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者希望，希望者绝望。
在医院里时间久了总能见惯众生相，病人家属的哀嚎，医生护士急促的步伐，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悲痛欲绝。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外如是。
西装脱去，衬衫袖子掀起大半，不是整齐模样。
我一时半会走不了，护士还在高声重复中了恐惧毒气的不要走，不要马上走。
针尖刺在皮肤上比蚂蚁咬了一口更痛一点，棉签按在青紫色的针眼上，沾上一圈空心锈红。
鼓鼓胀胀的不太好，又是医院，我安静地寻块地安静地度过一小时观察期。
宴会里被救出的上流人士有一说一，对没有给他们上帝服务的医院发出不满，在生死面前顾不得体面大声嚷嚷。
韦恩医院平等对待受到惊吓的富豪们，要特权做梦更快，反正你没死，那让快要死的人先治疗没问题吧。
聪明人已经转到能给他们开绿灯的私人医院，能在走廊上不顾身份和护士吵起来也就那样。
我坐在大厅的等候区，静看一场与我无关的笑话。
迟来的疼痛密密麻麻爬上我的身躯，半是清醒半是沉沦。
有人阻挡了大部分伤害不代表我没受伤害，好消息没骨折不用在床上躺着，坏消息没恐惧毒气抗体，注射了恐惧毒气血清（蝙蝠侠特制专供医院稀释新版）仍旧萎靡不振。
空茫茫一片，恶心想吐，我按了按太阳穴，销毁利爪发送来得消息。
最后一步：等小鸟上门。
* * *
灰色至发黑的天空下警笛与救护车的车鸣交错不一，耳边伴随着时不时的木仓声、尖叫。
有阿卡姆反派吸引蝙蝠义警注意，底下的小帮派知道蝙蝠侠没空管他们也顺势乱了起来。
事后清算只要连夜跑出哥谭躲躲风头，回来又是一个优秀哥谭混混，蝙蝠侠总不至于跨市追鲨他们，他们自知不配。
闹起来的底层打手很无所谓，除了蝙蝠侠他们无所畏惧。
红罗宾如他们所想腾不出手处理他们搞出的乱子，他在追捕稻草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稻草人一直没有出现，周边监控只有他进入宴会顶楼的身影没有他出来的行踪，这让红罗宾很忧虑。
稻草人留在会场是要做什么？红罗宾想了很多，甚至连和小丑合作都想了，他避开火焰，警惕观察周围环境。
关键信息不足，红罗宾减轻脚步，火舌触碰到羽毛披风隔绝层不甘退后，肋下断了一根骨头，他还可以忍受。
红罗宾脑海中掠过一个瘦削的身影，沉重地心情轻松了两分。
关注眼前，提姆。
红罗宾斥责自己不谨慎地行为。
他继续分析。
地上没有帮派成员的身影，只有混乱残损的现场告诉大家发生过什么。
有人打扫过战场，在他没回来的两分钟之内。
更糟糕的是浓厚的火药味让红罗宾内心尖叫，赶快离开。
这是陷阱，一个针对他的陷阱。
可是他走不了，红罗宾不断往上。
无声的燃烧中有了动静，是人体倒在地上的沉闷声，椅子砸在□□上的断裂声。
像一出默剧，除了打斗无人说话，甚至连疼痛带来的嘶哑都很少。
不正常。
红罗宾加快了脚步。
黑衣蒙面人与稻草人对决，或者说是黑衣人对稻草人单方面的戏弄。
现场没有谜语人，只有躺在角落里的猫头鹰装束人。
红罗宾收回目光，扑向要对稻草人下鲨手的黑衣人。
棍和肉的交接，红罗宾迅速往后，三棍下去对黑衣人影响几近于无。
他不是人。
红罗宾没有骂人意思，从字面理解非人类或改装人。
红罗宾换了个姿势，将黑衣人撂倒后顺带敲了想要逃跑的稻草人一棍子。
“你是谁？”
长棍压着黑衣人的脖颈，依旧没有反应，手下逐渐压制不住的趋势让红罗宾一跃而起，避免了被黑衣人掀到地上的惨状。
红罗宾的不鲨原则免不了束手束脚，黑衣人碍于某种规则不能直接噶了红罗宾。
场面进入僵持。
装死的稻草人蠕动地爬向门外，烧死了也不要留下来，让红罗宾和黑衣人两败俱伤最好，他确定黑衣人有杀意。
红罗宾打他，黑衣人噶他。
一个痛，一个痛快，稻草人哪个都不想选。
要是蝙蝠侠在就好了，他可以直接滑跪，对红罗宾滑跪，他过不了心里那关，被人知道他稻草人的面子往哪放。
对蝙蝠侠认输多正常，不认输才是脑壳有坑带病，而且他不觉得他对付不了红罗宾。
稻草人眯着眼睛，蹭蹭蹭，快到门口了，等下他就跑出去，吓死里面两个。
今日之辱必不敢忘，他一定会报复回来。
他要让他们饱受恐惧而亡！
发现的黑衣人一脚踹飞木头砸在门前，吓得稻草人抱头翻滚。
红罗宾怎么这么没用，黑衣人都拦不住，果然只能是蝙蝠侠助手。
又一件瓷器砸到稻草人面前，是红罗宾，稻草人尖叫。
……
追着黑衣人跳出窗的下一秒，屋内开始爆炸，落在天台上时，宴会主楼一层层往下塌。
烟尘四起，不考虑红罗宾刚从里面出来那还好，心中一阵后怕。
疑惑不会减少只会增加，他没有受伤。
黑衣人劫持了稻草人，他在红罗宾震惊的眼神里掏出一把改装手木仓。
红罗宾：
手木仓又是从哪来的？！
如果现在上去有机会打到有木仓的黑衣人吗？红罗宾开始疯狂思考，他不该以为黑衣人是哑巴就放弃和他交流，如果一直交流说不定能减少黑衣人对他的注意力。
黑衣人不理会打算从哪吸引他注意的红罗宾，任务出了些岔子，不过应该算完美解决，就说他也没有带出红罗宾吧。
鲨个稻草人狙击手去哪了？居然要他出手。
还有一个猫头鹰同僚。
妈的，法庭哪个不要命了要鲨德雷克，幸亏没找到人，不然老板发癫就完蛋了，他的完美业绩。
黑衣人内心激情辱骂这糟糕的一天，马上结束马上下工。
黑衣人快速对稻草人开了三木仓，一木仓脑门两木仓胸，保准稻草人活不下去，十毫米大口径，活下来他无偿加班。
狠毒地宣言背后是红罗宾追不上的身影。
返回的红罗宾呼叫蝙蝠侠，他看了一眼稻草人这不是他现在能管的，让蝙蝠侠头痛去。
才过去半个小时，路上跑快点可以赶上。
暗红的羽翼滑过天空，天台上空余一具尸体。
* * *
嘈杂的等候大厅，我盯着手表计算时间，距离结束还剩五分钟。
秒针转了多少圈我发呆了多长时间。
企鹅人反攻红头罩失败，下落不明。
蝙蝠侠和红头罩暂时和解。
谜语人重伤昏迷。
稻草人一击毙命。
最后一则消息是半小时前，多出来的利爪让我不得不思考，姑妈怎么好好对提姆动手，提姆看见了又是什么反应。
我是请小鸟入瓮，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从宴会厅赶到韦恩慈善医院半个小时走正常路不太行，可不走正常路时间怎么都够了。
没有等之外的好办法，我迫切想要知道提姆最真实的想法，错过了今天，错过了今天又会如何，我面色发苦。
提姆没让我久等，还剩三分钟时间他来了。
我不理他。
没来时想他等他忐忑不安，来了之后不看他。
心脏在乱跳，紧张了。
提姆在医院周边的安全屋换了件西装才过来，时间刚刚好。
等候区人头众多，他却一眼认出了谁是他要找的人。
提姆塞了一罐可乐给我。？
和好的信号。
“你的宝石胸针我收到了。”
好吧。
我犹豫收下它，来自多年冷战默契，请求原谅的那个要送一份礼物，不管是什么，被请求原谅者事后赠送礼物接受者不得拒绝。
然后进入坦白道歉环节。
提姆铁了心要在我这知道一切，我忍不住掐指尖。
“你做了什么，我要听真话。”
提姆掰开我的手指冷淡发问，大都会回来这么久至今火气未消，但凡换一人，他管他去死。
尊重他人命运提姆自认为做得不错。
“你可真不挑地方，”我不自然地抽回手指环顾一周感叹，抓住提姆的手臂道：
“先去看医生。”
“我处理过了，不用担心。”
我脚步一转，“那换个地方，这里不安全。”
提姆没有挣脱，他任由我把他带走。
好似前方刀山火海也要陪我走一遭，我被我的想象弄笑了，前路渺茫，我不会让他陪我走的。
他有光明的未来。
“如果我们不是朋友就好了，”我轻声取笑，不是朋友，提姆就不用为难，他的原则不会出现裂缝，他也不用痛苦不安。
在我举木仓补杀那个鲨手后，在他没有告诉蝙蝠侠时，我就知道我赢了。
赢得胜之不武，赢得让他痛苦。
我能说非是我本意，可是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是胜利者的丑恶嘴脸。
提姆停下脚步，拉住原先抓着他的手臂，尚且温和的面孔被一层寒冰覆盖。
“你在后悔什么，后悔你的所作所为，你分明在一开始就考虑过后果，现在对我说这个，你不觉得讽刺。”
提姆尖锐的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怒火。
他想到工作台上乱成毛线球的线索，想到布鲁斯的委婉暗示，又想到房间里倒地的猫头鹰，别以为他不知道，那是利爪。
你究竟要做什么？？
提姆很少对安斯感到失望，切切实实地失望。
他知道安斯在坠落。
难过的是自己不自信能否拉住他。
提姆凝视着我，半响艰难开口恍如祈求：“别走得太远，我追不上。”
渐行渐远吗，绝不。
他不会让他们未来走向如此局面，提姆有很多话想说。
我沉默了，“你不用追，只要你回头看我都会在，”不是追不追得上的问题，是不同路的问题。
你别和我走歪了。
“那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虽然有很多地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些事大部分你都参加了。”
猫头鹰法庭，仅目前而言很难让他相信安斯没有参加里面的事务。
提姆又说：“如果我不知道你身份，我是不是要被你蒙在鼓里，永远都不会知道，回答我。”
提姆命令的语气让人害怕，我自觉站直身体，淡笑着：“是。”
回答很让人火大，明显表示就是提姆手上力气捏着我发痛。
他垂着眼，睫毛颤抖：“为我好？”
“我说是呢？”
“你真傲慢。”
第42章
“你真傲慢，傲慢到即便我们离心也难以敞开谈谈。”
提姆自顾自重复，说罢他松开我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以退为进。
我望着提姆郁猝的眉眼，幽幽叹气，什么淡然碎了一地。
他知道如何让我心软，提姆短暂离去暂时红罗宾上线，他想要的不是我主动说的，信任减少到只有提姆自己掌握的才敢完全相信。
我们的信任，我低嗤一声，楼梯间静得落针可闻。
“倒也没有，”我拒不承认我有为人好，虽然无论是开始还是进行中为了提姆占了很大比重。
但我也得到了实在的利益，所收获的足以让无数人眼红。
“你想我说什么？说我清白无辜，你会信，”我露出一个胃痛的表情。
童年的我确实那样。
提姆想要说些什么，我不听，我阻止了他，别在这纠结了，我们谁比谁傲慢。
说我傲慢，太过分了。
都是为了建设新时代美丽哥谭市。
我肯定点头，我有错吗我上看下看，嗯，没有。
你的账我还没算，我用眼神威胁提姆。
虽然我们说得让人一头雾水，难知前因后果，然而在彼此堪称对方肚子里的蛔虫的我们身上，这和挑明没区别。
看到猫头鹰猜到了一些真相的红罗宾思维空前敏锐，安斯休想含糊不清。
见我不以为然提姆很快略过这个话题，他们今天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聊。
被掐掉通讯频道的蝙蝠侠：？
被屏蔽跟踪器的蝙蝠侠：？？
被丢了稻草人尸体的蝙蝠侠：？？？
提姆选择性遗忘根据他的消息赶到天台的蝙蝠侠，风很大也很难向戈登解释原委，被警员围了一圈的蝙蝠侠下颚紧绷。
终究还是蝙蝠侠承受了所有。
