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骤落 >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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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边庭在医院陪沈泽挂水的时候其实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来,说实话这二天他很不好受,他从来不是个拧巴的人,做什么事都遵循自己心里那一套,不会没有方向,不会左右摇摆。


    他因为贺宣不愿跟他把话说开别扭,同时又怕贺宣看出他的别扭,在这两种负情绪之间循环往复,找不到出口。


    这几天避贺宣是避着了,情绪却越来越低了,低到最底了,把他狠狠地摔醒了——


    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这个回避的心态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贺宣跟薛炀闹翻的原因上了,结果直接忽略了贺宣坐过牢这件事本身。这两天脑子乱的,他都没去细想过贺宣可能受过的伤害和已经付出的代价。


    此刻贺宣就站在他眼前,脸上带着醉态,眼睛有些发红。


    他的心又抽了抽。


    还管原因是什么呢,是什么都无所谓了,那都是过去的事,眼前和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向边庭帮贺宣戴上耳圈后在他耳廓上轻轻摸了一下,低声笑着开玩笑:“你今天怎么没戴耳钉啊,知道我要送你新的啊。”


    贺宣坦言:“没心情戴。”


    向边庭看着他,两个人沉默对望。


    想来也是,贺宣平时穿得一向光鲜,方方面面都讲究,今天参加跨年派对却穿得一身灰扑扑,深色系的冲锋衣,也是帅的酷的,但不像平日那般亮眼。耳钉也不戴了,应该就是他说的那样,没心情戴了。


    是因为我才没心情的吗?——按理说向边庭应该这么问,可他不想再把话题引到那件事上,他不想再提薛炀那个人,他想把这一页直接翻篇。他好不容易想通了赶来这里,不是来找贺宣要解释的。


    “你今天穿这一身挺酷。”向边庭笑着说,“有种不一样的帅。”


    贺宣身上带着浓重的酒味,向边庭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可他的眼神又很清明,不像喝多的状态,浅褐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像是藏着很深的情绪。


    “宣哥……”


    “嘭”的一声,远处夜空中升起了烟花,周围的人发出了惊喜的低呼声。贺宣抓住了向边庭的手腕,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刚才喝的那瓶矿泉水。


    楼下跑上一堆人来看烟花,熙攘的人流穿过他们,涌到护栏边。这儿l贺宣的很多熟人,看见他纷纷慢下了脚步,眼神在他跟向边庭之间来回流转。


    贺宣依旧沉默,紧紧攥着向边庭的手腕,指腹压着他的脉搏。压抑着酒劲,也压抑着情绪。


    烟花照亮了向边庭的脸庞,在他脸上映照出朦胧的色彩。


    眼前的人就像个朦胧又美好的梦。


    贺宣松开了向边庭,他刚才握得太紧了,松开的那一刹那向边庭觉得自己的手腕都有点疼。他揉着手腕朝天上看了一眼烟花,心想还真是挺美的。


    贺宣拉过他的手看了眼,轻轻揉着:“疼?”


    贺宣也不是第一次把他手腕握疼了,他力气是


    真不小。


    向边庭点点头:“疼啊。”他把袖口往上翻了翻,有意让贺宣看,“肯定都红了。”


    确实红了,一道道指印,很明显,向边庭就是这种皮肤,很容易留印。


    “该你疼。”贺宣说。


    向边庭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握紧了你就跑。”


    向边庭去他姥姥家的那天他就该这么握紧他的手。


    他很受不了。


    受不了向边庭一刻不在眼前,以这种主动回避的形式。


    白钦和萧易阳也上来了,一眼注意到那两个帅得很打眼的身影,刚才向边庭在楼下找贺宣,还是白钦给他指的路。白钦现在心里舒坦了,心想这俩还好是没掰。


    “我真是闲的啊。”白钦笑着自嘲,“皇帝不急太监急,也不是他妈,不知道操心个什么劲儿l。”


    萧易阳点头道:“你就是闲的。”


    白钦啧了一声,挺用力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挺响的一声“啪”,路过的人视线都忍不住投了过来。


    “你耍流氓能不能看看场合。”萧易阳瞥了他一眼。


    “流氓干什么事还看场合啊,那这流氓肯定不合格。”


    这么多年了,白钦这路子萧易阳早习惯了,他不在意地嗤笑一声,看着不远处的那俩人说:“小向这人你还是不够了解。”


    白钦转头看了他一眼。


    “心里有主意着呢。”萧易阳淡淡道,“真对贺宣的过去有什么想法早抽身走了。其实他跟贺宣都是一类人,骨子里很硬很傲,能一条路走到黑。不然你以为贺宣怎么那么喜欢他,他以前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人。”


    “你别看他那么强势一人,小向可一点都不被动,关键时候还能牵着他走,这两天魂都快跟丢了吧。”


    白钦眯了眯眼睛:“平时跟人家小向话都说不上两句,就把人剖析得这么彻底啊。八百字小作文都快给你赶出来了。”


    萧易阳笑着“嘁”了一声,偏头冲他挑了下眉:“就是这么通透。”说着他揉了一下白钦的耳朵,低声问:“不是酸了吧?”


