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镇上各客舍里的青年才俊们都早早起来了。
大家都很兴奋,因为卯时要出发,很多人寅时就睡不着了。匆匆吃过早饭,根据镇上张贴的招录公告中的报到指南,大家相约在一起,前呼后拥地离开了踵嵬镇。就是在这个时候,婧塬看见了陶青泥和娆桑儿,急忙上前和他们打招乎。
“婧公子,你终于及时赶到了。我还担心你呢?”娆桑儿惊喜地说。
“别装了,你连我都不担心,还会担心婧公子?”陶青泥在旁边说风凉话。
“一边去!你一个臭泥匠有什么让人担心的?婧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下午,太晚了,我又人生地不熟的,否则应该找找你们两位。”
“不用客气!”陶青泥急忙插了一句。有娆桑儿在,基本上就没有他接话的份。
“哇!你到的可真是时候!太幸运了你!”娆桑儿盯着他说。
“还得感谢两位,否则的话,我连这儿都不一定能找到,更别说还能赶上今天的大考了。”
三个人分外高兴,就随着众人一起赶向首阳山翠华峰。
辰时四刻,众人都提前赶到了首阳山翠华峰山门前的武备场。
辰时五刻,一位一袭白衣的首阳阁少侠飘飘走来,站在石级顶上的青石台上,躁动的人群立即停下来。
“各位!今天是阳夏节,也是我们首阳山首阳阁纳新考试的第一日。我受三位师尊的委托,来主持今天的考核活动。很高兴与四方八荒的俊男靓女们在此相聚。”
人群发出一片鼓掌声。
“这是三师兄马如龙!大师尊座下排行第三的弟子。”
妙赤悄悄对婧塬说,同时不断地向来时的路口张望。“她还没有到?”
“今天是俗称‘考三关’的第一天,即考第一关,体能关。大家都不用太紧张,其实是很简单,就是爬山。巳时准时开始,三个时辰内要爬到这座翠华峰峰顶,申时之前到达峰顶翠华亭报道的即为过关。以签下姓名为准。爬山的路途中,如果有人出现了摔碰扭伤之类的,考生之间可以相互救助,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到达山顶,均为合格。但是其他非考生人员,一律不准帮扶或救助,一经发现,立即取消考生的资格。如果考生遇到意外事故或重大异常情况,可以及时向我们提出救助,但该考生的考核资格也会被中止。下边开始到这边来登记吧,每人要写清来自何山何水何族氏,姓名更要写清。妙师弟,你别在那儿东张西望了,过来帮忙吧!你负责学员登记时的唱念核对。”
“嘘——”
人群里发出长长的惊呼,这才知道这个几天来一直在山下的氏族镇上跑龙套的青年人,原来是首阳阁的弟子。
妙赤在众人惊羡的目光里走上前来,这让他的小虚荣再一次得到了满足,犹其是那些漂亮姑娘们闪烁的目光。妙赤胸挺得更直了,头也昂得更高了。
一个浓眉体壮的黑衣上年第一个上前登记。
“第一位,耿崮山,澎涛水,寿崮氏,彭永固。”妙赤在他身旁高声念道。
一个葛衣的高个子第二个上前登记。
“第二位,阴山峪,洮浪水,兆谷氏,姚涧。” 妙赤继续跟着高声念唱。
第三个上前登记的是一个绿裙子的优雅姑娘。
“第三位,青溪山,涓涓湾,青溪氏,奚如娟。”
“第四位,君丘山,沱沱水,丘沱氏,岳涛。”
“第五位,黛峣山,丹霞水,有黛氏,娆桑儿。”
“第六位,青泥山,淘淘水,青淘氏,陶青泥。”
“第七位,南华山,浏阳水,浏阳氏,刘华灿。”
“第八位,猿鸣山,郁环水,郁山氏,袁鸣亮。”
“第九位,苍楮山,清浪水,青仓氏,婧塬。”
“第十位,雾笼山,鄱阳水,鄱阳氏,潘雨龙。”
“第十一位,蜀云山,湄儿水,湄水氏,媚纤绸。”
……
“第一百二十六位,雷鸣山,济阴水,雷济氏,齐天雷。”
“第一百二十七位,朱杞山,流沙水,少枸氏,妙红。小妹!!”
妙赤在太阳的焦晒下唱念了一百多个人,脑子都快麻木了,两眼只看字,不看人,等顺口把名字念出来,才回味过来。
“哥哥!”
一袭红衣的妙红连跑带巅地一路跑来,气喘吁吁地挤到登记台,已是最末一名了,一心只想着登记签姓名,根本就没关注这个唱念人的背影是谁,此刻猛然听到“小妹”的叫声,恍然醒悟,一头扑进了妙赤怀里,喜极而泣。
“你终于赶到了!小妹!我都快急死了!”妙赤把妹妹抱在了半空中。
“是啊!哥哥!我终于赶到了!幸亏有你安排人在山下路口接济,否则是肯定赶不上了。”
众人被这突然的举动一下子吸引住,以为是一对痴情的恋人,纷纷把羡慕的目光聚焦过来。
“好了,小妹。”妙赤终于把妙红放下来,转而对众人喊到,“这是我小妹妙红,也是和大家一样赶来参加首阳阁招考弟子的。谢谢诸位的关照,大家各自准备各自的事吧。还有没有要签名登记的?”
“还有没有没签名登记的?还有没有没签名登记的?”
主持今天“体能关”考核的三师兄也站在台上高喊,无人回应。
“那大家就先休息片刻。巳时准时开始!”
“妙红,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妙赤把妹妹带到婧塬面前,说,“这位是哥哥新结识的才俊少年婧公子。”
婧塬刚才已经被这位红衣姑娘的炽烈亲情和坦率举动所吸引,现在近距离地站在了眼前,才看清她是一个体态轻盈、身材苗条的姑娘,也许是刚才匆匆赶路签到的缘故,也许是一袭红衣映衬的结果,只觉得她那可人的脸蛋象是一团靓丽的焰火。他连忙双手抱拳行礼:
“苍楮山清浪水青仓氏,在下婧塬见过姑娘。”
“朱杞山流沙水少枸氏,在下妙红见过婧公子。还请多多观照。”
妙红也双手抱拳还了一个武林之礼。她觉得站在眼前的这位一身白衣的少年,虽然衣服有点糙旧,却掩饰不住清润如白玉的面庞、和犀利剑闪的目光。
“苍楮山和朱杞山相距不过一两百里,以后大家就都是同方同乡了,确实要相互照应。”妙赤接着说。
“这么说,我就多了一位妹妹?”婧塬看着她,调皮地笑着说。
“那我就是多了位——哥哥。”妙红说着躲开了婧塬那明利的目光,满脸通红,不知是热潮未褪还是有点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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