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公元2012年,灭世之年。
在蓝星上,有一个古老的文明曾经在无尽岁月以前做出预测,他们认为蓝星在诞生没多久后就产生了文明,这些文明各不相同,而这些文明被分为五个太阳纪,每个太阳纪的末尾,文明便会受到恐怖的灾难,无论文明发展到了多么巅峰的地步,最终都会迎来灭亡的结局。
而第五个太阳纪的末尾,根据那文明的历法的推测,便是在公元2012年12月21日。
这一次,世界将毁灭。
一切,都将终结。
这个研究曾给公元时期的人类带来巨大的震撼,有的人坚决不信,有的人对此保持怀疑态度,敬而远之,有的人则彻底陷入了恐慌。
2012年12月21日,太阳沉入西方,黑暗降临人间。
平常的与往日没有任何区别,所谓的世界末日并没有降临。
人们开始松了口气,然后便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可笑,什么古文明的预测都是假的,如今科技这么发达,历法那么准确,怎么可能比不上一个多少年前的古老文明的破历法的胡乱预测呢?
若一切在这里画上一个句话便完美了,那世界末日说便如同一个可笑的笑话,即使曾经引起轰动,但也不过是历史洪流上的一个笑柄,很快就会被人遗忘。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
12月22日凌晨,一位颇有名气的西方碑铭专家欧布莱发表了一个学说,大体内容如下:那古文明从未预测世界末日,他们留下的文字记载有1万多条,其中只有一条谈到2012年,而且这段文字的真实含义是:“人们将经历187.2万个日子来到2012年12月21日,这一天,神将从天而降。”
这一学说一出,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若是在“世界末日”以前,这段文字或许还能给人们一定的激励,然而这个“世界末日”早就成为了一个笑话,至于所谓的“神”?你见过吗?
然后,人类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12月23日,太阳落下了,人们开始了如往日一般的夜晚生活,但一切,都从这一刻发生变化。
北半球太阳完全西沉的那一刻,南半球的太阳并没有升起,那一刻,世间每个角落都迎来了黑暗。
随着黑暗的降临,奏鸣乐开始响起,从它响起的那一刻,便响彻了整个天地。
或许那并不是奏鸣乐,以如今来看,那可能是舰队集体冲破大气层和舰体的集体轰鸣声,然而那时看来却不可思议,那简直是天国在奏响乐曲。
人们开始疯狂,他们根本不能明白那是什么现象,想到的只有世界末日。
可那不是世界末日,那一天印证了欧布莱的学说。
人们在惊恐中不约而同地抬头,他们看到了幽蓝的光芒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随后越来越明显,然后那东西便突破了云层,降临到了人世间。
那是多么恐怖的事物!
它们每个至少超过百米,长则超过千米,个个都像东方神话中的巨龙,却拥有着金属制成的狰狞的皮肤,它们如同海边沙滩上的沙粒般繁多,巨大的躯体遮蔽了整个天空。
那是战舰!
人们在震惊后反应过来,他们也曾经造过战舰,但从未能造出可以悬浮在空中的巨大战舰,这只是存在于幻象之中的造物,就像是古老神话中的诸神!
神的确降临了,只不过晚了两天。
来到人间的不是那散播爱与光明的上帝,也不是坚持众生平等的佛祖,它们的确是神,优美而修长的舰身闪着幽光,像是从天而降的魔神!
少数的舰队降到了地面,多数的舰队凭借着强大的火力摧毁各国的军队。
从那舰队上下来的并不全是什么狰狞的怪物,他们大多数和人类长得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拥有更强健的体魄,悠久的寿命与不老的容颜。
他们就是我们如今说的魔族!
