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吻幻化成了一个白衣男人,不,确切的说,是上半身人形,下半身蛇尾的白衣蛇男。


    粗壮的蛇尾紧紧纠缠着黎葬,越缠越紧,暧昧的来回逡巡,坚硬的蛇鳞,冰冷而滑腻,一股战栗从黎葬的心里升起,伴随着血液,一直流窜到头顶。


    “主人,你不喜欢阿蚺了么?为什么……要丢下阿蚺?”


    “阿蚺要惩罚,丢掉阿蚺的主人……”


    “嗬!”黎葬倒抽一口冷气,猛地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黎葬躺在桑林染的公寓床上,没有九黎国的营帐,没有九黎国的演武台,更没有那个自称金蛇吻的蛇尾男。


    黎葬干渴的喘息着,晶莹的汗珠从额角不断滚落下来,他狠狠的松了口气,抬起手来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等等,好像……不对劲?”黎葬看着自己的手掌。


    是手掌,而不是熊爪。


    自己分明已经变回了幼崽大熊猫的形态,而眼下,黎葬分明是人形!


    黎葬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人形,躺在桑林染的床上,而身边是还在熟睡的桑林染。


    昨天黎葬是在浴室被吸入了桑林染的梦境,怎么一醒过来,却是在卧室?分明没有吃辣,也没有受伤,但黎葬昏睡之时,便从大熊猫的形态变成了人形。


    黎葬震惊的盯着熟睡的桑林染,在那个古怪的梦境中,桑林染变成了金蛇吻,金蛇吻的人形是桑林染?


    “这怎么可能……”黎葬挥挥手,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可能,金蛇吻根本没有人形,它只是一把剑,而且……我已经送它去轮回了。”


    黎葬安慰着自己,肯定是自己昨天见到了老大,所以想起了很多以前在九黎国的事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就梦到了金蛇吻,这也很合情合理。


    “黎……葬?”


    黎葬一个激灵,桑林染醒过来了!


    而此时此刻的黎葬,没能变回大熊猫的形态,不仅如此,还浑身到下光溜溜的,黎葬心中狂跳,自己要怎么解释,一丝*不挂的出现在别人的公寓?


    桑林染眼神朦胧的看向黎葬,微微眯了眯眼睛,轻轻的感叹:“我还没睡醒么,怎么又梦到你了?”


    梦?


    黎葬狠狠松了一口气,看来桑林染是睡迷糊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做梦好啊!


    黎葬故意说:“对,你就是在做梦,快睡吧,再睡一会儿梦就醒了。”


    黎葬说着,伸出食指,想要点在桑林染的眉间,让他再睡一会,好给自己争取变回幼崽大熊猫的时机。


    桑林染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稍微用力,直接将黎葬拽入怀中,黎葬也不敢太过反抗,若是把桑林染弄得完全清醒了,自己岂不是要穿帮?


    桑林染深深的凝视着黎葬,将黎葬压制在床上,一点点的逼近,轻声说:“我又梦到你了,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梦中?”


    “那个……”黎葬想要胡诌一番,下一刻却睁大眼睛,嗓子里发出“唔!”的一声惊呼,嘴唇已经被桑林染含住,发疯的厮磨。


    致郁系闷骚男不只闷骚,竟然还是个接吻狂魔,睡都没睡醒,就开始啃人了!


    黎葬伸手去推桑林染的胸口,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刚刚的梦境,梦境中自己与桑林染痴缠,食髓知味的酥麻席卷而来,令黎葬瞬间失去了防守,手臂酸软的攀住桑林染的肩膀。


    黎葬险些被桑林染带入漩涡,被他的吻技和深情又悲伤的眼神拽入深渊,幸好黎葬还保持着一点点理性。


    桑林染身子一软,倒在黎葬身上,又沉入了睡梦之中,黎葬奋力将桑林染推开,叨念着:“好重!长得这么漂亮,块头也太大了,沉死了!”


    黎葬赶紧爬起来,顾不得太多,收拢封印自己的元灵,从人性变回大熊猫的形态……


    等桑林染再次醒过来,一侧头,看到的是正在懒床的“小狗”,哪里还有什么黎葬?


    桑林染坐起身来,呼噜了一把自己的面颊,侧头盯着黎葬,自言自语的说:“小美,我又做了一个怪梦。”


    黎葬:“……”你才小美,你全家都是小美!括号,你哥哥除外!


    桑林染发了一会儿呆,下意识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轻声嘶了一下,黎葬眼睛尖,一双黑溜溜的玻璃眼睁大,露出大量的眼白。


    那是——吻痕!


    是在梦境中,黎葬留下的吻痕,竟然一起带出了梦境,清清楚楚的烙印在桑林染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上。


    桑林染似乎是觉得有些刺痛,想要下床去照镜子。


    “嗷嗷嗷嗷——汪汪汪!”


