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扯上
“你看, 这不是打起来了吗？”冯曾叼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抽不出手来拿，只得先咬在嘴里。
林渊也拿了一个，边吃边看八卦：“预言家啊, 你。”
“我可不是预言家。”经纪人很淡定, “谌琮那头是厉害, 《爷爷》的导演和编剧也不是吃素的。”
之前冯曾看过《外婆的柿子树》相关采访，能看出导演本人相当强势, 虽然凭借这部电影有存在感之前, 他只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导演。
然而《外婆的柿子树》投资商是他想办法说服的、演员是他自己找来的、拍摄是他主导的，没有给旁人插手的空间。
从这里就能知道，导演挺强势, 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爷爷的小院》主演为什么定了谌琮, 原因冯曾不清楚, 他只知道，谌琮有的是办法，总能达成目的。
“这样也有些不道德。”包子确实很烫, 林渊一边啃一边吸气，“《爷爷的小院》占着高排片的时候, 他怎么不为正义发声？”
林渊也看过《外婆的柿子树》的数据, 《外婆》就是凭借着9%的排片逆天改命，在激烈的竞争中杀出重围，最终拿下了十多亿票房。
以任懋行的人脉, 尚且无法为《血腥往事》首日争取到10%以上的排片，《爷爷》导演也未必有这种实力。
《狙战》剧组抗议那一阵，导演可是一言不发的。
“吃包子看戏就行了。”冯曾揉了林渊脑袋一把，“包子可真香啊。”
“确实。”
《狙战》和《血腥往事》依然占据着票房排行榜一二的位置, 作为一部枪战片，《狙战》每日票房已经开始下跌了，倒是《血腥往事》，依然维持着稳定的趋势。
逆势上扬这种事没有一直发生，排片增加之后，《血腥往事》倒是维持了两天2000多万的票房数据，之后就1900万、1800万这样变来变去，旁人觉得他它行了的时候，它又会涨个几十万。
总之——票房走势堪称诡异。
《血腥往事》里，传播最快的当属林渊的表演片段，魏良从坑洞里爬出来、只留一双黑黢黢的眼睛，魏良在森林中无意识地徘徊，魏良完成了自己的复仇……一个个野性的镜头，用某些影评人的话说，堪称华语电影史上的经典片段。
或许有人并不知道，演绎魏良这个角色的是林渊，也有人压根没有看过《血腥往事》，然而魏良的镜头却令人印象深刻。
即便非电影爱好者，脑海中也会存在一些电影片段。
比如苍茫的沙漠中飞舞的红裙，比如红灯笼映照下一张惨白的脸，又比如天台的对峙……
林渊被这些角色的魅力所吸引，成为演员之后，他也想留下一些经典角色。
《血腥往事》的艺术氛围很浓厚，加上天然存在的景观，景与人共存的画面便拥有了相当强的冲击力。
林渊的演技原先就是圈内公认的，《千重山》那会儿，他就展现出了强烈的存在感。
但在观众印象中，林渊的演技是和某某相当，或者不逊色于某某，冲击力强，也挺震撼，却不会让人觉得，他彻底碾压了谁。
《血腥往事》却是一部会给人留下这种印象的电影。
林渊凭此超凡脱俗了。
沃尔奖早已引发了一阵冲击，加上《血腥往事》的成片，总之，在观众印象中，林渊已经成为了超越其他演员的存在。
虽然《血腥往事》剧情单一，但观众们也愿意为表演买单，无论如何，一部电影至少得有一个看点。
上映不满一周，《血腥往事》总票房终于突破了亿元大关，满一周时，总票房则达到了1亿2000万。
林渊参演的电影里，这部是票房最差的，但考虑到任懋行导演的过往票房，《血腥往事》依旧交出了相当漂亮的答卷。
何况新一周虽然有新片上映，后续还要面临十一档期的冲击，但《血腥往事》票房过千万的日子还是维持了挺长一段时间。
十一档期来临前，《血腥往事》总票房正式突破2亿，按剧组的预估，多熬一段时间，电影最终票房应该能突破3亿。
任懋行导演几乎要激动落泪了。
这不仅是他个人的突破，甚至，在文艺片这一领域，尤其是海外获奖片里，《血腥往事》创造了一个很难被打破的记录。
现在《血腥往事》可谓多面开花，海外发行卖得不错，光碟也在卖，院线这块创造了好成绩，接下来，电影还要参与国内奖项的角逐，网络版权也卖出去了。
得益于出众的院线票房，和平台进行谈判的时候，剧组手握筹码，卖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价格。
对导演而言，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尊严的问题。
他的电影开始被观众认可了。
……
说起来，《爷爷的小院》剧组之所以开撕，也和《血腥往事》有一定关联，虽然《血腥往事》剧组上下对此一无所知。
《血腥往事》最终票房破了3亿，而《爷爷的小院》没有。
上映之初，两部电影根本没被放在一起比较。
没有对比的必要，差距太大了。
然而现在，《爷爷的小院》甚至没有赢过《血腥往事》，这让导演觉得相当丢脸。
导演心中蓄积着愤怒。
除此之外，《血腥往事》中林渊的表演可谓碾压了《爷爷的小院》中谌琮的表演，两方对比太过惨烈。
谌琮也觉得很丢脸。
他不想被拉出来和林渊进行对比，尤其他还承担着负面角色。
谌琮心中同样蓄积着愤怒。
接下来，愤怒和愤怒对撞了。
《爷爷》那篇原定主演不是谌琮的通稿，显然是导演这头发的，稿子以知情人士的口吻写了，《爷爷》剧组看中的男主，本是某性格温和、有亲和力和观众缘的男演员，可惜中途被谌琮横插一脚。
导演和编剧虽觉谌琮形象不够符合，却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抱着能将他调教好的心思启动了这次拍摄。
连林渊这种对通稿不够敏感的人，都能看出来，《爷爷》剧组在骂谌琮没亲和力、性格不好。
谌琮那头自然也看出来了。
第二天，林渊就收到了冯曾的新转发——一篇新文章里，《爷爷》导演被形容成了暴君。
稿子是这么说的，《外婆的柿子树》成功了之后，导演就膨胀得不知所以，压根就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开口闭口“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把《外婆》的回报比挂在嘴边。
最后一句则是——“或许，导演的傲慢才是《爷爷的小院》最终失利的原因。”
林渊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哇哦。”
如果报道都是真的，林渊只能感慨，这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
傲慢对撞了，属实是。
第三天，新的通稿又来了。
今天不需要经纪人转发，林渊已经兴致勃勃地先找他要链接了。
冯曾速度却慢吞吞的：“你确定要看？”
“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内容吗？”林渊好奇道。
冯曾坦承：“确实有。”
林渊：“……”
越是这样，他只会越好奇好吗？
林渊还是看了。
今天的通稿当然是从导演的角度发出去的，内容是——《谌琮剧组大骂林渊》。
林渊：“？”
“他有病吧？”
《爷爷的小院》剧组这一番骂战已然引来了一片关注，双方你方骂罢我登场，连林渊都每天吃瓜，关注的人自然越来越多。
结果，莫名其妙的，在这么多人关心的情况下，林渊被扯上了。
“关我屁事啊。”
前一篇通稿还含含糊糊的，没有指名道姓，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导演看上的原定男主是谁，网友们都只能猜测。
可今天这一篇，居然指名道姓了。
稿子里说，谌琮非常嫉妒林渊，听说林渊获得沃尔奖的消息之后，他夜不能寐，认为林渊根本不配。
这次《爷爷的小院》和《血腥往事》撞档，谌琮准备了一堆通稿，打算在《爷爷》票房大胜《血腥往事》之后发出去，狠狠拉踩林渊一把。
林渊：“……”
这不纯纯有病？
但《爷爷》剧组这种做法，确实一下子吸足了关注度。
导演和谌琮撕有什么意思？媒体和八卦群众对导演兴趣有限，可林渊就不一样了，谁不想看林渊和谌琮撕。
林渊刚回到剧组拍《魔眼侦探》，就被闻风而来的记者们盯上了。
记者成天围着剧组，摆出一副林渊别想逃的架势，问林渊对谌琮大骂自己有什么看法？
林渊实在是躲不过，他又不想耽误了拍摄进度，最近他还挺忙的，攒了一堆剧情要拍。
对记者的提问，林渊也很无奈。
他能有什么看法？难道会很高兴不成？
他也不可能当着记者的面大骂谌琮反击回去。
其中一位记者的话筒都快怼到他脸上了，林渊叹了口气：“这样吧。”
记者们好奇地瞪大了眼睛，耳朵也竖了起来。
“你们去把他叫过来，让他当着我的面骂。”
记者们：“？”
这一点显然实现不了。
林渊接下来又说了，谌琮怎么骂他的，他没听见，让对方当面来骂，他听得清楚，还能以老拳回击，这样记者的kpi就到账了。
这显然是三赢。
谌琮骂爽了，他能揍人，记者能发报道。
看着林渊畅想伟大计划的表情，记者们不禁露出了无语的神色。
从很久以前，他们就觉得，林渊某些方面不太正常。
现在这份印象逐渐加深了。
就是……不太正常。
没办法，记者们只能问，对于谌琮计划发通稿拉踩《血腥往事》的做法，林渊有什么想法。
林渊表示：“放心，我们有钱了。”
他从剧组那边申请了一批营销经费，都没要他自己掏钱，是剧组掏的钱。
记者们：“？”
一开始，记者们没明白林渊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他们搞懂了——
就在这次采访结束后不久，某部电影的通稿开始满天飞——
【《血腥往事》票房战胜《爷爷的小院》，谌琮距离林渊还有多远？】
【通稿烂在手里，谌琮的不甘令人落泪。】
【费心心力拍摄的电影啊，为什么没给我想要的回报？】
【只是因为你不够热爱，热爱可抵一切。】
记者们：“？？？”
他们很想问，《血腥往事》剧组这通稿，是不是特意找了低价知音写手来写的？
味道怎么怪怪的？
能不能多花点钱，请个好点的写手？？？
第182章 后续
林渊和谌琮之前并没有摆在明面上的矛盾, 经过这一遭，网友们知道，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会太好。
谌琮的粉丝倒是狠狠闹腾了一阵，意思是谌琮骂林渊发通稿的事都是导演一面之词, 做不得真。
然后——《爷爷的小院》剧组就被网友们翻出来, 确定和《血腥往事》同日上映之后, 剧组已经出了不少拉踩《血腥往事》的通稿。
那时候票房成绩还没出，都是隐晦的暗示。
但这已经足够说明《爷爷》剧组对《血腥往事》的不友好了。
在娱乐圈里, 不是所有事都需要证据的。
无论如何, 《血腥往事》在票房之战中赢了下来，谌琮却狠狠被导演撕了一把，再加上人气、口碑、实力……种种因素的叠加, 网友们自然更站林渊。
哪怕林渊更没理, 网友们都愿意支持他。
从某种程度上说, 林渊演的每一部剧、每一部电影都不是白演的，他写的每一首歌也都不是白写的。
刚崭露头角时和Wink撕，为林渊说话的人很少, 但到了现在，有了一部部作品的积累, 站在他这边的人越来越多。
很多情况下, 林渊未必对，却有人无脑站他。
“谌琮最想拥有的，大概就是林渊这份观众缘。”
“他试图空降某部作品, 窃取前作的观众缘，遗憾的是，观众缘这种东西，原本就是观众所能体会到的、来自演员的真诚, 但谌琮在根子上就不够真诚。”
《爷爷的小院》导演和谌琮仍然在撕，谌琮忙到理会不了林渊这边。
《爷爷的小院》票房失利，连带着前作《外婆的柿子树》都黯淡无光了，《外婆的柿子树》演员们自然站在导演一边，暗搓搓阴阳了谌琮好几回。
何况谌琮所谓空降、所谓演续作，本质上就是抢其他演员的机会，难得有导演公开撕他，被他抢走机会的演员们也加入了。
还有因为排片和《爷爷的小院》产生龃龉的《狙战》剧组，同样加入了倒油大军。
这段时间里，电影圈格外热闹，甚至盖过了十一档期的风头。
值得一提的是，有些演员虽然没有发话，却公开晒出了《血腥往事》的票根。
和林渊合作过的李漠北齐恋师冉这些自不必多说，只和林渊有几面之缘的何勉同样也拍了自己和《血腥往事》海报的合作。
林渊在评论区感谢了对方的支持。
何勉毕竟是一线演员，林渊和对方又没有那么熟，对方给他面子，他自然要表现得更客气些。
CP粉因此悄然抬头。
不过因为林渊和何勉的日常交集实在太少，粉丝们也就嗑个感觉。
除非是刘景一那种做得太过的，一般情况下，林渊不会阻止粉丝们嗑CP，随意嗑，想怎么嗑怎么嗑，每个粉丝都有联想的自由。
他小时候看剧看动漫，骑车的时候还会脑补剧情呢。
林渊最喜欢热血爽漫，经常幻想自己进入故事的世界碾压一切。
听冯曾说，林渊才知道，何勉之前被谌琮抢过一次机会。
何勉在电影圈的发展不算顺畅，那一次难得争取到了一个不错的角色，可惜……在那之后，他就没遇到过那么好的角色了。
“何勉？”林渊惊住了，“他经纪公司不是挺厉害的吗？”
叶流川和何勉一家经纪公司，他和叶流川撕的那会儿，只觉得对方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谌琮更厉害呗。”冯曾道，“娱乐圈里不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遇上更厉害的，何勉也只能让步了。”
“啧啧啧。”林渊道，“他怎么老干这事？不是损人不利己吗？”
“挺利己的。”经纪人看向林渊，“至少这几年，谌琮的名声闯出来了。”
“他抢何勉角色那会儿，他本人其实没什么知名度，但是他能把何勉的角色抢到手，经纪公司再一运作，大众就会觉得，啊，他的咖位好像比何勉还高一些。”
“经纪公司再给他争取一些奢牌代言，再出席一些高端活动，拍大导电影，咖位不就上去了吗？”
“别忘了，他和你也有过这么一段。”冯曾拍拍林渊的肩膀，“虽然做法不太好看，人家的意图确实达到了。”
“确实。”林渊点了点头。
谌琮时常给他一种根基不稳的感觉，但在他的认知里，谌琮和他是平齐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谌琮本来就站在他不该站的位置，但他的操作却让所有人误以为，他原本就该站在这里。
“原来何勉也是不爱吭气的类型。”林渊感慨道。
“演员一旦到了一线，有些话就不适合公开说了。”
林渊回看经纪人，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
《魔眼侦探》的拍摄仍在继续，截止到现在，片场只剩下五位主要演员了。
剧本里没有假死这一剧情，是因为一共就这么几个人，都活生生地在眼前，死的人已经死透了，大家高矮胖瘦都不相同，就杜绝了假死的可能性。
当然，侦探史上最经典的假死剧情，设计确实很巧妙，但《魔眼侦探》并不是一个所有人死光光的故事。
总之，剧情进行到现在，关于凶手，陆灼已经有了把握。
一开始的推理线索相当之少，但随着凶手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他的存在已经很明显了。
陆灼很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但一开始是没有证据，之后则是猜不到对方的动机，才让破案拖拉到现在。
而随着拍摄的推进，其他演员也终于知道了谁是凶手。
“你藏得好深啊。”——众人齐声发出了抗议。
那位扮演凶手的演员则一脸无辜：“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前不久才拿到了剧本。”
杀人戏甚至是拿到剧本之后才拍的，借的位，估计电影上映之后，导演也不会剪辑太多。
重点不是杀人的过程，而是证据。
总之，大家都没有了疑虑，反正一路战战兢兢拍下来，效果反倒拉满了。
最后几场戏的重点，是陆灼的推理过程，林渊的台词尤其多，好几页，他去《血腥往事》路演之前，这些台词明明已经背了下来，回来就忘得差不多了，又得重新背。
“苦啊。”
“苦什么？”贺洵瞅他，“我还是被害人呢，我都没说什么。”
“一位善良的侦探已经为你报仇雪恨了，放心。”
贺洵不屑：“呵。”
总之，《魔眼侦探》临近收尾，林的心情也变得相当好。
重新接《魔眼侦探》那会儿，这部电影就相当于林渊的额外计划，他今年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林渊本以为自己会没有一点空闲时间。
结果《魔眼侦探》快杀青了，现在还没到11月份，接下来除了一些商务活动，基本都是林渊自由支配的时间。
这么算的话，他可能比去年还闲一些。
林渊已经属于不给自己施加压力的那种明星了，可在娱乐圈里，他想收获一个漫长的、完整的假期都很难。
不少明星会出国度假，但有很多是带着拍摄任务，拍品牌广告，拍写真照这一类。
林渊自己，包括他的熟人们，面对长假只有一个观点——躺着，躺到天荒地老。
每天面对着镜头，他们很需要一些自我的空间。
虽然成为明星的最初，他们做好了牺牲个人空间的心理准备，那时候为了走红，一切都可以牺牲，但红了之后，欲念渐渐就膨胀了。
“你怎么能有那么长的假期？”于颖忍不住抗议了。
“你放假的时候我没说过什么吧？”林渊哼了起来。
贺洵：“你们俩都给我闭嘴，最忙的是我哎。”
贺洵不经常发火，但他表达愤怒的时候，通常很能镇压住林渊和于颖。
林渊和于颖对外表现得比较凶，不过两人很清楚，贺洵这种日常脾气太好的人发起火来，才是真正的可怕。
林渊还是挺满足自己现在的生活，冯曾对他很好，不给他什么压力，他所拍摄的作品都是自己喜欢的，还有足够多的休息时间。