“那一天,公元到此终结,新的纪元拉开帷幕,便是神魔元年。”年轻的老师站在讲台上,他的背挺得笔直,身上穿着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衬衫,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后背上,让那后背上空出来的白衬衫也如同阳光一般,融融的,很温暖很干净。
他简直不像是一个老师,明明身上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衬衫,却仿佛是穿着一件华丽的西服,领子整整齐齐的,像是一个在盛大舞会中出席的贵族。
这个教室也不像是一个教室,反倒像是中世纪的教堂,屋顶呈一个倒扣的碗型,像是穹顶,穹顶上刻满了繁复的花纹,每道花纹上都有点点的金光,若此时教室里是黑着的,那这屋顶可就真像是穹顶了,夜晚时的穹顶,上面满是繁星。
屋顶的正中间吊挂着一盏灯,说是灯,也不尽是灯,上面甚至还有水晶,都统统围绕着中央的群灯吊挂着,像是从九天之上坠下的珠帘,又好似瀑布飞流直下时溅起坠落的层层水珠。
衬着中央的光,美得仿佛让人置身梦境。
若是有不想听课的学生,那连望着天花板发呆这种事都成了一种享受。
可是并没有一个学生在发呆,所有的男孩女孩们不论坐姿是否端正,但那眼睛都是望着讲台上,十分认真的。
那些男孩大部分都是很认真听讲的,至于某些女孩如此认真听课的动机倒值得怀疑,因为她们压根就没有看那黑板上整齐写着的古字体,而是双手撑着下巴,两眼闪亮亮的看着站在讲台上的年轻男子,那亮的简直可以超过屋顶部的那些繁星了。
就差流口水了吧,这群女流氓!
坐在窗边的一个胖子扫了一眼教室,心底是真的不屑那些看得都要发痴了的女生。
这家伙长得真有那么帅么?胖子瞄了瞄在讲台上站得像个贵族一般的男子,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个穿白色衬衣的年轻男子有多么大的魅力。
讲课倒是挺不错的。他心里这么想。
“好了。”
男子轻轻咳嗽了一声,从衬衫口袋中抽出一张纸擦了擦讲桌,然后将手上的备课本拿在手上,然后在讲桌上碰了碰,将课本弄整齐。
“我也不多说了,下次就是我们古历史课的最后一节课,下下次再来就是测验了。”男子扫视教室一遍,似乎想要寻找某个人,但很快收回了视线,“同学们好好复习。”
说罢,那男子也没有多留,转身走下讲台,伸手拉开那有几分古朴气息的教室门,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一片安静,有悉悉索索收拾书本的声音,但没有一个人说话。
胖子从窗边站了起来,手上拿着黑色的笔记本,手上转着笔,一脸轻松的走到一个高大的黑人男生身边。
“嘿,亚当斯,一起吃个晚饭?”
那黑人男生正在收拾东西,他带的东西可不像胖子那么少,不紧不慢地将东西收拾整齐后,在装进了书包里。
“没问题。”亚当斯点点头,眼睛无意间就瞟到了胖子手上的黑色笔记本,然后满脸的无奈,“克里,我说你每次上什么课都只带那同一个笔记本,这个笔记本是无限的吗?”
“嘿嘿。”克里挠了挠头,像是为了打发尴尬一般,伸手拍了拍亚当斯同桌的头。
那是一个金色头发的白人女孩,十七、八岁,皮肤洁白如玉,金色的头发蓬松地散在两间,眼眸是蔚蓝的,像是一片大海,又清澈见底,只是在不经意间就会透露出青春四射的魅力。
“唉!”女孩猛地站了起来,显示出她修长娇好的身材,冰蓝色的眼眸中骤然发出光彩,像是冰河破碎时刹那的光辉。
“怎么了?已经结束了吗?”女孩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迷茫地望了望四周,看到那些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男女们,才明白这堂古历史课已经结束了。
克里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震惊,“你这已经是升级了啊!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不可思议啊,叶列娜,你真的做到了这一点!怎么做到的?”克里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向着她挤了挤眼,脸上还露出了一个猥琐至极的笑容。
“恶不恶心啊,你!”叶列娜朝他瞪了瞪眼,挥手打开了他的手,脸上满是厌恶。
“等你能像本姑娘一样修长美丽的手臂再说吧。”她拎起座位上黑色的小包,头微微抬起,露出脖颈优美的曲线,像是一个骄傲的白天鹅。
克里耸了耸肩,他明白叶列娜的意思。
或许是该减减肥了,他这么想。
“克里大少爷,愿赌服输。”她并没有走得多快,“食堂靠左手第三扇窗户底下,按照之前说好的菜单上。”
说到这里,叶列娜又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克里,冰蓝色的眼眸美得有些不真实,“最好带上你的基友,我可不想和你单独共进晚餐。”
“你!”
克里挥起了拳头,但又想到了些什么,终归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说得谁想和你单独共进晚餐一样。不过能不能给我省点钱,大小姐?”
“不.可.能!”叶列娜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笑着说,“我回去拿点东西,你们先去那里等我。”
这
克里呆呆地望着叶列娜离开的身影,手在兜里摩挲着那张他最引以为豪的金卡,心里却是在流血:早知道我办这个干什么啊!还不知道钱够不够用呢我的宝贝
二.
