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姜缨气得抓了他一下, 及至她睡了,柳渊才?收敛动作,脑子恢复清明,可惜为?时晚矣, 柳渊心虚地为?她清理好, 立在寝床边, 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翌日,姜缨罕见地有些出神?,总忍不住忆起昨夜一幕,倒不是生气柳渊不停, 只是担忧得很, 昨夜烛火映照下, 她不经意间瞥到了柳渊的后背,先前不曾瞧见,只记得自己抓得多, 昨夜一瞥,柳渊那后背竟抓痕淋漓, 瞧着就疼得紧。


    姜缨在白日里红了脸,有些恼恨自己跟着柳渊荒唐, 便是柳渊现今再深谙于此道?,她怎能也沉浸于此,忘了顾及柳渊的?身体??


    柳渊竟也不提一声,由着自己这样胡闹, 姜缨一会儿怨自己, 一会儿怨柳渊, 面色变个?不停,瞧得白芙连连惊叹, “娘娘这变脸功夫远超陛下!”


    姜缨懒得顶回去,心里思索着也不知柳渊如何?处理的?那后背,便正了正色,问白芙,“陛下这几日可有见太医?”


    白芙明白她有要紧事了,忙答,“昨日召过李太医。”


    姜缨一下子就明白了,瞧时间也快到午间了,想着也快与柳渊一起用午膳了,起身道?,“本宫去御书房瞧瞧陛下。”


    白芙应下,又道?,“小殿下自打进了宫,日日玩得开?心,学得也好,今日小薛大人说要带殿下去翰林院,可行??”


    姜缨笑?了一声?,“哪有不行?的??好生看着满满就成,满满玩起来比本宫还忙,他倒是一点都不想父皇母后。”


    说起来,姜缨带满满这几年,有白芙白霄作陪,满满跟着他俩天南海北地逛,无论到了哪地方都融入得快,寻得到乐趣,从不日日黏着姜缨,姜缨落得清闲。


    白芙看着满满长大,叹道?,“我瞧小殿下性子极好,若不是顾念陛下一人伶仃几年,小殿下在宫外那几年的?快乐,岂能是这宫里长大的?皇子能比的??”


    姜缨不语了,宫外几年再好,思及柳渊这几年的?日子,一颗心骤然往下沉,正想着,步至御书房门?前,见对?面李太医疾步而来,她停下步子。


    “臣参见皇后娘娘。”


    李太医伏地行?礼,柳渊听闻动静侧头?,透过窗瞧见姜缨,一时紧张,疾步出了房门?,开?口就让李太医退下,李太医起身要走,姜缨道?,“李太医且慢,把东西留下。”


    既然柳渊后背抓痕都是李太医处理的?,那李太医随身带的?应有药膏之类的?,姜缨果见李太医伸出双臂奉上瓷瓶,她还未有动作,柳渊抬袖从李太医手里抓走了那瓷瓶,让李太医退下了。


    姜缨径自进了御书房,柳渊紧随其后,他因昨夜未听姜缨的?还怀有心虚,不知姜缨欲要何?为?,见姜缨朝他指了指御椅,他当即听话地坐下了。


    姜缨容色淡淡的?,瞧不出喜怒,一言不发地将掌心摊到柳渊眼前,柳渊小心地瞥了她一眼,垂下眸子,认命地将瓷瓶放入了她的?掌心。


    柳渊明白姜缨要为?他上药了,再不出声?,默默地坐直了身体?,姜缨探手去解他的?腰带,脑袋凑近了他,他猛地绷紧了身体?,紧紧抿着薄唇,任由姜缨抽了他的?腰带,散了他的?衣服。


    紧接着,姜缨转到柳渊的?身后,柳渊暗暗呼了口气,不等姜缨动作,自己掀开?了衣服,露出了后背,后背上惨不忍睹,抓痕纵横交错,代表着姜缨夜夜的?沉沦与荒唐。


    姜缨瞧得清晰,一下子瞪圆了眼,这些夜里她被柳渊带得云里雾里,神?思飘渺,还总比柳渊先睡去,睡了后柳渊是何?情状她*七*七*整*理也不知,白日里也瞧不到柳渊的?身体?,一至夜晚柳渊又是不停,她毫无心思思及柳渊的?后背?


    姜缨越发恼怒自己伤了伤了柳渊,不由自主红了眼眶,眼泪刚要滴下,被回头?的?柳渊伸出指腹抹去了,柳渊惊道?,“朕知道?错了,阿缨别哭!”