今年三部片子拍完，林渊在考虑要不要继续拍剧，还是做一些别的事情。
事实是——今年从《风暴》开始，他所接的作品都是沃尔奖前接的，沃尔奖之后，林渊接到的邀约量更是之前的好几倍。
现在来找他的题材太太太多了，正统的，严肃的……每种类型都包含在其中。
林渊原先属于电影圈的非核心人物，边缘算不上，毕竟他是拍秦盼云的电影起家，虽然他的名气主要是靠拍电视剧积攒的，但在电影圈一众导演心目中，他还属于自己人。
不过在这之前，林渊合作的大导并没有那么多，任懋行自然也是大导，但在圈内人认知中，任懋行属于另类大导。
他走的路线，和正统的大导演不太一样。
但现在，林渊突然多了很多接触大导的机会，只要他愿意，他现在就能和圈内顶级大导合作，还能演主角。
有些导演是为了冲奖项，有些导演则是想认识认识林渊，不管怎么说，林渊也是有票房号召力的。
林渊在犹豫。
《血腥往事》拍得太累了，而越是有知名度的导演，就越是喜欢雕琢演员，还有一些则是折腾演员出了名。
林渊一直觉得，演员的精力是有限的。
他的注意力不可能长久保持高度集中，也就意味着，在给出突破自我的表演的同时，他也需要休息。
林渊一直反感无缝进组或者轧戏，在他看来，这不属于敬业，只能算机械作业。
不提一部戏拍完，演员如果沉浸在角色中的话，就需要足够的时间调整自己，没有这段时间的话，下一部戏的表演必然会很糟糕。
不需要这段时间的演员，或许根本就不沉浸。
那也很难说是敬业。
今年的三部作品，林渊的休息时间都不长，他感觉自己快被榨干了。
他只能感慨，幸亏最后一部是《魔眼侦探》，林渊拍着没那么累，一直到最后他还能撑住，没有崩盘的感觉。
“所以接下来，你想干嘛？”冯曾问。
“吃吃喝喝吧。”林渊犹豫许久，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冯曾：“……这个答案不需要犹豫吧？”
“帅哥做每一件事都很犹豫。”
“那就一边吃喝，一边做点帅哥该做的事吧。”经纪人微微一笑，捧出了……一堆拍摄邀约，“出卖一下色相，谢谢。”
林渊：“？”
“《风暴》预计春节上映，11月开始宣传。”
“？”
“《Star》的拍摄无论如何不能再推了。”
“？”
“F国的时尚活动。”
“？求放过。”
第183章 计划
“怎么这么多工作？”林渊有掀桌的冲动, “你以前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林渊记得很清楚，不管合作方的要求有多么紧急，冯曾认为林渊暂时不适合去做的工作，绝对不会让他做。
广告商们都知道, 林渊拍戏期间, 商务站台、广告拍摄这些工作一般是不会干的, 林渊的假期，一般也用于新片的宣发。
这一点看似为难品牌商, 不过时间久了, 品牌方也就渐渐习惯了。
重点是合理分配好时间。
拍戏之外的时间，林渊好歹是配合的。
何况林渊不刁难人，不会在拍摄期间指手画脚, 或者动不动就不舒服罢工。
除了《血腥往事》拍摄期间比较累之外, 其他时候, 林渊还是挺舒服的。
虽然他工作不少，涉及的领域也多，但冯曾从不会让他同时接很多工作。
到现在为止, 林渊没有参加过危险的竞技类综艺，遇到这种综艺的邀约, 冯曾的态度基本是直接驳回。
其实林渊的体力不算菜, 但经纪人一直有着老妈子心态，担心林渊出现危险。
从某种程度上说，林渊仍保持着作为演员的神秘感, 曝光率的降低意味着他在观众面前是不可解读的。
谌琮最近为什么招人烦？
因为不少观众发现，自己明明不想看到他，但是自己想看的每一部作品里都有他。
……
冯曾所谓的“出卖色相”纯属吓唬林渊，他虽然给林渊安排了杂志封的拍摄, 数量却很少，只有两封。
随着林渊名气渐长，工作室和杂志方面的关系逆转了。
时尚杂志需要林渊的人气增加关注度，在激烈的竞争中吸引眼球，但林渊方面却希望尽量减少曝光度，滥拍是不可能的。
一线顶刊一年只有十二张封面，竞争可谓十分激烈，但杂志方并不希望因此降低要求，超模、国际影星、一线大咖……这些标准一直没有变过。
登封的男演员数量要比女演员少得多，对于男演员的选择，杂志方同样很挑剔。
林渊则是其中为数不多既有知名度，又有时尚表现力的一一位。
沃尔奖之后，林渊忙于拍戏，甚至没有接受一封封面邀约。
从中获益最多的是《UNO》杂志，《血腥往事》拍摄期间，《UNO》给林渊拍过一组以电影为主题的照片，沃尔奖获奖的消息传来之后，《UNO》这期电子刊的浏览量猛增，而等到《血腥往事》在国内上映，《UNO》更是在这组封面发布一年多后吸足了存在感。
这次林渊拍摄的《Star》，同样是一线刊之一。
《Star》上半年已经和林渊约了拍摄，准确地说，这次邀约已经持续了几年，但因为种种原因，林渊一直没能拍成，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接了。
“一定要让人眼前一亮。”这是《Star》主编对本期封面的要求。
据说——林渊为《UNO》拍摄的那期封面，在《UNO》总部进行评选时，被评为了全球最佳。
林渊在封面中的表现，被说是“成为了生态链上的一环”。
这种说法自然太过夸张。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张封面的传播力确实很强，以至于《UNO》拥有了相当强烈的存在感。
林渊一共只为《UNO》拍摄了两组封面而已，但因为两组封面的个人特色太强，反倒会给人一种林渊和《UNO》捆绑到了一起的错觉。
至少《UNO》很会拍——这是明星和品牌对《UNO》的印象。
于是对《UNO》的邀约，明星们更乐于接受，而品牌方也更乐于在《UNo》投放广告。
《UNO》第一次邀请林渊时，还处在四大一线刊的末位，那时候正值各大一线刊新老交替，各家都有看好的新人。
并非《UNO》对林渊有多么热衷，而是在那种情况下，《UNO》只能邀请林渊。
但林渊快速地成长了起来，成为了一棵参天大树，明星登封原本属于双赢，但林渊和《UNO》合作的过程中，显然《UNO》赢的比较多。
《Star》铆足了劲，要拍出一张经典封面。
主编这边劲头十足，合作的摄影师倒是态度平淡，对方并非有什么意见，只是——主编根本不用拍，要拍的人是他啊！
经典封面是那么轻易能拍出来的吗？
很多时候，经典是偶然产生的，太过刻意反而抓不到机会。
摄影师是第一次和林渊合作，说实话，第一眼看到林渊的时候，他没有那种特别惊艳的感觉，他不属于很精致的脸。
如今娱乐圈的精致美人越来越多，美则美矣，过于看重面庞的美，故事感就要降低许多。
摄影是需要留白的。
不过林渊也不是那种故事感十足的长相，到达拍摄地的时候，林渊已经到了，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玩着手机。
他穿着最简单的毛衣外套，脑袋上一顶毛线帽，要不是他突然站起身，摄影师都差点没认出来。
关于林渊的脸没有故事感这点，在接下来的拍摄中，摄影师迅速改观了——
林渊简直拍照天才！
准确地说，是诠释“故事感”这个词的天才！
镜头一对准他，他就知道怎么站怎么摆pose，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化完妆的瞬间，林渊整个人便自然而然融入到主题中了。
怎么可以那么快？
而且林渊的硬照气场——杀气十足！
这一期《Star》的封面主题是战士，林渊诠释的形象是旷野中的战神，听起来很高大上，实际的拍摄内容是——找一处空旷的河滩，来几台工业风扇对着林渊猛吹，林渊昂然站立其中，俨然旷野战神。
林渊：“……”
反正拍摄多了，种种为难的要求他都能办到。
摄影师希望他眼中的杀气再多一些，林渊就一直在蓄积杀气，蓄积，蓄积……
用旁观了这次拍摄的助理的话说，林渊的眼睛瞪得像闪电。？什么形容？？
拍摄过程虽然掺杂着种种搞笑，但最终效果还算不错，林渊看了几张，倒还挺满意。
呼啸的风和风中席卷而来的杀气，《Star》杂志都表现出来了。
拍摄之前，杂志方面提出要求的时候，林渊也迷惑过。
“杀气”这种模糊的概念是很难展现的，太过凶悍会显得过头了，于是慢慢地，“杀气”变成了“凶一点”，再变成“对抗寒风”。
林渊表示，他有丰富的对抗寒风的经验，别的风不行，寒风他手到擒来。
这个温度下，几台大风扇对着他吹，林渊感觉自己被吹成了傻逼。
“拍得挺好的。”林渊真觉得不错，《Star》方面当然替他修了图，却没有修得太过。
林渊实在很不喜欢那些修得太狠，以至于失真了的照片，他会感觉拍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某个他不认识的人。
林渊这头把自己的反馈给了《Star》杂志社——他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杂志社那头：“？！”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
《Star》这种大牌杂志，日常遭到骚扰的机会不多，但还是会有明星旁敲侧击提出意见，如果是二线以下的杂志，照片拍完之后，甚至要拿到明星那边去审核，有些明星是一张一张提要求，只顾着自己美，完全不顾人物和画面的和谐。
但像林渊这样完全没有任何要求的明星还是少数。
《Star》第一次和林渊合作，也是第一次知道林渊的风格。
林渊过于干脆，以至于《Star》方面终于知道，《UNO》之前过的究竟是什么好日子。
“难怪一天到晚惦记着和林渊合作，呵。”
就在《Star》对林渊提出合作邀约的同时，圈内都在传，林渊将实现在《UNO》的第三次登封。
“难怪……”
都说《UNO》和林渊一起成长，不是，他们《Star》也愿意和林渊一起成长的哎。
拍完《Star》封面，对林渊来说，只是刚刚完成自己工作量的不到10%而已，别问他为什么有这么多工作，他也不知道。
接下来一项比较重要的工作，就是《风暴》的宣传。
片方很重视，林渊自己也很重视
一是《风暴》有他的投资，二是……《风暴》决定挑战春节档。
这是电影圈全年竞争最为激烈的一个档期，是每个电影演员都必须挑战的高峰。
凭借春节档暴赚一笔的剧组不在少数，但在这个档期，也有无数剧组流下了辛酸的泪水——砸到某些演员退出电影圈、投资人恨不得跳楼、导演心态爆炸的影片，这个档期也并不少见。
《风暴》只是林渊的第三部主演电影而已，就毅然选择了这个档期。
电影倒是也能放到暑假再上，但开过几次会之后，剧组最终决定定档春节。
竞争激烈归激烈，但这同样是一个很容易以小博大的档期。
除此之外，《风暴》这部电影的内核里，有值得放在春节档的东西。
林渊：“……”
从某种程度上说，春节档只能胜不能败，败了的话，他的商业电影之路大概从此就断绝了。
圈里有不少鲜血淋淋的例子，林渊虽然没有经历过，却也能感同身受。
成功了天地都宽，失败了的话……总之，不会有人敢叫他扛大制作。
到目前为止，林渊主演票房的成绩是《鬼术》的10亿＋，《血腥往事》的3亿＋，这两部电影好歹都赚钱了，还是让人眼馋的利润，不过客观而言，单论票房成绩，林渊并没有单扛过一部真正的大片。
《风暴》显然属于这一范畴。
林渊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压力。
而就在他体会着压力的同时，经纪人给他带来了一个更大的压力：“《魔眼侦探》预计定档明年暑假。”
“欧漏！”林渊一头栽到了沙发上。
连挑春节档和暑期档，他现在真是旷野中的战神了。
不过客观来说，《风暴》放在春节档很合适，《魔眼侦探》放在暑假也挺合适。
《风暴》倒也可以挪到明年十一，但剧组方面担忧会发生变数，谁也不知道明年十一有什么新片上映。
剧组的想法是，能早上就早上，虽然春节档意味着竞争和更多的宣发费用。
但《风暴》剧组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除此之外，《风暴》全员都对这部电影很有信心，包括林渊在内。
宣传启动之后，林渊先看到了成片。
林渊只能用“震撼”这个词来形容他那一刻的感受。
特效创造了一个不存在的世界，却让他能身处其中。
这是表演所无法达到的。
好X坞之所以吸引人，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是因为有着庞大的电影工业，是因为有北美一个超级大市场的支撑，当然，也有庞大的全球票仓。
电影市场小的国家是发展不了电影工业的，十亿上下的电影投资，没有一个几十亿的市场根本办不到。
所以《风暴》能诞生，能存在。
林渊能亲眼见证《风暴》诞生，能参与到其中。
当初决定参演《风暴》的时候，林渊没想过导演能把电影拍成这样，那时候，只要《风暴》效果能达到成片的50%，林渊就愿意接了。
《风暴》大大超出了他的期待。
林渊都觉得有点想哭了。
之前拍《鬼术》拍《血腥往事》，导演都没有第一时间让林渊看成片，这次导演之所以第一时间让他看《风暴》，大概也是很为《风暴》骄傲。
林渊也是一样的心情。
“之前你不还不想动吗？”经纪人忍不住吐槽他。
“我那时候的心情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林渊撸起袖子，“我现在充满了动力。”
之前他觉得，春节档竞争超级激烈，《风暴》就这么上了，说不准会歇菜。
但现在林渊觉得，把《风暴》推销出去是他的责任，任何人没有欣赏到《风暴》的美好，都是他犯的罪。
冯曾：“……”
＃油腻＃
《风暴》足足准备了三支预告片，11月才发了第一支。
眼下十一档才结束不久，不少观众还只有对十一档影片的印象，春节档的宣传却已经开始发力了。
《风暴》是最早宣布定档春节的电影，目前一共五部电影官宣了春节档，不出意外的话，后续还会增加。
《风暴》是科幻灾难片，春节档少不了合家欢喜剧，还有一部被称为“名作之壁”的动画电影，还有一部主旋律影片。
这部主旋律影片的演员表里，林渊又一次看到了谌琮的名字。
“我以为他不会闯春节档的。”在林渊印象中，谌琮不是这种会冒险的人。
冯曾无语看他：“你没看到电影的一番是谁？”
“看到了。”
“那你还问？”
主旋律电影《鹰飞长天》主演陈宇深，老牌硬汉男星，也是春节档十一档的常客，他本人口碑不错，观众们也很买他的账。
“票房反正有陈宇深扛，他这个二番等着收实绩就行了。”
林渊发出了羡慕的叹息：“真好啊。”
“也不好。”冯曾反对林渊的想法，“他现在形成路径依赖了，导演们也知道他这个风格，以后没人敢让他扛票房的。”
在电影圈里，演员上位要么靠奖项，要么靠票房。
谌琮或许可以靠奖项上位，但电影竞争本质上还是票房的竞争，想要成为巨星，必然要有足够的扛票房的能力。
这一点在好X坞也是如此。
在冯曾看来，如果谌琮揽走一堆奖项，奖项的含金量也势必会下降，到那时候，他究竟能不能上位也不好说。
……
《风暴》的第一支宣传片，林渊以最快的速度转发了。
第一支只是铺垫，讲述《风暴》发生的故事背景。
一场剧烈的风暴席卷了地球，人类开始寻找生机。
映入视野的就是一场激烈的风暴，没有丝毫征兆，却让地球瞬间被冰雪吞噬，一切都成为了白雪的世界，在热爱浪漫的人心里，这幕雪景大概会让人联想到雪国。
然而《风暴》与浪漫无关。
《风暴》宣传片中已经使用了特效，在林渊看来，特效一点也不假，反而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河流被冰冻、植被停止生长，在自然的风暴之下，人类只成为了极其弱小的一种生物……这一切，通过宣传片短短几分钟的场景就体现了出来。
林渊很想剧透更多，告诉观众，只要他们去看《风暴》，电影中全部都是这样的场景。
“这么说不会有人信吧？”
“说不定呢。”
国产特效片这几年一直发展得不错，不过很多片子只让观众感觉到了诈骗，全片所有特效都在宣传片里了，其他地方则是粗制滥造，除此之外，特效电影的剧情一般也不太行，剧情太不足了，才会想办法用特效去弥补。
林渊担心，观众也会对《风暴》产生这样的误解。
然而——在他转发《风暴》的宣传片之后，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林渊当然不是期待它发生，但说实话，他挺惊讶的。
冯曾随后找来了一堆截图，搜索“林渊”和“风暴”两个关键词就能得到。
才11月而已，已经有不少观众讨论起了春节档。
对其他电影，观众们各有喜好，有感兴趣的题材，也有完全不想看的类型。
但对于《风暴》，林渊手机往下滑，已经看到了五六条很相似的评价。
内容是“林渊主演，应该不会太差”。
仅从宣传片和电影目前透露的细节，观众们还无从得知《风暴》是怎样一部电影，但凭着林渊这个名字，观众愿意去尝试一下。
就算《风暴》的内容他们不喜欢，题材他们也不喜欢，但“林渊主演”，“不会太差”。
从《血腥往事》开始，林渊一直有种自己的努力开花结果了的感觉。
看到这些留言，他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成为演员之后，林渊时常会经历倦怠期，尤其一些角色消耗太大，林渊总觉得精气神被抽干了。
让他一直坚持、一直决心成为一个好演员的动力就在这里，他很难不为这些留言心动，他感觉自己的努力收获了回报，不仅在利益上，也在精神上。
有《风暴》这样的好作品，又有这么多观众的支持，不努力一把绝对不行！！
……
林渊才下定决心努力三秒钟，冯曾就递来了新的邀约。
林渊：“……”
他意识到了，经纪人走的是见缝插针的路线，只要意识到他有工作动力了，立刻给他带来新的工作。
“其实我也没那么感动。”
“你刚都哭了。”冯曾放低语气，“就不能为这些支持你的观众再努力一把吗？”
