈叹息道。


    百川暮道：“妈，您这语气，好像中二病是什么不治之症一样……”


    嘴贫的后果就是被百川妈敲了一下脑门，百川暮嗷呜一声，揉揉脑袋，乖乖坐在一旁吃瓜了，还顺便喂猫猫狗吃一点点瓜皮，对，只有瓜皮，瓜肉她要吃呢。


    傻傻的猫猫狗吃着瓜皮也挺开心的。


    “希望不是什么大型野兽吧……不管怎么样，为了安全起见，小杰和小悟，你们两个不要再去山上玩了，免得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百川爸叮嘱道。


    小夏油杰和小五条悟点点头。


    小夏油杰小声说道：“悟，你居然会听话？”


    “切，”小五条悟翻了个白眼，“老子才不要……顶多不用‘苍’了，或者找更远的地方。”


    小夏油杰抿嘴一笑：“我还以为悟你是忌惮我外公种的葡萄呢！”


    然后小夏油杰又被小五条悟瞪了一眼，还被他抢走了一半的西瓜。


    百川暮把自己的分了一半给小夏油杰：“我吃不了那么多，这几天得少吃点凉的。”


    小夏油杰甜甜一笑：“那谢谢妈妈了。”


    “你吃不了为什么不给老子吃？”甜食党小五条悟理直气壮道，“杰又不是正宗甜食党。”


    “你认我做干妈我就给分给你。”


    “臭女人，你想……嗷！”


    小五条悟揉揉被小黑敲出了一个包，恶狠狠瞪了一眼这只三级咒灵，要不是它是杰辛辛苦苦吃特别难吃的咒灵玉才调服的，他绝对要被这玩意给祓除掉。


    百川暮噗嗤一笑，她虽然现在没有戴咒灵眼睛，但是能够看小五条悟的反应，猜到发生了一些什么，倒霉孩子又被小黑给欺负了吧？


    堂堂最强，小时候居然会被一只三级咒灵给欺负。


    遇事不决，先拍照，百川暮拿出手机对着小五条悟一顿咔咔咔。


    百川妈对着小五条悟道：“小悟呀，不是外婆说你，要注意用语文明，不然你以后肯定会吃大亏的。”


    “才不会，”小五条悟轻哼一声，“老子可厉害了！不可能吃大亏！”


    “你看暮暮不是敲你脑门了吗？这不是吃亏了吗？”百川妈说道，“不是我说你呀，暮暮，不可以敲孩子脑门。”


    百川暮：……？


    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要替咒灵背锅，而且……


    “妈，你刚刚不是也敲我脑袋了吗？”


    “那不一样！”


    小五条悟露出得意的神情，挑衅地看着百川暮。


    “要是敲傻了怎么办？！”百川妈义正言辞说道，“本来这孩子就……咳咳。”


    百川妈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百川暮很贴心的补上了一句：“本来就不大聪明？”


    小五条悟：？？？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呀，你这个臭女……嗷呜！”小五条悟又被小黑敲了一下脑袋。


    猫猫悟委屈，但猫猫悟他不说。


    小夏油杰默默吃瓜，无视了自家挚友对自己的无声的控诉。


    小五条悟抿嘴道：“我……我要离家出走！”


    “……你这不就是在离家出走吗？”小夏油杰默默揭露了真相，然后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说道，“看来外婆说得确实有道理……”


    小五条悟不开心了，他要闹了！


    小五条悟转身狠狠揍了一顿小黑，小黑没有得到命令，被猫猫悟当做猫抓板狠狠出了一口气。


    如果小黑再聪明一点，可能要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找两个“拿刀”的人，欺负它这个“刀”做什么？这是它想的吗？它又知道什么呢？


    也没办法，小五条悟不知不觉还是对这两个人有些“偏心”了，也愿意陪着他们闹闹。


    这个“偏心”的人选里，也要带上百川妈和百川爸。


    但小黑不知道，小黑委屈巴巴蹲在角落。


    而且自家主人还要给他道谢安慰他，小夏油杰无奈看着小五条悟：“悟，别生气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没有祓除它，我刚刚还是有些担心的。”


    至少……至少没有被祓除掉，不是吗？


    小五条悟轻哼一声，对着猫抓板撒气后，觉得舒畅多了：“要不是看在是你调服咒灵挺辛苦的，老子才不会放过它！”


    三个大人看着两只幼崽围着“空气”玩闹。


    百川爸欲言又止好几次，还是开口了：“唔，暮暮，你觉得小杰和小悟……这样真的好吗？”


    百川暮眼睛乱飘，道：“就那啥，中……”


    百川妈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不就是要说中二病吗？小暮，你不能每次都拿这个理由来糊弄我们两个了。”


    百川暮瞪大了眼睛，难道被发现了？


    两只幼崽也停止了打闹，看向了三个大人。


    “小杰和小悟是不是在排练什么剧本？”


    “……迪化剧本倒是有……等等，妈，你为什么你会这个想法？”


    “你难道不觉得小杰和小悟很有演戏的天赋呀，对着空气还能演的那么好，尤其是小悟，刚刚我真的以为小悟在打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呢！”百川妈对着两只幼崽竖起大拇指，“太厉害了！这可是不得了的天赋呀！”


    百川爸也点点头，赞许道：“不知道你们幼儿园有没有什么话剧表演，小杰和小悟一定能做主角吧？一定拿了不少小红花吧？”


    小夏油杰和小五条悟面对二老的一顿夸夸，感觉心情复杂。


    虽然是夸奖，但……牛头不对马嘴，完全没有对上频道呀。


    小五条悟侧头，小声问道：“幼儿园是什么？”


    “……所以你在懵逼这个吗？”小夏油杰无奈道。


    小夏油杰对上小五条悟清澈纯粹的蓝眸后，看到了对方眼底的认真。


    小夏油杰再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小声嘟囔：“外婆……说的有道理呀……”


    小五条悟：……嗯？


    小五条悟皱起眉头，他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喂！杰，你说的是哪句有道理？”


    小夏油杰眯起眼睛，露出标准的腹黑狐狸笑：“你猜？”


    “老子不想猜！要不来切磋一下？”小五条悟觉得自己的拳头痒痒的，这真的是自己的挚友吗？不是什么腹黑狐狸变得吗？！


    “好啦，打打闹闹可以，但是最近还是不要去山上玩了，我担心你们的安全，”百川妈望着外面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记得我小时候……山上还有熊呢！”


    “诶？”百川暮一愣，瞪大了眼睛，“熊？那妈你、你、你……我小时候溜出去玩的时候，你怎么也不拦一下呀！”


    百川妈瞪了一眼百川暮，敲了一下百川暮的脑袋：“你野得跟个猴子似的，不把你拴起来，你以为我管的住你？！而且我都说了是我小时候，现在生态环境可比那个时候差多了，连个野猪都见不到，更别说熊了。”


    “但是这几年要稍微好一些，”百川爸说道，“前几年我们还组织了种树呢！我和你妈种了五棵！”


    “好啦，这有什么好炫耀的，”百川妈推了推百川爸，“不过，小杰，小悟，你们还是别去山上玩了，外婆担心你们呢……晚点我还要叮嘱一下村里其他人……要是真的有熊，可得多注意。”


    “小杰和小悟打得过熊。”百川暮说道，“他们两个人可以单挑一群熊。”


    小夏油杰和小五条悟：……虽然是真的，但感觉听起来，怪怪的。


    “你这臭丫头，别乱说些没有边际的话，”百川妈扬了扬手，“小心我敲你脑袋。”


    百川暮吐了吐舌头，然后用余光看了一眼忽然开始专心致志低头吃瓜的小夏油杰和小五条悟，虽然看不见他们两个的表情，但是百川暮看得出来两只幼崽都有些心虚。


    怎么了，说你们打得过一群熊有什么不对吗？又不是打得过一群猴子。


    百川暮眯起眼睛，啃了一口瓜嚼嚼，心中说道，现在孩子的心理承受力哟～真是的……


    等百川爸和百川妈离开后，小五条悟才找小夏油杰秋后算账。


    “喂，为什么它揍我？”小五条悟指着蹲在角落画圈圈的小黑，“杰，你的咒灵又失控了？不是说好的，只有说‘鲑鱼’的时候，才会揍人的吗？”


    小夏油杰眯起眼睛，温柔笑着说道：“因为我为悟也设置了专属的指令哦～”


    “嗯？专属指令，这不是给你妈妈的保镖吗？你有这么好心，也给我设置一个专属指令吗？额……等等！”他差点被小夏油杰这温柔和善的笑容给糊弄过去了，小五条悟皱着眉头说道，“你……难道让它在我说‘臭女人’的时候……嗷呜！”


    蹲在角落的画圈圈的小黑听到这个三个字忽然精神了，蹦过来又敲了一下小五条悟的脑袋。


    “喂！再这样我真的要祓除你了！”小五条悟气鼓鼓。


    小夏油杰回想起外婆说的话：“要不……以防万一，换个地方打？”


    百川暮掏出棒棒糖哄哄小五条悟：“悟，这也是对你的一种训练呀，要是能够及时开启无下限，不就不会被打到了吗？又或者，一直开着无下限呢？”


    “哼，你说得容易，”小五条悟吃着棒棒糖，“要是一直开着，老子的脑子会被烧坏的！”


    “也是……”百川暮若有所思点点头，“现在要小悟学会反转术式太早了一点？”


    吃着棒棒糖的小五条悟一愣：“嗯？你还知道的挺多？还知道反转术式。”


    小夏油杰好奇道：“妈妈，反转术式是什么？”


    百川暮摸着自己崽崽的脑袋，说着“恐怖”的话语：“就是十……十一年后只有你不会的东西。”


    小夏油杰：？！


    “那我也要学会，妈妈教教我！”小夏油杰双手握拳，激动道。


    小五条悟没好气地嘁了一声：“你以为反转术式很容易吗？你妈连咒术师都不是，怎么可能教你呢？”


    百川暮盯着小五条悟看了半天，看得小五条悟头皮发麻，他不爽道：“干嘛！”


    “额……”百川暮挠挠脸颊，“就是虽然我没办法帮小杰学会，倒是对你……有一点思路。”


    小五条悟惊讶道：“真的假的？”


    百川暮用力点点头：“真的，就是……”


    小五条悟追问道：“就是什么？”


    百川暮比比手指：“就是……就是需要很多钱，而且有一定风险，哦，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个可以奶人的咒术师，有她在，应该没啥大问题。”


    小五条悟拍拍胸膛：“只要你真的能够做到，钱不是问题，五条家给你出了！要是老子能学会反转术式，那就真的是无敌了！现在可以开始吗？”


    “现在不大好吧？”百川暮看着天真可爱的猫猫悟，实在不忍心，“等你十五岁之后再考虑这件事吧。”


    “好！”小五条悟应道，还得意地冲小夏油杰扬扬脑袋，“杰，没想到你妈妈居然有办法教别人反转术式呀。”


    小夏油杰抿抿嘴，有点羡慕地看着小五条悟，他也很想要……


    百川暮默默移开视线，就……怎么有人花钱请人刺杀自己呢？咳咳……


    “不过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教别人反转术式的办法的？”小五条悟好奇问道，不等百川暮回答，就开始迪化了，“是从杰他的爸爸那里得到的？”


    百川暮懵逼：“啊……”


    小五条悟自顾自地说道：“那这么看……背后的大阴谋……可能和这个有关……”


    小夏油杰微微皱眉：“这样吗……原来他们是想要得到爸爸手上掌握的秘法吗？真是可怕的阴谋啊……大阴谋！”


    百川暮瞪大了眼睛：“……啊——？！”


    第43章 第四十三声妈


    我是谁？我在哪？小夏油杰和小五条悟拿的都是什么剧本啊？！为什么和我的对不上啊——？！


    千言万语, 化作了一个“啊”字，面对小夏油杰和小五条悟浮想联翩的猜想，百川暮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百川暮愣愣地听着两只幼崽思想迪化，还捏了捏猫猫狗的脸蛋, 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没有办法解释这么……奇幻的开场。


    猫猫狗“喵汪”了一声, 百川暮心里拔凉拔凉的, 好像这不是梦耶。


    等等, 这是什么奇怪的判断手段！


    百川暮这边还在震惊中, 两只幼崽那边还在迪化, 继续完善着剧本。


    小五条悟说道：“这样的话, 就十分合理了……不过按照你妈妈的说法，教其他人学会反转术式, 可能没有那么容易，应该是存在着什么特定的条件的。”


    “比如……”小夏油杰想了想, “咒灵操使不能使用？只有其他的咒术师才可以……”


    小五条悟补充道：“然后还只能使用一次！说不定你的爸爸想要把这个方法留给你，让你来掌握反转术式。”


    “爸爸他也把这个方法告诉了妈妈, 作为普通人的妈妈……这种情况下, 妈妈作为一个没有咒术的普通人反而还安全一点，爸爸他……他可能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小夏油杰垂下眼眸, 情绪有些低落。


    “嗯, 杰……你爸爸是一个很有先见之明, 而且、而且很有担当的人……”小五条悟绞尽脑汁想着安慰他的话语, 但奈何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夸赞了他爸爸两句，这对于一直被捧到天上的小五条悟来说, 已经很不容易了, 小五条悟还没忘记夸一下百川暮, “你妈妈也很了不起，挺坚强挺聪明的。”


    然而，挺坚强挺聪明的百川暮还没有缓过来，她眯起眼睛，努力跟上两只幼崽的思路，但她完全追不上呀。


    虽然百川暮本质是个憨憨，但因为颜值点太高的，导致她一脸懵逼却成为了高深莫测的眯眯眼。


    小五条悟用余光瞥了一眼眯着眼睛的百川暮，“真相”被揭露了，她都不动声色，这女人还真是有城府呀，平日里也伪装的很好，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要是她是咒术师就好了，就算拥有的力量一般的话，怕是能够靠着计谋坐到咒术界的高层，顶替那些老家伙们。


    其实小五条悟对百川暮的评价挺高的，毕竟……你也不看看小五条悟被百川暮欺负了多少次，要是她没点能耐的话，怎么拿捏的了神子大人呢！哪怕是幼崽神子，也不容小觑。


    小夏油杰听到小五条悟略显笨拙的安慰，不由抿嘴一笑，他也确实感觉心情舒畅了很多，刚刚的一点阴郁也一消而散，就算背后有阴谋，就算有再大的磨难在未来等着他又怎么样呢？只要他不再孤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嗯，谢谢你，悟。”小夏油杰轻声说道。


    小五条悟轻哼一声，双手抱怀：“哼，这有什么好谢的，老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哈哈哈……”小夏油杰不由哑然失笑。


    小五条悟瞪了他一眼：“怎么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哈哈哈哈……”小五条悟越是这么说，小夏油杰越是想笑。


    两只幼崽隐约又有掐架的迹象，这个时候，百川暮总算想起来该怎么说话了，她抬手按住两个幼崽的脑袋，阻止了狐狐猫猫扭打在一起：“等一下！你们……你们是不是……额……想象力太丰富了一点？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小五条悟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以为老子是小屁孩吗？！那么好糊弄！”


    百川暮默默地看着一脸臭屁的小五条悟，揉了揉他的脑袋，用实际行动表示，他就是。


    “哈？你什么意思呀，你这个……”小五条悟刚刚准备叫百川暮“臭女人”，就瞥见了一旁的小黑蠢蠢欲动，就将后面三个字给吞了回去。


    他才不是怂了呢！


    只是那个咒灵是自家挚友的咒灵，又不是野生的，祓除了打伤了，都是自家挚友吃亏，小五条悟决定还是大人有大量，轻轻放下了。


    没想到幼崽悟居然学会了替其他人着想，简直不可思议。


    百川暮又用力揉了揉小五条悟的脑袋：“小悟，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和小杰都只有五岁呢？”


    “五岁怎么了！”小五条悟不服输道，但是看着百川暮是的笑脸，他是越想越气，“你……你这个猴子懂什么！？”


    百川暮：……？


    等等，这个发展不大对，不会是五条悟拿黑化剧本了吧？那还怎么玩！？


    小夏油杰没什么反应，被百川暮带偏的他，不觉得小五条悟说的是什么坏话，反而觉得小五条悟是在夸奖百川暮（？


    百川暮：大可不必。


    孩子矫正要乘早，百川暮严肃道：“看不起猴子是吧？那不给你看《西游记》了！”


    小五条悟刚刚想说“不看就不看”，就听到百川暮补充了一句“《西游记》和甜点们就由我和小杰独享了！”，他就被这句话给咽下了肚子。


    “老子……没有看不起猴子。”小五条悟咬咬牙，妥协了。


    “好耶——！那咱三还是一起看动漫，吃零食！”百川暮笑着说道。


    百川暮还要抬手要和两只幼崽击掌，小夏油杰自然是积极配合了他，小五条悟还需要百川暮掏出一块巧克力才肯配合……等等，幼崽悟真的不会走被随随便便用零食拐走吗？


    百川暮乐呵了两下，然后忽然想起来了，思绪被带偏了，得给两只幼崽解释清楚才行呀：“听我说，小杰你的爸爸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咒术师，也没有掌握什么学会反转术式的秘法。”


    “都说了别以为我们好糊弄！”小五条悟不满道，“五岁又怎么了？老子从生起就是神子了！”


    “……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百川暮问道。


    “你不是知道的吗？老子刚刚出生，就有一亿日元的悬赏了。”小五条悟说道，“别把老子当成无知的小孩子糊弄，阴谋就阴谋，老子根本就不怕……你可以糊弄杰，但别糊弄老子。”


    本来小夏油杰在小五条悟说话的时候，还一直轻轻点点头，表示支持他的说法，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愣住了，然后也露出了不满的神情，嘟囔道：“悟，我也不是无知的小孩子呀，我也觉醒了术式，我是咒灵操使，虽然现在的力量还有限，但是我很快会强大起来的。”


    在这两个五岁的幼崽面前，百川暮感觉自己更像那个无知的小孩子。


    百川暮轻叹一口气，无奈道：“为什么你们两个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呀……我说的都是真的……”


    然后小夏油杰和小五条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我懂我懂”的表情。


    “……真的，”百川暮有气无力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小五条悟摊摊手努努嘴，道：“那你怎么解释你怎么知道帮助别人学习反转术式呢？按道理，你这个普通人，连咒术界的存在都不该知道。”


    “不是帮助别人学习反转术式，”百川暮试图解释道，“只是知道……大概知道怎么让你掌握反转术式而已。”


    谁知道越描越黑，小五条悟眼神愈发凝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难怪你了解老子的情况呀……老子出生时，就有人来刺杀老子了，而杰又和老子差不多大……这样时间上也很吻合了……那些家伙主要是在忌惮老子呀，拥有六眼对他们的威胁就够高了，如果再加上一个反转术式……杰，你的爸爸遇害可能跟老子……跟我有关系……”


    “不是！”百川暮震惊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不是，这怎么可能跟小悟你有关系呀？！”


    “就是说呀，悟，怎么可能跟你有关系呢！都是那些坏蛋的错！”小夏油杰握紧了拳头，“不要把不相干的责任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呀，你只是拥有六眼而已，就像我只是拥有咒灵操术而已，我们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咒术界那些老家伙们！他们……他们都是烂橘子！”


    百川暮看呆了，这……烂橘子都出来了，不过什么叫做“只是”拥有六眼，只是拥有咒灵操术，你这话说出去，烂橘子不会变成烂柠檬吗？


    好一个凡尔赛。


    “哼，老子这个还是知道的。”


    “所以，悟，我们一起加油吧，只要成为最强，就能够揭露阴谋，找出幕后主使，还我爸爸……不，是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好，一起成为最强！”小五条悟咧嘴一笑，然后对着百川暮扬扬脑袋，“看到了吧，别把我们当做小孩子，我们迟早会是最强的，不用隐瞒真相了，告诉我们吧。”


    百川暮：……我也很想说，但是导演没有给我发剧本呀。


    “悟，只是成为最强还不够呀……阴谋，既然是藏在背后是阴谋的话，那么由我们自己去揭露去寻找会更好，我妈妈也是想要借此锻炼我们，才不直接告诉我们吧，”小夏油杰说完后，对百川暮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谢谢你，妈妈，我和悟会努力的，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嗯，”百川暮不想挣扎了，选择了摆烂，“你们……开心就好。”


    “嗯！我会开开心心的。”


    “那肯定的，老子觉得这非常有趣的！”


    百川暮默默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这次她泡的是500日元一个茶包，是百川爸的珍藏。


    她只是一只会喝茶的猴子而已。


    好茶——！


    然后百川暮默默给自己的茶杯加了几块糖，还被两只幼崽发现了，然后百川爸的珍藏就又少了两包，糖罐又空了。


    只有百川爸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


    城市里的夜空，完全不能与这里的相比，繁星悄无声息的从夜幕中浮现，妆点着夜空，满天星斗，就好像无数颗璀璨的钻石散落在了黑色的帷幕之上，天空还带着一点深蓝色和深紫色的调子。


    他们在院子里铺了凉席，可以看着夜空入睡，炎热和蚊虫都不是问题，都交给小夏油杰的咒灵解决了。


    院子挺宽敞的，他们一家人都可以睡下院子的，百川爸和百川妈还嘟囔了几句“今天挺凉快的，感觉像开了空调一样”“这次买的蚊香挺好用的，一点蚊虫都没有，下次还买这个牌子的”，殊不知大功臣是小夏油杰。


    小夏油杰听着“夸奖”，嘴角弧度微微上扬。


    “……杰。”小五条悟忽然说道。


    “嗯？”小夏油杰应道，“怎么了，悟？”


    小五条悟犹豫了几秒，才轻声说道：“如果我学会了反转术式……”


    “小悟居然没有用‘老子’自称？！”百川暮插嘴道，“你是不是……”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很破坏氛围的！”小五条悟炸毛，打断了百川暮的话。


    百川暮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会保持安静的。


    小五条悟轻啧一声，也不轻声说了，语气听起来也有些臭屁了：“杰，要是老子学会了反转术式，那你可能就追不上老子了，老子可是真正的最强了！”


    百川暮一愣，心想，幼崽悟居然会考虑到这个？他是在顾忌小夏油杰的心情吗？DK悟没有想到这一点……可能也因为那时他身上的担子也太重了吧，他压力也挺大的。


    小夏油杰轻笑一声：“那样不好吗？悟可是我的挚友呀，拥有一个强大的同伴，当然是一件好事。”


    “哼。”小五条悟轻哼一声，他好像对这个回答不是特别满意。


    “而且，也未必追不上悟吧？”小夏油杰说道，“只是可能需要花的时间久一点而已，我可以调服的咒灵可是没有上限的哦，而且……说不定未来我也学会了反转术式呢！”


    “你以为反转术式是什么……”小五条悟说这话时，还瞥了一眼百川暮，然后继续说道，“随处可见的猴子吗？”


    百川暮：=。=？


    你什么意思呀，幼崽悟！再这样我不给你放《西游记》了！


    “哈哈哈……”小夏油杰哑然失笑。


    “不过……”小五条悟顿了顿，说道，“我相信你，杰，可以追上我的，哪怕我掌握了反转术式，毕竟我们是……”


    小五条悟停顿了一下，然后很有默契地和小夏油杰一起说道：“毕竟我们是挚友呀——！”


    第44章 第四十四声妈


    小五条悟寻思, 让五条家的老家伙们着急一个月是急，着急两个月也是急，也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延长了离家出走的时间。


    百川暮不用说, 百川爸和百川妈当然没有什么意见, 不就是添双筷子的事情吗？而且重点是孩子开心就好, 能够找到一个挚友, 百川爸和百川妈打心底为小夏油杰感到高兴, 而且他们两个也挺喜欢小五条悟的。


    “真的吗？”百川暮听了自己爸妈的想法, 大受震撼, “没想到小悟这种臭屁的性格，也能被中年人喜欢呀……爸, 妈，你们两个原来是颜控吗？”


    百川爸和百川妈也是一笑而过, 颜控什么的，那是肯定的, 不然怎么会生出百川暮这种颜值拉满的孩子呢？


    自家外孙虽然小, 还没有展开，但是能够看得出来长大以后也很帅。


    但小五条悟有些不一样, 他少见的白色头发, 连眼睫毛都是白色的, 看着就像精灵一般, 更别提他那双苍蓝色的眸子了，比蓝宝石还要璀璨。


    百川爸和百川妈没有说什么，小五条悟不高兴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子性格怎么了？”


    百川暮熟练地拆了一个抹茶奶油大福递给小五条悟：“重点不是那个, 重点是夸你长得好看呢！”


    幼崽悟真的超级好哄也超级好忽悠, 喂点甜食夸上两句, 他就忘记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夏油杰道：“我第一次见到悟的时候，感觉好像看到了精灵一样。”


    “嗯？”吃着大福的小五条悟顿了一下，他想了想，这应该是好话吧？也就没有在意，继续享用他的甜点。


    “然后呢然后呢？”百川暮好奇追问道。


    小五条悟刚刚把大福咽了下去，准备给百川暮讲讲他们两个合力战胜二级咒灵的过程，就听到小夏油杰说道：“然后悟就说话了。”


    小五条悟：？


    小五条悟微微皱眉：“喂，杰……”


    小五条悟本来想说，你妈妈不是在问这个呀，但是没能说完。


    因为百川暮在那里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哈哈哈哈哈——！”


    小五条悟：……？


    他表示不是很懂你们这对母子，而且猫猫悟还隐约有炸毛的迹象，不过被百川暮递了一根猫条……我是说棒棒糖，被她递了一根棒棒糖，就捋顺了毛毛。


    幼崽悟是真的很好哄也很好忽悠呀～


    请珍惜这个时期的悟，长大后就变成DK悟，再长大就变成鸡掰猫悟了。


    ……


    “悟，你不是说只能呆一个月吗？”小夏油杰问道。


    可能因为玩得太开心了，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的功夫，暑假已经过了大半了。


    小夏油杰当然也舍不得小五条悟，只是他怕悟家里人会担心，他可没有忘记悟是离家出走偷偷跑出来玩的。


    小五条悟正挖着冰淇淋看着动画片，闻言轻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说道：“你难不成是在赶老子走吗？”


