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向竹马表白被拒我交男友后…3


    [茵茵, 我在楼下等你]


    接到南阎浮信息的时候,是徐茵茵来到舅舅家里的第二天。


    她正在表哥的公司玩新游戏内测呢,哪里还有点表白被拒绝后伤心的痕迹。


    “是你那个小竹马?”表哥孟舟瞧见她那奸诈笑容, 一猜就能猜到原因了, 心里还有点醋味。


    早就看不惯南阎浮那小子了,长得太好看了点,整天就知道跟在茵茵妹妹后面,哼, 要不是看在人还不错,他肯定抡起拳头打跑。


    当然打也是有打过一架的, 只是没打赢这种丢脸的事就不值得说出口了。


    “是啊。”徐茵茵收起手机,大大方方承认,脸上也扬着明媚笑容。


    孟舟嗤了声,“昨天晚上还嫌弃说表白被拒绝大哭一场很伤心,掏空我的卡, 今天人家就屁颠屁颠跑来找你了。”


    “徐茵茵,你这心眼,可以去演戏了。你这小竹马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他心里就是佩服, 女人啊,果然是动脑筋的时候, 男人这直勾勾的心可玩不过。


    起初他还以为真被伤到了, 气得他有求必应, 还气势汹汹想要去和南阎浮打一架, 他就这一个妹妹, 自小都是疼爱着的, 外面的臭男人敢伤害他妹妹,这可是不死不休的事!


    然后呢, 拿了他的卡,出去耍一通之后,这妹子笑得可开心了,屁点伤心都没有,他还看不出苗头,那就真是傻子。


    “你小心点吧,可别玩脱了,你那个竹马,我看着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圣洁无垢。”孟舟说不上理由,可就是有这个直觉。


    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么可能无欲无求,就算是神仙也会想着更强大或者香火旺盛,这些都是欲求,表现得没有七情六欲,只不过是内心深处苦苦压着罢了,这种人一旦爆发的话比直接表现的还要可怕。


    他无法确定,南阎浮是不是这样的人,可就是强烈的感觉很危险,越是这样,反弹会越厉害。


    “瞎说,阿福才不会是这样。”对自己的竹马,徐茵茵还是有滤镜的,“而且他也不会伤害我。”她很肯定这点。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都是好的。”孟舟心想他老妹也有颗恋爱脑。


    但也没法否认,南阎浮对老妹确实很好,或许这世上除姑姑和姑父之外,也就他了。


    徐茵茵哼了一声,很是嫌弃,“你连追个女朋友都追三年还没成功的单身狗,怎么可能懂得呢。”


    孟舟现在大三,喜欢上一个很帅气的姐姐,可愣是追了三年还没点动静,她看得都嫌弃,在外面的男神,年纪轻轻开了公司,偏偏不会讨女孩子欢心,丢脸啊丢脸。


    被戳到痛处,孟舟撇了撇嘴,没吭声了,他也想成功上位带回家啊,人家不给这个机会,能有什么办法。


    “要不要我教你?”徐茵茵一笑,挤眉弄眼的,小表情都是奸诈。


    “···”孟舟看着她比着手的姿势,没好气的笑了,掏出钱包拿了张银行卡放在她手里,讨好的说,“好妹妹,快点教教哥哥我吧,以后你有没有嫂子叫,就全靠你了。”


    他自然不缺钱,也知道徐茵茵有钱,还没拿到驾驶证呢车库里的车都比他的还要多,这可把他给狠狠羡慕住了。


    “好说好说。”徐茵茵不客气的把银行卡收好。


    虽说现在都流行网上支付,可限额度啊,像她这种买一辆车都是百万起步的花,自然是用银行卡了。


    “我改天约阿樾姐出来玩,帮你探探口风,说说好话刷点存在感,看她的态度怎么样,之后才好筹谋。”徐茵茵知道黎越的,两人经常聊天,关系很好,这个很高很帅气的大姐姐,特别酷!


    其实这样说,实际上,她已经很肯定,黎樾姐姐是喜欢表哥的,否则以表哥的性子,也不可能在知道黎樾姐姐不喜欢他的情况下还追三年啊,两个人身边也没别人,就是差捅破那层纸而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黎樾姐姐并没有跨过那一条线,和表哥走到一起。就像她也不知道,南阎浮为什么要拒绝她。


    两个人天天在一起,一个人的内心想法,是可以从眼神里看出来的。


    徐茵茵知道,南阎浮对她肯定不止是青梅的感情,可他偏偏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拒绝,这就让她很不乐意了。


    所以才会有这一出,本来还以为他能忍多久,这才一天呢就开始找过来。


    哼,她徐茵茵又不是傻白甜,以后可是要继承家业的,成为车界的女强人,怎么可能会看不明白,有些事不逼一逼还真不行。


    “等我两成了,肯定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孟舟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看态度”是什么意思,顿时笑乐呵,哪里还有外界眼中的高冷男神,年轻严谨的老板样。


    “我的十八岁生日···”徐茵茵挑眉,这话意味深长。


    “买,你看上的车,我买下来给你!”孟霸总很豪气的一挥手表示只要能追到女朋友,这都不是问题。


    就算没有,他也准备好了的,限量版,老妹看上的款。


    “哥哥最好了~”徐茵茵一笑,抱着他的手撒娇,夹着声音说得格外甜美。


    孟舟就是狠狠抖了抖身体,给恶寒的,也就老妹的竹马吃这一招了,实际上这就是黑芝麻馅的汤圆,坑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虎父无犬女,姑父就是这样扮猪吃老虎,生意场上贼有名的老狐狸,还有个别称笑面虎,老妹很得真传。


    “去去去,别恶心我,你的竹马追来了,赶紧去祸害他去。”孟舟连忙将人给推走,他怕今天吃不下晚饭。


    “真伤心,哥哥一点都不疼我了。”徐茵茵摸着不存在的眼泪,恢复了为情所伤的表情,在孟舟白眼连连下起身离开办公室下楼了。


    这里是写字楼,孟舟租了两层,将来要是生意发展得好才会搬走,但是现在就能租两层办公,发展势头是很不错的。


    徐茵茵来到金碧辉煌的一楼大厅,就见南阎浮站着等候,有种商业氛围严重的大厅变成了能祈祷的寺庙,进出的人频频看过去,似乎在想,哪里来的神仙般人物。


    “茵茵···”看见她,南阎浮一如往常的先一步朝她走过去,平静的眼神背后在翻涌着很多情绪,他的表情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又难以说出口。


    徐茵茵点头,转过视线没有和他对视,态度还有点客气的说,“阿福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沉默几秒,南阎浮又将情绪给压了下来,“这边有朋友合作开的实验室,我过来看看,顺便来看你。”


    他补充了后面那句,似乎在说,并不是特定的,将来看她给贴上了“顺便”的标签。


    “···”徐茵茵沉默,她勉强笑了笑,将受伤的眼神给压下来,“我在哥哥这边挺好的,你要是忙的话就先去忙吧。”


    南阎浮动了动嘴唇,最后也就是一个“好”字,将他买好的去冰常温奶茶放到徐茵茵手中,“等我办好事,明天我们一起回家。”


    他把回家说得很自然,就好像是他们的家一样,可偏偏就是将自己的感情给控制住,隐而不发。


    这让徐茵茵搞不懂,他到底在顾忌什么。


    “抱歉,阿福哥哥,我这段时间都要留在这边,暂时先不回去,你忙完的话,就先回去吧。”徐茵茵浅笑着摇头,


    她在拒绝他,拒绝他的好和靠近,要适应没有他的生活,在走出他的世界里。


    南阎浮意识到这一点,心头微微一窒,他背着光,洁白的脸似乎有些灰暗,“你喜欢这里?那我买一套房子,就选在靠近江景的房。”


    这是徐茵茵喜欢住的环境,喜欢打开就能看见山水风景。


    他对世俗没有什么欲望,可也知道,要想让徐茵茵过得好,没有钱是不行的,而挣钱,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事,只不过不喜欢出面打理,要的合作分红而已。


    “不用那么麻烦啦,我住在哥哥家里就好,毕竟我现在也长大了,不能一直劳烦阿福哥哥的。”徐茵茵依旧是摇头拒绝,在和他拉开距离。


    南阎浮深深看着她,可徐茵茵躲过了目光,没有和他对视,反而听见门口轰轰声,她脸上扬起开心表情,是见到熟人的激动。


    “茵茵,走了,带你去兜风。”来人一身帅酷的装扮,开着黑色机车,带着黑白头盔,打开面罩时看向徐茵茵,清越的声音熟稔的就说。


    光是看这打扮,听着声音,还有这帅气的出场,很难不去想象头盔下是一个帅气的男生。


    “这就来!”徐茵茵高兴挥手回应,她走了两步,又返身将奶茶换给了南阎浮,有些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啊,阿福哥哥,我下午有约了。这样吧,你先去忙,等你忙好了,我和哥哥再做东请你吃饭。”


    一句话就将他们的关系给分开了,像是不熟悉的一样,可偏偏在两天之前他们还是形影不离的青梅竹马。


    没等南阎浮回话,徐茵茵已经跑出去了,开机车的人背着一个书包放在前面,拿出了粉色头盔地给她,徐茵茵戴好之后上车坐着,还抱了腰,两人很快就消失在大门前。


    徒留着南阎浮站在原地,垂着眸子,神色莫名,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拿着奶茶,转身走了。


    *


    余池和南阎浮相识于一场化学竞赛,南阎浮获得第一名而他排在第二,这让自小都是天之骄子的余池有些不服气。


    后来他主动找到了南阎浮,了解之后,这股不服气就变成了佩服,因为人家全能啊,什么都会,什么都能拿到第一名,当差距太大的时候,不服气也就变成了佩服。


    余家是做医药方面的,也有制药厂,见到南阎浮自己做的药膏效果很好,他就看到了商机,后来两人合作,确实挣了一大笔钱,到现在还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这次他会过来,余池还诧异许久,但也很欢迎,因为能做出一种药的能人,自然是能做出第二种,第三种,肯定要好好结交的。


    一听是要买房,他立马抱在身上,“别的地方或许我不好插手,但是在这里,你想要哪里的房子,我都能给你弄来。”


    身为余家大少爷,这点能力他还是有的,一句话的事。


    南阎浮对住的地方没有什么特别要求,都是按照徐茵茵的喜好来说。


    “可以。”余池打包票点头,转而打趣说,“怎么不见你的小青梅一起?”


    他虽然和徐茵茵不认识,可还是知道的,南阎浮有一个很在乎的小青梅,别的可以不管,可是每次说到小青梅时就会有情绪波动。


    “她出去玩了。”南阎浮手里在把玩着一个药瓶,清清冷冷的表情,有几分寒意。


    即便是他想表现得很平静,可眉宇间的不悦,还是泄露几分。


    “啧,该不会是,竹马敌不过天降吧。”余池的震惊就是脱口而出,后报以同情眼神。


    呵护长大的娇花,就这样被别人脸盆带花的端走,怎么想都是很气人的一件事。


    然而,接触到南阎浮抬头,看过来的眼神,平静到冷漠诡异,余池狠狠打了个寒颤,讪讪一笑,“说笑的,说笑的。”


    圣人般的脸和气质,偏偏就是很渗人。好像透过他的眼睛背后,能看见被锁住,困在内心深处要挣脱开来的邪魔。


    “不过说真的,你这不会说话的嘴巴,很容易被人撬墙角啊。”余池的害怕不过三秒,到底还是好奇心占据一层。


    否则他当初就不会因此而认识南阎浮了,都是好奇心在作祟。


    南阎浮收回目光,良久,只是来了一句,“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是别等你懂了,你的小青梅,已经去往别人的怀抱。”余池撇了撇嘴,他自认为是很好心提醒。


    竹马敌不过天降这种事,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刚开始说着不喜欢,后面还不是追悔莫及的痛苦,对自己的折磨。


    “不会。”


    两个字,南阎浮说得很肯定。


    “只能在我身边,绑起来就好。”


    她只能在他的世界里,毕竟,心头的邪魔,已经被唤醒了啊。


    余池听到这话,鸡皮疙瘩都起了,愣是不敢再吭声。


    直觉告诉他,这人真的会这样做。


    *


    徐茵茵说要留到考试成绩出来,还真的就留,而南阎浮也没有回去,对她的疏远客气,像是不知道一样,依旧对她很好。


    默默的陪着她,想什么时候回去,他就跟着一起,问题是他也没有做什么表达感情的事,行为非常怪异。


    似乎在说,想让她主动回去他的身边亦如往常,而不是···他变得强硬的将她带回去。


    “你这招不行啊老妹。”孟舟看在眼里,起初他还以为南阎浮被这样一逼,过来后就和徐茵茵认错表白,两人在一起。


    没想到,一个比一个能忍,他就是不说,什么话都憋在心里,该照顾的还是会照顾,贴心细致,连孟舟都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了。


    要说没感情,傻子都能看出来是有的,可就一句话的事情愣是不说,什么鬼,搁在这儿表演“我有嘴但就是不说”的狗血偶像剧?


    “我也很奇怪。”徐茵茵差点都是要演不下去了,要不是他们一起长大,都要怀疑,南阎浮小时候是不是遭遇什么痛苦磨难,才会导致现在有话不说的性格,可没有,南家的条件很好,南阎浮要什么有什么,含着金钥匙出生。


    “这种有嘴却不说的男人,要来没用,生活会没有乐趣所言的,老妹,你还是放弃吧,天下男人多的是,35亿呢。”


    孟舟现在已经劝放弃了,再这样下去,没准他们能够互相演一辈子,这还有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倒也不是找借口,徐茵茵了解南阎浮,他不是这种藏着掖着的人。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就这样继续?”孟舟表示三岁一个代沟,他已经无法跟上年轻人的感情游戏了。


    徐茵茵想了想,勾唇一笑,像是小狐狸的狡猾,“是时候加一剂猛料了,我就不信,他还能无动于衷。”


    “什么猛料?”孟舟有些好奇,转而板着脸很严肃的说,“我告诉你徐茵茵,你可不能乱来,女孩子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而不是什么都做,明白吗!”


    他把这“猛料”给想歪了,朝着不好的一方面去想。


    “你在乱说什么呢,我是这种人吗。”徐茵茵明白他的话中意思,顿时翻了个白眼,兄妹的小船说翻就翻。


    孟舟就是回敬了一个“你就是”的眼神,可把徐茵茵给气歪了。


    “放心好了,山人自有妙计。”徐茵茵抱着手,很是蠢蠢欲动的样子。


    孟舟还是不放心,担心她真的胡来。


    可又不能做什么,只能唠唠叨叨说各种安全事项,直到徐茵茵和南阎浮上飞机离开了,他还发信息提醒,烦得徐茵茵差点拉黑。


    往常都是徐茵茵话多的聊天,她沉默下来,南阎浮也是沉默的没有吭声。


    回到家中,徐茵茵拉着行李箱,“阿福哥哥再见,我就先进去了。”


    “嗯。”


    目送她回家,南阎浮这才回去,家中一如既往的冷清。


    他回到卧室,房间似乎有股淡淡檀香稳心神,却让他很头疼。


    房内的摆设很简单,陈列也很整洁,他的床铺不是软的而是硬的,只是铺了层床单。


    盘腿于床上,像是打坐般,南阎浮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嘴里轻轻吟着经文,可他并不平静,眉间戾气忽隐忽现。


    他犹如被分割成了两个人,一个救世的活菩萨,一个灭世的魔僧。


    [你在压抑什么,她是你的,只要你强硬点,她就能在你怀里想要怎么做都可以,放开的去爱她,去抱她]


    [不,我是佛子,遵守佛门清规戒律,我不能破戒!]


    [哈哈哈!清规戒律?无妄啊无妄,就是你的清规戒律害了你,她会死的,会满身是血的死在你怀里,你还要遵守你的佛门戒律?]


    [她既是众生,我会有命护着,又怎会死]


    [别再自欺欺人了无妄,既是众生,你又何苦再缠着她不放,让她离开,去找别人岂不是更好]


    他们争执不休,想要打起来,灭了对方,然后占据这具身体。


    南阎浮的额头冷汗直流,那点朱砂痣似红,又好似变成入魔的标记,几经转变。


    后来,又恢复成了红点,变成了那圣洁的佛子。


    缓缓睁开眼,一滴汗沿着脸颊缓缓低落,他捂着咚咚咚跳的心脏,嘴角溢出了血,眼尾猩红,戾气被压了下去。


    “我是佛门中人···断不可有情.欲···”


    他一遍一遍如此告诉自己,可屋内的气息,却是掩盖不住的阴森。


    第41章 向竹马表白被拒我交男友后…4


    如愿以偿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可正式开启暑假,徐茵茵没有去玩,和南阎浮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 因为她到公司去帮忙。


    直接奔向售卖店学习, 或者跑去专门维修的店,自己也会尝试上手,每天都很充实也很累,干净的衣服穿进去出来后都是脏兮兮的, 还有很重的汽油味。


    南阎浮就跟在她身后,每天都来接, 两人相处的氛围有点奇怪,就连双方家长都看出来了,但也不好过问,年轻人的事一旦长辈插手干预,很容易就变味了。


    直到开学, 没有让家长送,他们两个自己去,南阎浮包揽了拿行礼的活, 别看他穿衣劲瘦,可力气很大, 多重他都能拿起来。


    这点让徐茵茵羡慕很久, 很难不去猜测他是不是练习了传说中的内力。


    两人都长得出众, 进入校门, 就引来了一道道视线。


    可是见他们关系很亲密, 瞧着就知道不寻常, 学姐学长都是心道可惜,漂亮学妹/帅气学弟已经是有主的了。


    新生刚来, 是可以送行礼上去的,他们拿的少,缺什么来这里买就行。


    电梯里人挤人的很多,帮学妹拿行礼的学长,扛得额头冒着青筋,实在是,太沉了,也不知道小小的行李箱塞了什么能那么沉!


