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心虚又怀疑地望着许殉,半晌才发出微弱的声音,“不可能吧,我怎么会……”


    “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许殉也没多说什么,转身朝楼下走去。


    他这个态度让沈亭州更加不安,不由跟在许殉身后,小心地追问,“我昨晚难道真的……”


    许殉停下来,转头看向沈亭州,问了一句灵魂拷问,“那你想过吗?”


    沈亭州再次懵在原地,一时没理解许殉这话的意思。


    什么叫他“想过吗”,想过什么,想过吻他吗?


    沈亭州的目光忍不住朝许殉唇上扫去,心里惊疑不定,难道昨天晚上他真的……


    天呐,就算小许的唇看起来很软,他也不能趁着醉酒去亲人家。


    这是七形的爱,是在犯罪、是在耍流氓!


    正在沈亭州无声崩溃的时候,许殉忽然说,“骗你的,你昨晚没有亲我。”


    饶是沈亭州脾气好,听到许殉这番大转折,险些也飙出一句脏话。


    之所以没有飙出来,是因为许殉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许殉:“这就是在外面喝醉的下场,别人骗你什么你只能相信,就算没有发生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真是一节酣畅淋漓、汗流浃背的生动教育课!


    沈亭州无言以对,唯有汗颜愧疚。


    许殉没提上次陆源事件,只是提醒沈亭州,“防人之心不可无,下次不要这样了。”


    沈亭州犯错小学生般垂着头,老老实实应道:“……我知道了。”


    许殉语气缓和,眼神也柔和起来,“下楼吃点东西吧,给你熬了醒酒汤。”


    沈亭州乖乖跟在许殉身后,望着许殉挺拔的背影,不禁感慨——


    虽然许老师骗了他,但许老师的出发点是好的!


    沈亭州坐在餐厅喝着热汤时,舒服得肠胃的褶皱都展开了。


    酒精果然是一个坏东西,远离酒精,远离酒后诈骗!


    刚喝完汤,沈亭州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


    见是周子探打过来的,沈亭州放下筷子接通了电话。


    “喂,小周。”沈亭州感觉说完这三个字,身侧立刻投来一道灼热的目光。


    小周似乎是这栋别墅的禁忌,一不小心就会引起来一场“如果是小周……”的风波。


    沈亭州心口一缩,后悔念出这个名字。


    电话那边的周子探没察觉到沈亭州的紧张,第一句话就很引人遐想。


    “沈医生,昨晚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挂了我的电话,还一连挂了好几通,我昨晚都没睡好觉。”


    沈亭州朝许殉看去,对方不避不闪,还理直气壮。


    难道——


    这也是教育课的一部分?许老师是在告诉他,喝醉了不仅会被诈骗,连自己的财物也保护不了?


    沈亭州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这通电话,对周子探说,“昨天喝多


    了,可能是不小心摁到了。”


    周子探失望:“我还想跟你一块走,没想到你自己走了。”


    沈亭州干笑着转移话题,“你昨天几点回去的?”


    周子探说,“凌晨五点。”


    沈亭州震惊,“这么晚?”


    周子探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泡吧不都这样?不玩到凌晨三四点,叫什么泡吧。”


    听着周子探精神十足的声音,再想到头疼发虚的自己,沈亭州忍不住羡慕。


    果然年轻就是好。


    一旁传来许殉幽幽的声音,“先吃饭吧,一会儿菜就凉了。”


    沈亭州对周子探说,“不聊了,我先吃饭,你也好好睡一觉。”


    周子探:“不睡了,我一会儿去看我哥。”


    沈亭州:少年真是好体力!


    挂了电话,许殉问,“昨天小周也在?”


    一听他念小周,沈亭州莫名发怵,“不是约好的,意外碰见的,你知道的,年轻人都喜欢泡吧。”


    “我不知道。”许殉吹着茶杯上的热气,淡淡道:“毕竟我不如这个小周年轻。”


    管家走过来问许殉,“吃饱没?”


    许殉没回答。


    管家将一袋醋跟一瓶空的调味瓶放到他面前,“吃饱了就把这袋醋倒了。”


    深感白吃白喝不好的沈亭州忙说,“放着我来吧。”


    “让他干吧。”管家微笑着说,“太闲了容易出事。”


    沈亭州:……


    许殉瘫着脸往调料瓶里灌醋时,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洒出来不少,餐厅到处都是醋味。


    沈亭州赶紧拿餐纸擦,“我来吧。”


    他拿过调味瓶才发现,不是许殉笨手笨脚,是瓶口太细了。


    沈亭州怀疑这不是用来装醋的,“管家是不是拿错瓶子了?”