“那你清楚自己的行为吗？”提姆喃喃道，漂亮的蓝眼睛一片黯然，“我还不想某天因为一些不可说的原因在被告席上看见你。”
更不想有一天你会搭上蝙蝠侠特快专线直通黑门监狱。
“只是被告席，谁有证据？提姆，难道你要那样对我吗？”
再说一次，有证据也可以做假证或者让证据消失，保释之后清清白白，富豪坐牢不稀奇，稀奇的是富豪坐牢出不来。
譬如隔壁的卢瑟。
我靠近提姆诱惑他，细声细语，“先下手为强，懂？”
我不动手，让他们打在我脸上还伸出另一边脸凑上去邀请他们？让筋骨血肉化为他们的养料壮大让提姆日复一日疲于奔命的罪恶？！
有强词夺理嫌疑但我说得不对吗？
我略显冷酷：“你该先动手，现在就是好机会，宗教案草草结束，外来探员没走多久，他们一定不甘心在哥谭无功而返，别急着反驳，我知道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你可以先用红罗宾的身份去找戈登局长，由他联系BAU，然后告诉他们我参加过邮轮宴会，且不止一次，我还和宴会主办方交往过密，证据，你就是最好的证据，说不定能捞个污点证人当当。”
我一口气不带停，末了我问他：“你觉得怎么样，提姆，”我掰正他的身体直视他的眼睛。
这样不仅能延缓我的计划，更是对猫头鹰法庭的一次重创，被官司缠身的我怎会有力气操纵地下黑暗势力更迭，减少伤亡，你、蝙蝠侠都能轻松不少。
纯澈的蓝宝石裂开一条条细缝，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几乎不忍。
他眼中的我残忍漠然，向来冷淡知礼的面容一反常态的变换出得意的表情，我在为我的逼迫、为提姆无言驳斥沾沾自喜。
诡异非常。
我心理状态不太好就想发癫。
从前独自一人还能克制内心偶尔爆发的黑暗，私底下放纵发泄后就能消去大半精力，第二天生龙活虎，如今有亲近的人在身边，就有点难以克制了。
我知道这也是仗着提姆的纵容，再纵容我一下叭，闻着提姆身上的消毒水味，我忍不住抱上提姆。
喜欢漏了出来。
爱，贫穷和咳嗽是世界上最难藏住的东西，这一刻让提姆知道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担心朋友都没得做，在我一层层马甲的揭穿下估计最后朋友是做不成了。
总有一天我会完完全全面对他，展示全部的自我，好的坏的，光明的腐烂的。
我掩盖住那短暂泄露的不一样的情感，有些线跨过了收不回来。
“你不觉得我很对，将危险掐死在苗头。”
听我说完后提姆脸色青青白白，艰涩开口道：“别说了！我不会对你动手，你也不用试探我，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会让你选择那条路，我努力理解过，路有千千万，你有你的道理，你走错了是我的错，我没有及时纠正，对不起……”
一声声道歉说给一个倔强不回头的人听，不肯回头那是没有留恋，安斯还有他。
他的错他要负责。
提姆知道比起对安斯失望还是谴责自己更有效果，很卑鄙但很有效。
今天不成功就成仁。
提姆更相信人定胜天，不试试怎么知晓最后结果，大结局的前一秒都有可能逆风翻盘。
他绝境求生是强项，而且安斯不会让他输。
提姆换了一副神情，真挚眼神中含着十二分情意：“安斯，对不起。”
不是设计，是真对不起，为自己的欺骗、愚蠢与暴躁。
自冰山餐厅之后，怀疑的毒火一刻未歇，怀疑又能怎么样，找到证据又能怎么样，他能和安斯刀兵相向、老死不相往来吗？
提姆不敢想，在确切证据来临之前他会当一个看不见的瞎子。
他眼睛发酸似有水光闪过，仰起头眨了眨像是梦中幻觉，脸庞却干干净净，好像面上流不出的泪变化成心里滴成洼的血，分道扬镳多么可怕。
没有读心术心连心，我们堆积了很多问题无视了很多问题。
我低下头，脸颊贴着他的西装，享受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
我知道从事义警工作的提姆除非必要不然不会在身上沾染上其他气味，那不利于他的伪装。现在硝烟和鲜血、香水、酒精在鼻尖交织出一种特殊味道，是哥谭的夜风。
……对不起，我在心中默读。
提姆悄悄瞥了一眼埋在他脖子里的青年，在他说对不起时安斯的心乱了，虽然只有一两秒，可提姆没有错过自己一直关注的他。
安斯是个很好猜的人，如果跟不上他的思维逻辑就会认为他很难搞，偏偏安斯又思维跳脱，行事不走寻常路，以至于至今朋友少的可怜，学校里除了他，安斯没一个愿意亲近。
有时提姆都生出一种窃喜，他是独属他一人的宝贝，清醒过后又觉得不应该，自己是不对的，哪有朋友只希望朋友永远只有自己一个朋友，何况安斯那么好，好到让他不想有除他之外第二个人分享如他般的待遇。
他不再是安斯唯一的朋友了，最终想要安斯更快乐的想法占了上风。
他尝试过带安斯教新朋友，可惜收效甚微，后来他又当了罗宾，那两年兵荒马乱不足以形容自己的生涩，等到轻松一些去找他时，提姆发现安斯已经不需要他了。
失落地连强颜欢笑也做不到。
提姆保持距离，告诉自己那是好友，无数人追捧的好友，不正常的占有欲重埋地底。
再后来他加入少正有了更多朋友，出不完地任务，数不清的敌人，加不完的班，因此提姆减轻了不少的放在安斯身上的注意力。
有时提姆也会怀疑自己是对的吗，他以为只要安斯远离他就是远离危险，命运让他们分离重遇，不至于在日后空余年少时最好的朋友名头。
安斯两只手臂虚虚拢着他，搭在蝴蝶骨上轻飘飘地没有力道，如果不是知道安斯在抱他，提姆怀疑有人凭空消失了一双手，他随时可以挣脱这个无力的拥抱。
提姆没有挣脱他，他在想自己对安斯不单纯的感情了，不怪布鲁斯欲言又止。
爱是可以被感受的。
提姆想自己也只能短暂的蒙蔽自己，所幸在今天他也感觉到了安斯的爱。
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在恐惧毒气里，神色脆弱的青年依靠在壁上呼唤着他的名字，哀切无望，提姆就知道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或许更早，鲍尔斯医院中，哥谭湾水里……他们的回忆太多了。
爱意扎根血肉，他早就分不清是何时喜欢上对方的。
提姆缓缓抬起手，近乎抚摸地拍着我的背部，他像是更改了什么决定，又像下了什么决心。
我感觉到接下来的话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想率先捂住提姆的嘴。
“别在这说，”我拜托提姆，别这么快撕破脸，让我缓冲一下。
“我喜欢你。”
两道声音交叠不代表我听不清提姆说得话。？！
“你。”
“我。”
提姆你在说什么，我咽下没说出的问号。
我和提姆对视，发现他蓝眼睛里布满认真，我眨眨眼，“你先说。”
我们又是一起说，我按住提姆的肩，一直重叠什么时候是个头，“你说。”
提姆面上冷静看不出羞涩，“我喜欢你。”
不是耳背听错了，我面色复杂：“怎么忽然说喜欢我。”
这种情景，这个环境，几分钟之前我们还在争执，算争执吧，我怀疑提姆这小子在使美男计。
提姆版美少女我都见过，不是一次两次（划掉），不会惊讶了，来自见多识广·热衷宴会的小鲍尔斯。
我仔仔细细观察提姆，失败了没看出来哪里不一样，他不会在这方面说慌啊？
“很早就喜欢了，只是才意识到，希望你不要失望。”
我：解释不如不解释。
提姆嘴角上扬浅浅笑着主动抱上面前的青年，费解疑问吗？他想那继续费解疑问吧，对我保持好奇心，关注我剖析我，forever。
我想不到怎么阻止你坠落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提姆眉眼低垂，走些见效快的捷径，恰好你喜欢我我喜欢你。
不说爱，那是爱太沉重。
“你喜欢我吗？”提姆眼睛变得亮晶晶。
“我……”
第43章
“我觉得你需要冷静。”
我拉开我俩过近的距离，斟酌着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真以为我没看出提姆的目的吗，叹气次数过多，我竟然没对他的行为感到疲惫，不是麻木，更多是我就静静看你怎么演。
也可能是脱敏。
丰富的交手经验告诉我不要理他，在提姆很想实现的目的前提下，然后发现只能通过我达到目标后，他在我身上总有些‘不择手段’。
影响不大，毕竟做决定的是我，没有我的同意他不会成功。
多少年了，还来。
我放松了一直紧绷的心情。
深究提姆内心，喜欢大概有一部分，但绝不是他现在说出来的理由。
多年相识让我知道提姆不会赌有失败的可能性，他更喜欢胜券在握，喜欢掌控所有发展，而我也没有被提姆的表白冲昏头脑。
了解太多不是好事，我收拾好情绪平静地审视当前境况。
按理来说我恰巧也喜欢提姆，他对我表白我不应该欢天喜地地接受吗？不说喜极而泣也会喜于言表，我们是双向奔赴。
竹马竹马，互相喜欢，彼此在对方的人生中占据了绝大部分记忆，回忆里满是甜蜜，在一起理所当然，也许有波折但大结局一定HE。
那是普通人生中的SSR结局，我们的波折可不是一般大，能够以朋友的身份在暮年共同喝一杯下午茶是我想出的最好收场。
平安活到暮年都是奢望。
悲观但现实。
反派就像割韭菜，罪恶不绝哥谭永无宁日。
我望着提姆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就想说想要阻止我有很多种办法，非必要赌我们的感情。
我很无奈。
提姆的表白在我这震惊了不到三秒，假使我不知道提姆做了什么，估计过提姆掌握的信息在哪一阶段，我必然会被他迷糊住。
可提姆没想到，最重要的是我的喜欢是有对恋人的喜欢，但不是一定要和他成为恋人的喜欢，也不需要他的回应甚至他不必知道，说起来很绕也很难理解。
我不敢踏出这步打破我们之间的稳定，那会我们维持平衡的风险会增加。
老死不相往来太可怕了。
要知道爱之深恨之切，恋人身份叠加，我不知道走到事情的终局时如何面对他，我想像不出提姆用痛恨厌恶的眼光看我。
提姆是位优秀侦探，我们成为恋人后在恋人关系期间他会发现更多，伴随的怀疑只会与日俱增，过程注定痛苦。
朋友没那么多后续麻烦了。
他有那么多朋友，我只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个，筛选后丢掉坏的留下好的，新朋友旧朋友会带他脱离情绪的泥沼。
让提姆不能果断下手的是我这个坏朋友在他生命中占据的分量太重。
我等待提姆的放弃。
只是我没想到提姆会这么不按套路出牌，也可以说赖皮。
他毫不在意我的逃避，他只固执的想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提姆：“你说喜不喜欢我！”
我不想承认：“你先冷静。”
提姆若有所思，他放软声调撒娇：“说嘛。”
我：“……”
居然撒娇？！我是不会理你的。
我换了个说法：“你不理智。”
小红鸟听不懂人话，所以：“哦，我知道了你喜欢我。”！！！
你这么做阅读理解吗？改卷老师会为你默泪！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提姆妄想挽回一些好感度，他想扯扯我的衣袖，最后握住我的手腕晃晃。
“please。”
漂亮的蓝眼睛知道我喜欢什么，他释放出他那该死的魅力。
我一时失神，提姆的蓝眼睛真漂亮，我好喜欢他闪闪发亮的样子。
