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 6、意外之喜
    只要脸皮够厚,丢的就是别人的脸。


    他这话一出,看热闹村民们都有些尴尬。


    这傻小子不聪明讲话没分寸是不争的事实,怎么误打误撞,次次都能说得恰到好处。


    祝澈身边的人散开些许,他有些意外,看了眼问荇,敌意感弱下去不少。


    问荇冲着他友好地笑了笑,点到即止,没有继续去刺激尚且情绪不稳的猎户。


    “出来了出来了!”站在前面的姑娘眼睛好,突然扯着嗓子喊,脸上带着喜色,“他们出来了。”


    她说的他们,无疑是那群猎户。


    村民们呼啦啦往前聚,跟着的孩子蹦跳抬高身体,试图穿过人墙看凯旋的猎户。


    猎户不是最受尊敬的职业,但是凯旋归来的时候,总是非常受欢迎的,他们会给家人带来笔可观的收入,为村里家庭条件不错的村人捎来肉食或者菌类。


    一个小男孩兴冲冲跑上前去,却被人群挤开,问荇顺手扶住了他。


    前猎户祝澈被排挤在人墙外,问荇则是压根没有上前去挤。


    “你不去看?”年轻猎户颇为意外。


    “他们挤完后我不就能看到了吗。”


    问荇笑眯眯抱着臂,脸上表情自得:“要是挤坏了衣服,我没钱补啊。”


    “......”祝澈皱了皱眉,别过眼。


    他受伤这些天没见过问荇,只听说着赘婿有些傻,可目前看来,也许用怪形容更合适。


    果然,真来买肉的村民还是少数,多数都是看热闹的,先是看够的孩子觉得没意思,后面不少大人也回去看地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问荇就找到空挡,挤到钱六面前。


    “是你?”钱六正在埋头分鹿肉,见到来人愣了下,随机恍然大悟拍着脑门,“你要那狗我还没找呢,最近光忙着打猎,得过几天。”


    “这次收获还不错,你要买肉吗?”


    “不用了。”问荇为难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是有事说。”


    “最近家里遇到了点事情,狗可能就不用了。”


    “不用了?”钱六声音微微沉下去些,“你家不是挺有钱吗,遇到什么事情了。”


    “家事,不说了。”


    问荇越看起来遮掩,其他人就越好奇。


    “问荇,不会吧。”边上多嘴的村民插话,“我看之前你还给夫郎修牌位呢,花了足足三两银子!”


    “给夫郎花钱那肯定要花,只是其他地方就要精打细算了。”问荇振振有词,“我最近想了很多,觉得过日子,还是要把钱包捂紧。”


    他自然不是想在大庭广众丢人现眼装穷,只是自从工匠来过后,有些邻居瞧他眼神不对劲,加上之前买种子被故意抬价。问荇意识到,不能让心眼坏的人以为他身上有利可图。


    他不担心别人真能坑他什么,只是嫌多个心眼麻烦而已。


    借此机会,不光是要回掉狗的事情,也算是敲打下邻居,让他们意识到即使问荇看着傻且病弱,也不是好坑钱的主。


    至于邻里想法,问荇不甚在意,说白了人都是健忘的,后面只要他能干出让他们改观的事情,初始印象差点就差点。


    “...行吧。”钱六收了好处,也乐得少件事做,没继续问下去,摆了摆手,敷衍道“那我继续忙,你随意吧。”


    问荇目的达成,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多看了几眼野味的标价。


    猎户确实是危险的营生,但是野味价格相较于圈养的牛羊猪鸡,也贵上不少,属于是铤而走险一次能吃上很久。


    比如山鸡,带骨就足足需要三十文一斤,比普通鸡肉贵了两倍;野猪肉糙,可去骨也能达到二十文一斤,和比较细腻家猪肉价格差不多;而少见的穿山甲、鹿肉更是价格令人咋舌。


    这还只是在这小村落的价格,问荇可以想象,如果放到集市乃至城里,肉类价格还能往上涨。


    问荇隐约有些心动,可很快打消了念头。


    猎户们都是集体出动保证安全,也好有个照应,很显然未必有猎户愿意带他进山,而且他现在的身板,恐怕追个兔子都得担心安全问题。


    能者多劳多得,问荇摇了摇头,转过身去。


    “哥哥。”


    怯生生的稚嫩声音响起,问荇低下头,发现是个穿着朴素的男孩,眼角有颗红痣,长得秀气约莫七八岁模样,看起来有些瘦弱。


    好像是他刚刚顺手扶住的孩子。


    “我听说,你是不是想要小狗呀。”


    男孩大着胆子,拽住问荇衣角:“我家有,不要你的钱。”


    “祝清!”


    祝澈拄着拐杖,费力挪着身:“别胡闹,和哥哥回家。”


    “这是...”


    “我弟弟。”祝澈对问荇观感还不错,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不好意思啊,我家狗最近生了崽,他天天想着小狗呢。”


    “不是我想小狗。”祝清着急反驳,“其他小狗我都不担心,只有小黑。”


    “娘说它太吵,不能留着它,我想让它在外面也可以吃饱。”


    “哥哥,我觉得你是好人,能不能收养小黑啊。”


    孩童诚恳的语调让祝澈表情也没那么严厉,可他还是不同意:“那你也不能路上随便拉着人就问,问荇也说了他现在不养狗。”


    “而且小黑喜欢吵,更不能让他去影响其他人睡觉,对不对?”


    男孩有些失望,瘪了瘪嘴差点哭出来:“可是...”


    “是喜欢吵闹的小狗崽吗。”问荇敏锐抓住重点,阻止了哥俩继续唇枪舌剑,“它身体怎么样?”


