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
时明月正低头听云湛说着什么,嘴角带着难得的浅淡笑意,手指还轻轻牵着对方的手,两人并肩站在一片月季花丛前,模样亲昵又安静。
不远处的回廊下,时恪背着手站在那里,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已经看了一会儿,看着女儿紧绷的神情渐渐放松,看着她对云湛流露出的依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看样子,早就醒过来了
他知道时明月这些日子心里状态不稳定,云湛的存在是她的慰藉,也是她的执念,便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时明月刚陪着云湛回到房间,就被管家告知父亲在书房等她。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还是整理了一下衣摆,快步走向书房。
推开门,时恪正坐在书桌后,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似乎在认真翻看。
可时明月知道,父亲其实早就注意到她进来了,只是在等她先开口。
她站在书桌前,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空气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时恪才缓缓放下文件,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向时明月,语气平静地问道:“云小姐醒过来了吧?”
听到“云小姐”这三个字,时明月浑身猛然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胸口泛起一阵窒息般的紧张。
在她眼里,云湛的存在就像一个秘密,只要被除了她之外的人知晓,就意味着危险
她怕有人要抢走云湛,怕这份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被打破。
可父亲既然问了,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
时明月沉默了几秒,终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嗯。”
“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就该多出去散散心,总待在房间里也不好。”
时恪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继续说道:“过段时间南方有一点工作,我带着她一起去,也让她换个环境。”
“她是你的夫人,这些场合是避免不了的。”
“不可以!”
时明月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了这句话,猛然抬起头,眼底满是慌乱与抗拒,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她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离开这里,我……我会陪着她散心,不用麻烦父亲。”
她绝不能让云湛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是父亲提议的,也不行。
时恪看着时明月骤然紧绷的神情,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他自然知道女儿的心思,那份对云湛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早已写在她的一举一动。
他本想借着南方的工作,让两人都换个环境缓和关系,可眼下时明月的反应,显然容不得半分风险。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时恪没有戳破这份不合常理的抗拒,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他清楚,此刻若是强行反驳,只会让时明月的情绪更加不稳定,倒不如先顺着她的心意,再做打算。
时明月愣了一下,没料到父亲会这么轻易妥协,心底的紧张却没丝毫缓解,她总觉得,父亲只是暂时没再提,说不定还在盘算着什么。
她攥着衣角的手又紧了紧,低声说了句:“知道了”。
时明月转身快步走出书房,关门时的动作都带着几分仓促。
从书房出来后,时明月的神经就像被拉到极致的弦,一刻也不敢放松。
她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云湛的房间,推开门看到云湛正坐在窗边看书,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地,可随即又被更深的不安包裹。
“父亲会私自带走云湛么?”
“他不会这样,可是我”
时明月呼吸有些苦难,她用掌心捂住胸口,额角渗出了些许汗珠。
她真的怕。
她怕自己转身的瞬间,父亲就会派人把云湛带走。
那天起,时明月再也没回自己的房间,直接把被褥搬到了云湛的房间,夜里就睡在旁边的软榻上,连闭眼都要确认云湛在视线范围内才安心。
更甚者,她还悄悄让人在房间门口装了微型监控,手机里实时连着画面,哪怕是处理事情暂时离开,也要时不时点开屏幕查看,生怕有半分差池。
云湛看着她连日来眼底的红血丝,看着门口多出来的监控设备,她知道时明月的不安皆因自己而起,便也没多说什么。
这天夜里,时明月半夜惊醒,抓住了云湛的手,将她带入了怀中。
云湛没有反抗,而是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做噩梦了吧?没关系的我在这里,我永远不走。”
云湛用这份温顺,一点点安抚着她如临大敌的心。
两人同床共枕了一晚,次日清晨,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时明月才送云湛的怀里起来,发丝凌乱,她揉了揉睡眼后,皱眉,接起电话。
听筒里立刻传来秘书焦急的声音:“时小姐,公司账本出了点问题,需要您亲自回来处理一下,不然会影响后续的审计。”
时明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
她侧头看向坐在软榻上看书的云湛,眼底满是犹豫,这几日她几乎寸步不离,早已习惯将人放在视线范围内,如今要出门,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
可工作上的事又不能耽误,她深吸一口气,在云湛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说:“我去公司处理点事,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迅速换上外套,脚步匆匆地往门口走,却在握住门把手的瞬间顿住。
她回眸看向云湛房间那道崭新的门锁,那是她前几日特意让人装上的,就是为了多一层保障。
视线在门锁上停留了一瞬,她的眉头皱得更紧,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终究还是咬了咬牙,转身走了出去,关门时还特意确认了锁扣是否扣紧。
到公司后,时明月一头扎进工作里,账本上的问题比想象中复杂,等她终于处理完,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指尖颤抖着点开监控软件。
她要确认云湛还在,才能安心。
可屏幕加载出来的画面,却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房间里空荡荡的,软榻上没有熟悉的身影,书架旁也空无一人,只有阳光透过窗纱落在地板上,映出一片冷清。
时明月的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紧绷到了嗓子眼。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手指疯狂地刷新着画面,可屏幕里始终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云湛是不是走了?