    许殉轻哼了一声,“不过是给我穿小鞋罢了。”


    原来这小瓶子是新型的穿小鞋,沈亭州表示涨见识了。


    不过听许殉这口吻,感觉他跟管家之间又有矛盾了,沈亭州不禁问,“你们吵架了?”


    许殉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可疑的身影,他才说,“早上我咳了两声,他非要给我灌药,我没有喝,他就开始阴阳怪气。”


    沈亭州一愣,望着许殉,“生病了?”


    许殉咳了一声,“没事,吹了一点凉风。”


    沈亭州倒了一杯水递过去,“那多喝点热水,早晚是容易着凉咳嗽。”


    许殉嗯了一声,用不经意的口吻说,“昨晚穿得有点薄。”


    沈亭州:“昨晚吹到的?”


    许殉:“昨晚出去得急。”


    沈亭州的心动了一下,“……是去接我的时候吹了凉风?”


    许殉又咳了两声,“也没什么……”


    管家再次出现在许殉身后,“快再咳嗽两声,让沈医生听一听吧,病好了就听不到了。”


    好一


    个神出鬼没的管家,沈亭州都没看见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难道是掌握了≈hellip;蛇皮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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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管家的注视下,许殉瘫着脸灌了一大口止咳的糖浆,管家这才满意离开。


    人一走,许殉眼巴巴望着沈亭州,“你看到了,他……”


    沈亭州一直觉得这种止咳的糖浆容易黏嗓子,搞得说话声音都黏糊糊的。


    “快别说话了。”沈亭州关爱道:“等半个小时喝点热水。”


    许殉:……


    沈亭州刚要收拾桌上的东西,许殉突然拉过他的手,捂在自己嘴上。


    “……”沈亭州茫然看过去,“怎么了?”


    许殉攥着沈亭州的手腕,“你不是不让我说话?不如直接这样捂住我的嘴。”


    沈亭州哭笑不得。


    许殉仍旧捉着沈亭州的手捂在自己嘴上,温热的呼吸不断喷薄着沈亭州,像是在亲吻沈亭州的掌心。


    沈亭州心里一痒,下意识避开许殉的视线,“我没……不让你说话。”


    许殉的视线直勾勾黏在沈亭州身上,低声说,“有的。”


    只要沈亭州待在他身边,就让他不想说话,只想亲沈亭州。


    -


    周三上午,沈亭州照例去了苏俞家。


    房门一打开,沈亭州的手又被捉住了,不过这次不是捂嘴,而是被苏俞放到他圆润的肚子上。


    沈亭州明显感受到掌心下,有什么东西动了动,还是两下。


    他不是妇产科医生,平时也很少接触除苏俞以外的孕妇,这是第一次感受小生命的力量。


    苏俞笑眼弯弯,“沈医生,这个孩子叫你爸爸呢。”


    沈亭州的感动一秒收回,顺便也悄悄撤回覆在苏俞肚皮上的手。


    苏俞有些失望,“沈医生,你不喜欢吗?”


    沈亭州在这家已经熟练掌握装聋作哑这门技术,“虞先生没在家?”


    苏俞啊了一下,“你想阿宴了?那我去打电话把他叫回来。”


    沈亭州赶紧拦住,“我就是随口问一句。”


    “沈医生,你别不好意思,我不会吃醋的,我去打。”苏俞转身去拿手机。


    见他来真的,沈亭州慌道:“真的不是。”


    苏俞现在的月份一点也不影响他的灵活度,绕过沈亭州,“阿宴听见你想他一定很开心。”


    沈亭州冷汗都下来了,“……别打扰虞先生工作。”


    “不会的。”苏俞一会儿朝沈亭州左边绕行,一会儿又绕到沈亭州右边,“沈医生,你让开。”


    这时二楼传来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沈亭州一抬头,肩宽腿长的虞明宴站在楼梯口。


    咦,人这不是在家吗?