东德平原。
今时已是12月中旬,一年的末尾,在这个时刻,北半球的寒冬也要来临了。
对于一些低纬度的地区来说,冬季不过是温度稍微下降一点罢了,与其余三季并无太大区别,但对于这片坐落于曾经邻近北冰洋的大国叶尼塞国中部的大平原,冬季可没有一点的水分。
一般的12月,这片平原的平均温度已然跌下10度,到了1月份,冰雪将会铺天盖地的覆盖这片平原,将这里变成实打实的冰原。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有些早。
冰雪比往年更早的覆盖了这片平原,让整片平原一样望去如同一片白色的海洋,无边无际。
升腾的冰雾笼罩着平原,在上空也偶有看到几缕飘渺的冰雾,美得如梦似幻,像是在一个世外仙境一般。
今日的冰雾很浓,比往日更浓,能见度不会超过百米的距离,从满是冰雪的地面上望去,甚至连一只飞鸟也看不清,整个平原陷入一片寂静,静得恍若隔世。
“嘟————”
蒸汽的轰鸣声划破了这片寂静,两束强烈的光芒也划破了这片迷雾,在远处望去,那两个发光的点就像是一双洪荒野兽的眼睛,冰冷而恐怖。
巨大的钢铁巨兽冲破了迷雾,金属的躯体此时因为外面过低的温度还有一些冰晶,看着像是冲破万年寒冰封印的怪物,它要穿过整个东德平原。
那是蒸汽火车。
很老很老的东西了,从它车厢上一些部位的铁锈就看得出来,这东西是在将近五百年前发明的玩意,以煤为动力,蒸汽机为核心的最古老的初级火车,一般时速约为60千米每时,当时是人类科技最高的产物,曾以它无比的巨力开启过人类历史上一个崭新的时代。
开启了时代之后,它就落伍了,被人类舞台所淘汰,彻底成为了历史。
然而今日它却还在开动,速度很慢,大约只有30千米每时,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东西。
“还能再开快点吗?”身穿工作服的金发少年将煤一块一块夹进烧锅炉里,嘴里大声喊着。
这辆火车的司机已经很老了,脸上爬满了皱纹,每一道都是时间的纹路。他右手拿着一根廉价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似平原上冰雾一般的烟,袅袅上升,最后和冰雾混在一起。
“快不了了,你烧再多煤也没用。”他叹了口气,眼神温柔地看着那已有些生锈的操作盘,用拿着雪茄的手轻轻在上面摩挲了几下,温柔地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杰克老了,这或许也是它最后一次了。”
“贝拉,换身衣服吧,去看看我们的贵客坐得舒不舒服。”
这辆古老的怪物今天是为一个人开动的。
老人并不清楚坐在那首节车厢的男孩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凭借下意识都能猜测出这少年肯定来历不凡。
老人和烧煤的少年是这杰克号上仅有的两个固定乘客,他们将这个古老的怪物解封,在东德平原最美好的季节去接客,来的大多是一些有钱人,他们听闻过蒸汽火车,但从未坐过,手上又有闲钱,自然乐得来体验一下这堪称古董级的火车。
少年还好,他在杰克号上不过待了三年,而老人则待了二十多年,每一年最好的季节时,这辆蒸汽火车便会在这东德平原上奔驰,有钱的客人们在车厢内享受着暖气,喝着伏尔加,高声谈论着有趣的见闻。
从窗外望去,有时甚至可以看见在几百米外玩耍的白熊,那家伙可壮实,在魔族怪物还没有降临世间的时候,听说熊种可是自然界中大杀器的存在,而白熊则是熊中的顶尖品种。
那是他最怀念的时候了,那时还没有这个“小副手”,不过这辆火车上也有两个固定乘客。
他们就相识在这辆火车上。
“过不了多久,我就来陪你。”老人从怀里拿出那已经有些破旧的怀表,打开后有一张圆圆的小照片,上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微笑,纯真的像是只有二十岁。
“蒸汽火车的确早就应该退出舞台了,来的客人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你走后没几年,来的人就越来越少咯!”他深吸一口雪茄,然后便咳嗽起来,脸上却带着笑。
他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找上他的,本来他已经打算不再驾驶杰克号了。
就在三天前吧,一群身穿黑色军服的军人敲响了他老屋子的门,说要让他把一个少年送到铁堡垒军事学院。
他当时觉得有些疑惑,蒸汽火车的速度很慢啊,怎么会有人选择搭乘这样一个老家伙去目的地呢。
他最后答应了,其实也不得不答应,那些身穿黑色军服的军人都是神圣联盟军的军人,世界上人类的法律都是联盟军规定的,他们可以将违抗命令的平民处以极刑。
他带着那个被军人们围在中心的少年上了杰克号,开了整整两天,离目的地终于只有十公里了。
“要结束了。”他喃喃着,浑浊的眼眸此时闪着光芒。
那少年又是什么身份呢?明明被围在一群军人中,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害怕,简直就像是群狮中的王者,掌握着至高的权与力。
三.