    但是这是表现的时候,也不能说“学妹,我搬不动”这种有损学长尊严的话,只好默默承受,咬咬牙的扛,爬楼梯是真累。


    徐茵茵的宿舍在六楼,有南阎浮在,自然是轮不到其他学长来献殷勤。


    等不到电梯,他们是爬楼梯上去的,南阎浮单手提着很轻松,不带一点吃力的,徐茵茵跟在身后,碰到拿不少东西的同届新生,也会搭一把手的帮忙提包裹。


    她有锻炼的,体力自然是很好,搞得新生面红耳赤,连忙道谢,来到六楼就没办法再帮忙,忍不住和徐茵茵交换姓名和联系方式。


    初入校园能够碰到可以结交的朋友,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徐茵茵也没拒绝,分别后,她来到自己的宿舍门前,四人宿舍,已经来了两个,正在收拾床铺。


    床位都是自己选的,先来就能先选。


    看见徐茵茵和南阎浮走进来,她们有点局促的打招呼,目光落在南阎浮身上很频繁,主要是,帅得和她们好像不是一个维度的人物。


    “你先坐着休息,我来弄就好。”南阎浮已经习惯了照顾的活,熟练的拿出行李箱的水杯给她,泡的是他配置的药茶。


    徐茵茵休息后,他开始打理床铺,让宿舍其他两人看得惊奇,心里也羡慕,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啊。


    “茵茵,这是你男朋友?”舍友之一好奇的问,刚刚她们互相介绍了名字,后面还要相处四年,称呼茵茵可以拉进距离。


    “不是。”徐茵茵摇头,笑着解释,“只是邻居哥哥,我们都来这里读书,受父母所托要照顾我几分。”


    听了这话,在洗抹布的南阎浮手蓦然一顿,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收拾。


    舍友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心动,听着,这个帅哥也是新生了,那么以后见面的机会岂不是很多?


    但这刚认识,也不好问太多话,彼此还不熟悉,浅聊几句后分别忙自己的事了。


    她们去厕所同样洗抹布,还挺想和南阎浮聊天的,可惜对方只是客气礼貌点头,看得出不想多谈,也就识趣的没有吭声,都还是年轻,还是面对一个帅哥,难免紧张脸红。


    “阿福哥哥,我来弄就好,你的行礼还放在楼下,先去整理你的床铺吧。”徐茵茵歇了会儿,开始动手了。


    “不要紧,丢不了。”南阎浮在检查床位严不严实。


    徐茵茵选的是上铺,私人空间会比较好,但每天要爬上爬下的,他很不放心,要是螺丝钉松了就危险,学校宿舍的床一般都会用很久。


    而且这里不够宽敞,他知道的,徐茵茵喜欢大房子,可以摆放她的汽车模型,家里,光是她摆放的模型就足足有两间房,还都是限量版,可以拿出去做展览了。


    “先住半个学期,后面再申请外住。”南阎浮早就买好房子在外面,就是担心徐茵茵住不习惯宿舍,可学校规定要住满一个学期才可以外住。


    至于是不是这个理由,也就只有他心底清楚,他知道他已经有了问题,只不过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我觉得挺好的啊。”徐茵茵还没住过宿舍呢,还是挺好奇的,“哎呀,阿福哥哥,我自己来真的可以了,你快点收拾你的吧。”


    要是以前,她肯定是翘着腿坐着吃零食,然后心安理得的指挥南阎浮,很享受他的贴心照顾,可现在已经摆出了疏远。


    南阎浮在铺床的手一顿,他沉默的铺好之后,这才顺着她的话离开。


    “好。”他看着她,“有什么事就联系我。”


    “知道了知道了。”徐茵茵比了个ok的手势,在宿舍门口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刚回转身呢,就见两个舍友在好奇看着她摆在桌子上的汽车模型。


    “茵茵,你这个好酷啊。”谁说女生就不喜欢车了,这不是没有能力买得起豪车嘛。


    “还好。”徐茵茵嘴角一翘,心情不错的和她们聊关于车的事。


    两个人听得面面相觑,得出一个结论,这位是个不差钱的大小姐了。


    这模型一看就不便宜,听到价格,两个人都是默默闭上嘴了,好几万块就只能买一个小模型,还随意摆出来,甚至有好几个不同的,她们的家境也算可以,可也没法子这样豪。


    收拾好差不多之后,最后一名舍友也来了,小高跟小短裙的很漂亮,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像是保镖之类,她进来后先是看了眼宿舍,微微皱眉的颇为嫌弃,又略是勉强接受。


    只不过其他床位被选走了,剩下的床位她不满意,提出要换的想法,首选的就是徐茵茵,因为这个位置安静点。


    “抱歉,我不换。”徐茵茵摆手,也没在意这舍友瞬间不好的脸色,给惯的呢。


    谁都喜欢要面子,被问的其他两人,也是摇头表示她们已经收拾好了,不想换。


    这舍友气恼的想发脾气,可想到卡被限制,要是惹是生非的话还被爹地教训,又给咽了下来,挥挥手,两个保镖收拾剩下的床位。


    宿舍的氛围,瞬间有点奇怪,徐茵茵撇了撇嘴,瞬间觉得可能不会安静,果然还是搬出去住的舒服。


    收拾的时候,这位名叫闵华妍的舍友,抱着手走一圈的批评了个遍,不是宿舍太小,就是环境不好,或者厕所太小之类,就是没有好的,住进来是很委屈的事。


    听得徐茵茵和其他两个舍友是满头黑线,也没有想要搭话,宿舍已经很不错了,这要怎么跟着一起批评,看出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好不容易收拾好,两个保镖离开了,闵华妍抱着手坐在床沿,旁边正好是徐茵茵,看到她在组装汽车模型,就是嗤笑了声,“玩模型有什么意思,玩真的才过瘾。”


    虽说这话的嘲讽意味不算浓,可听着,也让人心里很不舒服就是,好像在说玩不起,只能抱着模型解解馋一样。


    徐茵茵懒得接话,导致气氛瞬间僵硬,闵华妍还想说她多的是豪车可以玩,然后炫耀一波,没想到徐茵茵连生气都没有,反而把她自己给气到了,脸色不怎么好看。


    “听说学校食堂的饭菜很不错,我们今天第一天认识,一起下去吃饭吧。”说话的是丰蕙,有点喜欢当和事老。


    她觉得,大家只是刚认识,什么脾性还不了解,多花时间接触就好了,毕竟是朝夕相处的舍友,关系僵也不好。


    “好啊好啊,来之前我也好奇很久。”应和的是喻云静,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很少会提出自己的要求想法。


    反正也没有牵涉到自己,再说了,只是个人性格不同的碰撞,她觉得,都没有必要斤斤计较。


    “都行。”徐茵茵点头,“我也有点饿了。”


    闵华妍是有些不屑的,学校食堂能好吃到哪里去,她去吃的都是高档餐厅,不贵她还不会踏足。


    可她们都去了,她不去,反而显得她好像去不起一样。


    “行啊。希望别太难吃就行。”勉强勉强她的胃吧,都怪爹地太可恶了,她只不过是打了外面的人一巴掌,就想要断她的卡。


    四人下楼,还是一样的拥挤,电梯挤不进,走楼梯时闵华妍嘴里的抱怨就没有停过,偏偏还穿着高跟鞋。


    徐茵茵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了,但是这种人,你要是出声接腔的反驳,都能当众吵起来,何必呢,反正累的也不是她。


    不过丰蕙倒是挺热情的帮忙,耐心的哄着,这才让闵华妍的心情好了不少。


    “抱歉,你们去吧,我朋友来找我了。”来到楼下,徐茵茵全然没有了一起吃饭的心情,她怕会吃不下去。


    不过这个朋友来找确实是真的,就站在不远处呢,还开着一辆车。


    没等三人反应,她已经跑过去了,就见有只手伸出来很亲昵的摸了摸徐茵茵的脸,尔后她上了副驾驶,因为很快升起窗户,她们也看不真切脸。


    “这应该不是茵茵的邻居哥哥吧。”丰蕙有些好奇的说。


    喻云静摇头,“应该不是。”


    闵华妍看着,若有所思。


    而约饭被拒绝的南阎浮,脸色并不好,他在宿舍,有些生人勿进的气息。


    特别是看见徐茵茵发的朋友圈,虽还没有看见全脸,可对面的人穿着打扮,很明显是一个男人,他的脸色平静,平静到诡异的地步。


    #漂亮学妹已经名花有主了?是他,还是他?#


    学校里不少同学,专门拍好看的学生,然后用醒目标题来吸引人去看。


    南阎浮和徐茵茵的名气并不小,很快就有人挖出来两人的信息,备受关注,是门面担当,有人说,校花和校草位置就要易主给他们了。


    现在摆着两张照片,徐茵茵和南阎浮走在一起的,还有徐茵茵上了一辆豪车的。


    竹马和天降,自来就是很能引起讨论的话题。


    宿舍里有好八卦的,看到这条消息,就是看向南阎浮。


    他们也很好奇,可这还不是没熟悉嘛,也不敢多问,等下是竹马敌不过天降,那也太尴尬了。


    但是吧,能有多帅的神颜,才能打败这位啊,他们这等凡夫俗子是想象不出来。


    [茵茵,你在哪儿]


    南阎浮也看到了,关注学校的公众号,会有最新推送。


    [阿福哥哥,我和朋友出来吃东西]


    只有这一句话,别的就没了。


    南阎浮捏紧了手机,眉梢的戾气,有些控制不住的外泄。


    他只是护着她长大的哥哥,要守戒律,让她走出自己的世界是对的。


    南阎浮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只有这样,他才不会乱了佛心乱了情绪。


    他控制自己,看着徐茵茵和他的联系越发少,她的世界似乎已经被另外一个人给占据了,将他给挤掉,再也没有想起他。


    “你的皮肤有些敏感,这是我做的药,晚上记得要敷一敷。”


    南阎浮控制不住的要去靠近,军训结束后,他将一瓶药交给了徐茵茵。


    她以前用的东西,都是他亲手检查过,没有问题的。


    “没事的阿福哥哥,我前两天过敏,朋友已经给我送药了。”


    徐茵茵客气的拒绝了,她依旧是这样明媚的笑容,可和她说话时,还在低头回复信息,笑得更加灿烂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南阎浮心底一沉,往常淡淡的语调现在有些压抑的暗哑。


    “啊?”徐茵茵怔愣了下,尔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大家军训都挺累的,我不想给阿福哥哥添麻烦。没事的,也就是一点小过敏而已。”


    她真的,一步步的离开他的世界里,不再需要他。


    甚至以后,她身边会有别的男生,会和她牵手,拥抱,做更亲密的事。


    而他只能当个局外人,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


    意识到这点,南阎浮能够清楚感觉到,心里头那锁链困住的魔僧,似乎要压不住的出来了。


    “···好。”南阎浮垂下眸子,将药给了徐茵茵,转身离开,背影有些紧绷的,似乎在很艰难的控制着什么。


    徐茵茵握着药瓶,上面还有余温,背过身,两人分别而走的时候,她嘴角微微勾起。


    阿福哥哥,我看你能忍多久。


    自此一别,他们的联系越发少,徐茵茵也经常发一些和朋友出去玩的信息。


    南阎浮却不知去向,似乎请了长假,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再次出现时,是他主动联系徐茵茵,后约在了外面见面。


    他站在角落,看着徐茵茵和一个男子拥抱,那个人还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上车离开。


    手指几乎要扣掉了墙面的一块石头,南阎浮走出来,一步步的朝她而去。


    “茵茵,他是谁。”滚了滚喉结,他垂眸看她,眼神很晦暗。


    “阿福哥哥。”徐茵茵回头,看见他时有点惊喜,尔后就是害羞的说,“他是我男朋友。”


    脸上有着害羞,是女儿家的情意。


    “男朋友···”


    “茵茵很喜欢他吗”


    心头像是被刀子划过,血淋淋,南阎浮的眸子似乎更红了。


    “喜欢啊,就是喜欢才答应追求的。”徐茵茵点头,似乎对他的问题很不解。


    “那我呢,茵茵,你不喜欢我了?”


    南阎浮的呼吸一沉,眉间朱砂痣变了色。


    “啊这,那都是过去式了。”


    徐茵茵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脸,“阿福哥哥说的对,是我弄混了感情,阿福哥哥把我当成是妹妹,我也只是把阿福哥哥当成是哥哥一样。”


    她好像忘记了,那天晚上的表白和哭泣,忘记了说喜欢他的话,用着他说的妹妹,来将他们的距离隔开,困住他前进的脚步。


    “妹妹,哥哥···”


    南阎浮轻声呢喃,忽而一笑,这个笑像阳春白雪,可更像是波云诡异的黑夜,阴暗席卷而来。


    “是的,妹妹···”


    徐茵茵有些害怕的后退,可被他拉入怀中紧紧抱着,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以后茵茵当哥哥的情妹妹,好不好···”


    他是这样的商量,却是很肯定的口吻,甚至没给徐茵茵说话的机会,徐茵茵只感觉后脖子有点痛,人就昏迷的倒在他怀里。


    “乖妹妹,阿福哥哥带你回家,我们的家。”


    南阎浮将她抱起来,一步步朝着阴暗走去,勾起来的笑意是阴恻恻的。


    第42章 向竹马表白被拒我交男友后…5


    昏暗的房间, 潮起的汗水,徐茵茵是被一滚滚热浪压着醒来,要是再不醒她都害怕自己会被热融化。


    “阿福哥哥……”缓缓睁开眼, 她就与南阎浮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有些邪气。


    脸颊两边从下颚处攀爬着黑色纹路到眼角,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血煞,好像是踏着血海走出来。


    这样的他,徐茵茵是第一次见, 很熟悉又陌生,一时间无法反应, 愣愣的看着他。


    “妹妹醒了,这样也好。”南阎浮勾唇笑着,牙尖若隐若现,好似恶魔般要开动。


    “妹妹说喜欢哥哥,那就只能永远喜欢, 哥哥是最受不起欺骗的,否则妹妹要是会害怕…也要承受着。”


    南阎浮的臂力很强,双手可以撑在她两侧, 与她十指相扣,低头着, 两人近在咫尺, 呼吸温度攀升, 分不清是谁的。


    “你不是我的阿福哥哥!”这个人看起来太过邪性, 徐茵茵冷下脸, 她内心很恐慌。


    她只想要阿福哥哥, 如果是因为她故意这样做才让阿福哥哥消失,唤来另一个奇异性格的他, 徐茵茵很自责。


    “你的阿福哥哥已经死了!”他沉下脸来,骤然发怒,面上遍布的黑色纹路很骇人,嫉妒情绪雀跃在眼神里。


    “你骗我!”眼里打转泪水,徐茵茵不相信的反驳,“阿福哥哥是不会伤害我的!”


    “妹妹,你忘记了吗…”南阎浮忽而又是阴森森一笑,几乎是贴在她的唇角讲话,“你的阿福哥哥不喜欢你,已经拒绝你了,又何必再愚蠢的想着他。”


    “但是我不同。”他曲着脚,顶开她并拢的膝盖,修长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将爆满红唇往嘴边送。


    “我喜欢你啊,我就是你的阿福哥哥,我永远也不会拒绝你。”他俯下身时,目光直勾勾看着她,眼底还有着无法琢磨的深情。


    “我就是阿福,阿福就是我,妹妹的表白,我很接受,至于你的男朋友我可以不理会,乖乖听话分手,能够留他一条命。”


    “只要妹妹,从今往后,永远在我身边。”另一只手来到她腰窝,南阎浮的掌心很热。


    她很青涩,散发着香味,脸颊飘着绯红,瞪着他时双眸迷雾雾的很漂亮。


    “妹妹这是在为我脸红,算是答应我的话了,是不是。”明明是他在故意的行为,可扭曲成是她的承诺。


    徐茵茵气红了脸,又羞得说不出话来。


    顶着阿福哥哥的圣人脸,却做如此下流的事,有种很割裂又似乎同为一人的感觉。


    就像是……无欲无求的反义词,他的另外一面爆发了,一面是圣僧,一面是邪僧。


    “时隔两个月,我送给妹妹迟来的第二件生日礼物,很富有意义的实践教育,妹妹可还喜欢。”他笑着,很满意的在欣赏着她因为他而羞涩失神。


    “你不是阿福哥哥,他才不会像你这样对我动手动脚!”徐茵茵反驳,可声音软软的并无威慑力。


    他太坏了,酥酥麻麻的奇怪感觉第一次疯狂涌来,脚趾扣着床单,想要推开他却被控制着,只能跟着她而紧绷或舒缓。


    “他有什么好,整天就知道说着清规戒律的秃驴,心里只装着众生,能保护你吗,会全心全意的爱着你吗!”


