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看见了一只小黑猫极为凶狠地抬起爪子，结果落下时又带着试探，最后只是小心拨弄了一下。
噢。
合格的推销员当然不能随便说瞎话，要知道这样是卖不出去货品的。
如果不是我曾经通过报纸上刊登的罗宾夜巡照片看见了什么奇怪的画面，我也不会这么说。
阳光明媚的清晨，宽大的盥洗室，小男孩对着镜子语气骄傲又自信：“早上好，蝙蝠侠最喜欢的罗宾。”
130.
噗嗤...
我拼命抑制住自己因为回忆起这段时拼命想要上扬的嘴角。
131.
碍于当下的社会潮流，几乎无处不在的人物图影像使我看见了太多该看不该看的过去与未来，不管我是否想，他们都会在眼前强制播放。
不过说实话，我早就已经遗忘了大部分我所看见的。
毕竟人类在见过成群的蚂蚁后，怎么还会记得是哪只给了自己一拳头？
但是罗宾的这个画面确实至今难忘。
......
啊，我好像知道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过这不重要。
眼下能从这个小个子罗宾手里完好无损的活下来才是最要紧的。
我看着对方，深吸一口气，语气殷勤：
“只要五美元，考虑一下？”
132.
多好，我还贴心考虑到了他的零花钱额度。
......
咦？每周只有五美元零花钱的是他吗？
我疑心自己的记忆可能发生了串线。
133.
不过好在交易还是达成了。
“不，应该是多少钱我都会支付，我要最好的。”
罗宾拒绝了我的报价。
我眼瞅着他将手伸向自己的装备腰带，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张黑卡。
“刷卡？”他的两根手指夹住卡片，朝我晃了一下。
我试图努力忽视对方手里那泼天的富贵：“零钱也可以。”
毕竟谁来阿卡姆还带个pos机。
134.
“要一百张。”
“好的老板！”
我动作极为迅速掏出一只pos机，将它递过去。
没错，我还真带了。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
135.
支付成功后我们俩约定了具体的交货时间和地点。
但是还是在阿卡姆疯人院。
我试图提议：“其实我这里支持邮寄。”
“你不懂。”
罗宾的手往要腰带上一抹，那张黑卡重新消失不见：“这里最不容易惹人怀疑。”
有道理...
不对。
哪里有道理了？
我们只是单纯的周边交流关系啊！
136.
但是不管我心里怎么想，买家最大。
结果当我带着周边再次出现在阿卡姆时，阿卡姆又一次暴动了。
没错，又一次。
我看着眼前腾起火光与黑烟的建筑，好像一点都不感觉意外呢。
不过这下大概没有人会来阻止我进入阿卡姆了。
我习以为常地走进去，然后挑了一间空牢房的门口坐下，看着来来往往奔跑斗殴制造各种破坏的人群，在遇见之前交过钱的狱友经过时，就顺手递一张周边。
大家似乎都很忙的样子。
我又坐了一会，然后无所事事地打了个哈欠，开始低头整理那些周边，除去罗宾的一百张，剩下的也不多了...
“嗒。”
一只战术靴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下意识抬起头：“额，杰...老板...红头罩？”
“你怎么又在这里？”
他看上去有些困惑，连带着连头罩都人性化地闪了两下。
“卖周边。”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难以解释，干脆直接递了一张哥谭英雄市民的奖状过去。
反正就在刚刚，我已经看见我的其中一个买家被另一个击倒在地，紧接着就被狱警飞快拖走。
那个倒霉蛋大概短时间内不会想起周边这件事了。
红头罩将奖状接过去，然后我就看着他那个红色的头罩疯狂闪烁起来，就像他不断掉线又重新接上的脑回路。
因为闪烁速度太快，我几乎担心是他的头罩接触不良导致了触电。
“嗯...咳咳...我是说，还不错。”
他的声音明显因为憋笑而有些颤抖。
137.