是不是父亲趁她不在把人带走了?
是不是自己没锁好门?
恐慌像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崩塌,视线渐渐模糊,耳边传来嗡嗡的声响,秘书的声音、办公室的键盘声,全都变得遥远而模糊,什么都听不清了。
“时总,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秘书注意到她的异常,连忙上前询问,却见时明月猛地站起身,一句话都没说,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踩着高跟鞋快步往门外走。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而杂乱,像是在宣泄着她失控的情绪。
她径直冲进地下车库,拉开车门的动作都带着颤抖,引擎发动的瞬间发出刺耳的轰鸣。
车子冲出车库,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刺耳。
时明月死死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满是猩红。
她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家,找到云湛,确认她还在,不然她真的会彻底疯掉。
时明月几乎是踉跄着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石阶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她连车门都忘了关,就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内。
“云湛!云湛!”
她一边喊着,一边快步冲向云湛的房间,手指颤抖着拧开门锁,推开门的瞬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可房间里依旧空荡荡的,软榻上的书还摊开着,杯里的水早已凉透,唯独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时明月的目光在房间里慌乱地扫过,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就在她几乎要崩溃大哭时,视线忽然落在了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一封叠得整齐的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拿起信封,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心脏猛地一沉。
拆开信封,信纸展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笔力遒劲,笔画间带着沉稳的力道,正是时恪的字迹。
“明月。”
信的开头格外温和,却像一块巨石砸在时明月的心上。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带着云湛离开了。并非要将她从你身边夺走,只是看着你近日的状态,实在是有些担心。”
时明月的手指紧紧攥着信纸,指节泛白,泪水滴落在字迹上,晕开了墨痕。
她接着往下看,父亲的话语像一把温柔的刀,剖开她心底的偏执:“伴侣之间,从来不该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你将云湛困在身边,用锁链、用监控束缚她,看似是留住了她的人,却忘了她也该有自己的天地,该有成长的空间。”
“她该是独立的、优秀的,能与你并肩站在阳光下,而不是做你掌心的小猫小狗,做你随时可以掌控的附庸品。”
看到这里,时明月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过往的种种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她锁着云湛的脚踝,在房间装监控,不许任何人靠近她,原来在父亲眼里,这些都是如此荒唐的控制。
信的末尾,时恪的字迹多了几分语重心长:“你害怕失去她,我懂。可真正的留住,从不是靠捆绑,而是靠信任。当你愿意相信她不会离开,愿意给她自由,她才会真正留在你身边。”
“我带她去南方,是想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让你好好想想,你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一个被控制的‘所有物’,还是一个能与你心意相通的爱人。”
信纸从时明月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她瘫坐在床边,眼泪无声地淌下,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父亲的话。
恐慌还未散去,可心底那层厚厚的偏执,却在这一刻裂开了一道缝隙。
她当然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守护,其实就是锁住云湛。
可她太私自了,太害怕了
第102章
信纸“啪”地掉在地毯上,折痕处还沾着未干的泪渍。
“不行我做不到”
她做不到自己一个人蹲在家里,等着云湛回来。
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时明月擦干眼泪,从床边坐起来,心口火烧火燎的急切不行,不能让父亲把云湛带走,她必须去找她,现在就去。