    “怎么可能，”小夏油杰无奈轻叹一声，“你知道我的意思呀，悟，你出来这么久，你家里人不会担心你吗？”


    “嘁，不要说这个了，”小五条悟翻了个白眼，“败坏人心情。”


    小五条悟提起这个就有点心烦，他并不喜欢待在五条家，虽然在五条家的生活水平很高，他回家了想要吃甜点看动画片，五条家也会满足他的要求，但是他一直觉得待在五条家里有一种奇怪的束缚感，没有自由……五条家当然不会束缚他，也不会限制他的自由。


    “悟，你想要留下我当然是很开心的，只是……”小夏油杰欲言又止。


    小五条悟追问道：“只是什么？杰，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有话直说。”


    “也没什么，只是我感觉悟你回家，会不开心一样，”小夏油杰挠挠头，“我就冒出一个念头，觉得五条家会不会对你不好，可是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可能……明明已经否决了这个想法，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问。”


    “哼——”小五条悟轻哼一声，他这一声哼，更像是在轻叹一口气，小五条悟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到嘴里，这个冰淇淋的口味是三拼的，牛奶草莓巧克力，他一勺子将三种味道都挖了一点。


    “悟？”小夏油杰疑道，他觉得悟好像真的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小五条悟耸耸肩，“五条家怎么可能对老子不好呢，老子可是神子呀！”


    小夏油杰抿嘴一笑：“哈哈，我想也是。”


    小五条悟微微侧头，轻道：“但是……”


    小夏油杰接道：“但是？”


    “但是在五条家只是神子，而不是五条悟。”小五条悟用手托着下巴，侧头看着小夏油杰，“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在我我的母亲眼里，比起儿子，我更像是神子……”


    小夏油杰愣了一下，然后再次露出了笑容，他用温柔的声音说道：“但在我眼里悟就是悟哦，而且还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挚友呢！”


    “哈哈……”小五条悟无奈一笑，摊摊手道，“果然是杰会说的话呀。”


    “什么叫做‘果然是我会说的话呀’，弄得好像我在敷衍你一样，我是很认真的，”小夏油杰嘟囔道，“而且，我想在我妈妈的眼里，悟就是悟呀。”


    小夏油杰说前半句话的时候，小五条悟眼中还有明显的笑意，但是后半句，听到小夏油杰提到百川暮，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嫌弃，还是那种故意做出来的夸张的嫌弃。


    在一旁安安静静陪着两只幼崽看动画片，听着两只幼崽聊天的百川暮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什么意思呀，小悟！”百川暮伸手把小五条悟的脑袋挠成鸡窝头，还掏出了粉色蝴蝶结发卡给小五条悟戴上，在他摘下来之前，给他咔嚓拍了一张照，这套动作完成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呀，连拥有六眼的神子大人都没有察觉到异常，或者说他是根本不在意。


    小五条悟只是嘀咕了一句“你好烦耶”，然后把蝴蝶结给摘了下来，恢复了自己的发型，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小夏油杰见此又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就从一大两小看动画片，变成了某个不负责的大人看着两个幼崽互相掐架，还吃炫着小零食喝着冰可乐看得津津有味。


    真是快乐的暑假呢，他们基本上都是在欢笑中渡过的，虽然偶尔有打打闹闹，但还是乐在心中的。


    但是，小夏油杰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的背包除了将换洗衣物拿出来之外，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小夏油杰吸了吸鼻子，有一点想哭，但是旁边有个看热闹的小五条悟，他又哭不出来。


    “这是什么？”小五条悟好奇地看着奋笔疾书的小夏油杰，“数学题？日记？”


    对，没有错，就是数学题和日记。


    “嗯……”小夏油杰郁闷地应道，“我忘记做暑假作业了。”


    回到老家之后，小夏油杰玩得乐不思蜀了，把作业完全给抛在了脑后。幼儿园的作业确实布置的挺少，除了日记之外，就只有十页数学题，上面还是十以内的加减法。


    日记完成也挺简单，每天写个两三句话，画一张图就够了。


    但是堆积在一起的话，就有些“恐怖”了，那可是六十篇日记和六十张画呀！


    小夏油杰也就坐火车回老家的前一天写了一篇日记。


    暑假还剩三天，他要在三天时间里，做完所有作业，而且回家的火车还定在了明天。


    “咒灵……可以帮我做作业吗？”小夏油杰试图请求支援，“咒灵也属于我力量的一部分，让它们帮我应该没有关系吧？”


    百川暮戴上咒力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小黑和脚底下的猫猫狗：“先不说行不行……你看它们像是会做数学题的样子吗？”


    “确实……”小夏油杰耷拉着脑袋，想要调伏一个高智商的咒灵的想法愈来愈强烈。


    好家伙，让咒灵做后勤工作还不够，还要做作业了吗？


    “加油啦，小杰，”百川暮揉揉小夏油杰的脑袋，“妈妈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完的……不过说起来妈妈我也喜欢把暑假作业积压到最后几天完成。”


    小夏油杰放下了笔，十指交错，看着百川暮严肃说道：“妈妈，我没有想要积压到最后几天完成，我只是忘记了而已。”


    “嗯，”百川暮看着努力做出小大人模样的小夏油杰用力点点头，“妈妈当初也是玩忘记了。”


    “我……”小夏油杰试图找个理由，解释一下自己眉头玩物丧志，但是小五条悟的笑声打断了他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小五条悟看热闹看得挺开心，“杰，没想到你还有今天，哈哈哈哈——！”


    小夏油杰眯起眼睛，笑着看着小五条悟，发动同归于尽卡：“既然悟是我的挚友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做作业吧？”


    小五条悟摆摆手拒绝，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呢，不过理由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不是老子不帮你，杰，这是你自己的作业，你得自己完成，这……这也是对你的一种锻炼。”


    小夏油杰笑眯眯地说道：“我外公有复印机。”


    小五条悟一愣：“……你外公……咋什么都有？”


    百川暮最爱乐于助人了，立刻去给小五条悟也复印了一份暑假作业：“不客气！”


    小五条悟看着面前的数学题和日记本。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小五条悟嘴角抽了抽：“老子才不……”


    “悟！不用客气的，”小夏油杰笑着说道，是标准的腹黑狐狸笑，“因为‘好东西’就是要分享不是吗？”


    小五条悟咬咬牙，道：“你把笑容收一收，老子会更加相信你的。”


    小夏油杰手动将自己的腹黑狐狸笑给压了下去，不过眼睛还是眯眯眼。


    “老子才不想……”这次小五条悟话也没能够说完。


    “这种级别的数学题对于小悟来说应该轻轻松松吧？不至于不会做吧？”百川暮发动捧杀技能。


    小五条悟接技能接得挺好：“那是当然的！这些题目对于老子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老子才没有兴趣做！”


    百川暮又发动诱.惑技能，道：“那可惜了，我还想着你们做完暑假作业后，做完奖励带你们去吃甜点呢，比如泡芙提拉米苏马卡龙甜甜圈……”


    百川暮报菜名没有报完，小五条悟就上钩了。


    “不就是一点作业吗？”小五条悟仰着头道，“老子分分钟给你做完！”


    百川暮第N次感慨：幼崽悟真的好忽悠呀！


    第45章 第四十五声妈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小夏油杰花了一天的功夫就完成了所有的暑假作业，而且做到最后都没有敷衍，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完画完。


    小夏油杰这孩子对待任何事，都很认真呀。


    而且百川暮有注意到, 小夏油杰一直在试图模仿自己的字迹, 虽然稍显稚嫩, 但整体还是端庄秀逸的, 完全不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写出来的。


    小夏油杰可是专门练过的。


    “小杰的字越写越好看了～”百川暮夸奖道。


    小夏油杰仰着脑袋, 很高兴, 但嘴上还谦虚着：“还好啦～”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小五条悟只觉得他们吵闹，他看着自己写的日记, 又看看小夏油杰，不服输地把自己的日记放到了百川暮的面前：“那老子的呢？”


    其实百川暮也看过小五条悟的日记了, 他的字迹相当潦草狂野，看得百川暮想要给五条家提出建议, 给小五条悟增加一个练字课。


    不过现在还不适合正式接触咒术界, 但既然孩子主动问了，百川暮这个做家长的也不能厚此薄彼, 连夜给孩子买了字帖, 孩子可“开心”了。


    小五条悟被迫塞了几本字帖, 不耐烦地嘁了一声：“你什么意思呀？！以为老子不会写好看的字吗？老子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虽然嘴上这么说, 但小五条悟还是好好把字帖拿着了，因为放着字帖的袋子里还有几包小零食。


    “小礼物而已，没事小悟你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相信对于身为最强的神子来说, 字帖什么的, 也只是用来消遣娱乐吧？”百川暮熟练的忽悠着小五条悟。


    小五条悟皱起眉头，总感觉怪怪的，但是选择接受了。


    百川暮还检查了两只幼崽的数学题，还是做错了几道，而且他们还错的一模一样……


    “小悟，不能抄作业呀。”百川暮无奈地看着小五条悟。


    “你怎么就这么确实是老子抄他的？”小五条悟不爽道，“你这是偏心！”


    “噗哈哈——”百川暮看着气鼓鼓的小五条悟没忍住笑出了声，在猫猫悟炸毛前收住了笑容，然后给出了合理解释，“咳咳，小悟，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拥有六眼？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做数学题的时候我在旁边监督？”


    小五条悟撇撇嘴：“你哪有在监督！你明明在看动画片！”


    百川暮还被百川妈给瞪了一眼，免得被误会成什么影响孩子学习的不负责任的家长，她连忙说道：“可我戴耳机了呀！”


    小五条悟更加不满了，还跺跺脚：“问题就是你戴耳机了呀！老子就感觉那一集很精彩的呀！”


    百川暮看着小五条悟沉默了半天。


    “干嘛？”


    “……所以你不仅抄了小杰的作业，还一边抄一边偷偷看动画片？”


    “老子……才没有，老子可没有沉迷动画片……”小五条悟心虚地移开视线。


    “嗯嗯，我相信你。”百川暮表面上说着信任，但最后还是“背刺”了小五条悟。


    第二天，来车站送别的小五条悟获得了几本数学题，不仅有幼儿园数学题，还有小学数学题。


    小五条悟：？


    小夏油杰看着一脸困惑的小五条悟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他呢？”小五条悟指着小夏油杰发动了同归于尽卡，“你没有给杰也买一份吗？”


    百川暮回答道：“买了，小杰的那份在背包里。”


    小夏油杰的笑容不由一僵，就算他平日里喜欢做出小大人的样子，但总归是个孩子，对作业可是没有任何喜爱，不然也不会把作业忘在脑后，暑假快过完了才想起来。


    “这还差不多。”小五条悟满意地点点头。


    小夏油杰眯起眼睛，看着小五条悟说道：“悟，你应该不会回去后就把作业给丢在一边不做吧？”


    不等小五条悟说话，百川暮就打出了配合：“小杰，放心啦，那肯定不会的，小悟可是神子呢，当然不会屈服于区区数学题。”


    小五条悟轻哼一声：“那是当然的，这对于老子来说，这种东西……对于老子来说，只是消遣娱乐而已。”


    幼崽悟还真是好拿捏呢！


    “出现了，是学霸悟。”百川暮向小五条悟丢出了精灵球。


    不过小五条悟早有防备，第一时间就开启了无下限挡住了“攻击”，然后将精灵球捏在了手里。


    百川暮小声嘟囔道：“看来对付小悟必须要大师球呢！”


    小五条悟捏捏精灵球，将它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咬牙切齿地说道：“还真是谢谢你呀，老子对无下限运用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百川暮比了个耶：“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五条悟嘁了一声，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百川暮不着边际，因为她也确实帮助他成长了，更何况对方还许诺未来帮助他掌握反转术式呢，小五条悟可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的。


    未来的悟表示，小时候的我，真的是好天真呀。


    车还没有来，他们还有时间聊聊天，百川暮正在和百川爸和百川妈说着话，二老叮嘱的话其实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百川暮从来都没有嫌弃他们啰嗦，一直很有耐心的听着。


    百川妈还嘀咕了一句：“你这丫头，怎么几年不见，变得有耐心，也更安分一点了。”


    百川爸哈哈一笑：“暮暮不是小孩子了，都已经是做母亲的人呢，自然和以前不一样了，成熟稳重了一些。”


    这也是原因之一，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百川暮“失去”过，才会觉得更加珍惜吧。


    “哪里成熟了！她不天天陪着小杰和小悟看动画……唔。”


    百川妈还在吐槽着百川暮，百川暮上来就给了自己爸妈一个熊抱，就和她回来第一天，百川妈抱她一样：“明年暑假我还是会带小杰回来玩的，不仅是明天暑假，今年过年也会回家过的。”


    “哼，偶尔回来就行啦，跑来跑去的，你不嫌累，我还嫌烦呢。”百川妈撇撇嘴。


    “你妈这是傲娇。”百川爸解释道，然后他就被百川妈拧了一下胳膊，在那嗷嗷叫。


    百川暮看得直笑，完全没有“劝架”的意思，小夏油杰拉了拉百川暮的衣角，她低头看去，小夏油杰抿着嘴，看起来似乎还有点委屈。


    “妈妈，悟真的不能和我们一起走吗？”小夏油杰念念不舍，他本以为小五条悟还会去他家玩玩呢。


    “老子准备回家了，”小五条悟打了个相响指，瞥了一眼旁边的百川爸百川妈，他还记得之前的设定，“有暗卫接老子，所以不和你们一起走。”


    这话主要用来应付百川爸百川妈的，二老肯定不放心让这么小一个孩子自己回家，有人接的话，他们能够放心不少。


    “小悟，外公也给你准备了不少葡萄，回去的路上慢慢吃呀。”百川爸说道。


    小五条悟感觉腮帮子有点发酸，而且旁边的小夏油杰还把葡萄咒灵给放出来了，那股果酸味更加真实了。


    “来点？”小夏油杰试图安利。


    小五条悟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滚啊……”


    “哈哈哈……”小夏油杰不由笑出了声，将葡萄咒灵给收了起来，他也不大喜欢这种味道，不过用来逗悟挺好的。


    小夏油杰一点也不“羡慕”小五条悟，因为他也获得了重要道具——外公家种的葡萄。


    他不是很在意，反正可以喂给猫猫狗吃，这也不算浪费。


    不过……


    百川暮在收到葡萄后，还悄咪咪地对小夏油杰说道：“也不能让猫猫狗一只咒灵独享，那样太惯着它了。”


    “那也给我的其他咒灵尝尝看？”


    “不如分一点给火车上的其他乘客尝尝看？”


    小夏油杰：……我的妈妈原来这么腹黑的吗？


    百川暮还很贴心地解释道：“你看，至少看起来这葡萄挺好吃的，卖相挺好，一定能骗……啊，我是说，别人应该不会拒绝我们的好意的。”


    小夏油杰道：“妈妈，你确定你说的‘好意’，没有打引号吗？”


    “诶嘿～”百川暮试图蒙混过关。


    小夏油杰无奈笑着摇摇头：“还是算了吧，要是有人因为外公种的葡萄滋生出咒灵就不好了。”


    百川暮错愕：“你外公……这么厉害的吗？”


    “当然！”小夏油杰点点头，然后给百川暮展示了一下葡萄咒灵。


    话再回到现在，小五条悟的话可以应付百川爸百川妈，但敷衍不了知道真相的小夏油杰。


    百川爸和百川妈说要给他们买点车上吃的点心，暂时离开了，他们总算可以有话直说了。


    小夏油杰担忧道：“真的没有问题吗，悟？”


    “有什么好担心的，”小五条悟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说道，“老子可是最强呀！”


    百川暮也跟着点点头：“对呀对呀，小悟可是会瞬移的，嗦得一下就回家了。”


    “悟/老子还会瞬移？！”两只幼崽齐声说道。


    然后小五条悟和小夏油杰面面相窥。


    “原来你/悟不会呀？”母子俩又齐声问道。


    “你为什么觉得老子会瞬移？”小五条悟反问道，不过说完后，他又愣了一会，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等等……老子好像真的可以做到？但是……”


    “但是现在你还没有完全掌握？毕竟你连无下限术式都运用的不是很熟练，”百川暮接嘴道，她半蹲下来，拍拍小五条悟的肩膀，“最强呀最强，任道而重远呀——”


    小五条悟用无下限术式推开百川暮的手：“看，很熟练。”


    “第一下拍到了。”百川暮无情指出。


    “第一下是老子不想展示！”小五条悟气鼓鼓地说道，面对百川暮笑眯眯的表情，他选择转移目标，“杰！虽然老子是神子，但老子也会努力的，希望下次见面是时候，你可别被老子甩太远！”


    “嗯，我也会努力的，我的梦想可是和悟并称最强呀，”小夏油杰笑着说道，“不过也我知道，即便悟实力远超过我，悟也不会甩下我的，因为我们是挚友呀。”


    “哼，”小五条悟轻哼一声，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最好是！”


    百川暮一边对着小五条悟指指点点，一边掩嘴和小夏油杰说悄悄话：“他这是傲娇。”


    “才没有——！”小五条悟喊道。


    “而且还是只有幼崽形态才有的傲娇，且看且珍惜，再长大就变成五条悟了。”百川暮继续光明正大地和小夏油杰说着悄悄话，还给他看了看刚刚拍的照，“不过，放心，我拍照记录了。”


    “哈哈哈……”小夏油杰哑然失笑。


    小五条悟皱眉：“什么叫做‘长大就变成五条悟了’？你以为老子现在是什么？”


    百川暮果断道：“奶猫。”


    小五条悟炸毛道：“哈——？！”


    小夏油杰给出了公正的评价：“确实……而且是容易炸毛的那一种。”


    小五条悟表示这个家是一点都待不了……不过他又想到今天他们就要分别了，虽然未来还是会见到的，但还是有些说不定……就自己把炸的毛毛捋顺了。


    “算了，不跟你们两个一番计较。”小五条悟说道。


    刚刚拿出棒棒糖准备哄小五条悟的百川暮震惊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悟会自己顺毛了！”


    小五条悟又有点想要炸毛，但百川暮都拿出了棒棒糖，他就把这个当做台阶下了。


    “拿来——！”小五条悟一把夺过两根棒棒糖，把其中一根丢给了小夏油杰，“给，杰。”


    “谢谢你，悟，”小夏油杰说道，拆开棒棒糖，“也谢谢，妈妈。”


    小五条悟轻哼一声，拆开棒棒糖吃掉，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百川暮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会，想不明白，就也给自己剥了一根棒棒糖吃。


    百川爸和百川妈买完点心回来了，把点心分了分之后，百川爸从包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相机：“说起来，你们还没有拍过照吧？”


    “拍过呀。”百川暮吃着棒棒糖说道，“不是第一天就拍了吗？后面也拍了不少，胶卷都用完了……但是，爸你的出货概率还是一如既往的低。”


    百川爸：……这个女鹅能退货换一个吗？


    “暮暮呀，你这孩子果然不大聪明，”百川妈无奈摇摇头。


    百川暮：……这个亲妈能退货换一个吗？


    “啊？”百川暮不解。


    “你们仨还没合过照吧？”百川妈说道，“你爸刚刚特意买了一卷胶卷呢。”


    百川爸招呼道：“来来来，站一起，给你们展示一下我高超的摄影技术！”


    百川暮带着两个幼崽乖乖站好。


    “来说‘茄子’。”百川爸道。


    不过三只小的提出了反对意见。


    “喊‘茄子’什么的，太过时了吧？”百川暮毫不留情的说道。


    “老子才不想喊‘茄子’。”小五条悟双手抱怀。


    小夏油杰看看自家妈妈和挚友，又看看委屈宝宝的外公，还是选择了前者：“要不……我们喊‘最强’？”


    “好！”百川暮第一个同意，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小五条悟嘁了一声：“要不你还喊‘猴子’吧？”


    百川暮：=。=悟我怀疑你要黑化了！


    “好啦，孩子们，都可以的，”百川爸说道，“快看镜头。”


    他们仨给镜头比了个棒棒糖，一起喊道：


    “最强——！”X2


    “猴子——！”


    两只幼崽：……


    小五条悟无语道：“你还真喊‘猴子’啊？”


    百川暮无辜地瞪大了眼睛：“不是你让我喊的吗？！”


    小夏油杰无奈笑着摇摇头，但还是忍不住轻说了一句：“真好啊……”


    第46章 第四十六声妈


    百川暮和小夏油杰都上车了, 百川妈隔着车窗和他们挥挥手，小五条悟则双手抱怀，满不在乎的样子，脸还扭到了一旁, 根本不正眼看百川暮和小夏油杰。


    不过小五条悟可是拥有着六眼, 就算他拿个后脑勺对着他们, 他也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百川暮还戳戳小夏油杰, 然后指着小五条悟道：“瞧, 这就是傲娇, 不过也就小时候会这样了, 且看且珍惜。”


    长大后，五条悟就不要脸了（褒义（大概……


    小夏油杰无奈笑着点点头：“嗯。”


    然后母子俩就被小五条悟给瞪了一眼。


    “他什么时候学了唇语？”百川暮嘀咕道。


    百川暮百分百确定, 车窗外的人应该听不清她的话的，因为百川爸一直在指着自己的相机对着百川暮和小夏油杰念念叨叨的, 而且说得挺投入了的，被百川妈瞪了一眼都没有注意到。


    猜也猜得到, 大概率是说照片相关的事情吧, 鉴于百川爸洗照片的出货率太低，拍一张照片可是完全不够的, 这次他们又用完了一卷胶卷, 看得百川妈直摇头, 还嘟囔了几句“败家”。


    不过百川妈她也只是吐槽两下, 并没有制止，百川爸的小爱好挺多的，除了喝酒这种伤身体的之外的爱好, 百川妈都随他去了而且还是持以支持的态度。


    在这一点上, 百川暮和百川妈挺像的。


    “相信我, 这次洗照片，出货率一定会很高，”百川爸双手捧着自己的宝贝相机，第N次强调道，“到时候我们每个人都至少拿到一张！”


    这款胶卷一共可以拍三十六张照片，百川爸可是拍满了，一人一张的话……这出货率也不高呀。


    这几句话百川爸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了，也不知道他是信心满满，还是没有信心，才会强调那么多遍。


    小五条悟无语道：“你就不能有一点追求吗？一人一张，那不就是只能洗出来五张吗？老子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你可是按了三十六次快门。”


    百川爸哈哈一笑：“如果能成功洗出来五张，就算有进步咯——不过，小悟，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要不吃完晚饭再回去？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


    小五条悟本来是准备直接遛的，一听百川爸这么说，又改变了主意：“我想吃那个甜的鱼。”


    这个时候他倒是知道不用“老子”作为自称了，猫猫悟在美食的诱.惑下，掌握了一点礼貌用语。


    百川爸说道：“好，外公给你做一桌子甜口的菜式！”


    小五条悟嘴角不由上扬，眼中流露出期待，但是百川爸的下一句话让他笑不出来了。


    百川爸笑得都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水果拼盘，都摆上你爱吃的葡萄。”


    小五条悟：……？


    他觉得腮帮子好酸疼啊——！


    尤其是载着百川暮和小夏油杰的火车缓缓启动，渐行渐远的时候，他心中的不舍放到了最大，甚至还跟着火车跑了一小段。


    “杰，你回来哇——！没有你谁帮老子吃葡萄啊——！”小五条悟“撕心裂肺”地喊道，他还能看到猫猫狗站在桌子上，对着他摇尾巴，“猫猫狗——！”


    百川爸感动不已：“小悟真是个好孩子呀，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和小杰分享……不过猫猫狗是啥？”


    百川妈白了他一眼：“可能小悟是想要撸家里的花花咪咪和大黄了，不过……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哈哈哈……”百川爸笑而不语。


    这腹黑狐狸的血脉……当然是家传的吗？


    百川暮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她觉得忽然跑起来追车的小五条悟好像ooc了？不过一想到这是幼崽悟，又觉得一切都合理了。


    百川暮掏出手机，给小五条悟拍照，嘴里还感叹道：“这就是挚友哇——！”


    小夏油杰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错觉”，悟是舍不得猫猫狗，那一声“猫猫狗”喊得贼大声，猫猫狗也尾巴摇得更欢快了。


    小夏油杰对小五条悟挥挥手，以示道别，然后看着猫猫狗，若有所思。


    “小杰，你在想什么？”百川暮注意到了小夏油杰沉默了有一会了，“你也舍不得小悟吗？”


    “嗯，不过我不是在想悟，但也差不多，”小夏油杰伸手摸了摸猫猫狗，还给它喂了一颗葡萄吃，“我答应悟以后要送他一个大师球，悟也说要送我一个，不过是经典红白款的，我比较喜欢经典款的。”


    百川暮轻笑一声：“不错耶，用你外公给你的零花钱买？”


    小夏油杰果断说道：“不，那个我要攒起来给妈妈买猴子。”


    百川暮笑容僵了僵，孩子有孝心是一件好事，但是……嗯，她还是觉得有些心情复杂。


    小夏油杰没有察觉到百川暮的心情，自顾自地说道：“我要自己赚钱买，妈妈的猴子，悟的大师球……唔，感觉还需要很久时间才能攒到呢。”


    百川暮倒是忽略了一点，她没有给小夏油杰零花钱。


    因为过去小夏油杰想要买什么，她一般都会满足他的要求，而且小夏油杰这孩子挺懂事，也不会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百川暮无奈笑道：“小杰，现在你还太小，不用想着赚钱的事情呀。”


    小夏油杰抿抿嘴：“可是……虽然我还小，但是我有咒灵呀，它们可以帮助我的。”


    “哈哈哈……你还是个孩子，孩子需要做的，就是健康快乐的成长，”百川暮揉揉小夏油杰的脑袋，“不过呢，小杰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规划金钱了所以妈妈每周都会给你一些零花钱零用哦，想要买零食买礼物，或者是储存起来都是可以的。”