林渊一把接过他拿来的新剧本，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重新翻到第一页时，林渊看向冯曾：“另一个演员是谁？”
这还是一部电影，双男主设定，一对卧底的故事。
剧本绝对是过关的，但这是一部双男主电影，如果林渊接下，另一位合作演员相当重要。
这部电影需要两个人支撑，仅林渊一个人发力是不够的。
冯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林渊心里隐隐有数了：“谌琮？”
“我怎么可能让你和他合作，给谁抬轿都不可能给他。”
“那何勉？”
冯曾打了个响指，觉得林渊简直聪明到了极点：“这个剧本是他那边牵的头。”
何勉转型的心思圈内人尽皆知，只是一直没找到好时机。
林渊接《权臣》那时候，他已经是一线了，他在电视剧圈的成绩不容置疑，绝对是最巅峰的，只是电影圈表现平平。
何勉现在的位置比较尴尬，他要么往剧圈中生发展，要么往电影圈再努力一把。
问题在于，剧圈中生参演的片子，基本都是围绕40＋的男主角展开的，何勉还没到那样的年纪，他现在倒觉得《权臣》是个很好的转型剧本，但他那时候看不上。
现在他自然是后悔的，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再谈后悔也没必要。
何勉打算再往电影圈发一发力。
之前他被谌琮抢走过一次机会，这次难得遇到了好剧本，他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
这个双男主剧本，何勉觉得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问题在于，双男主的另外一位邀请谁？
不知为什么，何勉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林渊的名字。
很神奇，他和林渊明明是竞争对手，他心中甚至还有对林渊的羡慕和嫉妒——他前期的演员事业比林渊顺畅了不知多少倍，但某个时刻，林渊却仿佛坐上了火箭，一下把他甩到了身后。
何勉一直想闯荡的电影圈，林渊也轻易闯荡成功了。
但一想到新片的对手戏演员，何勉只想起了林渊，他甚至没有犹豫，也没有增加新的人选。
这究竟是……
总之，何勉向剧组传达了他的意见。
“林渊会答应吗？倒是没听说他有新戏要拍，他也没进组，档期应该是能空出来的，问题就是……”
经纪人没有接着往下说，何勉也沉默了。
问题就是，林渊愿不愿意接。
说实话，何勉没有丝毫把握。
其他人听到合作对象是他，恐怕不会不愿意，但林渊不同，对方未必会同意。
这个剧本，两位男主各有闪光点，对林渊而言，驾驭它自然不成问题，但……林渊需要这个剧本的程度远不如何勉那么深。
这个剧本可以把他的事业往前推一把，但对林渊的助力恐怕相当有限，林渊已经不需要多余的奖项了。
“不会的。”经纪人安慰他，“谁还会嫌奖少不成？”
虽然……经纪人的话也显得底气不足，林渊毕竟已经有一座沃尔奖了。
“这个剧本真心不错。”经纪人道，“反正现在只是邀请，林渊不演可以找其他人。”
他一边说一边觑何勉的脸色。
经纪人不由头痛了。
他带了何勉不少年，对对方的性格可谓相当了解，从本质上说，何勉是个相当任性的人，要演就演最好的，不想将就。
就像买东西，无论如何他要买到让自己最满意的，不然他就不高兴。
他现在觉得林渊好，那就怎么看怎么好，其他人就没那么好了，就算换成其他人合作，他也未必会满意。
但现在，决定权在林渊那，不在他手上。
林渊不答应的话，他还能变出一个林渊和他合作吗？
这个时候能不能别那么任性了？
经纪人内心忍不住吐槽。
“听说林渊挺好说话的。”经纪人没话找话。
“涉及到剧本，他没那么好说话。”
经纪人：“……”
既然本人知道这个事实，又何必强求？
好吧，何勉就是这种性格，他根本劝不动，就由对方去吧。
……
林渊不知道何勉居然那么焦虑，邀约发过来的时候，他把它当成一次平平无奇的邀请，就算搭档演员是何勉，于林渊而言，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只要剧本合格，对手演员的演技也合格就足够了。
这个剧本显然都符合，那么林渊担忧的问题就变成了——他有档期吗？
林渊是打算写写歌，争取早点开演唱会。
是的，在他专注于演员事业的同时，他的歌迷们表示，袋鼠别忘了你也是有一群歌迷在的。
尤其最近歌手们开演唱会频繁，发歌量不如林渊的，都以音乐会的名义开了。
林渊凭什么不开？
粉丝们都替林渊想好了，一个月写十首歌，一年120首，就能开全国巡演了。
“计划完备，现在就可以开始！”
第184章 绯闻
何勉摸着自己手机, 从微博刷到微信，手指一直动个不停，手上的动作把他此刻的心情泄露了十成十。
“你要不问他一声？”经纪人看不下去了，“你俩不是加了微信吗？”
何勉不说话, 只轻轻摇着头。
两人的微信还是上次参加那档综艺节目加的, 自那之后, 林渊和何勉就没了交集。
咖位相当的演员们相处起来挺尴尬的，彼此间未必不想交朋友, 也不想太过虚伪, 但外界、媒体、激烈的竞争……总是将他们联系到一起。
即使他们什么都没做，也会被打上对立的关系。
除非一起糊了，在媒体口中, 两位明星才会实现和解。
那档综艺节目, 林渊和何勉不小心被分到了一组, 粉丝们甚至嗑上CP了，但在营销号笔下，林渊仍是何勉在圈中最不喜欢的男演员之一。
营销号们会把《权臣》那一段反复翻出来, 强调林渊是踩着何勉上位到一线的。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明星本人没有芥蒂, 也经不住这样日复一日的洗脑。
不管怎么说, 何勉都不太好意思发这条微信。
他内心急切盼望林渊能答应这次合作，却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急切。
“行，那你慢慢等吧。”经纪人知道, 何勉的自尊心又占据了高地。
他太了解何勉了，何勉是那种白天强撑，大半夜思维无限发散，想东想西, 还会突然鼓起勇气下定决心的性格。
他现在守着手机什么都不发，只是烦闷焦躁，等晚上睡不着了，估计就会去问林渊了。
啧。
但从某种程度上说，正是这种想要什么就必须争取到手的性格塑造了今天的何勉。
没有向上冲刺的勇气、强硬的性格，是到不了一线的。
经纪人觉得，按何勉的性格，他至少还能折腾很长一段时间。
等经纪人外出了，何勉摸着手机，从微博看到某宝，再看视频网站，甚至看起了小说，把自己以前从不关注的事情全部关注了一遍，就因为他根本静不下来。
到底要不要发消息？
这样会不会太……给林渊心理压力了？
对方会不会觉得，这个剧本是要他给自己抬轿？
《权臣》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自己心里没有芥蒂了，这种想法要不要表达给林渊？
还有，林渊如果拒绝的话，有没有可能和叶流川有关？自己和叶流川毕竟在同一家经纪公司，当初公司绝对是对林渊下过手的。
虽然他和叶流川不属于同一线，不在同一个经纪人手下，当初他拒接《权臣》的消息，还是叶流川那边放出去的，只为了拉踩林渊。
从这个角度看，他也被叶流川坑了一把。
问题在于，林渊知道吗？
在大众印象中，何勉话不算特别多，反而有一种清冷的气质，但事实上，这并不是他的本性，何勉之所以显得话少，是因为经纪人让他尽量少说话，多说多错。
其实他的内心，想法十分繁杂。
用经纪人的话说，如果何勉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表达出来，几乎可以达到骚扰的程度。
发还是不发，这确实是个问题。
要不还是问一声吧。
连看了十个短视频都无法笑出声的何勉暗想。
不……还是别问了。
不……问吧。
N番天人交战，不知不觉中，天渐渐黑了下来，房间窗户关得很紧，白天的喧嚣已经听不见了。
何勉产生了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个的感觉。
于是他抿紧了唇，手指握手机的力道更大了，接下来，他从自己长长的通讯录里翻出了林渊的名字。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发消息，而是找出笔和纸，先打了一个草稿。
草稿的重点是——既要让林渊感受到他的诚挚，又不能显得过于急切。
草稿打了一个小时，外面更安静了。
何勉只能说，他第一次接男主戏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对他来说，林渊比大导可怕多了。
大概是因为，在演员这项事业上，林渊暂时比他略强一些，那何勉就不想表现得过于逊色，怕被林渊看扁。
终于，草稿打完了，何勉消息也发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每一分钟都至少得看一次手机，经纪人带来的外卖他草草对付了两口，就又看手机去了。
经纪人：“你这什么心态？稳住，快稳住。”
“怎么还不回？”
“要不我替你打电话问问他经纪人？看他收到消息没有。”
“这样太着急了吧？”
经纪人：“？”
到底是谁着急啊？
经纪人都无语了。
大概是何勉太重视这次机会了，以至于一下子丢了分寸。
“在你眼里，只有林渊能把这个角色演好吗？”经纪人坐下来，细细给他分析，“我想想，从演技口碑人气各方面综合考虑，没有其他人吗？”
林渊显然是最优选项。
经纪人盘点了许久，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错。
何勉这个年纪和咖位，和他实力相当的演员本就是少数，往上找几乎没有，往下找的话……他也有种种担忧。
要么就是实力不足，有实力的话……野心又太大了。
《上青云》剧组闹出的那一幕，何勉和经纪人都觉得林渊挺惨的。
换成其他人，林渊撕也就撕了，偏偏是同剧组的合作演员，就算要撕，林渊恐怕也要等到剧集播出之后。
要是何勉合作上这么一个人，在剧组可就有罪受了。
何勉也不喜欢太爱炒作的类型，合作还没开始呢，通稿一条接着一条。
何勉正思索着，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紧摸到手机，原本他觉得，可能不是林渊的消息。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越是期待有好消息的时候，发的手机上的就越有可能是垃圾广告、流量通知和莫名其妙的废话。
但偏偏……这次是林渊的头像亮了。
何勉：“……”
期待的事发生的一瞬，他反而没有反应过来。
林渊的回复很简洁，没有说接不接，只是问他明天有没有空，想和他讨论讨论剧本。
“有空。”何勉下意识就想回，却还是忍了足足两分钟。
度秒如年的两分钟，他甚至把秒表翻出来了。
没办法，这是他作为一线男演员的尊严。
……
这次出门，林渊总算不用戴帽子了，他的绿毛重新染回了黑色，林渊考虑过要不要染头黄毛再戴耳钉什么的，经纪人表示，你这叛逆期比其他人晚太多了。
之前买的那些帽子就没了用，林渊给贺洵分了一些，于颖也从他那儿拿走了好几顶，说是剧组的灰尘大，得借林渊的帽子挡一挡。
不过林渊还是戴上了墨镜，想了想，又把帽子戴上了。
主要这次见的是何勉，能不被媒体曝光最好。
林渊自己出门的时候没什么顾忌，反正他的生活枯燥无味，狗仔们再怎么拍，也拍不出什么。
但林渊没有料到的是——于他而言，他戴墨镜和帽子的行为是在保护何勉的隐私，但在狗仔眼中，平时堂堂正正不遮不掩的林渊突然遮掩起来，这意味着什么？
不对劲。
有大料。
林渊甚至没把自己裹得像头熊，仔细观察的话，还仔细打扮过了。
林渊平时有这么细致吗？
没有。
不对劲。
有大料。
狗仔们顿时激动了起来。
林渊红的这几年，狗仔们跟他跟过不少回，林渊一般不太警惕，除了被袭击那一阵，他工作室那边非常紧张，另外安排了不少人手。
一般来说，林渊给人的印象都是非常随意，没有什么明星架子，日常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他这种风格对观众对业内都是好事，但对狗仔来说，就意味着kpi的丧失。
真以为蹲在角落里偷拍是什么好事吗？
不为大料，谁愿意这么风里来雨里去？
偏偏什么都挖不到。
但狗仔们觉得，林渊越是这样，真有什么消息曝光的那天，才会震撼整个娱乐圈。
而且明星们多假啊，越是大咖就越是会装，圈子里乱七八糟的事那么多，谁敢保证，林渊就能独善其身？
狗仔们不太信。
越是从林渊身上挖不到什么，他们就越是充满上进心。
这几年，明星经纪公司一个个严防死守，狗仔们的业绩一年不如一年，偶尔放个料，洗地的粉丝成群不说，还有人建议他们去找个班上。
要不是经纪公司时常打点，他们倒真愿意倒点真料出来。
但没办法，狗仔也要吃饭。
在这种情况下，真正发挥作用的反而是明星们的约会对象，在他们的爆料下，一个个明星的画皮被戳破了。
有很多东西狗仔是拍不到的，但这并不影响他们觉得这些明星们一个个人面兽心，人干的事半点不干。
“你觉得，林渊这次是什么料？”狗仔问着旁边的同事。
“谈恋爱吧。”对方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就那么点事儿，还能是别的？”
“粉丝们都快把林渊捧成神了，今天咱们能拍到照片，不管放不放得出去，下次和林渊工作室那边也好谈了。”
林渊才下楼不久，两人就跟上了他的车。
狗仔两人协作，一个人开车，另一个人鼓捣着稿子，这样一拍到照片，就能立刻贴到网上去。
“林渊去见的会不会是哪个女明星？”
“于颖？”
“他见于颖有什么可拍的？一年得见不少回吧。”
上回也是他蹲林渊，被于颖给发现了，于颖人挺豪爽的，大冷天还给周围蹲守的狗仔买了奶茶。
虽然她说话不太好听，问他们穿没穿秋裤。
两人怀抱着无限期待，准备稿子的那位甚至给朋友发了条消息：“可能有大料。”
“谁的？”
“林渊的。”
“哇哦。”
果然……应该能拍到不错的东西。
林渊除非是拍摄和参加活动，基本不会出A市，如果有A市的行程，他也是大大咧咧给人看，不挡脸，没有行程的话，他的活动范围很窄，基本上不会超出家门半径5公里的区域。
今天他这车开的时间还挺久，显然超过了林渊日常活动范围。
绝对不对劲。
狗仔们继续跟，跟到了A市的另一个区域，这个地方狗仔没有来过，但有一些很有情调的咖啡馆，位置又比较偏。
最重要的是，这片居然有几家不错的酒店。
林渊的车在其中一间咖啡馆后门停下了。
“等一下。”狗仔正要追，被同伴拦住了。
两人很清楚地看见，在林渊的车停下的同时，另一辆车也并列停了下来。
这样刚好留下了一个空档，车身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据说，这是娱乐圈内明星们约会常用的招数，利用车身遮挡，避开狗仔的拍摄。
果然，车是停了下来没错，可他们并没有看到谁往外走。
“不会就这么在车上聊起来了吧？”
“那也太烦了，还得等多久？”
本来跟人就挺麻烦，居然还不知道这俩人今天究竟下不下来，狗仔忍不住咒骂一声。
“这说明了什么？”同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明林渊心里肯定有鬼。”
“耐心点，保准能拍到好东西。”
等了一阵，差不多有十多分钟，终于有几道身影现身了，狗仔眼前一亮：“终于有东西可拍了。”
一行人很快进了咖啡店，狗仔跟了过去，林渊的帽子和外套倒是拍的很清楚，和另外一位……居然穿着一件超长羽绒服，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不像是和林渊见面，倒像下一步要去行凶似的。
“个子挺高啊。”
“林渊本来就高，一米八几吧，他谈个一米七几的对象不是很正常？”
感觉到林渊的“约会对象”略高的狗仔点点头，觉得对方说的也有道理。
何况对方也戴着毛线帽，四舍五入不就是同款？
“好像也胖了点。”
“每个明星口味不一样，有人就喜欢肉一点的身形，你又不是没看到过，屏幕里特别瘦的明星，现实中都柴成什么样了？”
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能看出是谁不？”
两人思索了半天，个子高的女明星圈内有不少，再加上不是明星的可能……几分钟之后，狗仔们就放弃了猜测。
咖啡店似乎是那种私密性质的，没提前预约不好进，等了许久，林渊和他的约会对象都没有冒头。
“到底在聊什么？”其中一个狗仔打着哈欠，“聊了那么久。”
“我看林渊也是奇怪，约会偏选在这种地方。”
“这样才保险好吗？不然选在市中心？谁都能看到。”
两人迟迟不出来也就算了，等了好久，好不容易出来了，他们什么都没拍到。那两人就直接上车走了。
进的时候是从前门进，出去居然直接走了后门。
狗仔们倒是想继续拍些什么，视线又被两辆车遮挡住了，只能看到一点林渊的帽子顶。
“好歹是拍到了，虽然内容不多。”
但可以确定的是，林渊和一位神秘的高挑辣妹见了一面，还进行了长达三小时的约会。
任务算是完成了。
……
林渊以为自己穿得挺厚了，何勉比他还厚，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两人见面之后，他才说昨晚翻来覆去没睡好，有点受凉了。
“那就约改天呗。”林渊这话才说出口，何勉就果断反驳，“既然约了，就得来。”
两人行程都挺紧张，难得约到见面，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呢。
何况何勉这次约林渊，就是抱着和他合作的心态。