可恶，一闪一闪亮晶晶，你当你是小星星吗提姆？
我撕回我不矜持的眼神。
提姆在安斯失神时就知道计划成功了一半，虽然安斯没有表现过但他还是发现了他对有着漂亮眼睛的男女容忍度略高。
在这时候别说话，只用看着他的眼睛，后面只用等待，在安斯说服他时反向说服，简单些坚定自己想要的，不管安斯说得怎样天花乱坠，提姆只用坚持自己。
今天只要安斯不拒绝，他就成功了。
我冷漠脸：“求我也没用，死了这条心吧。”
见我不为所动，漂亮蓝眼睛乖乖巧巧，温驯点头，但是：“please，求求。”
你就说求求有没有用叭。
我绷不住脸色，该死的小红鸟，早该在你表白时我就该提前、更快捂住你嘴巴，一直把你捂上车送走。
也不会现在当事人后悔死了。
我不止后悔还非常后悔，后悔到在今天之前没按时走，我故意遗忘我把手表调慢只为了等人。
当时调慢的十分钟现在变成了刺向我的尖刀。
提姆还在那要答案，不强求只是非常想我回答他，渴望的眼神要撞进我的心房，我一时不敢看他。
意识到不回答他是消停不了，我摸了一把脸，主动跳坑成我这样也没谁了。
“提姆，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可以收回你的玩笑，我就当没听过。”
我故意歪曲提姆的表白，反正他不会说出真相，说出了没关系，表白都不单纯，哪来的喜欢，实属无端捏造。
提姆不管怎么说都是错，今天高低打消他不靠谱的想法。
“我感受到了，为什么不承认，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可以理解，”提姆说着神色有些暗淡，声音渐小。
“你是不是介意我的身份，介意布鲁斯会不同意，虽然已经发生过的事不能改变，但我们有未来，我会说服布鲁斯，相信我好吗？”
安斯以前为法庭做过什么他不计较，趁着与法庭联系没有那么紧密赶紧脱身，提姆庆幸自己发现的早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至于蝙蝠侠，不用担心蝙蝠侠问题，他们的感情关蝙蝠侠什么事，提姆对甩锅给蝙蝠侠没有一丝愧疚。
爹这种东西是背锅备胎，合适时间卖出合适价格，拯救自己的最佳人选，希望布鲁斯不会被他孝死。
和未来和蝙蝠侠有什么关系？我不懂但我感觉不对劲。
我继续说服提姆：“有些事不是这样算的，有些线我们最好也不要跨过，”后悔了算谁的。
我委婉拒绝提姆表白，明白什么不对劲了，我分明是和提姆说他情绪不稳定，一时偏激走岔路，我让他冷静冷静。
怎么成了我要答应他？
提姆注意安斯的脸色变化时眸色变沉，再看过去依旧是倔强苦涩。
提姆揪住我的衣袖，“好，最后一次我问你答，如果你的理由我可以接受那我当今天的事没发生，我们仍然是好朋友。”
提姆换种方法达成目标。
我只抓住了一个重点：还是，好朋友。
软化了坚壳，尽量温柔：“你问。”
“是你姑妈不同意吗？”提姆直击核心。
他没问安斯爱他这个问题，现在问只会切断他们的谈话，交流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天没解决以后也没机会了。
提姆将关键人物放到鲍尔斯夫人身上，如布鲁斯对他的影响，鲍尔斯夫人对安斯的影响不可磨灭。
她很少插手安斯的工作和生活，但提姆怎会察觉不到鲍尔斯夫人在安斯日常中留下的印记，方方面面都有她的影子。
不要忽视安斯对他姑妈的感情，优秀的侦探会关注所有可能成为线索的不寻常，在得知鲍尔斯夫人在猫头鹰法庭位高权重时提姆再三调查这位好友姑妈。
干净的不能再干净，没有蝙蝠侠的线索提姆一时半会查不出鲍尔斯夫人的异常，完美中带着缺陷，似乎和普世中的贵族夫人没有区别。
提姆在这就发现幼年时对鲍尔斯夫人的感官没错，不是太好还是个硬茬。
短时间接触和年龄比较小没有让他意识到她不一样，况且调查好友家长也过于丧心病狂。
即使安斯对鲍尔斯夫人有诸多不满，可提姆不认为它们会破裂两人感情，直至决裂。
他断不了姑侄羁绊，但可以利用这些不满为自己创造机会。
其他的之后再计划。
我无可奈何，只能说是，姑妈（大麻烦）不好交代。
回想利爪信息，姑妈要对提姆下死手，我内心不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姑妈怎么要提姆的命？
不等我反应，提姆松开我的衣袖大步向前，边走边说：“那我去祈求鲍尔斯夫人同意，我不觉得我在表面上除了性别有什么缺点，我们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家中略有资产不会占你便宜，我还有未来。”
提姆张开双臂像在展示自己，笑容突然明媚。？？？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尖锐爆鸣，提姆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他还不知道姑妈对他的杀意，送上去纯纯羊入虎口，小红帽给狼开门，生怕死得不够快。
我三两步抱住提姆拦着他不让走，他也不是故作姿态，短短几十秒都下了两层楼。
我抖着嗓子：“我喜欢你还不成，”我咬紧牙关，不就一个答案我给。
勉强的让提姆拿乔，“我不信，你还说不要跨过那条线。”
提姆作势要走，我哪敢让他走，可能最开始这个想法源于半路设计，然而在我过激的反应下提姆意识到他间接完成了什么天才计谋，不阻止他，他真会找姑妈。
我讨好笑道：“我们的事就不要打扰家长了，告家长是什么小学生行为。”
提姆像被我说动，“你说得对，不过我好痛。”
他若有其事虚虚倒在我的肩头，我表情空白，只与他肩膀接触的双手，与他胸膛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被你离谱到了。
是谁要顶伤和我姑妈对峙？我不雅地翻白眼。
“起开，我们去看医生，专业伤势专业人员负责，”我没好气地拉着提姆往回走。
“哼哼，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提姆见我不说话，伤心欲绝宛如八点档苦情女主：“你骗我。”
“得到手的就是不值钱，我知道了你就是在安抚我，根本不是诚心爱我，唉……”
……
有幸看见戏精表演的我忍无可忍，啵得一声世界清静了。
我耳朵发烧，是你逼我的。
第44章
想不到吧，诡计多端的黑心小鸟，我恶声恶气，让你作死。
一边提姆双颊爆红，他怎么这样！提姆捂脸呐喊，情绪在震惊和无措中来回交替还有点不可忽视的小羞涩。
就挺意外的，刚才是被亲了？提姆一脸深沉。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啊这一时意起翘尾巴，提姆呜咽出声。
我：……
我忽然被羞耻了，是我不是提姆！
震声jpg.
我很难回复碰上去那一刻的心理，冲动？解决提姆聒噪的办法？
好吧我不过脑子选了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任何一个人知道后都会对我指指点点，说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变成了什么人。
贯彻实时后悔本能，亲完我就在心里给自己两个大逼兜，恨不能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让你冲动！
可惜医院瓷砖贴的太好不给我机会。
我怎么想出这种愚蠢的方法，我唾弃自己，不过再来一次我还要这么干。
提姆纠结、想说话不敢说话的样子很稀奇。
大概是恶趣味，我对提姆理智冷静的面容没有抵抗力，总想让他变脸。
我拉紧了提姆的手臂，反正他跑不掉了，至于到了真面目被揭穿后，那时候我就哭……
想东想西思维很活跃。
＊＊＊
诊断后医生建议住院观察，然而提姆坚持回韦恩庄园，懂得都懂，身份梗只要不是重伤icu无法动弹，小鸟爬也要爬回他的巢穴。
回忆起这个世界有壁的科技树，说不好韦恩庄园医疗技术吊打医院。
我只能在提姆水润的大蓝眼睛下和医生谴责的目光中把人带走。
肃白冷穆的医院离我们远去，医生怎么想我也不想知道。
我管不了，死鱼眼。
但提姆，我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我们勾在一起的小拇指，不该这样安静。
他故意不和我说话，避免一切和我接触的视线。
楼梯间中的表白像是从未有过，那个吻如同臆想，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变了。
不论出发点是否纯真，我选择回应的那一刻就说明我并不介意提姆的小动作。
他能成功多赖于我半推半就，由此看我也不坚定，我无意识敲着方向盘，空灵清澈的女声流淌在狭小的空间内，一时寂静。
窗外风景在倒退，一直到靠近韦恩庄园我们两个都像是哑巴。
远远看见雕花鎏金大门，我在想今天就这么囫囵过去时，提姆开口了。
“那个安斯，……我有话对你说。”
吞吞吐吐像是要作妖的样子，我偏过头停车。
提姆犹豫了一路还是吐出了他想要说的话，他要确定关系。
口头上明确，不是靠行动、默契，万一安斯只说是一个玩笑那亏大了。
“你说吧，”空无人烟的小路上只有我们一辆车两个人，他都有话说我能不听吗，问我多此一举。
不过提姆想说什么？我疯狂思考，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提姆说有话对我说时给我留下的印象从未好过，爱情还是案情？
我也这样问了，遮遮掩掩不是我的风格，而且对他拐弯抹角只会自取烦恼。
想到年少时试探他日日黑眼圈时，我就心情不好，捉小鸟和捉贼没区别，千日防贼依旧防不住便是我当时心情，我极力反对他半夜出门，提姆死活不听气得我跳脚。
在我的狐疑下，提姆睁大蓝眼睛，“怎么会和案情扯上关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瞒着你的事海了去，我呵呵一笑，“那就是爱情，”案情我可以说出一二三点，爱情？
爱情新手你别猜，都是两只爱情菜鸟。
鉴于我们忙碌的工作状态，要求过高的感情需求，我确定我和提姆都不是轻易谈恋爱的那种。
小情侣之间的死亡问题有哪些？我现在上谷歌搜索来得及吗，我做出考虑状。
提姆没有问出鄙视我俩智商的幼稚问题，他只是：
“安斯，那我们现在的关系是……”提姆扭扭捏捏。？
我大脑混乱，我们关系是什么，非常迷茫。
提姆见我久久不说话，露出我懂我理解的表情，他枕到我肩头，怨气比女鬼还重。
“是啊，你不认账了，别理我，你好好想想。”
所以你不觉得姿势很别扭吗我默默往右凑了些。
“我没不认账，只是反应不过来，”我愣了一会习惯性歪靠抵在提姆的头上，我们长大后很少这么亲密，即便是好朋友两个男生靠在一起也有些奇怪，我清楚告诉他：“你不后悔就可以了，后面发现我和你想象的货不对板我要嘲笑你。”
“很高兴你能坦白，我会依照证据对你从宽处理，”提姆哼哼唧唧，“以后我会盯着你，休想作怪。”
“谢谢你，男朋友，”我压下舌尖原本的话脱口而出，我承认了我们的关系，不过能盯多少看你本事。
如果有面镜子能看清彼此的表情，那我们是如出一辙的不服输，大事化小放在可接受的范围解决一部分，不可接受的先丢一边，等到不得不处理时再商量，那时是不是可以达成一致现在不想。