    “可是……”小夏油杰看起来还是犹豫不决，“可是这样的话，算是我自己努力得到的吗？我觉得买礼物的话，自己赚的钱或许意义会不同……至少我也要出一部分力吧？”


    “这怎么不算是小杰努力得到的呢？”百川暮笑着说道，“小杰不就是在努力健康快乐成长吗？妈妈不是说了吗？小孩子需要做的，就是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呀～”


    小夏油杰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好像领悟到了一些什么，又没能完全听明白，但是他觉得心境好似乎变得更加开阔了一点，他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用力点点头：“好！”


    百川暮已经开始思索一周给小夏油杰多少零花钱合适，太多不好，太少也不好，她对这个没有概念，记得自己小时候……好像没有零花钱呢？不过她那个时候一直都在山林田野里疯玩，确实没有需要用到零花钱的时候。


    小夏油杰的状况肯定和小时候的自己不大一样，百川暮还是拿不定主意，决定送小夏油杰去幼儿园的时候，问问其他家长，参考一下意见。


    在百川暮思考的时间，小夏油杰则看着猫猫狗发了一会呆，然后他又拿出了自己的精灵球，开开合合几次后，决定问问百川暮：“妈妈，我送悟大师球的话……要不要在里面放一只咒灵呀，那样打开就像是真的精灵球一样，一定能够给悟一个惊喜吧？”


    百川暮：=。=？


    确定不是惊吓吗？


    百川暮想了一会，觉得自家崽崽好像是很认真地在询问她的意见，而且，转念一想，对于拥有六眼的神子来说，这绝对不是惊吓，于是百川暮回答道：“好主意呀，悟一定会喜欢的吧！”


    “嗯！我也觉得，”小夏油杰说道，“不过我不知道该塞什么咒灵比较好……悟好像喜欢猫猫狗，但是妈妈也喜欢猫猫狗……”


    团宠猫猫狗还在吃着百川爸种的葡萄，听到小夏油杰叫它名字，还“喵汪”了一声，不过小嘴巴嚼啊嚼的，一直没有停下来。


    百川暮看着猫猫狗吃着的葡萄，抿嘴一笑：“不如送他葡萄咒灵吧？”


    小夏油杰知道自己妈妈的心思，无奈笑着摇摇头：“那样的话……悟一定会直接祓除它的吧？”


    百川暮盯着自家崽崽看了一会，毫不留情地揭露了他的想法：“小杰，是不是因为你只调伏了一只葡萄咒灵，只使用一次太浪费了，你想要多多发挥它的作用？”


    “咳咳……”被揭穿的小夏油杰尴尬地咳嗽两声，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百川暮：……挚友变损友，应该不是她的错吧？


    当然不是！


    挚友当然要互损才是好挚友呀。


    百川暮丝毫不觉得是自己带坏了小夏油杰。


    ……


    小夏油杰调伏了一只二级咒灵之后，抓其他咒灵变得更加轻松简单了，效率也提高了很多，于是忽，百川暮的“噩梦”又回来了……


    “妈妈，你快戴上咒力眼镜看看！”小夏油杰兴致勃勃地想要向百川暮展示自己新咒灵，他的两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睛亮晶晶的。


    “好的～”百川暮笑着掏出了咒力眼镜，都见识过那么多咒灵了，她已经习惯了，不就是咒灵吗？有什么好怕的！它们可都是自家崽崽的宝X梦呀。


    虽然它们长得和宝X梦差远了。


    但是，戴上咒力眼镜的百川暮又迅速将它摘下来，捂住扑通扑通的小心脏。


    小夏油杰还在得意炫耀：“没想到我又碰到了一只和大蟑螂长得那么像的咒灵！而且它大蟑螂二号比一号要强一些，妈妈你看它的触须就要长不少，而且上面倒刺也更多。”


    是的，没错！大蟑螂咒灵强势返场！


    而且现在还是升级版的大蟑螂2.0！


    百川暮：QAQ


    她吸了吸鼻子，发誓再也不说大话了，她还是习惯不了。


    崽，妈妈害怕——！


    ……


    小夏油杰给小五条悟寄礼物的时候，还是往大师球里面塞了一只咒灵，而且这只咒灵也是猫猫狗那款丑萌风格的。


    是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咒灵，上面长着几根黑的的触须，平时的时间触须会藏进毛毛里，有生物经过的时候，就会伸出触须缠绕他们身上。


    小夏油杰就是在一个人的手臂上发现它的，远看还真的像是一个装饰品。


    这种咒灵挺弱的，攀附上身上，并不会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只会觉得有些重，皮肤有些发痒，不舒服而已，它应该勉强能够评上四级吧。


    小夏油杰的礼物寄出去没多久，小五条悟送他的礼物也到了。


    不得不说，这挚友还真是有默契，寄礼物的时间也差不多……而且想法也差不多。


    小夏油杰看着自己滚来滚去的精灵球，打开后发现里面塞了一只眼睛咒灵，他看着在手中挣扎的眼睛咒灵，不由笑出了声，没有第一时间把它捏成咒灵玉。


    “怎么了？”百川暮戴上咒力眼镜一看，无奈耸耸肩，“你们不愧是挚友呀，都想到一块去了，不过这种应该是蝇头吧，你要‘吃’吗？”


    “当然啦，”小夏油杰说道，然后把眼睛咒灵捏成了咒灵玉，准备晚点和其他咒灵玉一起吃，“这可是悟的一番心意……我决定让它继承小眼睛的名字了。”


    “好呀，它也确实和第一只小眼睛长得很像，”百川暮也不由露出了笑容，看着手中不大不小的盒子，好奇道，“不过……我真没想到小悟也会给我寄一份礼物，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说起来，百川暮也给小五条悟寄了礼物，但是……咳，礼物是数学题。


    咳咳，这怎么不能算是礼物呢？！这才是合格的大人该给小孩的礼物呀！


    “打开后……应该不会蹦出一只猴子吧？”


    第47章 第四十七声妈


    百川暮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导致幼崽悟好像对猴子也有了一种奇怪的“偏执”？


    这个盒子的大小不像是能够容纳一只真正的猴子，再说，快递活物本身就不合适。


    但她又想到两只幼崽互相快递了咒灵送给对方，不得不再补上一句, 咒灵不算活物, 咒灵除外。


    她一边拆包装, 一边自言自语道：“千万不要是真正的猴子呀, 给我个猴子玩偶就可以了。”


    小夏油杰的眼神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用沉重的语气说道：“悟……应该不会那么做吧？”


    百川暮拆礼物的手顿了顿：“所以小杰你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小夏油杰抿抿嘴, 嘟囔道：“因为妈妈喜欢猴子, 我想要成为第一个送给妈妈真正的猴子的人，可不能被悟给抢先了！”


    百川暮无奈笑笑, 摸了摸小夏油杰的脑袋：“放心吧，就算小悟再怎么不靠谱, 也不可能快递一个真正的猴子给我的……你看这个猴子……我是说，你看这个盒子这么小, 肯定装不下一只猴子, 而且它也没有动弹，肯定不是真正的猴子, 对吧？”


    “说的也是。”小夏油杰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不过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它, “也没有咒灵的气息, 应该不是猴子咒灵。”


    百川暮嘴巴抽了抽，心中说了声谢谢，还真是谢谢你们两个咒术师没有把互送咒灵的礼节, 放在我这个普通人身上！


    其他咒术师：我们才没有这种奇怪的礼节呢！


    小五条悟寄给她的礼物是一个猴子玩偶, 上面还有个拉链, 可能可以用来装一点小玩意。


    小夏油杰看到礼物是玩偶之后，才彻底放心下来，他也送过百川暮猴子玩偶，不过是自己上手工课做的，虽然做得没有这个玩偶好看，但是百川暮很喜欢，一直都摆在床头边，回老家的时候，也带上了它。


    百川暮不仅收到过小夏油杰自制的猴子玩偶，还有画的猴子，用橡皮泥捏的猴子，甚至还有一只会吱吱叫的不像猴子的咒灵。


    不过那只假猴子咒灵没有得到百川暮的宠爱，因为长得太吓人了，像猫猫狗那款的咒灵还是挺少见的。


    “好像里面还有其他东西。”小夏油杰看着小猴子玩偶的拉链说道。


    “确实有。”百川暮点点头。


    但是百川暮的关注点和小夏油杰不是同一个，盒子里除了玩偶还塞了两个点心，是个百川暮很熟悉，但没有吃过的点心，喜久水庵的喜久福，就是咒回漫画开头五条悟去买的那个，而且还是他强烈推荐的毛豆泥鲜奶油味。


    “看起来很好吃耶！”百川暮对此它的味道很期待，分了小夏油杰一个后，就迫不及待地拆开想要享用，“我先开动啦～唔……好吃！”


    既然如此的话，小夏油杰也就着这个喜久福将咒灵玉给吃掉了。


    调伏的咒灵数量加一，虽然这只咒灵是弱小的蝇头，但是对小夏油杰来说，它是非常特别的存在，这次他要好好爱惜它。


    “辛苦了，小杰。”百川暮给小夏油杰倒了一杯牛奶，还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鼓励他。


    “嗯，还好啦。”小夏油杰端着牛奶抿了一口，然后看着小猴子玩偶说道，“妈妈，我感觉悟可能在猴子玩偶里面塞了一点什么。”


    “嗯？”百川暮闻言不由捏了捏小猴子玩偶，感觉手感确实不大对，里面好像有什么卡片一样的东西，硬邦邦的，她困惑地拉开了拉链，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百川暮：？？？


    不是，小五条悟就这么实在的吗？送礼物直接送银行卡，这未免也太……不过感觉五条悟这种人做任何事，都不会ooc！这就是对鸡掰猫的信任！


    但是……


    百川暮眯起眼睛，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或许……小悟他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掌握反转术式？


    这确实有可能呀，因为她确实和他说过，帮他掌握反转术式需要很多资金，毕竟要花大价钱请人刺杀……啊不，暴打他一顿，但现在不适合吧，虽然是只小鸡掰猫，但好歹也是个五岁的小孩子，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去哪里找伏黑甚尔，赌马场里面能够遇到吗？


    百川暮晃晃脑袋，把这个不靠谱的想法给摇出去，不管怎么样，先得找到家入硝子再实施这个计划，得确保五条悟的安全才行。也是因为如此，百川暮把帮助五条悟掌握反转术式的时间定在了他十五岁的时候，也是他入学咒术高专的时候。


    “妈妈，这个是什么？”小夏油杰踮起脚尖，去看百川暮手中捏着的银行卡。


    “大概是……money？”百川暮秀了一下英语。


    “……money？”小夏油杰重复了一遍，他学了一点英语单词，还是他外公教的他几个，这个单词他有印象，但是想不起来具体是阿门。


    “没错，”百川暮点点头，然后又发现小猴子玩偶里除了银行卡之外，还塞了一张纸条，“还有一封信？”


    百川暮看到信的内容的时候，脸黑了黑，因为信的开头就不是什么好话，第一句话就是[杰，想必是你发现的猴子玩偶里有东西的吧！？老子感觉你妈妈根本注意不到！]


    百川暮不满地在心中吐槽道，什么叫做我根本注意不到呀！你对我的智商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误解哇！也就是……也就是比小杰晚注意了一点而已。


    字迹一如既然的狂野洒脱，不过他写作业的时候的字迹潇洒得难以辨认，现在倒是容易辨识了，他似乎真的回去好好练习了一下字迹。


    “悟写了什么？”小夏油杰好奇到，踮起脚尖看不到，想要召唤咒灵出来当垫子，不过百川暮注意到小夏油杰对此很好奇后，直接蹲了下来和他一起看。


    “悟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夸你细心，”百川暮说道。


    小夏油杰不由露出了笑容，心情很不错：“是吗？”


    百川暮看看后面的内容，微微皱眉，指了几处对着小夏油杰说道：“你看，小悟也太不细心，这里还有这里，是错别字，而这几处有语法错误。”


    小夏油杰哑然失笑：“哈哈哈……很有悟的风范呢。”


    百川暮也不由露出了笑容，哈哈哈，小悟，叫你在信开头嘲笑我，你瞧“报应”来得还真是快呀！


    纠正掉错字和语法问题的话，这封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杰，想必是你发现的猴子玩偶里有东西的吧！？感觉你妈妈根本注意不到！这是我老子从那些老家伙那里抢过来的，所以不用客气！你准备搬家对吧？干脆去东京，东京有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吧？记得给老子留一间房，以后老子离家出走还去你家里玩。]


    百川暮确实有搬家的打算，就从楼梯过道堆积的杂物，就能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了。她之前还找过邻居，提出自己帮忙清理杂物，却被无赖邻居凶了，说不要乱动他们家的东西。


    百川暮表面笑眯眯，温柔地说好，虽然还顺便多说了一句“鲑鱼”，不过，放心，她可是及时的说了“木鱼花”。


    环境是很重要的，她想要给小夏油杰和自己一个更良好更舒适的环境，这样才能够保证身心健康。


    所以百川暮早早就有了这个打算，她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置在家里，吃老本是不行的。她有做一些零工，还在网络上接了一些约字代写书信等工作，也积攒了一些钱财，虽然没有过去赚的多，但是除了日常开销之外，还是能够储存下来一小笔钱的。


    百川爸和百川妈也知道她的打算，还将她这些年寄回家里的钱给拿了出来，他们两个几乎都没有用，推推搡搡了一会后，百川暮只拿走了一半，也是那个时候，小五条悟知道了百川暮的打算。


    “搬家，那搬去东京好了。”小五条悟当时就不假思索地说道。


    然后得到了百川暮长久的沉默凝视。


    “干嘛？”


    “穷穷……我倒是想要去仙台，仙台还有特产喜久福呢，我还没吃过。”


    回忆结束，百川暮这才想起来，这喜久福还是自己安利给小五条悟的，估计小五条悟将每一种味道都尝试了一遍，然后给他们两个寄了最喜欢的口味，放在给自己的盒子里，而不是放在给小夏油杰盒子里，也是因为这个吧？


    “嗯？！”小夏油杰惊喜道，“这是不是说明悟以后还可以拿我们家住？”


    “是的……”百川暮一手拿着信，一手拿着银行卡，信的反面还写着一串数字，应该是密码，“就算作为悟暑假在我们家的伙食费，也太多了一点……既然这样的话，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减免悟学习反转术式的‘学费’……”


    这个时间点的话，伏黑惠的妈妈肯定还活着，伏黑惠的妈妈是在惠出生不久后死完的，原因……漫画里没有说明，具体时间点没有说明，好像连伏黑惠他妈叫什么，都不知道，这……这怎么救？


    先不说救的问题，找到他们也是个大问题呀，无疑于大海捞针，更何况，百川暮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猴子呀。


    百川暮轻轻叹了一口气，任道而重远呀，不过，她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做准备，还不急这个，现在重要的是搬家。


    “搬家的事情慢慢来，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得等小杰从幼儿园毕业，”百川暮笑着说道，“说起来，小杰这段时间长高了不少呢，看来马上要成为大孩子了呢！”


    “嗯！”小夏油杰看起来很高兴，“我比其他小朋友都要高哦，老师还说，因为我从来都不挑食，才长得高，让其他小朋友和我学习呢。”


    “小杰也是妈妈的榜样呢，妈妈也要改正掉挑食的坏毛病。”百川暮揉揉小夏油杰的脑袋，“不过，我已经改掉了，现在我可没有偷偷把胡萝卜喂给猫猫狗哦。……


    “哼哼～那就好，要继续保持，不过……妈妈，”小夏油杰拉了拉百川暮的衣角，“反转术式……很厉害吗？具体是怎么样的？”


    百川暮摸着下巴想了想：“大概就是咒力……负负得正之后，可以……用来治疗自己或许其他人？”


    小夏油杰眨眨眼睛，小声问道：“那……妈妈为什么说十一年后只有我学不会呢？还有为什么是……十一年？”


    百川暮笑容一僵，当时一时嘴快说漏嘴了。


    崽，你……就不能自己迪化一下吗？


    第48章 第四十八声妈


    面对小夏油杰明亮清澈的双瞳, 百川暮一噎，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不愿意对这孩子说谎，但也不好将真相全盘都告诉他, 他年龄还小, 不一定能够接受那些事情。


    更何况, 那是还未发生的事情, 不该由他来背负


    “……妈妈？”小夏油杰微微歪头, 他看着百川暮眨巴眨巴眼睛, 看起来天真可爱。


    不过, 小夏油杰双瞳又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也不知道他联想到了一些什么, 情绪又有些低落了，他不安地绞着双手, 说道：“这难道……和那个大阴谋……有什么关系吗？”


    百川暮扶额，还真的开始迪化了, 她轻叹一口气, 说道：“小杰，不要想太多, 事情没有你想象那么复杂。”


    “那是为什么？”小夏油杰难得听劝一次, 思想没有继续迪化下去, 他眼睛珠子转了转, 提出了猜测，“难道说……咒灵操使没有办法掌握反转术式吗？”


    百川暮说道：“并不是咒灵操使不行，对于大部分咒术师来说, 反转术式都很难掌握, ”


    不等小夏油杰发出提问, 百川暮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说道：“虽然真实情况……妈妈我还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但按照原来的轨迹的话，确实……在十一年后，你的同期里，只有你没有掌握反转术式，但是呢，不会反转术式的咒术师多了去了，所以小杰你完全不用在意这个的啦。”


    小夏油杰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小声喃喃道：“原来的……轨迹……难道说……”


    他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接近没有的气音，连半蹲在他面前的百川暮都没有听清楚。


    小夏油杰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的妈妈能够预知未来，不然没有办法解释，妈妈偶尔会说出关于未来的一些话题，就比如……自己眼睛会变小这件事。


    而且，那天他带悟回家，妈妈没有太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了悟是谁，也知道了自己会带他回来，还借着喂村里猫咪猫条的理由，出去接他们两个回家。


    只是……妈妈为什么没有告诉他呢？


    或许不是妈妈不愿意告诉他，而是存在某种限制，她不能说出口。


    小夏油杰超级迪化，完善了剧本，他决定好好的配合妈妈，他觉得妈妈也一定是这么想的，不然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暗示着自己，试图在“合规”的情况下，让他注意到这一点呢。


    都怪自己太笨了，没有跟上妈妈的思绪。


    果然，妈妈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呢！


    小夏油杰向百川暮投去了崇拜的目光，百川暮没看懂自家崽崽的眼神，想了想，觉得崽崽是在求安慰。


    于是百川暮安慰他道：“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方面，不过，说不定努力的话，小杰也能够掌握反转术式呢？但是即便没有掌握也没有关系的，不管怎么样，小杰都在妈妈眼里是最棒的！”


    “嗯，”小夏油杰点点头，再次露出了笑容，他好奇问道，“但是妈妈……‘同期’？那是什么意思？”


    百川暮回答道：“和你一届的同学，就好像……幼儿园里和你同一个班的小朋友们，只不过十一年后，你的同学可就没有那么多了。小杰，你既然决定要当咒术师的话，未来还是要去咒术高专上学的。”


    “悟也会去吗？”小夏油杰眼中流露出来期待，“悟也会和我一起上咒术高专吗？”


    “那是当然的，而且……小悟他现在好像就有这个打算了。”百川暮抖了抖小五条悟写给她的那一封信，“不然也不会提议让我们搬家到东京去，小悟没想到考虑的还挺远的呀……”


    咒术高专的全称叫做东京都立高等咒术专门学校，地理位置肯定在东京，不过考虑其特殊性，自然不可能处于市中心的位置，应该是在比较偏远的地方。因为它表面上还是一座私立宗教系的学院，所以在地图上也能够查询到大致的位置。


    百川暮要搬家的话，会选择一个距离咒术高专不远不近的距离，离得太近让小夏油杰过早被发现也不好，离得太远，百川暮不能时不时去看他……话说，咒术高专招不招普通人当老师呀？心理老师也可以的，这些袜娃子们挺需要心理辅导的。


    小夏油杰又仔仔细细地看了遍小五条悟写的信：“也就是说……咒术高专在东京了？”


    “没错，”百川暮点点头，“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去那里。”


    小夏油杰道：“我明白的，要积攒力量嘛……不过，我还以为悟的家在东京，所以让我们搬去东京。”


    小五条悟给的用来收快递地址，还真就在东京，但是那不是五条家的地址，要是直接往五条家寄东西的话，大概率是不能直接送到小五条悟的手上，应该会经过好几层的仔细审查，小夏油杰送的那只咒灵是绝对过不了关的。


    百川暮说道：“小悟用来收快递的地址，并不是他现在住的地方，说起来五条家……好像在京都？”


    她记得御三家的其他两家禅院和加茂都在京都，五条家也是古老传统的大家族，应该也在京都吧？


    漫画里的五条悟选择了东京校，现在小五条悟也暗示了百川暮给小夏油杰选择东京校，而不是选择京都校，这其中的原因嘛……


    她不觉得小五条悟对东京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可能因为单纯因为五条家在京都，他想要离家远一点，省的五条家的老东西来烦他。


    “那我们可以搬家去京都吗？”小夏油杰提议道，“那样我应该可以经常去找悟玩了吧？”


    “京都……可是有着御三家的，古老的三个咒术家族，”百川暮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小夏油杰的提议，“去了那里的话，小杰就没有办法好好伸展拳脚了吧？小悟也是在为小杰着想呀……”


    小夏油杰眯起眼睛，轻声喃喃道：“难道……那个大阴谋也和御三家有关系吗？”


    百川暮没有听清：“嗯？”


    小夏油杰迟疑了一下，道：“额……御三家分别是哪三家？悟的家族也在里面吗？”


    百川暮回答道：“在哦，分别是五条，加茂，禅院。”


    小夏油杰将这几个名字牢牢记在了心中，然后扬起脑袋，握紧了拳头，看起来斗志昂扬：“妈妈，我会成为最强的！”


    “嗯，妈妈相信你，”百川暮笑着摸了摸小夏油杰的脑袋，“妈妈不是说过了吗？不管怎么样，小杰在妈妈眼里都是最棒的！”


    “嗯！”小夏油杰笑得很开心，“我也一样的，不管怎么样，妈妈都是最好的！”


    百川暮不由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既然这样话，不如我们今天去吃寿喜烧……还是吃火锅吧，正好天气温度降下来了，适合吃火锅咯！”


    小夏油杰说道：“好，不过寿喜锅和火锅有什么区别？”


    区别吗……作为笨蛋美人的百川暮也不太懂，她只是喜欢吃而已，她觉得都挺好吃的，选择火锅而不是寿喜锅，只是上次她上次带小夏油杰去吃的那家寿喜锅菜品没有脑花。


    自从当了夏油他妈以后，百川暮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于报复心理，喜欢吃脑花了，每次吃还咬牙切齿的……咳，这是属于笨蛋美人的奇奇怪怪的报复手段，至少味道不错，食物本身是没有错的。


    “因为妈妈想要吃脑花。”百川暮的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妈妈要狠狠吃脑花……咳咳，当然指的是猪脑，可以吃的那种，妈妈不吃人的。”


    有……有必要加上后面那句吗？认真解释显得怪怪的。


    小夏油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心中说道，原来妈妈不仅喜欢猴子，还喜欢吃脑花，我记住啦！


    百川暮：……这个就没必要记下来了吧，崽？


    不过她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自家崽崽心里在想些什么，还在乐呵乐呵念叨着“脑花脑花”，对接下来那顿火锅十分期待。


    ……


    在小夏油杰幼儿园毕业前，百川暮找到了适合的房源，不仅离附近的小学和初中只有几站路，离某个私立宗教系的学院也不远，开车一个小时就到了，如果坐小夏油杰的飞行咒灵那速度就更快了。


    是临街的二层楼房，空间还挺大的，不仅有预留给小五条悟的卧室，还多出了几个空房间不知道做什么。百川暮想了想，一楼还可以开个小店，正好是临街的房子，这大概就是那种门面房吧？


    不过百川暮不准备做什么麻烦的生意，准备就开个书店，留几个位置给人坐着阅读，再卖卖咖啡奶茶……不过估摸着卖也只卖冲泡的那种。


    百川暮心念念的壁炉可以总算可以实现了，虽然这个壁炉的烟囱只是装饰品，但是百川暮早就想好了解决方案。


    她掏出图纸给小夏油杰介绍了他们未来住的房子，指着壁炉的位置说道：“小杰，考虑到施工难度和安全问题，壁炉没有办法用真正的火，所以……”


    小夏油杰心领神会：“所以要用到火系的咒灵？”


    “聪明！”百川暮伸出手和小夏油杰击了个掌，“那么壁炉就交给小杰了。”


    “包在我身上！”小夏油杰说道，“我一定会调伏合适的火系咒灵来当壁炉哒！”


    咒灵，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


    过完这个没有作业的暑假，小夏油杰就可以去新城市新学校上学了，他对此十分期待，只是有一点点小小遗憾。


    “所以悟今年没法来找我玩吗？”小夏油杰轻叹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就打起精神来，“等我上咒术高专后，就可以一直和悟一起了吧？”


    “那是当然的，而且……”百川暮说话顿了顿，看向了院子里的柠檬树，“他还很惦记着我们……不是吗？”


    今年百川暮带小夏油杰回老家，忽然发现家里多了一排柠檬树。


    百川爸笑得很开心：“小悟也给我们寄了不少东西，还专门给我寄了几棵柠檬树，还他特意嘱咐过了，一定要看着你们两个吃我种的柠檬。”


    百川暮：……


    靠，臭鸡掰猫！


    他们两个还是吃了，总归是悟的一番“心意”，然后被酸的不要不要的。


    小夏油杰擦掉被酸出来的眼泪：“我还要收集酸系的咒灵，好好让悟品尝一次。”


    “加油，小杰！”百川暮也擦了擦“感动”的泪水，这就是挚友哇——


    ……


    幼崽期结束的很快，上小学之后，小夏油杰身高蹿得则快，看得百川暮不由感叹道：“不愧是高中就有一米八五的杰呀——”