    沈亭州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苏俞扭头,开心对虞明宴说,“阿宴,沈医生抱我呢。”


    沈亭州一直不敢硬拦,怕伤到苏俞,所以采取的是篮球场上的一对一盯


    ()


    人战术,张开手臂拦着苏俞不让他去打电话。


    苏俞靠得很近,乍一看很像依偎在沈亭州的臂弯里。


    沈亭州吓得赶紧举起双手:不是我推的熹贵妃。


    沈亭州往后撤,苏俞跟着往后退,企图制造“沈医生抱着我”的假象。


    虞明宴不仅没说什么,还拿手机拍下了照片。


    等虞明宴拍好之后,苏俞扶着肚子小跑过去,“拍到了吗?我看看我看看。”


    虞明宴笑着把手机拿给他,“拍到了。”


    苏俞凑过去,看到一脸惊恐的沈亭州,以及他怀里小鸟依人的自己。


    “啊,我怎么感觉我像一只胖鸟?”苏俞有些不高兴,“丑丑的。”


    虞明宴捂住苏俞的眼睛,一本正经道:“破除障眼法之术。”


    他拿下手,再问苏俞,“你再看,是不是很好看?”


    苏俞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好吧,是有一点好看。”


    他又跑到沈亭州面前,仰着漂亮的脸蛋,中二道:“沈医生,我需要你的力量!”


    沈亭州伸出手指点在苏俞眉心,“加印,破除之术。”


    苏俞很配合猛地睁大眼睛,然后又回到虞明宴身边,看着手机的照片,托着腮说,“哇,现在有亿点那么好看。”


    虞明宴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睛染着笑意。


    看到这幅温馨的画面,沈亭州表情跟着柔和。


    苏俞从虞明宴怀里探出脑袋,“果然这个家不能没有沈医生。”


    虞明宴附和,“是啊。”


    沈亭州像一个假笑男孩:你们夫夫开心就好。


    中午沈亭州留下来吃饭,怕苏俞真的会因为变圆润而敏感,他没提任何相关话题。


    吃过饭,沈亭州准备消完食再陪他做几组简单的怀孕操。


    他俩看了一档综艺打发时间,主持人cue流程时提到了减肥这个话题,沈亭州神经一跳。


    “你跟虞先生……”


    他本来想问苏俞跟虞明宴最近好不好,这是很普通的日常对话,通常用于没话找话,但不适用于苏俞,因为沈亭州不知道他会不会语出惊人。


    比如说,我们不好,除非沈医生你搬过来住之类的。


    话在沈亭州舌尖滚了好几遍,他愣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开场白,感觉问什么都很危险。


    苏俞歪头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沈亭州嘴角抽动,情急之下问出一个最没水准的问题——


    “你跟虞先生,有没有想过孩子的性别,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说这些话时,沈亭州感觉自己已经穿上了汗衫,手摇蒲扇,像每一个在门口晒太阳的大爷。


    苏俞摸着肚皮,“都可以,但我听说怀男孩的时候,皮肤会变得不好。沈医生,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怎么会!”沈亭州声音拔高,“如果你的皮肤都叫糙的话,那清水煮出来的鸡蛋都能长出刺来。”


    苏俞垂着眼睫说,“可是,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


    沈亭州问,“是怕被自己美到吗?”


    苏俞扬起头,让沈亭州看自己的侧脸,“我脸上都长痘了。”


    沈亭州凑过去,定睛一看,“这不是痘,是痣!怎么这么会长,太漂亮了!”


    苏俞伸出脚让沈亭州看,“可我脚也浮肿了。”


    沈亭州惊怒道:“你妈生你的时候,一定是天天盘玉,吃白团子吧!”


    苏俞说,“我是小爸爸生的,不是妈妈。”


    沈亭州:……


    苏俞又看着自己的手说,“我的手也不好看。”


    沈亭州看过去,震惊道:“葱段见了你的手,都得惭愧到跳进油锅里!”


    夸完手,沈亭州又夸苏俞的鼻子眼睛嘴巴,他只恨自己当初没跟小桑管家学习学习。


    如果小桑管家在这里,肯定能瞬间想出上千个赞美词。


    就在沈亭州抓耳挠腮想词时,苏俞双肩抖动得越来越厉害。


    沈亭州忍不住看过去,就见他眼里盛满了笑意。


    苏俞从一旁掏出手机,“阿宴你听见了吗,沈医生夸我呢,你的词居然没有他多。”


    沈亭州:……


    咱们就说,能不能让虞总好好工作?