    黑色纹路似乎在游动,明明是相同的脸,他就像是个大魔头,猩红眼睛能够迷乱思绪,低沉腔调能蛊惑人心。


    “他就是个懦夫,蠢货,喜欢你却不敢承认只会拒绝又放不开让你走。”


    “这样的人,值得你喜欢吗。”见她挣扎的幅度变小,眼神有着迷茫,他嘴角勾起笑意。


    “不值得,对不对。”低头贴在她耳边,诱哄声音传入耳蜗,“茵茵,生生世世只有我最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即便是…屠杀掉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也义无反顾。”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保护她,第一时间守着她,这是全天下女子都无法拒绝的恋爱和宠溺。


    “爱我,是茵茵最好的选择,他不值得你去爱。”见她迷茫神色,南阎浮贴着她的唇,“茵茵乖乖的对阿福哥哥敞开好不好…”


    “好…”徐茵茵呆滞点头,下一秒就被他侵入卷着共舞,连深喉也没放过。


    他太过凶了,像是穿越千年终得圆满的激动,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永远不会再分开。


    渐渐的,他的呼吸越发沉,欲念翻滚在眼底,灼热气氛将他们困住,氤氲开来是躁动暧昧。


    “茵茵,乖乖的……”他似乎也在激动颤抖,好几次都滑走,渐渐的,感觉到有些疼,挣脱浑噩的大脑,徐茵茵有些清明。


    “不!”她睁大眼睛,绷着身体很是缩紧,他也有些疼意的低喘了声,眉头微微拧着。


    “你放开我!阿福哥哥是不会这样对我的,你要是我的阿福哥哥,你就放开我!”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徐茵茵很害怕,目光倔强的和他对视着,泪水挂在尾梢圆滚滚坠落。


    “茵茵乖,别闹,我就是你的阿福哥哥,我在爱你啊,你知道吗,这是世界上能让我们感受彼此最好的方式。”


    南阎浮的眼神很诡异,明明是笑着却很阴邪,固着她的腰贴近,微微沉着想要不顾一切闯入感受她的存在,弥补他们缺失的千年时光。


    “南阎浮!”很疼,他又疯,甚至搞不懂是阿福哥哥疯,还是另有性格。


    “茵茵乖,你会喜欢的。”南阎浮抚过她脸上汗水,湿淋淋的亲密无间让他激动到神颜的脸有些扭曲。


    有句话他说的没错,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用不同性格来表达内心面不同罢了。


    她在抗拒他,拒绝他,南阎浮可以不管不顾又担心伤到她,寸步难行,两人僵持着。


    徐茵茵白着脸色,含泪他,“南阎浮,我喜欢你,一直都是喜欢你!男朋友是假的,她是个女生,我哥哥的女盆友!”


    “我就是故意的,就是想逼你承认你喜欢我!”徐茵茵也没想到,会激出阿福哥哥的阴暗面。


    “从来没有过别人,我们之间只有彼此,阿福哥哥,我害怕,你清醒清醒好不好…”


    她是真哭了,徐茵茵并不是害怕将自己交给他,而是不想在阿福哥哥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发生,等他清醒,肯定会后悔自责的躲起来。


    他曾经发誓,永远不会再让她害怕和哭泣,可是现在,他都做了什么…


    南阎浮停住了,眼神一会儿是阴鸷一会儿是无措,面色很痛苦,可也能控制自己退出来。


    “茵茵,我爱你茵茵……”


    “茵茵,我……”


    两声语调不同的声音起步交织响起,某一时似乎他们一人分成两人。


    两张面孔几经转变之后,他闭上眼睛,沉重身躯倒在了徐茵茵身上,埋首在她肩窝里昏迷不醒。


    望着天花板,徐茵茵松了口气。


    总算哄住了,可是…她伸手轻轻抱着他,摸了摸他的头发。


    她隐约知道,阿福哥哥为什么会拒绝她了。


    第43章 向竹马表白被拒我交男友后…6


    将人扶到一边躺着, 徐茵茵这才起来,庆幸没有被南阎浮绑着手脚,还能自由活动。


    毕竟她的朋友, 也有喜欢看小说的, 最近很喜欢看霸道总裁强制爱这个类型,跟她分享很多内容来着。


    刚才的阿福哥哥,有些靠上朋友的描述,如果最后没有唤回理智的话。


    站在床边, 看着南阎浮的脸恢复平静,又是以前的样子后, 徐茵茵微微叹息,拉过薄被子盖好,走出了房间。


    这里是小三层的江景别墅,眺望远去很美,阳台处还有个露天游泳池, 风景很好。


    徐茵茵已经想到,这或许就是先前,南阎浮说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只是那段时间, 他不知道去了哪里,等到了现在才回来。


    发信息同黎樾姐姐说她无事, 和南阎浮在一起暂时不会回去。


    黎樾姐姐就是她口中的“男朋友”了, 剪着短发, 还是178高的帅气大姐姐。


    徐茵茵想要刺激南阎浮, 也不可能会真的去找其他男人来演戏啊, 有些事一旦破了底线, 很多时候关系就会变得微妙。


    没必要因为这点,而让他们之间留下间隙。


    索性黎樾姐姐长得帅气, 男生打扮,走出去谁都以为是个大帅哥,她就带着佯装佯装,谁知道效果好过头,南阎浮变成了这个样子。


    哎~徐茵茵托着脸,有些忧愁,想到阿福哥哥不对劲的脸更加愁了。


    这看着,就不是正常人的变化,有种仙侠电视里那种魔族的样子。


    否则一个正常人,即便是有两个人格,面部也不会长这些黑色纹路吧。


    说惊讶,也算不上惊讶。


    徐茵茵的接受能力很好,这人还是她的阿福哥哥,更不会觉得害怕了。


    况且她就是有种预感成真的错觉,因为吧,同样的年纪可阿福哥哥成熟得不像是同龄人,有时候眼里透露的稳重就不似常人。


    当然这不是怀疑主要原因,而是有一次,那时候是发生在初中了,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抽屉里的表白信就没有少过。


    徐茵茵自然是不会搭理,怎么处理,都是交给了南阎浮来解决,也就是在那天看见,那些信在阿福哥哥手中眨眼间就成了灰烬散掉,而阿福哥哥的眉眼是少有的阴鸷。


    虽说不会害怕,可好奇心也在心中埋下了根子,再对比现在不是普通人的发现,也能说得通了。


    “茵茵”


    听着身后熟悉的清雅声音,徐茵茵回头,就见南阎浮站在门口,普通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像是在穿着圣洁的战衣。


    只是现在面色有些苍白,眼底还有不安,正痴痴的看着她不敢靠近。


    “阿福哥哥!”徐茵茵倒是没有隔阂,欢欢喜喜跑过去扑个满怀,还不忘控诉另一个人格,“阿福哥哥,你终于变回来了,刚刚那个人好可怕的。”


    “对不起。”南阎浮小心扶着徐茵茵的肩膀,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见没有恐惧和厌恶,心里松了口气。


    他不敢去承认,方才衍生出的恶念,如果她嫌弃或者要离开的话,他不会放手,而是···用尽一切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哼,你是对不起我。”徐茵茵勾着他的脖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喜不喜欢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她一向很直白明了,小时候就准确无误的将他给“扑到”盖章了,现在也是如此,不管怎么样,都要是她的人!


    与她对视着,清澈眼底暴露了他饱含情意的眼睛,南阎浮自然是喜欢的,心里头挤满了情意,恨不得和她永远在一起。


    可正因为想要保护,想要她什么都好,他也是有顾虑的。


    “茵茵,我的情况不同···”答非所答就是答案,南阎浮有所犹豫。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茵茵垫起脚尖,来一回强制吻的堵住了他的后话。


    “我不在意这些,只要你是阿福哥哥就好。”徐茵茵已经对他的磨叽等得不耐烦,“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是再拒绝,我可不会再吃回头草了啊!”


    话是这样说,可这颗草鲜嫩着,她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怎么吃都行。


    “茵茵···”心头涨涨的,南阎浮低头,徐茵茵也配合,两人相拥着,直到落日在远边照来,才是气喘吁吁的分开。


    心意相通的亲密,气氛都是黏腻的甜蜜。


    看见徐茵茵破皮的唇角,南阎浮红了耳朵,“疼不疼,我下次注意点。”


    他没有经验,又有些安奈不住的急躁,唇齿磕碰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


    “不疼啊,阿福哥哥刚才已经疗伤了呢。”徐茵茵难免也红了脸却依旧很大胆,她刚刚还不是咬到了他的舌尖。


    南阎浮再次红了耳朵,“饿不饿,我去做吃的。”


    家里备好有新鲜的菜,是那个人占据主导时叫人准备的,打的注意就是在这里恩爱缠绵一段时间。


    “我想吃你煮的面条。”


    徐茵茵是有点饿了,南阎浮会下厨,但也仅限于素食。


    只不过给徐茵茵的这一碗,他备了个荷包蛋,虽说早就已经破戒,他也不可能会再出家,但维持两世的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


    安静吃着,徐茵茵有很多话想问,可犹豫着,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


    两人的相处还是如往常,可又好像有什么改变了。


    莲蓬花洒的水洒下来很舒服,徐茵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魅惑美。


    镜子上有水雾,她用手指画了两颗心紧挨着很幸福,徐茵茵笑了笑,尔后就是擦掉,如此将她的容貌和身材看得更加真切些。


    啊——


    徐茵茵夹着声音,故意的喊了一声。


    在外面听到动静的南阎浮立马跑进来,门没锁,他下意识一拉就能拉开了,和她面对面站着。


    意识到什么,他怔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眼前美景,热气红意攀爬到脸上很令人食指大动。


    南阎浮有些手脚同步,转身的就想要走,却被徐茵茵从背后抱住,她的一切柔软,紧紧贴在他的后背,感知那么清晰。


    咚咚咚——


    不知是她,还是他的心跳声。


    随着浴室温度攀升,水落声,好像越发暧昧起来。


    “阿福哥哥,吃了那么久的素,你难道不想试一试吃肉是什么味道?”


    徐茵茵笑着,犹如化成人形的最美狐妖,纤纤玉指将浴室门给拉上后一颗一颗解开他的白衬衫扣zi。


    南阎浮紧绷着像是木头人,想要拒绝的话,和推开她的手,这刻都无法行动。


    直到白衬衫被扔在地上,露着劲瘦有力的腰身,他们毫无保留靠近,南阎浮的眼神算不上干净,抓住了她的手腕。


    “茵茵,别这样,我们等结婚之后。”南阎浮深吸一口气将下涌的燥热给忍住,回身看向她,已经是尽力控制住了。


    虽说成年了,他们还互相喜欢那么久,一切的发生都是水到渠成,可他还有着前世的一些保守观念。


    他是个男人,情爱之事对他而言不吃亏,可茵茵是个女子,总该是留到新婚夜的好。


    “撒谎,阿福哥哥明明也很想,我都感受到了。”徐茵茵体会过他的口是心非,碧玉双手攀着他的肩膀。


    她笑起来很想蛊惑人心的妖,媚眼如丝,“还是说,阿福哥哥认为以后我们不会在一起,你会辜负我。”


    她自认为眼光不差,如果连阿福哥哥都会背叛她,那外面的男人也没必要交出信任了。


    “不会。”南阎浮答得毫不犹豫,“无论生生世世,我都只喜欢茵茵。”


    他喜欢她,是两世以来刻在骨子里的执念,往后只会加深不会改变。


    “那你在犹豫什么。”徐茵茵刚想问,是不是因为另外一个人格的事。


    这时后背贴上了一具热滚滚的胸膛,她腰上还有只宽大手掌在扶着,耳边就是很熟悉的低沉调侃。


    “因为他是个懦夫,想要你想得发疯,又害怕你将来会后悔,永远都是这样踌躇不前。”


    徐茵茵一惊,想要回头,却被困在中间,就见南阎浮冷着脸看向这个“自己”在对他挑衅笑着,他想要收回去,却没用。


    “别白费力气了,我是因为你的情.欲化身,我就是你内心深处的情感表达,只要你对茵茵有情念,我就不会消失。”


    他说得格外狡猾,随着他的手和徐茵茵十指相扣,低头热吻落在她后背还用牙尖啃咬,徐茵茵紧绷着,皮肤泛着粉红,无力靠在南阎浮怀里。


    南阎浮也在轻喘着,圣洁的脸染上情.欲后更像是堕落的神明,为他的挚爱而奉献上所有七情六欲。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心中最真实的欲望。无妄,你要是再逃避,莫不是想眼睁睁看着再次失去她?”他抬起那张似神似魔的脸,所有南阎浮所抑制的感情都由他表现出来


    “阿福哥哥···”徐茵茵有些迷乱,她觉得很热,或许是室内的雾气令她渐渐失去了思绪,抬头,欲语还休的看着他。


    “茵茵呐···”南阎浮似叹息,他抬手抚着徐茵茵的脸,缓缓低头吻了下去,不似方才的温柔,而是急切的又激烈。


    尔后抓着她的手,与她另一边手十指相扣,水雾有些朦胧了他们的身影。


    渐渐的,似乎有了轻轻的啜泣声和南阎浮的低哄,却对她撩拨后受不住的想要退缩而置之不理。


    为谁而生的情.欲,自然是紧紧缠着永远不会放开手。


    第44章 番外-三生三世


    云雨之后, 徐茵茵靠在他怀里,听着南阎浮讲过往。


    明明是前世的事情了,可她听起来, 好像是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同时也很心疼阿福哥哥, 追到了今生,他的佛子也没有当成,而是变成了人人口中的疯子,邪僧。


    前世她原来是一只狐妖啊, 半人本妖,父亲是修行很高的九尾狐, 母亲是一个凡人家的郡主。


    他们相识相爱了,隐居在狐山,可凡人的寿命无论如何挽留都是只有百年,在母亲去世后,父亲将妖丹给她也紧跟其后追着母亲而去。


    为了怀念, 她跟着母亲姓,取名茵茵,身为半妖是不被欢迎的, 她一直住在狐山。


    可九尾狐的妖丹,还是个有功德的妖, 足以引起很多大妖窥伺。


    她心里好奇外面, 却听父亲的话一直没有出去, 直到有一天, 山里来了只厉害的蜘蛛精, 她碰到了无妄和尚, 就此展开了纠缠。


    山外的世界很精彩,也很危险, 窥伺她的不止是大妖还有人类,他们也想要强大,想要长生不死。


    百年时间,母亲的家人也早就消失,可她嫁给一只狐妖的事,并非一点记录都没有,因为母亲偶尔也会和父亲回来看望家人。


    人们寻着痕迹,发现她的身份,也是迟早的事。


    后来,她和无妄坠入爱河,为了她,本是下山修行满之后就回寺点戒疤,了断尘缘,可他深陷红尘,回去是为了还俗娶她。


    可是也在这个空隙里,她在他们人间布置好的家中等待他回来,就遭到了围攻,待无妄赶过来时,她早已奄奄一息。


    来世想当普通人恩爱相伴一生。是她弥留之际的奢求。


    未曾想,无妄真的做到了。


    因为半妖转世为人本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可他用一生的功德用来换她新生,重新来到她身边。


    徐茵茵鼻头一酸,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怪不得,小时候,她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很开心很开心,很想和他交朋友,黏在他身边,哪里都不去。


    “无妄是我的另一面,他当时候就出来了,大开杀戒,将你给带回竹屋。”


    南阎浮现在已经很少会想起曾经的事了,每当想起来都会记着她浑身是血的样子,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刻,或许他就已经堕魔。


    无妄是他的出家名,南阎浮是他的俗家名,前世的时候他生来也是眉间朱砂痣,招来不少魑魅窥伺想吃,就被父母送去寺里。


    “然后呢,然后呢。”徐茵茵吸了吸鼻子,对那性子比较恶劣的无妄有些讨厌,真讨厌,把阿福哥哥给带坏了,她都哭惨了还是不停。


    虽然说,无妄也就是阿福哥哥···还狡猾的说是阿福哥哥心中所想这样做,可她就是偏心,哼!黑化的臭和尚!