我预计达不成一致，最开始时我们也曾为了某个观点吵得天崩地裂，甚至认为世界上再也没有他这么讨厌的小孩了，他再也不要和他和好，要绝交，部分来自提姆语。
年幼的小崽子闹的再大、再恶劣，第二天依旧会屈服一句我们和好吧，哪怕没有口头上示弱，只用一颗糖，一句主动发问就可以怒气全消。
我惋惜我们都变大了，不像小孩好哄，否则给提姆一罐糖他便会原谅我，一罐不行就两罐三罐，总有一罐会让我们继续忘却矛盾继续快快乐乐。
“男朋友，那我们是不是该进行到下一步了，”提姆坐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眼睛，都是男朋友了没关系吧。！！！
我瞪大了眼睛，下一步太冒昧了吧。
我委婉道：“提姆你不觉得我们速度太快了吗？我们应该循序渐进，”比如从约会开始。
提姆大为不解，“约会还要循序渐进吗？”
他和安斯从小相识，首先可以排除认识这一关，突然表白恰好喜欢对方连暧昧都省去了，以提姆贫瘠的恋爱知识来看，他实在想不到还少了什么，要不问问布鲁斯？
提姆飞快打消这个不靠谱想法，虽然布鲁斯肯定会知道，可这不是让布鲁斯在一旁时刻监视他们的理由，何况他还有一群无良兄弟姊妹，让他们知道事情只会变得不幸。
我遮住自己的尴尬，还好没说出来，不然显得我思想很肮脏。
我咳嗽两声，给了他一个约定，“等你伤好。”
让提姆安心养伤再说。
开心挥别新鲜出炉的男朋友，我发信息让查理拿着东西到鲍尔斯庄园等我，要去解决提姆在姑妈那的隐患，法庭之内只有两个途径可以完全调动利爪，统一投票和法庭之主。
参与过上次集会，里面没有关于提姆的处决，距离下次投票还有一段时间，只有后面一个选择了，我呼出一口气。
该怎么让姑妈打消她的决心。
鲍尔斯夫人：家门不幸。
* * *
回到韦恩庄园的提姆一进门就看见布鲁斯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无比认真，仿佛上面印着人类存亡的大事，只是在熟悉地脚步声变大时变换了神色。
他们在距离庄园一百米时停了十几分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蝙蝠味从布鲁西宝贝身上溢了出来，于是：
布鲁斯叫住了提姆。
布鲁斯试探了提姆。
布鲁斯得到了一个噩耗。
他们在一起了！！
他的助手和小猫头鹰在一起了！！
布鲁斯百感交集，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他就知道这一天的到来不会减慢。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孩子恋爱需要父母把关？这么骗我家孩子不好吧。
还有提姆你定力怎么这么差，布鲁斯嘴角下撇，露出不赞同目光。
他面色凝重：“提姆你太冲动了。”
提姆不以为然，并说：“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提姆不想和蝙蝠侠交谈，很烦。
如何用三句话让老父亲破防，请加一句：“布鲁斯，你说我们约会该怎么做，”让他为不同意的小情侣出谋划策。
提姆不是真心征求老父亲意见，老父亲也不想要回答。
只是这么控制不住表情呢，布鲁斯笑容勉强，手在发痒。
他知道青春的小鸟一去不回头。
知更鸟长大了总会飞离巢穴，去寻找他一生为之追求的人和事，布鲁斯捏紧了报纸盖上眼睛。
阿尔弗我需要你，他救不了养子。
不想和布鲁斯聊聊的提姆看着窗外花圃里阿尔弗心爱的玫瑰花，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需要一点点支持，一个人的就可以。
第45章
“林恩，我对他太严格了吗？以至于他如此叛逆。”
金发上的钻石在日光下炫出一抹冷光，鲍尔斯夫人的脸色比极地里的冰川还要冷硬。
想到安斯的威胁她心情恶劣，为了一个韦恩，他居然忤逆她！
那个尚且还算乖顺、贴心的侄子，她一手打造的最完美的继承人堪称叛逆无礼。
鲍尔斯夫人呼吸急促，不能想，一想就抑郁。
一直站在鲍尔斯夫人身后，存在感几近于无的管家认真聆听着女主人的抱怨，他知道夫人并不需要他的劝解，她早有决断，很少有人能够动摇她，只是，林恩管家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大门。
“您自有您的道理，都是为了少爷好，少爷还年轻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您的苦心，”林恩管家恭敬说道，以他的视角看少爷这次做得太过了。
鲍尔斯夫人冷笑：“挺年轻的，年轻到骄傲自大，不自量力。”
真以为她吃他那套？羽翼未丰时挑衅比他强大的头狼是愚蠢。
“少爷看起来很有把握。”
“优秀的继承人不需要弱点，德雷克在安斯心里的分量太重了，早知道”早知道这个没什么稀奇的玩伴会带来这么大影响，她就该在他幼年时解决他。
鲍尔斯夫人目光阴鸷，那张严肃端庄的面庞在与最满意的继承人的对峙下彻底破碎，让她愤怒的是她的继承人不是为了权力和她争吵，而是为了一个外人，还是她最讨厌的人的养子。
很少有人和事让她大动肝火了，听见他们在一起时的那一刻她几乎晕厥。
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鲍尔斯夫人转动手指上的猫头鹰权戒，如果说之前鲍尔斯夫人对提摩西.德雷克只是想除掉侄子前进路上的绊脚石，那现在完全是杀之欲快，他多活一秒她都无法忍受。
天杀的韦恩！
韦恩没一个好东西，鲍尔斯夫人肯定，上一辈霍霍她，下一辈霍霍她侄子，和鲍尔斯过不去了。
比如她最厌恶的布鲁斯.韦恩，他简直活脱脱一个翻版玛莎.凯恩，无法无天，混账极了。
在布鲁斯.韦恩回归哥谭举办的第一场宴会时她就发现他和他妈特别神似，是那种让鲍尔斯夫人多看两眼立马能掉头就走的样子。
都说他更像他的父亲托马斯.韦恩，她看不出一点，反而全是死对头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熟悉感。
花花公子的气质都带着凯恩的洒脱，鲍尔斯夫人大骂晦气。
她平等地憎恶与玛莎.凯恩有关的一切，布鲁斯这个凯恩之子在凯恩死后吸引了她绝大部分厌恶。
相似的年龄相似的家世，又有着不分伯仲的美貌，大人谈论时总会把他们拎出来放在一起比较，即使是在家中最疼爱她的父亲母亲说话时都忍不住叹息，你看看人家凯恩小姐。
鲍尔斯夫人很想骂人，比成绩时比性格，说她不如凯恩活泼伶俐，比礼仪时比人缘，说凯恩交友众多，让她向凯恩学习，拓展人脉为将来接手鲍尔斯的家业做准备，等等等等。
妈的，他们那么喜欢凯恩，自己怎么不去生一个或者把凯恩抢过来当女儿。
鲍尔斯夫人对凯恩怨念已久。
“凯恩死了都要给我找麻烦，阴魂不散哈，”鲍尔斯夫人低声怒骂，不知道骂死人对方会不会接收到，如果能接收到最好，到时候她一定要给她坟头献花，让她整天拉着一张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臭脸。
听完整句的林恩管家静默不语，在鲍尔斯夫人口中凯恩只代指玛莎.凯恩一人，当你活得足够久时，那些不为人知的小事总能在记忆里翻出来。
没几个人知道年少时还是鲍尔斯小姐的鲍尔斯夫人和玛莎.凯恩不和，老钱家族总要脸，粉饰太平是常态，唯独那位凯恩小姐是个异类，与上流社会、与哥谭格格不入。
嬉笑怒骂，敢爱敢恨。
小姐曾经很羡慕，林恩管家想后来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大抵是别人家的孩子最讨厌吧，中间一些别的小事损了鲍尔斯夫人的面子，对于面子比天高的鲍尔斯小姐来说根本不可原谅。
思其前后还是鲍尔斯小姐某任被喂了鲨鱼的前男友在和她交往期间又追求玛莎.凯恩造的孽，虽然玛莎.凯恩没有答应，但梁子却是结下了。
林恩管家无奈，他记仇的大小姐，“夫人，我想您需要休息片刻才更有精力关注小少爷。”
鲍尔斯夫人从愤怒的情绪中走出来，她摆摆手，“总在你面前像个小女孩丢面子，抱歉林恩。”
“安斯不可能和德雷克在一起，我再想想怎么拆了他们，你帮我多盯着些。”
林恩管家欠了一个礼，“如您所愿。”
小少爷啊，早些回归正途，林恩管家掩下眼里的一丝忧虑。
他们隔着的东西太多了。
* * *
利用黑科技活蹦乱跳的提姆在养伤中就和我讨论约会地点，我要求不高，有人但人不能多，开阔安静，最重要去了要心情好。
范围很宽泛，提姆一直纠结到出发前一天才定下来，应该也不会有哪对小情侣像我们这样先确定出发日期再填充约会内容吧。
我带着礼物开车到韦恩商场和提姆聚头，我摇摇头，说得好似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Later
我以为的约会，玫瑰，烛光晚餐，电影。
实际上的约会海岸漫步。
我：
在提姆抱着玫瑰走过来时我更安静了。
包装精美的玫瑰花，十二枝，是不是感到眼熟，没错，我副驾驶上同款。
“嗯？有问题吗，”提姆不懂就问，他看见安斯略微扬起的眉尾就知道有问题了。
花朵娇艳欲滴，不足一小时的出场保持着最新鲜的状态，提姆看看，安斯不讨厌玫瑰，或者说对所有花朵都没有偏好，不然他不会选择它了。
所以提姆哀嚎，不是吧他们撞一起了。
我把玫瑰塞回提姆怀中，复杂说：“我也有花送给你。”
在我说完的那一刻提姆相比有很多话要说，我怎么会给提姆说话的机会。
早知道不送玫瑰了，我们交换玫瑰相视而笑。
两个抱着红玫瑰的大傻子站在马路边越笑越大声，傻瓜情侣傻瓜事件x1
哥谭的海滩虽然没有大都会海滩那么阳光，却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一番美景，至少沿岸漫步时比较惬意。
虽然哥谭妖魔鬼怪含量过高，但不包括白天，更不包括有保镖严密防护的私人海岸。
我和提姆来得就是这么一个私人性质海岸，隶属韦恩。
和提姆待在一起时我们正常时是没那么多话要说，可又忍不住说，今天看见的笑话、感觉特别的视频或故事都要分享一下。
为什么没有以前的，当然是以前的当时看当时分享了，邮件短信，什么方便用什么分享，无惧时差，断了几个小时都能接上，有时就事论事，有时各说各话，从不觉得厌烦。
好像很久前就有喜欢的苗头了。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来这玩吗？”提姆倚着栏杆眉眼弯弯，说到从前他都轻快了许多。
“你可别说的是志愿活动那次，”我古怪地看向提姆，“那可不是什么好回忆。”
十几年前这里的卫生没现在这么好，但远离人烟却有一定安保性，于是多方面考虑，学校以锻炼学生身体为由把我们通通拉到这里捡垃圾。
回忆起那酸痛了好几天的胳膊腿就不太美妙。
一起捡垃圾结果风一吹半个上午的努力化为乌有，白色的蝴蝶纷纷扬扬飞向天空追寻着属于它们的自由。
提姆语调上扬，说时带着笑意，“我记得那次你还额外捡了垃圾，那可是你难得狼狈的时候了。”
“收收你的笑，你还记得是谁害了我重新捡垃圾，又是谁求我帮忙，因为某人昨天晚上熬夜看书第二天看起来随时要倒下碰瓷我吗？”我没好气道，可见小鸟从小就心眼子贼多。