    然后小夏油杰就更加肯定自己的妈妈能够预言了。


    不过，虽然现在他还是个小学生，但是百川暮觉得，不能将他看作幼崽了，现在是夏油杰。


    “杰，今后也要健康快乐的成长呀。”


    第49章 第四十九声妈


    老房子也没有卖掉, 家具基本上都留在了那里，他们带到东京去的一些零碎的小东西而已，比如宝X梦手办，相框等等, 当然, 墙上贴着的小夏油杰的画作百川暮都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 准备作为自己的书店装饰品。


    小杰的画作超可爱的好么！


    老房子被百川暮出租了出去, 这样她每月又有了一笔收入, 于是百川暮年纪轻轻就快快乐乐地进入了“养老期”。


    “真好呀……”百川暮冲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还加入了不少冰块, 现在夏天的尾巴还没有过去，她也比较贪凉, 喜欢喝些冰的。


    她端着咖啡，看着夏油杰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玩具玩桌子上摆, 大部分是宝X梦系列的玩具，比如精灵球皮卡丘等等, 之前麦当当联动赠送的那几个也在里面, 虽然那几个做工水准比不上夏油杰后来所拥有的，但他对它们依旧很珍惜。


    还有少部分的玩具……猴子相关的, 就比如百川暮前不久给夏油杰买的一米二长的猴子玩偶, 现在夏油杰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了, 已经是一个小学生了, 拥有了自己的卧室。


    不过夏油杰可能没那么快习惯自己一个人睡觉，百川暮就给他买了个玩偶陪他，还有一个小夜灯, 不过小夜灯是皮卡丘样式的, 打开开关后, 闪电一样的尾巴散发着温暖的黄色光芒。


    夏油杰自告奋勇的要自己收拾房间，百川暮也就放心的交给他了，也没有什么繁重的工作，只是需要把东西从行李箱快递箱里拆开然后摆上去就好了，不过他是先帮助百川暮收拾其他房间，才过来忙自己的。


    咒灵也可以帮一些忙，比如搬送东西，不过更为精细的工作就没有办法指望它们了。


    母子俩动作很快，忙活两三个小时就彻底搞定了，只需要处理一下堆叠的空纸箱就好了。


    “这是小悟的房间，”百川暮推开了一间门，“就在你的隔壁，你们两个的房间采光都挺好的。”


    夏油杰看了看里面，布局和他房间差不多，就是书架桌面衣柜里没有东西，连床都没有铺：“是不是有点空？”


    百川暮回道：“也不确定小悟什么时候会来玩，等他来了再安排……要不要我给他买几本数学习题册装饰下桌面？”


    “不错耶，”夏油杰笑着说道，他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几个宝x梦手办出来，还有一个白色款小猴子玩偶，“我也来帮助悟装饰一下桌面。”


    这就是挚友呀——


    不过百川暮给五条悟买数学习题册的时候，夏油杰还给他选了几本英语习题册……


    不过“陷害”五条悟的下场就是，他也得到了一比一的复刻。


    夏油杰眼睁睁看着百川暮把他们俩挑选的书籍都乘以二，不由吞了一口口水：“我也……有的吗？妈妈，其实我的桌面装饰已经够多了。”


    “你的书架还挺空呢，既然小杰给小悟选了这几本书，你也一定很‘喜欢’它们吧？”百川暮笑眯眯的说道。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嗯。”


    百川暮拍拍夏油杰的肩膀，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才是挚友哇——”


    夏油杰说道：“那妈妈你要不要也来一份。”


    “小学生的题目对于妈妈来说太简单了，至少得……”百川暮说着，就拿起了高中的习题册看了看，然后默默合上，这……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她把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于是百川暮给自己买了几本初中生的习题册，巩固下记忆，免得到时候没法辅导孩子做功课，至于高中……高中的知识就算了，反正孩子到时候都去咒术高专上课了，也不需要。


    夏油杰看着自己获得的习题册，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不讨厌学习，但也说不上喜欢，谁不希望轻松一点呢，他挺享受每天看动画片的时间。


    百川暮揉揉夏油杰脑袋：“这属于额外的作业，所以小杰可以自己选择做不做哦，不过，妈妈也只有在小杰做这些习题的时候，做我的那一份，如果小杰想要陪妈妈一起做作业的话，可以拿出这几本习题册哦～”


    这么说，夏油杰又有了做作业的动力，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且还能和妈妈一起做作业，就好像和妈妈一起上课一样，他感觉这样应该会很有趣，只不过，夏油杰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我很期待和妈妈一起做作业，但是……既然我以后要去咒术高专上学的话，为什么还要学这些知识呢？”夏油杰问道。


    百川暮又揉了揉他的脑袋：“知识就是力量呀，就好像……源自于心灵的力量，就好像妈妈希望你天天开心一样，拥有足够的知识丰富的阅历的话，能够更好的保持心境的平和。”


    夏油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对此明白的一知半解，不过他还是决定按照妈妈说的去做。


    “小杰以后就比妈妈高了，等那个时候，想要摸小杰的脑袋还得抬高手了。”百川暮不由感慨道。


    百川暮的身高已经算高了，她净身高就有177cm，但夏油杰高专时期就在185cm，而五条悟的身高大约在192cm。


    她那个时候想要揉夏油杰脑袋还得把手举过头顶要能揉到。


    夏油杰还记得百川暮说他以后可以长到185cm，他对此很是期待，不过现在他听到了百川暮的感慨，不由露出了笑容，温柔说道：“不用，到时候我低下头给妈妈摸脑袋。”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小杰那个时候可是真正的大孩子了，说不定会害羞不让妈妈摸头呢！”


    “才不会！而且……而且悟那个时候也会让妈妈摸头的！”


    “哇哦——不过感觉有点困难，小悟的性格，也就幼崽期才愿意让人摸摸头吧？”


    “没事，到时候他不愿意，我会用咒灵摁住他的。”夏油杰竖起大拇指道，“现在成为最强的动力又多了一个！”


    “好——！”百川暮很期待，欺负了那么久的幼崽悟，DK悟她也想要欺负呀。


    百川暮：不愧是妈妈的好大儿！


    五条悟：不愧是妈妈的好挚友！


    百川暮自言自语道：“DK悟的话……身高是一米九二吧……”


    她又一次说漏嘴了，夏油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怎么悟比他高呢！去年暑假的时候，他们明明量了身高，自己比他高一厘米的呀——！


    回家的夏油杰迫不及待地量了量身高，一米四九，在一年级小学生里，算是比较高的，有些六年级的孩子，都未必有这么高。


    但是，夏油杰不是很满意，他恨不得现在就蹿到一米八五……不，一米九五，他想要比五条悟高！


    夏油杰问道：“妈妈，怎么样才能快点长高呀？”


    百川暮回答道：“饮食营养均衡，早睡早起，多运动，然后……多喝牛奶？”


    夏油杰认真记下，然后立刻冲泡了一杯牛奶。


    百川暮若有所思，心说，不愧是以后能够长到一米八五的孩子呀。


    ……


    也不知道五条悟在忙什么，可能在钻研自己的无下限术式？又或者开始认真学习体术了？也可能是被五条家管得太严了？


    最后一个可能性不高，因为百川暮觉得五条家应该管不住五条悟，他离不离家出走，只取决于他想不想。


    人没来，礼物倒是有集，但夏油杰挺希望五条悟来找他玩的，不由有一点点沮丧。


    “小悟跑出来确实不大安全，”百川暮及时宽慰夏油杰，“虽然他挺强的，但再这么说，也只是个孩子，有不少坏人盯着他呢！等他无下限术式熟练度够了，肯定会来找你的。”


    “嗯！”夏油杰很快恢复了精神，“我也要趁这个时候好好变强才行！”


    “不要太累，而且也要注意隐藏自己哦。”百川暮提醒了一句。


    “那是当然的。”夏油杰回答道。


    东京总体咒灵的水准和数量肯定是高于他们原先居住的小城市的，毕竟大城市的人口比较多嘛，咒灵可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之中诞生的，人口可是咒灵数量和品质重要的影响因素。


    小夏油杰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拥有了三只二级咒灵了，和五条悟一起调伏的二级咒灵鹿灵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而百川暮也可以换一只咒灵作为保镖了，小黑下岗，不过猫猫狗还是作为吉祥物留在了百川暮的身边。


    “妈妈，你确定要选择这个吗？”小夏油杰把自己的三只咒灵都放在了百川暮的面前，“我还以为妈妈会选择鹿灵。”


    鹿灵的颜值是三只咒灵中最高的，另外两只二级咒灵，一只是一个巨大的暗红色爪子，一只是和小黑同类型的咒灵，不过等级比小黑高，身上还长了许多眼睛，密恐看了会害怕的那种程度。


    百川暮选的是小黑那款的，不仅是因为念旧：“它不是可以躲到影子里吗？要是被某个路过的咒术师看到我身边跟着一只咒灵，解释起来怪麻烦的，而且暴露了小杰就不好了。”


    夏油杰欲言又止，其实它躲进影子里，也会有浓郁的咒力气息的，而且咒灵身上的部分眼睛会在影子上出现，眼睛没有办法完全隐藏起来。


    不过看着很开心的妈妈，夏油杰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专心致志的教咒灵新的指令，除了之前的“鲑鱼”“木鱼花”“金枪鱼蛋黄酱”，百川暮又新想了一个，还是薅没有出生的狗卷棘的羊毛。


    “大芥。”


    黑影咒灵从她的影子里冒出，将趴在女学生脑袋上的蝇头抓了下来，它发出了“嘎嘎”的惨叫声，但很快被漆黑的粘稠物质给吞噬。


    “诶？”女学生愣愣接过百川暮递过来的咖啡，“感觉……闻到咖啡味头不疼了，姐姐，这是什么咖啡呀？”


    “超市买的XX冲泡咖啡哦～”戴着咒力眼睛百川暮回答道。


    “很普通呀……”女学生捧着咖啡，看着杯子上画的小猫咪和写着的“要天天开心哦～”的字迹，不由露出了笑容，“可能魔力就在这上面吧，姐姐，你写的字真好看，画也好可爱。”


    百川暮轻笑一声，悄悄用手势指挥着咒灵回到自己的影子中。


    没错，“大芥”就是命令黑影消灭附近的咒灵，和“鲑鱼”的作用有异曲同工之妙。


    来她书店喝咖啡看书的客人里，偶尔会携带着一只咒灵，百川暮也就顺手给解决了，这种级别的大概率是蝇头，没有调伏的必要。


    也因此，百川暮的书店在年轻人之间小火了一把，还有人专门带着朋友来打卡，尤其是那种状态不大好的朋友。


    “走嘛，走嘛——我们就去看看呗，据说那家书店很神奇的！我听樱酱说，她之前手臂酸疼，去了这家店喝了杯咖啡后就立刻好转啦。”小学生模样的女孩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向她强烈安利。


    另一个女孩眼角有一颗泪痣，看着无精打采的，眼底还些黑眼圈：“唔……喝咖啡会睡不着的，美姬，我们还是回去吧……”


    户田美姬坚持要把这家店安利给好友：“你失眠不是因为能够看到怪物吗？才不是因为咖啡呢！我们就去看看吧，硝子。”


    “……好吧。”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硝子……也就是家入硝子无奈点点头，不过她也不抱什么希望，从六岁开始，她就一直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怪物。


    第50章 第五十声妈


    “嘶……”百川暮收回手, 吹了吹指头上的伤口。


    百川暮正在拆开新买的书籍，虽然她开的是书店，但不卖书，只是提供一个看书喝咖啡的地方, 当然也有其他的饮品, 不过基本上都是冲泡的产品, 主打的一个简单便宜。


    她的书店的名字就叫做“一時の暇”, 看店面, 还真看不出来是个书店, 不过这种事也无所谓啦, 对于百川暮来说也只是消遣而已，也顺便可以帮帮客人解决被咒灵纠缠的小麻烦。


    大概每周百川暮都能够遇到三四个被咒灵影响了生活的客人, 大多都是蝇头，偶尔会有四级咒灵, 不过夏油杰给她的保镖是二级咒灵，祓除个四级咒灵轻轻松松。


    也可能因为百川暮解决的咒灵都是无伤大雅的小麻烦, 虽然有自来水安利, 但没有流传太远，只是在小圈子比较热闹, 没有引来咒术界的瞩目。


    每个月百川暮都会挑几本书放到书架上去, 买的书一半是漫画书, 一半是她看书名随意挑选的, 偶尔也会自己看看，不过她更为偏爱前者。


    有的书书页会比较锋利，将书拆开摆上去之前, 百川暮也会检查一下, 免得客人被书页弄伤了, 所以她是指尖偶尔被锋利的书页划伤，就比如说现在。


    “我该更细心一点的。”百川暮无奈摇摇头，拿出了创口贴给自己贴上，然后拿出细砂纸轻轻打磨了一下书页边缘，再将新书摆上了书架。


    今天是工作日，又是早上，店里没有什么客人，百川暮倒是清闲的很，将新书摆好，收拾了一下店面后，就准备给自己冲泡一杯咖啡，等会可以悠哉悠哉的一边撸撸猫猫狗一边看看漫画书。


    百川暮走到柜台翻出了冲泡的咖啡，准备拆开包装的时候，发现旁边还摆着一个淡黄色的饭盒，上面还画着一只皮卡丘。


    “啊呀……”百川暮一愣，“小杰忘记带便当去学校了。”


    百川暮将咖啡收了起来，准备给夏油杰送便当去学校，这个时候，店门忽然被推开了，挂着门上的风铃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叮当叮当”声。


    “欢迎光临～”百川暮说道，不过很快又露出了略带歉意的微笑，“我等下要准备出门，店面等下要关一会，没有办法接待太久……嗯？”


    进来的是两个小女孩，还穿着校服，是XX小学的学生，看衣服上的名牌是三年级，和夏油杰是同一个年级的，不过不是同一所学校。


    百川暮记得XX学校离这里还有点远，要坐一个小时公交才能到呢。


    “嗯？小妹妹，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吧？”百川暮问道，“你们不会是逃课的吧？这样可不好哦～”


    说完之后，她又眯起眼睛，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大对劲。


    其中一个女孩扎着双马尾，发圈上还有着爱心，黑发棕瞳，但让百川暮在意的是另一个女孩子，另一个女孩是齐肩短发，棕色的头发深棕眼瞳，左眼底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眼底还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看着懒散散的，似乎很疲倦。


    泪痣？棕发棕瞳？还有这懒散散的模样？


    不会……这么巧吧？


    百川暮又瞪大了眼睛，走出了柜台，来到了两个小女孩的面前。


    户田美姬上周的时候来过这家店，百川暮对她有一点印象，她店里的客人大多都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少年，小学生倒是挺少见的。


    听到百川暮的提问，户田美姬吐了吐舌头：“我们才没有逃课呢，对吧？”


    她这句“对吧”是回头问家入硝子的，户田美姬这才注意到家入硝子脸色有点不大对，好像看到了什么很吓人的东西一样。


    户田美姬不解地歪了歪头，说起来，刚刚家入硝子将自己的手握紧了一些，好像还往后拽了拽……是因为店长姐姐问了她们是不是逃学的吗？


    “硝子～别忘记了，你是请了病假出来的呀，不算逃学的呀～”户田美姬笑着说道。


    她自己也不算的！因为户田美姬蹭了家入硝子的病假，她和家入硝子家住的挺近，又和家入硝子关系比较好，于是她就主动请缨送家入硝子回家，顺便也可以逃课……咳……


    家入硝子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不好了，感觉她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老师让她去保健室休息一下，她也不愿意去，还小声嘟囔着保健室里有怪物什么的。


    老师实在没有办法，让她先回家休息一下，说等放学还会去她家里家访一下，问一下情况。


    家入硝子当时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就算说出真实情况，也没有相信的，毕竟那是别人看不见的怪物呀。


    家入硝子性格随和，时常懒散散，人缘还算不错，不过也没有关系特别要好的朋友。


    户田美姬或许也算是好朋友？不过户田美姬也不相信家入硝子说的怪物，都是当家入硝子在讲鬼故事吓唬她呢。


    因为能够看到其他人看不见的怪物，她还是与其他人之间有了一层沟壑。


    面对这种怪物，最好还是装作看不到吧？


    但家入硝子还是忍不住告诉其他人自己看到了什么，或许是为了找到和自己一样，看得到的人，又或者是这么做可以缓解恐惧？


    家入硝子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家入硝子下车了才注意到户田美姬带自己坐的是相反的公交车了，她无奈提醒后，却发现对方是刻意的，不过户田美姬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她觉得这家名叫“一時の暇”的咖啡店能够帮自己解决这个烦恼。


    怎么可能呢。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家入硝子还是跟着户田美姬走进了这家咖啡店。


    然后，她就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家入硝子瞪大了双眼，看着向她们走过来的百川暮，主要是看她脚底下的影子，那影子里有着数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它们的眼珠子转呀转，最后定睛到了她和户田美姬的身上。


    这……这就是她平日看到的怪物！它们散发着一样的气息。


    不……不一样的，这个人脚底下的怪物更加可怕，绝对比她以前遇到的怪物要强很多。


    家入硝子抓紧了户田美姬的手，把她往后拉了拉，想要带她跑出这家可怕的店铺，但是双腿好像僵住了，动弹不得，她想要开口叫户田美姬快跑，但半张着嘴，半天没吐出任何声音来。


    这个店长姐姐……好可怕……


    而户田美姬还没有察觉到“危险”，她回头笑着说道：“硝子～别忘记了，你是请了病假出来的呀，不算逃学的呀～”


    百川暮听到这个名字，差点直接蹦起来了：“啊——？！”


    户田美姬疑惑道：“怎么了？”


    “额，呀……没什么……只是你们真的不是逃学吧……”百川暮支支吾吾的说道，然后左脚后侧，轻轻踩了踩自己的影子。


    黑影咒灵得到指令，离开了百川暮的影子，不过不是恢复成立体状态，而是贴着地板遛进了杂物间里。


    百川暮是在获得黑影保镖一个星期后，才发现它缩进自己影子也没有办法完全隐藏起来，她也就心血来潮，让夏油杰增加了一个指令，本来加着好玩的，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一般的小朋友，看到这种东西还是会害怕的吧？


    五条悟那种性格的人不用多说，天不怕地不怕的。


    夏油杰的话……他已经把咒灵们在心中美化成了宝X梦，虽然是恐怖版本的宝X梦，但想要成为宝X梦训练大师的他，早就克服了这种恐惧。


    在黑影咒灵遛进杂物间之后，家入硝子的神情才稍微缓和一些，不过看向百川暮的眼神还是蕴含着警惕的。


    家入硝子心中嘀咕，居然能够支配这种怪物，这个店长姐姐到底是何方神圣？怪物的头目吗？


    如果百川暮能够听到家入硝子的心声的话，肯定要把“锅”都甩到夏油杰的身上，等等，这本来就是夏油杰的“锅”呀，她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猴子而已。


    户田美姬道：“真的不是逃学！店长姐姐，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给你看看假条的，硝子，把假条拿出来给她看看吧……硝子，硝子？”


    户田美姬一连喊了好几声，家入硝子才回过神，她抿抿嘴，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请假条给百川暮看了看，上面不仅有她们老师的亲笔签名，还盖了章。


    “不是逃学就好……”百川暮喃喃道，她和家入硝子一样，也没有完全缓过来。


    现在重点不是逃没逃学呀！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可是咒术界的超级奶妈——家入硝子呀！


    夜蛾正道啊，你未来将集齐的三张超级SSR卡，现在落到我的手中……啊不，是都被我提前碰到了。


    “是这样的——”户田美姬把家入硝子往前推了推，“硝子最近精神状态都不大好，她还说能够看到怪物，所以我带她来找店长姐姐啦～”


    百川暮：=。=原来我是医生吗？


    家入硝子侧头看看户田美姬，又看看百川暮，但一直避免和她的眼神对上。


    百川暮无奈轻叹一声，还是吓到孩子了：“你们先坐吧，要喝点什么？我请你们喝。”


    “谢谢姐姐！”户田美姬眼睛一亮，她的零花钱还要留来坐公交车呢，“我想喝咖啡！”


    百川暮果断拒绝道：“小孩子喝什么咖啡，喝牛奶。”


    户田美姬嘟囔道：“不是说可以选吗？”


    百川暮道：“你可以在牛奶，橙汁里选，还有白开水。”


    户田美姬说道：“那我就选牛奶好啦，硝子，你呢？”


    家入硝子有些无奈的看着自来熟的户田美姬，她不是说自己只来过一次吗？


    但户田美姬的情绪还是感染到了她，家入硝子稍微放松了一些：“和美姬一样就好。”


    百川暮就给两个孩子还有自己冲泡了一杯牛奶，她记得家入硝子好像不大喜欢甜食，也就没有在家入硝子那杯放额外的糖，喝起来只有浓郁的奶香味和淡淡的甜味。


    她看了一眼时间，耽误一会再出发给夏油杰送便当也来得及。


    户田美姬屯屯屯喝完了牛奶，叽叽喳喳地说了一下家入硝子的情况：“就是这样啦，硝子老是觉得能够看到怪物，姐姐你不是灵媒吗？可以帮帮她吗？”


    百川暮笑而不语，心中默默嘀咕：我还以为我拿到的身份卡是医生，原来是灵媒呀……


    户田美姬问了一下时间之后，在口袋里掏呀掏，掏出来一个有着星星装饰的两个发圈，这是她备用的头绳，户田美姬将头绳递给了百川暮：“姐姐，谢谢你请我喝牛奶，这个头绳一个是谢礼！一个是希望你那能够帮助一下硝子，硝子人很好的！不过我得回学校了，老师给我规定了回去的时间呢！”


    “谢谢，好漂亮的头绳，”百川暮笑着接过，“搭公交的钱有吗？不要溜去其他地方玩哦，直接回学校。”


    “有的。”户田美姬应道，不过她准备在学校门口逛逛再回去，时间还充裕着呢，“那硝子，我先回去咯？”


    “嗯，拜拜，美姬。”家入硝子略感不安地看了一眼百川暮，不过她还是没有挽留户田美姬，也没有说要跟户田美姬一起走，因为她难得碰的到一个和她一样看得见的人，家入硝子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拜拜～”户田美姬推门离开了。


    风铃叮当叮咚的，十分轻灵动听。


    “哦呀，你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呢，硝子。”百川暮感慨道，她眯起眼睛，“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看着眯眼微笑的百川暮，家入硝子不由屏住了呼吸，不由握紧了拳头。


    桥豆麻袋，百川暮，你吓到孩子了你知道吗？！


    第51章 第五十一声妈


    “锵锵——”百川暮拿起镜子放在了家入硝子的面前, 还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她能够看到自己脑袋上的丸子头。


    家入硝子微微侧了侧头，用来扎丸子头的发圈上的两个金色星星随着她的侧头微微晃动，似乎能够听到轻微的碰撞声, 明明和风铃声不像, 但是家入硝子还是联想到了户田美姬拉着她推开门时, 传来的清脆灵动的叮咚声。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阳光不如早晨时那样柔和, 强烈了些许。


    她们两个又坐着的是店面里采光最好的地方, 已经步入深秋, 坐在阳光确实挺惬意的，但是家入硝子觉得发饰发射的阳光有点晃眼睛, 略微有些困倦……还觉得有点懵逼。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


    家入硝子偏头露出无奈的神情, 户田美姬离开后，坐在她对面的漂亮姐姐就露出了眯起了眼睛, 那看似温和的笑容, 却让家入硝子有了危机感，觉得浑身不自在, 就像被千年老狐狸盯着一样。


    总感觉……这个漂亮姐姐城府很深……


    百川暮眯起眼睛, 把玩着小妹妹送她的发圈, 看着家入硝子觉得手痒痒的：“硝子, 要不我给你扎个丸子头吧？”


    家入硝子懵逼：“啊？”


    百川暮歪头眨眨眼睛：“可以吗？”


    家入硝子向来为人随和，又或许因为反差太大，没能反应过来, 她愣愣回答道：“可以……”


    于是百川暮就给家入硝子扎了一个丸子头, 好看是好看, 也挺可爱的，只是感觉人设好像变动了？硝子那股懒散的气质稍微冲淡了一些？


    等家入硝子回归过神来，百川暮已经拿出了镜子，让她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新发型了。


    百川暮兴致勃勃地询问着：“怎么样？！”


    家入硝子平日里都懒得折腾发型，主要是觉得有些麻烦，她之前还留过长发，徒省事直接修到齐肩长了。


    不过家入硝子看到自己新发型的第一想法是，要是自己头发再长一些，扎丸子头会更适合，现在的“丸子”有点太小了。


    “不错，谢谢……”家入硝子说完后，还打了个哈欠。


    “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吗？”百川暮问道，“硝子现在还是小学生，应该没有那么辛苦吧？”


    虽然家入硝子是超级稀有的可以用反转术式治愈其他人的咒术师，但那些烂橘子应该不至于剥削一个小学生吧？


    等等，不该对烂橘子们有什么期望。


    想到那些烂橘子们，百川暮的眼中不由流露出细微的厌恶。


    不过这让悄悄观察她的家入硝子又不由有一点警惕，虽然她没怎么看懂百川暮复杂的眼神，但她越发觉得这个漂亮姐姐深不可测。


    但是，家入硝子觉得这个漂亮姐姐应该没有恶意，提出给她扎头发，不就是为了缓解她绷紧的情绪吗？漂亮姐姐这么做，也是在告诉她，自己没有恶意。


    并不，百川暮单纯是心血来潮，想一出是一出而已。


    家入硝子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开口了：“确实并不辛苦，只是最近都没能睡个好觉……我老是能够看到一些……”


    “咒灵？”百川暮接嘴道。


    家入硝子一愣：“咒灵？那是那些怪物的名字吗？”