    “看见他脸上的黑色纹路了吗。”南阎浮浅浅一笑,即便都是他可也是两种性子,无妄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他是被更加偏爱的一方,自然是开心的。


    “嗯。”徐茵茵点头,第一次见的时候,她还有点害怕。


    “那是他第一次出来把妖丹吃了,脸上才有的妖纹。”


    九尾狐妖的妖丹自然是很强大,且还是身为人去吃,承受的折磨很痛苦,但也忍了下来。


    徐茵茵了然,“怪不得呢,我还以为是什么入魔变化。”


    “或许不久,他会成为单独的人存在。”而不是成为他的另一个人格,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能出来。


    至于是什么时候,南阎浮红了耳背,虽说该发生都已经发生,可还是会羞涩。


    “他那么坏,阿福哥哥别让他出来。”徐茵茵皱巴巴着脸很是不情愿,肯定会带坏阿福哥哥的!


    什么都依着她的南阎浮,这回有些呢喃,“有点艰难。”


    “嗯?”


    “因为我想要茵茵。”


    无妄是依托这个而存在的,是他对她的情.欲化身,只要对她情动就不会消失。


    明白了这点,徐茵茵也有点红了脸,埋首在南阎浮怀里。


    *


    自小到现在,他们之间就只有彼此,情侣间的约会已经很平常。


    可是现在,正式成为男女朋友后,好像又带了层不同的意义。


    比如说,吃个雪糕,都能暧昧甜蜜起来,周身萦绕着粉红泡泡。


    他们随后去看了部人生电影,一对夫妻从少年到白头,几乎什么都经历了。


    中年丧子,晚年丧孙,到头来,老妻子又生病,只有他们相依为命。


    老妻子靠在他的肩膀,死在了那白雪纷飞的冬天,他也很年迈了,默默流着泪。


    新年夜,每家每户很热闹,唯独他们这里安静到可怕。


    电影院里都是哭泣声,来看的情侣多,热恋期间他们都想和相爱的人白头偕老,或许没有电影主人公的经历,可也会为他们的相守感情和遭遇的悲剧而动容。


    徐茵茵已经哭成泪人,走出去后,眼睛红彤彤的,南阎浮手里拿着纸巾还在为她擦泪。


    默默陪伴,他也不会说这都是假的,世界上,总会有人在经历相似的事情。


    “阿福哥哥,我们也要相伴一辈子。”徐茵茵紧扣着他的手,泪汪汪的抬头看着他,软软的哭腔很可爱。


    “好。”南阎浮用手指擦掉她眼角挂着的泪珠,眼神很温柔的哄着,“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不会分开。”


    即便是走散了,他也会找到她,不论多难,花多长时间都不会放弃。


    徐茵茵挽着他的手臂,破涕一笑。


    *


    他们在一起的事,跟家长说了,没人意外,要是没成一对反而才觉得诧异,大家都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后来,结婚那天,安排的是中式婚礼,


    热闹过后,就是独属于这对新人的时间。


    南阎浮一向很温柔,顾及着徐茵茵的感受,只要露出点不舒服,即便他到了极限也能忍下来。


    但是今晚,或许是洞房花烛夜,他有些蛮劲,背部已经被徐茵茵的指甲划出好几道红痕。


    “茵茵喜欢吗。”汗水滴落在她的锁骨上,南阎浮拿掉她脸上沾湿的一缕头发,眼神含笑的问。


    这些事越发熟练之后,他也学到了不少小妙招运用在她身上。


    “喜欢···”徐茵茵红着脸点头,她敢肯定是无妄教的!


    无力攀着他的手臂,那串佛珠还在,南阎浮时刻戴着,现在已经被汗水打湿。


    徐茵茵看着他的脸又变化,眼神变成了戏谑,熟悉的配方!


    “新婚夜,茵茵想要体验不一样的,阿福哥哥肯定会配合,别着急。”


    他把手链拿下来,一颗一颗的放着,还悠闲的倒打一把,“那么滑,这要怎么办才好…”


    徐茵茵气得瞪眼,可很快,就被带入别的浪潮里。


    至此以后,她见到阿福哥哥戴着这条佛珠,都能想起那晚的画面,不忍直视。


    *


    如果有轮回来世···


    #


    无妄是寺里最看好的和尚,认为他天生佛性,事实也是如此。


    放眼天下也是有名的佛子,是寺里的骄傲,期盼他修得功德圆满。


    可是有一天,他跪在住持面前,说想要还俗,他修行不够,已经落入红尘之中了。


    老主持德高望重,并未有惊讶,只是看着无妄,很平静的问,“无妄,你当真想好了?”


    “师父,弟子已决定了。”无妄的表情很坚定,有着愧对可是他并不后悔。


    这些年来,他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梦,在他的梦里有个女子和他说话聊天,会问他什么时候去找她。


    起初,无妄以为是他降妖除魔时遇到的陷阱,后来他明白这是他的修行不够,他贪恋了红尘。


    犹豫几天后,无妄做出了选择。


    即便他也不懂,这是一场空梦还是确有其事,可他已经六根不清净,入不了佛门。


    “罢了罢了,命也,你且去吧。”


    老主持幽幽叹气,转着佛珠,见他意已决也不做强留。


    拜别了师兄弟和师父,无妄来到山脚下,回头看着寺庙。


    他磕了三个头,这才离开。


    无妄没有停留,按着记忆里姑娘说的地方,跋山涉水的找,终是让他找到了,就见漫山遍野的花开还有蝴蝶在飞。


    有个娇俏明媚的姑娘,比所有的花儿都要娇美,她坐在树枝上晃着双脚,笑容艳艳的看着他。


    和他的梦境一样,她是不是也在等他?无妄那颗挂起来的心是溢开的情意。


    “无妄,你怎么才来啊,年复一年的好无聊,我等你等了好久。”


    她没有穿鞋,白皙的脚晃在他的眼前,铃铛清脆的响,自然而然的对他撒娇。


    素白的僧服有些风尘仆仆,却也不掩他的风雅,无妄抬头看着她,嘴角勾着浅笑,“抱歉,让你等久了。”


    “你的脑袋光溜溜,还真是一个和尚呀。不过长得和梦里一样好看,我很喜欢。”


    她的话,让无妄红了耳朵,一直守着清规戒律,见到女施主都是隔得很远,这是他第一次被如此直白的表达喜欢。


    “我是一只妖,你也敢过来,不怕我吃了你吗?”看似不在意的问,可她眼底有着紧张。


    她是只半妖,孤独的生活在这里,忽而有一天会进入无妄的梦境中让她开心很久。


    因为这是她接触的人类,会和她聊天解闷,每天都期待晚上,渐渐的也不满足于此,她想见他,想和他在一起,就像阿爹和阿娘一样。


    她把想法同无妄说了,无妄就说等待他几日,他会过来,她涉世未深下山会危险。


    小狐狸相信他,就此等啊等,白天等到天黑,日夜守在这里看着山口。


    终于让她等来了她的小和尚。


    “不怕。”无妄摇头,说得很笃定,“众生平等,你是一只好善良妖。”


    他虽修佛,可也会善恶分明,坏妖会抓,修有功德的好妖也是敬佩。


    人和妖并无不同,都是天下生灵,于他眼中徐茵茵就是徐茵茵,并不是狐妖。


    “那你喜欢我吗。”小狐狸露出了耳朵和尾巴,见他目光纯正的没有厌恶,小狐狸更高兴了,尾巴左右扫着。


    这个问题过于直白,对上她的眼神,无妄红了脸,却也没有撒谎,“喜欢。”


    他们相识于梦境,可他甘愿为此还俗奔赴而来,自然是很喜欢的。


    “无妄,你接住我的话,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小狐狸说着,已经跳了下来,无妄也不急,张开双手将她稳稳抱住。


    他的怀抱有淡淡檀香,闻着,很令人安心。


    “待我蓄发,就与你成亲。”


    没有什么海誓山盟的承诺,也没有什么甜言蜜语。


    可他说到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来年,已经用俗家姓名的无妄,以南阎浮的身份迎娶他的妻子回家。


    亦如每世,她都会唤他阿福哥哥。


    “阿福哥哥,你喜欢小狐狸吗。”


    “喜欢”


    “我们生一只来玩吧,可是半妖的半妖,好像也不是小狐狸了呢”


    “没关系,我会保护好你们”


    后来,小狐狸和她的阿福哥哥走遍了天涯海角,看遍天下美景。


    他说过的,只要他还活着,就会永远在她身边护着。


    第45章 团建玩密室逃脱被厉鬼困住后…1


    徐茵茵是人力资源部的, 他们主管去开会回来就给定了这个行程通知。


    “这周五有部门团建,先玩密室逃脱,晚上去吃饭, 再开厢唱歌。”


    他们部门人不算多, 算下来十几个,主要是要和其他部门联谊,美曰其名是要增加互动,促进公司同事关系。


    “知道了···”稀稀拉拉的声音回应, 小部分应得有些勉强,大部分还是挺喜欢的, 他们部门几乎每周五下午都有下午茶。


    每个月也都有活动,已经习惯了这个安排,只要不是放在周末进行都好说。


    主管离开后,办公室立马热烈讨论起来,徐茵茵也摸鱼的和身边同事聊。


    她拧着眉, 很是不想去啊,辛苦上班后谁不想回到家里就睡觉,可现在挪到周五, 带薪去玩,她要是再说不去的话就会被主管记在小本本了。


    团建活动缺席一两次说有事还情有可原, 每次都缺席的话那就是个人问题了。


    “我就不想去, 那么多人, 认识的就这几个, 混在人群里还被分去和别的部门组队, 真是尴尬啊。”有个女同事低声吐槽。


    这样徐茵茵想起了上个月, 团建去打羽毛球,她就是抽签和其他部门组队, 整就是一个尴尬。


    虽说干人力资源的是能说会道,可这也是因为要打起精神应付工作,对于其他人没必要的话就懒得搭理了。


    每天说太多话也是一种精神输出,大脑很容易疲惫啊。


    “不想去也没有办法,我们是要去打卡下班的,否则就会按照缺勤来算,想想带薪玩乐,还是被扣钱,哪头才是本。”另一个同事摇头。


    事不过三,他们也不可能回回都请假不去,这不是留下辫子被抓吗,年底考核关系年终奖的,都是谋生的钱。


    别跟她说什么整顿职场要硬气,混到这个位置,这个过程付出多少心血只有自己知道,现在能月入最少一两个W,谁想失去。


    “而且还要拍合照,到时候挂在公司文化长廊。”徐茵茵喝了一口红枣茶,也是尴尬的说。


    他们部门比较要活跃,挂上去的好多照片都是他们部门拍的,一不小心就成了被嘲笑很久的黑历史。


    “听说密室逃脱很恐怖,胆子小的进去被吓疯了,我周五还是穿裤子吧,免得出糗了太难看。”有个同事插声说道。


    裙子好看是好看,可出糗的时候,丢脸也是最社死的。


    出去团建就是玩,也没必要装优雅了,在公司里谁不认识谁,而且也不允许搞办公室恋情,不值得花大心思去打扮美美的。


    更何况还会组织小活动,到时候更不方便了。


    徐茵茵一听,也觉得是这个理,她快速安排好周五的穿搭和决定将头发绑起来。


    女生的话题转变很快,聊过这个,又聊到最近很火的娱乐八卦,谁谁明星离婚了,谁谁进去踩缝纫机了,总之小嘴叭叭的就没停。


    这也是闲的时候能摸鱼聊,要是忙起来,喝一口水都找不到时间。


    徐茵茵对工作已经是得心应手了,毕业后就进来,到现在已经四年时间了,升职当个小组长。


    最近公司领导层职位有调动,有些人心惶惶,但她或许会升职成为主管,挤掉现在领导的位置,所以这个关头,说多错多,沉默是金。


    履历成绩摆在哪儿呢,她只管好好表现自己就行。


    现在的主管可能会调去别省的分公司当总经理,在筹备当中快要落实安排了,主管跟她透露过内部小道消息,也是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升职加薪谁不爱,徐茵茵自然是高兴的,但守得住嘴巴谁也没有提起。


    日子照常过,每天上班下班,回家遛遛狗或者锻炼,她很喜欢,只是除了父母又再次催找对象之外。


    周五一大早的,徐茵茵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就接到了自家老妈的电话,开口就是直奔主题,说七大姑八大姨的想要安排相亲。


    “妈,我才26,还年轻,不着急。”徐茵茵头疼的立马拒绝。


    她也是相亲过的,去年过年回家的时候,就被安排了一次相亲。


    说实话,到也不是说男方很差劲她看不上,实际上长得也挺周正,身材高大的,工作算稳定,问题是而是他们聊不到一块儿,有些观念也有冲突的没成。


    后面介绍的人,每回看见她妈就说她眼光高,难道想要找个大明星一样帅的不成,然后她妈就来问她说她到底想要找个啥样的。


    徐茵茵就是无奈,她自己也不懂找个什么样的,可总要是看眼缘能不能心动吧。


    她自己有车有房有事业的,没必要委屈自己,再不济找个年轻的也行啊。


    “怎么还就年轻了,你以为时间会等人啊,再挑挑拣拣两年你就28了,到时候好的男人都被抢走,剩下歪瓜裂枣你也看不上,要怎么办。”


    徐妈妈那叫一个忧心啊,“我也没说叫你现在就嫁人,你想嫁我还不乐意呢。但是你也好歹找一个男朋友吧,孤孤单单一个人多不好。”


    年轻的时候,谁都能喊出“我的事情我做主”这样式的话来,可随着年龄增长,什么都会变的,做父母的也是从年轻那会儿过来,嘴上唠叨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可心底也是很操心。


    “有什么不好的,我一个人过也行啊。”没赶上绿灯,徐茵茵停下车,听着她妈在唠叨,嘴上是嫌弃啰嗦,可她嘴角勾着就是没抹平。


    “你现在是这样想,等你年纪大,身边一个人陪伴都没有的时候,可就有得后悔了。”徐妈妈嗤之以鼻,“年纪越大后就是要有奔头才会有希望,不然啊,这日子就会越过越漫长难熬,孤零零的连个想说话想吵架的人都没有。”


    “妈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可妈是过来人,你是我女儿我还能害你不成。”


    徐妈妈跟她掰扯着道理,“我们老家以前不就是有个光棍说结婚没用,单身在外头才能玩得多,后来呢,年纪大之后他想娶也没人嫁给他,后来还不是天天跑亲戚家去蹲看着别人家的娃,说着自己也能有个家就好了。”


    “再有我们隔壁单元家的有个老姑,也是没有找对象到现在六十出头了,年轻那会儿说得多好听,自己一个人住,到处玩就行了,潇潇洒洒的多快活,现在年纪大了还不是天天跑回来,闹着想要跟她侄子他们住一块儿想要热闹,可你看谁搭理她。”


    “年轻那会儿多傲气多泼辣的一个人啊,现在回来都是低声下气的。她父母都老了要入土的年纪照顾自己都累,兄弟姐妹也都老了也要顾自己的小家,你回来一两次是家和万事兴,来得太多连狗都嫌占了它的窝,没给一个好脸色。”


    孩子越发大,他们做父母的就越来越老,没过几年就是两腿一蹬的就走了,到时候能回哪儿?