提姆讨好地抱着我的手臂，“意外意外，不过《福尔摩斯探案集》特别好看，我都分享给你了，你也接受了。”
“确实是意外，那本大部头还是我背回去的，”我一脸冷漠，那本大部头至今摆在我的书架最中间，某人隔三差五就来我家看它，有个好听的名义：和朋友共同进步。
姑妈甚至表扬我学会交朋友，要不是我知道真相我也被貌似纯良的芝麻汤圆骗了。
“那它还在吗？”提姆理直气壮，肯定在。
我翻白眼，没说在也没说不在，“下次再让我背，我就挟持它威胁你要自力更生。”
提姆明白我说的话，连连点头。
有些可怜，他的眼睛会说话吗，我腹诽是会演戏
隔着八百米远只能勉强分辨人影的利爪和蝙蝠侠不约而同地想：他们说什么那么开心？
第46章
虚幻的快乐迷惑不了当事人，凭什么会认为他们沉浸在恋爱游戏中，即便他们足够珍惜他们的感情。
* * *
阿卡姆一场暴动能清空多少牢房，有人数过，答案是没有。
清空一间后补一个，永远不要担心阿卡姆精神病院缺人，它们更缺床位，不过这次阿卡姆钉子户的房间空了不少。
毕竟有点追求的反派都要在蝙蝠侠的铁拳下挨最毒的打，被蝙蝠侠打包送进阿卡姆，然后才能在哥谭反派中占有一个位置。
补充牢房也不是什么大事。
哥谭市民该上班上班，生长在一个很癫的城市，他们早已练就了一颗铁石心肠。
著名反派稻草人、猪面教授正式宣布死亡，企鹅人、毒藤女、小丑和小丑女失踪，谜语人精神出了问题，急冻人被秘密部门带走等等都让蝙蝠侠感觉风雨欲来。
但哥谭市民喜大普奔，啊不是震惊。
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推动这一切，却发生的太突然让人找不到漏洞。
蝙蝠侠不相信没有东西是完美无缺的，找不到线索那一定是忽略了什么或者走错了路。
不等蝙蝠侠继续追踪，他又发现造成最近哥谭动乱中红头罩、红罗宾还有猫头鹰法庭的身影，还有混杂着不知名教团在逃人员恶意祭祀，甚至卢瑟在里面也掺了一脚。
这对控制欲极高的老蝙蝠简直是一种挑衅，蠢货爱当出头鸟，但打到家门口了算谁的。
因为某些原因，布鲁斯坐在轮椅上，此时听着现在几天的发展，布鲁斯真怕有人误入歧途。
即使这不归他们管。
蝙蝠侠下线，阿尔弗的小甜饼都无法吸引布鲁斯的注意，在那天约会后他又和提姆吵了一架。
哑巴蝙蝠不爱说话，叛逆养子一肚坏水。
如果找在一天里最能集齐蝙蝠家成员的时间，不是夜巡就是晚餐。
那时夜行生物睡饱后纷纷从阴暗舒适的大床上爬起来，白天上班的成员也下班了，上学的放学了，他们晚餐正处于一种精神焕发状态，适合讨论哥谭工作问题。
嗯，也适合谈话。
比如解决一些家庭问题，什么地狱笑话，应该是求同存异。
提姆恶魔低语。
坐在一桌的庞大蝙蝠家族成员孤零零只剩下四个，夜翼常驻布鲁德海文，在帮助蝙蝠侠又后回到了他的快乐城市，pass。
红头罩和他的法外者小队在出宇宙任务（和蝙蝠侠关系缓和但不到坐在同一张桌子吃饭），pass。
其他人对号入座，不同的原因相同的忙碌，而且——
气氛不是很好。
阿尔弗雷德看向一桌子的人，久违地感到头痛。
沉默的蝙蝠侠、疑惑的罗宾、不爽的红罗宾和居中调停的老管家组成了今日份晚餐特色。
尤其是蝙蝠侠发黑的脸色，仿若黑漆漆具象化，超人来了也要大呼救命。
达米安在最开始讥讽过提姆后就选择性休战，难得没有和提姆吵架，棒打鸳鸯的父亲，被邪恶力量施压的可怜鸭子。
可怜：）
达米安努力放弃这恶心的幻想，他怎么会质疑父亲，德雷克有今天纯粹是他脑子进水咎由自取。
但达米安想到事情的经过，他陷入了迷茫状态，是他不太关注德雷克，还是他终于被上学打倒，分不出更多精力关注家庭？
好迷茫，达米安可不认为自己那样无用，分明是德雷克藏得太好，以至于放出大雷吓了他一跳。
仔细想想德雷克和小鲍尔斯在一起好像也不是那么意外。
德雷克的维护，小鲍尔斯纵容，难怪以前怎么看怎么奇怪，照这样看他们走不到一起才是怪事。
他也是最近才发现他们关系过好，达米安切断一块西兰花，他还以为两人只是普通朋友。
呵，普通朋友？
万事不能还以为。
哪有普通朋友为了另一位不要命，看过小鲍尔斯疯狂撞开鲨手的车的达米安忍不住嘲讽还在骗人的德雷克。
片鸭子的心藏不住，达米安瞪了一眼稍显冷淡的德雷克。
知道他和小鲍尔斯在一起时，达米安觉得无聊的同时在想他错过了什么，只是区区一天，不懂恋爱的罗宾大为吃惊，时间太短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理智告诉他没问题，其它方面达米安压住自己的怒气，他们没有义务告诉他。
还有达米安探究的眼神在父亲和德雷克身上移动，他们很奇怪，现场直觉叫他不要说话。
听了管家的透底，达米安决定在对待小鲍尔斯一事上蝙蝠侠态度不明朗的情况下不予评价。
晚餐结尾属于蝙蝠侠的发问没到，红罗宾先质问：“布鲁斯，你能为我解惑吗？你为什么跟在我们后面？我们约会好看吗？你又看出来了毛病？我需要私人空间，”别盯人约会！
机关枪一样不停地问问题丝毫不给布鲁斯辩解的机会，此时的提姆不像是冷静的红罗宾，更像是一只应激的猫。
和安斯确定关系后，他在他面前表现出的轻松在私底下十不存一。
目的不纯的初始总有人会为它付出代价，提姆不希望蝙蝠侠插手，假如最后结果走向最糟糕方向，他会为安斯做缓冲作用。
没有未来的他们，提姆握紧了餐刀。
他要排除蝙蝠侠，红罗宾定定望着蝙蝠侠。
“我需要确保你没有被小鲍尔斯迷惑，你失去了冷静，”我更要确保你的安全，谁知道小鲍尔斯会不会丧心病狂抓了你，布鲁斯脸色愈发难看，这就是隐藏身份被揭穿的坏处，从你白天身份下手让你投鼠忌器！
他还和你那么亲近，到时随便往哥谭湾一沉，谁会怀疑你最好的朋友。
布鲁斯想这太戏剧了，他绝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儿子，他渴望能看清提姆内心真实想法。
布鲁斯都想过提姆是在麻痹小鲍尔斯实际是暗中搜寻法庭犯罪证据，花名卧底。
但提姆的态度行为打消了布鲁斯的猜测。
蝙蝠洞的大屏上放映着最近半个月红罗宾的行踪，蝙蝠侠第一次感受到恋爱脑的危害，说话好赖不听，说多了还要和他吵，不管他的男朋友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理由，就像现在。
“冷静这种优良品质从未离我远去，我头脑清醒，是你太焦躁了，B。”提姆放下餐刀说，“当然你要反驳当我没说。”
布鲁斯揉揉太阳穴，注意到冷硬的语气对提姆没用，他为难自己换上花花公子能说会道的皮，借此希望提姆能听清他的真实含义。
“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和你谈论和小鲍尔斯的感情，我说一句你有十句话反对我，我们所谈毫无意义，我只想知道你的态度。”
作为红罗宾的态度，而非一个恋人、好友，提姆的行为太让他担心了。
提姆听不出情绪地说：“我的态度从未变过，是你不相信我，”蝙蝠侠相信第二个人，在说什么笑话。
“你在消极抵抗，故意不说还是你发现小鲍尔斯没有你想象中单纯，还是说，”布鲁斯眼神一利，“你在包庇他。”
“审问我吗？我不吃这一套，”提姆说着露出一点讥诮，“罪犯捉多了看谁都像罪犯。”
“德雷克！”
布鲁斯没说话达米安先受不了了，“你别太过分。”
“哈，你在说你自己，”提姆火上浇油激怒达米安。
提姆微微偏头，银光雪亮的刀叉从提姆耳边擦过，“被我说中了。”
场面火药味浓烈，阿尔弗雷德不赞同地叹气：“别这样提姆少爷。”
“达米安、提姆！”这是蝙蝠侠。
布鲁斯两边端水，他忘了在蝙蝠家，给小鸟们端水只会得到无情地攻击，最后集火只会到布鲁斯身上
狼狈的蝙蝠侠。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享用。”
提姆顿了顿：“我会考虑你说的，”留下布鲁斯和达米安面面相觑。
就这么结束了？稀里糊涂。
糊弄过去了，提姆阔步离开，他想蝙蝠侠暂时不会追问他了，蝙蝠侠和罗宾，还是罗宾更好解决。
麻烦鬼没有蝙蝠侠敏锐。
猫头鹰法庭他有眉目了，提姆硬下心肠，他必须这么做，无论为谁好。
不为人知的挣扎消散在无人在意的角落。
* * *
和姑妈的交锋比预想地更快。
想要得到猫头鹰法庭的主权并不困难，一个主要战力由利爪组构的组织，谁掌握了利爪谁就得到了法庭实权，成为法庭真正的主人。
可也不简单。不简单的地方在于，我挖墙脚时间太短，只掌握了部分利爪，时间太短的坏处，我摇头。
而姑妈作为法庭之主根深叶茂，远不是我这种半路布置可比的。
最后结果猫头鹰法庭几乎分成两部分，我跟姑妈都挺失望的，没能彻底按下对方短时间只能你好我好，勉强维持一个整体不在其他法庭成员间失了面子，让第三方渔翁得利。
坐下来谈谈实属备用手段，我手上有完整的鲍尔斯能源国际、半个猫头鹰法庭这些比较出色的势力，姑妈和我相比谁也奈何不了谁，下死手又不能下死手。
优秀继承人and真心疼爱的侄子，or敬重的姑妈，表面上我们达成了和解。
至少表面上让我们安静了几天。
在我和提姆约会、处理公司工作中时光飞速流逝，一眨眼一个星期就没了，让我恋恋不舍。
谈恋爱图什么，当然是图情绪价值了，连情绪价值都无法提供，这对情侣迟早要散。
莉莉丝和查理交替八卦，在我身边眉来眼去，我很是不耐：“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不用一天到晚来办公室转悠，还不如多加两天班，至少我不用人忍受你们。”
我放下签字笔，堆积如山的方案我还剩一小半，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否及时完成。
“也没什么，就是您和德雷克真的在一起了吗？”说到在一起时莉莉丝眼睛泛光。
我抽抽嘴角，就这？
我老老实实回答莉莉丝，顺带阴阳了一把查理，“别看了查理，再看你也没有女朋友或男朋友，”我最后决定还是加上句话。
谈了恋爱的人不自觉关注身边人感情，我盖上眼，在电话内线接起来时我还趴在桌上发呆。？？
有点东西，连续两次被警察找上门，这待遇没有也不想有第三次了。
我就知道姑妈不会安分，原来憋了这么多天搞这个，阴的不行来明的。
我还在想姑妈要干什么，大概是报复我这个不孝侄子吧。
等到大门被敲醒的那一刻我想“来了。”
询问GCPD探员时他闭着嘴巴，威逼利诱之下倒霉企业家才清楚，听听什么理由？GCPD以谋杀罪逮捕了我。
年度大戏不过如此。
莱娜.温顿在意外死亡之前最后一封信迟来我手上于是我成了嫌疑人之一。
我：……
官官勾结，这拘留室我必须住一天了，我懒洋洋地不想出门，也不想解释，在警察的催促下我安抚好莉莉丝和查理，让他们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没有证据拘留我，最长时间不能超过一天，好律师用得时间更短。
坐上警车的那一刻我明白了姑妈在搞什么，用警局拖延我，不过24小时姑妈能做什么？
我手上的势力不是她一时半会能吞下的，要给我捣乱力量有限，我只知道姑妈不会做无用功。
该不会姑妈还要对提姆下手吧，我心里涌现出一种恶寒，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我还不知道我猜对了。
狠心绝情·刚把侄子送橘子里的姑妈听着管家的汇报，“确定安斯不会提前出来吗？”