她抓过沙发上的手包,拉链没拉好就往手腕上缠,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得飞快,连指纹解锁都错了两次。
点开购票软件时,手指还在抖,最早一班航班就在一小时后。
现在只能买最贵的票了,不过这对时明月来说不算什么,她连好几万的票价都没看,直到购买成功的瞬间,时明月才松了口气。
可买完以后,时明月却又立刻攥紧手机,呼吸急促,嘴唇都在发抖。
“万一赶不上怎么办?万一云湛又被父亲带到哪里去了怎么办? ”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父亲直接告诉我云湛在哪里”
“冷静下来”
时明月抓了一下自己的发丝,她随手收了两件衣服,化妆包都没拿就准备离开。
“小姐!您是要出门吗?您不再换件衣服吗行李要不要收拾……”雯鸳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带着慌张。
时明月却像没听见,抓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就往外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噔噔噔”的急促声响。
她甚至没回头,只背对着雯鸳喊了句“不用”,话音还飘在空气里,人已经钻进了车里。
引擎轰鸣着冲出去,车窗外的树影飞快倒退,时明月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汗。
她不敢开慢,满脑子都是云湛的脸。
窗外的街景飞快倒退,霓虹灯光透过水痕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的,却照不进她眼底的慌乱。
时明月其实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荒唐。
明明父亲已经说了是带云湛去处理事情,云湛不可能有危险,她依旧不顾形象地奔袭千里,连正常的判断都快没了。
父亲信里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伴侣不该是控制与被控制”“该建立在信任之上”,每一个字都在提醒她,她的偏执是错的,是不正常的。
“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时明月攥紧方向盘,眼角处划出一行泪水。
理智像被一层厚厚的雾裹住,怎么都透不过来。
等红绿灯了,时明月偏过头,看着车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头发凌乱,眼底泛红,西装上还沾着水汽,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端庄冷静的时家大小姐模样。
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心里却涌起一股更强烈的恐慌。
连她自己都觉得不正常,云湛会不会早就厌烦了这样的她?会不会趁着这次和父亲出来,干脆就下定决心离开?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缠绕住她的心脏,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她用力闭上眼睛,想把那些可怕的画面赶出去,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片段。
“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缓解这份情绪”
时明月咬紧自己的下唇,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云湛明明说过“心甘情愿被她留下”,明明在她身边时总是温顺又依赖。可“离开视线就是不安全”的念头,早已像刻进骨子里的执念,怎么都克制不住。
哪怕所有人都觉得她偏执、不正常,她也要把人牢牢抓在手里,只要云湛在她看得见的地方,才是安全的,才是属于她的。
到了机场,她提着西装裙摆往安检口跑,头发散了也顾不上理。
安检员让她取下首饰时,她把耳钉往口袋里塞,差点掉在地上。
“您好,您是星级顾客,不用这么慌乱的”乘务员好心提醒,恭敬的带着她去了头等舱。
“好的,麻烦你们了”
时明月敷衍的回了一句,直到坐在飞机座位上,那只系安全带的手还在抖。
两个多小时的航程,时明月没合过眼。
她盯着窗外的云层,心里反复演练着见到云湛该说的话。
“是不是应该给她道歉?”
比如说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偏执了,别再离开了,好不好?
时明月想了一会,越想越乱,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她赶紧用手背擦掉,怕被旁边的路过的乘务员看到。
飞机刚一落地,舱门还没完全打开,她就站起来准备往出口走。
南方的风裹着水汽扑面而来,刚下过雨的空气里带着青草味,却瞬间把她的发梢打湿。
几缕头发贴在脸颊上,黏糊糊的,西装外套的肩头也沾了细密的水珠,看起来乱糟糟的。
换作平时,她绝不会以这副模样见人,可现在,她只抬手胡乱抹了把脸,脚步不停地往机场出口走。
手机突然响了,是秘书。
时明月接起电话,声音里还带着赶路的喘息,甚至有些沙哑:“怎么了?”
“时小姐,我……我联系上董事长助理了。”
秘书的声音小心翼翼,像怕惹她生气:“时先生的工作已经处理完了,现在在云城酒店参加宴会,您……您要过去吗?”
“宴会?”时明月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慌乱好像找到了出口。
“云湛是不是也在?”