    “陛下知道?个?什么错!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姜缨忍着心疼,恶狠狠道?,“陛下怎么不和我说!”


    柳渊明白过来,知晓姜缨是在心疼他,一时又喜又气,气自己惹了姜缨哭,回身一把抱住姜缨,“一点都不疼,朕喜欢阿缨抓朕,阿缨别哭了!”


    “陛下转过身去!”姜缨抹掉眼泪推开?他,让他转过身去,自己对?着那后背默了一下,打开?瓷瓶,指腹捻着药膏,轻轻地覆在抓痕上。


    御书房陷入了寂静,姜缨的?指腹一点点地抚过柳渊的?后背,动作轻轻地像羽毛挠过皮肤。


    这样温柔的?接触,何?止挠的?是后背,还挠进了柳渊的?心里,挠尽了柳渊的?神?经,柳渊绷紧了身体?,蓦地红了耳根,掩饰似地将头?低了低。


    姜缨一开?始并无察觉,上好了药,将柳渊衣服放下整好,拿起腰带,从背后探过双手,触到了柳渊的?身体?,这才?惊觉哪里不对?劲儿,疑惑地转到了柳渊身前。


    “陛下坐好。”姜缨手指挑着腰带,低眉见柳渊坐直了,偏过头?也不看自己,只难为?情地将身体?展露出来,面上若有所思,只是上个?药而已……


    往年,旁人提及太子柳渊,都道?殿下端肃清正,从不为?女色所迷,整个?东宫干干净净,姜缨在校场也曾耳闻过,后来嫁进东宫,她算是见识到了柳渊的?清心寡欲,若非她不主动,柳渊从不提及床笫之事,即便她主动后柳渊动作疯狂,一夜过后,他还是端肃清正的?太子殿下。


    自然,那时她以为?柳渊对?她无意,所以才?坐怀不乱,心无杂念,但?无论如何?,柳渊于此事都寡淡至极,似乎提一下就污了他的?清白,眼下一瞧,又思及婚后夜夜,倒是她误会了柳渊了,柳渊可真能藏啊!


    姜缨笑?了笑?,有些报复道?,“我有个?问题问陛下。”


    “阿缨讲。”柳渊未得姜缨允许,依旧不能掩饰身体?,僵硬地暴露在姜缨目光下。


    姜缨垂眸,低低道?,“陛下一贯清正心净,这几年来,可有一刻像这样?”


    柳渊霍地抬头?,视线挑了高?些,眸子晦暗地盯着姜缨,姜缨即便立着,高?了他,这一瞬还是觉着被柳渊用视线锁牢了,她下意识捏紧了腰带,有些想逃,“陛下若不想回答……”


    柳渊答得很快,“朕的?心从来不净。”


    他忽地不等姜缨为?他解禁了,放松地伸出了两只长腿,一只脚压上了姜缨的?裙角,后背靠上椅背,双肩放松下来,似乎有些嚣张的?意味,唯有一处还狼狈着。


    不过,也就嚣张了一会儿,姜缨不满自己被他惊住了,颦眉道?,“陛下坐好!”


    柳渊顿时上身挺直,那只脚却纹丝不动,扣押着姜缨的?裙角,生恐她走了似的?,薄唇微抿,“阿缨不要折磨朕了。”


    姜缨还在回味他的?话,“陛下何?以说自己心不净?”


    四目相对?,柳渊沉默。


    何?以说自己心不净?


    自然是心里卑劣地幻想着将眼前人占有了一遍又一遍,东宫里无法拥太子妃入眠的?夜晚,他孤身坐在榻上,无可避免地肖想他的?太子妃,便是太子妃的?每根头?发丝,他都想轻轻地抚摸一遍。


    姜缨一定不知晓,一方海棠帕子实难消解柳渊的?相思之苦,自她离宫后,柳渊夜夜宿在她以往的?寝殿,漫长寂寥的?夜里,柳渊反复回想两人相处的?点滴,就连那只砸向柳渊身上的?杯子,也被柳渊放在脑中闪来闪去。


    偶然有一夜,他思及那杯子,想起那夜他不可置信地问姜缨,“你砸孤?”他很是后悔,心想,便是让太子妃砸一砸怎么了,砸一砸,兴许太子妃就不走了。


    一旦忆起旧年,柳渊难免会神?思滞缓,确认似地望着姜缨,视线从姜缨的?眉移到唇,这是真的?阿缨,阿缨回来了,做了他的?皇后,此刻正望着自己……


    柳渊眉眼攒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渴望,身体?越发绷紧……


    下一刻,姜缨怔住了,呐呐道?,“陛下你……”


    柳渊在冲动时做了快乐的?事,做完一股澎湃的?羞耻卑劣迟钝地席卷全身,他觉着太丢人了,而且只是看着阿缨而已,可他还是强撑着难堪地回一句,“朕这个?样子还算心净?”


