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还未到达长极殿,离长极殿似乎还有一段距离时,众人便感觉到一道道寒风迎面打来,那似是灼人的寒气更是使许多人抱紧双肩直打哆嗦。
走在前面的皇后也不禁拢了拢衣襟,奇怪道:“这天可真奇怪,明明是七月热季,怎的刮起了冷风,真是怪哉!”
而走在一旁的绘春早被这寒风吓得脸色发青不敢啃声,现在听皇后这么一说,又突然回想起刚刚长极殿的事,脸色越发青的难看。
之后众人都不再说话,在迎面打来的寒气中加快步伐往长极殿走去。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东皇看着眼前长极殿不禁惊恐的大叫。
而身后的众人都是两眼发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皇后则早已失声痛哭,想冲上去,却被人连忙拉住。唯有悬惜正眯着一双紫眸,用了然的表情盯着前方。
只见长极殿已被从里到外不落一丝死角的冰封住,透着有些明朗的月光还能清晰的看见正有源源不断的寒气冒着。更有,还能时不时的感觉到有道道寒风正凛冽的刮来,打在身上是刺骨般的疼痛,使得众人都不禁拢紧本就单薄的衣裳。
东皇目露凶光地瞪着绘春,似乎是欲将她身体瞪穿,语气更是狠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吼不仅吓得绘春忙跪身在地,就连身后许多见过大风大浪的文武大臣也都不禁身体一颤。
“皇上,奴婢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始奴婢并不在宫内,只知当奴婢从尚衣局拿回修改过的衣服后,一回到殿中,便见殿内的小奴丫婢都晕死在地上,而九殿下却还在房中沐浴未出来。奴婢心中害怕,连忙上前去敲门,可里面许久都不见回应,还不断有寒气从门缝中渗出,奴婢吓得连忙推门而入,只见,只见”绘春有些欲言又止。
“只见什么,快说!”东皇目露凶光的大吼。
绘春旋即放声哭了出来道:“只见浴池都被冻住,整个殿内结满冰霜,而九殿下就在池中。奴婢吓得忙跑出去叫人帮忙,但当奴婢跑到殿门口时,冰霜已渗透到正殿上来了。”
话音刚落,皇后便已双眼一翻,往后一倒,晕厥过去。身后众人再看向长极殿时眼中也都是恐惧。东皇也更是满腔怒火,周身全是狠戾之气,抬手指着绘春恨声道:“杀了她!”
命令刚下便走上一举着弯刀禁卫军,绘春还未来得及求饶,那刀已朝自己挥来,她连忙惊恐地闭上眼睛。须臾,她却未曾感到有刀伤到自己,而是感觉眼前有白光一闪,之后便是听到“哐当”的落地声。
她难以置信的睁开眼,只见眼前众人都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身后,她旋即回过头去,只见那名禁卫军蹲坐在地上不住颤抖,而那把弯刀也似乎被重击过一般落在一旁。
这时空中突然有一青影闪过,他似是在临空漫步,速度非常之快,但在靠近长极殿时便缓缓放慢步伐,便只见是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在空中漫步而来。他突地从身侧摸出一支泛着青光的玉笛放置唇边。但当他吹起时,众人却未听见有一丝笛音传出,却不断听见“咔嚓”的碎裂声。
众人都惊愕看向长极殿,只见殿门处的封冰碎裂落地,众人还未来得及仔细看向殿内,便感觉一道汹涌的寒风猛烈的呼啸而来,别说文臣了,就连那些威武高大的武将都脚跟不稳差点摔倒。等这道寒风过去,只见一半以上的人狼狈的倒在地上,冷的牙关都在打颤。
而那青衣男子随即收起玉笛,再次快速一闪,便进入了殿内。
众人都惊奇的看着这奇异的一幕,心中都不断暗道这人是谁。只有悬惜在看到那玉笛时,心中一凛,暗自明白,但脸上却是一副和众人绝无异样的惊愕表情。
东皇反应过来后,便也想进入殿内,刚提步欲走便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淡漠的声音:“想死就进去。”
随即一抬首便见一白衣男子御剑自身后飞来,他一双狭长的凤眸满是淡然,一张薄唇也尽是冷意。而他身后还站着一红衣女子,满脸尽是傻笑。
而当悬惜的目光触到那一抹白色身影时,竟不自觉的眸光一深,身心双双一震,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东皇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二人,逼视道:“你们到底是谁?”
墨潋看都未看他一眼,便将目光飘向别处。东皇瞬间脸一拉,正欲放声大喊禁卫军,却见那红衣女子自身后拿出一张纸,展开道:“我是巫人。”
东皇看着那告示半信半疑,刚想开口,却突然瞥见那青衣男子怀中横抱着君琛出现在殿门口,他刚欲拔步向前,却见那青衣男子一个箭步便闪到了众人跟前,而脚刚落地便听见那长极殿“轰隆”一声随着冰裂倾倒在地,瞬间化为一片废墟。
众人都惊魂未定的盯着那片废墟不住看。
十七看到顾清寒怀中之人,眼光一亮:“这就是毙启吗,快让我看看,”正欲跑过去,却见东皇从顾清寒怀中接过晕厥的毙启叫身后的小奴背走了,便不禁嘟起嘴嗔怒道:“啊,怎么可以这样。”
“多谢三位少侠解救皇儿,”东皇还是讲情意之人,连忙向顾清寒三人道谢,然后便将目光转向十七继续道:“刚朕好像听见姑娘称自己是巫人?”