他一定要把林渊给说服了。
何勉喜欢这个剧本，自然有对剧本的自我解读，而林渊又恰好是一个很看重剧本的演员，何勉说的过程中，他一直在认真听，并没有多发表意见。
不过因为林渊已经把这个剧本完整看过了一遍，何勉解读的过程中，他时不时附和，加上一点自己的见解。
就看到何勉会忽然停下来，看着他：“我也是这么想的。”
“哦……”
林渊蓦然意识到，何勉应该是挺直接的性格。
能看出来。
尤其在聊到剧本的时候，何勉完全没有遮遮掩掩，就……邀请他的时候，稍微遮掩了那么一下。
如果说，今天以前，何勉邀请林渊的心态是100%的话，和林渊聊过之后，他的期待值变成了150%。
他所说的点，林渊全部能get到。
也就是说，林渊不仅解读了剧本，对于两个角色，林渊和他的观点也是一致的。
那就干脆来演啊。
何勉心里大声咆哮着。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只静静看着林渊：“你觉得怎么样？”
“有没有兴趣接？”——最好现在就接。
“不过不用有压力，慢慢给我回答就好了。”——在我问完这句话后一分钟内给出回复好吗？好的。
虽然何勉，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他的确有些太着急了。
这张桌子的后方，何勉经纪人无助地揉着太阳穴。
好吧，何勉好歹支撑住了，在努力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
但是……他语言的平静和他的坐姿、说话时的神态……看着真的很违和。
而下一秒，何勉彻底暴露了。
因为林渊说话了：“好的。”
只是轻飘飘的两个字而已，但这一瞬间，何勉“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真的？”
他看到了林渊惊愕中带着茫然的表情，但林渊还是点了点头，有点犹豫，又有点呆滞：“真的。”
何勉：“谢谢你。”
这个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原先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之前“腾”的那个动作只是林渊的错觉。
但现场还有两位经纪人在，不会出现所有人同时产生幻觉这种事。
何勉经纪人揉太阳穴的动作更大力了。
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反正结果是好的，对吗？
而且想必……不管是林渊还是他的经纪人，都已经看出来了。
算了，提早一点习惯也好，反正拍摄开始之后，他们会渐渐熟悉起来的。
昨晚到今天，林渊和何勉的微信只聊了几句，不过回去的路上，两人聊了不少，多半还是对剧本的想法。
两人都拿到了完整的剧本，不过剧情设计上还有矛盾点在，开拍之后，两人还得去寻找默契、相互配合。
林渊和何勉都是成熟的演员了，自然很清楚，一个成功角色的产生不只是演员本人的功劳，合作者同样很重要。
表演再有张力，面对一个木头桩子式的合作者，都无法发挥出来。
林渊一边聊着微信，一边抽空和冯曾聊天。
对于何勉想靠这个剧本冲奖这件事，林渊心中有数，这个剧本给了角色很大的发挥空间，又有突破，确实适合评奖。
林渊在乎的并不是何勉的角色，而是他自己的那个角色，同意接下这部戏，也是因为给他的角色很有意思。
两个角色人设都很丰满，剧本之中又时刻有两人的碰撞，在林渊看来，他没有不接的理由。
“其他人未必是你这么想。”冯曾道，“有人会觉得，他想拿奖，我偏偏不接，不给他拿的机会。”
“还能这样？”
“反正你有沃尔奖了，他拿奖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道理。”
而且很明显，何勉所接下的这个角色，确实需要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对方越出彩，他才越能彰显魅力。
没有这个人在的话，何勉的发挥空间就会缩窄。
除此之外，两个角色都是男主，眼下的合作固然快乐，但到了评奖阶段，注定只有一个人会获奖，这就意味着，两位主演会成为直接的竞争对手。
“所以现在双男主双女主的配置越来越少了。”冯曾道，“容易打起来。”
“确实。”
“没事，报奖的时候给我报最佳男配也行。”
冯曾：“……”
还真是心态乐观。
不过林渊就是这样的人，换成其他人，真未必愿意和何勉合作。
何勉为什么想冲奖？
自然是想上位，想更进一步。
何勉更进一步进到哪里？
没错——就是像林渊这样，在电影圈站稳脚跟，拥有更多的自由和机会。
但他也会同时成为林渊的竞争对手。
换而言之，林渊在接下这部电影的同时，也给自己制造了一位竞争对手。
冯曾觉得，林渊未必没想到这一点，只是相比对未来的设想，他现在更满意到手的剧本罢了。
以及，林渊并不是一个畏惧竞争的人。
……
汽车在往林渊家开，林渊坐在后排，微微眯了一会儿。
今天何勉不约他的话，他原本打算在家睡一觉的，睡个天荒地老，冬天来了，人本来就缺少睡眠。
经纪人吐槽他，不是人缺少睡眠，是他缺少睡眠。
林渊表示经纪人说得对，但他不改。
上午出的门，中午何勉一起吃了饭，聊完已经挺晚了，等林渊回了家，刚好赶上晚高峰，路上堵得不行，平时一个小时能到的车程，今天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
林渊半睡半醒之间，看到外面天已经黑了。
天一暗，他就不想玩手机，感觉眼睛不太舒服，等到了家，电梯乍然闪烁的光线又刺了他眼睛一下。
林渊把手机放到一边，洗了脸换了衣服，才打开了手机。
他发现，他微信留言忽然上百条了。
他手机最上方置顶的是和贺洵他们的聊天群，下午群里还没动静呢，这会儿突然100多条消息。
贺洵和于颖都在@他：“你上头条了！”
林渊迷惑。
群里就有热搜截图。
林渊：“？”？？？？？？？？？？？？？？？？？？
热搜上说，林渊“精心打扮”、“黑超遮面也挡不住他精致的面容，虽然戴了帽子，但我们依然能认出，他就是男演员林渊。”
林渊很想吐槽，难道还能有女演员林渊不成？
其他内容不提，重点来了，“私密咖啡馆、附近有几座豪华酒店”、“高挑辣妹”、“遮不住的窈窕身形”、“畅聊三个多小时，其中不曾外出”……？？？？？？？？？？？？？？？？？？
虽然问号占字数，林渊还是想借它表达自己强烈的心情。
“谁啊，高挑辣妹。”——贺洵直接问了。
“好歹来个铺垫吧，这么直接，好歹是我的隐私。”虽然吐槽了一通，林渊还是回答了，“你也认识。”
贺洵：“？”
按林渊的说话风格，显然，这里“你也认识”指的是和两人都有合作的演员。
贺洵从《权臣》盘点到了《魔眼侦探》，还有他拉着林渊去参加的那档综艺。
“个子挺高，多高？”
“一米八整。”
“这么高？”贺洵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咱们合作过这么高的女演员吗？”
“有啊。”林渊回道，“我还是因为你才认识他的呢。”
“拍摄的时候，你给我介绍的，忘了吗？”
“今天会被拍，都是你的错，别给我在这八卦。”
贺洵：“？？？？？”
“到底是谁？”
林渊默默晒了一个截图。
贺洵：“？”
“高挑辣妹？”
林渊发了点头的表情。
“身材窈窕？”
继续发。
“……”贺洵无语死了，“我就知道不可能，都是于颖在一边起哄，不然我压根不知道这个事，我是无辜的。”
于颖：“？你没事吧？”
“是挺高挑的，是挺窈窕的，看不到脸统一认定为辣妹，请问有错吗？”
林渊表示无法反驳。
几人在群里疯狂吐槽着，主要是天气不错，图还挺清晰，就是何勉的脸挡得严严实实，确实看不清楚身形，但说是高挑辣妹真就有点超出认知了。
林渊到现在还有点懵，把这条新闻反复读了好几遍。
他这头还有吐槽的心情，热搜上却炸开了锅。
第185章 乌龙
“？？？？？”
“虽然林渊已经脱离了偶像的范畴, 恋不恋爱是他的自由，但这种情况……总觉得有些微妙哎。”
“微妙＋1。”
“啧。”
“各位到底对男明星有什么滤镜？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林渊热衷于搞事业是没错，传绯闻不很正常吗？就是我总觉得, 他这样有点崩人设, 他粉丝喜欢把他塑造成万人迷的形象, 这么下去，粉丝会崩溃的吧？”
“啧。”
讨论的有之, 嘲笑的有之, 更有网友提出了疑问——
“不觉得照片里的高挑辣妹太高了点吗？有没有可能，其实是……人妖。”
“细思极恐系列。”
“＋1，而且身形……也不算特别窈窕吧？后背看着有点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以前娱乐圈里发生过这种事？”
“哪里不窈窕了？穿羽绒服后背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感觉还是不够窈窕, 高倒是挺高的。”
一开始, 网友们的讨论点集中在林渊疑似恋爱这件事上。
由于之前不管被拍到多少次，林渊都是一个人下楼买奶茶、闲逛的状态，粉丝们从来没有把恋爱这个词和他联系到一起。
虽然林渊没有刻意立人设, 但在粉丝们心目中，独自一人自由自在确实也是林渊的人设。
他和那些不热衷于事业、成天谈恋爱的男明星不一样, 这是粉丝们对林渊的观感。
从某种程度上说, 这也导致一些男明星被拉踩了。
虽然不是林渊这边主动做的，但男明星的对家们会在拉踩他的时候把林渊放出来，林渊如何牛逼, 你家如何不行等等等等。
而这一次，报道一出来，还附带了照片，对某些人来说, 可算是找到机会了。
一时之间，什么“林渊只是个凡人”、“林渊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一边说自己专注搞事业不肯进组，一边偷谈恋爱，这就是你们的好giegie”、“啊，我担终于能被放过了”……
林渊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不是凡人了。
“我成仙了不成？”林渊感慨道。
“成了。”贺洵道，“你一出场，狗仔自动成了瞎子，这是神仙才有的效果。”
林渊：“……”
他一边和贺洵他们聊天，一边敲了敲何勉。
听到这个消息的最初，林渊发了一长串问号，何勉被敲了之后，则回应了他一长串省略号。
巨长无比，占据了四行的篇幅。
林渊猜，对方也应该被无语到了。
林渊同样关注着网友们的发言。
一开始话题没有跑偏，确实是“林渊一次恋爱”的讨论，但慢慢地，林渊都注意到了那条“疑似人妖”的留言。
林渊：“……”
这条留言也确实炸了，得到了网友们的热烈呼应。
接下来林渊看到，关于“神秘女子”究竟窈窕与否的辩论开始上扬，媒体用词是窈窕没错，但网友们有着自己的想法。
林渊：“……”
真的，这种事的讨论能不能不要那么积极？
这很重要吗？
但网友们显然很热衷于讨论，搬出了各种证据，甚至用上了建筑学的理论，就为了证明，这位“神秘女子”并不窈窕——
“不然大白天的干嘛遮遮掩掩？”
“没想到林渊的品味如此独特。”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没意识到吗？林渊拍戏以来就爱接那些边缘型角色，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内心有无法填补的空洞，他有独特的癖好，却不能为人所知，只能通过角色发泄出来。”
“啧，大明星居然隐藏着这么一面。”
“是人妖的概率已经上升了60%了，楼上的分析果然很有道理。”
“太可怕了，林渊的迷妹们梦要碎了。”
冯曾这边自然是打算辟谣的，不过因为消息也涉及到何勉那边，工作室不好独立完成，得和何勉经纪公司进行协商。
然而，谣言的传播速度大大出乎意料。
从林渊看到头条到现在，其实也只过了两个小时而已。
林渊热衷于人妖的消息已经满天飞了。
冯曾：“……怎么这么敢想的？”
经纪人简直惊呆了。
他和何勉经纪人原先还不太熟，本来打算等电影拍摄之后再沟通，结果现在却为了这桩乌龙事件忙碌了起来。
冯曾不能不去重视。
接下来就是春节档了。
他能看出来，那些攻击林渊的声音里，未尝没有《风暴》在春节档的竞争对手。
《风暴》是一部科幻灾难片，这种类型的电影，主角通常给人以硬汉的形象。
林渊的长相虽不硬汉，但他所演绎的秦日却是一个守护者、开拓者的形象。
如果演绎这么一个角色的演员被认为拥有特殊癖好，在观众眼里，他的个人形象将会彻底崩塌。
因而，观众会选择不去电影院支持《风暴》——一旦看到林渊的脸，他们就会联想起某些不太好的东西。
经纪人绝不是杞人忧天。
他为什么减少林渊的曝光率，面对平台的综艺邀约几乎也不动心？就是考虑到林渊的形象。
一个演员曝光太多，形象就会定格，观众们再看他的电影，自然而然就会出戏。
……
“林渊这算是塌了吗？”
流言传出来的第一时间，好友就给桑梓发来了消息。
“又没犯法，这算什么塌？”桑梓回道。
她内心确实有点不爽，倒不是因为这个消息——林渊工作室还没有发声明，到现在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但桑梓之前加过的游戏群，群友们都挺熟悉了，只有一两个人和桑梓关系一般。
大家聊天的时候，桑梓没避讳过自己对林渊的喜欢，会聊到自己去看了林渊的演出，日常也会支持林渊的专辑和电影。
今天林渊的八卦才上头条不久，和她不对付的某个群员就跳了出来，说他早就看出来林渊是艹人设。
“假了吧唧的，现在哪里还有那样的明星了？看，他果然露出本来面目的。”
“我也觉得，啧，人妖哎，嘻嘻，真是看不出来，好能装哦。”
这两人在群里一唱一和，还特意@了桑梓。
桑梓直觉怒气要控制不住了。
她自然要为林渊辩解两句。
结果那俩人给她扣上了脑残粉的帽子：“你现在还很上头，等你清醒过来就知道了。”
“人年轻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等你到了我们的年纪，就明白了。”
“好单纯天真哦。”
桑梓听得火冒三丈：“现在只是营销号发的消息，谁知道是真是假？”
“哦，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哥哥让让你，怪可怜的。”
桑梓：“……”
去死吧大傻叉！！
好气哦！！
虽然营销号们“证据确凿”，但桑梓并没有从那组照片中看到暧昧的氛围，两人又没有勾肩搭背，而且还是去的咖啡店……就不能是去谈工作吗？
谈工作没有外人在场不是很正常吗？
假设对方是合作对象，林渊捯饬捯饬自己不也是应该吗？
桑梓这种想法被淹没在八卦的洪流之中，压根没人在意。
她甚至注意到，圈内有好几位明星不小心点了赞，显然也在悄悄吃瓜。
桑梓：“……”
就在这时候，她朋友圈另外一位好友给她发来了消息。
桑梓是林渊的粉丝，这位好友则是何勉的粉丝。
虽然何勉和林渊算是竞争对手，但鉴于两人是朋友圈为数不多的追星党，彼此间还是有共同话题可聊的。
对方现在找她，桑梓不觉得这是落井下石，对方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两人聊天的时候，彼此都很有分寸，从不会触及对方的禁忌。
“桑桑，今天的新闻你看到了吧？”对方第一句果然是这个。
“没事，我不用安慰。”桑梓发了个猫猫叹气表情包。
“不，我不是来安慰你的。”对方道，“我就是觉得，狗仔拍到的那个人好像是何勉。”
桑梓：“？何出此言？”
“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同担好几个都说很像，别忘了，我可是何勉的骨灰粉，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桑梓：“……”
倒也不必这么说自家偶像。
化成灰不太好。
“身形很像，背影也很像。”对方截了张图过来，“最关键的是，这件羽绒服他去年穿过。”
“而且他手上有颗痣，你看，位置是不是很像？”
桑梓：“……”
骨灰粉实力好强。
她虽然粉了林渊挺久，却根本不知道林渊手上长了痣这种事。
而且虽然照片挺清晰，手上的痣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恐怖如斯。
“林渊不是戴着墨镜吗？你注意看，墨镜的边缘露出了一点神秘女子的下巴，不觉得对女生来说，下巴有点方吗？何勉就是这种下巴。”
“……会不会是人妖？”
“人妖会打针的，干嘛给自己做这么方的下巴？”
桑梓：“……”
她现在只想感慨，姐妹真的是名侦探。
追星真的可惜了，应该去开侦探事务所。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林渊的约会对象是不是何勉，但桑梓已经被说服了，她低落的心情顿时变得昂扬了。
被好友这么一提醒，她越看也越觉得，被拍到的那个人很像何勉。
就看林渊工作室那边什么时候辟谣了。
……
网上的议论声却越来越热烈了。
如冯曾所预料的那样，这个时刻，果然有人对《风暴》下手了。
就在林渊的“绯闻”被曝光的同时，有营销号发出了问卷链接——你还会支持《风暴》吗？
除此之外，也有营销号进行分析，说这下《风暴》生死难料了。
春节档影片中，特效占据大场景的《风暴》是投资最高的一部电影，其中还包括林渊本人的投资。
这种题材的电影本身就面临着巨大的风险，首先是特效场景能否满足观众口味的问题，如果技术跟不上，《风暴》必然会崩盘。
林渊是电影的唯一主演，也是《风暴》参演演员中名气最大的一位，有业内分析过，《风暴》之所以敢参与春节档的角逐，林渊是原因之一。