林恩管家递上一杯红茶，“虽然戈登不是我们的人，但我们走得流程很正确，他有再多想法也不能行动。”
“有蝙蝠侠啊，我们的黑暗骑士，”鲍尔斯夫人很有怨言，她不能让翼手目坏菜了。
“即便是蝙蝠侠也不能在警察局直接捞人，不符合程序。”
“说得也是，”鲍尔斯夫人赞同点头，“对了，材料找齐了吗？我们接下来计划需要它。”
“缺少一种月光泪水，不过已经有了它的消息，我们的人正在路上，不出意外它还有三个小时抵达哥谭。”
“三个小时，足够了，”鲍尔斯夫人眯起眼睛，到时候她看德雷克怎么逃，邪神的雕像，哼，看有谁救他。
“林恩，安斯会感谢我的，他会知道谁对他最好，”鲍尔斯夫人啜了一口红茶。
第47章
走进警察局的我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成为鲨人手法极其残忍凶恶的嫌疑人之一。
我：……
嫌疑人就算了，鲨人手法什么鬼，不是我瞧不起哥谭人，他们还真不是穷凶极恶、心理bt，最多精神状况堪忧。
啧，区别不大。
“小鲍尔斯先生，您曾拒绝过温顿女士邀约，为什么？是不是温顿女士知道些什么？”
神色冰冷的警官提出疑问，他露出一点怀疑，不是质疑阔佬道德，而是他们根本没有道德。
做出些丧心病狂的恶事不奇怪。
“请不要提问与案情无关内容，谢谢，”刻薄律师誓死捍卫他老板的权利，此刻老板变成哑巴对他才是最好的帮助。
警员不听，再问：“根据调查，您曾参加过宗教集会，而温顿女士死于祭祀，两者之间关系，”他停顿一下，“想必您会有所解答。”
律师脸色难看，哈，不听他话是吧，一群不知好歹的条子，他效命黒帮多年也没遇见涨见识了。
他要他们付出代价。
……
最后为了防止在场三位暴走，我做出了重大牺牲，我本不该开口。
然后我回答了他们，他们都拿出妨碍警察办案了，表面还是过得去。
灯光打在我脸上我直呼冤枉，咬死我只是一个偶然参加宴会的倒霉蛋，那么多富豪怎么不问他们，反正我不知道别问我。
不过姑妈什么时候和宗教献祭沾边了？虽然姑妈手上确实不怎么干净，但和这无关原因就是姑妈暗室里乱七八糟的书籍，派别不一，看了就丢。
为什么？
我很想说实用主义你别猜，他们一般都不怎么虔诚。
ps：不要对利爪业务抱有幻想，他们花活不多。
信仰太杂所以姑妈不会祭祀。
警员不死心，接着逼问。
白脸和红脸的老搭配，一人凶神恶煞一人居中调和，装啊，我捂住脸。
多说多错，一切等律师说话。
我堪破了他们的真正目的。
他们不是要我提供线索或者在对我的例行审问中判断我为鲨人犯，他们只是要把我留下至少十二个小时交差，如果有意外收获再好不过。
三到五个小时拿到最后一种材料，三个小时调配，两个小时祭祀，两个小时得偿所愿。
——时间管理大师姑妈
我不可能在一个半小时内在姑妈的阻挠下飞跨大半个哥谭回到鲍尔斯庄园，等我到时我会收获什么不难想象。
其他蝙蝠系义警or提姆，或者姑妈她都要，单纯的为了提姆，我确定姑妈不知道他是红罗宾，忧愁常伴吾身。
幸好那是走正常路线，抄小路应该会快一个小时左右，我动动手指，希望姑妈瞄准蝙蝠侠，忽视在名单上的提姆。
考验查理的时候到了，不过查理他能做到吗？
想到查理过往战绩大概不可能，我沉痛地得出这个结论。
毕竟我要求太高，为我拖延姑妈的速度，两边都别造成太大伤害以至于不可挽回，同时保护提姆和姑妈。
是不是自相矛盾，估计查理对哪个是优先级很抓狂。
他下次将功折罪吧，烦人，莉莉丝不适合帮助我搞私人份阴谋诡计，被姑妈关注过度可不是好事。
还有雕像后续，谁给姑妈的雕像？我本以为是姑妈自己从古籍里翻出来的，随着调查越深越觉得处处都是疑点。
我有预感，等姑妈和提姆碰面后就能知道背后人是谁，我很熟悉的感觉又缺了点什么，喜欢埋伏笔让我想起些什么，但对他有什么好处，没有作案动机。
……最好不是有人故意冒充。
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太糟了。
我压下内心的烦躁，清白身份导致我不得不和警察虚与委蛇我受够了。
我忍。
小小一间房间全靠我方律师输出，从法律、事业多方面论证警察局无权扣押一位清白正直的优秀企业家。
警员不接话，执意拘留我。
而我事不关己似的保持沉默，有时间我觉得我挺多余的。
两个老油条脸上掩不住的疲惫，他们讨厌讼棍！如果可以他们下半辈子再也不想和律师见面。
棕发律师唇角挂着令人讨厌的笑容，他们怎么这么油盐不进？他瞥了一眼身旁严肃认真实则走神的老板，大好的升职涨薪机会，他一定把老板捞出去，律师打起精神继续和警察唇枪舌剑。
片刻后警察和律师不约而同的停下，想难缠的家伙。
可真的好渴。
律师和警察望着手边的纸杯咽了咽口水，大半天了都，一句话不停没喝过一口水，可谁先喝水好像是谁先认输了，他们心情诡异地重合在一起，不能输！
走进来的戈登局长见大家不发一言，就知道没结果，要一个嫌疑人承认他是否鲨人？是的话他不会傻傻地自首，不是那要他承认什么，戈登心累，上层人士斗争都喜欢不走寻常路——浪费警力。
小鲍尔斯有嫌疑但不会是凶手，或许在他身上可以找得到线索。
“艾伦，结束了吗？”
戈登看了一眼律师问那个扮白脸的警员，在戈登说话的间隙，红脸警员和律师都喝了半杯水。
“抱歉，”白脸警官艾伦表示无奈，小鲍尔斯和他身边的拦路虎让他们优秀的局长处理吧。
戈登就知道这个结果，他制止律师说话，并让他和两位警员一起出去，他要单独问话。
律师拧着眉头，我让他先出去，戈登，信任蝙蝠侠的警察，我也想看他怎么说。
戈登出乎我的意料，他看了我两眼，像在评估什么，全程不到一分钟就出去了。
垂头丧气的律师，志得意满的警员。
我：……
被塞进牢房我是万万没想到，拢共不过两句话。
我尝试换个角度思考，戈登局长被人施压而我不值得他冒着风险放走，反正不过一夜，我总不会魂断警察局。
其实这些可以预见。
我理解他，我又不是蝙蝠侠，能够让他无脑信任。
在姑妈随行秘书出现时我就知道姑妈这是在和我打赌，不容拒绝。
我们是彼此认同且在世上唯一具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没必要闹到最后不可收场，在不可挽回之前我们都踩了刹车，私底下闹得再凶，出现在人前依旧是亲密的姑侄。
我在警察局里没有想象中难熬，鲍尔斯的名头还是够用的。
栏杆外面是被暂时拘留的黒帮成员和黒帮预备役，我至少单独一间牢房，不用和他们挤在一起，硬邦邦的座椅彰显着这是在哪里，我如今又是怎样境地。
姑妈那边就已经设好圈套，我出不去，她只等目标上钩。
我只是哀伤为什么非要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
一边是提姆一边是姑妈，她将他们放上天秤两端，而选择权交到了我手上。
我要尽快出去，无论为了什么，表盘的指针不对，那是star监测留下的信号。
另一边姑妈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召唤准备，送材料的利爪被人为阻挠在路上，不是问题，她终将胜利。
鲍尔斯夫人和林恩管家站在鲍尔斯俱乐部地底，观测蝙蝠侠行动，圈定目标随机召唤两个人。
鲍尔斯夫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蝙蝠侠，第二个是最近威胁程度飙升的提姆.德雷克。
两个心腹大患，她神色阴沉。
转身问林恩：“An什么时间才能到，几个人还解决不了。”
鲍尔斯夫人还是没有说出废物两个字，487号利爪令人失望。
林恩管家：“时间还没有到。”
提前问人怎么还没有到，他要是喜欢卡点到怎么办，新生利爪总有不足。
鲍尔斯夫人按耐住自己的烦躁，在枯等了几十分钟后，新生利爪姗姗来迟，他面对鲍尔斯夫人的责问丝毫不慌。
此时的他如同信号不良的木头桩子，安静地缩在黑暗里，只有一双深沉幽暗的眸子看起来一片死寂，万事不萦于心。
世界荒芜，永无希望。
他注视着窗外的圆月，要结束了。
第48章
会议室最显眼的位置，说不出是位置不一样还是人惹眼，庞大的落地窗都无法阻碍韦恩魅力的散发。
布鲁斯.韦恩，一款吸引哥谭飞蛾的耀眼宝贝，无论在哪里任何人都会忍不住看一眼两眼，再看一眼。
所以看他没毛病（震声），他们绝不是震惊韦恩有来公司的一天。
底下频频投来恍惚不确定的目光让蝙蝠侠如坐针毡，本该在蝙蝠洞中发霉享受大好时光的蝙蝠侠脱下他的披风参加他头痛的歹毒会议，为什么？布鲁斯斜视了一眼在他旁边面无表情的提姆。
都是他。
布鲁斯代替蝙蝠侠在心里问出来，说服不了老父亲就把老父亲当透明人不可耻吗？
蝙蝠侠被黏住了嘴巴且水泥封心吵架会输，只有能说会道的布鲁西宝贝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指点点。
然而……小鸟不买账。
他说：不要你管！
蝙蝠侠：蝙蝠侠不赞同目光。
小鲍尔斯，破坏蝙蝠侠家庭和平的最大黑手！
布鲁斯扯平嘴角，三个人的战争他败了。
难得在董事会上出现的韦恩老爷惊呆了一众董事，他不应该在和模特约会/极限运动/断腿修养吗？！
来公司？
究竟是卢修斯忍无可忍吊在韦恩庄园求韦恩还是辞职威胁韦恩，董事们感到万分可悲，两个可能概率不分上下。
嫉恨我那一生不羁厌恶上班的上司，董事们的笑容往下掉了两个度。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心里不平衡，为了避免暗鲨韦恩就此打住。
现在是财务主场，找个人不是那么明显的敷衍韦恩，毕竟卢修斯和德雷克都在。
……
布鲁斯想他不爱上班是有理由的，听得懂但不想说话，不太明显的敷衍不代表它不是敷衍。
草包形象深入人心的坏处，布鲁斯眯着眼睛想，好困，好像睡魔在他身后追着啃他脑袋，布鲁斯捂住下半张脸不让自己打哈欠太过明显，尽管大家都知道。
提姆如同一尊雕像端坐在办公椅上，面对卢修斯探究的神色，他根本不买单，不管布鲁斯多少次偷看他，光明正大地看他，提姆都只做自己——无视布鲁斯。
老父亲不关他事，提姆垂下眼睛，有那么多心思不如关心关心工作，为公司出一份力。
哇～
董事左看右看：密不可分的韦恩父子有了矛盾。
看起来关系变得糟糕的韦恩父子令董事们好奇心达到顶峰，难道亲子和养子间韦恩最终选择亲子导致养子不忿，公众场合都遮掩不住韦恩少总的情绪。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也比不过手心，这里德雷克是被放弃的手背。
这波站哪边？
董事们为难抉择，稀有地增加利益机会，不参加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韦恩是个草包不堪重用，不用担心，划掉。
韦恩选择的亲子年龄不够，距离他长成还有很多年，谁也不敢保证他活到那个时候还是成材的长大，而韦恩少总，不用多说，业绩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并且热爱工作，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是养子。
选谁？
一个不慎将会给他们带来巨大损失。
暗中支持德雷克夺权可卢修斯又难以解决，花花公子的韦恩要是将德雷克哄走了他们会人财两空。
不好做，痛苦面具jpg.