“助理说……云小姐也在,她看到云小姐了。”
没等秘书说完,时明月就挂断了电话,抬手拦出租车。
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时明月抬头往酒店大门望去,视线刚扫过门廊时,忽然就像被钉住了一样,瞬间愣在原地。
云湛就站在不远处的露台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曳地礼服,裙摆上绣着细碎的银线,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的头发没像往常那样束起来,而是自然地散落在肩膀上,发梢带着一点柔软的弧度,风轻轻吹过,发丝微微晃动,恍如一朵刚刚绽放的茉莉花,干净又温柔。
云湛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正侧耳听身边的人说话,嘴角噙着温和的微笑,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抬手举杯时,手腕上的细链轻轻晃动,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从容优雅的气质,像极了真正的贵族夫人。
时明月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云湛,在她的印象里,云湛总是安安静静的,很少和别人说话,大多时候都带着一点疏离,像只需要被保护的小动物。
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从未穿过这样的礼裙。
此刻的云湛,眼里有光,笑容舒展,连和人交谈时都带着恰到好处的从容,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鲜活又耀眼的模样。
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还有一丝莫名的慌乱。
原来云湛可以这么好,好到让她觉得,自己之前把她藏在房间里,是多么荒唐的事。
“很漂亮,对不对?”
一个温和又沉稳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时明月猛地回神,才发现时恪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边,手里也端着一杯酒,目光落在云湛身上,眼底带着几分欣慰。
时明月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时恪转头看向她,语气语重心长:“你有这么漂亮的夫人,本该让大家都知道,而不是把她藏在房间里,硬生生隐去她的光环。”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这孩子很聪明,待人接物都有分寸,之前只是被你困得久了,才显得拘谨。你爱她,就该让她站在阳光下展示自己,让她变得更自信,而不是一味地把她锁在身边,用控制来掩饰你的不安。”
时明月松开攥紧的掌心,她看着不远处从容交谈的云湛,又想起自己之前装监控、锁房门的举动,脸颊瞬间发烫
“是我的问题”
她一直以为的“保护”,其实是在扼杀云湛的光芒;她以为的“留住”,不过是在用偏执把对方推远。
说是推的更远,其实云湛也不会离开她,时明月很清楚的知道,她就是私自。
只是打着要保护云湛的借口,不择手段的将云湛困在自己的身边罢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样会扼杀掉云湛的光芒。
风又吹过,带着酒店里传来的音乐声。
时明月的脚步刚迈出去两步,就见露台上的云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过头。
目光越过人群,恰好与时明月撞了个正着。
没有躲避,也没有往日里的局促与害怕,云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缓缓抬起手,朝着时明月的方向,大大方方地招了招。
“明月!”
她手上戴着一双精致的蕾丝白手套,指尖处绣着细小的珍珠花纹,在暖黄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又干净的光泽,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手腕愈发纤细。
云湛的眼睛亮亮的,像盛了漫天星光,目光自始至终都只牢牢落在时明月一个人身上,没有分给周围任何人半分。
周围的喧嚣、交谈声,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下她眼底那份清晰可见的欢喜与专注。
时明月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骤然悸动起来。
她看着云湛朝自己招手的模样,看着那双只映着自己的眼睛,鼻尖忽然有些发酸。
之前被她困在房间里的云湛,总是在她靠近时下意识地收敛目光,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可现在的云湛,敢大大方方地看着她,敢主动朝她招手,这份坦然与明亮,比任何时候都更让她心动。
风轻轻吹过,卷起云湛的裙摆,也吹乱了时明月的心跳。
第103章
晚宴散场时已近深夜,两人并肩走回酒店房间,走廊里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只剩下彼此间若有似无的呼吸相闻。
云湛先一步走进浴室,指尖勾着礼服的肩带,回头对时明月轻声说:“我先换件舒服的衣服。”
她们两个一起进了浴室。
云湛背对着镜子。
时明月站在镜子面前。
她只要一抬头,就能从镜子里看到云湛的背影。
时明月“嗯”了一声,走到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划过指尖,却没怎么驱散心底翻涌的燥热。