换而言之，这个时间点，林渊不能出任何问题，哪怕是这种微小的绯闻，也会对林渊的声誉造成巨大的影响。
“《风暴》导演大概是第一次参与春节档角逐，没有经验，这次吃了亏，下次他大概就知道了。”
“林渊工作室也是，应该把这个消息压下去才对。”
问题在于，狗仔直截了当地发了文，完全没有给工作室足够的反应时间。
林渊工作室和这些营销号们日常也没有合作。
冯曾猜，狗仔之所以选择第一时间发消息，而不是以此为筹码，找工作室要封口费，大概是……狗仔日常合作的那方，更需要这个消息被曝光。
找林渊工作室一家获得的封口费是1，但如果把这个消息发给春节档《风暴》的竞争对手们，大概能得到5，甚至还不止。
就像《鬼术》上映那会儿，徐礼嘉跳出来抨击个不停，就是抓准了《鬼术》的命门。
林渊倒也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个“绯闻”，以加深观众们对《风暴》的印象。
但权衡之下，冯曾觉得这么做不太划算。
林渊的个人形象很宝贵，拖的时间越久，就越会产生林渊“口味独特”的印象。
“你家小区门口现在聚了不少记者。”
冯曾是开车来找林渊的，经过小区门口的时候，他的车甚至都被拦住了。
“要不干脆利用这个机会解释一下？”冯曾道，“刚好有记者在直播。”
“顺便把你的神秘辣妹叫出来。”
林渊：“……”
于是他给何勉发了个消息。
何勉同意了：“我还穿白天那件。”
林渊：“……行。”
他现在最大的感慨是——神秘辣妹果然是个好人啊。
等何勉到了，林渊也下楼了。
他果然穿着白天那一件。
虽然林渊莫名被扣上了绯闻，何勉更是被错认为人妖，两人此时的精神状态却很平和，完全没被干扰的模样。
“不是什么大事。”何勉道。
林渊默默竖起的大拇指。
怎么说呢？何勉的情绪还不如今天他答应合作那会儿激动。
林渊下楼的同时，林渊工作室也发了声明，说狗仔的报道纯属无稽之谈，不是真的。
“XX也这么说，XXX也这么说，明星工作室的声明，真有人会当真吗？”
“笑死，就差把约会两个字印在脸上了，还在这无稽之谈呢。”
“啧啧，更假了，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林渊好挫哦。”
网友们一边声讨着林渊工作室，另一边，记者们也利用社交软件发布着林渊下楼的实时。
林渊露脸的一瞬间，长枪短炮立刻对准了他。
事实上，记者们都挺爱采访林渊的，从一开始和谢渝发生冲突，林渊就不躲避外界的质问，喷人很直接，也敢表达想法。
现在这样的明星确实不多了。
大众觉得明星假很正常，遇上这种事，经纪人挡在前面，又有粉丝冲锋陷阵，明星本人和缩头乌龟没有任何区别，根本不敢正面回应丑闻。
林渊好歹是露脸了，已经挺勇敢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记者会放过林渊。
“林渊，约会的消息是真的吗？”
“恭喜你恋爱了，可以讲一讲细节吗？”
“对于网友们说你约会对象是人妖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林渊站好之后，从一位记者手中拿起了话筒，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话筒已经到了林渊手里：“约会消息不是真的。”
“没有恋爱，所以没有细节。”
“那对方是谁呢？”记者继续道，“这个问题，你的粉丝们和网友们都很关心。”
对于这个问题，镜头前，林渊眉头紧蹙着，似乎很难回答。
记者们紧紧抓住了这一点。
“不方便回答吗？”
林渊又仿佛在犹豫：“我和他的交集，不太适合说出来，这会对我们彼此的事业产生影响。”
“之所以约在咖啡店见面，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记者们彼此对视一眼，脑海中飞快闪过圈内身高180以上的女明星们。
林渊的意思显然是，对方不便透露身份，所以这次约会在私下里偷偷进行。
那么究竟是谁呢？
记者们一边采访，一边飞速上传着消息。
“直播吗？”
“好奇ing。”
“你们是在讨论合作吗？”现场，有记者继续问道。
林渊点了点头：“没错，这是一项不能公开的合作。”
记者们：“……”
糊弄鬼呢，既然是合作，何必那么偷偷摸摸的？
明明就是恋爱了，又怕影响《风暴》的票房。
女粉丝多的明星就是这样，一点都不坦诚。
原以为林渊愿意接受采访，是愿意公开自己恋爱了的消息，结果说来说去还是这些囫囵话，没几个人爱听。
但过了片刻，记者群中发出了一阵骚动。
“什么？拍到了？”
“？谁拍到了？”
有一位记者，在刚刚拍到了某辆进入林渊小区的车，车上那人，看轮廓很像那位神秘绯闻女友。
记者们目光紧紧盯着林渊。
呵，还说是合作，都找到小区来了！
明明是林渊担心对方被狗仔盯上，把对方安置到了自己身边。
啧。
记者们绝对不会再放过林渊了。
他们必须在今晚揭秘。
话筒又一次伸了过来。
林渊叹了口气：“看来是没办法了，只能公开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眼神也是，看到他这副模样，现场不少记者轻轻握拳，感慨着这下赢了。
“真要公开？”
“迷妹心碎时刻。”
“从这一点看，林渊还是挺坦荡的。”
“到底是谁呢？”
“我感觉肯定是圈内人，但是圈内有那么高的女明星吗？”
“穿上高跟鞋不就行了？现在雪地靴都能做成十厘米厚底。”
记者们在等待着。
屏幕前，不少网友也在等待着。
“原本我们也没有瞒着大家的意思。”林渊道，“毕竟才刚刚确定。”
“对方也是比较害羞的性格，不喜欢把一些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讲。”
“但既然被拍到了，那也没办法。”
在现场记者们和网友们看来，这显然是林渊的找补。
现在已经晚了。
早早承认不就行了吗？
“工作室还在那说无稽之谈，林渊自己承认了，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果然，脸皮不厚当不了明星啊。”
众人瞩目之中，一道身影果然出现了，确实和上午拍到的一模一……
抓紧时间拍照的记者们停下了动作。
因为……待对方走近，他们蓦然发现，这个人挺……眼熟的。
等对方摘掉墨镜和帽子，就……更眼熟了。
“大家好，我是神秘身形窈窕人妖绯闻女友。”对着镜头，何勉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哪里像了？”
“就问哪里像了？”
记者们：“……”
网友们：“……”
一旁的林渊已经捂着肚子，扶墙笑个不停：“我们确实没有瞒着大家的想法，只是合作才刚刚确定，大概明年才开拍，所以现在不便透露细节。”
“有更多疑问，麻烦咨询我们各自的经纪公司。”
“顺便在这里给《风暴》打个广告，大年初一，不见不散哦。”
网友们：“……”
这会儿他们仔细回想林渊的回应，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但每一句话都和他们想象中不太一样。
这样根本是在误导吧？
……
“我特么差点笑死，何勉的白眼差点翻上天了。”
“真的很搞笑，何勉出场的那一瞬，现场所有人的表情真的……怎么可以搞出这么个大乌龙？”
“果然是何勉本人，车牌也一样，衣服也一样。”
“笑死，还有人嘴硬说那是个人妖，何勉是被推出来挡枪的，我就问了，何勉堂堂一线男演员，有必要为他的竞争对手做出这么大牺牲吗？”
“哈哈哈哈哈哈神秘女友身形窈窕哈哈哈哈哈，到年底了，狗仔知道我要加班，特意给我搞出点笑料是吧？”
“何勉表情笑死人了，哈哈哈哈到底是怎么拍错的？天呐，居然有那么多人当真了，批评林渊的话一串接着一串。”
“我现在很理解，他俩这个咖位，约见面当然要低调一些，不然话题满天飞，而且林渊和何勉都不是爱炒作友情的性格，难怪要背着人，约在一个偏僻的地方。”
“笑死了！！！！”
网友们简直乐翻了天。
主要是“绯闻”曝光之后，圈内的高个女明星被猜了个遍，网友们宁愿往人妖身上猜，都不愿相信根本没有所谓的绯闻存在。
那群信誓旦旦说着林渊癖好独特的人，这会儿已经隐匿了行踪，删掉发文，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林渊和何勉的粉丝开始对这次合作充满期待。
《风暴》剧组因此收获了更多关注。
依然有不少网友，把这条八卦视作今年娱乐圈第一大乌龙，不管往谁身上靠，都没人猜到，和林渊见面的是何勉。
何勉和林渊的表情包因此满天飞。
首发这条八卦的营销号公开向林渊道了歉。
何勉之前参加的那档综艺的片段被网友们翻出来回顾了n遍。
网友们猜，这次合作之所以产生，大概就起源于林渊和何勉在综艺中的交集。
不过综艺结束之后，两人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互动，以至于网友们一直觉得，林渊和何勉仍是平淡的竞争关系。
接下来居然要合作电影了。
“挺神奇的。”
“哈哈哈哈不管多少次我还是想笑怎么办？”
林渊这段时间被他认识的朋友们嘲笑了个遍，据说何勉也没能幸免。
媒体又发起了所谓报道真实性的讨论，借助于这次事件，对部分媒体追逐流量、丧失本性的行为进行了批判。
不过谁都知道，他们永远不会改的，只是说着玩玩而已。
林渊为《风暴》打的广告也算成功了，这起乌龙事件出现以前，《风暴》的想看人数并不是太多，事件过后，《风暴》想看人数几乎翻了倍。
有一些网友抱着补偿心态决定去看《风暴》，还有些网友是纯粹对《风暴》产生了好奇。
总之，因为这起乌龙事件，《风暴》剧组确实省了不少宣发费。
“也挺惊险的。”冯曾道，“想把你搞下去的人太多了。”
冯曾之所以让林渊公开接受采访，也有为《风暴》营销的目的。
林渊难得获得这么大的关注度，不利用起来，经纪人觉得，这让躲在背后放冷箭的竞争对手们太快活了点。
这次表面上是乌龙没错，对网友们而言，只能说是看了一场笑话，但……营销号们抨击《风暴》的话语，冯曾并不能轻易看作笑话。
那些恶意是真实存在的，他们搞死《风暴》的想法也是真的。
最好《风暴》和林渊同时出事，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最初曝光“绯闻”的狗仔意图或许很单纯，只是曝光“绯闻”罢了，但随着林渊出事《风暴》遭殃之类的通稿越来越多，冯曾心里也积蓄着愤怒。
幸亏，从现在开始直到春节档期，林渊都是整个电影圈最受关注的演员，没有人能盖过他的风头。
只要有春节档的相关报道，网友们就会自发宣传林渊的绯闻女友事件。
这其中也有林渊工作室的助推。
在圈外人的角度，这种营销有些烂，毕竟是电影之外的东西，然而，在经纪人看来，只要有益于《风暴》的票房，只要能让竞争对手们不爽，这些都无所谓。
林渊和何勉的CP也在壮大中，林渊的存在感越来越强。
春节档开始前一周，《风暴》的“想看”遥遥领先，是第二名的两倍还不止。
而在这之前，《风暴》并不是这个档期最受期待的电影。
第186章 《风暴》
林渊今年没有参加任何一家平台的跨年晚会, 虽然他收到了不少邀约。
目前而言，林渊的精力都在《风暴》的宣传上。
春节的一天天临近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启，但林渊已经嗅到了其中的硝烟味。
《风暴》官宣定档那会儿, 已知会在春节档上映的电影只有五部, 现在却变成了十部。
尽管如此, 相比往年，今年的竞争甚至可以称得上柔和。
就目前而言, 已知投资在5亿左右的电影只有《风暴》一部。
业内对《风暴》的关注, 一则是题材，第二，它是林渊主扛的第一部商业大片, 还是在春节这个竞争激烈的档期。
林渊一直被认为很有观众缘, 过往作品的成绩都不错, 然而，电影演员如果没有扛过大片票房，所谓的观众缘, 也不过是空中楼阁。
林渊已经是公认的一线了。
接下来他将继续飞升，还是止步于此, 《风暴》的成绩很重要。
“开始了。”冯曾感慨道。
到现在, 《风暴》的“想看”人数领先其他新片，对林渊而言，这是难得的顺风局。
他习惯了打逆风局。
不过……春节档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首日票房过10亿的电影，最终也未必能拿到票房冠军。
“有没有觉得压力很大？”贺洵问林渊。
他和于颖都已经买好票了，打算过年回家和家里人一起看。
贺洵和于颖年底工作不多，林渊除夕之前却一直在忙。
《风暴》的路演场次几乎是《血腥往事》的两倍, 林渊作为主演要跑完全场，今年过年一天休息时间都没有，反而比平时更忙。
剧组倒是准备了年夜饭，不过……吃完年夜饭就要面临残酷的票房竞争，林渊都怀疑自己能不能睡好。
《风暴》成本5亿，一般来说，想要回本的话，票房至少得15亿。
春节档的宣发费用远远贵于平时，不然导演也不会感慨，幸亏有林渊加盟，宣发费省了不少。
“压力肯定是有的。”林渊坦白，“我到现在还没主演过票房破15亿的电影呢。”
一上来就定了15亿的票房目标，这还只是保本，真想赚到钱，20亿大概才稍微好看点。
业内不少人认为，林渊本不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他可以往商业电影转型，但应该学着谌琮，放聪明点，演一些安稳的作品，或者找个能扛票房的男演员合作，走双男主的模式也行。
毕竟林渊在文艺片这条路子上很成功，高票房于他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没关系。
《血腥往事》最终票房只有3亿多，但这并不妨碍观众们觉得林渊很厉害。
可《风暴》一旦砸了，林渊的结局……恐怕不会太好。
N久以前，那位主演了《上仙》的男演员的结局，所有人都看见了。
……
直到现在，依然有人在质疑《风暴》。
导演方起只是业内新锐，电影的技术水准没有得到验证，如果不是林渊担任主演，电影连投资都未必能拉到。
眼下《风暴》虽然有不少“想看”，但前期票房不错、后期却崩盘了的电影从来不在少数。
“今年的话，《风暴》和《鹰飞长天》票房应该都不错吧，不过我更看好《鹰飞长天》，主旋律电影，底盘摆在那里。”
“关键就看《风暴》的特效了，能拍好票房绝对不会差，问题在于，拍好很难。”
“＋1，不过虽然《风暴》剧组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但是这种类型的诈骗电影实在太多，观众们被骗了太多次，现在已经很警觉了。”
“想看多也未必是好事，这意味着《风暴》的口碑会更早暴露。”
无论外界是什么看法，主创们跑路演的时候，对《风暴》却信心满满。
林渊在某场活动现场说，《风暴》是他演过的最有意义的作品。
这句话自然被截了下来，营销号们大肆宣扬。
不过这样并没有为观众们增加一点信心。
毕竟……林渊以前从不这么说。
他不这么说的时候，那些作品的质量大多不错，他现在这么说的话，反而会让人觉得，《风暴》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缺陷，让林渊这个主演在措辞上如此用力。
“《风暴》是不是悬了？”
“林渊路演现场都泪光闪闪了，我看……危险。”
正和剧组众人分享着年夜饭的林渊：“……”
从某种程度上说，明星们之所以话越来越少，也是因为这些神奇的解读。
泪光闪闪是因为他真的被《风暴》感动到了，他自然期待有更多人能看到《风暴》。
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算了，不想了。
林渊吃着饭，喝了一口橙汁，他觉得自己已经吃得挺少了，一看对面，导演筷子都没动几下。
林渊：“？”
说起来，方起导演路演现场挺活泼的，私下里却有些丧丧的，随着上映日期临近，导演这种情况也越来越严重。
林渊朝他看了一眼，导演的目光也在这时候看了过来：“明天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了。”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林渊反倒挺淡定的。
他俩都给《风暴》投了钱，从这个角度看，属于命运共同体。
导演不知应该回什么，半晌只来了一句：“有钱真好。”
对林渊来说，给《风暴》的投资不影响他目前的生活，他的收入来源很丰富，进账不绝，但对导演来说，《风暴》投入了他的全副身家。
《风暴》扑街的话，他接下来不仅没有电影可拍，还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穷人。
林渊只能拍了拍导演肩膀：“拿出您筹备时的勇气来。”
《风暴》这个项目刚开启的时候，导演心中没什么杂念，只一心一意把电影拍好，自然也忘了压力。
现在临近上映，此前的压力仿佛全部堆积了过来似的，让他忍不住惆怅，忍不住预设各种糟糕的结果。
或许他不该这么担忧，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明天就好了。”看到导演这么紧张，林渊反而没有了压力。
……
春节档期终于到来了。
《风暴》后期争取到了几个实力雄厚的投资商，因而排片目前暂列第一，达到了25%。
春节档的25%，意味着，在和院线谈判的时候，剧组必然让出了很多利益。
回本的压力更大了。
《风暴》排片最多，第二名则是《鹰飞长天》，有21.9%的排片，之后各部电影排片则在10%左右不等。