    “身体倒是没问题,它父母都是很优秀的猎犬,兄弟姐妹也都被要走了,只是他...有点邪门。”


    “邪门?”


    说到这个,问荇来了兴趣,他自从变成赘婿,遇到的事情就没几件阳间的:“和我说说?”


    祝清眼睛一下子亮了,示意哥哥赶紧同意。


    “可以,咱们边走边说。”


    三人攀谈已经吸引到其他人注意,祝澈示意问荇跟着他走小路。


    他虽然摔伤得很严重,但居然可以依靠拐杖自己走得平稳。


    “是这样的,这小狗刚出生时候没什么问题,只是毛色纯黑,和它爸妈颜色差得有点大。”祝澈压低声音,“怪事发生在他开始叫的时候。”


    “我爹走得早,他经常对着我爹的屋子狂叫,特别是晚上更不消停。”祝澈叹了口气,“我娘身体不行,受不了吵闹,就想着把狗送去其他地方。”


    “然后呢?”


    “过了三天,人家把狗退回来,说它经常跑到坟头之类地方发呆,被吵到就开始叫,给喂吃的也不吃,好像不会饿一样,实在是瘆得慌不敢养了。”祝澈有些遗憾。


    “它身体真的好,也不会咬人,我估计没什么疯病,可再这样下去,不知道怎么办。”


    “听起来精神还挺足啊,不会饿很省钱,可以看家护院。”


    “你为什么会关注这个?寻常人早就被狗的怪异举动吓晕了。”


    祝澈难以置信看向问荇。


    “你应该也听说过,我家宅子好像就闹鬼。”问荇笑了,“我要还怕鬼,就不用活了。”


    “其实本来养狗就是为了辟邪,如果这狗还吃得少...祝大哥,能不能给我养?”


    “啊?”祝澈蒙圈,“但是我觉得这狗根本就不能驱邪,它自己就很邪门吧。”


    “好耶!”祝清没给他哥面子,欢呼雀跃,“这样小黑有地方去,娘也不用担心了。”


    “到时候我大一些去做工,哥哥就不用担心啦,娘高兴起来,身体也会变好。”


    “不许胡说,哥哥要供你读书。”祝澈黑下脸,“钱的事情,哥哥自己想办法。”


    “可是二狗说,哥儿读书也考不了科举啊。”小男孩眨着眼睛,提起这茬有些失落,咕哝道,“还不如早点去挣钱,哥哥太累了。”


    原来是个小哥儿,难怪生得秀气。


    问荇半蹲下身,摸了摸祝清的头:“不能这么说,现在不能考,可能等你长大了,十年后就能考了。”


    “到时候你考上科举,可以带着家里人过好日子,那时候你娘的身体也会好起来。”


    男孩还是年纪小,立马停止了失落:“嗯嗯!”


    “你...”祝澈神色复杂,“刚刚人太多没敢问,怕你不想说。”


    “你之前看着傻,根本是演的吧?”


    “瞧你这话说得,怎么会是演的呢。”问荇惊讶。


    “我夫郎很有本事,可我就一个破赘婿,我能有什么大见识。”


    他轻飘飘揭过话茬:“我要先去给家里安个窝,小黑狗务必给我留着,我明天或者后天,会过来看的。”


    “行。”祝澈愣愣点了点头,报了自家地址,牵着弟弟看问荇消失在田野间。


    问荇回到家后,马不停蹄开始着□□窝的事情。


    祝澈是猎户,小黑狗犯的肯定不是寻常疯病,否则他能看出来。所以小黑狗要么是爱吵闹到不正常,要么...


    就是真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最近老遇到邪门事,问荇推断出来,这里可能还真有鬼。能看见鬼算不上邪门,至少听起来小黑狗不会招鬼。


    加上它父母都是猎犬,这不比寻常看门犬靠谱多了。又防贼又提醒鬼,只是需要训练而已。


    训狗这块,问荇不是很担心。


    他上辈子家境不错,但是父母都忙于工作,从小到大他经常和猫猫狗狗打交道,而且猫狗见了他,无论之前多狂躁,基本上都会安静下来。


    意外之喜没有放过的道理,按照他养狗的经验,问荇先靠着墙根搭了个可以遮风挡雨的狗窝。


    他担心柳连鹊鬼魂真在这,还贴心地专门挑了离牌位远的一块地方,他家这破但大的前院此刻终于发挥了作用。


    将支撑的木板镶嵌好,歪歪扭扭的狗窝终于建成,虽然缺乏美感,但胜在牢固又能遮风挡雨,问荇非常满意。


    夕阳西下,他搁下手头的材料,擦了擦汗,打算洗个澡。


    他家门口有条清澈的小溪,但问荇不想和有些村民一样光着膀子,他来来回回舀了好几次水,把桶填半满后天色也彻底黑了。


    问荇也不愿意洗冷水澡,可是这天太热,烧水又很费力气。


    褪去衣衫,他坐在不大的盆子里,盆内有些拥挤,凉意驱散了夏天的燥热,瞧着桌上烛火忽明忽灭。


    三米外就是他的床和夫郎的灵位,可是其他方面没收拾出来,实在是只能在这边洗澡。


    希望夫郎今晚别出现,被他给吓得忘掉那些圣贤书怎么念。


    问荇戏谑地想。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问荇心下一紧,赶忙扶住桶壁。之前这种情况在梦里多见,就是他要梦到柳连鹊的前兆。


    可柳连鹊从来没在他清醒的时候出现过,他至今分不清梦的真假。


    可刚刚的异兆,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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