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暖色调的灯光洒在昂贵地毛毯上,柔软的天鹅绒椅子站着一只老猫头鹰被冷待在旁。


    圆圆的眼睛,灰白的羽翼,它盯了一会又扑哧飞走。


    在场的两个人都没心情关注离开地猫头鹰,准确来说是鲍尔斯夫人没心情关注,知道计划滑向崩毁谁都不会有好心情。


    鲍尔斯夫人双手抱胸,猫头鹰面具丢在办公桌上,惨白的石膏像面黯淡无光,一次性神秘雕像彻底报废,她投进去的精力财力全部打水漂,废物顾问哪哪都是问题,鲍尔斯夫人嘴角弧度愈发向下,安斯那边又出了意外。


    她几乎可以看见他要大闹的场景,不用想都是为了德雷克。


    每一次!


    鲍尔斯夫人发出一声冷笑 “我就知道他不会乖乖在警局待着,你猜他是担心我不遵守约定还是担心他那……”男友。


    鲍尔斯夫人不想说出那个身份,委实糟心。


    她也不理解怎么好好就变换身份,自从大都会回来后就不对劲,鲍尔斯夫人按压额头,男朋友死还是朋友死哪个更严重没人可以说得清。


    但双重身份叠加绝对是重大打击,内心残留的感情让鲍尔斯夫人下死手之前忍不住放水,比如放任侄子挖墙脚,又比如助长侄子势力扩大。


    这般想来她可真是年度好姑妈。


    只是……


    青青白白的脸色不用想都知道是第n次后悔放任侄子和德雷克的‘友谊’。


    鲍尔斯夫人转向陪伴她多年的管家,希望他能给出一点意见,可惜完美管家永远不会插手主人家里的感情纠纷,尤其是在他那里手心手背都是肉的主人们。


    林恩:“小少爷还年轻难免冲动,一时走岔还需要您纠正。”


    他故意地将两人之间关系说为试错,一是顺从鲍尔斯夫人,二是他是真认为小少爷和德雷克不是一路人,从前是单德雷克一人,现在算上韦恩一家。


    成为布鲁斯.韦恩的养子不仅不会加分还会减分,鲍尔斯夫人激烈反应未必没有韦恩身份影响。


    德雷克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他难杀,和蝙蝠侠一样难杀。


    也不知道是什么维系他们感情至今如初,林恩百思不得其解,这也是困扰鲍尔斯夫人的一大难点。


    破坏一段友谊有千万种方法,维系却很难。


    感情就像道加减题,一句话一件事都会影响他们对彼此的情感‘分数’,如果说满分一百分,那误会隐瞒时间距离等等全是促使一段感情走向平淡的重要原因,其中占比视个人情况而定。


    相较于鲍尔斯夫人林恩接触那位韦恩少总次数更多,只凭两人相处的表面印象,他便判定安斯和他能继续保持联系简直是一种奇迹。


    小少爷冷淡心防重,大多数人在他眼中逃不过幼稚愚蠢的形容词,因此与同龄人格格不入,直到遇见德雷克。


    第一次逃课。


    第一次主动交朋友。


    第一次邀人回家。


    第一次多管闲事,伸张正义之外还和鲍尔斯夫人闹了小矛盾。


    ……


    太多第一次了。


    处理过太多次小少爷和他朋友整出来的麻烦事的林恩面色复杂,安静的小少爷让他担心,活泼的也让他担心。


    小孩子或多或少都会被叫家长,同学矛盾、学习成绩……被叫家长也不意味着什么,可如果每次都是为人擦屁股呢?