    即便是再好的兄弟姐妹都是远的香近的臭,连孩子和父母都是这样更本别提他人,也不怪他们会担心,人之常情的事。


    内当父母的时候说以后不会管孩子的选择,可当了父母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担忧。


    “妈,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徐茵茵也不是个听不进去的人,“可问题是,我没有碰到喜欢的,就算是将就结婚不要爱情也能有亲情维系,可起码也要让我看顺眼的认为可以睡一个被窝吧。”


    她并不排斥找男人结婚,也不是害怕婚姻,无论过得怎么样也是有底气转身离开,养活自己,甚至养好孩子的。


    问题就是,她也没碰到这样一个男人啊,先不说有多深爱了,起码让她有心动,想要成家的念头吧,否则就是稀里糊涂的人生。


    “你在外头就没有碰到一个喜欢的,你的同事呢?”徐妈妈更操心了。


    现在这个时代,像女儿这个年纪的都淡了好几个,她女儿就是一个都没谈过,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什么母胎单身。


    “没有,我和公司的男同事不来电。”徐茵茵承认她是有点颜控的,好像从读书到现在,就没碰到几个好看的男生,有好看的也是别的学校或者别的班,再有就是圈子太乱,玩得太花了。


    高中的时候是有几个很好看的男生,他们算是聊得来,可徐茵茵后来知道,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每一对分手之后,就是在圈子里接下一个,他们那里的男男女女可能互相谈恋爱都轮过一遍。


    至此之后她就是避而远之,观念不同,没必要再玩一起了,后来上大学忙学业忙兼职没空,很多也是玩得也更花了去,也就歇了谈恋爱的心。


    “这要靠缘分,要是没缘分,那只能说,我就是注定单身的寡王吧。”徐茵茵看得挺开,不然还能怎么样,她做不来包一个年纪小的男友,这也不靠谱。


    同事好八卦,其他部门就有个经理,三十出头了,然后和一个小她好几岁的男友谈恋爱,从男方还在读大学到现在出来工作。


    听说提了结婚的事,可男方并没有回应,最近好像在闹分手,因为经理的年纪不允许她继续等待一个出来工作有资本后会将目光看向更小的女生的男友了。


    “呸呸呸,听听说的什么话,你从小就是这样,三个字蹦不出一句中听的。”徐妈妈连忙呸了好几声,“我再帮你找找有没有好的介绍,合适就推给你,相亲你也上点心,别马马虎虎。”


    手里头是有当兵的介绍,可她姨觉得不行,这相隔千里之外太不靠谱了,而且镇守边疆是敬佩的英雄,可对家庭来说自己的丈夫一年就回来那么一次,当军嫂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行吧,我肯定会认真相。但是要先过了你和爸这一关再让我去相啊,不然双方的面上都不好看。”徐茵茵点头也没排斥。


    她爸妈也是有颜控在的,长得不好,也不会让她去相亲。


    “那肯定的,不说条件多好,也要和我们家门当户对谁也不高攀也不低嫁,能和你配得上的。”徐妈妈是担心女儿的将来但也不糊涂。


    真要嫁一个不好的,日子过得苦,那还不如不嫁呢,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像花一样水灵,可不是嫁过去被霍霍的。


    叮嘱了许多要注意吃东西,别吃太多外卖,别熬夜晚睡等很多话,直到徐茵茵说来到公司了,徐妈妈这才恋恋不舍挂断。


    徐茵茵来到公司,忙着处理工作的事,等中午才得闲和同事去食堂吃饭,然后准备下午的团建活动安排。


    大部分都是有车的,再不济也是坐地铁过去,很快就集合在密室逃脱门前,他们找了一家相对很大型的场地,还挺热闹,进出都是年轻人。


    两个部门联谊团建,每组五个人,点好人之后徐茵茵这一组是最后进去。


    他们走的这条道看解释是关于鬼新娘娶亲的故事,阴森森的确实很可怕。


    饶是不胆小的徐茵茵在这个环境,还有偶尔一些尖叫声的衬托下都有点毛骨悚人,觉得很阴森,是那种能让人冷到骨子里的冷。


    越是进到里面,这种感觉更加重了,而且,徐茵茵还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她看,黏腻的视线很可怕,像是盯上了就不会放开的让人发凉。


    她左右打量,同事都在紧挨一起的玩,其他玩家也沉浸其中,绿油油的光照在他们脸上显得阴森可怕,看着就不像是活人。


    这里好像是迎亲的地方,红灯笼高高挂,还有红布条以及龙凤呈祥蜡烛在燃烧着,中间摆放一台花轿,也都是红的。


    中式恐怖是精神折磨,这里的布置就足以令人害怕。


    “姗姗,你有没有觉得很冷,而且,有人在看着我们?”徐茵茵来到同事身边,搓了搓手臂在问,目光扫向周围企图找到在暗处的眼睛,可没有发现,难道是错觉?


    热天,她今天穿了件圆领背心,露着洁白手臂,穿着条牛仔裤,将完好的身材勾勒出来,这会儿觉得,她应该穿条长袖的。


    问着话,却迟迟得不到回应,徐茵茵收回目光,狐疑的看向同事。


    碰了碰同事的手臂,她问,“姗姗,你怎么了···”


    后面的话,徐茵茵问不出来,面露惊骇,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着一脸死相,笑起来很诡异的“同事”,这npc怎么扮演鬼扮得那么像!


    “夫人,请上花轿,不要再贪玩乱跑了,大少爷等会儿就过来接你入府。”她弯腰,撩开花轿帘子示意徐茵茵坐上去。


    这会儿,徐茵茵才发现,她的同事,还有其他玩家都不见了,只有她站在这里,还有媒婆,有丫鬟,还扛花轿的NPC!


    被吓得毛骨悚然,徐茵茵转身就想跑,这游戏不玩也行,可她跑不了,因为后面还站着一个鬼npc,同样是笑容诡异。


    “夫人,请上花轿,莫要耽误吉时。大少爷要是见不到您会生气的。”


    无处可逃,徐茵茵想要喊,发现喉咙发不出声,就被强硬的按在了花轿里,还被戴上了红盖头,能够感觉到花轿被抬起来走动,外头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很是喜庆。


    徐茵茵拿开盖头,推着想要离开,发现动不了,她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拿出手机想联系人,也是黑屏了没法用。


    碰到人贩子的手段?还是游戏如此?还是真的碰到鬼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徐茵茵也是吓得花容失色,怪不得长辈常说,可以不信但对未知也要有敬畏精神,如果真是鬼的话,她要怎么办。


    脑海里幻想了很多种情况,徐茵茵已经是用上大脑急转弯的找办法逃出去,希望同事不见她了能够来找,或者报警也行。


    身子晃动了下,她知道,花轿已经停下来了,也没有古代迎亲队伍的热闹。


    徐茵茵眼前一亮,想要再试试能不能撩开帘子,或许这是设定呢,起花轿不能打开,落花轿就能。


    可她刚刚倾身,刚想伸手,帘子就被一双节骨分明的修长手给撩开了,皮肤很白很白,有些病态,还能看见皮肉下青色血管。


    “夫人,为夫来接你了,还请夫人下花轿。”这只手的主人是个男子。


    因为他说话的声音有着男子的气息,可又好像有些弱,但是很好听,像是羸弱的如玉公子,眉眼淡如莲却泛着笑意。


    这个人靠近时有股冷气包围,徐茵茵搅着手,惶恐不安的问,“你是谁,这是游戏一部分?”她忽然又能说话了!


    “游戏?夫人莫要孩子脾性,今日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可不是玩游戏。”那人轻声一笑,听出了温润的宠溺,未见脸也能想象长相。


    “夫人莫怕,有为夫在,无人敢怠慢了夫人。拜堂吉时快要到了,还请夫人下娇。”他的脾气似乎很温和,摊开的手依旧摆着,等待徐茵茵牵上。


    “夫人记得将鸳鸯盖头盖好。”隔着帘子,他却好像能看见娇子里的情况一样。


    徐茵茵深吸了一口气,起码先出了花轿再说吧,并非她不想趁机跑出去,而是···她动不了啊,屁股像是被黏住了胶水一样。


    种种诡异的现象,让她心里害怕得直打鼓,真像是碰到鬼了。


    盖好红盖头,徐茵茵忍着恐惧,将手放在了这个人的掌心里,被他收起手指裹住,他的皮肤很冰冷,她都打了个哆嗦。


    “抱歉,冷到夫人了。”他温声的说,却没有放开,而是更加握紧,“我们早日回房,如此,夫人也能放松些。”


    他是这样说,言外之意,也是在催促徐茵茵尽快下娇了。


    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懂,徐茵茵没有办法,当务之急只能顺着来,她扯了扯盖头挡住视线,顺着他搀扶的力道迈下娇子。


    看不见人,却见了一双复古的黑色靴子,还有古人才会穿的红衣婚服,光是从布料质量还有绣的花纹就知道价值不菲。


    第46章 团建玩密室逃脱被厉鬼困住后…2


    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周围, 徐茵茵也不敢擅自拿下来,对方显然人多势众,要真是绑匪, 她看见容貌后保不齐都等不到营救, 就被清理干净了。


    默默被他带着走,她好像跨过门槛火盆之类的,然后有个媒婆尖锐着声音喊什么一拜天地的话,活脱脱的古人婚礼。


    徐茵茵是拒绝的, 可她的沉默反抗并没有用,也不知对方使了什么办法, 她身子软绵绵的就弯下来,盖头晃动时似乎看见了有个灵牌,什么什么之灵位,还没来得及看真切。


    随着“送入洞房”的喊话落地,徐茵茵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就担心发生不好的事,可还是被带进了一间喜庆又阴森的婚房,坐在大红喜床边。


    其他“鬼NPC”退出去, 因为她听见了他淡淡说了声“退下”后,连脚步声都没有, 就是合起门的咯吱一声。


    屋内就剩下他们, 徐茵茵的心要提到嗓子眼蹦出来了, 只瞥见那一双黑色蟒靴, 靠近了几分, 她再也忍不住的想要拉下红盖头, 可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的皮肤太冷了,就不像是活人的温度, 徐茵茵哆嗦了下身体,疯狂长了鸡皮疙瘩。


    “夫人莫要着急,虽为夫也想早些和夫人享受新婚夜,可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待为夫揭了盖头,饮了交杯酒后时间还很长。”


    他的笑声清越,好似随和亲切的端方君子,可微冷的指尖磨擦着徐茵茵的手背,见她颤巍巍的像朵可怜小娇花,只能软软的“嗯”了声,这才心满意足放开她的手,转身去拿起秤杆放在红盖头下就要拿起来。


    他话中意思也很明显了,随着红盖头缓缓被他用秤杆拿开,徐茵茵紧绷着身体,忍不住抬头想要看这“人”到底是谁!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一张温润如玉的脸,还有含笑的眼睛,可看得没有那么清晰,就像是仿古胶片滤镜一样模糊。


    “茵茵,茵茵,你在哪儿?”


    随着同事的呼唤,周遭一切更加模糊了,再差一点,徐茵茵就能见到这个人的容貌。


    “真遗憾,新婚夜被打扰了。”他似乎弯下腰来轻轻吻落在了徐茵茵的侧脸,气息很冷,“夫人先回去,我会来找你的。”


    话落,徐茵茵感觉她好像被推了一把跌下悬崖似的天旋地转,脑袋晕晕沉沉就睡了过去。


    “茵茵,茵茵!你们快过来,茵茵在这里!”


    几名同事来到棺材道具前,洛姗姗急得要哭了,见到徐茵茵平安无事松了口气,连忙倾身下去,伸手推醒。


    “姗姗?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徐茵茵迷迷糊糊醒来,眼皮子好像有千金重的难以撑开,待睁开后看见了一张张熟悉面孔,正担忧的看着她。


    徐茵茵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想要坐起来发现有气无力,幸而洛姗姗扶着她的后背,其他同事也拉着她的手扶出棺材里。


    “茵茵,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会睡在棺材里?我们走着走着就没见到你的身影,找了十几分钟才找到,可担心死我了,还以为,还以为…。”


    洛姗姗有些哽咽的说不出来,现在的拐卖手段那么多,她是真的害怕好朋友就这样失踪不见了,找人的时候差点要疯掉。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徐茵茵清醒了不少,看见他们正常的脸,就知道不是那群“鬼NPC”了,同样的也真是如此她才会恐慌,难道碰上传说中的鬼打墙了?


    而且好像就是几分钟的事,可徐感觉她睡了千年一样腰酸背痛,脑袋很痛。


    “我刚刚在找任务卡线索,发现在棺材里面好像有,就进去看看,可能这段时间太累了吧,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徐茵茵扯了谎解释,难不成她要说见到鬼了吗,这里都有监控的,回放一看就知道了,也没法说刚刚他们都变成鬼了吧,再好的朋友也会得罪人。


    “你也真是,下次不能这样了,困了就回家好好休息。虽然这棺材只是道具可多晦气啊,你也能睡得着。”洛姗姗扶着她的手臂有些生气的说。


    “这不是太困了,没有多想。抱歉让你们跟着担心了,等回去我请客。”徐茵茵笑着揉了揉额头,抬手时这才发现她的左手戴着个血玉镯,晶莹剔透的有些凉,灯光下好像还能看见血玉里真的是血在流动,表层有着密密麻麻的刻字好像是什么符箓一样。


    徐茵茵很肯定,她没有买过这种镯子来戴,甚至也没有戴过玉,家里人不给戴,说不是谁都能戴玉的,要是戴不好就是人养玉而不是玉养人,而她就是不适合戴。


    她想要拿起来,根本就没法拿,像是镶嵌在她的手上,是身体的一部分,怎么拿。


    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刚刚的情况,还能那个男人,徐茵茵就是毛骨悚然,脸色白白的,看着精神状态不好。


    “茵茵,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难受的话就和主管请假回去休息。”洛姗姗担忧的问。


    她怎么看着,好友怪怪的,也好奇看了几眼血玉镯,“你不是说你不能戴玉的吗?而且这个镯子我也没见你戴过。”


    “这是时间性的嘛,现在就可以戴了,昨晚回去经过珠宝店,看见很漂亮就买了。”


    徐茵茵也不想说太多,她现在整个人都是心慌慌的很乱,“其他组可能都出了,我们也加快速度吧。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我包里有糖,吃几颗就好。”


    她也不是三岁小孩了,闻言,洛姗姗也就没有再多问,小组一起走的很快就能出去。


    这场团建下来,徐茵茵都是有点心不在焉,可也没有离场,在主管位置还没有确定到手前,该表现的还是要表现。


    她本来就是一个大美女,还是个女强人,风情万种的,追求者也是很多的,有不少暧昧性的话。


    可美人有刺,他们撩不动的也没有敢再撩拨,都是一个公司,美人再好也没用工作重要。


    打发了这些人,可有一个是徐茵茵感到头疼的,他是另一个部门的主管,早就对她抛出橄榄枝好几次,都是被她迂回拒绝了,现在还邀请上台同唱情歌,涂着油头,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其他人就是起哄,同事情外就是竞争关系,有鄙夷有羡慕也有嫉妒。


    因为这个主管关系户,是总经理的表弟,说起来也算是个小富二代。


    职场混迹久了,徐茵茵当然知道穿小鞋的操作,所以才说对这个烂桃花不太好解决。


    虽说她自己也有底气,勤勤恳恳混了那么多年,能说得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话,可重来也不容易的。


    “茵茵,快点去啊,别让廖主管等太久了。”旁边同事将话筒塞进她的手里就是催促。


    如果忽略她眼里的羡慕嫉妒的话,或许她们的关系在外人看着还挺好。


    徐茵茵只觉得心烦,她刚想找借口委婉拒绝,忽而有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刮过,台上的廖主管,脸色忽而一变的有些僵硬呆滞,眼睛空洞。


    “徐组长今天也累了,就先不唱了,你们继续,我去一趟厕所。”他放下话筒在高架上,转身离开,背影有那么点的不自然,好像要同手同脚。


    只是在灯光昏暗下也没人会去注意这点情况,徐茵茵疑惑怎么会忽然转变了注意,她知道廖主管已经等得不耐烦,今晚想要发生点什么事情了。


    可现在廖主管自己放弃,她也是松了一口气,连拥挤的包厢,也没有那么难呆了。


    直到结束,廖主管去厕所还是没有回来,男同事去看了,但也有见到,可廖主管是领导,自己走了也说不定。


    徐茵茵没有喝酒,她先送了洛姗姗回家,这才自己开车回去。


    夜已经很黑了,周边很安静,徐茵茵回到家,紧绷的情绪这才好了许多。


    语音放了音乐,徐茵茵喜欢回到家就喜欢洗澡,玩了快一天,她受不了这种粘腻的感觉。


    卸了妆,她找出衣服进浴室,泡在浴缸里时,舒舒服服的叹了声气。


    打理好自己之后,徐茵茵做了护肤,这才抱着手机趟床上,明天是周末,可以熬夜追剧。


    可今天太累了,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关起手机,关了灯睡觉。


    只是夜里,她睡得不安稳,总感觉房间变得有些凉飕飕,还有什么在握着她的脚踝。


    徐茵茵想要睁开眼睛,却很累的根本就睁不开,忽而有重力压下来。


    她的脸像是被摸了,耳边就是那道熟悉的温润声音,“夫人,为夫来找你了。”


    徐茵茵惊得睁开眼,就看见有个身穿喜服的清俊男子正她身上含笑的看着她,可怎么看怎么诡异。


    他长得很好看,像莲花一样,可穿着红色衣服又多了些妖冶,只是脸太苍白了毫无血色,羸弱之风更添几分阴郁病态。


    “你是谁!”徐茵茵脸色骇然,吓得想要推开,却发现双手没法动弹。


    这是梦吗,可为何那么真实?