她低头掬水洗脸,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洗手台的大理石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等她抬头想拿毛巾擦脸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面前的镜子。
镜中清晰映出云湛的脊背。
她背对着时明月,正缓缓褪下那件月白色礼服,礼服滑落的瞬间,露出一片光滑细腻的脊背,线条柔和得像上好的白玉,腰肢纤细却不骨感,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暖黄的浴室灯光落在她身上,给肌肤镀上一层薄而软的光晕,连落在背上的发丝都显得格外缱绻。
时明月的呼吸骤然顿住,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只温热的手攥住,重重地颤了颤。
她的目光黏在镜中的背影上,移不开半分,连指尖的水珠滴落在地上都没察觉。
下一秒,云湛抬手撩了撩落在颈后的长发,那双平日里总是握着钢笔的手,此刻在镜中格外清晰,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抬手时手腕轻轻转动,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就是这个简单的撩头发的动作,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时明月的心尖上,让她浑身泛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她猛地攥紧了手中的毛巾,目光扫过浴室里嵌在墙面上的镜子,又看向紧闭的浴室门。
门外就是酒店走廊。
同层还住着参加晚宴的宾客。
或许此刻隔壁就有人在走动。
可正是这份“不安全”,让一个大胆的念头窜进她的脑海。
浴室里的镜子、温热的水汽、狭小又隐秘的空间……这里分明是个再适合不过的地方。
刺激感瞬间涌上心头,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背德感,在胸腔里炸开。
时明月的脸颊渐渐发烫,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看着镜中云湛还在整理衣物的身影,喉间又动了动,脚步不自觉地往前挪了半步,声音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
“云湛……”
沙哑的唤声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落下,时明月的脚步又往前挪了半步,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拳的距离。
她抬眼看向镜中云湛的侧脸,目光早已染上迷离,像蒙了一层薄雾的湖面,映着暖黄的灯光,泛着细碎的水光。
没等云湛回头,时明月的手先一步伸了出去,轻轻牵住了云湛垂在身侧的手。
云湛的指尖还带着刚脱完礼服的微凉,时明月却觉得那温度恰好熨帖了心底的燥热。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些,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的指节,像是在寻求慰藉
紧接着,她微微侧身,将头缓缓靠在了云湛的肩膀上。
脸颊贴上云湛温热的肌肤时,时明月的呼吸轻轻颤了颤,鼻尖萦绕着云湛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她惯用的沐浴露味道,此刻却格外勾人。
她没有抬头,只是保持着这个依赖的姿势。
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云湛的手背上,带着几分试探,又带着几分渴求,缓缓将那只手往下带,最终落在了自己的腿间。
她没再说多余的话,眼眶却渐渐湿润,温热的水汽混着对云湛的悸动,让眼角泛起红意,纤长的眼睫毛像受惊的蝶翼。
时明月拥抱着云湛,发丝在云湛的肩头轻轻颤动着,每一下都挠在人心尖上。
云湛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时明月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却没有松开手,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了些。
“没关系的,我会在你身边。”
“好。”
云湛的手臂还维持着半抬的姿势,肩膀上传来的温热与湿润让她呼吸微微一滞。
时明月又哭了。
她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时明月更紧地抱在怀里,等身体的僵硬感稍稍褪去,才放柔了声音,低头贴着时明月的发顶问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怀里的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感觉到时明月的脑袋在她肩头轻轻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抚的小猫。
过了几秒,才传来闷闷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渴求:“是有点不舒服……”
那声音很轻,却裹着浓郁的依赖,混着浴室里暖热的水汽,钻进云湛的耳朵里。
云湛垂眼看向时明月埋在自己怀里的发顶,语气里的关切又深了几分:“哪里不舒服?跟我说,我帮你看看。”
“你猜猜?”
“我猜不到”
“你经常去的地方。”
“好吧”
云湛有些无言以对了,她害羞的轻咳了两声,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太多了猜测了。
“那我?”