除了《风暴》和《鹰飞长天》之外，还有亲情片《母亲》，动画片《野猪派对》，合家欢喜剧《找个班上》……虽然《风暴》成本最高，但能在春节档上映的电影，几乎个个都是硬茬子。
前几年还是有几部烂片借助春节档期收割了一波票房，但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少，观众早就学会了挑片子看。
《风暴》剧组在这天办了一场首映活动，很简单，活动结束之后，剧组众人集体赶往下一座城市宣传。
飞机上没信号的好处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谁也看不到实时票房，只能坐在那发愁。
……
而此时，第一波观众已经陆续踏进了电影院。
《风暴》场次最多，也在消化着这些“想看”的观众。
“我想看《母亲》。”
“还是《风暴》吧，等的时间短，《母亲》得一个半小时之后呢，附近人又多又挤，别为难自己好吧？”
“感觉《风暴》评价一般，我昨天刷到了好几条猜它特效不行的留言。”
“看了再说呗。”
朱戬和聂曦是一对小情侣，几番纠结之后，两人最终选择了《风暴》，商场里人挤人，电影院也热闹过了头，连张椅子都找不到，两人有点后悔大年初一出门看电影了，干脆选择了时间最近的《风暴》。
不过聂曦还是把昨天看到的对《风暴》的预测发给了朱戬。
“票价好贵。”两人一边嘀咕着，一边捧着爆米花和饮料进了电影院。
朱戬有点后悔了，两个人花了100多块买电影票，不好看的话，总觉得很浪费钱。
可能《母亲》或者《鹰飞长天》好一些，亲情片和主旋律，一般都不会太差。
电影就这么开始了。
2XXX年，一场大雪袭来。
起初，一切看似普通，没有什么值得在意之处，但这场大雪自此没有停过，不仅是华国，西方……甚至最炎热的沙漠地区，都被大雪所覆盖。
朱戬：“……”
特效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很逼真，一看就是花了钱的。
没有休止的雪让世界陷入了冰冷。
人类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向上，二是向下。
然而，那颗被人类视作救世主的星球，此时也同样面临着这场冰雪风暴。
只剩下唯一的选择。
主角秦日和同伴们被选中，开始了他的地心探索之旅。
不仅是雪景逼真，建筑、森林、沙漠……它们被冰雪包裹住的场景同样逼真，朱戬甚至可以看到被遮盖的叶片的纹理。
接下来是漫长的探索。
地心的场景仿佛真实一般出现在眼前，主角所面临的危机更是让他有身临其境之感，风暴、炎热……视野之中仿佛一个正在燃烧着的火球。
冲天而起的火柱、人类打造的探测器、不断侵蚀的风暴……建模感很弱，只给人一种实拍的感觉。
朱戬看过不少好莱坞大片，《风暴》中的场景，给他的感觉，就仿佛他第一次看到某西幻三部曲，神秘而梦幻，一个奇异的世界在他面前展开。
仿佛将地球切割开之后，真实的面貌就是这样。
席卷于其中的颗粒、火焰、爆炸……不断冲击着他的视网膜。
朱戬本以为，一开始的风暴特效已经足够精彩，然而，那不过是平静冰山的一角，越往后看，掩藏在水下的庞然巨物便越是显露。
《风暴》有一种平静的壮阔感，先从一个巨大的世界进入了另一个巨大的世界。
宏观的场景已经足够令人震撼了，但微观上，《风暴》同样把细节做到了极致。
朱戬对主角一行人乘坐的车很感兴趣，它有些像太空车，细节上却很不相同，不仅是性能，内部结构的机械感更是强烈，层次分明到让人惊讶，被灼伤时的黑色痕迹也很清晰。
看着电影的同时，他真的有种自己也进入了这片宇宙的感觉。
即使《风暴》只是炫技，也足够吸引观众的全部注意了。
何况《风暴》不止特效，同样有剧情，演员的表演一样令人瞩目
第187章 新的风暴
灾难开启之后, 有人察觉到了不对。
对普通人而言，这显然是一场灭顶之灾，人类是伟大的，但同样是弱小的, 面对自然的力量, 人类总是无能为力。
自私的人一直存在, 但永远有人站在为他人的一面。
《风暴》描绘出了这一点。
但《风暴》并没有把这份情感渲染得很浓烈，观众们知道它有煽情的片段, 它却没有将之显露得过于直白。
或许因为《风暴》将自然赤裸裸地体现了出来, 特效太细致太恢宏了，配上过于外放的煽情台词，会让人觉得不太和谐。
主角秦日是个情绪内敛的人, 面对艰苦的任务, 他一直在默默扛着。
理由也很简单——总有人要去做。
他甚至觉得, 如果人类不能抵御风暴，有朝一日被冻死，不如奔向最前线, 去探寻一丝生的希望。
他正是抱着这种信念在冲刺。
出发时，秦日是个年轻人, 皮肤光洁, 看不出太多沧桑，还有一副健康的体魄，他静静告别了母亲, 坐上了探索车。
从地面奔向地心。
探索者里，有秦日这样的年轻人，有人沉闷，有人乐观, 也有不断计算、为他们指明方向的科学家，有负责决断的人……这些人叠在一起的努力，让队伍不断往前。
“啊！”画面一转，牺牲者出现，朱戬听到聂曦叫了一声。
整个影院内也传出阵阵惊呼。
不管是壮观的特效，还是牺牲者的无畏，都足以令人生出许多感慨。
而从影院众多观众的反馈来看，《风暴》绝对不是一部无聊的电影，它值得让观众在电影院坐满整整两个小时。
朱戬是在现场买的票，两人来影院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所以座位很靠前，虽然脖子有些累，他视线却一眨不眨，不肯错过哪怕一分钟的剧情。
朱戬忍不住猜，故事的结局会是什么？
人类必然是可以探寻到一线生机的，自电影中灾难开启之日，朱戬就没有怀疑过。
问题在于，人类或许能得救，秦日呢？也一定可以吗？
他猜，得看《风暴》有没有下一部，有下一部的话，秦日大概率还活着。
但看林渊过往作品的风格，也不一定。
朱戬没有看过林渊的全部作品，但他恰好看过的几部，林渊所扮演的角色，都有一个挺糟糕的结局。
故事想要升华的话，秦日……恐怕凶多吉少。
但他不太喜欢这样，非得用一个人的牺牲来创造所有人的幸福结局吗？就算牺牲的人心甘情愿，活下来的人就能够那么坦诚吗？
答案也未必。
尤其看着秦日默默突破障碍，甚至被风暴灼伤了脸，面对同伴的牺牲，他还是一往无前，朱戬可以感受到这个人所拥有的强大灵魂。
当他们突破重重困难到达，探索车已经破破烂烂，那件可以抵抗高温和极寒的外套也变得破破烂烂，生机就在眼前时，秦日面对眼前的一切，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眼眶仍有些发红，朱戬却被这一幕震撼到了。
这是自然制造的一场风暴，但想必也在人类心中制造了一场大风暴。
背后是壮观的自然风光，恢宏的特效场景，与之相比，人类渺小到了极点。
但渺小的人类，同样可以创造出不逊于风暴的伟大。
生机出现了！
朱戬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秦日也并没有死去，而是好好回了家，回到了亲人身边，他没有过多描述自己的了不起，只随意说了几句。
然而，他所出现的每一幕都令人难以忘记。
朱戬现在觉得票价一点都不贵了。
春节档电影票涨价是常态，最重要的是，《风暴》真的给了他一种值回票价的感觉，特效太精湛了，完全不逊色于他看过的任何一部好X坞大片。
如果国产科幻片都是这种质量的话，从今天开始，他甚至可以放弃好X坞大片。
只有在电影院里，才能把《风暴》的细节看得清清楚楚。
朱戬决定了，等电影院没那么挤了，他一定要二刷《风暴》。
……
回去的路上，朱戬忍不住发了一篇《风暴》的影评，搜实时的话，有关《风暴》的讨论很多，几乎清一色都是夸的。
“好看！！！一定会二刷！！”
“谁懂最后一幕的震撼，天呐，自然与人类相遇的时刻，好……难以形容。”
“特效太太太绝了，现在立刻给我去看《风暴》好吗？绝对绝对不会后悔！！”
“有种《风暴》要在春节档爆发的预感！！”
春节档上映的影片，本就没有几部质量太差的，一旦某一部特别突出，口碑就会立刻发酵，因而狂吸大盘。
这种场面，已经在过往的春节档再现过无数次。
想在竞争激烈的春节档生存下去，必须有过硬的质量。
而看过《风暴》的观众们，都把这一票投给了《风暴》。
首先，《风暴》的“想看”人数本就是最多。
其次，《风暴》很意外地获得了今年春节档最高排片，虽然和第二名相比，排片多不了太多。
然而，排片多，就意味着，在票房排行榜上，《风暴》占据着优势。
除此之外，林渊也有着数量相当多的粉丝，因而就算是《血腥往事》这样的非商业电影，他也能创造出远超以往的票房成绩。
加上春节档电影的口碑发酵得很快。
大年初一上午，对各部电影的点评还集中在营销号和电影博主的发文，而一到下午，普通观众的点评也渐渐多了起来。
很多人在问同一个问题——《风暴》好不好看？
实时里，看过《风暴》的观众几乎都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
林渊和导演还坐在飞机上，等待下一场路演。
一方面是为了贴近剧组和观众的距离，另一方面，两人积极参与路演，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是给院线吸引到了更多观众，院线方面也愿意给《风暴》更多优待。
两人玩不了手机，躺着嘛，心又静不下来，干脆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现在票房该破2亿了吧？”导演坐直了一点。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这个点破2亿的话，《风暴》就完了。”
方起：“……”
林渊的话听起来如此冷酷无情，但不得不说，这是现实。
这个点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全天票房的一半，如果《风暴》现在才破2亿，其中还包括预售的1亿，也就意味着它一天票房只有3亿，别说想在春节档竞争一二三名了，回本也面临着巨大的阻碍。
“那3亿？”导演皱着眉头，“我不敢想。”
林渊：“没问题的。”
两人面面相觑，但对自己的话语都没有太多信心。
好在很快就下飞机了，导演第一时间打开了流量，却忍不住把手机递给林渊：“你来看。”
林渊：“谁是导演？”
“现在你是，我说你是你就是。”
林渊：“……”
行吧，看在他投钱了的份上。
林渊滑动着手机，点开了某平台的实时数据。
林渊手指蓦然挺住了，眼睛瞪大，眉头不自觉簇起，他双眼渐渐靠前，离屏幕更近。
“怎么了？”
“很低？？”
导演有点不敢看林渊的表情。
林渊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方起：“5000万？”
天崩地塌，不过如此。
“5亿。”林渊轻飘飘来了一句。
说时迟那时快，导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手中夺回了手机。
票房实时榜上，《风暴》遥遥领先，到现在已经拿下了5亿票房。
说实话，这个成绩大大超出了导演和林渊的认知，两人都没有想到，看到数据的瞬间，林渊脑海中只有三个字——“发达了。”
他想过2亿，再高一点，3亿也想过，但是5亿……完全没想过。
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作为《风暴》的主演，林渊当然对《风暴》这部电影充满信心，但他想的是，在电影上映几天后，随着口碑的增长，《风暴》票房渐渐进入一个稳定的状态。
《风暴》是一部好电影，他看得到，观众们自然也能看到。
他所预设的，并不是这种“噌”地直接到排行榜第一位的增长。
但《风暴》实现了。
5亿哎，整整5亿，那么今天……是不是还可以继续涨一些？
太可怕了这个数据。
《风暴》达到5亿票房的那一瞬，营销号们已经广而告之了，剧组贴出了庆祝海报——目前而言，剧组一共准备了20张。
如果今天能达到10亿票房的话，这20张很可能不太够用。
“怎么办到的？”
方起和林渊都看到过营销号们对《风暴》的唱衰，两人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风暴》好与坏，等观众们进了电影院，自然而然就会知道。
但眼前的票房数字还是大大超出两人预期，谁都没有想过。
去影院的路上，方起全程捧着手机，观察票房实时数据。
每过一会儿，各部电影的实时票房就会往上蹿一蹿，导演甚至仔细观察过了，春节档各部电影中，《风暴》的蹿升速度是最快的。
而事实上，《风暴》的口碑自中午就开始发酵了。
每一位看过电影的观众，都在重复用“震撼”这个词来形容《风暴》，他们在社交软件上推荐《风暴》，给每一位纠结于不知道看什么的朋友推荐《风暴》，还决定二刷、三刷《风暴》。
在不少观众的认知里，有些电影是必须去电影院看的，而有些电影，除非剧情特别精彩，那就值得买票支持，其余电影……n天之后在视频平台欣赏就足够。
《风暴》显然是更适合在电影院观看的电影。
现在《风暴》票房超了5亿，第二名则是《鹰飞长天》，加上预售数据票房超了2亿，在票房排行榜上，《风暴》的总票房、单馆票房、上座率居然一致地都排名第一。
就这样，大年初一这一天，《风暴》票房突破了6亿、7亿……
就算林渊是主演，也觉得，奇迹在这一瞬发生了。
但《风暴》并没有停止票房增长的脚步。
突破8亿之后，《风暴》的总成绩来到了9亿。
在《风暴》的对比之下，春节档其他电影仿佛黯然失色一般，热搜、博主们的讨论、观众的发言……很多都围绕着《风暴》。
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观众来问《风暴》好不好看这个问题了。
有这么多支持者，《风暴》必然是好看的。
而它，也必然在这个春节档期掀起一场风暴！
第188章 票房风暴
【春节档首日票房出炉, 《风暴》领跑！】
【特效炫酷，场面恢宏，《风暴》带来震撼风暴！】
【春节档电影推荐：《风暴》第一。】
早在《风暴》票房突破5亿时，影评人们和营销号们就将视线投向了这部电影。
为了验证《风暴》是否有名无实, 就算影评人们对其他新片更感兴趣, 却还是第一时间欣赏了《风暴》。
走出电影院的一瞬间, 不少影评人沉默了。
“春节档冠军有了。”——据说，这是某资深影评人对《风暴》的唯一评价。
特效大片天生具备票房优势, 何况《风暴》还是难得的国产高水准的特效大片。
银幕上那些自然的神奇景象出现时, 他们恍然以为，自己正置身于某好X坞大片的首映现场。
即便是好X坞，也并非部部大片都如此精湛, 通常是大导、大投资的经典力作, 便是推出了无数佳作的好X坞制片厂, 也不敢在无名小卒身上花费如此巨大的经费。
影评人们忍不住想，正因为《风暴》是国产电影，恐怕会获得观众们更多的声援。
“《风暴》和《鹰飞长天》的差距……挺大的。”
“比想象中大好多。”
《鹰飞长天》也有自身优势在, 首先主演陈宇深的号召力很强，华语电影票房前十的作品中, 陈宇深主演了三部, 《鹰飞长天》定档春节时，不少业内人士预测，《鹰飞长天》很有希望拿下春节档票房冠军。
主演有号召力, 导演口碑不错，又是正统的主旋律题材，看不出《鹰飞长天》有任何落后的可能。
然而，上映首日, 《风暴》拿下了9亿票房，《鹰飞长天》呢？3亿8000多万，连《风暴》的一半都不到。
至少从首日数据来看，《鹰飞长天》已经失去了和《风暴》竞争的可能。
虽然过往有首日票房破10亿，最终没能拿下票房排行榜冠军的电影，但那部作品属于前期吸足了关注度，把营销做到极致，上映第二天，票房就大幅滑落，连首日的一半都没有。
从某种程度上说，如今观众们如此警惕，也有那部电影的功劳。
但《风暴》不同。
“很显然，《风暴》是我们过往印象中会走长线的那种电影，我没想到它第一天就实现了票房的大爆发，社媒上有关《风暴》的讨论愈发热烈，我看到有很多观众认为，它是不逊色于《星际之谜》的电影。”
某知名影评人发文道。
“个人认为，面对《风暴》，《鹰飞长天》的处境非常危险，虽表现形式不同，二者却都是正能量的、偏主旋律的电影，都有煽情和震撼人心的部分，只不过《风暴》是通过庞大的场景和特效展现的，《鹰飞长天》则是通过主角的个人英雄主义展现的。”
“在《风暴》和《鹰飞长天》之间，观众或许会做出二选一的抉择，在这种情况下，谁会成为牺牲品呢？”
这位影评人的话语应验了。
春节档第二天，各部电影的排片与昨天相当，《风暴》排片从25%涨到了27%——而事实上，昨天一天，《风暴》卷走了近50%的票房。
《鹰飞长天》票房不到4亿，《母亲》则是2亿，其他电影有破亿的，也有才小几千万的，虽然票房过低的电影前途渺茫，但在春节档，一切皆有可能。
截止到目前，票房比较高的几部电影，比如《风暴》《鹰飞长天》《母亲》以及喜剧片《找个班上》，口碑已经渐渐出炉了。
虽然各部电影的评分目前仍未开放，但《风暴》显然处于第一阶梯。
《鹰飞长天》口碑也不差，只不过和《风暴》有些撞款，而且也没有突出到让观众们必须走进电影院。
换而言之，它的特点不足。
陈宇深虽然号召力和口碑兼具，然而他票房最高的几部电影，走的都是硬汉型男路线，人设接近，这部《鹰飞长天》也不例外。
喜欢他的观众固然愿意进电影院支持他，但对其他观众而言，对陈宇深的角色形象，他们渐渐有些厌倦了。
《鹰飞长天》中，陈宇深的人设并没有特别之处。
除此之外，谌琮所扮演的角色有些赶客。
《爷爷的小院》不久前才制造了一波烂口碑，谌琮新片却又在春节档上映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陈宇深是在给谌琮抬轿。
陈宇深扮演的主角一如既往的坚毅，完全可以作为观众的心灵导师，电影中，在他的鼓励之下，谌琮所扮演的新人队友从怯懦畏缩变得和他一样勇敢，有着完整的成长线。
但——