    事实证明每一个熊孩子身后都有一位熊家长,但小少爷算不上熊孩子就是被人带坏了(老管家慈爱目光)。


    那时鲍尔斯夫人一心拓展事业,能挤出时间关注侄子学业都是她精力充沛,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从不被她放在眼里,像安斯在学校搞事只要不是炸了学校她都不会多看两眼。


    一些‘调皮捣蛋’他们受着吧,鲍尔斯夫人听过一耳朵后它们都被丢给她信任的管家处理,她则继续沉迷公司事务,不管安斯做什么只要求他不受委屈是她唯一的底线。


    鲍尔斯夫人没想到的是林恩溺爱孩子比她还过分。可想而知没约束的小孩会如何无法无天。


    恰巧少年时期的提姆正义感过剩,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他们一起做出什么揭露黑暗的事都不奇怪。


    痛扁小混混都不算事。


    林恩想到那段频频去学校领人的时光就很沉默,老师苦口婆心,小少爷表面装乖,他疲惫被教导。


    类似事情持续了好多年,令他欣慰的是一起听训的还有德雷克夫妇。


    唉,小少爷是活泼开朗了不少就是对他头发不太友好。


    而且试问鬼精鬼精的德雷克又是什么很单纯的人吗?


    发展到后来他们聚在一起林恩就会眼皮一跳生怕他们闹幺蛾子,无数次经历让他明白了小少爷和德雷克在一起会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遭殃的人数范围全靠他们调查。


    鲍尔斯夫人的怒火打破了林恩回忆往昔。


    “他可真能耐啊居然策反我的助理,你说法庭有多少人是他的人。”


    翅膀硬了的小猫头鹰对着他的引导者跃跃欲试,前脚订下约定后脚便毁约。


    让林恩说他们不愧是姑侄,姑妈留手作怪只为赢,同时侄子暗中毁约,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


    鲍尔斯夫人对侄子的心慈手软很有意见,她不懂为什么从前能有多快速除去绊脚石就有多快速的侄子会变得瞻前顾后,或许鲍尔斯夫人知道但不愿意承认。


    “我错了吗?我没有,”鲍尔斯夫人振振有词,“我是为他好!”


    林恩:。


    他听着。


    鲍尔斯夫人不解气。


    如果不是GCPD的暗线她可能在安斯到时才知道他毁约,鲍尔斯夫人一时间怀疑自己掌控力不足,竟然被人挖墙脚到这里。


    半途更改计划已经来不及了。


    “加强防卫,别让不该进来的人进来,里面的德雷克别玩了,早死早超生,”即使很可能是无用功鲍尔斯夫人也不能坐以待毙。


    光明正大地挑衅,她倒想看看她亲爱的侄子能不能赶回来,鲍尔斯夫人神色冷淡。


    哪有人会一直输!


    “小少爷心急坐不住,年轻人总会有些毛病,但是,”林恩话语一转,“德雷克只是一个普通人,迷宫里的机关对付他足够了。”


    加大力度可能会死人,林恩没有说出口前鲍尔斯夫人已经知道了,但她不准备听。


    “林恩,不准再通风报信,别以为你摇摆不定给安斯放水我不知道!”


    鲍尔斯夫人警告跟了她大半辈子的管家,“你要记得你为谁效衷。”


    林恩来不及辩解书房大门就被推开。


    两只利爪站在门外,走进来地赫然便是安斯艾尔。


    “别逼管家了,您输了。”


    我欣赏了一番姑妈的脸色后站在三米外,姑妈是知道我出来了,可出来时间到她那里时是正确的吗?


    答案是我在那份信息上动了手脚,通过网络传递的所有信息在我面前如同只套了一层薄纱的蒙面美人,多余没必要。


    我自然看到了管家欲言又止的神情,很抱歉把他老人家牵扯进来,我也只能虚伪地愧疚了。


    “您不是好久没放松过了吗?为了您的健康着想我为您准备好了去瑞士的机票,那是个不错的疗养圣地。”


    委婉不失露骨,我可真坏,姑妈快气死了。


    “你就这么确信你会赢,别太自负,”姑妈握紧拳头,语气冷沉。


    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鲍尔斯夫人是个猪脑子也该想明白中间出了问题,何况她十分精明。


    我看姑妈变来变去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想我在哪搞得鬼。


    我缓缓道:“自负的是您姑妈,暂时出国看看或许会让您心情更加开阔,不至于”我扯了一下嘴角,“疑神疑鬼。”


    姑妈的怒火几成实质。


    为了不让姑妈气晕我又说:“神秘学接触多了,您做出的决策也带着不公正的身影,不知道您当初怎么看得上一个江湖骗子,还是基础知识不过关的那种,可能是您对神秘学深沉地爱?”