    白钦“啊”了一声:“酸死我了我男朋友这么剖析人家男朋友,酸得我面目全非阴暗爬行。”


    萧易阳笑得不行。


    眼看那两个人不再你拉我拉你的腻歪了,他们才走上前。


    白钦眼尖,立马注意到贺宣耳朵上的新耳圈。这几天贺总颓了,人也糙了,不跟模特似的那么捯饬自己了,今天一身冲锋衣风格十分朴素利落,耳朵上突然出现个亮亮的耳圈,还是挺显眼的。


    刚才左耳还光秃秃的,向边庭一来耳朵上就多了个耳圈,不用想也知道这耳圈是从哪儿l来的。


    白钦从旁边的餐桌上给向边庭拿了杯鲜榨橙汁,递给他后,故意凑近了贺宣的左耳看了看:“这耳圈谁给挑的啊这么有品位。”


    向边庭喝了口橙汁,笑着举了下手:“鄙人。”


    白钦笑着啧


    了一声,挑眉道:“会挑。()”


    向边庭口渴,把那一杯橙汁都喝完了。贺宣看他一眼,问他:还喝什么?我去拿。?”


    向边庭看了看他手里的那小半瓶矿泉水,说:“喝这个。”


    贺宣递给他,他打开一口气喝光了。


    萧易阳笑着说:“渴成这样。”


    “下午陪我朋友去医院了,一下午没喝上一口水。”


    “你朋友怎么了?”白钦问。


    “急性肠胃炎,吃坏了,我刚在医院陪他挂水。”


    “难怪贺叔叔说你不来。”白钦看了贺宣一眼,“我还以为你真不来了。”


    向边庭抓着空瓶子在手里转了转,笑着没说话。


    “那你朋友人呢?”白钦又问,“还在医院呢?”


    “没,挂完水我送他回家了。”


    白钦有点疑惑:“他爸妈呢?怎么你陪着挂水还送人回家的,他爸妈不管啊。”


    “他……我发小,老家过来的,放假了,来我这玩几天。”


    “这样啊……”白钦点了点头。


    向边庭和贺宣没在派对久留,比起在这喝酒社交,两个人更想安安静静地待在一块。


    一楼酒吧跟露台画风全然不同,劲歌热舞喧闹不止,舞池里俊男靓女在狂欢,临近零点,酒吧里放的歌也越来越嗨了,气氛快被烘到姐姐。


    他们在酒吧门口碰到了那个给贺宣送水的年轻男人,他正靠着墙在抽烟,侧头看到他们,他咬着烟微微点了下头。


    贺宣也冲他点了下头。


    贺宣叫了代驾,没让向边庭开车。向边庭手里还拿着那个空瓶子,跟贺宣一块坐在后座,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瓶子。


    车厢里很安静,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放大,比如塑料瓶贴手上转啊转的摩擦声,贺宣转头看了他一眼,向边庭跟他对视,手上动作不停。


    贺宣视线下垂,落在那瓶子上:“再转能飞窗外去了。”


    向边庭勾着嘴角笑笑,看了眼前面的代驾,飞快地凑到贺宣耳边小声说:“你年轻那会儿l暗恋你的人得有多少啊。”


    别说年轻那会儿l了,现在肯定也不少,这点向边庭认得很清。


    “你要早生十年,他们就没这烦恼。”贺宣用正常音量跟他说。


    向边庭笑出了声,坐回去压低了声音说:“早生十年也不一定能碰到你,这个时间刚刚好。”


    贺宣转头看了他一眼。


    一路上贺宣都很沉默,沉默得向边庭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身上有很重的酒味,向边庭觉得他应该真是喝多了。


    路程二十分钟,代驾把车开到了地下车库。上楼出了电梯,向边庭脚还没往自己家门口方向踏,就被贺宣单手圈住腰往怀里一摁,就这么半搂半推地把他往自己家门口带,向边庭踉踉跄跄地被他推着往前走,浑身被他的气味缠绕着。


    贺宣下巴越过他的肩膀,呼吸落在他耳旁,微低着头按门锁指纹。向边庭卫


    ()


    衣外面套了件棉袄,外套拉链没拉,贺宣环在他腰上的那只手隔着卫衣按在他的小腹上,停留片刻忽然用力地往下摁了摁,开口时嗓音分外低哑:“晚饭没吃?肚子这么瘪。”


    向边庭禁不住闷哼一声,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不出话了,嗓子有些干涩。


    “……吃了。”向边庭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先回去看一下沈泽。”


    贺宣动作一顿,又推着他往他家门口走,抓起他的手勾着手指往门锁上刷了一下指纹。“叮”的一声门开了,贺宣侧过头在他耳边说:“二分钟。”


    向边庭眨了一下眼睛。


    “过了这时间,我就不管他在不在里面了。”贺宣说。


    向边庭很轻地嗯了一声。


    沈泽从医院回来睡到现在,被尿憋醒了,向边庭进门的时候,听到卫生间传来冲水声,里面灯亮着,沈泽开门眯着眼睛走了出来,睡眼朦胧地看他一眼。


    “回来了你。”沈泽咳了一声,白天都快吐虚脱了,现在都没什么力气说话。


    “怎么样了你?没再吐吧?”


    “没。”沈泽捂着肚子,“我先回去躺着了,站不动。”


    “嗯。”


    向边庭目送他回屋,随后关上门出去了,贺宣没回家,就在门口等他。他一出来就被贺宣用刚才的姿势束缚住了,这次两条胳膊都用上了。贺宣从身后环抱住他,两个人步伐混乱地走进另一间房子。


    贺宣扳过他的脸从身后吻他,脚往门上踢了一下把门关上。


    他一手箍着向边庭的下巴,一手摁着他的小腹,在他耳朵上重重咬了一下,呼吸粗重地说:“不用给我打标记,我怎么样都是你的,永远是。”


    向边庭闭着眼睛低哼一声。


    贺宣在咬的那处舔了一下,哑声道:“你也得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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