我叹了口气，然后盯住红头罩：“那你需要吗？”
“什么——”
红头罩刚刚开口，下一秒便反应迅速地回身一脚踢在从背后袭来的疯子身上。
“我们待会在讨论这个话题。”
还没来得及感叹对方力气之大，我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从颈后迅速拎起来，整个人朝后挪了半米的距离，又很快被放下。
“在这里面呆着。”
“啪！”
牢门在我面前被关上了。
138.
我沉默了，一秒无痛入狱，你值得拥有的体验。
......
不过这不妨碍我继续交货。
“嘿，帕米拉！”
我隔着狱门冲她热情打招呼，栏杆将她连同她的植物分成了一条一条的。
“你怎么进去了？”
她挑挑眉，兴致盎然地看着我。
“没办法，运气不好。”正巧碰到你们玩越狱。
我将东西递给帕米拉后，她很快就打算要走。
“等等，帮我把这份给谜语人。”
“你自己给他不就好了。”帕米拉对此不以为意。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猜谜语了，让谜语人购买需要猜谜语，交货大概也需要。
“噢等等，我看见他了。”
还没等我找到更合适的理由来劝说帕米拉帮我递送这份周边，一根略细的藤蔓从栏杆间隙伸进来，卷出一张周边后，就毫不犹豫地朝前方扔去。
“嗯？这是什么东西？”熟悉而略微尖锐的声音。
我下意识动作一顿，随即面无表情地朝后一倒，直接仰面躺在地上。
这下完蛋了。
139.
“噢抱歉，小丑，我想这是我的东西。”又一个声音插进来。
谜语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有礼貌，但是我却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很好，两个很麻烦的家伙现在凑到一起去了。
“你的东西...好吧，你的。”
我从栅栏缝隙里隐约看见小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谜语人。
嗯？好像没出什么事？我的心里腾起一丝希望。
但是下一刻。
“那你们手里的又是什么？”
“蝙蝠侠周边？”这是毒藤女的声音。
“一样，你没有买吗？”这是双面人的。
“谁卖给我？”
这下我在一堆人朝这边看过来的视线中，安详地彻底闭上了眼睛。
嘿，joker，这里有超赞的蝙蝠侠周边，猜猜谁没有买到？
你！！！
140.
蝙蝠侠快来救我啊啊啊！
141.
哥谭永恒不变的话题，求蝙蝠侠救命。
然后躺下等救命。
142.
......
143.
世间的纷纷扰扰与我无关，就算牢门被不明物体猛烈撞击也一样，直到各种噪音渐渐停止，牢门重新被打开。
“莱娜达小姐，别装死了，出来。”
我迅速睁开眼，看见熟悉的红色头罩后，顿时间热泪盈眶。
果然最靠谱的还是你啊，杰森！
他大概对我过于激动的表情感到有些不解，抱臂居高临下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尸体暖暖的。”
杰森闻言嗤笑一声：“好巧，我的也是。”
144.
喂，地狱笑话要不要这么顺嘴！
145.
等到从牢房里出来后我才发现，在场人数相比之前又有了新的提升。
为什么红罗宾和夜翼也在这里？
等等，他们手里的是什么？
我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罗宾，他冲我几不可查地摇摇头。
我觉得我领悟了。
所以不能引起怀疑的对象是夜翼他们吗？
146.
“显然这个周边我们可以自己设计生产售卖，再加点设计价格还能更高。”
我看向红罗宾，在各种奇形怪状的家伙里，认真计算成本利润以及方案可行性的义警显得...尤其像奸商。
“如果是这样的话，夜翼那家伙应该很乐意把自己印在上面吧。”
红头罩的声音从背后飘飘悠悠传来。
“蝙蝠侠最喜欢的罗宾？谁是蝙蝠侠最喜欢的罗宾？”
我慢慢回过头，看见他正弯着腰打量地上的周边。
啊。
刚刚忘记收起来了。
我不敢直视罗宾，我怀疑他的刀可能已经准备好再次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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