    “夫人可记好了,我叫隗玉良,是你的夫君。”


    他爱极了夫人这含羞玉姿,“春宵一刻值千金,夫人莫要害羞,有为夫在。”


    话是在问,却没有给徐茵茵拒绝的机会。


    “唔…”被迫和他十指相扣,徐茵茵想推开也没法。


    她觉得像是在做梦,因为好像回到了那间喜庆的婚房,红色的床幔,蜡烛在燃烧着。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明明长着一张谦谦君子的脸,可却恶劣的想要看她哭。


    “甚是喜于夫人把我捂暖,玉良无以为报,只能竭尽所能,把夫人照顾得好好的。”隗玉良含笑着亲了亲她,眼里晕开笑意,文邹邹的话很有礼,可行为却是不搭的风流。


    “走开,我才不需要你…”徐茵茵软绵绵的反驳,却引来一阵轻笑。


    像是大海上漂浮的小舟随着海浪起伏,即便想要飘走,却只能随着风浪随波逐流。


    她脸色几经转变,他却是眉眼舒展,病态的脸似乎有了些绯色,轻轻的发了声喟叹。


    漂泊千年的孤魂野鬼寻到温暖栖息地又如何舍得放开。


    困了那么久终于能出来,被她温暖的包围,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他们密不可分。


    “玉良相信夫人可以的,夫人若是累了可歇歇,玉良继续,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手指抚过她的脸,隗玉良将人放好,亦如他说的话,始终在好好的感谢她。


    徐茵茵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了,轻轻啜泣着。


    待红烛烧尽,夜尽天明,这场红被褥翻滚的梦才平歇 。


    第47章 团建玩密室逃脱被厉鬼困住后…3


    第二天醒来, 徐茵茵是腰酸背痛的有些累,还罕见的睡到了中午,平常生物钟, 就算是在周末也九点左右就醒了的。


    想起昨晚的梦, 那点瞌睡虫立马就飞走,徐茵茵顿时清醒,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没发现身体有什么被使坏的痕迹, 还起床检查房间环境,也没有人进来过的迹象, 这就是一场梦而已。


    “难道真像别人说的,奔三年级猛如虎,开始想对象了?”光是想想梦境的画面,徐茵茵就是老脸一红,对自己做的孟浪梦而感到很不好意思。


    可按理说, 梦境放在第二天的时候只会越来越模糊,甚至都想不起来昨晚梦见了什么,可她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隗玉良…徐茵茵还记得那个男人,呢喃着名字, 很陌生, 她确信活了那么久, 没认识过一个叫隗玉良的男人。


    徐茵茵只想定义为普通的梦, 可她看见手腕上戴着的血玉镯, 还有出到客厅看见放满的檀木箱, 这玩意儿一看就像是古物,徐茵茵就是目瞪口呆。


    她很确定昨晚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而且她也没有买过这些, 怎么会在她家里面!


    徐茵茵上前去看,打开后就发现里面堆积了金银珠宝还有各种罕见珍贵的字画等等,其中有一箱还是绫罗绸缎,齐齐打开后,客厅都变得富丽堂皇。


    她还在茶几上发现了一封信,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会有人写信,而且从信封看很复古。


    压下心中的恐慌,徐茵茵抖着手拿起来拆开看,是用毛笔写的,而且没有标点符号断句,文字也是很文绉绉的晦涩难懂,这一看就是古人的写风。


    她看得懂,因为挺口语化而不都是什么之乎者也,总的来说,他放在家里的这些只是礼物,让她吃喝玩乐的小玩意儿。


    他在准备聘礼,过几日就会安排媒婆上门三书六聘的正式迎娶,让她安心等待。


    “汝夫隗玉良留”


    看到最后这一句话,手一抖,轻飘飘的信缓缓坠落,徐茵茵只觉得头皮发麻。


    外头明明有太阳,可她依旧觉得发冷恐慌,荒缪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久久不散。


    忽而电话铃声响起,惊得徐茵茵立马回神,看见是自家老妈打来,她划开接听。


    “茵茵,你这几天有没有碰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徐妈妈这一开口就是这样问,而且语气很着急。


    就好像…老妈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碰到一样,只是不愿意相信,现在有了征兆后才知道后怕。


    徐茵茵怔了怔,她点头,“嗯,是有碰到。”


    这一听,徐妈妈的口吻更加担忧不已了,“具体是啥样的,你快跟我说说!”


    徐茵茵把团建时碰到的奇怪现象还有昨晚的事情给说了,随后就听见她妈在唉声叹气,直说老堂叔当初预料是对的,还真给找到了。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点,什么预料,这老堂叔又是谁?”徐茵茵也不解,听得出来她碰上这些事并非巧合,而是注定会有的。


    可问题是,来得太突然,而且还被瞒着什么都不懂,她也不知道家里还有这号亲戚。


    “这事说来话长,这样吧,你先赶忙回家一趟,定要快些,你老堂叔拖不了几日了。”


    徐妈妈也是心慌,今天早上老堂叔来上门找他们,说女儿的魂香忽然动了,恐已被厉害的家伙给盯上,她这颗心就是瞬间提起来。


    “好”


    徐茵茵也想搞清楚前因后果,她收拾好东西,立马驱车回家。


    虽然在同一个省份,但她老家在隔壁市的小县城,从这里开车回去需五六个钟。


    这个路程是有点长,可徐茵茵着急着回去,中途就是休息了一次,在六点钟的时候终于到家了。


    她爸妈开着一家五金店,以前的时候挣钱,现在县城人不多,而且开店的人也不少,生意不算多好但也能够他们生活。


    徐茵茵是老二,上头还有个大哥同样在外地上班,已经结婚生子,逢年过节才会回来。


    县城的房楼,大多是自己的楼层多,小区的较少,他们也有一栋,一楼做生意,二三楼自己住,上面就是租给别人,走的楼梯,没有电梯。


    “爸妈,这些都是什么?”徐茵茵回到家,看见老妈在拜神,也是愣了愣。


    他们家摆放着神台还有香炉,挂着仙家的画像以作供奉,现在神台上有一只鸡,她妈正在点着香,先是三鞠躬祭拜后插在香炉里,她爸正在烧纸钱,一进去就能闻到烟味,搞得房子有些阴森森。


    “茵茵回来了,快点过来拜拜。”徐妈妈回头招手,徐爸也是抬起头。


    女儿回来,他们当然是很高兴的,要是在平常,肯定嘘寒问暖。


    可现在忧心忡忡,一脸紧张,再配上家里这氛围,搞得徐茵茵也跟着害怕起来。


    徐茵茵深吸了一气,将行李箱放在旁边,上去拜了三拜,“爸妈,这件事…”


    她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徐妈妈给打断了,“回老村见到老堂叔了再说。”


    徐茵茵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去,老村就是爷爷奶奶那年代住的地方村里,她小时候也住过几年,后来就和父母搬来县城住,平常也很少回去。


    她开一路回来早就困了,回去是徐爸开的,徐妈坐在副驾驶,他们安安静静的没有讲话,徐茵茵想问也被阻止的没能问,靠在背椅子,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好像又做梦了,梦中的场景越发真实,她来到了一处院子,桃花树下有人在弹琴,曲调悠扬,很好听。


    随之还有人在唱戏,还有几位娇娘子在跳舞,一副很欢快的场面,喜庆洋洋。


    “待我们成婚那日,安排得像这般喜庆些,好让宾客盈门满意,夫人意下如何。”


    正当徐茵茵疑惑时,她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偏头一看,徐茵茵顿时惊讶了,是那个男人!


    “隗玉良!”她脱口而出,容貌还是一样的,只不过今天的他身穿一条月牙白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脸色好了些,眉眼清秀,很是君子如莲的气质,他目光正含笑的看着她。


    “夫人还记得,我甚是高兴。”隗玉良往她旁边站了站,两人很靠近。


    可徐茵茵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冷冷的气息,“你不是人?”她下意识的就说,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想赶紧醒过来,可发现没用,明明是她的梦,却像是被他控制的一样,徐茵茵气得瞪他。


    “夫人着急离开做什么,为夫会很伤心的。”隗玉良用折扇点着下巴笑着说。


    “你到底是个什么,人还是鬼?我什么时候招惹上你了?”徐茵茵掐了掐掌心告诉自己稳住,可说出口的话有恐慌也有埋怨。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夫人听话的乖乖嫁给我就好,否则,为夫也不想发脾气。”


    隗玉良用折扇挑起了徐茵茵的下巴,垂眸瞥了眼她戴着的血玉镯和她很般配。


    “今早送给你的那些小礼物可还喜欢?若是夫人不喜欢,为夫再准备其他的。”他低头凑近的说,眼睛有些棕色的看着暖和,可背后却有着阴森。


    “一点都不喜欢!”徐茵茵气鼓鼓拍掉他的折扇,“还有,我也不是你的夫人。冤有头债有主,你认错人了也请别来找我!”


    难道是她最近没有去上香,还是以前去上香的时候心不够诚?居然碰到这种奇葩的事。


    “冤有头债有主?夫人这句话说得真是不错。”隗玉良也没有生气,他摊开手又有了一把折扇,轻笑了声很宠溺她的小脾气。


    “所以我这不就是来找夫人了吗。”他弯着眉有些自责,“都怪为夫来迟让夫人苦等多年,可夫人放心,今后是不会离开了。”


    徐茵茵听得心惊肉跳,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这次回来,不就是寻找答案的吗?你现在对我防备,由我来说你也不信。”


    隗玉良很相信这点的,虽然心里有点吃味生气,可也知道来日方长。


    “夫人只要记住一点,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会成婚的。况且…夫人在昨夜不是已经答应了吗?还是哭求着同意的呢。”


    隗玉良的视线,似有若无的滑过她的脸,徐茵茵气得恼羞成怒,她只以为是一场梦!


    “现在也好,岳父岳母也在,明日我就差遣媒婆上门,夫人是想八抬大轿还是想要豪车接亲?”隗玉良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都不想!我和你不熟!”徐茵茵一想到这人是个鬼,她就是浑身不自在。


    “哦?不熟?夫人这话可真伤我的心,昨夜的夫人热情似火,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隗玉良说得很是委屈的调调,他凑近了她面前,偷香窃玉的亲了亲她的侧脸,语气暧昧,“若是夫人真的忘记了,我也可帮你再次重温一遍。”


    “混蛋!”


    徐茵茵涨红着脸,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然而扑了个空,她被徐妈给疯狂摇醒了。


    徐茵茵气得怒睁眼睛,就看见爸妈着急的脸,以及一张陌生又苍老的面孔。


    第48章 团结玩密室逃脱被厉鬼困住后…4


    老堂叔同样姓徐, 只不过,是徐爷爷的堂兄弟,排下来就是徐老七。


    当然老堂叔是父母辈的说法, 徐茵茵这一代的晚辈就是叫七叔公。


    再老一辈的人, 孩子多,可动荡不安的环境里能活下来的也少。


    当年七叔公就是和他们家走散了十几年这样才回家,也有传言并非走散,而是他自己离开的, 至于原因只有他懂。


    回来后的七叔公就在村里住着,他没有娶妻生子, 性格很沉默孤僻,建了座古朴的小房子远离村民,周围都是荒山荒野。


    可偶然,这里也很热闹,因为闻讯而来不少人想要找他问仙解惑, 七叔公也是有点本事的,名气还可以,但后来就不再做这些事, 眼睛也瞎了一只,外头还有人给他取一个外号叫徐半瞎。


    怎么瞎的, 也没人知道, 七叔公也没去医院看, 传来传去的就很邪乎, 变成是七叔公窥探天机太多遭到反噬, 这个说话和他的行当相衬, 相信的人很多,至于真实原因是不是也没人会去猜测。


    这些, 徐茵茵并不知道,她对在村里的记忆很陌生,就记得住过几年,后来就是一直在县城生活,对于七叔公也没有印象,现在爸妈提起来,再见到人,她一脸迷茫。


    七叔公的家很简单,三间小平房,还圈了一个小院子。


    正厅也小,就是可以转身喝茶,可放置了很多物件,摆放整齐,还都是木制,看起来也别有雅致。


    领着他们进去,七叔公拎着热水,给他们倒了一杯茶水。


    他这里还是烧火,夜里会凉,年纪大了熬不住,窗户边下就有炭火还在烧着,有条长钩落下可以挂着烧水铁锅,钩子拎着锅耳,可以一边烤火一边烧水。


    茶叶是他自己在山上找的野金银花这些,捻一些放在他自己做的竹杯里,然后倒进热水,一杯粗茶就出来了。


    他没有吭声,徐家父母也沉默着,帮忙干活,徐茵茵就是跟在身后有些无措。


    七叔公很老了,花白头发,比她奶奶小几岁,已经八十出头,前些年她爷爷奶奶都走了。


    “这是茵茵吧,晃眼间都长那么大了。”七叔公回头看她,瞎的那只眼睛是灰白的,完好的眼睛因为上年纪了,皮肤都皱巴巴过来显得有些浑浊,可还是透着老人家的智慧。


    被他这样看着,虽说没有不适,可徐茵茵难免有种好像是通过她看到过去的感觉,也喃喃的喊了声七叔公,安静站着任由打量。


    随着七叔公的目光落在她戴着的血玉镯,徐茵茵不自在地摸了摸,七叔公收回视线,叹了声沧桑气,“这是命啊。”


    “堂叔,求您再帮帮这孩子。”徐妈妈就是着急的说,“好不容易没事了,也能平安长大,眼看还有未来,我们可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


    “堂叔,虽说我们这是脸皮厚的行为,可也是走投无路的办法了,现在除了您,没人能再救茵茵。”


    徐爸爸也是恳求目光,他们心中愧疚自责,可为了女儿的安全,他们宁愿当个以道德绑架的自私自利,也要这样做。


    见七叔公双手背在身后,沉默着没有吭声,徐妈妈就差没有跪下来了,“堂叔,茵茵也是徐家的孩子,和你同出一脉的血缘,要是堂叔不救,她的未来就被毁了!”


    “爸妈,你们先冷静点。”现在这会儿,徐茵茵反而没有那么着急害怕了。


    她安抚了担忧不已的父母,看向七叔公,“您说,我的命是注定的。那个叫隗玉良的男人也说,冤有头在有主,他只不是来向我讨债。”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变了脸色,特别是隗玉良这个名字像是不敢提起来的禁忌,七叔公唰一下抬起头,凝重的说,“他来找你,你也见过他了?”


    “是。”徐茵茵点头,“他还说,今晚或者明天就差人送来聘礼,迎娶我过门。”


    看见他们的脸色,徐茵茵也能猜到,或许这件事里她就是主因,而隗玉良也没有撒谎,发生过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想知道原因。”徐茵茵坚定的看着他们,“还请爸妈和七叔公不要隐瞒我,我想知道事情经过。”


    徐爸徐妈的脸色有些灰败,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很是疲倦,七叔公到还好,经过一慌之后,也就稳了下来。


    “这件事说来话长,还是发生在二十年前了···”七叔公幽幽的声音好似穿回到了过去。


    二十年前,是徐茵茵六岁的时候。


    *


    二十年前,徐爸和徐妈还很年轻,不像现在这样已经有了白发。


    这会儿他们已经搬来县城住,开始在做生意的事了。


    孩子渐渐长大,社会情况也变好,为了孩子的将来,他们也想博一个前程。


    只是文化不高的两人,也没有多少外头的见识,想要走出一条路来并不容易,都是慢慢摸索的经验,吃过大亏后才成熟。


    唯一幸运的就是徐妈的娘家大舅已经在县城里站稳了脚跟,有他在前头指点,年轻的夫妻两也没有走多大弯路。


    事情发生在有一天,在外做生意的夫妻两接到同村人过来的通知,他们的老大伯去世了,需要回去送灵帮忙。


    这是徐爷爷的亲大哥,年纪要大上徐爷爷二十岁这样,可以说长兄如父,那个年代里,老大伯为了拉扯下面的弟妹长大,付出不止一点辛苦。


    很受他们喜欢和敬重,七十出头的年纪了,放在老大伯那一辈,已经是长寿。


    他们肯定要回去的,大儿子已经爸九岁了在县城上小学,这时女儿才六岁,而且还因为着凉生病离不开父母,不见妈妈就会哭,瞧着太可怜,他们考虑后决定将大儿子放在大舅家,夫妻两带着小女儿赶回去。


    主要也是,他们麻烦大舅家很多事了,也不好意思再将女儿交给他们照顾,平常还好,生病的孩子会哭闹累人。


    而且徐妈妈也知道,即便大哥不会有意见,但是大嫂很不乐意,也是看在大哥的脸面没有表现出来,可厌烦他们打秋风的眼神很明显。


    六月的天像是漏了一样,阴雨不停,而且二十年前回村里的路还是泥泞的黄泥,他们买了辆摩托车,就算是这样也很难走,技术不好都能打滑翻车,可送灵的事也不能说等天晴再回去,这个天乌云密布的能下个几天都不带歇的。


    徐爸开着摩托车,徐妈坐在后面,女儿就被他们护在中间,戴着雨衣,还好,没有被淋湿,只是经过乡村小路的泥泞路段时,因为积水看不太真切,再加上女儿的话,徐爸差点就打滑了。


    “爸爸,我看见大爷爷了,他在叫茵茵呢。”女儿的童言童语,还抬手指着因为下雨后两边野草有着薄雾萦绕的前面。


    阴雨天,乌云密布的,事情太过突然的,中午他们赶不及,要先将店面收拾才能走人,现在还是下午五点多六点,找不出亮光,再加上两边茂密丛林挡着,越发阴森了。


    夫妻两顿时毛骨悚然,只觉得很阴冷,鸡皮疙瘩立马就起来了。


    故而徐爸才会急刹车,没有开过积水,他咽了咽喉咙,有点畏惧的看着前面。


    挺高大一个男人,可此刻,难免还是会发憷。因为女儿口中的大爷爷,就是今天刚走的老大伯,他亲大伯!