“谌琮那个角色前期好烦啊，就算他后期变得靠谱了，看到他那张脸，我还是觉得烦。”
“觉得烦＋1。”
谌琮扮演的角色并不讨喜。
虽然这是《鹰飞长天》剧组为他量身打造的角色。
谌琮自己未必不知道这一点，但考虑到《鹰飞长天》能够收获的票房，人设不讨喜并不重要。
毕竟主角是陈宇深，这个角色如果太过讨喜，以至于压了陈宇深的风头，《鹰飞长天》也未必能够收获高票房。
陈宇深才是扛票房的那个，谌琮对此十分明晰。
于是，大年初二，各部电影的票房都发生了微小的变化。
看过第一天的票房数据以及观众的反馈后，业内人士都猜测，《风暴》的票房会很不错。
确实如此。
但《风暴》的数据还是让人惊讶了一把——7.2亿。
这是《风暴》交出的成绩单。
“？？？？7.2亿，神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两天16亿？？？！！！”
值得一提的是，上映之前，两家票房预测平台对《风暴》票房的预测分别是15亿和20亿，都是在回本线边缘徘徊的数据。
昨天《风暴》狂取9亿，票房平台对《风暴》最终成绩的预测来到了40亿。
而现在，在16.2亿这个闪亮的数字面前，《风暴》最终票房的预测分别是50亿和60亿。
这个春节档，没有哪一部电影比《风暴》更让人惊讶。
就算业内已经开始对《风暴》的票房成绩充满信心，也没有人想到，《风暴》第二天的跌幅竟如此迟缓。
一般而言，就算《风暴》只拿下5亿票房，也属于正常跌幅。
在《风暴》7.2亿日票房面前，其他电影的成绩多少显得黯然失色了。
《鹰飞长天》2.2亿。
《母亲》1.9亿。
《找个班上》1.3亿。
《野猪派对》1.02亿。
值得一提的是，几部电影中，《鹰飞长天》跌幅反而是最猛的，《母亲》作为亲情片，排片虽然不算好，却凭借着真挚的情感赚足了观众眼泪，让很多观众联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这种感情细腻的电影只要将情感表达到位了，观众一定会支持的。
它不是那种硬邦邦的电影，它是柔软的，也没有刻意去煽情。
目前春节档影片中，《母亲》反而是口碑最好的一部。
《野猪派对》即那部被称作“名作之壁”的动画电影，它的外号又一次经受住了春节档的考验，它目前排在票房排行榜第五位，恰好是中间位置，在它之后，有排片太差以至于票房一直上不去的电影，也有烂到被观众吐槽的电影，总而言之，就目前而言，票房超过它的电影，剧情上没有太大的短板，至少不是烂片。
“《鹰飞长天》才2.2亿？”
“没办法，这都第二天了，《风暴》还能7.2亿，大盘都在《风暴》那。”
《风暴》票房过于惊人，剧组这边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今天上午路演还没结束，《风暴》票房已经突破了10亿，庆祝海报才挂上没多久，11亿又来了。
导演除了参加路演之外，还得琢磨海报台词，必要时还得自己题字。
他感觉自己才琢磨完一张海报，后续12亿13亿14亿都跟着来了。
但是不1亿1亿发海报又不行，10亿才发一张的话，这个世界上所有电影的后路都被堵死了。
“真是甜蜜的烦恼。”
《风暴》票房一火，各地影院发来了更多追加路演的要求，还有媒体的采访……所有媒体都想知道，《风暴》是如何诞生的。
导演畅想过《风暴》票房破20亿的场景，但在他设想中，那是经历了春节档激烈的竞争，熬过无数艰难险阻才达成的20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貌似明天就有20亿了。
林渊也蓦然意识到，自己主演电影的最高纪录……好像也达到了。
虽然《风暴》才是他主演的第三部电影，但毫无疑问，这就是他的实绩，还没有谁和他争这个实绩。
幸福来得如此之快，林渊甚至没反应过来。
眼下《风暴》华语影史票房排行榜前十不入，但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阵，《风暴》必然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
“……林渊这个事业运，太神了。”
“笑死，谌琮撞了他两次，两次结果都挺糟的，就看《风暴》的票房走势，它显然是陈宇深演员生涯成绩最差的一部电影，陈宇深上回闯春节档可没寒酸过。”
“《鬼术》有金翼奖影帝，利润是成本的五倍以上，《血腥往事》票房3亿都是白赚，还有一座沃尔奖，现在是《风暴》，《风暴》票房破50亿就是影史前五，破60亿就是影史前二，膜拜！”
“不要因为他电影实绩强就忽视了他的电视剧实绩啊，我们袋鼠可是拍电视剧起家的。”
“超强！！！”
“可怕啊可怕。”
“《风暴》确实很好看啊。”
上映第二天，《风暴》的势头没有丝毫减弱，讨论度反而越来越强了。
业内人士把《风暴》和好X坞大片进行对比，探究电影拍摄所运用到的技术，分析下一部《风暴》出现的可能性。
观众们则只聊《风暴》带给自己的视觉震撼，以及《风暴》中所蕴藏的朴素情感。
电影片段被营销号们频繁地搬到首页，种种细节吸引了更多观众走进电影院。
这个春节档，看《风暴》仿佛成为了一种潮流。
观众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从众心理，既然大家都去看了《风暴》，那自己也得品鉴一下《风暴》的好与坏。
上映第三天，《风暴》票房仍在5亿以上，5.76亿，仍是票房排行榜第一位。
而到现在，《风暴》总票房已经突破了21亿，接近22亿。
第189章 继续票房
“《风暴》好神！！！”
“真·春节档大黑马, 按这个趋势走下去，《风暴》最终票房能破60亿吧？”
“就算没有60亿，50亿也该有的。”
“接袋鼠事业运，我的人生要是也和袋鼠一样就好了。”
《风暴》上映前, 粉丝们都知道, 这部电影对林渊而言很重要, 至少不能扑——一部商业大片扑砸了，对演员而言太伤了。
但粉丝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风暴》不仅脱离了扑的范畴, 还和“大爆”这个词紧紧联系到了一起。
不少粉丝畅想过《风暴》拿春节档票房冠军，却没有人敢畅想50亿、60亿这样的数字，那实在是太遥远了。
《风暴》上映前, 媒体的唱衰粉丝们还记在心里。
有说国产特效大片质量远不如海外, 《风暴》 必然会出丑的, 还有说林渊接《风暴》野心太膨胀，以后想接商业大片就难了的。
呵，事实证明, 媒体和营销号们所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风暴》三天破20亿，媒体一个个都在给林渊唱赞歌。
以前林渊被对家粉吐槽过, 说他缺票房实绩, 结果现在……
《风暴》的票房实绩，就这么明晃晃摆在所有人眼前。
作为粉丝，没有什么比甩票房实绩更让他们激动的了。
没办法, 谁让林渊那么争气。
……
上映第三天，《风暴》票房破了5亿，值得一提的是，今天在票房排行榜上位列第二的电影并不是《鹰飞长天》, 而是《母亲》。
《母亲》实现了票房的二连涨，单日票房已经突破了2亿。
《母亲》没有人气演员加盟，能在三天内拿下5亿票房，靠的是出色的剧情和口碑。
亲情片本身也是可以走长线的，票房平台及时调整了对《母亲》总票房的预测，原先只有10亿不到，现在却来到了20亿。
《风暴》《母亲》和《野猪派对》也是春节档新片中唯三上座率超过排片的电影。
对比之下，其他几部电影都显得后续乏力。
现在业内最大的疑惑是——《风暴》能突破60亿这个大关卡吗？
电影票房进入40亿以后，每增长10亿，难度都难以想象。
放眼整个华语影史，票房过50亿的电影，也不过寥寥几部罢了。
《风暴》能成为其中一员，向60亿冲刺吗？
电影上映之前，没有人敢去想这个问题。
在那时候，《风暴》甚至被认为是小打小闹，谁都知道电影拍着拍着没钱了，是导演方起和主演林渊自己填的，要不是林渊去F国拿了座沃尔奖回来，《风暴》能不能继续拍下去都是未知之数。
但《风暴》的意义不止于此。
直到《风暴》上映的一刻，观众们才蓦然意识到，原来我们的电影工业已经发展到了这么了不起的程度。
原来我们也是能推出《风暴》这样的作品的，而不是只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好X坞。
除了最顶尖的那几部特效大片，《风暴》不输任何好X坞电影。
好X坞电影有着好X坞的内核，其中角色所作出的决定，作为旁观者，他们可以理解，却未必会认同。
然而，《风暴》却是一部有着与他们相似三观的电影。
演员们很努力，特效制作中也面临着重重障碍，但《风暴》克服了一切。
在一开始，《风暴》宣传的重点是特效，请了哪些公司、花了多少钱、和好X坞的差距体现在哪里、邀请了哪些专家学者验证……观众们爱看，营销方面自然加大力度。
值得一提的是，《风暴》合作的那家宣发公司一开始并没有那么积极，包括院线也是，总体来说，对于《风暴》的前景，各方并不是很看好。
然而，当《风暴》首日和第二日票房接连爆发，一部电影为院线制造的利润是其他电影加起来之和，《风暴》的待遇立刻就不同了。
特效方面被渲染得足够多之后，角色的情感成为了电影宣传的侧重点。
《风暴》和《鹰飞长天》在表达的情感上有相似之处，两方自然会被拉出来比较。
宣传方倒也没有拉踩《鹰飞长天》，在剧情上，两部电影都和科学的发展息息相关，只是……陈宇深不必说，将林渊和谌琮进行对比的话，两人虽都是年轻角色，情感的表现上，林渊显然更胜一筹。
没办法，观众们就是爱把林渊和谌琮拿出来对比。
而到了今天，《风暴》中途缺少资金，林渊和方起填补的消息也被媒体挖了出来。
这条消息并没有瞒着谁，只不过《风暴》拍摄中途，它引发了群嘲，一部连投资商都不看好的电影，最终结果能好吗？
但现在，《风暴》眼看着能往50亿狂奔而去，那家中途放弃的投资公司，用网友们的话说，只怕肠子都悔青了。
林渊和方起却都没有放弃。
谁都知道，在那时候，投资《风暴》有相当大的风险，但林渊投了，不止如此，他在接下这个剧本的同时，就已经给了剧组一笔投资。
眼下《风暴》热度正盛，导演方起也接受了记者采访。
方起坦白说，《风暴》之所以能继续拍摄，他之所以没有后顾之忧，林渊是他最大的动力。
导演甚至描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我们俩那时候还不熟，他已经把手机掏出来，问我还缺多少钱？”导演笑道，“那时候我只觉得，演员好赚钱啊。”
“但是林渊和我说，他平时挺抠的，但他愿意为《风暴》花钱。”
“我就想着，就算为了他，我也要把这部电影坚持下去，不能让他失望。”
说起这一段时，导演眼眶有些发红。
就有网友截图了林渊参加《风暴》路演时眼中有泪花的画面，他说《风暴》是很好的电影，希望观众们都能看到。
但那时候，不少人觉得林渊的发言是营销措辞，他的眼泪更像是一场表演。
现在，真相大白了。
因为《风暴》真的是一部很好的电影，不少观众看完它的一瞬间，脑海中的念头就是把《风暴》介绍给其他人。
想必，林渊看过《风暴》之后，那就是他最强烈、最真实的想法。
林渊和方起的表现都打动了观众。
不是所有人天生都有充沛的资源，想拍什么就拍什么，很多导演虽然有着不错的剧本，却一直筹措不到资金，想法无法施展。
《风暴》差一点就拍不了了。
也因此，观众们更愿意支持《风暴》了。
上映第四天，大年初四，令人惊诧的是，这一天，《风暴》票房依旧突破了5亿，和前一天几乎没有太大的差距。
虽然《风暴》排片突破了30%，然而，能维持5亿的日票房，依然让人不敢相信。
“……《风暴》是不是有27亿了？”
“好强！！！”
“30亿近在眼前了。”
《风暴》的火爆引发了媒体对电影的各种探究，眼下电影票房突破了27亿，不仅是今年春节档最快突破20亿票房的电影，就算放眼整个华语影坛，《风暴》破20亿的速度都在最快之列。
除此之外，《风暴》目前已经收回了成本，接下来就是利润了。
“已知，电影5亿的投资中，林渊占了16%左右，问，电影上映之后，林渊能赚到多少钱？”
总之，网友们甚至不敢去细算，总而言之，《风暴》一部电影，林渊到手大概能有9位数。
“不是说那会儿方起拜托了不少人吗？大家都在感慨，方起话术厉害，一下子就把林渊忽悠了，但是讲真，方起找过的人太多太多了，有这种魄力的，大概只有林渊一个。”
“啊啊啊啊啊活该林渊赚钱，今天又是袋鼠很富裕的一天。”
“能不能……把手伸进鼠的钱包里暖暖，我很需要金钱的安慰。”
整个春节档期，从初一到初七，《风暴》没有哪一天的票房低于4亿。
初七这天，《风暴》总票房正式突破40亿。
仅仅七天。
“好可怕，这就40亿了？？”
“吓人的数字！”
早知《风暴》厉害，却没有人料到，《风暴》居然能厉害到这种程度。
《风暴》上映之前，林渊主演票房成绩在娱乐圈排不上号，就算加上《杀生》和《千重山》两部，他累计票房也不过50亿。
《风暴》一部把林渊拉到了前二十。
票房平台又默默拉高了对《风暴》的预测，一家平台给出了70亿的惊人数字。
一开始，当平台预测《风暴》总票房有望突破60亿时，还有人不看好，认为平台对《风暴》的期待值太高了。
但现在，纵然《风暴》票房达不到平台所预测的数字，又怎么样呢？
已经不重要了。
在这个春节档，它就是最大的赢家。
值得一提的是，《风暴》之后，最受关注的是《母亲》，不出意外的话，《母亲》总票房必然可以突破20亿，达到30亿也不是毫无希望。
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结果。
最开始，不少人认为，今年春节档将是《风暴》和《鹰飞长天》之间的战争。
林渊饱受称赞的同时，谌琮遭受的质疑声也越来越多。
主要是《鹰飞长天》具备所有高票房的基础，男一号、导演、制作公司、宣发……甚至剧情上，《鹰飞长天》都没有太多漏洞。
和陈宇深前一部作品相比，《鹰飞长天》唯一的区别就是邀请谌琮担任男二号，他的戏份仅次于陈宇深。
《爷爷的小院》珠玉在前，《鹰飞长天》丢春节档在后，谌琮接《鹰飞长天》走的是让陈宇深抬轿的目的，但他的意图过于简单，还是被网友们察觉了。
谌琮倒是也想反击，然而，就算他再有资源，剧组所损失的票房却是实打实的。
他的资源弥补不了剧组的损失。
一直到大年初七，《鹰飞长天》总票房突破了12亿，这个成绩也不差，《鹰飞长天》拍摄成本不到4亿，但和剧组的预期相差甚远。
在剧组原计划中，《鹰飞长天》至少是20亿以上的体量，要是春节档竞争不够激烈的话，30亿都有很大的可能。
现在来看，20亿突破不了，30亿更是想都别想。
《鹰飞长天》宣发费用不低，给院线的分成也不低，落到剧组手中的利润其实相当有限。
何况电影本有希望变得更好，现在这种希望已经被扼杀了。
而得益于《风暴》的高票房，林渊下一部电影《魔眼侦探》也开始备受瞩目。
最重要的是，谁都知道，《魔眼侦探》经历了林渊—谌琮—林渊的选角过程，电影只差一点就变成谌琮主演了。
放在以前，主演是谁倒没那么重要，但现在……主演是林渊和主演是谌琮，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好险！！”
“哎，幸亏啊，《魔眼侦探》导演现在是不是在家偷笑呢，要是换成谌琮，连我都不看好。”
“说起来，《魔眼侦探》剧组接触林渊那会儿，林渊貌似连沃尔奖都没拿。”
“接，接好运！！”
如果说，《风暴》赶上沃尔奖运气很好，《魔眼侦探》剧组则拥有加倍好运。
电影还没上呢，林渊的一番作品就快成为华语影史票房冠军了。
不管是沃尔奖，还是《风暴》的高票房，都是在为《魔眼侦探》增加buff，现在《魔眼侦探》已经在暑期上映影片中拥有了特殊地位。
第190章 新电影
“怎么又是他！！”
A市某处豪宅里, 谌琮盯着今年春节档票房数据，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对今年春节档寄予厚望，原想着，以陈宇深的号召力, 《鹰飞长天》票房无论如何不会太差。
结果, 《鹰飞长天》票房比《风暴》差了不少不说, 最重要的是，存在感还弱。
从某种程度上说, 《鹰飞长天》讨论度连《母亲》和《找个班上》都不如。
所有人都在《风暴》《风暴》, 走到哪里都是《风暴》《风暴》《风暴》。
谌琮现在看到《风暴》相关都想吐。
陈宇深都没能把《鹰飞长天》救起来，可外界没人觉得是陈宇深的责任，反而觉得他该背这个锅。
“搞笑, 到底谁才是一番？”谌琮怨气十足。
要是《鹰飞长天》票房破30亿, 舆论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不是也没亏吗？”面对公司高层的电话, 谌琮完全没有放低姿态的打算，“就问这个档期，除了《母亲》, 其他电影票房也不比《鹰飞长天》好多少吧？”
怎么一副《鹰飞长天》扑到家了，他必须负起责任来的姿态？
关他屁事！
都怪《风暴》票房太高了！
谁都没有想到, 《风暴》居然给今年春节档投来了一颗重磅炸弹, 大年初七总票房突破40亿后，《风暴》票房增速有所放缓，但基本仍维持着日均两亿的涨幅, 就这样，《风暴》票房逐渐突破了50亿……并在某一天成功来到了60亿。
影史第二，而且是不可撼动的第二。
第一的那部电影，就票房成绩来说, 几乎是不可超越的。
目前而言，无论业内多么看好某个档期的某部电影，都只展望它冲刺影史第二，第一不必多想。
目前华语电影票房排行榜第三的是合家欢电影《小桥》，票房在56亿，第四则是战争片《四渡》，票房54亿。
《风暴》的优势可谓相当之大。
不怪所有人都在讨论《风暴》，因为这个春节档期，《风暴》的票房超过了其他所有电影之和。
业内期待复刻《风暴》，方起立刻从新锐导演成为了香饽饽。
对林渊而言，他票房这块短板也补上了。