十七鼓起眼睛瞪了他一眼,哼的一声转头不应他。
东皇的脸一下子黑下来,眼中微微露出怒意,但又碍着救命恩人的面子,极力压着怒火不发作。
顾清寒随即信步走上前对东皇含笑拱手道:“在下顾清寒,这两位是我的同门师兄妹,我师妹性子就是如此,是有些不讨人喜,但还望东皇海涵。”
身后的十七瞟了一眼顾清寒,心中忍不住暗想:这顾大哥撒起慌连眉头都不带皱下,还笑得活像只老狐狸,看来以后不能再和他走的太近,省的哪天被卖了还帮他数钱。十七这样想着身体还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东皇似是终于见到一个懂礼数之人,脸色微微有些缓和道:“无碍,顾公子救下皇儿,倒是我该道谢才是,只是,”说着又将目光飘向十七,“刚听这姑娘说自己是巫人,不知是否属实。”
顾清寒:“不瞒东皇,我们三人正是为救殿下而来。”
东皇随即露出笑颜:“那真是妙哉,那三位何时为我皇儿医治。”
顾清寒嘴角上扬,心中暗道:就等你这句话。但面上却含笑推拒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三人连日赶路都感到有些疲倦,再加上殿下正是昏厥,医治之事不如改日等殿下醒来再谈。”
东皇一愣,随后竖起眉头直勾勾地逼视着顾清寒,似想让顾清寒因他的帝王之气自觉感到诚服,但顾清寒却不买他的帐,依旧含笑的立在一旁,完全未因他的逼视有感到一丝异样。
东皇心中暗潮涌动,但面上却朗声大笑:“顾公子当真是独具天人之姿啊,竟然这么说,那也好,今日便早日休息,”说着转身从身后的人群中唤出一个眉目灿若星辰的男子,“轲儿,领着这三位上你府中休息,切记定要好生招待。”
君轲对于突然下达的命令,眉宇间没有一丝不愿和懈怠,朗声对东皇道:“是,儿臣遵命。”
随即又向顾清寒三人拱手道:“在下是四子君轲,感谢三位救下皇弟。我府上也算清静,但请三位委屈到我府上暂且居住。”说话时不见一丝倨傲之情,就连自谓也用了谦称。而如此谦卑又不矫揉造作的言行自是得到了顾清寒三人的认可。
顾清寒对着他含笑拱手回礼,墨潋则淡然地点了点头表示回应,而十七竟一脸傻笑迎上去,有模有样的学着顾清寒对君轲拱手傻笑道:“你好,你好,我叫十七。”顾清寒和墨潋对十七这一表现早已习以为常,但众人却一脸惊奇看着这一脸傻笑的红衣女子,特别是君轲对于突然迎上来的女子着实吓了一跳。
东皇看着这一幕轻咳一声道:“好啦,时候不早了,今日宴会也取消了,众爱卿也都回府休息吧,如还有其他事明日早朝再议。”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顾清寒,顾清寒微微躬身拱手表示恭送,东皇心中暗哼一声便举步离开。
东皇离开后,众文武大臣也相继离去,最后只剩下君轲和顾清寒三人,还有几名君珂的小奴站在一旁。
正当他们也准备离去时,墨潋突然警惕的感觉身后有人,一转身果然见废墟上隐隐有一黑影,那黑影察觉被人发现,便欲飞身离开。墨潋见人要走,连忙自手指中打出一白光,那光正好击在那黑影脚踝处。但那黑影也只是脚步稍稍一顿,然后提步一跃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其余人早在墨潋转身时便也发现了异样,看着被墨潋击中的黑影消失在黑暗中,十七正欲去追,却被墨潋一手拦住:“别追了,他已经走了。”
十七及其相信墨潋的话,果然站在原地不动了,但依旧改不了老毛病,又开口好奇问道:“那黑影是什么人?”
不等墨潋开口,顾清寒已经说了:“三界之内,能随意遁暗隐走的,唯有魔界中人。”
众人皆是不住诧异。
出宫的路上,似乎是因刚才那件事一路上气氛显得有些过分沉闷诡异。特别是君轲,他自小便身居帝都,鲜少触及仙魔之事,刚才顾清寒那句话当真是把他吓了心头一颤,这帝都的宫中怎会混入魔界的人?
他不敢把这事往他九弟身上想,他更不会愚蠢的认为是顾清寒他们带进来的,他只会把这事死守在心中,他还好道只有几个小奴在场,倒也好解决。因为他知道,如若让他人知晓此事必定会造成恐慌,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便一路带着这样的沉闷气氛到了君轲府上。而顾清寒三人当真是累了,所以对于刚刚之事什么都没说,也没任何表示,用完膳后都各自回到各自房中随意梳洗一下便都倒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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