    而且,这个电话什么时候打出去的,他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虞总本人显然没有被打扰的烦躁,虚心道:“那我一会儿请几个歌剧表演老师教教我。”


    苏俞笑得东倒西歪,“你也觉得沈医生像歌剧演员?”


    沈亭州震惊,怎么会,难道……


    他无形中被小桑管家跟傅先生传染了!


    挂了电话,苏俞舔着草莓味棒棒糖,一脸天真地看着沈亭州,“沈医生,你继续吧,我听着呢。”


    沈亭州:“……没词了。”


    苏俞一秒垂泪,“我就知道我不好看了。”


    铁石心肠的沈医生心道,你别演戏了,我不会再上当了!


    见沈亭州迟迟不来哄他,苏俞抽噎,“我就知道我不如那个小周重要。”


    沈亭州怎么感觉这套话术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类似的句式?


    苏俞越演越上瘾,抽过面巾纸继续垂泪。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流泪对眼睛不好,孕期心情也不宜起伏太大,沈亭州无奈道:“好了,是我错了。”


    苏俞抬头眼泪汪汪看他,“你错哪儿了?”


    沈亭州思索了一下他姑父给他姑认错的场景,“错在不该……顶嘴?”


    苏俞摇头,“不是,错在你今天晚上不留下来。”


    沈亭州:……


    有时给人做家庭医生也挺无助的。


    -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晚上回去沈亭州进厨房准备好好犒劳自己一番。


    正在切牛腩时,周子探来了一通电话。


    贺延庭回家这半个月,每


    天都嚷嚷着要去找江寄,周子探想带他哥出去玩两天。


    但贺然婕不太放心,一是周子探粗心,二是失忆后的贺延庭跟他不对付。


    周子探打电话过来是叫上沈亭州一块去,怕沈亭州有其他工作,放出豪言要用钱把沈亭州的时间砸出来。


    沈亭州:“小周,这不是钱的问题。”


    周子探报了一个数字,沈亭州顿了一下,“……主要是我有时间。”


    周子探安下心,“有时间就好。”


    沈亭州良心过意不去,“我给你打一个八折吧。”


    土豪小周表示,“不用,我的财务师刚给我打了这个季度的分红。”


    沈亭州震惊,“你还有财务师?”


    周子探反问,“不是每个人都有吗?”


    沈亭州:“……不是每个人都有。”


    周子探:“哦,我这个是我妈给我找的,从十六岁就开始帮我管钱了。”


    虽然周子探不是贺然婕亲生的,但贺然婕对他真是没话说。


    听到十六岁的周子探,就有了别人奋斗一辈子都没有零花钱,沈亭州:你们这些有钱人,我跟你们……好好去旅游。


    像周子探这种富二代,只要他们不去创业,银行卡里的钱将是无穷无尽。


    好在周子探没有一颗想要证明自己的心,躺在金山上吃喝玩乐。


    行程由周子探一手安排,沈亭州只要带上自己就可以了。


    贺然婕不让他们走太远,周子探就乖乖在本市玩儿。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周子探跟贺延庭吵了好几架。


    第一架是周子探想玩贺延庭的积木,对方不让他碰,他偏要摸,还说积木是他买的。


    第二架是贺延庭不让周子探坐到他旁边,周子探非要挨着他。


    第三架是贺延庭吃什么,周子探就跟着吃什么,贺延庭生气的不让周子探跟他吃一样的东西。


    第四架是贺延庭困了,想要睡觉,周子探就一直在旁边冲他的睫毛吹气,贺延庭气得打他。


    沈亭州第n遍说,“不要闹了!小周,跟哥哥道歉。”


    周子探不情不愿,“对不起。”


    贺延庭压根不听,摁着周子探继续打。


    周子探朝沈亭州投来委屈的目光,告状道:“他还一直打我。”


    沈亭州拉住贺延庭,“别打了,弟弟都道歉了。”


    被拉开的贺延庭生气地说,“我要下车,不想跟他坐一块,我找江江。”


    沈亭州熟练劝道:“江江在上班,等他不忙了,到时候我让他给你打电话行不行?诶诶,你看,那是什么?”


    贺延庭跟周子探一起朝窗外探头。


    贺延庭贴着车玻璃,“什么?”


    周子探学他贴着车玻璃,“是啊,沈医生,什么呀?”


    ……沈亭州瞎说的,他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


    好在贺延庭的注意力被周子探吸引,皱眉用力推他


    ,“离我远点。()”


    周子探故意挤着贺延庭,被打了也要挨着他。


    沈亭州无奈,你就不能自己坐在自己的座位??”