事实上，除了那些成天唱衰林渊的营销号，没人觉得他有票房短板。
林渊在电视剧领域有着相当大的号召力，他只是主演的商业电影不够多罢了。
《风暴》上映半个月，林渊接到的邀约如纸片一样飞来，他今年只有一部片约，不少剧组想借助《风暴》的势头，为自家电影争取到开门红。
虽然《风暴》的火爆与特效场景息息相关，甚至有人说，《风暴》换谁演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呢？
方起导演都说了，没有林渊，就不可能有《风暴》。
换成其他人，也许在《风暴》有资金缺口时就跑路了，慷慨解囊？想都别想。
“何勉太机智了，那么早敲定了和林渊的合作。”
“笑死，至少新片的曝光率不需要担忧了。”
……
《风暴》过后，林渊有着更密集的日程，不过他优先拍电影。
《风暴》的宣传活动渐渐变少之后，林渊就专心致志开始研究他手中的剧本。
新片名为《双刃》，仅看片名，都觉得电影带有一丝血腥气，它讲述了两个同时进入警校、同时被选为卧底，却走上截然不同道路的两个人的故事。
因为卧底这段人生，两人失去了很多东西，其中一个选择同流合污，以自己的方式完成残酷的复仇，另外一个则坚守着自己的责任，将苦痛埋藏在心底。
林渊扮演的角色叫叶黎，他是隐忍的那一方。
何勉扮演的沈源则是同流合污的那一方，坏人残酷对待他的亲人，他便蛰伏其中，以比坏人残酷一百倍的方式完成了复仇。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同样伤害到了无辜的人。
乍一看《双刃》的人设，显然何勉扮演的角色更有发挥空间——何勉的主演生涯扮演的多是正面形象，于他而言，沈源的确是个巨大的突破。
不过林渊并不觉得，自己扮演的叶黎是在给何勉抬轿，这个角色同样有他的可发挥之处。
外放型的角色演得好，所有观众都能看到，内敛型的角色观众未必能看到，却同样有技术含量。
叶黎和沈源之间，只是选择不同，并没有高低之分。
林渊和何勉的交流一天天多了起来。
《风暴》上映期间，何勉也去包了场，只不过没有大力营销，《风暴》剧组却都知道。
何况在一开始，如果没有林渊和何勉的乌龙，《风暴》未必能收获这么大的关注度。
当然，也因为《风暴》，《双刃》还未开拍，就提前有了热度。
……
《双刃》开机在即，何勉还保持着每天看手机的状态。
他很在意《双刃》，对沈源这个角色，他付出了很多心力，何勉和导演探讨过角色，自己也写了很长的笔记，脑海中一直在模拟，电影开拍之后，自己该怎么演？沈源和叶黎的互动又该是怎样……
在这之前，他没有和林渊合作过，但他看过《血腥往事》。
林渊崭露头角之后，他就一直挺关注对方，只是这份关注被何勉仔细藏着，除了经纪人之外，没有人知晓。
同属一线，何勉也有自己的尊严在，他不想让人觉得他害怕林渊，或者想去蹭林渊的热度。
没有人知道，他足足看了三遍《血腥往事》，上一部作品拍摄期间，他特意抽空看了一场，回到A市，在商务站台的间隙，他又去看了一遍，最后一遍是在视频平台上看的。
林渊拥有他所没有的表演天赋，这让何勉很嫉妒，又惊叹。
对方在《血腥往事》中的发挥，和天才有什么区别？
尤其最后那一部分，魏良与仇人的扭打，以及复仇完成后他空洞的眼神……俨然神迹。
恐怕他终自己一生，都没有办法展现出那样的表演。
所以为《双刃》寻找合作演员那一瞬间，何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林渊。
这次合作开启之前，何勉只知道林渊拍戏的时候很认真，这是他听和林渊合作过的演员说的。
而到了两人一起探讨剧本的阶段，何勉终于认识到了林渊的认真。
对于沈源这个角色的看法，以及演绎角色的想法，何勉都发给了林渊。
那时候刚好是《风暴》宣传期，林渊忙得陀螺一样，何勉前一天在新闻上看到林渊在一座城市，第二天就飞到了另一座城市，但哪怕到了半夜，林渊还是会回他的消息。
那些消息都属于有效信息，是可以给何勉的表演增加灵感的，很显然，林渊没有任何敷衍的意思，对方应该仔细研究过剧本。
而且每一天都有回复。
等《风暴》剧组那边没那么忙了，何勉收到的回复更为频繁，有时候林渊干脆发语音消息，或者用视频回复。
林渊那边的背景基本是酒店或者后台，他有时候卸了妆，有时候连妆都没卸，就很干脆地投入。
也是在两人开始视频之后，何勉才发现，林渊已经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了。
主要是他会忽然提到沈源这个角色的某一句台词，林渊则会立刻以叶黎的语气接上。
何勉：“……”
越是接触，他越是能体会到林渊的可怕之处。
用林渊的话说，这属于拍摄前期的准备工作。
但在何勉看来，他的准备工作未免太充分了一些。
可怕。
林渊大红之后，何勉时不时会产生自己无法赢过对方的想法，这种念头会经常被他摁下去。
不管怎么说，没好好比过就先认输，未免太菜了。
但越是接触，他现在“我可能赢不过林渊”的念头就越强烈，最可怕的是，他自己甚至为此设了限，没错，限定是一辈子。
“倒也不用那么悲观。”经纪人安慰何勉，“你也可以。”
为了何勉的事业，经纪人仔细分析过林渊以往的作品，在经纪人看来，林渊《血腥往事》前后的表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
林渊自己都承认，《血腥往事》是一部让他蜕变的电影。
既然林渊可以遇见《血腥往事》，那何勉未必就不能遇见一部让他实现蜕变的电影。
或许《双刃》就是。
何勉对《双刃》的期待和其他电影是不同的，不仅因为他看中了《双刃》的剧本，也因为，何勉和林渊讨论《双刃》时所展现出的积极性，眼中绽放的光，和他演绎其他作品时完全不同。
该说是林渊激发了他的好胜心吗？
又或者，因为林渊是一个真正的演员，对方的工作状态也让何勉在不自觉间投入。
就连观众们都知道，演员是否全心全意对待一部作品，从表演上是能看出来的。
或许何勉能在《双刃》中有所突破。
在这之前，何勉已经无数次地体会到期待与现实的落差。
林渊必然会推他一把的。
……
事实上，《双刃》开机那天比想象中更热闹，毕竟林渊和何勉之前闹过一次大乌龙。
何况这又是业内公认的一线男演员的第一次合作，在不少人预想中，林渊和何勉应该处在王不见王的状态，至少不该这么和谐。
然而在镜头前，两人却是熟到不能再熟的状态。
某CP粉暴言：“怎么办？我又嗑上了。”
“嗑CP完全没错！！”
媒体倒是对两人搭上线这件事很好奇。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乌龙的产生是因为何勉林渊两人在谈合作，问题在于——《双刃》究竟是怎样一部电影，能让两人联系到了一起。
显然是何勉那边更热衷一些。
林渊又怎么会愿意满足对方的野心呢？
对此，CP粉继续暴言：“这还不嗑？”
CP粉，某种就算两人疯狂打架，也能脑补出许多嗑点的生物。
不过媒体倒觉得，合作之前一派和谐很正常，哪个剧组开拍前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矛盾都是开拍之后闹出来的。
何况何勉和林渊看着都不是能受气的主，双方又有《权臣》的龃龉在，能和谐相处才是有鬼。
原先何勉更红，现在林渊实绩却超过了他，媒体才不信这两人拍摄中一点矛盾都不闹。
林渊更红一点，作为一番或许更合适。
但《双刃》的投资偏偏又是何勉拉来的。
记者们迫不及待等着看《双刃》剧组的笑料。
成天看那些网红糊咖们撕来撕去有什么意思？名字都没听说过，根本没有点进去的必要。
但双方主角换成何勉和林渊就不一样了，两人都是粉丝多实绩也不错的类型，真撕起来的话，必然会十分精彩。
记者们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他们将长期驻扎《双刃》剧组，期待着两位一线男演员源源不断地为他们制造话题。
这种案例实在太多了。
一番何勉，林渊粉丝必然会不满意，林渊有沃尔奖影帝，有60亿＋票房，何勉有什么？
一番林渊，何勉粉丝也会不爽，林渊也没火到要何勉作配的程度吧？
至于双方平番，说不准还是会打起来，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和我家放在一起？
……
从某种程度上说，记者们的想法落空了。
从开机现场的媒体采访内容来看，双方相当之和谐。
何勉提到了，他看到剧本的第一时间就希望自己的搭档是林渊。
“我知道他很忙，有更多更优秀的剧本在等着他，但他还是选择了《双刃》，我心中只有感激。”
升上一线之后，何勉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好听过？
林渊是这么回的：“之所以答应接下《双刃》，剧本好是一方面，还有一点——和我合作的演员是何勉。”
听听，听听，这还是说话像炮仗的林渊吗？
那些被林渊diss过的XX和XXX等，此时此刻都该流下辛酸的泪水。
双方粉丝则表示，自家蒸煮为数不多的情商都用在这里了。
挺欣慰的，至少说明何勉和林渊对这次合作都很满意。
CP粉们自始至终就一个字——嗑。
事实上，两人没有半句虚言。
娱乐圈里，同处一线的演员之间往往存在隔膜，因为注定无法成为朋友，所以总是表现得十分客气，但这份客气也是距离感的体现。
林渊和何勉的客气被认为是演出来的，但这确实是真心话。
虽然《双刃》剧本是何勉先找的林渊，对他来说，叶黎这个角色的选择不多，但反过来说，对林渊而言同样是如此。
新生代里，演技人气各方面没有太多短板的，也只有何勉了。
他们俩合作，才能让《双刃》变得更好。
对此贺洵表示：“啧。”
一开始，林渊连他都瞒着，要不是乌龙事件出现，他都不知道林渊接下来要和何勉拍电影。
林渊：“……我又不是有意瞒着。”
“呵，虚伪的男人。”
林渊：“？”
《双刃》投资成本1亿多，其中还包括何勉和林渊两人的片酬，在电影市场拍摄成本日益膨胀的当下，《双刃》算是勤俭节约的典范了。
导演豆尤辉今年45岁，在电影圈里算青壮派，比较擅长打斗戏和心理战，所以拍过不少犯罪片，文斗武斗都有。
林渊原以为，豆尤辉这个名字是艺名。
导演却大手一挥：“我是导演又不是演员，要什么艺名？”
“谁家明星会取这么难听的艺名？”
林渊：“想想也是。”
值得一提的是，豆尤辉虽然名字里有个豆，他本人却是实打实的壮汉，身高1米88，体重200往上，看起来不像从事文娱行业的，而应该在某个更为黑暗的领域深入发展。
导演甚至剃了小平头，形象上更为接近了。
然而，拥有一副雄壮的外表，豆尤辉声音却不大，语气也很温和，是林渊合作过的导演中脾气最好的一位。
林渊没有暗指其他导演脾气不好的意思。
他一般不暗指，都光明正大指，90%被他指到的是任懋行导演。
说起来，《风暴》票房破60亿之后，任懋行导演隔三差五就来找林渊聊天。
聊天的话题一般以60亿开始，再以60亿结束，期间辅以无数语气词助兴。
总之，导演内心的羡慕嫉妒恨，林渊隔着话筒都能深深体会。
“60亿……3亿，啧，唉。”任懋行长吁短叹，“看来3亿对你来说还是低了点，下次我们合作，你来挣30亿好吗？”
“你挣30亿，我可以分你5亿。”
林渊表示不干，以他对任懋行导演的了解，不管票房多少的电影，他的拍摄成本基本在千万上下，不会太多。
这么算的话，分给他的数值太低了：“看不起我。”
任懋行装作没听见，继续撺掇林渊下次继续和他合作。
60亿给导演带来的震撼属实大了些。
导演仿佛忽然意识到，原来林渊的潜力有那么大。
“早知道我绑也要把你绑过来合作了。”任导默默感慨，“没事，下次还有机会。”
“下次绝对是很久之后了。”
“没事，我可以等。”
但事实上，合作比林渊以为的还要早一些，幸亏这次没有《血腥往事》那么受罪。
……
《双刃》电影中，除了林渊和何勉两位主角之外，其他演员都是圈内颇有声望的演技派。
这次两个角色都没有感情戏，和片名一样，剧情也偏冷硬。
以及……林渊扮演角色的结局，不太妙。
那会儿林渊思索了一阵才给何勉答复，问题就出在叶黎的结局上。
叶黎是被沈源杀死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自愿被杀的。
虽然二者之间，他是个更隐忍的角色，他内心偏向正义，不会因为自己被魔鬼伤害而化身魔鬼，沈源则变成了魔鬼。
从某种程度上说，叶黎在用自己的被杀催化了沈源。
没人知道叶黎内心所想。
他虽然表现出了他的正义，然而，在他死的那一刻，在他自愿被沈源杀死的那一刻，他内心是否也在支持着沈源的行动？
随着叶黎的离世，沈源的复仇愈发残酷。
林渊那时候很纠结，他在想，自己究竟能不能接一个好好活着的角色。
感觉他接的角色动不动就和死亡相关。
但最终，对剧本的喜爱战胜了一切。
从表面上看，沈源这个角色无疑更加复杂，然而，林渊却觉得，自始至终都看不透的反而是叶黎。
虽然剧本没有更深入细致去写，但林渊始终有着这样的念头，这是他作为演员的直觉。
两个角色的第一场戏，是在警校的训练。
叶黎不爱说话，沈源则更开朗活泼，两人训练时都能拿到不错的成绩，各个项目都是叶黎和沈源在争夺第一。
“你俩互动多一些。”豆尤辉指导道，“我们能看到，在剧本里，两个角色的命运是捆绑到一起的，所以在一开始，就要强调这份宿命感。”
林渊轻轻点头。
他头发原本留长了一些，在《双刃》剧组又剪短了，眉毛也特意修了一下。
《双刃》有动作戏，但不多，对林渊来说，这不算什么难事，武指给他和何勉训练过后，两人基本掌握了技巧。
剧本主要强调卧底戏码，心理战居多，动作戏只有寥寥。
这也是为什么《双刃》的拍摄成本不算高，没有爆破场面，警匪片一般花不了太多钱。
化完妆，林渊和何勉看起来都年轻了许多。
此时的两人对未来是迷茫的，也充满期待，只想着分到一个稍微轻松点的警局，实现自己的心愿。
两人都是贫苦家庭出身，沈源是被收养的，对他来说，拥有警官这一层身份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开始。
两人并没有想过，警校生活对他们而言反而是最轻松的。
这部分戏份在电影中并不多，只有开头和两人的回忆中存在。
按导演的要求，两人只需要演出年轻人的那份纯粹就足够。
至于所谓的宿命感和羁绊，则是两个角色聊天之中，发现彼此有共通之处，不仅是家庭，还有想法。
两人彼此充满了认同。
对林渊和何勉而来，这部分戏份自然毫无问题。
包括穿着衬衫抢夺枪支的那场戏，林渊和何勉合作更是默契，林渊发现，何勉打戏拍得挺不错，两人都是真身上阵，没有用替身，这样还能打得有来有回。
武指也不嫌两人打得绵软，都说挺好。
豆尤辉：“……”
他以为打戏对林渊和何勉来说会是麻烦。
有一句台词，林渊挺想吐槽的，叶黎人还在警校，却已经想到了退休后的生活，将来想养两只猫狗，想去全国各地散心，如果有孩子的话，他不想让孩子像自己这么辛苦。
“这真的很像在立flag。”
而且flag还成真了，叶黎没有孩子，也没有退休。
“你想得太长远了。”沈源一边拍他肩膀一边吐槽，“如果有那么一天，我陪你。”
但他最终没有陪伴叶黎，反而用自己的手了结了叶黎的生命。
这一刻，谁都不会想到将来。
一部作品前后有对照，大概就是所谓的宿命感。
林渊不由想起了《权臣》。
不过《权臣》里，邵景好歹是有主导自己命运的时刻的，《双刃》却给他一种——无论沈源还是叶黎，都被早已注定的命运推着走的感觉。
他们是棋子。
棋局却并非他们所下。
沈源想逃脱作为棋子的命运，只能放弃自我的良知和一切。
整部《双刃》都透着强烈的残酷感。
剧本里，沈源成为大佬后很不喜欢照镜子，他也不喜欢旁人提起叶黎，大概对他来说，镜子里的他仍然拥有着过去的脸，但他本人已经与过去完全不同，他已经不是那个叶黎认识的沈源了。
何勉将他们拍的前几场戏总结为装嫩，读警校的时候，叶黎和沈源都很年轻，不过18、9岁，这和林渊两人的实际年龄相差颇大。
但他们也没有老到需要找两个小演员来演绎两人年轻时的戏份。
离开警校不久，在他们畅想着将来的美好生活、希望分到近一点的警局时，新的任务出现了。
他们两个将作为卧底，去执行一项任务。
至于为什么他们被选中，而不选择经验更为丰富的同事，谁也不知道。
这个选择或许本身就带着一丝黑暗。
他们什么都没有。
只有两张愕然的面庞和流逝的岁月。
四年时间一晃而过。
这几年里，两人的位置好歹往上升了升，没有成为帮派最底层的成员，也没有在火拼之中丧失性命。
糟糕的是，潜伏依然很危险，一直有卧底被挖出来，性命被断送。
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多久，是否要持续一辈子？没有人能给出答案，负责和他们接头的人死去了。
叶黎和沈源都想脱离这个任务不干，然而，这意味着他们过去十几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对帮派来说，他们是叛逃者，在警局那边同样是。
除非他们想继续父辈的贫穷生活。
危机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到两人头上。
这场危机，也是林渊和何勉讨论过的、《双刃》剧本中值得被细细研读的部分。
甚至比后半部分沈源崩溃、叶黎被杀更值得品读，这一部分最能直观地展现出宿命论。
沈源和叶黎不同的性格在这里得到了最深刻的体现，也注定了两人未来的命运。
纯心理戏。
林渊摩拳擦掌，一看隔壁的何勉比他紧张多了，虽然这场戏该怎么演，两人已经讨论过好几回了，但讨论毕竟只是讨论，和实战还是有一定差距。《https://www.moxie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