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牧烟不渡[先婚后爱] > 14、Chapter 14
    chapter14


    有时候两厢挑明反倒不知道再怎么破对方的招数。


    他的确没拦着,言行也挑不出一点错。


    你能说他是男小三吗?不能。


    季严凛绝不是那种人,就算他有那心思,他也绝不会付出实际行动破坏他们的关系,他不屑。


    但说他心思干净?那更不是。


    他是豹子,放弃不是豹子的天性,饲机猎杀才是。


    牧念河能猜到,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必然激到他了。


    所以他不愿忍了。


    但再仔细想想,他不愿忍最主要的原因,或许也不完全因为她刚才的拒绝。


    忽的福至心灵,她顿了下,而后缓慢的转回头,带着些讶异:“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奇雩的事。”


    —


    假期结束,她再次回到工作室做收尾工作。


    跨年那天奇雩给她打了二十多个电话,不知怎的最后还惊动了她父母,三个人齐上阵在小长假里对她连环call,她一个都没回。


    给工作室的君子兰浇花的时候,她想起,那天晚上她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季严凛的解答。


    那晚他神色很淡,浸在浓浓夜色下,只有居高临下的冷意:


    自己挑的人,自己看清楚。


    她当时摔车门走了,第二天也没和他吃饭,季严凛也没联系她。


    在此之后的几天,她试图将生活带回正轨。


    按照原计划分手、想办法解决父母的骚扰纠缠,然后开始筹备个人工作室。


    直到一条京港航线飞机失事的消息顶上热搜。


    当时她正在归档画过的设计图,消息是朱玉告诉她的


    她立刻放下手头的活儿,对照新闻核对如希和奇雩发给她的航班号。


    是同一架飞机。


    这次飞机失事闹的很大,上面坐了不少赴港交流的明星、企业家,一时冲上了热搜。


    “朱玉姐,我出去一趟,例图你帮我归一下!”


    打车前往医院的时候,她迅速联系了茗棋,问她如希怎么样,有没有人员死亡。


    茗棋声音倒是正常:“没事儿小念姐,是在降落的时候出事儿,人都被救出来了,没有死亡,受的也都是轻伤。”


    牧念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擦去额头的冷汗,问她:“我想去看看,方便吗?”


    茗棋笑:“这有啥不方便的,如希姐肯定盼着你来呢。”


    牧念河赶去医院的时候又在门口碰到季严凛。这次他身后除了方桓还跟了几个黑衣保镖,声势浩大。


    “来看人?”他取掉墨镜,先问。


    “嗯。”


    “加护病房有各家保镖看护,你进不去,跟着方桓,让他带你上去。”


    季严凛没问她来看谁,自从三天前在车上一别,她的事在他面前似乎已是透明的,不用问他知不知道,他指定知道。


    两人对此心照不宣。


    方桓一直等着季严凛的吩咐,此时立即上前一步,直白的引导她:“牧小姐,跟我来吧。奇先生和如希小姐的病房都在七楼。”


    “多谢。”


    方桓带着她上了另一部电梯,牧念河回头看,发现季严凛早就带着保镖走了。


    有了方桓的帮忙,她一路畅通无阻。


    她先去看了如希,见她伤的不重,尤其是脸,被她护的连皮都没破一点,只是胳膊轻微骨折,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她从如希病房里退了出来,又麻烦方桓带她去看奇雩。


    方桓点头,带她去走廊靠后面的豪华病房。


    奇雩的病房和如希的有很大区别,门口站了三个保镖,保密做的极好。她进的时候被保镖住,说外人不能进去。


    “未婚妻也不可以么?”她冷言。


    然而三个保镖面面相觑,却丝毫不求证,只是果断道:“不可能。”


    “你们若不信,随我进去问奇雩不就行了。”牧念河忍耐到了极点,语气也急躁猛进。


    方桓见她窘迫,叹了口气,上前,“牧小姐,我来吧。”


    不知方桓使了什么法子,没过五分钟,竟将那三个保镖支开了。


    “谢谢您。”麻烦解除,她沉出口气道谢。


    方桓客气的笑:“没关系。”


    可就在她拧开门把手前,方桓拦住了她,语气陡然变得严肃:“牧小姐,季总说里面的景象您不一定愿意看到,如果您执意要进去,无论如何,您今天从医院出去后要先去见他。”


    季严凛?