    “阿缨回去吧!”柳渊探手扯过姜缨手中的?腰带,掩住湿了的?衣服,偏过头?去,垂眸重复,“回去。”


    “陛下……”


    “回去!”


    柳渊不容置疑,态度强硬,姜缨无法再坚持,出了御书房,走了几步,暗骂自己不该戏弄柳渊,做什么要问那些问题,这下好了,柳渊至少几日缓不过来。


    果真如她所料,柳渊当夜并未回来就寝,姜缨自己歇下了,翌日陪满满时,满满突然道?,“儿臣见父皇在御书房见薛大人,母后要去见见薛大人么?”


    姜缨随口道?,“不见了吧,兄长也无事。”


    主要是她怕去了,柳渊还尴尬着,还当着臣子的?面,还是别去了,满满道?,“儿臣想见见薛大人。”


    姜缨便让白芙带着满满去了,到了御书房,薛首辅见了满满,先行?了礼,又被满满抱住了,“孤两日未见薛大人了。”


    薛首辅笑?道?,“臣也两日未见殿下了。”


    柳渊心想,朕也有一日没见阿缨了,耳边传来满满的?声?音,“孤问母后来不来,母后忙别的?事,便没有来。”


    薛首辅笑?道?,“皇后娘娘忙着呢。”


    柳渊又想,阿缨在忙什么?朕一点都不知道?了。


    他瞥了一眼白芙,白芙也不知这两人在闹什么别扭,何?况姜缨她也不忙,满满只是替姜缨找个?理由而已,她只好道?,“娘娘这两日在想酒肆之事。”


    说来这也是个?问题,宫外的?酒肆太多了,白芙命人接手打理着,奈何?姜缨一直想着她的?小酒肆,再者自打进了宫,她饮酒极少,心里念叨着回了酒肆好生喝一顿,奈何?柳渊黏她黏得紧,没寻到合适时机。


    白芙说完就预感到不妙,柳渊自也意识到了,当下出了御书房去找姜缨,姜缨自然不在宫里了,她见柳渊别扭着,也不黏她了,终于寻得了空,出宫去酒肆了。


    及至柳渊追到酒肆,天幕泛出黑色,姜缨已与秦夫人喝尽兴了,秦尚书阻拦不得,已经快自闭了,秦夫人问姜缨道?,“娘娘如何?也醉不了么?”


    姜缨神?秘一笑?,“自然不是。”余光瞥见柳渊迈步进来,朝秦夫人眨了眨眼,很快双眼朦胧,神?态醺然,趴桌子上不动了。


    秦氏夫妇大为?惊叹,回头?望见柳渊,恍然大悟地行?礼,柳渊面无表情,想来是不悦姜缨饮酒,俯身抱起姜缨出了酒肆,上了马车。


    宫里的?马车无比阔大,柳渊随意活动着高?大的?身躯,将姜缨跨坐在自己双腿上,见她窝在自己怀里不动,冷冷道?,“朕有吩咐白芙不让阿缨多饮,白芙倒好,这几年是丁点都没做到!”


    姜缨心道?,你都管不了我,白芙自也管不了我。


    她动了动脑袋,主动蹭了蹭柳渊的?下巴。


    柳渊的?语气就变得无比轻柔,贪恋似地道?,“阿缨醉了也好。”五指拢起姜缨的?下巴,抬起她的?面颊,又想起上药那日过于丢人,有些委屈地解释,“朕是想到阿缨回来了才?这样。”


    不顾姜缨的?反应,直接吻了下来,吻得姜缨快喘不上气,他才?松了口,指腹捻着水光淋淋的?唇,低低问,“阿缨在宫外可有想过朕?”


    姜缨本故作醉态,才?缓过气,被这么问,自然不想理他,可他明明以为?姜缨醉了,偏偏还期待着姜缨认真回答,叫姜缨心里泛起绵密的?疼,伸出双臂搂上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有。”


    柳渊一喜,“何?时?”