董事们的忧虑提姆尚且不知，他知道也管不到。
布鲁斯装也不装的眼神时不时落在他身上，提姆怎么可能没有察觉，自从餐桌上的争吵过后，布鲁斯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直要和他争个黑白。
提姆当场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即使有老管家缓冲调节也阻止不了提姆翻白眼。
结束会议后布鲁斯跟着提姆走，保持着不远不近地距离，接下来他们像什么连体婴让提姆头冒青筋。
在布鲁斯第一百四十一次看过来时，提姆终于忍不住摔笔。
“布鲁斯，你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吗？”
乌云翻滚的天气为此刻沉闷地喘不过气来的氛围增加一点添头，被点燃的火星子仿佛要呲到布鲁斯脸上。
听见提姆压抑着烦躁的声音布鲁斯没有过多反应，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提姆开始理他了，这是个好现象，只要能沟通什么都可以解决。
无论结果好坏。
显然布鲁斯故意失去那许多次的失败记忆，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态度一次比一次恶劣也没谁了。
笨嘴拙舌蝙蝠侠和冷战小能手之间的对决哪怕是达米安也不会主动去提姆面前自找麻烦。
“阿尔弗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在提姆隐隐喷火的目光中布鲁斯小声道：“我们可以好好谈……说话。”
咽下半句话的布鲁斯换个说法，虽然说出来的话含义也没改变，委婉地更不是那么好听，但让蝙蝠侠说那就是青春的小鸟一去不回头。
没错，吵不赢蝙蝠侠的小鸟面对无法逃脱地骚扰直接离家出走，眼不见心不烦，苦了老父亲被管家天天念叨。
蝙蝠侠和布鲁斯无论哪一个都赢不了老管家，再说一遍，这个家没有阿尔弗雷德得散。
提姆想要发笑，他也的确笑了，永远都是用阿尔弗做借口开头，他十指交叉呈防备状态，“如果是吃饭我随时可以回去，只要你不说话，”提姆阻止了布鲁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不想和你谈些没有结果的事，我依旧是那句话我不可能放弃他。”
他们都知道那个他是谁，最近一个星期感觉吵得比过去几年都多，像要把下半辈子的架都吵完，即便这是不可能的。
“提姆你看新闻了吗？”布鲁斯说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题。
提姆：？
提姆皱着眉头打开手机：“怎么了？”
直到提姆看到新闻头条时眼神闪烁，“这和安斯有什么关系，配合调查而已，”他装作不在意回答，有多少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是嫌疑人！你知道嫌疑人是什么吗？他是鲨害莱娜.温顿的嫌疑人，”布鲁斯提高声调，他多次强调嫌疑人，这还不够说明问题？他多么希望他聪明理智的红罗宾能在提姆身上短暂复苏一会，不要戴滤镜看人。
滤镜害死人。
“安斯不可能鲨她，”提姆愣了一下大声驳斥，“而且你说了嫌疑人，他还只是个嫌疑人不代表他是鲨人犯！”
提姆根本不受动摇，那么简单的问题他更倾向于嫁祸，他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提姆忘了考虑其他因素，更不觉得能在多个鲨手暗杀下存活的安斯会有能力噶人。
“即使小鲍尔斯只是一个单纯地嫌疑人，你敢保证他身上没有别的……人命。”
布鲁斯缓缓道出这一残酷真相，该说的他必须说。
“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往最好处想他的手仍然干净，他是被迫的，可我们调查到的事实截然相反，安斯艾尔.鲍尔斯已经成为了一个罪犯。”
操纵经济、买凶鲨人，乃至哥谭地下势力大洗牌都是他，纯白无辜？蝙蝠侠已经不认识这些单词了，这些罪名一旦成立足够小鲍尔斯在黑门监狱长住十年八年。
“我自己会调查，我也会去亲眼看他的所作所为，不用你好心告诉我，道听途说没有威信力，我更不会听风是雨去断交，黑白颠倒有几分可信，”提姆咬牙，他和安斯不用他说教。
……
布鲁斯大怒：“你执迷不悟。”
提姆反唇相讥：“你油盐不进。”
说完两人谁都不看对方，恰巧被敲响的门解救了他们。
提姆签上最后一个名字，在秘书疑惑的表情中离开。
“既然你有时间不如将剩下的文件解决了，相信阿尔弗不会说什么。”
提姆目不斜视地路过欲言又止的布鲁西宝贝，“吃饭今天就算了，我暂时不会回去。”
夜晚面对蝙蝠侠就够了，那是逃不掉，白天算了。
站在原地茫然的布鲁斯和更茫然的秘书大眼瞪小眼。
走远的提姆想：脱离蝙蝠侠的说教，世界都变得美好。
提姆离开公司后哪也没去，他回到他在韦恩大厦旁的安全屋，把布鲁斯丢在办公室也在计划之内。
有秘书拖住蝙蝠侠的脚步他能够安心一阵子，不用担心蝙蝠侠随时上门打扰，门窗紧闭，提姆戴着手套从盒子里缓慢地拿出残缺雕像。
它是提姆从蝙蝠洞的保险箱中偷拿出来的，在一年多前他就注意到它了，地宫里和幽灵交手时被他当作暗器砸向他的小石块就是它的一部分，企鹅人招供的线索里也提到了它，提姆就算只接触过一次雕像也不会忘记它的材质。
所以……它有什么特别的，据他所知它的一部分是由鲍尔斯夫人身边的一位顾问所有。
在提姆走神期间手中的雕像微微发亮，提姆来不及扔出去就被一阵白光吞噬。
另一边站在召唤法阵边的鲍尔斯夫人还在默念蝙蝠侠和德雷克，不是德雷克也没关系，她有后手——利爪已经在赶往德雷克公寓路上了，不成隐患。
最重要的是蝙蝠侠，如果能来她就赚了，随机范围内掉落两位人质，两个萝卜坑还是太少了，鲍尔斯夫人无不可惜的哀叹蝙蝠侠，法庭统治之路的绊脚石。
不过她已经准备好了，鲍尔斯夫人摩拳擦掌，万事俱备只差蝙蝠侠。
召唤阵亮起的那一刻鲍尔斯夫人闭上了眼睛，耀目的白光充盈在整个斗兽场，不仅看不清楚且格外刺眼。
看清楚场内情景的鲍尔斯夫人：？
怎么会是德雷克？
说好的两个人又这么变成了一个人？！
好多疑问想说话。
最终鲍尔斯夫人沉吟：“林恩，我是不是被骗了？”
第49章
鲍尔斯夫人认为被骗不是没有缘由，顾问信誓旦旦告诉她是两个人质，但只出现了一个人，她念的是蝙蝠侠，出现的却是韦恩少总，不仅打了折扣还被骗。
重要的是其中蕴含的意义！倒霉侄子糊弄她算了，竟然有人妄想复制。
可恶可恨，是她给了他太多信任吗？！鲍尔斯夫人眸色幽深。
从水晶上反射的细碎灯光照射着斗兽场的石壁，除了深黑不见底的四扇铁门只有最上方才能离开，然而高度是三个红罗宾叠加都够不到边的石壁。
提姆捂着脑袋倒在地上，他够着头努力睁大眼望向有人影的方向，白色光亮在视网膜上留下的伤害尚未恢复，虚焦看不清人像，好像是礼服裙、面具，两个人？
提姆用力眨眼，他想要看得更清楚，即使没看清但大概判断不会出错，穹顶大块的彩色玻璃上应该是宗教类故事，即便提姆不能看清也知道能拥有这类绘像的地方寥寥无几。
教堂？私人财产？提姆扣着手指，强压下胃袋里恶心反胃的感觉，是私人财产。
哥谭教堂他都去探查过，没有符合标准的，眼睛好了一点也看得更加仔细，怎么那么熟悉？看清面具形状的提姆知道为什么这么熟悉了。
那璀璨极具辨识度的金发像是在他脸上甩了两个大耳刮，是安斯的姑妈。
姑妈？！！！！
什么仇什么怨？提姆遭了魔法副作用的脑瓜子想不到。
而且他曾来过这里，不止一次和人一起。
他还知道登上观景台能俯瞰大半个城市，每日钟声准时响起，是除韦恩塔和钟楼观测哥谭市的最佳视角，使用排除法就会发现这是鲍尔斯俱乐部。
想来这才是猫头鹰法庭真正的老巢，蝙蝠侠会发现他一瞬间跨越大半个城市吗？皮下跟踪器也不知道会不会受魔法影响，太多不确定了，更令他烦躁的是他现在是韦恩少总而不是红罗宾。
提姆绷紧身体，警惕拉到最高，他可没忘记鲍尔斯夫人对他愈发深厚的厌恶。
时间的齿轮不以人的意志为停顿。
鲍尔斯夫人面前摆着两个按钮，都是为蝙蝠侠和蝙蝠系义警准备的开胃菜，结果哈，她想到派出去的利爪，这叫什么？
这可是为蝙蝠侠专门设下的陷阱！再看看德雷克晕头转向的样子，鲍尔斯夫人就兴致缺缺。
算了，感觉德雷克好废，她点点按钮，左右为难，太血腥了不符合她的审美。
鲍尔斯夫人眼里带坏侄子的德雷克虽然运气好到爆棚但也不配用蝙蝠侠待遇对待，她自持成功在即，折磨一下德雷克□□出出恶气不过分。
另一个可能……可别怪她不给机会。
“林恩，你说我是对的。”
鲍尔斯夫人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忆起过去种种她使劲按着太阳穴，安斯赶不回来。
愿赌服输，她可没说只用阴谋，她要得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鲍尔斯夫人想她会得到一个合格继承人。
斗兽场看台上一片死寂，林恩管家回答不上这个关于对错的问题，那是她与小少爷共同的决断，成败在此一举，他不支持但尊重，他不主动但会选择。
摆在祭台上的雕像像是一切的开始，本该延迟的必然提前展开，权力角逐，新王加冕或旧王常胜。
林恩攸然想到或许夫人应该会意识到将希望寄托在魔法侧上是如何不靠谱，消息已经传递出去了。
小少爷要快些啊，林恩温柔地叹息。
鲍尔斯夫人也不指望林恩回答，派出去的利爪现在召回也不现实，只有临时改变目标，抓韦恩吧。
她没想到韦恩会丧心病狂地让养子当蒙面义警，这谁能想到。
鲍尔斯夫人更侧向于召唤步骤出错或者材料不过关，毕竟有些东西年代久远会发生质变，达不到要求标准。
在特别渴望面前渴望变得不那么重要，鲍尔斯夫人不给德雷克问话机会，按下代表镜像迷宫的按钮。
鲍尔斯夫人面色略带失望，“林恩，我们再研究研究怎么召唤蝙蝠侠吧，” 像想到什么，“对了，顾问去哪了，怎么仪式开始人就不见了？”
是个好问题，仪式开始时顾问只做指导就借口肚子痛要离开片刻至今未归，在和顾问的接触里察觉到不对劲的鲍尔斯夫人怀疑当初和她侃侃而谈的中年人是否是一个人，若非仪式非他不可，她更倾向于另一位顾问。
一位知识渊博的教徒，虽然不怎么虔诚对她却恰好，足够听话足够讨人欢心。
本该在场的另一位？
鲍尔斯夫人在依旧没看到人影时想骂他不敬业的家伙，都要结束了也没发现不对劲，越想越不对，她断定他是个骗子。
最大可能是前两次交谈时不是一个人，鲍尔斯夫人不知道她一定程度上真相了，黑科技给人震撼。
鲍尔斯夫人现在只有满腔怒火需要发泄，早晚让他到哥谭河里洗澡！
林恩保持沉默，他不会往主人木仓口上撞，他暗暗用余光关注主人表情，好了，她心情不好。