    林恩震惊地看向我,不知道他的小少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刻薄。


    尽管在场另外两个人脸色都不好,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我说得不对吗?识人不清还被骗难道不是事实,您懂魔法又不是万能的偏偏存着侥幸心理,期待用最小的付出换取更大的收益,以小博大终归是小道,您能赢也是怪事。”


    “小少爷,您安静些。”


    听着管家严肃地语气我摸了摸鼻尖,怎么听不见劝告呢,要知道我说得可是大实话,忠言逆耳啊。


    我不管林恩对姑妈慢悠悠地补下最后一句话,“您要服老。”


    “你,你,……”


    发现姑妈抚摸着胸口看起来快要撅过去了的情况后,我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万一演我怎么办?


    我前两天我还看过姑妈的健康报告,好得能再活五百年,我仔细观察了会,还好我没凑到前面。


    姑妈那偷偷瞄着我的眼睛早就暴露了她,我忍了忍到底没继续说话。


    实话不爱听我有什么办法,我瞥了一眼石英表时间差不多了。


    “姑妈,明天早上的票别忘了。”


    说完我丢下姑妈他们,不管管家和姑妈的阻拦,我要自由了。


    新生活就在眼前,待会见到提姆该说么,我有些焦急。


    我加快脚步,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提姆。


    伴随着瓷器砸在门板上的声音还有姑妈的劝告,我僵了一秒被姑妈吓一跳,不知道被哪道声音吓得,只是幸亏我跑的快。


    木门隔绝了姑妈的火气,我甩下身后的顾虑走向地宫。


    拖延五分钟足够把小红鸟从地宫捞出来了,这时候去刚好遇见。


    第52章


    清脆地脚步声回荡在廊道中,冰凉的石面粗犷不详,阴森森的地宫里孤身一人总幻视什么悬疑灵异文,假使这是动画前情那只差在脑门上写着‘作死送菜’,一看就不是主角,分明就是炮灰工具人。


    可惜看我所作所为活到现在都没有报应,应当称不上炮灰。


    反派称呼更合适我。


    我腹诽着网络文学放飞了我的思想。


    不过也许在某本小说中我和提姆就是主角,我们竹马竹马,相爱相杀,划掉,因为一点不能为人道的原因彼此心有顾虑互相试探。


    岌岌可危的情谊因为双方的不舍保留了最后一丝挽救的可能性,其实谁也救不了。


    哪怕是转变身份后的每一次约会都消不掉怀疑的底色。


    我对自己向来狠心,谁能想到我最初的出发点不过是想抓住我和提姆的这段感情。


    我放慢了脚步,罕见地犹豫起来。


    记忆里某次约会进行时,我和提姆又起了分歧,原因不过他发现我在几大黒帮里搅风弄雨,下手过于狠辣。


    我不记得怎么安抚提姆的了,只记得提姆盖着脸浑身透着脆弱的气息很是沉郁,他闷闷不乐地问我:“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知道他想让我收手,可做过的事泼出的水,人没有回头路。


    不斩草除根,难道要让他们拧成一股绳反扑我?


    那时正值我和姑妈争夺权力的关键期,想要最快壮大己方势力就要走点歪路子……


    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


    我揉着眉头,半响我给出了我的回答:


    “它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况且必然发生的事情提前发生说不定是好事。”


    风险因素全部控制在自己手里难道不好吗?我确定很好。


    我清扫了绊脚石,得到了无数隐形资源,重创了姑妈,进一步掌控猫头鹰法庭,还不够说明决策的正确性吗?


    付的只是在我和提姆本就破裂的关系上再添一道新痕。


    对话进行到后期时我老生常谈:“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你一定要做下去,哥谭那么大不缺一个你个人劳动力,你完全可以从其它方面去帮助去拯救她,而不是以身犯险。”


    你想过关心你爱护你的人吗?


    你想过某一天我从别人口中得知你出意外的心情吗?