    “是的，不过挺奇怪……”百川暮手托着下巴，侧头望着身旁的家入硝子，为了给她扎丸子头，她从对面坐到了家入硝子的旁边。


    家入硝子问道：“奇怪？哪里奇怪？”


    百川暮回想了一下：“我记得觉醒术式是在四到六岁之间，硝子现在九岁了吧？”


    家入硝子抿抿嘴，道：“我确实是六岁的时候，忽然能够看到那些怪物的……本来没那么怕的，可是今年爸爸妈妈他们去外地打工了，家里只有奶奶陪着我……我很不习惯这样，我感觉那些怪物变得更加可怕了，所以最近老是失眠。”


    百川暮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著里可没有提到过家入硝子的家庭背景呀，夏油杰的家庭还一笔带过，至少知道他父母都是普通人。


    听起来家入硝子的家里人都是普通人的样子？


    但回想一下家入硝子听到“咒灵”时的反应，那个时候百川暮就该猜测到这一点了。


    这么说起来，五条悟的同期同学都是在麻瓜家庭长大的。


    “虽然硝子你的反转术式是极其稀少的，但……应该也可以祓除咒灵吧？”百川暮不是很确定，至少漫画里没有说家入硝子有没有战斗能力。


    不过就算有，咒术高层也舍不得把她放到前线吧？她可是现在唯一的奶妈呢！


    家入硝子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反转术式？祓除？”


    这几个名词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家入硝子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手指张张合合，然后一小团蓝白色的火焰在她的手中出现：“这个吗？”


    百川暮闻言，戴上了咒力眼镜，这样她才能够看到家入硝子手中的咒力火焰：“哇哦——居然不是蓝黑色的，是因为反转了，就变了个色吗？”


    她心中嘀咕着，好像原著里也没看到家入硝子施展术式吧。


    家入硝子好奇地盯着百川暮的眼镜看了看，觉得这一副看似普通的黑框眼镜，或许是什么很厉害的道具，比如……比如能够更为清晰的观测到自己的能力。


    这么说也没有问题，确实更为清晰了，从看不到，过渡到了看不到。


    之前那副单边金丝眼镜已经“退休”了，虽然夏油杰现在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咒力，但它只是普通的眼镜而已，承载几次注入咒力已经挺不容易了。


    现在百川暮使用的咒力眼镜已经是3.0了，现在她偏好更为简单的款式。


    “一般是什么颜色的？”家入硝子问道。


    “蓝黑色，”百川暮回答道，“不过硝子，你既然会反转术式，那不反转的咒力运用方法，应该也不会吧？”


    家入硝子“唔”了一声，垂下眼眸：“其实……我没怎么用过。”


    百川暮感到困惑：“嗯？为什么？”


    家入硝子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告诉爸爸妈妈我能够看到怪物后，还带我去看过心理医生，所以……所以我没怎么用过这个能力。”


    百川暮温柔安慰道：“你的父母也是为你关心，只是大部分人都看不到那些怪物，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看到，而硝子，你更为特殊，你的天赋也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家入硝子也隐约察觉到这一点了，所以她方平心态，觉得迟早有一天，能够碰到同类人的，就比如现在。


    家入硝子嘴角不由微微勾起，看向百川暮的眼中蕴含着期待：“那……”


    啊，说起来，她还不知道漂亮姐姐的名字。


    百川暮这个时候还是挺善解人意的：“差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百川暮。”


    家入硝子在称呼姓还是称呼名之间犹豫了一下，不过想到对方直接叫的名，于是说道：“暮暮姐姐。”


    “嗯～”百川暮应道，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幼崽硝子也好可爱，软萌软萌的。


    不过……家入硝子叫我“姐姐”，夏油杰叫我“妈妈”……


    噗哈哈，怎么硝子的辈分忽然比夏油杰大了？哈哈哈哈哈哈——！


    百川暮在努力憋笑中，不过家入硝子的话，让她冷静了下来。


    “暮暮姐姐可不可以给我也演示一下怎么使用咒力？”家入硝子期待地看着百川暮，手中的咒力火焰已经熄灭了，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巧巧的看着百川暮。


    百川暮无奈道：“我也想呀，但我不是咒术师，我只是一个不会咒术的普通人而已，”


    家入硝子错愕道：“不可能吧……”


    “真的，不过……”百川暮思索了一下，对家入硝子眨眨眼睛道，“硝子，你觉得咒灵很可怕，是因为它们长得很恐怖吧？”


    家入硝子点了点头：“它们有的还会说话，声音也听起来很阴森恐怖。”


    “这样呀～”百川暮掏掏口袋，拿出了一根猫条，然后喊道，“猫猫狗——！有吃的哦～”


    楼上传来“哒哒哒”声音，过了一会，丑萌丑萌的猫猫狗咕隆咕隆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这个小笨蛋只会有这种方式下楼。


    家入硝子看着滚下楼的猫猫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再看着它屁颠屁颠地向着她们跑来，觉得这个长得丑丑，很怪异的小家伙，也有点萌了。


    猫猫狗来到了百川暮的脚底下，尾巴摇得飞快，百川暮将它拎到了桌子上，把猫条递给了家入硝子：“可以喂它吃……虽然猫猫狗偶尔会上桌，但之后我都有好好抹桌子的，放心。”


    家入硝子面对这个丑萌丑萌的吐着舌头的猫猫狗，她也不是没有碰到过这种类型的咒灵，但没有一只咒灵像它这么温顺。


    猫猫狗冲家入硝子“喵汪”了一声，看着她手中的猫条摇得更加飞快了。


    家入硝子“唔嗯”一声，对咒灵的恐惧减轻了不少，她拆开了猫条，给猫猫狗喂吃的。


    百川暮眼睛亮晶晶，炫耀着自己的宠物：“猫猫狗可爱吧？！”


    家入硝子抿抿嘴说道：“唔……比起其他的怪……咒灵来说，它确实可爱。”


    百川暮说道：“我第一次看到咒灵的时候，差点吓哭了呢，后面看多了，就觉得没什么。”


    家入硝子一边喂着猫猫狗，一边点点头，应付似的“嗯”了几声，她的眼神有些飘忽。


    家入硝子用很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能够支配怪物的人……暮暮姐姐是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吗？”


    “嗯？”百川暮没有听清家入硝子的自言自语，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可爱的家入硝子也有迪化的趋势。


    “啊，我的意思是说……”家入硝子回过神来，“能够控制这些怪物……咒灵，应该是很稀少的能力吧？”


    百川暮点点头：“确实如此，虽然控制咒灵的能力，也就是名为咒灵操术的术式，这个应该比硝子你的反转术式更加稀有，但硝子你才是咒术界最需要的人才吧。”


    “为什么？”家入硝子愣了一下。


    “因为硝子的反转术式可以治愈别人。”百川暮回答道。


    家入硝子追问道：“别人不可以吗？只有我拥有的能力吗？”


    百川暮想了想，回答道：“现在的话，只有你可以。”


    “现在……”家入硝子呢喃着这个词汇。


    “嗯，现在。”百川暮点了点头。


    家入硝子深呼吸一口气，瞳孔微微放大，她不明白百川暮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就好像百川暮知道未来的事情一样。


    第52章 第五十二声妈


    迟钝如百川暮, 她怎么又会注意到家入硝子看向她的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了，带着细微的不易察觉的敬仰之情。


    不过，家入硝子的迪化过程，相较于夏油杰和五条悟更不易察觉。


    家入硝子虽然因为惊讶, 瞳孔微微放大, 但是她一直都是懒洋洋的神采, 反而这样看着让她显得稍微精神了些许, 她只是看着百川暮轻轻点了点头, 没有把自己的猜想给说出来。


    百川暮觉得家入硝子好像振作了起来, 心道, 果然撸猫撸狗能够带来心情呀，虽然撸的是二者结合恐怖版本, 但对比其他丑陋狰狞的咒灵来说，猫猫狗真的是超级可爱了。


    “硝子可是有着相当棒的能力哦～”百川暮由衷夸奖道。


    她习惯多鼓励孩子, 尤其是感觉到家入硝子有些不自信，并排斥自己的天赋的时候, 就毫不犹豫的开启了夸夸的模式。


    百川暮继续说道：“咒术师在祓除咒灵的过程中还是可能受到伤害的, 有硝子在的话，就约等于多了第二条命吧？所以硝子对于咒术界来说, 可是当之无愧的瑰宝呢～”


    “唔……”家入硝子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头。


    家入硝子回想起刚刚手中的蓝白色的火焰, 其实她也不是第一次让着这火焰在手中“燃烧”, 但是过去都没有仔细观察过它, 都是手忙脚乱的将它“熄灭”了。


    不过，最近她还是有些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能力的，想看看那蓝白色的火焰对那些咒灵有没有作用。


    但是, 家入硝子也隐约明白……在咒灵在她身边出现的时候, 家入硝子就大概明白自己的能力该怎么用, 就好像自己天生就会，是原本掌握的知识，知识暂时忘记了，如今想起来。


    家入硝子一直没有验证自己能力的原因有很多，一是，没有很好的机会，二是，狰狞恐怖的咒灵扰乱了她的心思，三是，其他人都看不见……这让她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


    但是现在的话……


    家入硝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不是因为沮丧，反而是觉得轻松释然，原来自己能够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怪物，并不是一件坏事呀。


    可以治疗别人的能力吗？


    也不赖，毕竟自己的父母从事的也是医疗相关的职业呀。


    这么想着，家入硝子的视线不由落在了百川暮的食指上，上面贴着创可贴，她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喵汪！”猫猫狗这个时候叫了一声，好像在催促家入硝子给它挤猫条。


    猫猫狗作为最受宠的咒灵，好像智商都略微提高了，但是主要是在吃的方面，变得聪明了一点，也更贪吃了一些，也不知道以后它的咒灵等级有没有机会提高。


    家入硝子收回视线，看向猫猫狗，看着曾经她都不敢直视的咒灵，手上慢慢挤着猫条，猫猫狗小舌头舔啊舔，吃的速度很快。


    虽然觉得没那么恐怖了，但是家入硝子对这种生物……应该不能叫做生物，还是说咒灵好了，她对咒灵觉得称不上喜欢，就算它们愿意这么温顺地吃着她手上的食物。


    家入硝子想的有些出神，挤猫条的动做稍微慢了一些，她觉得自己手中的猫条好像被猫猫狗给拽了一下。


    猫条的包装袋被猫猫狗吃掉了一小截，上面还有凹凸不平的牙印。


    “它……吃了包装袋，”家入硝子看向了百川暮，眼中带着几分无奈，语气不是很确信，“应该……没有关系的吧？”


    “没关系，它什么都吃。”百川暮说道，“我喂它猫条的时候，它也会吃掉一部分包装袋。”


    不然猫猫狗怎么会有厨余粉碎机的外号呢？


    不过他们还是习惯喂猫猫狗正常的食物，也教育了它不能乱吃东西……不然整个家怕是能够被猫猫狗吃垮。


    这可是咒灵呀，又不是真的小猫小狗。


    家入硝子闻言，也就放下心来，干脆也任由猫猫狗吃包装袋了。


    百川暮抬手摸了摸猫猫狗的脑袋：“我以前感觉养宠物有点麻烦，需要费心照顾它们，但咒灵不一样呀，养只咒灵省事挺多……就是……嗯，你懂的。”


    家入硝子轻笑一声，接嘴道：“就是长得没有真正的猫猫狗狗可爱是吗？”


    “bingo～”百川暮打了个响指，“而且大部分都长得超可怕呀～要是半夜冷不丁看到，我怕是能够吓晕过去。”


    家入硝子对这句话很是赞同，她现在睡前都不敢喝水，就怕起夜的时候看到一只咒灵。


    “那暮暮姐姐，你是怎么让这些咒灵这么听话的？”家入硝子问道，“我不期望像这样驯服它们，只期望它们远离我……祓除吗？我记得暮暮姐姐提到了祓除咒灵。”


    “祓除是指消灭咒灵。”百川暮回答道，边说边将吃完猫条，摇着尾巴等待第二根猫条的猫猫狗从桌子上拎了下来，拍拍它的脑袋让它自己去玩。


    “消灭？”家入硝子不由看向了屁颠屁颠溜走的猫猫狗，它虽然下楼梯是滚下来的，但上楼梯的时候挺利索的，一蹦一个台阶，跳起来哒哒哒，这丑丑的小家伙确实越看越可爱。


    “嗯，消灭，咒灵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或许就是因为这，它们对人类有着天然的恶意吧？”百川暮手托着下巴，唇角微微勾起，她望向窗外，发现不远处的电线杆上面还有一只咒灵，它似乎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咒灵是会伤害人类的存在。”


    家入硝子错愕：“那暮暮姐姐为什么要驯服咒灵呢？”


    百川暮竖起一根手指，道：“首先，力量本身没有好坏，主要看握着武器是人怎么运用它，可以挥舞武器伤害他们，也可以举起武器保护其他人。”


    家入硝子点点头。


    百川暮又竖起一根手指，耸耸肩道：“其次，不是我驯服的呀，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驯服咒灵是我儿子的能力哦，我只是借用了他的一部分力量而已。”


    家入硝子瞪大了眼睛，道：“暮暮姐姐已经有孩子了吗？我感觉暮暮姐姐好年轻呀，也就二十岁出头吧？”


    这话百川暮可喜欢听了，她哈哈一笑：“我家孩子和你一样大呢，我都快奔三了，不过……这也算是二十岁出头吧？”


    家入硝子认真道：“完全看不出来。”


    “哈哈哈……”百川暮掩嘴笑着说道，“不过说起来，硝子，要不我带你见见同龄的咒术师吧？你们可是同学哦，而且还是同期。”


    “同学？”家入硝子愣了一下，“难道说……有给专门的咒术师学校吗？”


    “对，不过是高中，还有几年才能上呢，”百川暮说道，“硝子想要当咒术师吗？以硝子的能力，是不会上前线的，不过应该会很辛苦，你可是咒术界唯一的奶妈。”


    家入硝子说道：“我对咒术师……还不了解，所以不知道想还是不想。”


    家入硝子心想，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这也是医疗相关的职业，她觉得挺不错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更需要见见同龄的咒术师了。”百川暮起身拍拍手，唤回了再杂物间的黑影咒灵。


    家入硝子看着百川暮脚底下的影子的那一只只眼睛，感觉它们好像没有那么恐怖了，只要不去关注它们，而盯着百川暮看就好了。


    “同龄人？暮暮姐姐的孩子吗？”家入硝子说道，目光落到百川暮的眼镜上。


    家入硝子心想，难道这个眼镜能够准确判断出对方的年龄吗？不然暮暮姐姐如何断定她和她的孩子一样大，会是未来同学的呢？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暮暮姐姐能够预知未来！就像她拥有治愈的能力一样，暮暮姐姐说不定拥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而暮暮姐姐的孩子则拥有着驯服咒灵的能力。


    家入硝子觉得第二个猜想更为准确，同时对咒术界有了好奇心，在她心目中，咒术师相当于是拥有着不同能力的魔法少女。


    “嗯，没错。”百川暮点点头，“他叫夏油杰。”


    “他？”家入硝子抿抿嘴，她对咒术师的幻想光速破灭，原来不是魔法少女呀……不过魔法少男也不是不可以。


    百川暮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没有注意到一个少女的梦想破灭了，她在想，唔，不过幼崽硝子对幼崽杰和幼崽悟，有着和原著一样里的评价吧？


    确实不一样，有了很大的改变，已经从“人渣们”变成“魔法少男”了。


    百川暮：……咳咳，还好我只是猴子，不是QB。


    百川暮把便当放进了挎包里，上楼嘱咐了猫猫狗一句“好好看家”，就牵着家入硝子出了门，锁上店面，挂上了有事外出的牌子，然后带着她来到了那根有咒灵的电线杆的旁边。


    “我给你演示一下怎么祓除咒灵吧。”百川暮说道，她打了个响指，道，“大芥。”


    打响指只是为了耍帅，说“大芥”就够了。


    但难得的装逼机会，百川暮又怎么可能放过呢～


    黑影咒灵从她的影子中冒出，吓得家入硝子发出一声惊呼，双手抓紧了百川暮牵着她的手，半个身子都依靠在了上面。


    “不用怕，它不会伤害你的。”百川暮无奈笑笑，揉揉家入硝子的脑袋，硝子这是害怕还是不害怕呢，她这样明明离黑影咒灵更近了呀。


    黑影咒灵一口咬掉了电线杆上咒灵的半个身体，那只咒灵来不及发出惨叫声，剩下那半边身子也被黑影咒灵给吞掉。


    “哇哦……”家入硝子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呼声，亲眼见识如何付出咒灵之后，她对咒灵的畏惧减少，同时也愈发觉得百川暮的实力深不可测了。


    百川暮：等等，我真的只是一只猴子呀！


    第53章 第五十三声妈


    “咕隆——”


    黑影咒灵的喉咙间发出了奇怪的嘟囔声, 刚刚被它吞噬掉的趴在电线杆上的咒灵还没有完全“死去”，还在它的喉咙里挣扎，隔着漆黑的粘稠物，还能够隐约听到它那细碎尖细的声音。


    [红灯……车……]


    不过断断续续的, 听不真切, 这几个单词还是百川暮通过模糊的音节联想拼凑出来。


    百川暮作为一个普通人, 对于这种野生咒灵的感触都是挺玄乎的, 虽然借着咒力眼镜能够看到它们, 但基本上很难听到它们在说些什么, 更别提触碰了, 只是隐约感觉的到而已。


    或许只有陷入险境，自己对咒灵的“感知”能力才会提高吧？


    但被夏油杰调伏的咒灵就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是夏油杰对自己的能力运用更为熟练，还是她和这些咒灵日益相处, 变得熟络了，百川暮可以好好触碰到它们, 听到它们在说些什么了。


    这样也挺好的, 至少不会被咒灵冷不丁吓一跳。


    夏油杰的咒灵在她的面前都有所收敛，虽然大部分还是长得怪吓人的, 但是它们挺安静的, 基本上不会乱说话, 也就猫猫狗没有得到约束, 不过那个小笨蛋也只是会说“喵汪”而已。


    百川暮听不清电线杆上面咒灵说的话，但是家入硝子听的一清二楚。


    [是红灯啊，车闯红灯了……好惨好可怕……闯红灯……]


    家入硝子抿着嘴看着黑影咒灵将它给吃掉, 听着那怪异的声音变小了, 直至消失不见, 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百川暮等着黑影咒灵完全将其吞噬，挥挥手指，指挥着它回到影子之中，她自言自语道：“这只大概是四级咒灵吧，吞噬速度比较慢。”


    如果是蝇头，黑影咒灵几乎是秒吞噬。


    百川暮不由暗道一句可惜，四级咒灵在夏油杰调伏咒灵的范畴里的，他只会放弃大部分蝇头。


    不过百川暮看了一眼牵着的家入硝子，感觉她好像放松了许多，脸上的疲倦也减轻了，眼中仿佛有了光。


    百川暮嘴角微微勾起，这样的话，祓除了它也挺好的，毕竟能够给家入硝子带来一些精神上的力量。


    家入硝子刚开始还是被吓到了，但是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黑影咒灵，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


    等到黑影咒灵完全回到百川暮的影子之中，家入硝子长吁一口气，嘴角弧度也不由自主上扬。


    这时，家入硝子听到百川暮说起咒灵的等级，她好奇问道：“四级咒灵？咒灵还有等级评定吗？”


    百川暮说道：“有的，从弱到强是四级，三级，二级，一级，特级。噢，还有些太弱的，连四级都算不上的咒灵，就叫做蝇头。”


    家入硝子追问道：“怎么判断咒灵的等级呢？”


    百川暮眯起眼睛，想了想道：“靠感觉？”


    “啊？”家入硝子一愣，“听着不是很靠谱。”


    “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的。”百川暮耸耸肩，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判断咒灵只能靠感觉了。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道，一定是暮暮姐姐的实力很强悍，才在这方面如此随心所欲。


    百川暮补充道：“不过你们咒术师应该可以靠咒灵身上的咒力气息寡淡，来判断它们的强弱吧？但也不是绝对的，有时候看着很弱的咒灵，可能会很强哦。而且要额外注意那种贴近于人形的咒灵，尤其是能与你对话交流的那种。”


    家入硝子不明所以：“对话交流？但是大部分的咒灵都会说话呀，就像刚刚被暮暮姐姐的咒灵吃掉的那一只也会说话。”


    “它们念叨的话语，一般和让它们形成的负面情绪相关，不过那种基本上都是自言自语而已。注意了，硝子，重点是‘对话’，能够与你对话的咒灵，基本上都是特级这种级别的。”百川暮严肃说道。


    “我记住了。”家入硝子认真点点头，“特级咒灵是最强的咒灵吧？遇到这种情况，就要赶快逃跑，对吗？”


    “不。”百川暮摸着下巴，她眯起了眼睛，嘴角上扬的弧度透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


    “不对？”家入硝子歪着头，望向百川暮的眼中流露出了困惑。


    百川暮笑眯眯地说道：“遇到那种情况，写遗书等死吧。”


    家入硝子：∑(￣□￣;)！


    警察叔叔，这里有人吓唬小孩！


    家入硝子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百川暮如愿看到家入硝子呆萌震惊的表情，实在是忍俊不禁，不过她也知道见好就收，抬手揉揉家入硝子的脑袋安慰她道，“不过硝子的话，需要和咒灵对上的次数很少吧，毕竟你可是少有的能用反转术式进行治疗的人呀，就算是咒术界的烂橘子也舍不得剥削你，将你派到前线去，他们可是相当惜命的呢～”


    提到“烂橘子”，百川暮脸上还是不由露出了一些嫌弃和厌恶。


    家入硝子将“烂橘子”记在了心中，她不清楚这个词指代的是哪几个人，但能够让暮暮姐姐流露出来这样的神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看来，咒术界也没有想象她想象的那么好呢。


    不过家入硝子很期待自己碰到的第一个“咒术师”是一个好人，想到这，她不由握紧了百川暮的手：“暮暮姐姐……”


    “嗯？”百川暮应道，同时心想，难道是刚刚吓唬小孩太过了，还需要再好好安慰一下？


    于是她又补充道：“不过，硝子你放心，就算遇到强大的咒灵也不用害怕，毕竟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同伴可以依靠呢。”


    比如说她未来的同学夏油杰和五条悟。


    虽然小杰有黑化风险，小悟性格又不靠谱……但还是可以依靠的！


    “嗯。”家入硝子点了点头，虽然刚刚真的被吓唬到了，但是现在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暮暮姐姐说的，她即便战斗能力不强，还有同伴可以依靠呢。


    不过在家入硝子心目中，这个可以依靠的同伴首选就是百川暮了，她抿嘴笑着点了点头，她目光又一次落在了百川暮手指上贴着的创口贴了，这个创口贴她早就注意到了，目光也落在上面了好几次。


    一是因为她觉得暮暮姐姐的手纤细修长，贴着创口贴有点破坏美感，二是，她很想要实践一下自己的能力。


    家入硝子问道：“暮暮姐姐，你的手指受伤了吗？”


    “只是被书页划伤了而已，不用在意的……”百川暮随口回答道，说完之后愣住了，这不一个大好的体验反转术式的机会摆在面前吗？！


    不过还好百川暮还是没有错过这次绝妙的机会。


    家入硝子期待地看着百川暮：“那可以让我试试吗？既然暮暮姐姐说我的能力是治愈，我有点想……”


    “当然可以啦！”百川暮迫不及待地说道，都没有等家入硝子把话说完。


    她的一只手还牵着家入硝子呢，百川暮干脆用牙齿咬住的创可贴，把它撕了下来，废弃的创口贴也没有乱丢，被她捏成了一团，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虽然之前还渗出了几滴血珠，但毕竟是小伤口，贴上创口贴，过了半个多小时，也基本上愈合了。


    “不过这种小伤，用反转术式是不是有点夸张？”百川暮犹豫道，“硝子，你用反转术式会消耗咒力的，可能会觉得有些疲倦，你不是好几天没有休息好吗？要不算了？”


    “一点都不夸张，让我试试吧，暮暮姐姐，我真的想试试。”家入硝子坚持道。


    话已至此，百川暮就没推迟，半蹲下来，把受伤的手指放在家入硝子面前。


    家入硝子两只小手罩着百川暮受伤的地方，然后从中冒出了蓝白色的火焰，很微弱，但是很漂亮，她的眼睛在一刻也变得更加明亮了，如同清澈的湖水一般，泛着鳞光，和她平时懒散随和的眸子不大一样。


    或许还是一样的，只是让人联想到的画面更加具体了，好像小船在恬静的湖水中，而望着她眼睛的人在小船中小憩，阳光散落在身上，不会太热，只会让人觉得很温暖，让人昏昏欲睡。


    蓝白色火焰出现的那一刻，百川暮觉得手指暖洋洋的，伤口愈合还有股痒痒的感觉。


    伤口很小，可以说再晚治愈一点就完全愈合了，家入硝子的治疗就完成了，百川暮手指上的那一条红线已经消失了，只有一点点血痂，轻轻一搓就掉了。


    “真神奇……”百川暮忍不住感叹道，“谢谢硝子啦～”


    家入硝子抿嘴一笑：“应该是我谢谢暮暮姐姐才对。”


    “哈哈哈，”百川暮笑着摸了摸家入硝子的头，“真好呀，只可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过当个普通人也挺好的。”


    家入硝子望着百川暮的笑容，若有所思，难道这就是暮暮姐姐隐藏实力的原因吗？不过她又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暮暮姐姐向往平淡的生活，也就不会帮助自己了。


    百川暮看了一眼时间：“得赶快了，马上就到小杰午休的时间了，坐公交可能来不及，坐的士吧……等看了小杰，我再送硝子你回家吧。”


    “好。”


    “不过，硝子呀，不要随便跟着陌生人走呀，这样很不安全的，万一碰到了坏人了怎么办呢？”