    姜缨的?红唇蹭过他的?面颊,停在他的?下巴处,把心一横,故意咕哝一声?,“生满满时。”


    她的?本意并非是诉苦,她生满满时,白芙白霄做了万全准备,请了一堆大夫产婆,加之她常年练枪,在京外走动许多,身体?也好,生时也十分疼,不过十分顺利,她今日提这个?,是想说可惜柳渊当时不在,无法见满满刚出生的?模样。


    柳渊听得却是浑身一震,心中又怜又疼,托着姜缨的?脑袋又吻了下来,最后停下时,长长一叹,“满满出生时,朕当时在的?。”


    他和姜缨,似乎总隔着一堵墙,姜缨生满满时,他从京中匆匆奔来,恐姜缨不愿见他,在隔壁度日如年地等着,听着姜缨的?声?音,恼恨自己让姜缨受苦。


    满满生下来,姜缨累得睡着了,柳渊这才?得以进屋看她,白芙把满满抱给他看,发现他只盯着姜缨,门?外王太医还在催促,回京的?时间到了,他抱了抱满满,就走了。


    姜缨不知这些,怔怔地任由他一下一下地吻着脸颊,过了会儿,故作迷糊地道?,“陛下既然在,怎不来见我?”


    柳渊有些委屈,“朕恐打扰到阿缨。”


    柳渊每次出京都形色匆匆,太后问及他,他都冷脸说有事,太后心疼他与太子妃和离,也不好再让他伤心,出京能让他好受点就让他出京吧,倒是太上皇有所察觉,但?也只当他去瞧姜缨去了,从不与太后点破。


    太上皇太后都没料到,柳渊竟敢瞒着他们藏了一个?儿子,柳渊也正因这个?儿子,从不敢在京外逗留时间过长,唯恐太上皇太后发现了,即便他能阻拦太上皇太后,也难以保证姜缨不受一点影响,他不想让姜缨的?宫外生活受一点波折。


    自然,太上皇太后只是一点因素,关键原因是柳渊从白芙传来的?消息中,窥探姜缨的?生活踪迹,发觉姜缨在宫外过得很快乐,宫外那么大的?天地,怎能是宫里一方殿宇能比得的??


    柳渊知晓,姜缨没有他也过得极好,姜缨不需要他,他感到沮丧,又感到欢喜,姜缨过得好就可以了。


    每年匆匆出宫的?那一眼,是为?了谁呢?


    为?了自己,为?了慰藉自己而已,他想看姜缨一眼,又不是姜缨想看他,他何?必出现打扰姜缨?


    这么一想,柳渊无比珍惜地抱紧了姜缨,心中涌出失而不得的?澎湃情潮,低眉见姜缨还怔然着,以为?她醉得好厉害,笑?了起来,姜缨被他的?笑?一激,脑子登时清醒,继续装着醉态,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胸前。


    柳渊笑?声?沉沉,“阿缨醉了,朕再丢人也不要紧。”


    姜缨,“……”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马车滚滚驶向宫中,姜缨恼怒地想,再也不要装醉了,柳渊这人戏弄不得,他总当真的?来,偏偏第二日柳渊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凑过来小心地征求意见,“阿缨,满满也大了,不若我们给他添个?……”


    “满满大了就大了,”姜缨一听就明白了,也不让他把话说完,拧起眉尖恼火道?,“扯其他事做什么,陛下忙去吧。”


    柳渊被赶出寝殿,茫然地心道?,阿缨怎么生气了?冷冷地瞥了一眼也被赶出来的?白芙,“近日可有人惹皇后生气?”


    白芙心里大叫,我还想知晓呢!说不定就是陛下呢!面上谨慎道?,“并无,兴许娘娘还无添皇子公主之意。”


    柳渊眉头?一皱,回了御书房召李太医,李太医窥见他颇为?苦恼地踱步,也不出声?,只跪着听吩咐,半晌了,他揉了揉眉心,“皇后并无添皇子公主之意,可还有其他法子?”


    李太医迟疑道?,“陛下不若与皇后少见面?”


    柳渊脸色骤沉,一脚踢了过去,“胡说八道?什么,朕怎么能少见皇后!”


    李太医在地上滚了滚,“陛下息怒!”


    柳渊呼了口气,挥袖让他下去了,又在房里来回踱步,苦恼到了半夜,也寻不到解决之法,次日上朝,瞥了一眼朝中已婚的?臣子们,若有所思。


    下了朝,召了几个?已婚臣子进勤政殿,边批折子边琢磨怎么个?问法,到底不好问,故而好长时间过去了,他还在勤勤恳恳批折子。


    臣子们一开?始还屏气凝神?地候着,候着候着惊惶起来,垂着头?把同僚的?情况在心里过了一遍,发觉他们近日也没围在一起犯错,陛下何?故罚他们站着?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柳渊还在发奋图强地批折子,臣子们快要吓死了,忽地殿门?外传来李公公的?禀报声?,柳渊随口道?,“进来。”


    白芙扑进来就是一跪,声?音是欢喜的?,“恭喜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


    柳渊怔了一下,随即一股狂喜兜头?而下,他猛地起了身,大步到了白芙面前,“皇后此刻在哪里?”