    黎葬急中生智,不能照镜子,绝对不能,他扑出去,也不管自己九黎国第一杀神的形象,好像一只粘人的小狗子,扑在桑林染怀里,又叫又蹭,疯狂撒娇。


    “小美,你怎么了?”桑林染接住黎葬,生怕他摔到,终于展露出今日第一抹笑容:“这么粘人。”


    黎葬:“……”不得不说,这个致郁系闷骚男笑起来,真好看啊。


    桑林染今天还要去剧组,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来不及了,赶紧起床洗漱,拿起手机看了看,眼神莫名有些暗淡。


    黎葬歪了歪小脑袋,黑溜溜的耳朵动了动,这个致郁男,又怎么了,突然不高兴。


    就听桑林染说:“没有回电话,连个短信也没有。”


    黎葬恍然大悟,对了,昨天桑林染给自己打电话,可自己这个“熊样儿”,怎么可能接电话,后来被吸入梦境之中,一直到现在,根本没时间给桑林染回复,桑林染看到空空如也的手机,闹脾气了吧!


    桑林染黑着一张脸,编辑了一条短信给黎葬。


    ——半个小时候后和司机一起来接我,不许迟到。


    嗡嗡——


    桑林染刚发送出去短信,隐约听到一声不太真实的嗡鸣,奇怪的四处张望:“小美,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


    黎葬使劲摇头,摇的耳朵飞起来!


    什么奇怪的声音,那是自己藏在杂物间的手机在响……


    桑林染也没有当回事,穿戴整齐准备出发,他是个极其守时的人,离半个小时还有五分钟,桑林染这才准备离开。


    “小美,”桑林染蹲下来,揉了揉黎葬的脑袋:“我出门上班去了,你的家人还没找到,没关系,你暂时住在我这里。”


    黎葬:“……”你赶紧去走吧,你不走我怎么走,到时候你又要怪我迟到!


    桑林染带门离开了公寓。


    “呼——”黎葬狠狠送了一口气,原地蹦起,飞奔向杂物间,跳起来,两只小爪子勾住门把手,胖墩墩的身子悬在半空中,用力蹬腿儿,俨然变成了一个风火小飞轮。


    咔哒!杂物间的门被打开。


    黎葬挤进去,找到自己的东西,手机上果然有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是桑林染的。


    黎葬扑在自己的衣服上,用小筒子一般的嘴巴,从衣服的口袋里叼出一样东西。


    ——酒心巧克力!


    没错,就是酒心巧克力。黎葬想要解开封印,除了受伤、受刺激,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吃辣,他特意准备了一些浓烈的酒心巧克力,酒心辛辣,完全可以冲破封印。


    黎葬像模像样的用小爪子将巧克力的糖纸拨开,将巧克力塞进嘴里。


    咂咂砸!


    幼崽大熊猫吧唧着筒子嘴巴,一抹光芒笼罩而来,随着光芒散去,大熊猫不翼而飞,黎葬的真身取而代之。


    “呼——”黎葬微微吐出一口气:“还是本座的真身最为舒坦。”


    他来不及感叹,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探头往楼下一看,保姆车已经停在楼下,桑林染站在保姆车边上,正在低头看手机,按了两下。


    叮铃铃——


    黎葬的手机应声响起。


    “催命的来了。”黎葬叹气,桑林染肯定要问自己为什么迟到,本座也不想迟到,谁让你出门那么晚,本座还要避开你。


    黎葬干脆不接电话,从杂物间的窗户跳下去,并没有立刻去见桑林染,而是绕着保姆车,跑出公寓小区,一眼就看到路边的早餐摊。


    “老板,要一杯豆浆。”


    “好嘞,你的豆浆!”


    黎葬买了豆浆,把包装的标签撕掉,这才捧着豆浆走向保姆车,就好像刚来一样。


    桑林染看到黎葬,脸色不好,冷冷的说:“你迟到了。”


    黎葬早有准备,微笑的将豆浆递到桑林染面前,说:“没吃早饭吧,我给你打了豆浆,早上豆浆机坏了,耽误了一点时间。”


    “你……”桑林染的眼神有些松动:“这是你自己打的豆浆?”


    黎葬“昧着良心”点头。


    桑林染又说:“专门给我的?”


    黎葬继续“昧着良心”点头。


    桑林染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算了,下次不要迟到。”


    说着,伸手去接豆浆,两个人的手指碰在一起,一时间二人都想到了昨日的怪梦,一股暧昧的气息无形的流转着。


    “林哥!不好意思久等了!”司机回来了。


    刚才黎葬迟到,司机想要去买点早餐,桑林染便让他去了。


    司机拎着一塑料袋的早餐跑回来,惊讶的说:“小黎,你也喜欢路边张婶儿的豆浆啊,她家的豆浆特别醇香,就是有点甜!”


    司机说着,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杯一模一样的豆浆,只不过这杯豆浆的杯子上贴着标签。


    桑林染的脸色唰的黑了下来:“不是你自己打的么?”


    黎葬干笑:“那个……”


    桑林染:“骗子。”


    黎葬:“……”你听我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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