    我差点脱口而出我从未开口的怨憎,有时我对提姆感情令我恐惧,我也质问过自己哪来那么多忧虑,做朋友没有一点边界感。


    像个神经病。


    可能提姆夜晚无差别打击也催生我的情绪,白天明目张胆的利用也让我疲惫不已,我没到提姆做什么都心如止水的境界。


    知道是一回事,纵容是一回事,但情绪低落又是一回事,我总是失望。


    我看不清提姆的表情。


    他说:“众生平等。”


    提姆巧妙地避开我的质问,别人做得他怎么不能做,他不比其他人高贵。


    ……


    怒火怨气交织在一起,我掐着手指让疼痛使自己冷静。


    我警告自己不该干涉他的理想和原则,即便因此死亡那也是他求仁得仁。


    我强作平静:“我不懂这些,这太沉重了,”赶快换话题。


    提姆附和我,“是啊,太沉重了。”


    平静地表象没被彻底打碎,我们留有余地地谈论其它。


    在我们无话可说时我盯着桌面像要盯出一朵花,不过半年从渐行渐远到关系破裂,哈,没人比我更厉害了,我自嘲。


    执行计划的中途有过迟疑,有过偏离,演变如今都是我活该。


    我收拾好心情望向提姆,“有时候真想你笨一些,”那样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烦,我讨厌大聪明。


    唯一不被我讨厌的大聪明现在被我正式踢入黑名单且位列第一。


    “那你还会注意到平凡而无趣的我吗?我不信小骗子。”


    提姆故意哼哼两声给予我有力地反驳,谁不知道谁。


    我沉默了,就我当初的死样真不一定。


    还有小骗子?到底是谁先开得头。


    我神色抑郁,心情又变差了,“知道了,别……算了,我说不过你,你总有那么多歪理,有些事骗你不是我的本意。”


    “是你的选择,”提姆插话。


    “你不是问为什么吗?别重复问了,我的答案不会改变,支持我吧。”


    被堵住话的我:。


    支持他个大头鬼。


    *


    还有一分钟抵达目的地,我计算着时间思绪不停。


    如果有人问我我从哪里变了?


    我会回答他是识破提姆身份的那一刻。


    我们都对彼此造成了亿万吨心灵伤害,为了防止更多伤害及时止损吧。


    身体违背我的意愿,它像插上了两只翅膀,本就不长的路途在我几乎称得上健步如飞的情况下时间再次缩短。


    我的灵魂却冷眼旁观着自己‘兴冲冲’地奔赴刑场。


    或许我会提前面对提姆的质疑,或许今夜我们将会提前做下决断,自此一刀两断。


    于是我期望延长我们情谊的初始计划就此泡汤。


    我想过很多,按照最佳方案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在此时去见他,最次也应当磨磨蹭蹭,直到提姆收拾好心情碰面,心照不宣地装成瞎子。


    可弦绷紧了会断,人在谎言里活久了会醒。


    清醒地沉沦?


    也不至于如此发疯,不知道为什么能对双方的凌迟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一时痛和时时痛,这场救赎游戏让我先结束吧,拉快进度条跳到大结局。


    一场毫无还手之力、注定了结局的结局。


    我有些伤心,我是真喜欢提姆,我唉声叹气,也真为我们无望的未来感伤。


    三十秒。


    和提姆谈恋爱后又是一种新奇的感受,像是在漏风的空洞塞满了棉花。


    不是说没和提姆谈恋爱心就像破了块大洞,我只是形容我的感受,没人比他更了解我,我们如此地契合。


    活该天生一对。


    可我们怎么HE?


    身份对立,理念冲突,亲友反对,简直地狱条件。


    说实话我并不在意这些,我的底线很灵活,道德准则也很灵活,我可以不顾身份,为了提姆克制自己(反正该剪除的危险作掉了,划掉),姑妈那边我也有把握说服。


    我只说了我,我闭上眼睛悲哀地想那是提姆的问题,我不能代替他解决。


    他是红罗宾,是哥谭的守护者,他的家人也是同道义警,志趣相投,三观相似,我是什么……


    了解太多是一种灾难,我固然可以用过去回忆勾起他的心软,抛出其它线索吸引他的注意力,让提姆无暇顾及我,时间线一再拉扯,提姆绝对不会当场质问我,然后糊糊涂涂地糊弄下去,直到不可忽视。