    听说孩子的眼睛还很纯洁干净,最容易看到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要是说有,极有可能就是真的看见了。


    徐妈妈坐在后面,也是吓得连忙将女儿的手收回来,将孩子藏在徐爸身后,她也不太敢看前面,很想叫徐爸掉头回去,可也知道不能,雨还在下的很烦人。


    “别乱想,就是孩子乱说而已。”徐妈妈强迫自己不去多想,还将想探头出来看的女儿给压回去,“而且前面有积水大伯是提醒我们,小心点开,很快就能回到村里了。”


    老大伯生前人很好的,憨厚老实,也很喜欢茵茵这个最小的孩子,手里有钱了,就会买些小零食来逗,这样好的一个人,就算真的有,她也相信是善意提醒,而不会伤害他们。


    徐爸爸知道这个理,他是丈夫也是父亲,没道理要害怕的让妻子也跟着害怕,开过草丛旁边,尽量不往积水开,慢吞吞的过去了。


    成功开过这条路,夫妻两都松了口气,被妈妈的手掌压着脑袋,小茵茵还想和大爷爷说话呢,没法吭声,只能从妈妈的手指缝里,看见大爷爷好像哭了,然后跳出来一只怪物张嘴就将大爷爷给吃了,还想要扑上来追她,可被大爷爷费力的给压着,最后大爷爷还是被吃了。


    小茵茵看得眼睛一瞪,很害怕,顿时放声大哭,本来就生病而红润的嘴巴鼻子,这一哭,就是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红彤彤,听得徐妈妈很心疼。


    见鼻涕堵着孩子的鼻腔了不好呼吸,她连忙拿出纸来引导着孩子喷出来,拍着背顺气,也催促的说,“再开快点,天都要黑了。”


    徐爸爸也想快,可是泥泞的路不允许,幸好后面都平安无事的到家了。


    村里的习俗,去世的老人,都会搬到祠堂里整理好遗体后放入棺材,然后将棺材摆放在祠堂中间,开始筹备送灵的事。


    夫妻两回去到时,村里人都去帮忙了,家中就只有徐奶奶在,因为需要有人在家里准备一些送灵的东西。


    徐爸爸是最小的孩子,上头还有很多个兄弟姐妹,生下的后代自然也很多,能回来的都带来了,同宗亲的在送灵时孩子要是太小就不用去,免得冲撞了身体。


    回到家时,小茵茵已经靠在徐妈妈的怀里睡着,她没有安全感,要抓着徐妈妈的手才行,徐奶奶已经在等着了,抱过来时,小茵茵有要醒来,可身体本来就弱,还生病了大哭一场,睡得很沉。


    “怎么哭成这样?”徐奶奶是个慈祥和蔼的妇人,很喜欢这个白净漂亮的小孙女。


    他们夫妻两带去县城,她一万个舍不得,可也知道孩子在县城长大总好过在村里。


    “娘,我们进去说。”徐妈妈下车,提着东西和徐奶奶走进去,徐爸爸停好车之后,喊了句“我去看看帮忙”就急匆匆离开院子去祠堂了。


    老村还没有发展,都是挤在一块生活的,祠堂距离也不远,两分钟的事。


    徐妈妈将回来碰到的事说给徐奶奶说,她心里也很害怕女儿是真见到老大伯了,阿娘是过来人,或许有办法。


    他们这会儿,虽说年轻一辈的是叫爸妈,可现在还会叫老一辈的叫娘,或者有的叫婶,说是有规矩在里头。


    “铁定是碰到大哥了!知道你们会在这条路出事,专门去提醒你们的。”徐奶奶很笃定,这事听起来玄乎,可就是会有发生,特别是越靠近荒山野岭越会有。


    她年轻那会儿还会和同龄的姑娘上山挖野菜找蘑菇,那时候日子是真难啊,没得吃的,想要找到一点,就得要往深山里面走。


    饿狠了,胆子也大,徐奶奶那时,就和两个姐妹一起进去找,她就听到了有人在唱歌,还整齐的有一群士兵吹号角,拿着刺刀冲锋上阵,她也给吓得不轻,后来连忙下山了。


    这一片,以前有过小规模打仗,死过很多人,虽说后来活着的村民自发抬回去,找地方建了墓地,可也是战场,他们都是在这里死的英灵。


    但甭管是谁,真的亲眼见到后,还是会害怕,徐奶奶也被吓了好几天,此后就没有再敢去了,这事儿随着嫁人生子就没有再提起。


    “那要怎么办?”徐妈妈摸了摸女儿发烫的额头,“大伯是好意来提醒,可茵茵还小,我担心身体会越发弱,好不起来。”


    人和鬼,总归是有差别的,否则怎会说一句人鬼殊途的话来。


    “家里还有艾草,我烧了给茵妞洗澡。”徐奶奶干活习惯了很利索的就升火,“你去帮忙吧,别给人说,回来了不露头的闲话。”


    “行,那我去祠堂了,阿娘,茵茵就交给你了。”徐妈妈摸了摸女儿的小脸


    “担心啥劲,我带的娃,比你一个巴掌还要多。”


    徐奶□□也没回的说着,她将火着好,翻出艾叶来洗一洗的就放入锅里,再倒着水,把锅提起来放在灶台上熬。


    除了小茵茵,还有几个屁大点的孩子,只是跑出去玩了。


    在村里,孩子能跑了,都是到处玩,他们也不会管在家里面。


    徐奶奶熬好了艾叶水,倒出来放凉,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小孙女,再出去找几个玩疯的孩子回来,脚上衣服都有红泥巴,她就是气得一边帮洗一边骂,洗干净了再找出干净洗衣给他们穿好。


    忙一通下来,让他们几个去看电视,被打扰小茵茵睡觉。


    村里这时候还挺穷的,别说走出去就能找到吃的,大部分都是没有门路,有不少人也试过出去打工,可依旧过得更苦巴巴,回来忙活田地里的事。


    徐家有电视机,还是彩电,现在看电视还都是按时间按点的播放,每天都能引来很多人看,孩子也很习惯看。


    试了试水温,看着可以了,徐奶奶找出小儿媳妇给带回来的衣服,见小茵茵还睡着,她也没有摇醒,这孩子不喜欢泡在热水里,安安静静的不吵闹。


    她给解了扣子,轻轻的翻个身,想要脱掉,发现小茵茵后背有个红红的印记像画符,阴森又诡异,徐奶奶也是面露惊骇。


    虽然外行人,看不懂这代表什么,可她也知道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而且还是红的,像流血一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茵妞,茵妞?”徐奶奶想要叫醒,发现这孩子怎么叫都没法醒来,要不是还有呼吸,都怕是死了,她暗道一声糟了。


    “浩娃!”徐奶奶将衣服给她套好,在看电视的一个八岁孩子跑过来喊了声奶奶,她说,“你快去把你五婶叫回来,就说茵妹出事了。”


    “好嘞!”外头的天更加阴,绵绵细雨变得越发大了,浩娃戴着顶草帽就跑了出去。


    很快,他身后就带着脸色着急的徐妈妈,她没有遮挡风雨的,头发和脸都有些打湿了,六月的天,下雨不会冷,可她还是白了脸色,唇也是白的。


    “阿娘,茵茵怎么了。”她抹了把脸,疾步进去,看见女儿还完好的,一口气还没有松,就见徐奶奶让她看背后,徐妈妈也是吓得惊悚,差点惊喊了一声。


    “怎,怎么会这样···娘,怎么办,茵茵会不会死。”她有些六神无主,没有一个做母亲的看见孩子这样,还能很冷静。


    “道公,给老大伯送灵的道公,让他和老大伯说说,别把茵茵带走。”


    徐妈妈已经失了方向,喃喃的说着,就想要转身出去,却被徐奶奶给拦下来了。


    “你抱着茵妞跟我走。”徐奶奶已经收拾了一篮子的东西,就是平常祭拜用到的。


    她看向浩娃,半大孩子早当家,浩娃虽然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事,可也知道很麻烦。


    “浩娃,我和你五婶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看好弟弟妹妹。”徐奶奶叮嘱,年纪稍大点的孩子已经去祠堂守灵了。


    “知道了。”浩点头应下,他这个年纪还小可已经很有看孩子的经验了,要是春种秋忙时,他还能拿锅铲下厨做好饭菜给家人送过去。


    他疑惑的看着奶奶和五婶顶着风雨,抱着茵妹走出院子。


    第49章 团建玩密室逃脱被厉鬼困住后…5


    七叔公的家, 和祠堂是相反的方向,很僻静,只有雨水在落, 她们有些艰难的走, 雨越下越大了,还要几滴落在女儿脸上。


    鸟叫声嘎嘎的吵,更像是一种催命符号,徐妈妈用袖子擦了擦女儿脸上的水珠, 更加搂紧了,警惕的看向四周。


    “娘, 你听到了吗,有什么东西在走动。”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好像下一秒就能窜出来,徐妈妈同样被吓得不轻,可为了女儿,她还是壮着胆子没有退缩。


    “别回头, 别乱看,继续走。”徐奶奶显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的臂弯里挂着篮子, 一手还扶着徐妈妈的后背继续走。


    动静越发大,好像还有乌鸦在疯狂乱叫, 可他们这里从来就没有过乌鸦, 天色越发黑, 闹得心慌慌。


    她们头也不回的走了大概五六分钟这样, 双脚踩到的黄泥已经积累到很沉了, 垫起脚还有些艰难, 幸好往小岔路上去的时候有石头,是七叔公搬来放的, 很简单的石阶。


    “娘,你看,前面有个人,好像是七堂叔。”雨下得很朦胧模糊视线,徐妈妈视力好,可在这样的天气下可无法确认。


    徐奶奶有些老花眼了,她喊了声“七弟!”,后传来了回应声,就是七叔公,两人都是松了口气,畏惧感不分年龄。


    徐老七出现后,那些乌鸦声就消失了,不知躲在哪儿乱叫的鸟也扑腾飞走,没再那么渗人得慌。


    她们上了石阶,徐老七就在上面等着,也没有问来意似乎已经懂了,留下“跟我来”这三个字,就是转身离开,婆媳两连忙跟在身后。


    徐老七这里的地势有些高,而且他打理得很好,还在院子周围铺了碎石头,院子里也有,还种有不少花,看着就不像是他会做,而是一个女子来打理的一样,可众所周知,徐老七孤家寡人一个。


    婆媳两跟着进屋里,将帽子和雨衣放在屋檐下,进去后暖和不少,干燥的环境,让人没有那么烦躁难受了。


    “把孩子抱过来。”徐老七并未停留,他撩起帘子进到左边的房间,她们跟上去,就看见有神台和香炉,可供奉的却不是什么仙家,而是一张画像,虽画法是比较写意,可看得出来是个漂亮的女子。


    虽然好奇,可她们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多看,按照徐老七的吩咐,将孩子放在床上,随后就见徐老七拿着一支毛笔点了朱砂,然后在孩子的额头写了个看不懂的符文,神奇的是孩子的脸色还真好了不少。


    “老七,我家茵妞是撞邪了?”徐奶奶悬挂起来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她也不知道徐老七的本事真假,只是听说还不错,这个关头也不懂找谁,死马当活马医,看来这回是来对了。


    “七堂叔,我家茵茵怎么样,没事了吧。”徐妈妈也是急得问。


    “我只是稳了点,没有让黄大仙立马就拿走她命。”徐老七知道自己的水平,他回头看向徐奶奶两人。


    “你们什么时候招惹到的?这玩意儿凶悍得很,还是个野仙,专门吃人精魄为修行,被盯上的人就没有活过子时的。”


    徐老七回来家中些许年了,小打小闹的见过,但是还没有碰上过黄大仙这样的棘手家伙,他什么水平还是懂的,全靠晚娘在背后帮忙。


    最开始时,附近村里还有下放的牛棚人,听说有个人就是这方面的大师,他经常偷偷送点东西就给学了几招,还没能学多少,这大师就熬不住艰苦环境染病一命呜呼了,他就是个半吊子。


    后面离开,一来是给家里省口粮食,二来也是想出去闯闯,后来认识了晚娘,他挣了点身家后就金盆洗手的回来这里。


    远离人群,也是因为晚娘不同,她是个鬼魂,在这地方适合晚娘住。


    早先鸟叫的时候,他就知道,这里来了个大家伙,可没想到盯上了这徐家小娃娃。


    小茵茵出生的时候,徐老七也很喜欢的,以长辈的身份送了不少礼物。


    他和晚娘不会有孩子,所以看到茵妞,总是幻想着他们的孩子怎么样,爱屋及乌。


    “这,我也不懂。”徐妈妈也是一脸懵,她将今天发生的事给说了,事无巨细,关乎女儿的性命,她也不敢隐瞒。


    徐老七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肯定不止,应该是茵妞看到了什么或者碰到了什么,才会被黄大仙给盯上的。”


    “甭管那些了,老七,你快想办法看看,茵妞还小,可不能再拖了。”小孩子能见了什么,她自己都不懂,徐奶奶关心的是这个。


    徐妈妈同样期待的看着他,徐老七思考半响,点头又摇头的将婆媳两搞蒙了。


    “你们也看到了,茵妞背后的印记,那是黄大仙留下来的食物标记。被它盯上的人,除非是它死了,否则解不开。”


    言外之意,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状态了。


    可黄大仙的本事很强,就算是晚娘,也不定能击杀。否则也不会称呼黄大仙了,即便是野的,可实力强是铁铮铮的事实。


    “真的就没有破解的办法了吗?我的茵茵还那么小,她才六岁啊——”徐妈妈揪着胸口衣服,泪水要滚落。


    徐奶奶也是心头一窒,“老七,你跟我说实话,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徐老七犹豫半响,还是摇头了,“没有。不瞒你们说我确实会点小本事,可和黄大仙对上也没用,打不过的。”听听含着一个仙字就知道有多难搞了。


    婆媳两脸色灰败,知道再说就是强人所难了,想着先将孩子抱回去,总会有办法的,她们就不信了,还能随便害人不成!


    徐老七欲言又止,看着站在他旁边的晚娘朝他点头,他还是出声道,“等等。我试试看,能不能留下一条命,就看今晚了。”


    黄大仙盯上的食物是不会留过夜的,今晚肯定会来。


    婆媳两喜出望外,连忙将孩子重新放回去,听着徐老七需要的东西,连忙给准备好,今夜还是老大伯的送灵夜,敲敲打打的有不少道公,也算是一个助力。


    至于为什么会没有叫徐老七过去做道公送灵,他要避嫌,不做血亲的事,否则对双方都不好 ,也不方便下去乱看,所以才会留着家中。


    婆媳两已经和老大伯的老妻子还有孩子说明了情况,送死者离去固然重要,可也没有小孩子的命重要,他们都表示能够理解。


    夜很黑,浓稠稠的,还下着小雨,月亮连踪影都不见,很压抑。


    徐妈妈和徐奶奶躲在窗户下,偷偷看着,见到地面好像有走动的痕迹,两人捂着嘴巴躲好,手里捏着红绳子。


    忽而。


    公鸡在打鸣!而且还很激昂,像是看见了什么。


    可下一秒,公鸡就骤然息了声,脖子被拧断,还被吸了血喝着,却没见有任何踪影。


    “来了。”徐老七睁开眼,看向风吹在剧烈晃动的门。


    砰一声被推开,进来一只体型很大的黄鼠狼,还带来一股臭味。


    它嘴巴上一圈还有血迹,舔掉之后,盯着徐老七看,尾巴在扫动,口吐人言,“老东西,本仙看上的食物你也敢护着。很好,今夜就将你也一并给吃掉!”