    家入硝子看着百川暮脚底下的黑影咒灵，无奈耸耸肩：“如果暮暮姐姐是坏人的话……我似乎也没有反抗能力呢，毕竟暮暮姐姐可是支配了这么强大的咒灵，暮暮姐姐刚刚也说过了，可以靠判断咒灵身上咒力气息，判断它的实力，我感觉它很强，至少不是现在的我可以对付的了的。”


    “说的倒也是……”百川暮不由自主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不能在这种地方随随便便呀，她严肃道，“就算因为这个，也不能放松警惕呀。”


    家入硝子认真道：“但我觉得暮暮姐姐不是坏人，是可以信任的人呀。”


    百川暮一愣：“可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小时。”


    家入硝子想了想，说道：“这叫做女人的直觉。”


    “……硝子，你才八岁吧？”


    “暮暮姐姐果然很厉害呢！”


    百川暮眯起眼睛，不懂家入硝子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信任，而且……好像有一点崇拜？


    幼崽好感度这么容易刷的吗？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百川暮又给家入硝子强调了一下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就带着她坐出租车去夏油杰的学校了。


    然而……


    她们两个刚刚走没几分钟，就有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百川暮的小店门前。


    第54章 第五十四声妈


    这个“不速之客”必须要打上引号, 因为来者虽然没有收到邀请，但是这里有属于他的一间卧室，这也是他的家，回自己家哪还需要什么邀请呢。


    没错, 在百川暮和家入硝子离开几分钟后, 那个“不速之客”就是五条悟。


    五条悟特意没有告知百川暮和夏油杰自己要来, 准备给他们两个一个惊喜, 但是他选的日子和时间都不大凑巧的, 现在没有人在家。


    “喂！杰, 暮姨, 我回来了！”五条悟心情还算不错，说话用语也礼貌许多。


    五条悟对百川暮的称呼还挺多的, 他有时候会对她直呼其名，偶尔会喊“杰他妈”, 被惹毛了就喊“臭女人”，心情比较好的情况下才会喊“暮姨”。


    现在的五条悟也和夏油杰一样, 不知道自己比未来的同期同学辈分低一些。


    猫猫悟开开心心, 但是没有人来回应，顿时垮起小猫逼脸。


    五条悟这才注意到门上还挂着“有事外出”的牌子, 嘀咕道：“他们还能有什么事？百川那家伙就算了, 为什么杰也不在家, 出去抓咒灵了？”


    百川暮要不是捡到了一只家入硝子, 那确实挺闲的，毕竟她二十几岁就开始养老了。就算要改变原著里的一些事件，现在都还没有到时间点, 她完全不用急……当然, 急也没有用, 霓虹这么大，百川暮想要找到那关键的几个人真的挺难的呀，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是夏油杰的话，他肯定是有很重要的正事呀，他现在可是一个三年级的小学生，现在又不是周末，肯定不会待在家里呀。至于抓咒灵什么的，学校过去还有几只野生咒灵，但他早早将其祓除掉了，当然四级以上的还是调伏留下，最近学校没有新生的咒灵。


    但是五条悟不知道夏油杰还要上课。


    五条悟身为五条家的神子，他的教育都是请专门的老师一对一辅导的，如果有需要，也可以给他安排伴读，但是五条悟看不上那些家伙，都是没什么天赋的弱者。


    五条悟知道普通家庭的孩子需要去学校上学，但是不了解具体情况，以为和自己一样时间自由。


    五条悟好几年没有找夏油杰玩，是为了磨炼自己的无下限术式，就比如百川暮和他说的那个瞬移，他现在也会了，只是不是很熟练，没有办法完美把控好落脚点，但是用来赶路挺好的。


    五条悟差不多是一路飞过来的，中途用了几次瞬移，不过代价就是脑力消耗有点大，他又觉得有些头疼，也是因此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挂在门上的“有事外出”的牌子。


    吃了闭门羹的五条悟不满的“啧”了一声，但“看到”楼上传来的动静，他又挑了挑眉毛：“嗯？”


    然后不需要用六眼也能够看到了，猫猫狗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然后四脚朝天，半天反转不过来，滑稽的模样让五条悟噗嗤一声笑了出声：“噗哈哈，还是当初那只笨蛋咒灵。”


    猫猫狗四条腿蹬了半天，总算爬了起来，然后又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门前，和五条悟隔着玻璃门相望。


    五条悟蹲了下来，轻轻拍拍玻璃门：“猫猫狗，快给老子开门。”


    它尾巴没有摇晃，三只眼睛瞪着五条悟，看起来凶巴巴的，还恶狠狠的叫了一声“喵汪！”


    不过这个“凶巴巴”和“恶狠狠”都是对于猫猫狗自己来说的，它得到了百川暮的指令，要好好看家，所以想要努力吓走面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在五条悟眼里，这家伙好像在试图卖萌？


    因为猫猫狗帮他解决掉了不少酸葡萄，五条悟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小家伙的，见它好像在“卖萌”讨好自己，他就控制咒力，小心翼翼地隔着玻璃门弹了一下猫猫狗的脑袋：“笨狗，杰和暮姨他们有没有给我留钥匙，去叼过来。”


    猫猫狗挨到了攻击，更凶了，“喵汪喵汪”叫个不停。


    “算了，不和你闹了。”五条悟撇撇嘴，他站起身，走正门是肯定行不同的，门口地毯下面和花盆土里也没有藏钥匙，他只能另寻他路了。


    正好周围没有什么人，五条悟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直接用着无下限飞了起来，身为猫猫悟当时要走窗的啦！


    五条悟伸手推窗，推不动，再定睛一看，每一扇窗都锁的好好的，他的脸上垂下几条黑线：“不给老子留个门就算了，为什么连窗都不给老子留一个，百川暮你这个臭女人！”


    ……


    “阿秋——”另一边的百川暮打了个喷嚏，她眯起眼睛，小声嘀咕道，“总感觉有人在骂我？”


    家入硝子关切问道：“暮暮姐姐，你感冒了吗？需要我帮你治疗一下吗？”


    百川暮无奈笑笑：“硝子，你的能力不是让你用在这上面的呀……”


    不过她心中也在思考，硝子的反转术式能治感冒吗？好像……不在范畴里吧？


    “没事，”家入硝子对着百川暮眨眨眼睛，看来她很期待再次使用反转术式进行治疗，“只是会有点……哈欠——”


    她话还没说完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渗出了几点眼泪，家入硝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两下，揉了揉眼睛，然后把后半句话说完：“只是有点累而已……这几天我没有好好休息，现在还有困。”


    “那硝子可以小憩一会，到了我会叫醒你的。”百川暮说道。


    “可是……”家入硝子刚刚接触咒术师，还有好多事情想要问百川暮呢。


    百川暮抿嘴一笑，看了出租车司机一眼，然后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轻声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是时候，硝子可要好好注意休息呀，保证良好的精神状态可是很重要的。”


    家入硝子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靠着出租车靠椅闭上眼睛。


    总算遇到了和自己一样能够看到怪物的人，让家入硝子心境难得的平静，总算能够完全放松下来了，也可能是真的有些累了，她就在一分钟内入睡了，虽然是浅眠状态，出租车里的座位也没有那么适合睡觉，但是家入硝子好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


    家入硝子觉得在百川暮身边很安心，不用担心那些怪物会来伤害她。


    不过家入硝子还留着百川暮给她扎着丸子头，靠着睡觉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抵住了不大舒服，试着调整睡姿的时候，不小心把丸子头给弄散了，她自己还没有察觉到。


    带着小星星的发圈随着出租车行驶带来的摇晃，从家入硝子头发上滚落下来，快要掉到地上之前，百川暮接住了它。


    百川暮无聊的把玩着小星星发圈，手托着下巴下巴，看着熟睡中的家入硝子，但好像又不是在看她，而是在走神。


    未来的家入硝子特别繁忙，眼底一直有着黑眼圈，不仅是因为咒术界只有她这么一个奶妈，还有一个原因是烂橘子，咒术师极高的伤亡率，也和他们摆脱不了关系，能把高中生派到危险的前线，自己稳坐在完全的位置，这种不合理的“东西”，要是能够得到清洗就好了。


    不过百川暮无奈轻笑一声，轻声呢喃道：“不过我也只是一只普通的猴子而已，也只能想想而已……”


    她所能做的，也是仅仅是给杰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而已，至少让他上高专前，每天能能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但百川暮又何曾不希望孩子们永远都能发自内心的笑出来呢。


    至少，还是能够改变一些什么吧？


    百川暮自言自语道：“我还能做到一些什么呢……”


    有的，比如给猫猫悟留个窗。


    五条悟已经隔着窗户跟着猫猫狗对视三分钟了，在五条悟来到二楼窗户边后，猫猫狗在半分钟后就跑了上来，又是对着他一阵“喵汪！”


    也得亏运气不错，没有人注意到五条悟，五条悟这个位置挺好的，身后有一棵茂密的大树，帮他遮挡住了部分视线，不然被路人看到了，可能会引起小麻烦。


    而猫猫悟则在和猫猫狗“吵架”……咳，毕竟是悟，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呢。


    “猫猫狗，杰没有教你开门吗？！”


    “喵汪！”


    “笨狗，开门不会开窗会吗？！”


    “喵汪！”


    “笨蛋咒灵，难道杰都没有教你叼钥匙吗？去给老子叼个钥匙过来！”


    “喵汪！”


    “啧，老子现在瞬移掌握的不是很好，贸然使用的话……那窗户弄坏应该没有关系吧？”


    “喵汪！”


    “没有和你说话，不许再‘喵汪’了。”五条悟区起手指，隔着玻璃用咒力弹了一下猫猫狗的脑袋，把它弹的在地上翻滚了两圈。


    被五条悟欺负后的猫猫狗，“喵汪”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委屈。


    五条悟得意哈哈大笑，不过，笑着笑着忽然停了下来，看着窗户的锁扣陷入了沉思，然后他又曲起手指，隔着玻璃用咒力将锁扣“咔哒”一下弹开了。


    “哈——！”五条悟得意洋洋，“老子真是个天才。”


    五条悟拉开窗户，钻了进去，刚刚停掉无下限，落到地上，猫猫狗冲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啊不，是樱桃小口，一口咬下去。


    五条悟被百川暮“训练”了这么久，在家里也好好磨炼过，立刻开启了无下限，但还是慢了一拍。


    “嗷！”五条悟惊呼一声，虽然猫猫狗没有咬伤他，但五条悟的裤子上多了几个小洞，别看猫猫狗蠢萌蠢萌的，牙齿还是挺锋利的。


    五条悟：？


    认真看家的猫猫狗凶巴巴：“喵呜！”


    第55章 第五十五声妈


    五条悟看着努力咬着空气的猫猫狗, 它的“喵呜”声好像都变得有些尖细了，这个时候，五条悟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喂，原来你不是在欢迎老子, 是在赶老子走？”五条悟伸手弹了一下猫猫狗的脑袋。


    猫猫狗又被五条悟给敲了脑门, 它喵呜叫的频率变高了一些, 嘴巴一张一合的, 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忘恩负义的笨蛋咒灵！不就是几年没见到吗？！你不记得老子给你喂过多少葡萄了！还有——”五条悟把猫猫狗拎到自己的卧室前, “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五条悟虽然还是第一次来这边, 但是他的卧室上可是挂了门牌的, 写着“五条悟”几个字，还有个白毛蓝眸的猫猫图案。


    夏油杰的卧室就在他的隔壁, 他的门上有挂了门牌，同样写着“夏油杰”三个字, 不过上面画着图案则是一只黑毛紫瞳的狐狸。


    百川暮的卧室门前也有门牌，写着她的名字, 图标是一只小猴子。


    五条悟把猫猫狗怼到了自己的门牌前, 让它好好看清上面写的字：“看清楚了吧？写着老子的名字呢！老子回家你个吉祥物有什么意见吗？”


    “喵汪！”猫猫狗叫道，看的出来它的意见还是很大。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嘁了一声：“不跟你一番计较, 你这个笨蛋咒灵。”


    然后五条悟随手把猫猫狗往后一抛, 但是距离地面一厘米的时候, 它悬停在半空中，四只爪爪乱蹬了几下才落在了地上。


    “哼。”五条悟轻哼一声，放下了手, 刚刚是他用无下限术式控制着猫猫狗, 让它平稳落地的, “我的的无下限术式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不过没等五条悟得意多久，因为落地的猫猫狗第一时间就直接冲了过来，又是一口咬下，这次五条悟提防着的了，无下限一直开着呢。


    想咬到他，没门。


    猫猫狗只能处于慢慢接近，但永远接触不到的状态，不过它挺执着，就算咬不到，也还要咬，坚决遵守好好看家的命令。


    五条悟又嘁了一声，翻脸了个白眼，干脆不管这只笨蛋咒灵了，任由“它”挂在自己身上，他决定先参观一下自己的卧室。


    五条悟转动门把手，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一个陌生但又莫名亲切的房间在他面前展露。


    房间不大，和比起他在五条家的房子要小很多，但不会显得狭小，反而让人觉得很温馨。


    家具基本上都是典雅的纯白色，看起来整洁干净，桌子上摆了不少宝X梦的手办，还有几个猴子摆件，书架那里放了一堆习题册，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各个科目都有，还有几本字帖看得五条悟像翻了个白眼，心中嘀咕了一句“臭女人”，不过嘴角还是微微勾起的。


    窗帘是雪白色的，上面有着蓝蜻蜓的花纹，和他之前穿的和服很像。床虽然放了柔软的床垫，但没有铺床，甚至连床垫包装都没有拆，不过上面没有积灰，估计百川暮经常来打扫。床头上挂着一副油画，油画的内容是数只白色的猫猫，和他那年暑假爱穿的T恤上的猫猫很像。


    不过画框的上面的图案他倒是挺喜欢的，是糖果甜甜圈蛋糕的浮雕，光是看着就让五条悟觉得心情很好，还觉得有些肚子饿了。


    有着六眼的五条悟，不用翻找，直接打开了书桌的第二抽屉，果然里面放了几盒点心，有奥利奥饼干，草莓棉花糖，牛奶巧克力，还有数根棒棒糖，附带一张小纸条：


    [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找我玩，反正零食一直备着的，不用担心保质期，我每个月都会来换一批的。]


    “不愧是我的挚友呀，杰。”五条悟咧嘴一笑，坐在了椅子上，拆开奥利奥饼干，开始享用甜点。


    吃了半包，五条悟觉得心情好多了，翘起二郎腿，掏出一块饼干，逗逗“挂”在他腿上的猫猫狗：“吃吗，笨蛋咒灵？”


    努力看家中的猫猫狗被吸引了注意力，可能是“吃”这个音节，让它回忆起了一点什么，好像面前这个人……喂过自己吃东西？


    猫猫狗小小的脑袋努力思考着。


    五条悟把奥利奥饼干在它面前晃了几下，说道：“真的不吃吗？很好吃的哦～这可是红丝绒蛋糕味的，还是新品呢～你真的不吃吗，猫猫狗？”


    猫猫狗小小的脑袋思考完了，它总算想起来面前这个白毛是谁了，它乖巧的对着五条悟叫了一声：“喵汪～”


    五条悟这才注意到，猫猫狗卖萌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也比一般时候大，而刚刚凶自己的时候，眼睛都成了椭圆形……不过这样一点也不凶，看着更蠢了。


    猫猫狗甚至还张大了嘴巴，好像在等待着五条悟把奥利奥饼干放到它的嘴巴里。


    猫猫狗确实比过去变聪明了一点，不过主要表现在吃的方面。


    “来，啊——”五条悟勾起嘴角，捏着奥利奥饼干像是要喂给猫猫狗，但还差个一两厘米的时候，五条悟收回了手，将奥利奥饼干塞到了自己嘴巴里，“唔嗯……真好吃呢！”


    然后五条悟又看着猫猫狗的三只小眼睛变成了椭圆形。


    “噗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捧腹大笑，“欺负笨蛋咒灵好好玩，哈哈哈哈——！”


    五条悟笑得太开心，没有注意到猫猫狗三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它伸出小舌头，然后对着那半包奥利奥饼干呸呸呸。


    猫猫狗学习技能——吐口水。


    五条悟：……


    虽然五条悟开着无下限呢，猫猫狗的吐口水攻击根本伤害不到他，但是他剩下半包的奥利奥饼干就难逃一劫了，上面沾了几滴夹杂着棉花飞絮的水珠，虽然不多，但每一块奥利奥饼干上都有一两滴。


    五条悟握紧了拳头，拳头上有蓝黑色的火焰燃起，但是猫猫狗还是没有察觉到危险，继续喵汪喵汪的叫着，然后就被五条悟弹了一下脑瓜子。


    “喵汪……”猫猫狗这一声还隐约带上了哭腔，看来真的被打疼了，甚至还鼓起了一个小包包。


    “要不是你是杰的咒灵，我直接给你祓除了。”五条悟恶狠狠揉了揉猫猫狗的脑袋，把那半包奥利奥饼干放到了猫猫狗面前，“吃吧，吃吧，笨蛋咒灵，吃那么多，也不见你提升个咒灵等级。”


    猫猫狗见到吃的，立刻忘记了刚刚挨的打，尾巴摇的飞快，吃完一个奥利奥饼干，还用脑袋蹭了蹭五条悟的手。


    五条悟没有理会它，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说……暮姨是让你来看门的？不然对我那么凶做什么，我不就是撬了个窗，打了几下你脑门吗？如果是看门的话，就很合理了，虽然你只是一只四级咒灵，但也能吓唬普通人吧？毕竟你的咬合力还算不错，只是……”


    只是五条悟有点郁闷，身为最强的他，好像被一只四级咒灵给坑到了。


    “你最好把包装袋也给老子吃掉！不能留下任何证据，”五条悟恶狠狠的威胁道，“否则老子一定把你祓除掉。”


    “喵汪～”这对于什么都吃的猫猫狗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五条悟看着猫猫狗销毁完证据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抱着自己的一大堆零食下了楼，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拿了几本漫画，看了一会又觉得没动画片好看，又用六眼找到遥控器，开始美滋滋地看起来了动画片，还一边吃零食，一边用零食包装袋喂猫猫狗。


    幸好猫猫狗是一只咒灵，可以随便乱吃东西。


    而且猫猫狗还吃得挺开心的，完全忘记了刚刚还和五条悟针锋相对。


    五条悟看着猫猫狗满意地点点头，这样的话就没有人知道他被四级咒灵坑到了。


    只是可惜百川暮少收集了一个幼崽悟的黑历史，不过她手上的黑历史多的是呢，也不差这一个。


    另一边的百川暮和家入硝子也到了夏油杰的学校，现在离午休时间还差个十几分钟呢。


    百川暮轻轻推了推家入硝子：“硝子，我们到了。”


    家入硝子唔嗯一声，打了哈欠，还升了个懒腰，虽然只是小憩了十几分钟，但是她感觉睡了一个好觉，疲倦消退了大半，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百川暮付了出租车费用后，和家入硝子一起下了车。


    家入硝子感叹道：“感觉在暮暮姐姐身边很安心呢。”


    “嗯？”百川暮眨眨眼睛，“因为睡了个好觉吗？”


    家入硝子点点头，补充道：“不担心有咒灵来打扰我睡觉了……其实我过去很害怕有怪物会在我睡觉的时候攻击我。”


    百川暮低头看着脚底下的影子，现在她没有戴咒力眼镜，看不到影子上的一只只眼睛，她不由感叹道：“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好处呢。”


    家入硝子微愣，抬头望向来来往往的人们，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百川暮的影子中有着一只只眼睛，他们“无知”，但确实挺幸福的。


    家入硝子对这一切本来是无所谓的态度，她只是希望那些怪物不要干扰到她的生活就好了，她不喜欢参与这些事情。


    但是……现在不大一样。


    “但是现在我觉得，看的见也有看的见的好处。”家入硝子笑着说道，握紧了百川暮的手，“因为我并不孤独。”


    对大部分事情都随随便便的家入硝子，好像也找到了想要依靠的事物，又或者说，明白了什么叫做同伴。


    第56章 第五十六声妈


    家入硝子抿嘴笑着说道：“因为我并不孤独。”


    家入硝子指的是自己遇到了百川暮, 但是百川暮却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她还以为家入硝子指的是夏油杰呢。


    “这么看来，硝子对杰和悟的评价会有点改观？”


    至少不是人渣们了……虽然家入硝子的这个评价不含恶意。


    “嗯？”家入硝子一愣，“我知道杰是指暮暮姐姐的孩子, 那悟呢？我未来的另一个同学吗？”


    “没错～”百川暮给家入硝子点了一个赞, “咒术师还是比较稀少的, 你未来的同期同学们就是他们两个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 不过悟的话, 估计猫在家里了吧, 暂时见不到他咯……除非鸡掰猫鸡掰性格上来了，又再次离家出走了。”


    ……


    猫在家里的五条悟打了个喷嚏：“啊秋——谁在念叨我？”


    五条悟眯起眼睛, 也没瞧见百川暮和夏油杰有回来的迹象，他也不想出去找他们, 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五条悟搓揉了猫猫狗的脑袋，具体吃着翻找出来的零食。


    ……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五条悟的想象样貌从魔法少男变成了一只奶牛猫。


    等等, 硝子呀，悟他是纯白色的猫猫呀。


    百川暮寻思时机都挺合适, 不如他们一起吃午饭好了, 也就在附近买了一些吃食。


    夏油杰的学校附近没有卖午饭的地方, 文具店玩具店书店倒是有不少, 便利店她记得隔壁街有一家，应该有关东煮和饭团卖，不过她还是就近选择了一家蛋糕店的, 这东西还挺多是, 不仅有糕点, 还有三明治。


    门口还支棱着一个卖寿司和冷串的摊位，小摊里的寿司和冷串可以论个论串卖的，挺便宜，小学生放学零花钱够买一两个寿司或者两三串冷串解解馋。


    百川暮作为一个有钱大人，那肯定可以随心所欲的买买买了，甚至给门口的小摊包圆的都没有关系。


    “硝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百川暮侧头先询问了家入硝子的意见。


    百川暮记得家入硝子不大喜欢甜食，喜欢酒，但她现在还是个小学生呢，百川暮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做出带小学生去喝酒这种事。


    “唔……其实我都可以的，”家入硝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我有伙食费，不过我一般都买饭团或者三明治吃。”


    “没事哒，就当你给我治疗的报酬咯。”百川暮晃晃自己的手指，笑着说道。


    “嗯。”家入硝子抿嘴一笑，“如果暮暮姐姐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尽管提，毕竟我是咒术界现在唯一可以用反转术式治疗的咒术师……当然，暮暮姐姐不受伤是最好的。”


    “哈哈哈～”百川暮笑着揉揉家入硝子的头，“那我就先提前谢谢硝子咯。”


    家入硝子点点头，她这个时候，感觉好像少了一点什么，她下意识抬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啊，暮暮姐姐给我扎的丸子头没有了，发圈也不见了，是不是掉在出租车上了。”


    “发饰圈还在哦，我放挎包里了，但是我忘记带梳子了，徒手扎不大顺手。”百川暮从挎包里拿出了星星发圈递给了家入硝子，“你可以先戴在手上，你的朋友送给我两个发圈，正好我们两个一人一个。”


    百川暮将其中一个星星发圈递给了家入硝子后，将另一个戴在了手上：“挺可爱的……披着头发的硝子也很可爱，不过，硝子你喜欢扎着头发吗？”


    家入硝子用手指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她披着头发只是徒省事而已，而且她也不大会扎辫子：“我都可以的，只是我不怎么会扎头发，就一直散着了，这样也比较省事……不过暮暮姐姐给我扎的头发我觉得……挺不错？”


    “哈哈哈……”百川暮笑着说道，“这可是难得的评价呀，如果硝子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帮你扎头发……噢，不过硝子家应该离我的店挺远的吧，跑那么远扎头发，有些……”


    “好呀，”家入硝子打断了百川暮的话，“不远，只是我可能没有办法天天去的，但是周末我们不上课，我的空余时间很多的，以后可能每周都要麻烦暮暮姐姐一两次了。”


    “不麻烦，你来我就会觉得挺开心的。”百川暮由衷说道，“毕竟……我以后可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没问题，我不是说过了吗？暮暮姐姐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我不会拒绝的，”家入硝子笑着说道，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而且我觉得暮暮姐姐需要我帮忙的那件事那件事，应该是为了帮助别人吧？”


    “硝子真聪明呢，”百川暮点了点头，“不过，你这么信任我的吗？”


    家入硝子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暮暮姐姐是个好人。”


    百川暮哑然失笑，揉揉家入硝子的脑袋后，又看向了琳琅满目的蛋糕，她思考了一会，然后从货架上拿了两个培根芝士鸡蛋三明治，还有一份板栗蛋糕：“这款板栗蛋糕的甜味比较淡，你可以试试看？”


    家入硝子一愣：“嗯？暮暮姐姐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甜食？”


    家入硝子现在才想起来，之前在百川暮店里喝的牛奶也只有很淡的甜味，当时户田美姬还感叹了一句“好好喝，很甜”，而那个时候她因为有些紧张害怕，心不在焉的没有听进去，现在仔细回想一下……


    “额……猜的？因为你好像对这些蛋糕都不大感兴趣？”百川暮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嗯。”家入硝子点点头。


    看起来家入硝子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实际上她在心中自言自语，果然，暮暮姐姐拥有的能力不简单呀……与未来和探查相关的能力吗？有点可怕，但幸好暮暮姐姐是个好人。


    百川暮还买了一份寿司，玉米芝士和三文鱼各拿了三个，还挑选了十二串冷串。除了作为她们两个主食的三明治，其他的她都是按照三人份买的，因为夏油杰还有便当呢，这个量估计他们三个能够吃得很饱，可能会留一点喂给咒灵。


    百川暮购买的东西还不少，她是的小挎包勉勉强强能够放下，家入硝子还帮忙拿着不方便放进挎包里的冷串。


    百川暮给学校保安查看了一下家长证后，就被放行了，为了保障学生的安全，学校在这方面还比较严格。


    家入硝子虽然没有证件，但作为小孩子，没有被阻拦。


    夏油杰的班级在四楼，她们两个赶到的时候，刚刚好下课没几分钟，百川暮个子高挑，样貌出众，受到不少瞩目，夏油杰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百川暮。