    “御书房。”白芙道?。


    柳渊往门?外抬起的?步子一顿,迟疑道?,“皇后心情如何??”


    白芙笑?道?,“不像生气的?样子。”


    柳渊步履飞快地消失了。


    快要吓死了的?臣子们,“……”


    能理解陛下又要当爹了故而欣喜若狂,可是死是活,陛下能不能给我们个?明示啊!


    柳渊哪还记得他们,疾步到了御书房,步子停在门?边,心里陡然柔软一片,姜缨坐在椅子上,满满抱着她的?腿开?心地问,“孤真的?会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么?”


    姜缨低眉,摸着满满的?脑袋,笑?得轻柔,“真的?,满满会喜欢弟弟妹妹么?”


    满满嗷呜一声?,直起身子抱住姜缨,“喜欢,孤好喜欢弟弟妹妹,孤也好喜欢母后!”


    姜缨提醒,“不要忘了你父皇。”


    “孤也好喜欢父皇,诸位大人们也喜欢父皇,母后也喜欢父皇……”


    姜缨哦了一声?,全当在哄孩子,“是,母后也喜欢父皇,你父皇英明神?武,品貌卓绝,丰神?威仪……”


    柳渊静静地立着,似是八风不动的?模样,胸腔里一颗心却砰砰乱跳,跳得他口干舌燥,跳得神?思激荡……


    好似一瞬回到了当年,校场演台场上,有个?青衣少女握枪而立,侧颜纯净柔美,他立在台下,被众人簇拥着,端着太子的?华贵架势,就那么瞥了一眼,心蓦地一跳,怔了须臾,随口问一边的?长公主,“那是何?人?孤不曾见过。”


    长公主望过去,笑?道?,“阿缨哦,长枪使得可好了,比皇兄亲卫还好呢。”开?玩笑?地眨眨眼,“皇兄要不要她做你的?亲卫?”


    柳渊控制不住地瞥过去几眼,一颗心没来由地烧得滚烫,掩饰似地偏过头?去,口中嗤地一声?,“孤又不缺亲卫,要她做甚?”


    听得耳边长公主惊呼,“阿缨你下来啦!”他猛地转头?去望,未见姜缨正面,只瞧见姜缨手扶长枪,伏地一跪,绑起的?马尾垂落颈旁,“民女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公主。”


    “阿缨快起来!”长公主笑?道?。


    一旁的?柳渊面无表情,垂眸望着姜缨,他不出声?,姜缨只能一直跪着,长公主气恼,“阿缨又没惹皇兄,皇兄做什么不让阿缨起来?”


    柳渊如梦初醒,“起来吧。”


    姜缨起身了,立在长公主身后,柳渊瞥不到她了,侧了下身子,这才?用余光扫到姜缨,姜缨也在此时抬头?,四目相对?,柳渊的?心乱得不成样子,旋即转过身去,疾步走了。


    身后,长公主安抚姜缨的?声?音,“皇兄今日不知怎么了,他平时脾气不坏的?。”


    姜缨低低道?,“殿下他…约莫不喜我吧。”


    长公主茫然,“是吗?”


    柳渊听不到这些声?音,只知道?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腔了,那个?姜缨让他变得好奇怪……


    倘若能回到过去,他一定不会这么仓促地走了,他会接住长公主的?话,“要,孤要阿缨做孤的?亲卫。”不只是亲卫,孤还要阿缨做孤的?太子妃。


    时光难溯,柳渊注定回不到过去,他立在御书房的?门?边,望着姜缨心想,回不去不打紧,阿缨心善,对?朕好大方,肯回京给朕机会,肯做朕的?皇后,所以朕会对?阿缨一次又一次心动。


    柳渊大步迈了进去,俯身将母子拢进怀里,笑?着对?惊讶的?姜缨道?,“阿缨好会夸朕。”


    姜缨面色一红,“都是在哄孩子。”


    柳渊还笑?着,大掌推走满满,满满识相地一溜烟跑了,他凑过来,薄唇贴了贴姜缨的?额头?,“那阿缨好会哄孩子。”


    姜缨忍不住笑?了笑?。


    门?外日光照过来,拢住了相拥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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