    但这过于理想化了。


    面对提姆的原则我只能说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


    重点在他。


    我不自信能让他为我让步。


    二十秒。


    隐瞒蝙蝠侠是提姆为我让步。


    可他是白费力气啊,他要知道我做了什么绝不会回头,还有一层皮也要揭下了。


    他不知道没关系,我会亲自说。


    十秒。


    一个转角,希望提姆能冷静。


    零秒。


    我眼睛一花然后我看见了黑色西装红色衬衣,蓝宝石般的眼睛欣喜又悲伤的看向我。


    我被冻结在原地,不对劲。


    提姆似乎想上前但又止步不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微暗的环境都阻止不了他情绪的散发。


    没毛病,可我是直觉系来着,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一如在宴会上一眼认出提姆。


    我笑吟吟地走上前,然后趁人不注意给了他一木仓。


    昏暗地烛光洒在他的脸上,我看得清楚他很痛苦,我心肠冷酷想他痛苦就好。


    作不该作的死。


    “安斯,为什么?”提姆倒在石墙上捂着伤口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提姆想不通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继续笑,暂时称他为冒牌货,不知死活的冒牌货。


    “他在哪?”我用木仓口顶着他的胸口,灵魂里纯粹的血腥味扑我一脸还问我,我那么眼瞎?


    我一只手摸向他的眉骨、耳后和下巴,摸不出来。


    光滑细腻地手感告诉我这是原装货,心情更糟糕了。


    我心情极端恶劣,知道提姆被弄到地宫时我眼皮子就在跳,我还以为是地宫自带危险,原来应在这。


    我确定这不是提姆,更不是提姆的身体,外星人、魔法侧或者整容?


    相近的身高让我不必抬头或低头便能看清他的眼睛。


    冒牌货的蓝眼睛相似地让我想挖下来,眼睛怎么也这么像?


    我费解几个小时不见提姆人呢?


    冒牌货怎么进来的?


    利爪一直监视着这里,不会是姑妈吧……我眼神闪烁。


    不会是姑妈,她做不到这种地步,姑妈没那个人脉。


    冒牌货死不承认,他倔强得很有提姆风格,“安斯我不在这里吗?”


    我用力扣着他的脸蛋,神色抑郁:“下次装记得装像些,一眼就认出的赝品居然有理叫嚣。”


    “再说谎你知道后果。”


    手上的木仓口缓缓下移,再在腹部开一个洞凑成对也许就老实了。


    但凡他说不出我想要的答案,我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冒牌货看出我动作的认真,挂在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他有些欣慰,居高临下:“不愧是你。”


    我:?


    他用我看不懂的神情注视我,仿佛在透过我看谁。


    那瞬间我仿佛看见了荒原,空荡荡一片。


    没有风,没有阳光,连空气都是奢侈品,更别提人影。


    没有生物可以在那里生存。


    提摩西带着好奇:“你不好奇我是谁吗?即使我和他一模一样。”


    “你不是他,”我扼住他的脖颈不让他有反击的机会,不是我的提姆我管你去死。


    “是啊,我不是他,我怎么会是一个怯懦无能的蠢货……”提摩西喃喃自语。


    我气笑根本是不正常的神经病。


    确定了哥谭精神病群体再添一员大将。


    我看着和提姆长得一样的冒牌货一阵恶寒,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六感坏了,我暂时没心思关注这个问题。


    哪里不对,我感觉十分奇怪,哪里漏了,我压下焦躁。


    “人身上一共有206块骨头,虽然我不精通审讯但对付你,你不会想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威胁道。


    “你没认出我吗?”


    他忽然扯出一个微笑,目光一寸寸抚过我的面庞。


    “我该认识你?”我皱着眉头,他认识我并且还是熟人,但我确定我没见过这么有威胁性的‘人’。


    冒牌货的笑很难看,字面意义的难看。


    他不在乎自己的丑态,只是蓝眼睛变得深沉,吸引了我恍恍惚惚地凑近他,手上力道略微放松。


    在我没反应前他突然用力推了我一把 ,熟悉的嗓音道:“你也不是他。”


    说清楚什么叫也不是他?!


    电光火石间脑海中浮现Parallel world。


    跌进未知白光时,我最后看见的便是他从腹部一抹丢下两颗子.弹。


    以及冰冷无光的眼神,像是失望,更像是看失败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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