    夏油杰和前桌正与他说话的同学打了个招呼：“我妈妈来了，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


    “夏油，那是你妈妈？！我还以为是你姐呢。”前桌同学惊讶道，“你妈妈好年轻也好漂亮呀。”


    “谢谢。”夏油杰抿嘴笑笑，有人夸他妈妈他觉得心情挺好的。


    等夏油杰出了教室，刚喊了一句“妈妈”，才注意到百川暮还牵着一个女孩，看着年龄倒是很小：“这是……？”


    家入硝子看到夏油杰愣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好高”，然后抬头问百川暮：“他是初中生吗？”


    以夏油杰的个头，现在的他在小学生里可以算是鹤立鸡群了。


    夏油杰指了指班级门牌号，笑眯眯地回答道：“小妹妹，三年级二班。”


    “唔嗯……”家入硝子眼角下垂，眼神中似乎蕴含着“嫌弃”，不过更多的应该是无奈吧。


    她心想，虽然他和暮暮姐姐长得挺像，也爱眯眯眼微笑，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暮暮姐姐眯眯眼微笑的时候，给她一种运筹帷幄，城府极深，威严但不冷漠的感觉，而面前这个同龄人只让她联想到腹黑狐狸。


    “杰，这是家入硝子，她和你还有悟是一样的哦，未来你们都会是同期同学。”百川暮说道，不过因为附近还有其他学生在，不能够说的太明确。


    “她难道就是未来掌握了另一个反转术式的我的同学？！”夏油杰惊讶的眼睛都睁开了，不再眯眯眼。


    “对哦～”百川暮眯起眼睛，笑着说道，“你们未来可是同学呢～”


    家入硝子不由小声重复了一遍：“未来。”


    夏油杰看着家入硝子说道：“看来你也知道，我妈妈她……”


    他用嘴型说了“未来”两个字。


    家入硝子虽然不会唇语，但是她刚刚还轻声念叨着这个“未来”，自然明白夏油杰说的是什么，也就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但是百川暮不懂呀，她根据上下文联想一下，觉得夏油杰是在说“猴子”……啊，不，“普通人”。


    夏油杰眯起眼睛，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不要说出去。”


    家入硝子愣了一下，她对咒术界的事情知之甚少，不过感觉夏油杰既然这么强调了，事情肯定不大简单。


    她侧头看着“城府极深”的百川暮，心想，暮暮姐姐一定有她的用意吧，她之前不是话里话间暗示过……或者说，是明示咒术界高层的腐朽，或许，暮暮姐姐是想要改变这一切吧。


    家入硝子认真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不过，我知道暮暮姐姐是好人，我相信她。”


    百川暮对家入硝子的思想迪化毫无察觉，反而因为家入硝子的话笑得很开心。


    “对，我妈妈当然是好人，”夏油杰点点头，也不由露出了开朗的笑容，觉得这个未来同学很有眼光，不过，他笑着笑着愣住了，“你叫我妈妈‘暮暮姐姐’？”


    “对呀？”家入硝子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他们不是未来同学吗？不是同岁的吗？怎么莫名其妙他的辈分小了一点？


    但是……


    夏油杰看着百川暮，自己的妈妈年轻漂亮，她应该更喜欢被别人叫“姐姐”，而不是“阿姨”……


    夏油杰抿抿嘴，考虑到百川暮的心情，他很快接受了自己辈分比同期同学要小的结果，反正还有悟陪着他呢，悟也偶尔会叫他妈妈“暮姨”呢。


    百川暮这个时候察觉到了自家崽崽的心思，她拍拍夏油杰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她叫我姐姐，你叫我妈，你们还是同期同学呢，咱们各论各的，你真的不用叫家入硝子‘硝子阿姨’的，她和你同岁呢！”


    百川暮还是有一点腹黑心思在肚子里的，她这哪里是安慰，是在逗夏油杰玩呢。


    “噗，”家入硝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不过她很快憋住笑，“抱歉，没忍住。”


    夏油杰：……没事，有悟陪他呢。


    五条悟：……嗯？


    第57章 第五十七声妈


    “好吧……其实称呼都无所谓的, ”被百川暮调侃的夏油杰无奈耸耸肩，笑容包容且温柔。


    百川暮抿嘴一笑，感叹一句：“不愧是杰呢。”


    夏油杰早就注意到百川暮手中拎着的一大堆东西，他问道：“妈妈, 你这是……”


    百川暮松开牵着家入硝子的手, 点了点夏油杰的脑袋, 道：“你忘记带便当了, 你没有注意到吗？”


    “噢！”夏油杰这才想起来忘记拿便当了, 上学前他上去拿遗漏的课本, 结果忘记把放在柜台上的便当忘记装进去了, “谢谢妈妈……那个，额……”


    夏油杰感受到了周围的视线, 学校走廊显然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还有这么多普通人在呢, 夏油杰对百川暮带来的这个他未来的同学很好奇，难得的同龄人咒术师呢, 但现在, 说“咒术师”“咒灵”这些词汇，肯定会引来瞩目。


    小孩子本来就好奇心重, 他们三个都成为视线的焦点好一会了。


    “我们去天台上吧？”夏油杰提议道, 他当然注意到百川暮挎包里鼓鼓囊囊的, 显然里面不止放了他的便当, 家入硝子手中也拎着吃的，估摸着他们是要一起吃午餐，“学校天台的风景还算不错, 也没有什么人。”


    百川暮点点头同意：“好。”


    由夏油杰带路, 百川暮和家入硝子跟着他来到了顶楼, 但是去往天台的门上了锁，而且还是两道，一个锁上面还带着点锈迹，看起来年代挺久远了，另一个锁还是崭新的，应该是最近加上去的，看着也比旧锁要厚重。


    家入硝子说道：“看来你们学校也不让学生随便上天台呀，要找其他地方吗？比如活动室？”


    “小意思。”夏油杰眯起眼睛，打了个响指后，它的手指上冒出了一只长得像竹节虫的咒灵。


    “咒灵？”家入硝子愣了一下，然后视线又落在了百川暮脚底下的影子上，“原来能够支配咒灵的人是你呀。”


    百川暮面露无奈：“硝子，原来你一直都没信我的话的吗？我真的就是一个普通人呀。”


    家入硝子眨眨眼睛：“也不是不信暮暮姐姐……您这也算是支配了咒灵的吧？”


    夏油杰接嘴道：“没错，我的咒灵，就是妈妈的咒灵。”


    百川暮哑然失笑，这么说，倒也是，夏油杰可是很积极地像自己推荐咒灵呢，她现在收下的也只有黑影和猫猫狗了，小黑也还给了夏油杰。


    竹节虫咒灵在锁孔里鼓捣了几下，“咔嚓”一声轻响后，旧锁被打开了，夏油杰又端着它接近了新锁的锁孔，竹节虫咒灵故技重施，用针一般纤细的枝干继续撬锁，不过这次开锁的速度要比之前慢一点。


    夏油杰说完：“稍等，这个锁新加上的，它还需要试试。”


    “哦？”百川暮挑眉，“看来杰很熟练呀～”


    夏油杰对上了百川暮的视线，心虚地缩了缩脑袋：“这个……咳，我就偶尔来天台玩玩，每次都有好好把锁重新扣上的。”


    其实夏油杰每次午饭时间都会来天台吃饭，他的人缘挺不错的，但都是点到为止，并不深交，他总觉得和周围的同龄人存在着隔阂，这也是难以避免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呀。


    “哈哈哈，妈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杰你要记住，任何事都要以自身安全为先，虽然做咒术师难免会遇到危险，但要好好保护自己哦，杰要是受伤了，妈妈可是会难过的。”百川暮揉揉夏油杰的脑袋，垂眸笑着说道。


    “嗯，我会的。”夏油杰抿嘴笑笑，轻轻点了点头，注意到旁边家入硝子的视线，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眼中好像也有笑意。


    夏油杰不怎么的联想到了五条悟说的那个“妈宝”，顿时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现在他都小学三年级了，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了，应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孩子，保护妈妈！


    “妈妈，不如我再给你增加一个保镖吧，大蟑螂怎么样？”夏油杰提议道，大蟑螂2.0是他现在手头上最强的咒灵，保护妈妈，就要给她最好的，大蟑螂2.0值得拥有。


    “不了，谢谢。”百川暮拒绝的毫不犹豫，而且还往后挪了小半步，甚至移开了视线，害怕夏油杰忽然把大蟑螂2.0给召唤出来。


    不过百川暮又仔细想了想，现在自己没有戴咒灵眼镜，哪怕夏油杰将大蟑螂2.0召唤出来，自己也看不到呀，这么一想，百川暮就不怂了。


    “大蟑螂？”家入硝子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名字听着就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为什么夏油杰还想要送给百川暮呢？


    “对呀，你要看看吗？”夏油杰试图安利，笑得眯眯眼。


    家入硝子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嫌弃，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家入硝子抬头看了一眼百川暮，这个时候百川暮已经调整好了表情，看起来波澜不惊，她不由在心中感叹道，不愧是暮暮姐姐呀，也是，像暮暮姐姐这种城府极深的人，怎么会有害怕的东西呢。


    “诶，等等，”百川暮阻止道，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家入硝子看得到呢，“杰，这样可能会吓到硝子哦～”


    家入硝子摇摇头，一脸坚定：“不会吓到我的！我要像暮暮姐姐学习！”


    百川暮：？


    学习什么哇！我是个猴子我看不见我才不怂的哇！


    这个时候，“咔嚓”一声轻响，竹节虫咒灵总算打开了那个新锁，它抬着两个前爪，好像在庆祝一样，又好像在等待着夸奖。


    “干的不错。”夏油杰用拇指摸了摸它的脑袋，将它收了进去，然后看向百川暮道，“妈妈，真的不给家入同学看看吗？她似乎很好奇呢！”


    百川暮嘴角抽了抽，心道，崽呀，你说这话的时间，能不能把腹黑的表情收一收呀？而且你对我有什么奇怪的滤镜呀，你觉得家入硝子会害怕大蟑螂咒灵，你妈我就不会害怕了吗？！


    “别吧，”百川暮无奈道，拍了拍自己的小挎包，“有些咒灵不是有怪味吗？会影响食欲的……吃完饭后也不要拿出来，这事以后再说吧。”


    这事还得循序渐进，家入硝子目前见到的咒灵大多数应该是蝇头，四级咒灵三级咒灵她应该没怎么遇到过。


    夏油杰见识到的咒灵多，是因为他主动去寻找，每个周末百川暮都要带他去各个地方玩，一是为了休闲娱乐，二是为了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滋生咒灵，而家入硝子则是在避着它们走。


    “好吧。”夏油杰将两个锁取了下来，暂时放在了地上，“等下来收就好了，就算被锁上了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坐着飞行咒灵下去。”


    “看起来杰你很有经验呀。”百川暮笑眯眯地说道。


    夏油杰再次心虚的移开视线：“老师不让上天台，之前有老师看到天台开了，还上来寻找过有没有人，我利用咒灵遛掉了……如果被抓到了，可能要写检讨。”


    百川暮稍微松了一口气，她还有点担心夏油杰这孩子因为什么原因被关在了天台上呢。


    不过百川暮也清楚，夏油杰不是会受欺负的人，他是人缘挺好的，温柔的性格让他在孩子们中很受欢迎，只是因为他拥有着一般人没有的天赋，和其他人之间有代沟，很难算作朋友，至少在他的心中，是达不到朋友这个标准的，只是关系不错同学而已。


    “要注意安全呀，杰，”百川暮点点夏油杰的脑袋，“你现在所拥有的飞行咒灵，只是擅长低空飞行吧？”


    夏油杰拉开了天台的门，然后挠挠脸颊：“短暂地低高空飞行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过我迟早会调伏可以自由飞翔的咒灵的，到时间带妈妈你一起飞。”


    “好呀！”百川暮有些期待，她很庆幸自己没有恐高症，“能够自由飞翔的感觉一定很舒服吧？”


    天台的风还是比较大的，清冷的风从打开了门中涌了进来，感觉像是投入了风的怀抱中一样，身心都觉得轻盈自由。


    也难怪夏油杰会喜欢这个地方了。


    百川暮和家入硝子都对这个地方感到满意。


    家入硝子还嘟囔了一句：“难怪小说里的人喜欢来天台，确实感觉挺不错的。”


    夏油杰闻言：“家入同学，你如果也想要体验飞翔的感觉话，我的咒灵也可以带你玩的，只是现在只能低空飞行……以后我一定要调伏一只大鸟咒灵，至少可以承载四五个人的那一种。”


    家入硝子说道：“好呀，谢谢。”


    夏油杰还是和同龄咒术师说话比较愉快，又想到了五条悟：“不过悟那家伙应该不会想要坐我的咒灵飞。”


    那家伙只有在用无下限术式用累的时候，才会坐他的咒灵。


    家入硝子好奇道：“他恐高吗？”


    “恐高……哈哈哈，”夏油杰哈哈一笑，“因为他会飞。”


    “哦……”家入硝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五条悟的想象变成了骑着扫帚的奶牛猫。


    “你知道悟的事情？”夏油杰问道，期待地看着百川暮，“悟他来东京了吗？”


    “没有哦～”百川暮摊摊手，“只是我和硝子说了一点点关于悟的事情。”


    夏油杰不由觉得有点可惜。


    他们找了一处靠着边缘的地方坐下，可以依靠着两米高的铁网，百川暮还检查了一下铁网，挺牢固的。


    百川暮买的食物还挺多的，除了三明治，都有夏油杰的一份，而夏油杰的便当就够他一个人吃饱了。


    “看来可以喂一点给咒灵了。”夏油杰看着百川暮从挎包里一件件往外拿食物。


    “咒灵还需要吃东西吗？”家入硝子问道，“吃人类的食物没有问题吗？”


    夏油杰幽幽说道：“它们什么都吃。”


    家入硝子微微眯眼，感觉夏油杰话里有话。


    百川暮补上一句：“人也在它们食谱里的。”


    家入硝子瞪大了眼睛。


    夏油杰接嘴道：“应该说，咒灵一般只会对人‘感兴趣’的哦。”


    家入硝子看着同款眯眯眼微笑的母子俩，脸上的表情逐渐从震惊转变成了无奈，她道：“暮暮姐姐，夏油同学，你们两个别逗我了。”


    “是真的哦，”百川暮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认真看着家入硝子说道，“野生的咒灵确实会以人类作为猎物的，它们对人类抱有天然的恶意，这一点我和硝子你说过吧？”


    家入硝子点点头，露出了笑容：“我记得的，正是如此，我才觉得暮暮姐姐很厉害呢。”


    百川暮：嗯？


    百川暮的困惑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夏油杰就急匆匆地炫耀道：“没错，我妈妈当然很厉害了。”


    百川暮弱弱说道：“杰……你还记得调伏咒灵是你的能力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记得！”夏油杰眼睛亮晶晶的，“但是没有妈妈，也没有今天的我。”


    百川暮心道，这倒也是，但总感觉夏油杰说的，好像和她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


    夏油杰兴致冲冲地和家入硝子说道：“我妈妈每个周末都会带着我去寻找咒灵，在我调伏咒灵的时候，给予了我很大的支持与力量呢！”


    家入硝子理解成了百川暮实力强悍，帮助他抓捕并制服咒灵，虽然两人不在同一条线上，但脑电波奇妙的连上了：“果然暮暮姐姐深不可测呀——我感觉暮暮姐姐好像把所有的一切都谋划……”


    “嘘，不要说出去，”夏油杰比了个嘘，“我们心里知道就好了。”


    家入硝子点了点头，她也不想破坏暮暮姐姐的计划。


    百川暮：=。=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算了，她已经习惯了。


    开摆——！


    第58章 第五十八声妈


    还好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没有一直迪化下去, 做谜语人说了几句云里雾里的话之后，他们两个交换了一下眼神，就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这个板栗蛋糕味道挺不错的，栗子香很浓郁, 我妈妈买过好几次。”夏油杰切开了板栗蛋糕, 将它切成了三分, 将装饰最好看的那一份递给了百川暮, 剩下两份中看着更好的那一份给了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道谢后接过了板栗蛋糕：“看起来不错。”


    百川暮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话题总算是正常了, 虽然她已经决定摆烂了, 但是听着他们浮想联翩的推测，她怕是能够一直维持眯眯眼的状况, 而且还全程插不上嘴。


    这个她有经验呀，之前每次百川暮试图阻止迪化的时候,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迪化越来越严重了。


    板栗蛋糕本来就不大，分成三份也就是几口的量, 甜味不重, 奶油十分细密，每一口都能感觉到板栗的醇香。


    家入硝子好像还比较喜欢吃这一款蛋糕, 三口就消灭干净, 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不过可能是有点饿了, 她最近失眠，食欲也收受到了一些影响，现在心结解开了, 胃口也变得更好了。


    现在天气稍冷, 刚刚来到天台的时候还觉得很凉爽, 有种自由的畅快感，现在却觉得天台的风有些冷冽了，但是夏油杰及时的召唤出来了一只火系咒灵，不是之前的小火龙咒灵，是一只新的，不过名字还是一样的。


    “它的名字叫做小火龙。”夏油杰介绍道。


    家入硝子沉默了一下，还是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确定这个名字适合它吗？”


    这只小火龙咒灵，整体像是一个人类头骨，但是成年人头骨的三四倍大，牙齿更为突出尖锐，有三个眼眶，有一颗暗红色的眼珠子在三个眼眶里转悠着。它整体是黑色的，被橘红色的火焰包裹着，时不时有细小的火花迸射出来。


    刚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小火龙咒灵还发出了咔咔咔，嘴巴张张合合的，好像在磨牙，又像是在大笑，被夏油杰敲了一下脑门才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火炉”。


    夏油杰解释道：“我想要像培养宝X梦一样，培养咒灵，只是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差不多……属性差不多的，我就凑合了一下，至少它的火焰颜色挺相近的。”


    “暖和多了～”百川暮虽然看不见小火龙咒灵，但是凭借着对温度的变化，往它身边挪了挪，还想着把冷串加热一下，主要是烤着好玩，她还感叹了一句，“应该买点棉花糖，烤着一定很好玩。”


    夏油杰小心的控制着小火龙咒灵，加热百川暮手上冷串，他的这只咒灵没有奇怪的味道，他也经常用它加热盒饭。


    “不如改名叫做微波炉吧……或者火炉更加合适。”家入硝子默默吃着冷串，心想，冷串不就是要冷着吃吗？


    不过她看着夏油杰和百川暮玩得挺开心，也拿了一串伸过去烤烤。


    夏油杰想了想，点头道：“那就改名火炉吧，它在我们家还充当了壁炉了作用……等我找到更像小火龙的咒灵，再给它取名叫做小火龙。”


    家入硝子一边转动着手上的冷串……或者说烤串，一边自言自语道：“说起来我家里也有一个头骨来着的……”


    夏油杰眼睛一亮：“咒灵？”


    “不是，人类头骨……”家入硝子平淡地说道，看到夏油杰脸上的表情从惊喜慢慢变成了疑惑和惊恐，她才说出了后半句话，“的模型，你把咒灵当做宠物，却害怕人类头骨。”


    夏油杰嘴角抽了抽：“没有害怕……只是……”


    家入硝子继续说道：“还有一比一的人体骨骼模型……放心，只是模型而已。”


    夏油杰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情，他张大了嘴巴，很是吃惊：“啊……？”


    百川暮难得看到夏油杰露出这样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噗哈哈哈……”


    家入硝子浅浅一笑，悠闲自得地转动着自己的烤串，还别说，这还挺好玩的，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火炉咒灵的火焰忽然窜了窜，把她的烤串烤成了漆黑色，正如那漆黑的头骨一样的色调，签子的末端还被烧得弯曲了。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看向夏油杰，这才发现这家伙脸上惊讶的神情消失了，转而代之的是眯眯眼微笑。


    家入硝子嘴角抽了抽，心中嘟囔道，有必要这么记仇的吗？这个腹黑狐狸。


    “妈妈……”夏油杰重新调整好表情，无奈地看着百川暮。


    感受到夏油杰“埋怨”的神情，百川暮止住了笑：“硝子的父母是医生，家里有一些模型挺正常的。”


    “原来如此。”夏油杰点了点头，他思索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硝子同学，你所拥有的反转术式是可以用来治疗别人的吧？能不能教教我，该怎么使用反转术式呢。”


    夏油杰可不希望未来只有他不会反转术式，他知道勤能补拙的道理，早点钻研或许能够找到出路也不一定。


    但是家入硝子表示不是很想当这个老师，她举起自己的黑色烤串，找夏油杰兴师问罪，还说得挺委婉的：“你·吃·吗？”


    夏油杰擦了擦鼻子，自知理亏，把自己的那份冷串给家入硝子，反正他也吃不完，至于那串烤黑的，他也没有浪费，将它喂给了咒灵吃。


    家入硝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对于夏油杰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使用反转术式？就自然而然的会了呀。”


    夏油杰听了，还是不肯放弃：“没有什么技巧吗？”


    这可难倒家入硝子了，反转术式虽然是她在五六岁的时候忽然掌握的，但怎么运用，这个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好像……就好像描述怎么用双脚走路一样，这让她该怎么形容？


    家入硝子皱眉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无奈耸耸肩：“就……这样，那样……会了呀？”


    夏油杰闻言还是有点失望，不由叹了一口气。


    百川暮眨眨眼睛，手指指着上面乱挥舞，嚷嚷道：“我知道，就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再这样，就OK啦～”


    夏油杰无奈地看着百川暮，但让他不解困惑的是，家入硝子对百川暮的话表达了认同。


    “没错，”家入硝子点了点头，“就是暮暮姐姐说的那种感觉，暮暮姐姐果然很厉害呀。”


    夏油杰：？


    其实百川暮也想要扣问号，她就是调侃一下，怎么误打误撞地蒙对了答案？虽然这个答案她自己还是看不懂。


    “……没听懂，”夏油杰很实诚的说道，“能不能再说的再通俗易懂一些，有没有什么……公式之类的。”


    百川暮无奈地摆摆手：“哪来的公式呀，这种东西，是只可意会，不能言谈，杰，你……不过说起来，好像真有个公式来着的？不过所蕴含的知识，你们三年级的小学生好像还没有学到吧？”


    夏油杰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百川暮：“真的吗？是不是以后和妈妈你教悟反转术式时要用到了公式？！”


    家入硝子惊讶道：“暮暮姐姐原来还可以教别人反转术式？！”


    “不，”百川暮立刻说道，试图阻止两只幼崽的思想迪化，“和悟那个没有关系……只是……其实公式有跟没有差不多的，咒力代表的是负能量，反转术式代表的是正能量，负负得正，咒力x咒力＝反转术式……大概就是这样。”


    夏油杰听得还是云里雾里的，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虽然现在不是很明白，但我知道妈妈为什么要我多学知识了，只有掌握的知识多了，才能更好的理解并运用咒力，对吧！”


    百川暮沉默了一会，这么说……也没有错？


    于是百川暮点点头：“没错。”


    不过在两只幼崽的眼中，百川暮那短暂的沉默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看来我还理解的不是很透彻，”夏油杰说道，“不过我会加油的，只要将妈妈的话理解透彻了，我就能够成为最强吧？”


    百川暮：？


    她有这么厉害的吗？而且她没说什么人生哲理吧？更别说还是那种理解了就能让人变成最强的人间哲理。


    家入硝子说道：“夏油同学的目标很远大呢……不过在暮暮姐姐的指导下，我还是相信你能够做到的。”


    百川暮：？


    所以她还是什么最强培训师吗？夜蛾正道你来管管呀……哦，夜蛾正道管不了，他的三张超级ssr卡都抢走了，还要帮忙收拾“烂摊子”的吗？


    不过两只幼崽的午饭还是在愉快的氛围里结束了，感觉夏油杰心情挺不错的，是因为百川暮来找他一起吃午饭了呢，还是因为又多了一个伙伴呢？


    不过，百川暮回去的时候，对夏油杰说道：“杰，你们学校的天台的风景挺不错的呀，要不每周我都来找你一两次？不过，你的同学……”


    夏油杰立刻说道：“好呀！不用在意我的同学们的，其实刚刚开始觉得和同学一起吃放饭挺不错的，但是我有时候也想在休息时间放咒灵出来，虽然他们看不见……但还是稍微有点麻烦呢。”


    “那就这么说定啦～”百川暮笑着说道。


    家入硝子看着这对母子，有些羡慕，她的的父母因为工作原因，要在外地呆好久，估摸着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被调回来，但是希望有些渺茫。


    家入硝子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接受了这一切，她向来是是如此，为人比较随和，接受着周围的安排，觉得这样也不错，很少提出反对意见，但其实她也希望自己能够留在父母的身边的。


    “硝子，你家里只有奶奶在家吗？”百川暮问道。


    “嗯。”家入硝子点了点头，“我爸爸妈妈年底才回来，不过我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百川暮若有所思，也难怪家入硝子说自己平常吃饭团和三明治，估计她奶奶不是很方便每天弄饭，说不定要还需要家入硝子照顾一二呢。


    “硝子，想试试暮暮姐姐的手艺吗？”百川暮对家入硝子眨了眨眼睛，“今天晚上给你和你奶奶弄一顿大餐，我把杰也带过来一起吃饭吧。”


    家入硝子一愣，抬头惊喜道：“可以吗？”


    “当然是可以啦，我早就想大显身手了。”百川暮撸起袖子，激动的说道。


    “嗯！”家入硝子用力点点头，“我会好好期待的。”


    家入硝子的奶□□发已经花白了，看着十分慈祥随和，她好像还把百川暮当做了学校的老师，拉着百川暮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的话，家入硝子趁这个时候，去补了一会觉，而她的家里的咒灵被百川暮顺便给祓除掉了。