    周子探回头,捂着嘴小声对沈亭州说,“小时候他都不许我这样黏着他,以前我想跟他出去玩,他直接一个眼神看过来,根本不会跟我说这么多。”


    沈亭州莫名有点心酸。


    但看见周子探故意捅一下摸一下贺延庭,还假装自己不是故意时,沈亭州又莫名想打他。


    周子探真的很像那些手欠,想要博取关注度的弟弟,没得到铁拳的教育之前作天作地。


    贺延庭越是烦他,他越是往贺延庭面前凑,并且乐此不疲。


    失忆的贺延庭跟过去没有半分相似,甚至都不像他自己小时候。


    据周子探说,小时候的贺延庭很高冷,从来没有孩子气的一面,压根不是他现在展现出来的性格。


    这一路下来,沈亭州感觉自己拿那么多钱是应该的。


    两个人分开都很听话,凑一块就是熊孩子一号,熊孩子二号,作为大家长沈亭州并不省心。


    到了周子探订好的度假村,三个人稍作休息,吃了点东西就一块去泡温泉。


    周子探手贱的毛病并没有改,下水之后一直制造意外,往贺延庭身上泼水。


    贺延庭并不惯着他,两个人在温泉池里打了起来。


    两个人你泼我,我泼你,沈亭州倒是给他俩浇了一个落汤鸡。


    沈亭州额角抽了抽,加重语气,“别闹了。”


    两人听话地停下来,等沈亭州转头拿毛巾擦头发时,安静的两个人同时出手,战况升级。


    沈亭州听着水声不对,转头就见贺延庭将周子探摁到了温泉池里。


    沈亭州瞳孔一颤,“住手!”


    周子探从水里出来时,鼻子都流血了。


    他下手一向是留情的,贺延庭正好相反,所以真动起手,吃亏的总是周子探。


    沈亭州过去检查了一下,确定周子探没事,先让他回了休息室。


    周子探捂着鼻子一步三回头,目光可怜兮兮,一再保证自己不闹了。


    沈亭州已经不信了,“你先回去,喝点水,这里温度太高,一会儿你鼻子该难受了。”


    见沈亭州态度坚决,周子探撅着嘴走了。


    他一走,贺延庭就老实了,沈亭州松了一口气,转头就见周子探扒在门口,只露出一双渴望的眼睛。


    沈亭州:“……回去!”


    周子探失望离去。


    -


    休息室是日式的那种推拉门、榻榻米,因为布局都一样,周子探记错了他们的休息室,进了隔壁那间。


    看见里面没有他们的衣服,周子探烦躁地拧起眉。


    正要退出去,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周子探懒得抬眼看,也懒得搭理,拽着脸朝外走时,手腕突然被对方攥住,摁到墙上,那人低头吻了过来。


    ()


    周子探一时没防备,唇上一痛,登时怒了,他掰过对方的手臂,抬膝踢去。


    男人似乎料到他会反抗,用手格住周子探的膝盖,说,“是我。”


    周子探听出了对方的声音,脸上的狠戾却没消散,撞开他的手,膝头用力顶到他的肋骨。


    虞居容闷哼一声,但没有后退,只是说,“上次我的证据都保留着。”


    周子探微微一愣,这才卸了一半的力道。


    虞居容捏住周子探耳垂,“想我没?”


    周子探甩了一下头,臭着脸说,“想你妈,说,找我干什么?”


    虞居容旋转着周子探耳朵上那枚红色的耳饰,轻笑,“我找你能有什么事?”


    周子探表情嫌恶了一下,“你真是不嫌恶心,捅屁……”


    不等他说完,虞居容捏着他的耳朵又咬了过来。


    周子探心里烦死了,但又担心虞居容真去报警,一脸纠结时,虞居容把舌头伸了进来,周子探眼睛一下子瞪大。


    这时,隔壁传来沈亭州的声音,“小周呢?”


    本来想给虞居容一拳的周子探,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再挣扎,直到舌尖被咬了一下。


    虞居容放开他,看着周子探生气,但又只能憋闷的表情,笑了笑,他贴着周子探的耳边说——


    “沈医生跟你哥来了,要不要在他们……”


    周子探瞪他,“你是变态吗?”


    隔壁看不见周子探,怕他惹事的沈亭州拿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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