倒霉顾问可真倒霉。
鲍尔斯夫人脸色沉沉，还在想说不定仪式不成功就是他不在场出的问题，如果是这样希望他能承受欺骗鲍尔斯的代价。
喜怒无常、任性自负，当每一个形容词变成具象化才会比对出从前与如今的区别。
不在场溜号并惨遭杀心的顾问：？
林恩管家安慰他那心情恶劣的主人：“一时失误是有可能的，顾问先生此刻应当在厅外等候，我们或许和顾问商量片刻再计算召唤事故。”
言下之意别追着蝙蝠侠了，顾问问题更大，泄露秘密还是半桶水糊弄人都有可能，要先去解决顾问，究其原因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又不是多干净的人，哥谭无名尸体合该有他一份。
默契十足的主仆想到一起有什么奇怪，他们不过是想要可怜顾问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假使他真的欺骗了他们。
鲍尔斯夫人扶了扶面具，红唇下撇：“让我们去找找失踪的顾问，希望他能识相些。”
说得很和平，确实也很核平。
有句话怎么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知道他会不会是俊杰，鲍尔斯夫人自认为十分仁慈。
被忽略已久的人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人前，譬如浑身无力的红罗宾。
“那丢进地宫的德雷克怎么处理？”靠谱的管家问出了盲点，他真不知道会召唤出韦恩少总，他死在外面和死在猫头鹰法庭有很大不同。
一个可以使用糊弄文学死不承认，姑侄间保留最后一层遮羞布，一个板上钉钉就差撞破现场，狡辩都无话可说。
“丢进去就丢进去，还能放出去不成？”鲍尔斯夫人一脸你在讲什么糊涂话，眼睛里都是听见奇葩言论地怪异。
这次放走了下次机会在哪？德雷克不是那么好抓的人。
林恩对她的不以为然忧心忡忡：“地宫里的关卡对普通人是否过于严格，不注意就会取人性命，如果小少爷知道他死在里面，我担心破坏您们之间的感情。”
他只能提醒一下逐渐变得偏激的主人，自从涉猎神秘后，她的精神状况便不怎么美丽，情绪稳定正在与她绝缘，不管是激进的控制小少爷还是对哥谭名流、地下势力打压清扫从而与蝙蝠侠交手，这一切都让林恩感到不安。
林恩对鲍尔斯夫人的影响没有想象中小，也可能是说到她心坎上，理由要合理。
鲍尔斯夫人纠结片刻道：“生死有命，哪怕上帝亲临也无法阻止意外发生。
韦恩少总卷入黒帮斗争，又因为竞争对手的嫉妒心与黒帮联合被绑架撕票，不小心死于意外和我有什么关系。”
“Good luck。”
非常、特别敷衍人，但只要能用就行，鲍尔斯夫人琢磨着该怎么将德雷克之死发挥最大作用，比如在韦恩集团狠狠撕下一块肉。
刨除安斯可能会发生应激反应，但也不重要，利爪和催眠师都准备好了（魔法师所具有的风险太大也太不可控）。
有点激动，鲍尔斯夫人心脏剧烈跳动。
成功的胜利果实实在美味。
林恩：……
林恩对这个理由闭口不言，能忽悠谁？
林恩老老实实跟在鲍尔斯夫人身后，一盏盏灯光在他们身后熄灭，恍若从黑暗中走向光明，但谁能说清是否是光明被黑暗吞噬。
空无一人的斗兽场刮过一阵阴风，华丽典雅的浮雕旁观着一次次惨无人道地酷刑，石缝中洗不去的血腥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故事，大脑中幻听出铁栏杆里细碎的呜咽吼叫，似人似兽令人齿冷。
没有机会开口的红罗宾在措不及防中掉进地宫，只能凭借本能让伤害减到最小。
掌下坚硬冰冷的触感让提姆回过神，自从被传送到这里他就容易走神，提姆埋在西装手臂里堵住口鼻，这里有问题。
外面他分明清醒了些，现在眼前却在一点点出现重影，即使不是很严重却让他足够重视。
未知危险的地宫，没有装备的自己，以及心怀不轨的敌人，没有清醒的头脑很容易致死。
提姆有理由确定多次必死事故和鲍尔斯夫人有关，甚至她就是幕后主使。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提姆苦笑，他不认为鲍尔斯夫人发现他的身份，否则刚才不会是那个态度。
纯粹的韦恩少总没有因为商业便死亡地必要，自负者不会对一个自己眼中弱小者出手，看来是他和安斯关系日渐亲密刺激了鲍尔斯夫人。
不知道他在外面如何，提姆压下心底地担忧望向前方，幽深晦暗，如他此时的未来。
路还要继续走，蝙蝠雷达疯狂作响，不知道触碰到哪里，原本只有两条路的石壁瞬间增加了三条。
……
提姆眼花缭乱，四通八达的地道能让选择困难症发狂，这是个什么原理？！敲的时候也不见得手感有区别。
为了他也是下了大价钱。
远在地上的鲍尔斯夫人如果知道也得说自作多情，可惜地下只有一个活人。
提姆挣扎起来靠在墙上，身边固定的烛火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在手头没有趁手武器的情况下他试了试看能否拆下来，结果显而易见，工艺不错。
真是要命。
更要命的在后面。
不等他思考好往哪边，提姆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声音逐渐增大，拖沓沉重，不像训练有素的鲨手，更不是有过训练的的打手之类，最清晰的只有腥臭味通过通道中的暗风推送到他面前。
生化武器的失败品。
大脑中浮现出的想法如同一根尖针扎到他心上，提姆手指抽了抽，不管是什么能有这样味道都代表不是好东西，最大可能携带某种传染病毒，致死率又增加了。
只有一个方向有不排除其它方向没有，可他没有选择。提姆仔细判断过后一头扎进黑暗，
他要活到最后一刻直至有人救他，他要去证实一件事，最后一件事。
才发现红罗宾失踪的蝙蝠侠：？
红罗宾呢？！
第50章
和红罗宾结束了一场不是争吵的争吵过后，蝙蝠侠被他凄惨地丢在办公室里，面对堆积如山的文件和一个难搞的秘书，想要挽留红罗宾的步伐也在秘书虎视眈眈地视线中退后。
但是之后……
只走过场的花花公子理直气壮，“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说着就想离开，不走被捆在在办公室暗无天日里签文件，蝙蝠侠不同意。
问就是别打扰我，蝙蝠侠忧郁了。
他要追上去，他知道最近和提姆矛盾还很多，但却不是放任提姆一个人解决的理由，蝙蝠侠的控制欲让他也不可能不插手即将发生或正在发生地危险事件。
他不能第二次失去一个儿子，无论哪个儿子。
别说什么提姆是个成年人之类的话，他甚至连合法喝酒的年龄都没到。
由此可见他还是个孩子。
被毒打无数次的反派：……见鬼的孩子，是能一棍三个他们都孩子吗？！
布鲁斯还在沉思自己的判断，片刻后想准确来说最多最多只能算是未成熟的青少年。
或许提姆有远超同龄人的冷静，或许提姆有异于常人的武力和高智商高杀伤力反派斗争的丰富经验，但也改变不了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义警。
容易受伤、考虑不全面，以及面对亲近之人时容易失去理智。
即使是他也不能做到十分冷酷，布鲁斯恨不得撬开提姆的脑袋，有外援都不知道摇，有必要这么独立吗？
用阿尔弗雷德的话说都是和老爷学的，不知道是谁说‘滚出我的哥谭，’大孩子带坏小孩子，小孩子和大孩子学坏，总之都是不省心的孩子。
布鲁斯有很多理由阻止提姆的参加，比如蝙蝠侠，比如布鲁西宝贝，都担心助手/养子遭遇不测。
半年内不寻常的意外已经引起了蝙蝠侠的注意，谁会冲着韦恩少总的命来？
小鲍尔斯在里面起什么作用？
他知道什么？
布鲁斯按头，里面水太深太浑了，一旦掺合那就不是提姆能轻易脱身的。
布鲁斯想让提姆自己想想是他做过最失败的决策之一。
虽然蝙蝠侠多疑偏执控制欲强，但不能否认他善于反思，从失败中汲取教训。
只是面对家人时这种优良行为就要削弱，爱在心口难开，愧疚同样难以说出。
从简单的小心结变成如今耿耿于怀的大爆雷，他没错吗？
在没有发现时加忽略了提姆钻牛角尖的可能性，让提姆拧巴，愈陷愈深，这不是他的错吗？
……
作为导师、监护人，是他的大意致使了这一切的发生，待到发现后不是他能阻止的了，布鲁斯分外自责。
秘书不会知道上司内心的天人交战，他坚定地拒绝他的上司，并且委婉谴责他这不负责的态度。
他是德雷克总裁的忠实支持者，怎么会被韦恩的小恩小惠打动，他更不会让没眼光的韦恩打扰老板。
反正不是顶头上司，真正负责他的老板是德雷克总裁，韦恩老爷的小鞋毫无用处。
布鲁斯向左向右，秘书结结实实地挡住离开办公室的必经之路，老老实实批文件吧你。
布鲁斯看着秘书沉默了。
秘书怎么回事，头这么铁吗？
蝙蝠侠不懂。
蝙蝠侠头痛。
“哦，上帝啊，文件留给提姆吧，他会解决，”千万不要拦我。
布鲁斯拍拍胸口完美诠释了什么是纨绔公子形象，然而草包形象不给力。
秘书冷酷无情地给他一摞文件，可怜的被压榨是总裁，都请假了都逃不了韦恩的奴役。
秘书愤愤不平，秘书表示它很急，德雷克总裁不在，能够决定它们的只有您一个人。
信任渴望的眼神落在布鲁西宝贝身上，重若千钧。
布鲁斯像躲避脏东西一样再次退后三步，他尬笑两声：“我想没那么急吧，完全可以等提姆回来，所以我”先溜了。
秘书立刻扼杀上司想要逃跑的苗头，反复强调：“不，这很急，下班之前文件需要交到卢修斯那里，鉴于夜晚不太安全，您还有三个小时时间，我们看好您。”
全村的希望，不是，被寄予众望的布鲁斯被挡在离开办公室的必经之路失去了逃跑的希望。
秘书没说的是其实不嫌麻烦可以带回庄园处理，只要明天上午九点之前送到公司，但公司九点上班……下班之前处理完问题好像不大。
美丽的钴蓝色眼睛失去了璀璨地光辉，布鲁西宝贝瘫坐在办公椅上拖拖延延。
秘书也不催，他只是一个无情的监督工作员，充当门神作用。
茫然的大眼睛企图萌混过关，心比铁石心肠的秘书确定了，是废物但着实美丽的花瓶韦恩。
在挡住布鲁斯的路线时感觉他就感觉不对劲，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哥谭人的怀疑很难消除，但得益于布鲁斯多年形象经营，秘书成功打消自己的探究。
怎么不算是蝙蝠侠营销成功。
秘书看过来的那一刹布鲁斯肌肉紧绷，天知道秘书怎么了，吓死他以为自己伪装出了问题。
幸好不是，布鲁斯松下一口气，桌面上摞起来的文件也不是那么碍眼。
打发走秘书后，查看监控的蝙蝠侠抑郁了，一直存在在蝙蝠洞的监控出了岔子，他就知道，提姆不是安生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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