    百川暮陪着家入硝子的奶奶聊了半天，老人可能有点糊涂了，刚刚还把百川暮当成了家访的老师，现在又把她当做了家入硝子的妈妈，一直叫她“玲子”还是“宁子”，老人口音有点重，她听不清，不过可以顺利给她们做一顿大餐了。


    百川暮出去买菜的功夫，把放学的夏油杰也接了过来，在厨房忙活半天，快七点的时候，才做好了一桌子菜。


    做饭的中途还接到了家入硝子的老师打来的电话，关心家入硝子的健康和心理问题，百川暮再次被当做了家入硝子的妈妈，听了老师的叮嘱，半天还插不上嘴，虽然有点小误会，最后百川暮还是认真感谢老师，也承诺会多关心孩子的。


    百川暮招呼大家吃饭：“久等了，好像有点多？”


    夏油杰悄悄说道：“没事，有咒灵呢～”


    家入硝子无奈道：“别老是想着喂咒灵，可以下顿再吃的。”


    家入硝子的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抓着百川暮的手，和她一直说着家入硝子的童年趣事。


    这时，“哒哒——”窗户被敲响了。


    家入硝子扭头一看，一个白毛男孩倒挂在她家窗户外。


    家入硝子瞪大了眼睛，差点直接喊出来“有鬼——”，要知道她家可在七楼呀！


    百川暮在和自己奶奶说话，夏油杰在给百川暮夹菜，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窗户外有“鬼”。


    家入硝子看了一眼自己奶奶，深呼吸后让自己冷静下来，自己奶奶年龄大了，可受不起惊吓。


    为了老人的心脏，家入硝子淡定地拉上了窗帘，然后装作无事发生，继续恰饭。


    窗外的五条悟：？


    第59章 第五十九声妈


    百川暮半个下午都在陪家入硝子的奶奶聊天, 等家入硝子补完觉，又带着她去买菜接夏油杰去她家里玩，至于百川暮家里那只猫猫悟呢……


    “好无聊呀——”五条悟发出一声长叹，他倒着躺在了沙发上, 双腿翘在靠背上, 他的脑袋离地板也只一厘米左右, 白色的发丝已经垂到了地上, 但仔细看看, 会发现五条悟的头发还和地面有着一点距离, 甚至整个人也没有真正躺在沙发上。


    五条悟正在使用着无下限术式, 才保持住了这样张狂的姿势。


    猫猫狗还五条悟当做皮球，他的手指轻轻一挥, 这只笨蛋咒灵就被他高高抛起，快要掉落到地面的时候, 又被他用咒力包裹，稳稳接住。


    不过五条悟至少没有把它往地上拍, 或者用脚踢, 只是抛着玩而已。


    五条悟已经吃着零食看了一中午的动画片，然后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先前他还因为使用无下限术式过多, 还有点头疼, 现在基本恢复好了, 就是觉得有点饿，零食吃着不是很顶饿。


    五条悟都睡了一个午觉了，百川暮和夏油杰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五条悟也想过要不要出去寻找他们, 觉得他们两个至少饭点还会回来的吧？要是自己出去的时候, 他们恰巧回来, 错过了可就不好了。


    于是五条悟也就干脆拿猫猫狗打发时间，这只笨蛋咒灵傻乎乎的，被五条悟当皮球抛着玩，尾巴摇得挺欢快的，还“喵呜喵呜”的叫。


    但“皮球”又能玩多久，和动画片比起来，真的没有意思，五条悟没一会就玩腻了。


    五条悟想要继续放动画片看，但换了无数个频道，都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内容，他怄气地把遥控器丢到一边，把猫猫狗也放了下来，拍拍它的脑袋：“一边玩去，笨蛋咒灵。”


    猫猫狗摇着尾巴，显然没有听懂五条悟说的话。


    “杰怎么还没有回来，”五条悟抱怨道，他放下猫猫狗，“算了，老子还是出去找他们两个好了。”


    五条悟从沙发上翻身而起，伸一个懒腰后，来到门边，扭动门把手，只传来了轻微的“咔咔”声，没能成功打开门。


    百川暮出门的时候，可是把门给反锁了，简单的扭动门把手，可是没有办法打开。


    五条悟常驻的地方可没有这种精妙的门锁，都是比较古朴传统的推拉式的障子门。


    “啧，”五条悟嘁了一声，不满嘀咕道，“什么嘛……”


    若是让五条悟研究一下，肯定能够知道怎么开门，但问题就出在这个，五条悟试图开门的举动，让某只笨蛋咒灵想起来了自己的使命。


    猫猫狗的耳朵抖了抖，捕捉到了那熟悉的“咔咔”声，又想起来了百川暮出门前嘱咐过它要看家。


    它的三只眼睛变成了椭圆形，尾巴也不摇了，想起来要看家的猫猫狗立刻翻脸不认人，也不在意五条悟中午喂了它多少零食包装袋，四条腿噔噔噔的，冲上去嗷呜一口。


    “嗷——！”五条悟的小腿上多了几个血窟窿。


    五条悟最后还是选择了翻窗出去，出去前不仅把猫猫狗给揍了一顿，敲得它满头包，还把这只笨蛋咒灵给带上了，准备找夏油杰兴师问罪去，去问问他怎么教育咒灵的。


    就算拥有着六眼，五条悟也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百川暮和夏油杰，他们两个好像在别人家做客？


    现在天已经黑了，五条悟直接用着无下限术式飞了上去，来到了百川暮和夏油杰在的那一层楼，让他略感吃惊的是，除了夏油杰之外，居然还有另一个咒术师在这里，年龄和他们相仿，所拥有的术式，也看着挺少见的，不过看着很弱。


    五条悟一只手抓着猫猫狗，另一只手敲了敲窗户“哒哒——”


    百川暮和夏油杰没有注意到他，但是那个咒术师小姑娘注意到他了，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情，显然被吓到了。


    五条悟咧嘴一笑，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乐，不枉费他故意倒过来，然后五条悟没能得意多久。


    五条悟眼睁睁地看着家入硝子恢复了平静的神情，看着她淡然站起了身，看着她从容自若地拉上了窗帘，有着六眼的五条悟甚至还能看到她又回到了餐桌上，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还夹了一个他很想吃的可乐鸡翅。


    五条悟：？


    五条悟磨了磨后槽牙，直接用咒力弹开了锁扣，一把拉开窗户，翻了进去，掀开窗帘，冲着家入硝子喊道：“这你都能够无视老子的吗——？”


    “唔……嗯？”家入硝子啃着鸡翅，这个偏甜，她不大喜欢，不过也还行，她微皱了一下眉毛，也不知道家入硝子皱眉是因为五条悟，还是因为可乐鸡翅。


    突然冒出来的五条悟，把百川暮和夏油杰都吓得一哆嗦，夏油杰下意识放出来了自己最强的几只咒灵，还好最后看清楚来人，没有让咒灵发起攻击。


    “悟……悟？”夏油杰脸上的表情从茫然慢慢转变为了惊喜，“你来找我啦！”


    家入硝子的奶奶耳朵有点不大好使，隐约听到了背后的动静，但没有去查看，而是嘟囔道：“怎么有一点臭臭的。”


    夏油杰有点心虚地挠了挠脸颊，把自己刚刚放出来的咒灵们给收了回去，他准备和五条悟好好叙叙旧，但是夏油杰刚刚张嘴喊了一句“悟”，就被五条悟扔过来的猫猫狗给糊了一脸。


    夏油杰：？


    百川暮看不到咒灵，但是能够看到五条悟好像丢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夏油杰的脑袋往后仰了仰，模模糊糊之间，她还听到了一声“喵汪”。


    嗯，喵汪？


    百川暮熟练的翻出了咒力眼镜戴上，果然看到夏油杰的怀里多了一只猫猫狗，猫猫狗看起来惨兮兮的，脑袋都大了一圈，是被揍的，头上多了好几个包包。


    “悟，你欺负猫猫狗了吗？”百川暮问道，“它只是一只无辜的四级咒灵呀。”


    夏油杰揉揉猫猫狗的脑袋，给它喂了一个藕夹，看向五条悟的眼神虽然没有谴责，但是蕴含着包容，夏油杰无奈笑着摇摇头。


    家入硝子咬着筷子，她更想做一个围观者看热闹，但是家入硝子还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个从她家窗户翻进来的男孩。


    原来这就是那个能够骑着扫帚飞天的奶牛猫吗？！


    “你的扫帚呢？”家入硝子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五条悟本来想要好好谴责一下夏油杰教育咒灵的方式，但因为家入硝子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愣了一下：“你问我？什么扫帚？”


    家入硝子回忆了一下，刚刚这个人是倒挂在她家外面的，他似乎不用依靠扫帚就可以飞起来。


    家入硝子轻叹道：“可惜，我还以为是魔法少女那种类型呢。”


    五条悟：？


    “哈？”五条悟干脆直接原地飞了起来，离地半米多高，“你以为老子是魔法少女？”


    “少女”这两个字还被五条悟念得更重了，显得更加滑稽可笑了。


    百川暮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面对炸毛的五条悟，她连忙轻咳一声，对着家入硝子说道：“魔法少女的话……我倒是有个咒术师可以骑着扫帚飞。”


    “真的吗？”家入硝子期待道，“有点想要认识一下，也是我的同龄人吗？”


    “不……”百川暮想了想，摸着下巴喃喃道，“这个时候说这个还太早了，算算时间，她应该还没有出生呢。”


    三只幼崽瞳孔微缩了一下，看着百川暮的眼神中，带着惊讶和钦佩。


    五条悟小声嘀咕道：“果然……这能力还真是可怕啊……”


    家入硝子的奶奶反应再迟钝，也注意到了家里多了一个人出来了，还好她回头看向五条悟的时候，五条悟已经落到了地面上：“你也是硝子的同学吗？长得真漂亮呢……”


    五条悟得意的轻哼一声：“算你有眼光。”


    五条悟对这种夸奖很适用，只要不用“可爱”来形容他就可以了。


    夏油杰悄悄对五条悟说道：“上一个被家入奶奶夸漂亮的是我妈妈……”


    五条悟也承认百川暮颜值挺高，对夏油杰特意告诉他这个，感到不解：“那又怎么了？”


    “买的花椰菜。”夏油杰说出了后半句话。


    另一边的家入硝子的奶奶正看着碗里的花椰菜，笑着说道：“真漂亮呢。”


    五条悟：……


    百川暮安慰道：“没事没事，家入奶奶她应该只是白毛控而已……硝子，你奶奶还挺潮流的。”


    家入硝子默默说道：“那你是没有见过我奶奶捧着头骨模型说‘真漂亮呢’。”


    大伙都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家入硝子补上了一句：“我奶奶之前也是医生。”


    好吧，这个说法勉强能够让人接受。


    只是五条悟表示，能不能把那句夸奖给他收回去，现在他不仅不想被说“可爱”，也不想被说“漂亮”了。


    百川暮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好好给他们两个介绍一下彼此：“悟，这是家入硝子，也和你同岁，是你未来的同学，她就是咒术界现在唯一的可以用反转术式治疗其他人的咒术师。硝子，这是五条悟，是……”


    五条悟打断了她的话：“哈？她就是那个可以治疗别人的咒术师？”


    家入硝子点了点头：“是的，怎么了？”


    “快，给老子治疗一下，”五条悟踩在椅子上，撩起裤腿，露出几个快要愈合的血窟窿，他指着夏油杰怀里的猫猫狗道，“杰，这都是你的咒灵咬的。”


    夏油杰看了一眼怀里的猫猫狗，猫猫狗嘴角还有一点点血，它又“喵汪”了一声，看着委屈巴巴的。


    夏油杰问猫猫狗道：“是他先揍的你，还是你先咬的他？”


    五条悟：？


    他的信誉度这么低的吗？！


    关键是猫猫狗还一阵喵汪喵汪的向夏油杰告状，作为咒灵操使的夏油杰，当然听得懂猫猫狗的话，他无奈叹息道：“悟，你为什么要喂它吃包装袋呀？”


    五条悟皱眉：“这笨蛋咒灵不是吃的很高兴吗？”


    “确实挺高兴的，”夏油杰无奈耸耸肩，“它说的十句话里有九句是要吃包装袋，一句是说你欺负它。”


    五条悟嘴角抽了抽。


    另一边家入硝子已经给他治疗好了腿上的伤。


    “好了。”家入硝子说道。


    “哼，还不赖嘛。”五条悟把脚从椅子上拿了下来，“你这反转术式怎么用的，快教教老子！”


    家入硝子看着椅子上被踩出的脚印，又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狂妄的五条悟，她轻啧了一声，移开视线，小声嘀咕道：“人渣。”


    五条悟：？


    第60章 第六十声妈


    五条悟脸上的狂妄一点点褪去, 逐渐转变成了疑惑与不解，他掏了掏耳朵，挑眉看着家入硝子：“哈——？！你刚刚说什么？”


    家入硝子嘀咕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除了家入硝子的奶奶, 在场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噗……”百川暮没忍住笑出了声, 刚刚她憋住了没笑出来, 但是五条悟这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实在是太逗了,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 嘴巴都歪到了一边, 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猫。


    笑出声的后果, 就是转移了五条悟的注意力。


    百川暮被五条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没有直接开口说话, 但是避开夏油杰视线的视线，对她用口型说了“臭女人”三个字。


    百川暮被“骂”了, 但更想笑了。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够见识到又“怂”又凶的猫猫悟，虽然“怂”这个字和五条悟是搭不上边的, 他主要是顾及自己挚友的情绪。


    还是夏油杰出来打了圆场：“悟, 家入她帮你治疗了，至少也应该说一些谢谢吧？而且不要踩在椅子上, 这样不大礼貌。”


    五条悟嘁了一声, 一脸不快：“老子不是夸她了吗？”


    家入硝子无奈瞥了他一眼：“所以在你的认知里, 夸奖等于感谢吗？而且这个‘还不赖’也能够算作夸奖的吗？唔, 也就……勉勉强强吧。”


    五条悟挑眉，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老子可是拥有着六眼的最强，你能够担当的上老子一句‘还不赖’就是很不错的夸奖了。”


    夏油杰无奈耸耸肩, 给家入硝子解释道：“其实悟的意思是说, 你挺厉害。”


    “是吗……”家入硝子的视线在夏油杰和五条悟之间来回转了转, 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暮暮姐姐和我说过……”


    “等等！”五条悟发现关键点，他惊讶道，“你叫那个女人‘暮暮姐姐’？”


    五条悟现在的震惊程度，居然比刚刚家入硝子说他人渣还要深。


    家入硝子直接无视了五条悟的话，被打断了也没有在意，继续说道：“暮暮姐姐和我说过，夏油能够支配咒灵，我感觉夏油的能力很厉害，那你呢？”


    但是五条悟还是揪着那一点不放：“那个先不提，你明明和我一样大吧？”


    百川暮刚刚去给五条悟盛饭去了，三只幼崽的话她在厨房里还是听的到的，尤其五条悟，他的嗓门最大了。


    “怎么？”百川暮挑眉，“不想吃暮姨做的饭了吗？”


    五条悟一噎，好巧不巧，这个时候他的肚子还咕噜噜叫了几下。


    他今天一天就吃了几包零食，用了那久无下限，现在急需要补充体力，可是……五条悟还是觉得有点憋屈，莫名其妙比未来同期同学辈分小一些，这怎么能够忍呢？


    “饿了吗，悟？”百川暮笑眯眯地说道，“不用跟暮姨客气的，都是自己人呢。”


    家入硝子也跟着点点头：“虽然我刚刚叫你‘人渣’，但暮暮姐姐说的对，都是自己人呢，我们未来还是同学，所以不用客气的，坐下吃饭吧，悟，暮暮姐姐做的饭很好吃。”


    五条悟看向了夏油杰，自家挚友应该有跟自己一样的苦恼吧？


    那是曾经，现在的夏油杰早就接受了，他只想拉着五条悟下水：“没什么大不了的，各论各的，反正我们不用叫她家入阿姨，叫家入同学，或者硝子就可以了。”


    之前百川暮用来调侃夏油杰的话，现在被他活用来拿调侃五条悟了。


    家入硝子说道：“叫我‘硝子’吧，杰。”


    一起吃饭，很容易拉进距离，一起“欺负”猫猫悟，更容易拉进距离。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抬手戳了戳夏油杰的脑门：“你还是不是我的挚友了。”


    “是，当然是。”夏油杰捂着脑门无奈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毛豆泥鲜奶油味的大福，“给，虽然不是你上次买的那个牌子，但是味道也挺不错的，悟你应该很爱吃。”


    “哼。”五条悟接过大福，拆开一口吃掉大半，嘴角还沾了一点奶油，吃到了甜食的他，觉得心情好多了，“这还差不多。”


    趴在夏油杰腿上的猫猫狗“喵汪”一声，夏油杰给它翻译道：“它想要吃包装袋……悟，你把它教坏了呢。”


    五条悟现在还在生猫猫狗的气，他将包装袋在猫猫狗嘴边晃了晃，然后捏成了一团，一个高抛，将它丢掉向垃圾桶，为了丢的精准，他还用了无下限术式，控制着包装袋划出了一道歪歪扭扭的轨迹，再才准确无误的丢了进去。


    五条悟好像被夏油杰“带坏”了，也喜欢把术式运用到日常生活中，为了图方便，也为了好玩，但也在潜移默化的加深了对无下限术式的熟练度。


    “喵汪……”猫猫狗可怜巴巴地看着夏油杰，夏油杰揉了一下它的脑袋，没有同意它去翻垃圾桶。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了一会，然后说道：“所以悟你的术式是念动力？”


    五条悟轻哼一声：“这只是其中之一，我的术式能够做到的事情可多了，比如说，只有我开启着无下限，任何物体都没有办法接触到我。”


    家入硝子轻轻噢了一声，感叹道：“无敌的防御能力？”


    “没错！”五条悟得意地仰着头说道，“而且这只是我的一部分能力而已。”


    家入硝子好奇道：“那你是怎么被猫猫狗咬伤的？”


    五条悟：……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夏油杰眯起眼睛，笑着说道：“悟，其实我也挺好奇的，毕竟猫猫狗只是一只四级咒灵。”


    五条悟嘁了一声，不理会他们两个，他一把夺过了百川暮手中的碗筷，然后一屁股坐下，直接开始干饭。


    他还装门挑甜口的菜吃，比如那盘可乐鸡翅，一共也就八个鸡翅，之前被家入硝子夹走了一个，剩下的七个现在被五条悟一口气夹光了。


    鸡翅堆在米饭上，摇摇欲坠。


    不过放心，五条悟还用着无下限术式不让鸡翅掉落。


    “嗷呜，唔……好吃。”五条悟吃得嘴角都是酱汁，他光速炫完了一个，发现大伙都在看他，只有家入硝子的奶奶再慢吞吞吃着饭，“你们看着我做什么？不吃吗？”


    说罢，他轻哼一声，瞪了一眼夏油杰怀里的猫猫狗，心想，难道这事还不能翻篇吗？


    翻篇是翻篇了，但是他们三个在意的事情不一样。


    百川暮又担任了摄像机的工作，掏出手机开始记录着五条悟的黑历史。


    夏油杰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了五条悟：“悟，慢一点吃，小心噎着。”


    家入硝子看了看曾经装着可乐鸡翅的空盘子，又盯着五条悟盛得满满当当的碗，她虽然对这道菜的评价一般般，但还是忍不住又缓缓吐出两个字：“人渣。”


    五条悟没有在百川暮的拍照录像行为，这个早就经过他的许可了，他接过餐巾纸擦擦嘴，然后皱着眉头对着家入硝子说道：“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家入硝子淡然道：“……没有。”


    百川暮哈哈一笑：“我做的菜中，悟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


    五条悟轻哼一声：“还有番茄炒鸡蛋……你的手艺好像有进步？”


    百川暮可是好好跟着百川爸学了一手，之前这两道菜她就比较擅长，现在这两道菜她可谓是精通了。


    家入硝子无奈地看着百川暮：“暮暮姐姐，你未免也太惯着他了吧？”


    百川暮心道，那你是没有看到我欺负他的时候。


    五条悟皱眉道：“这也叫惯着吗？这个臭……暮姨对我来说只能算一般，我在家里的时候，我的家仆对我都是百依百顺的，他们甚至都不敢在我面前随便说话。”


    “嗯？”家入硝子轻咦了一声。


    “因为我可是神子，五条家的下一任家主，当世唯一的六眼，咒术界的希望，”五条悟说道，过去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要多臭屁就有多臭屁，现在脸上还透露出一股嘲讽的意味，末了，他还小声嘀咕了一句，“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那个家无聊的很。”


    “你说的……真的吗？”家入硝子眨眨眼睛，那一长串前缀她听没太听明白，她觉得五条悟在吹牛，又不太像，因为五条悟的最后一句话中的嫌弃不像是假的。


    五条悟瞪了家入硝子一眼：“老子有必要在这事上说谎吗？你和杰一样，也是在普通家庭长大的？对咒术界的事情没有了解吗？暮姨，你没有告诉她咒术界的事情吗？”


    百川暮耸耸肩：“我今天才碰到硝子呢。”


    家入硝子道：“我今天才知道那些怪物叫做咒灵……我还以为是鬼怪，我过去都努力当做它们不存在。”


    五条悟挑眉：“难道你没有祓除过咒灵吗？你所拥有的咒力也不少呀，实力应该不弱呀，难道只会治疗的吗？”


    家入硝子沉默了一下，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咒灵时的慌乱，也记得父母听到她能够看到“不存在”的怪物的时间，脸上流露的担忧的表情，虽然父母是爱着她的，但是她总觉得……


    不过现在不用在意这些了，她有了同伴，遇到了暮暮姐姐，还认识了两个同龄的咒术师，她虽然会对五条悟说“人渣”，但对他没有什么恶感，顶多是一种接近嫌弃的无奈吧。


    “嗯，我在普通家庭里长大，我的父母看不到咒灵，如果我告诉他们有怪物的话，他们只会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家入硝子垂眸说道，语气很平淡，但莫名透露出一股伤感，“所以我就假装看不到了，我不想他们担忧，也不想被当做奇怪的人，不过幸好……遇到了你们。”


    家入硝子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又出现了笑意，虽然这个“你们”中，百川暮应该占大部分，但也有夏油杰和五条悟的位置。


    百川暮不由感叹了一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呀～”


    夏油杰立刻说道：“我们家没有。”


    百川暮道：“那好，等下给你买几本习题册。”


    夏油杰：……


    “噗……”家入硝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悟是唯一的六眼……虽然不知道六眼是什么，但好像挺厉害，也挺稀有的？”


    五条悟道：“那当然，每一代里只会出现一个六眼，而六眼是施展无下限术式必要的条件。”


    “噢噢……”家入硝子又看向夏油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支配咒灵的能力也是相当少见，杰也是咒术界唯一的能够支配咒灵的人？”


    夏油杰点点头：“是的，我是咒灵操使。”


    家入硝子指着五条悟说道：“超级稀有的独一无二的六眼。”


    然后她又指着夏油杰说道：“超级稀有的独一无二的咒灵操使。”


    最后家入硝子指着自己说道：“超级稀有的独一无二的治疗术师。”


    经过家入硝子这么一点，五条悟和夏油杰这才发现，咒术界里最为稀有的三个咒术师，现在都围着这个桌子吃饭了。


    这么巧的吗……


    五条悟看向百川暮，心想，不可能是巧合，肯定和她的预知未来的能力有关。


    百川暮也想要凑个热闹，她指着自己说道：“猴子。”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一脸懵逼：“猴子？暮暮姐姐的术式……和猴子有关系吗？”


    百川暮连忙道：“我只是个普通人呀，不要想太多呀，硝子。”


    夏油杰和五条悟已经习惯了。


    夏油杰解释道：“我妈妈这么说，是因为我妈妈超级喜欢猴子！”


    五条悟哼道：“她可是未来将要拥有一座猴山的女人。”


    百川暮：……？


    百川暮沉默了一会，想要和他们说清楚，她其实没有那么热爱猴子，但是……还是算了，说她喜欢就喜欢吧，毕竟这误解好像是被她自己作出来的。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猴子吗……不过，暮暮姐姐，我真的是咒术界现在唯一的可以治疗别人的咒术师吗？”


    “是呀～”百川暮笑嘻嘻地说道，“我可没有骗你哦，硝子，你可是咒术界当之无愧的瑰宝呀。”


    被当众夸夸，家入硝子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脸蛋微红。


    夏油杰看着百川暮，眼睛亮晶晶，好像在问“那我呢”。


    百川暮揉揉夏油杰的脑袋：“你当然也是咒术界当之无愧的瑰宝，更是妈妈的宝贝。”


    夏油杰嘿嘿一笑，很开心。


    “妈宝，”五条悟哼道，然后指着自己说道，“那老子呢。”


    “人渣。”百川暮被家入硝子带歪了，毫不犹豫说出了这两个字。


    五条悟：？


    然后猫猫悟就炸毛了：“你什么意思啊？！臭……百川暮！”


    百川暮连忙哄哄五条悟，还用小零食贿赂他：“咳咳，口误口误，悟当然是神子啦，咒术界的希望，和你开个小玩笑。”


    得到了小零食的五条悟消气了：“这还差不多。”


    不过现在还是先吃饭吧，五条悟决定把小零食放一放再吃，吃着吃着，五条悟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他扭头对家入硝子说道：“那个，刚刚……谢谢你给老子治疗了。”


    家入硝子看着一脸别扭的五条悟，没有说话，心想，悟或许没那么“人渣”。


    五条悟皱眉，误解了家入硝子的意思，以为她是在盯着自己碗里的鸡翅看，夹起一个鸡翅：“分你一个？”


    “啧……”家入硝子眯起眼睛，看着疑似被五条悟咬了一口的鸡翅，用坚定的语气，对五条悟说道，“人渣。”


    五条悟：……？


    咋滴，你不喜欢吃可乐鸡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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