    “那就看鹿死谁手了。”既然都等着上门解决了,徐老七也不会再讲求饶的话。


    他年轻那会儿也是很勇,还敢的性子,现在年纪大了也没多大变化。


    “晚娘助我!”徐老七比着桃木剑,藏身在画卷里的晚娘出来上了他的身,面孔有些一阴一阳。


    晚娘是个不算多厉害的野鬼,外加徐老七的一点皮毛本事加成,勉强和黄鼠狼打得难舍难分,一时间场面很混乱。


    徐奶奶和徐妈妈一直在躲着,寻找徐老七叮嘱的时间再拉红绳子。


    眼见黄鼠狼得了上风,来到床边想要将孩子带走,她们一咬牙的就拉,暗器飞出来,大意之下黄鼠狼被伤到了,这是专门为它准备的。


    此举惹恼了黄鼠狼,它发狂了,徐老七和晚娘招架不住,最后被它伤了一只眼睛,而受伤的黄鼠狼也转身就跑了,故而徐老七的一只眼睛瞎掉,就是这样来的,原因他们懂却没有张扬出去,任由他人胡乱猜测也不做解释。


    晚娘也受了重伤,她一个孤魂野鬼,是没法在人的身体多逗留的,否则两边都会受影响,而她一出来,徐老七也是呕了几口血。


    徐奶奶连忙去照顾他,而徐妈妈则是去看女儿,见没有事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晚娘回到了画卷里休息,徐老七坐在椅子上,喝了几口药歇歇,黄鼠狼是跑了,今夜没有吃成,可这并不值得多高兴。


    因为它不会放弃的,相反因为惹恼了后,肯定会很快再次来吃,它是不会放过的。


    这话,让婆媳两都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是有个办法。”徐老七想到晚娘跟他说的办法,心中也在很犹豫。


    可到底还是孩子的命更重要,他看向她们说,“黄大仙很厉害,今天会受伤也不过是大意的结果,再来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现在能救茵妞的唯一办法,那就是找一个比黄大仙更厉害的存在寻求帮助,就能够护住茵妞。”


    这话,让婆媳两面面相觑,更厉害的存在,那岂不是说···也是个非人,而且自古要想寻求保护,总是要给出相应的报酬。


    一般而言,对于这类存在来说,报酬肯定不会是金钱给予,而是一些普通人给不起的东西。


    可危急关头,也容不得她们多考虑了,最起码先保护孩子的命最重要。


    “老七,你说要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只要能护下茵妞这条命就成。”徐奶奶最为年长,她一拍板,徐妈妈就没有吭声了,可眼神也表示,和婆婆一个意思。


    “好,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徐老七知道,黄鼠狼很狡猾,受这点伤还不至于让它修养几天,只不过是障眼法,故意让他们放松警惕罢了,事情宜早不宜迟。


    要是再晚些,落在白天,他们更没有优势。


    婆媳两连忙收拾好要祭拜的东西,徐爸爸知道事情后也赶忙过来,徐老七将画卷起来一起带去。


    雨已经停了,就是山路很滑的不好走,草丛树叶上都是水。


    夜很黑,徐老七打着灯走在前面,徐妈妈背着女儿走在中间,徐奶奶提着祭拜的食物,徐爸爸抱着竹席走在最后面。


    一行人翻山越岭的往另一座更深的山脉而去,距离家已经很远了,三更半夜,月亮出来了些,才没有那么黑。


    二十年前的深山里还有很多野兽,他们越是往里走还能听见有嚎叫,提心吊胆了好久,可是也发现,这条路上去很平坦,叫声很猛却不敢靠近。


    ——就在这里了,能不能被他看见,然后得到同意,就只能看你们了。


    没人看见的晚娘站在徐老七身边,她很害怕,感受到了可怕的存在。


    徐老七自然是信她的,让徐妈妈他们停下来,然后找了个磁场最强的方向,让徐爸爸将竹席放下来,这样不会湿,就将孩子放上去。


    月光下,熟睡的小茵茵,乖巧可爱的像个小天使。


    徐老七上前,点了蜡烛插好,还有三炷香,再将祭品摆好。


    没有风,静悄悄的,可烛火却在晃动,变出好多形状来。


    ——小心,他好像醒了,可又好像不是,但也是很厉害的存在。


    晚娘就是一只小鬼,很害怕的躲回了画卷。


    她作为孤魂野鬼,起先也不是在这里飘荡,只是被徐老七带回来后,她才感觉到了有可怕的存在,平常根本就不敢来。


    徐老七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他们跪下来磕头。


    “我们是忠留村的村民,现有小辈被黄大仙以作食物盯上,恳请山神大人救小辈一命,恳求山神大人救小辈一命!”


    他也不懂是什么存在,厉害的妖,还是厉鬼?可既然能镇守这一片,所有都在窥探之下,笼统的喊成山神就没有错。


    能不能成,徐老七没有把握,可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黄大仙已经卷土追来。


    可他们喊了好几声,还是不见有动静,就在神色失望之际,就有狂风在吹动,三炷香也在快速燃尽。


    徐老七眼前一亮,知道这是答应的意思,茵妞有救了!


    尔后就见,好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被拉开了,他们看见有一座陵墓入口,立着的碑是刻着古文字,但是那“安王隗玉良之墓”几个字还是看得清楚的。


    “小娃娃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如何。”


    尔后就是道似乎刚醒来有些慵懒金贵,却也清越的声音响起。


    随之就是有个身穿绛紫色古衣裳,带着玉冠,腰带上还有龙形玉佩的男子站在墓旁,俯瞰着他们,像是古代的皇子出现眼前。


    如此一幕,别说内心如何惊涛骇浪的徐爸三人,就连徐老七也是诚惶诚恐。


    “茵茵,徐茵茵!”徐妈妈硬着头皮回话,顺道将生辰八字都给说了。


    “甚好,甚好。”他轻笑了声,后瞥向远处,消失在原地时几秒后又出现,手中是已被掐断脖子,死得不能再死了的黄大仙,化为灰烬在他手中消失。


    “多谢山神大人就小女一命,只要是我能做的,定会满足山神大人的要求。”


    徐爸反应快,立马就是磕头的说。


    “我可不是什么山神大人,而是千年厉鬼,可别认错了。”他也不恼怒,嘴角挂着温和浅笑,像个古代君子,可没人觉得他就是这个好脾气的。


    “至于报酬···”他拉长了话,目光流转在睡得香甜的小茵茵脸上,后抬起头,看着乌云遮月有些变红的夜空,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报酬之事且再谈,你等速速离去。”


    伴随话落,他消失了,连带着陵墓也一并不见,恢复了刚才的画面。


    闻言,他们没敢多久留,徐妈妈抱起孩子,看见后背已经没有了诡异红印,喜极而泣的下山了。


    却没见,那消失的墓碑上多了一行字。


    “吾妻徐氏女徐茵茵···”后面就是一串信息。


    她被打上了厉鬼的标记,安全长大后,也不会有烂桃花出现在身边。


    报酬的事,随着徐茵茵长大,徐家夫妻也渐渐忘记这回事了。


    见女儿久久没有对象,徐妈妈也有去算过,街边的算命先生也是半吊子水平,摸得出徐茵茵身后有东西跟着,给了张没什么用的符,刚戴着就化为灰烬了。


    这些,徐家人自然是不会动,更没想到忘记的报酬之事,会以这样的方式报答,要本人亲自报答。


    报酬报酬,自然是要等他出来才能要。


    虽是来得迟了些,可夫人已长大成人,再好不过了。


    第50章 团建玩密室逃脱被厉鬼困住后…6


    听了事情的经过, 徐茵茵怔怔的,尔后就是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她的命, 是隗玉良救回来的, 现在要报酬,她又如何能拒绝。


    怪不得会说,冤有头债有主,她确实要还债。


    徐妈妈抬起头, 还是有些心存希望,“七堂叔,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没有。”七叔公摇头,“二十年前都没有,更何况是现在了。”


    晚娘已经走了,他也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要是有办法肯定会帮, 可确实没有能力。


    “总是会有其他大师的吧,我们去请。”徐爸咬咬牙的说。


    他们也不想当过河拆桥的恶人,给其他报酬可以, 但是现在要冥婚啊,要娶他的女儿, 即便是再厉害, 那也是鬼。


    人鬼殊途, 这如何能使得。


    “没用的。”七叔公摇头, “他能活到至今, 且还是皇室子嗣有天地庇护, 这不是简单的厉鬼,没法对付。”


    如果只是普通厉鬼, 或许还能找办法压制,可这是皇室的鬼,或许已经是鬼王,鬼仙的地步了,谁敢去惹。


    “难道就让我们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茵茵被带走。”徐妈妈流下了眼泪,她不甘啊,可又无可奈何。


    徐爸也是唉声叹气,当时候应该问清楚报酬的,可如果回到当时,为了保住女儿的命,他们无可选择,也会答应。


    “爸妈,你们不用为我担心,这件事我来解决就好。”徐茵茵也不是三岁的小孩了,她有自己的考量。


    “不管怎么样,当初是他救了我,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这份恩情是要回报。”


    她想和隗玉良商量,如果结亲是一定要进行,那么也要争取更大的宽限。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徐茵茵一向是明白怎么选,况且要是惹怒了,牵连家里人怎么办,这不是她想看见的事。


    徐妈妈欲言又止,可还没等她说话,就响起了敲门声,七叔公放在屋檐下的铃铛也摇晃响起。


    “堂叔,这···”夫妻两站起来,面色警惕,徐茵茵也想到了某种可能,心头一慌,又告诉自己稳下来。


    “你们别动,我出去看看。”七叔公也想到了,他走去开门,就见有个媒婆打扮的丰腴女人,戴着花,脸颊抹着红胭脂。


    她身后还有很多小厮在扛着箱子,用红布扎成了花,往后面一看有很多,细数来就有十几箱。


    “唷,这就是徐家老爷吧,我奉安王之命前来下聘,你们啊可是有福咯。”媒婆也不是个人,月光下他们都没有影子。


    风吹过,看着脸色还有些阴森森僵硬的诡异。


    七叔公深吸了一口气,堆起笑容,“哪里哪里,您快请进来。”


    他侧过身子,将他们都给带进去,在屋里紧张打转的徐爸和徐妈,看见这一队伍,差点没有给两眼一翻的吓晕。


    徐妈是倒在徐爸怀里了,只不过被掐着人中,又被迫的醒来,不醒不行啊,那么多鬼,这要是不小心发狂,他们都要遭殃。


    幸好,这“媒婆”是个厉害的,嘴皮子能把人说得一愣一愣,硬是将这场诡异的下聘给烘托得几分热闹,就连徐妈和徐爸也是恍惚,好像活人一样···


    他们想要拒绝,可面对十几个鬼,到了嘴边的话只能是赔笑,态度硬不起来啊。


    按照古人的规矩,只需和长辈说,女儿家是不用出面的。


    徐茵茵在另一间空房,她喊了声“隗玉良”,不见人,却在转身时撞入了他怀里,听着他的轻声一笑,徐茵茵很肯定是故意的。


    “你先放开我。”她动了动,把放在腰上的手给拿走,隗玉良也配合的后退一步,双手作揖,彬彬有礼,“夫人安好。”


    若是不清楚他的为人,还真会被这张面孔和气质给哄骗了去。


    “我知道了前因后果。”徐茵茵看着他说,“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现在想要拿回去,我也无话可说。”


    她记忆里的冥婚,那就是她也会死的。忍不住的想,她死后难道也会变成鬼?


    闻言,隗玉良有些诧异的抬头,隋尔就是浅笑,任由徐茵茵陷入猜测。


    “成婚的事情我答应了,但是我想请你宽限几日,我想和家人做好道别再走。”徐茵茵当然舍不得人世间的生活,她好不容易奋斗的事业。


    可这要怎么办,高人也没法对付,她更不懂了,只能顺着来。


    “夫人真是可爱。”隗玉良上前一步,他微微欠着腰,看着徐茵茵的眼睛在笑,“夫人以为,我们成婚,就是我会要你的命?”


    这话听得,徐茵茵一脸懵,“难道不是?你···你会吸我的阳气。”


    后面那句,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偏过视线,脸不受控的红了起来。


    “哈哈哈,夫人真是可爱。”隗玉良将她拥挤怀里,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低头靠近,“夫人放心,为夫不会吸了你的阳气,那是低等小鬼才会做的事。”


    他的怀抱还是很冷,而且还有淡淡的冷香,徐茵茵有些不适应,想要挪开,可被他抱着,没法动。


    “那要怎么结?等我百年之后,你再带我走?”没法挣脱开,徐茵茵也放弃了,她转而就是好奇问。


    换句话就是,她要单身百年时间了吗,那也是寡王了。


    “傻丫头。”隗玉良将一个东西放入她手中,徐茵茵低头一看,居然是身份证!


    人像是他,年龄28,和真的一模一样。


    “自然是领证结婚了。”隗玉良捏了捏她的脸,他知道现在是有结婚证的说法,虽不在意,可也要有的,他要想办到并不难。


    徐茵茵还有些恍惚,一只鬼也能有身份证的吗。


    “好了,这点小事不需要夫人担心,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做个新娘。现在,我们好好温存温存。”


    隗玉良很想她,低头夺走了呼吸,深尝不停。


    “你···你一个古人,怎能这样孟浪···”徐茵茵昂起头,手指抓着他的衣领,有些断断续续的说着。


    “谁同你说,古人就是封建的?”


    徐茵茵不同,但是说到古人,就和封建挂钩。


    现在算是明白了,她碰到的古人,确实不封建,还很开放。


    *


    午夜子时,夜很黑,又好似很明亮。


    山脚下就有迎亲队伍在敲锣打鼓的上来,当然,普通人是见不到的鬼接亲。


    徐茵茵一身红,戴着红盖头,坐在轿子里,摇摇晃晃的被带走了。


    父母在背后哭泣,她也是恍惚,这两天里发生太多的事了。


    不知带去了哪里,她被隗玉良抱下花轿往里走,徐茵茵偷偷掀起了红盖头的一角,打量四周,发现就是一座园林房子。


    雕梁画柱,假山流水,很雅致漂亮,像是回到了古代的王府般。


    或者说,本来就是王府。


    隗玉良是他那个朝代的嫡出幼子,身体羸弱,受尽宠爱。


    弱冠之年后病逝了,他的父皇母后和兄长为了确保他来生依旧富贵享福,陵墓都是国师选的风水宝地,打造成了安王府,含着玉,也就是他给徐茵茵戴上的血玉镯。


    坐在床边,掀了红盖头,喝了交杯酒,被隗玉良拥在怀里怜爱,温凉的肌肤,也渐渐升温,像活人一样。


    折腾到很久,昏睡过去时,徐茵茵只是有一个念头。


    她居然结婚了,丈夫还是一个厉鬼···放眼周边也是头一份了。


    “茵茵在分心?”隗玉良这个出力的,看见徐茵茵在神游,就是有些不得劲了。


    他轻轻叹了声,好似在自责,“是为夫的错,没有发挥能力还能让夫人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


    “呜···混蛋,你这是借口!”徐茵茵受不住,挠得他肩膀上是红痕,还咬了一口,低声啜泣着。


    可没想到,换来的,更是狂风暴雨。


    徐茵茵有些苦恼,不是说生前体弱多病吗,死后成了鬼怎变成这凶猛的体力?


    *


    这儿是有三天回门的说法。


    虽说女儿所嫁非人类,可不管怎么样也是嫁人了,徐妈和徐爸早早的就做好了饭菜在家里等着,也不知道鬼女婿能不能吃,糟心啊。


    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宴请亲戚,可想到女婿的身份,还是没有说,就是将在外上班的儿子一家给叫回来,隐瞒了女婿的身份,就说闪婚。


    徐大哥是个疼爱妹妹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老妹会玩闪婚这一招,而且还不办婚礼!


    他认为,这全都是妹妹被哄骗的结果,他可不认这种妹夫。


    已经想好了,等回来后,就立马端出大舅子的态度好好来个下马威。


    听到门铃声,徐大哥立马整理衣服,板着严肃的脸去开门。


    就见他妹子和一个男人站一块,只是这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红伞。


    好家伙,还是长头发!


    虽说看着很有古人的谦谦君子风度,可谁家好男儿留那么长的头发,搞艺术的都没那么夸张!


    “大哥。”徐茵茵喃喃喊了声,为他们互相介绍。


    隗玉良嘴角一弯,也跟着喊了声大哥,这让徐大哥就是怒目而视,可也不好就此发作,要给妹妹面子。


    “进来吧。”他瓮声的说着,瞥向隗玉良的目光可不是善意。


    隗玉良也不在意,报以一笑,这可把徐大哥给气到了,认为是在挑衅他这个大舅子的地位。


    “老妹,你去厨房看看,老妈和你嫂子都在忙。”徐大哥将人给支走。


    “好。”徐茵茵点头,看了隗玉良一眼,转身去了厨房。


    徐大哥是个稳重的,心里头再不满也不会大吵大闹的丢脸,“你叫隗玉良是吧,走,跟我聊两句。”


    隗玉良温润浅笑,点头的,和徐大哥去阳台了。


    在厨房的徐茵茵,心不在焉,频频往外头看,生怕大哥把隗玉良给惹怒了,他们全家都不够一招打趴的。


    但意外的是,等吃饭时,他们已经是哥俩好的喝酒聊天了。


    这一餐饭吃了很久,三个男人都喝醉了,隗玉良也像个活人一样脸颊绯红。


    “我来忙就好,你去将他带回房间。”徐妈将老伴儿放在沙发上,她拿过徐茵茵整理的碗,看向扶着额头,看似喝多了的隗玉良。


    徐大哥喝得上头,大嫂已经带回房间照顾了,还有个孩子需要看呢。


    徐茵茵嗯了一声,扶着隗玉良进入她的房间。


    刚关上门,就被他从后面抱住了,湿湿的吻落在脖子上有些痒。


    “别闹,爸妈会听到动静的。”


    徐茵茵连忙抓着他的手制止,她没喝酒呢,可现在脸红得过分。


    “不会,我们小心些。”隗玉良的兴头很盛,可是见徐茵茵坚持的不愿意,他凑在耳边,轻声的说了句,徐茵茵顿时爆红了脸。


    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人白长了张君子的脸,实际上很恶劣!


    风很凉,吹着厚重窗帘,他们相拥而眠,隗玉良将她抱得很紧。


    起初还不习惯他的怀抱,渐渐地也适应了。


    就这样吧,徐茵茵想。


图片    请收藏魔.蝎.小.说.网 WWW.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