    牧念河呼吸微窒,心里有了些预备,低低“嗯”了声。


    拧开门把手。


    她站在门口,闭了闭眼,猜想着可能看到的场景。


    破碎不堪的、鲜血淋漓的、抑或是奄奄一息苍白无力的,但这些场景一个都没看到。


    她一步步走进去,只见豪华病房里不伦不类的放了两张床。


    那两张床原本隔的远,应该是被人为挪动了,中间仅有一条能走动的缝隙,用来证明这两张床并没有被合到一起。


    但就在这个缝隙中,躺在其中一张床上的男人伸出了手,紧紧握着另一张病床上女人纤细的手腕。


    而此时,她看见奇雩睁开了眼,眼中的惊恐和慌张一览无遗。


    —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闻久了就很想吐。


    她一口气跑出医院,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才让混沌的脑子得以清明。


    手机在大衣侧兜猛烈的震动着,她拿起手机一看,是易岫。


    “喂。”她咽下声音里的委屈,接了电话。


    “小念,你去看奇雩了吗?不严重吧。”易岫声音里多有担忧,俨然丈母娘对女婿的关心。


    牧念河攥紧了拳,声音混杂在喉咙了,涩然的“嗯”了声。


    易岫舒出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人没事就行。对了,昨天奇雩妈妈来了电话,说想尽快定下你们的婚礼日期。我和你爸想着也是,距你们订婚也大半年了,断不能再拖了。今天我和你爸过去你那里一趟,咱们面对面商量一下。”


    “妈,这件事先不要商量了,我不和奇雩结婚了。”牧念河闭了闭眼,任由酸涩的眼泪滚过脸颊,然后挂掉电话。


    医院门口的石阶冻得冰凉,她坐在上面,整个身子都冷的发抖,手机还在震动,她没理会,最后直接关机。


    她不是没想过那种事情会发生,只是连日来的心理建设,如希装糊涂的暗示以及季严凛的有意保护,终究没能替她挡住揭开真相时的钝痛。


    比起亲吻、做/爱、又或是其他更过分的,真正令她难过的是她在奇雩身上,看到了他对另一个女生的担心和爱意。


    那时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奇雩发现有人在看他,睁开了眼。


    他好像还在睡梦中,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才后知后觉的叫了她的名字,猛的抽回了手。


    “小念,你怎么进来的?”他另一只手上还挂着点滴,额头包着纱布。问她怎么进来的那一瞬间,脸色黑的像是要杀了那三个保镖。


    牧念河忽的笑了,怪不得,刚才那几个保镖如此笃定的说,她不可能是奇雩的未婚妻,原来是里面还躺着另一个女人。


    她扭头就走,奇雩一把扯掉手上的针管,鞋都没穿的出来追她。


    “小念,你听我解释。”奇雩脸色还苍白着,病房周围的人不自觉停下来,看他们。


    奇雩抓住她之后不停的解释,“小念,我承认,飞机失事的时候我下意识保护了她,但这是因为她是女生,相对男人来说是弱势群体,我才会保护她。你相信我,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查。”


    牧念河吸了吸鼻子,转回身,冷笑:“怎么查?奇少爷门口有保镖,出门有助理,动动手指就能把我玩转于股掌之间,我一个普通人怎么查你?”