烧煤的少年在更衣室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用由冰化成的水洗了一把脸,将脸上的煤炭洗的干干净净。
这才露出了一张清秀、干净的小脸,原来这少年是一个女孩,看上去不过只有十七、八岁。
她对着洗手间里的那面镜子理好了领子和衣服,看起来很工整以后,才向第一节豪华车厢走去。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比如说咖啡、牛奶或者伏尔加?”她轻轻扭开车厢门,微微低头,站在门口说着。
说这是豪华车厢也没有多豪华,不过是要宽敞很多,窗户也要大很多,平日里从窗户边望去,东德平原的美景一览无遗,只不过此时外面只是一片茫茫的冰雾。
如果没有下那么大的雪就好了。
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按照往年的天气来看,此时应该正是东德平原最美好的季节,平原一望无际,碧绿无边,偶有一群白色的鸟类从天空中飞过,像是朵朵的白云,有些时候,落单的鸟儿甚至会从窗户边很近很近的比方擦过。
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鸟类,但她却仔细地观察过,这种鸟远远望去浑身雪白如同浮云,所以她取名叫白云鸟。
可其实这白云鸟身上还是有其他颜色的,就比如说它的翅膀和头顶上有一小圈都是黑色的,它的喙很尖,是红色的。
白云鸟的羽毛倒是纯白的,看起来就很白,也很柔,真的如同在天空中流连的云朵。
只可惜她既没有摸过高高在上的云朵,也没有触碰过仅仅隔着一层玻璃的白云鸟。
平原没有树木会显得更加开阔,接近火车的几百米是绿色的,然而远远望去却还有一片白,在那地平线的尽头,纯白干净。
仿佛是一个画家在画下了这平原的美景后,又在画卷中间的位置填了一笔——一条纯白的地平线。
在那纯白当中,有些时候还有很小的黑点。
或许是白熊?她这么想。
可这趟旅程着实不让她高兴,因为大雪,窗外既没有白云鸟,也看不见白熊。
有的只是冰雾,白茫茫的。
即使是在开了暖气的豪华车厢里,她也觉得寒冷。
窗帘是红色的,地上铺着毯子,看起来很华丽,但造价也并不高昂,在两扇大窗户之间,有一个同样是红色的沙发,这次的贵客此时就倚靠在这沙发上。
“要到了吧。”他淡淡地说,声音中带着几分疲劳。
“是的,现在已经下午6时了。到达那里因为风雪和冰雾的缘故最多也只需一个小时。不出意外,您应该可以在铁堡垒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贝拉点点头,想抬头看看这个被联盟军送来的贵客,她一般都待在前面和老人说话,至于来送饭的时候,每次看见的都是这贵客躺在沙发上,一本书盖在脸上,似乎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看来这贵客不是什么爱读书的好料子啊!
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以前再不爱读书也不至于沾书睡吧。
于是她就稍微抬了抬眼。
这才看到这个贵客的真面目。
那贵客就坐在沙发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身上穿着一件联盟军的初级军官服,目光似乎有些恍惚地看着对面车厢壁上挂着的一副画。
并不是想象中英俊潇洒的男爵,也不像是一个年少多金的贵公子,那贵客绝对不超过二十岁,面庞还带有一点稚嫩,不知是否是因走神的原因,眼眸并不亮,沉沉地像一波古谭,黑发披在肩上,右侧发鬓被红白色的带子绕住,垂下来像是一根小辫子。
这不是小女孩的饰物吗?我都早就不带了。
“噗——”贝拉实在没忍住。
少年骤然转过头来,黑色的眼眸中猛然爆发光芒,像是有一把利剑要从中破出来。
“对对不起”贝拉慌忙地低下头,被少年望的那一眼,好像她整个人都要被刺穿了,的确也是,一个被联盟军带来的贵客怎么可能一无是处呢?