    “那就去警察局,你报警,说我出轨,我授权警方查我的开房记录,这样你能信了吗?”奇雩整个人都是混乱的,说出来的话也丝毫没有逻辑,他只想证明自己,绝没有在身体上对不起牧念河。


    可偏他这幅样子,越让牧念河觉得心痛。


    她一点点掰开奇雩的手,声音很轻的反问:“或许你身体守戒,可你的精神呢?精神出轨就不算出轨吗?”


    过去近一个月的点点滴滴在她眼前飞速闪回——


    在她提出暂停婚事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带着她接另一个女人回家、她提出同去港区,他慌乱而隐晦拒绝、更别提一次次爽约的冷淡、对她职业的嘲讽、性格的攻击...


    她笑了笑:“奇雩,你真的没有对不起我吗?”


    牧念河眼中的失望和绞痛已经濒临极限,声音终究染上哭腔,将最底层的真相撕开在他眼前:


    “奇雩,你很早就不爱我了!”


    他不爱她了。


    那些曾经坚持的,不会轻易放开对方的手承诺,早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


    奇雩同样被她的哭腔惹红了眼眶,身上的伤口在这一刻丝毫比不上对面前的人的心疼。


    牧念河从不哭的。


    她安静、听话,除了祖父母忌日,她从不轻易发泄自己的情绪。


    可是现在,他把她惹哭了。


    “小念,对不起,我...我不可能不爱你,你别这样想。”奇雩试图再抓她的手,红着眼求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真的没碰过她。我已经和母亲说了,让她挑一个婚期。我们结婚,从此后我只是你一个人,行吗?”


    奇雩的态度几近恳求,他头上缠着纱布,飞机失事后撞到头的眩晕还没消退,他渴望牧念河能因此心软怜惜,却不想牧念河已经擦干眼泪,舒出一口气,下定决心:


    “奇雩,没用了。”


    “我不想要你了。”


    ......


    方桓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情绪平稳了,才叹气上前,将一杯热可可递到她手上:“牧小姐,季总在车上等您。”


    医院外的石阶太冰,再坐下去人会生病的,方桓必须将人劝起来。


    依旧是那量黑色的库里南,方桓把人带过来的时候,季严凛刚好看望完几个世交叔伯回来,正拿酒精湿巾给手部消毒。


    方桓圆满完成了任务,简单向他回报后:“季总,我先回公司了,您自己开车?”


    “嗯。”


    季严凛喜欢冷檀木香,市面上没有,约莫是找人定制调配的。但这香似乎有些凝心静神的功效,上了车,她闻着闻着,心绪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想去哪?”他驶出医院,什么都没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库里南开在路上,拐过市中心的大转盘,她忽然开口。


    “大半个月前吧。”


    “怎么知道的?”


    “你确定想知道么。”季严凛声音冷了几分,带着嘲弄的轻笑。他推了两个国际会议,可不是为了听她在这里复盘前男友的出轨事迹的。


    车厢里静了下来,良久,副驾的人才闷着声音,轻声:“谢谢。”


    碰巧遇到红灯,季严凛停下车来,看向一侧。


    不过三天没见,她好像瘦了一大圈。头发不似前几天那般黑亮,发丝一缕缕下垂,带着些颓然的枯色。


    季严凛喉结滚了滚,偏过头,摇下车窗,任由冷空气打进来。直到绿灯再次亮起,他升起车窗,单手转动方向盘,掉头。


    “我送你回家,回去睡一觉。”他眸中染上戾色,尽量声音平缓。


    “嗯。”牧念河头靠在车窗上,闭上眼,好像抽去了全身的力气。


    没过多久,车稳稳停在楼下,季严凛抬手看表,中午十二点,正是饭点。


    “饿么?先带你去吃饭?”他解开安全带。


    果然,副驾上的人摇头。


    季严凛凝眸,心里平白发躁,他扯了扯领带,眸中都是戾气。就在他决定先放下手头的项目,先搞死奇家之前,身侧的人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


    “季严凛,我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家里正好有西红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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