刚才的眼神,唯有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才能拥有。
“对对不起”那少年也这么说。
贝拉有些惊诧地抬起头,他这是在嘲讽我吗?
可眼前的少年的确显得有点窘迫,摸了摸头,眼眸是明亮的,但不锐利,“没事吧,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没有吓着你吧?”
“没有。”贝拉善意地笑了笑,她哪里能说她刚才都有种死亡的感觉了呢。
“您很喜欢这幅画吗?”她看了一眼车厢壁上的画,那好像是她小时候画的。
画面上尽是一片雪白,完完全全就是用白颜料将整张纸涂抹了一遍。
那时画的好像是东德平原冬季的场景吧。她努力地回忆了一下。
“说不清楚。”少年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目光中又闪烁着迷惘,那副画就好像是一张纯白的大网,将他的目光、思想都圈了进去,“感觉感觉很奇特啊!”
他突然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笑容,向贝拉挥挥手,示意她过来坐坐,“这是你画的吧。”
贝拉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她的皮肤很白,此时透着些许红润,很诱人。
“嗯。”她轻轻点点头,又同样轻轻地坐在了沙发的一侧,“那是我小时画的,全都是乱画的,当时是我奶奶劝爷爷挂上去的。”
“很美!”少年向她比了一个大拇指,从他的发间传出淡淡的清香,像是某种花的香味。
“谢谢。”贝拉看着少年的侧脸,“你应该是个东方人吧,怎么会”
东方,自古就是一个神秘至极的地方,那里有着辽阔的土地、奇异的生物和神奇的物产,还有如同面前这少年一般的东方人,据说他们是巨龙的传人。
“我是个东方人啊。”他点点头,“我之前也不认识什么神圣联盟军,在东方我虽然有些身份吧,但对东方也没什么价值。”
“他们莫名其妙就找上我了,还把我送到了什么铁堡垒军事学院读书。”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读书,在东方的时候就不喜欢读书,觉得那些都是书呆子干的。”
“铁堡垒学院可不是书呆子的集聚地。”贝拉皱了皱眉头。
铁堡垒军事学院,屹立于东德平原的边界,有着“钢铁学院”的美誉。
其实这座军事学院最开始并不叫什么铁堡垒,原因只是因为这座军事学院毕业的学生大多能力出众,并且大部分都加入了北境护卫军,并在军中立下了赫赫战功。
北境护卫军在联盟军中都是顶尖级的战力,而且在护卫军总部,甚至还有人类科技的尖端战力——贝尼特级战舰,狄俄涅。
护卫军历来镇守北方,抵御大西洋以及北冰洋的魔族,为守卫东方和西方都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而这座军事学院中出来的人才是在护卫军中都有名的,如同是屹立在蓝星北境的一座连魔族都不可逾越的高墙。
所以即使这座军事学院并没有在北境边界上也获得了铁堡垒这样一个荣誉的称号。
钢铁堡垒,无坚不摧!
“我当然知道铁堡垒军事学院是什么地方啊。”少年耸了耸肩,“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对那个地方没什么兴趣。”
“铁堡垒教出来的学生之所以能在护卫军中有极高的地位,是因为他们学历高,理论知识足,而且本身就拥有着比普通人高得多的血统。可是他们不过只是护卫军,最多不过是打打普通魔族,就像是我们东方的一种说法刷小怪一样,真正开战,遇到boss的时候可就要乱了阵脚啊!”他靠在沙发上,侧着头向窗外望去,此时似乎已经能远远地看到铁堡垒学院那恢弘的建筑,倒真像一个堡垒。
“可真正能够成为堡垒的军队不止那么的简单。”
“只有在鲜血与刀剑中成长起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军人啊!”
贝拉此时已经呆住了,她发现眼前这个看着有些瘦弱的东方少年所说的话竟让她无法反驳。
“我觉得你倒是也有点天赋。”少年转过头来,看着发呆的贝拉笑了,伸手摸了摸贝拉的头,“帮我拿杯牛奶来,你们这里的伏尔加不行,但牛奶挺不错的。”
贝拉足足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起身就要去拿一杯牛奶。
少年拉住了她。
“或许以后有机会相见,贝拉。”
蒸汽火车的速度已经开始慢慢地下降了,铁堡垒车站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
她转过头看着少年,铁路两旁已然有了路灯,灯光透过车窗照到少年脸上,像是阳光一样,让人在这寒冬中有种温暖的错觉。
“我叫叶天行。”
;
~~b~~《https://www.moxie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