“云湛难道要我亲口说出那两个字吗?”时明月轻轻咬了她的肩膀一口,语气闷闷的。
埋在云湛怀里的脸又红了几分,鼻尖蹭过云湛温热的脖颈,带起一阵细碎的痒意。
“你快一点啊。”
她没有抬头,只是用指尖轻轻勾了勾云湛的掌心,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催促。
时明月用眼角余光瞥见身侧墙面上的镜子,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
镜面被浴室的水汽蒙着一层薄雾,却依旧能清晰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云湛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手臂牢牢环着她的腰,姿态温柔又强势。
而自己靠在云湛怀里,肩膀微微发颤,连指尖勾着对方掌心的动作,都透着显而易见的依赖。
时明月的脸颊瞬间更烫了,下意识想别开眼,目光却像被粘在镜面上似的,挪不开半分。
云湛的呼吸渐渐沉了下来,抱着时明月的手臂收得更紧,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摩挲,从肩胛骨滑到腰侧。
镜中的云湛垂着眼,目光落在她的发顶,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时明月看着镜中的画面,心里忽然泛起一阵细密的悸动,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发紧。
她微微仰起脸,鼻尖轻轻蹭过云湛的下颌,眼睫还在轻轻颤动。
镜中映出她泛红的眼角,映出她主动凑近的模样,当她吻上云湛的唇时,分明看到镜中的自己睫毛剧烈地颤了一下,连耳尖都红透了。
这个吻带着几分试探的柔软,又藏着压抑许久的渴求,很快就从轻柔变得灼热。
时明月轻轻抖了一下,却主动往她怀里靠得更近,镜中的两人身影贴得更紧,几乎要融在一起。
“云湛”
“我在”
“你在吗?”
“当然在的,一直都在你身边。”
水声还在细细流淌,混着两人压抑的呼吸与偶尔溢出的呼声,在狭小的浴室里织成密不透风的温存。
时明月没有安全感,经常都在唤着云湛的名字,只要云湛没有及时回应,她就想快要哭出来一样,语气都带了几分哭腔。
“我喜欢你云湛,我不能没有你。”
“好。”
时明月的手指紧紧抓着云湛的衣角,指节泛白,后背抵着微凉的瓷砖,身前却是云湛掌心的温热。
她忍不住又看向镜子,看到云湛低头吻她额角时,自己的嘴角竟悄悄弯了起来,眼底的不安渐渐被踏实取代。
原来被云湛这样抱着、这样珍视着的画面,映在镜中竟如此让人心动。
等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云湛抱着时明月缓缓滑坐在地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时明月看着镜中两人依偎的模样,脸颊还泛着未褪的潮红,眼睫上沾着细碎的水汽,却伸手环住云湛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胸口,听着她沉稳的心跳声,轻声说:“别走……”
云湛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掌心轻轻抚过她汗湿的鬓发,声音带着刚经历亲密后的沙哑,却格外认真:“不走,我一直都在。”
浴室的水汽渐渐散尽,两人相拥着回到卧室,柔软的被褥裹住彼此带着暖意的身躯。
床头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光线柔和地漫在被褥上。
时明月侧躺着,后背贴着云湛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心跳,还有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传来的温热力道,心底那份踏实的归属感,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她闭着眼,指尖轻轻摩挲着云湛覆在自己腰上的手背,还沉浸在方才的温存里,却忽然感觉到云湛握着她的手轻轻动了动。
云湛牵着她的手,缓缓向上移动,最终将她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今天晚宴上,裴颜汐也在。”
云湛的声音很轻,像晚风拂过湖面,带着几分难得的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寻常的小事。
“她跟我说,学校里之前没处理完的事情,现在已经都弄好了。”
时明月的指尖轻轻蜷缩了一下,贴在云湛胸口的掌心能感觉到对方心跳的节奏没有变,却还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等着云湛继续说下去。
云湛顿了顿,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语气里多了几分释然:“所以你看,我的任务好像全部都消失了。”
她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听到云湛又轻声说道:“所以,宝贝你不用担心,已经都结束了。”
云湛的手指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像是在安抚她的紧张:“整个……所有事情都结束了。从今往后,我只能留在这里了。”
“我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普通公民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时,云湛的心跳微微快了半拍,贴在时明月掌心的肌肤也泛起一丝薄热。
作为穿越者,任务完成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可此刻说出“只能留在这里”,没有丝毫遗憾,只有对身边人的珍视。
时明月猛地转过身,眼眶微微泛红,伸手环住云湛的脖子,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掌心依旧贴着云湛的胸口,感受着那份真实的心跳:“真的吗……不会走了?”
“不走了。”
云湛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又坚定:“以后哪里都不去,就留在你身边。”
小夜灯的光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被褥间的暖意渐渐漫遍全身,那些关于离开的恐慌、关于失去的不安,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烟消云散。
第104章
第二天,她们是一起回家的。
车子驶进熟悉的宅邸庭院,停稳时,时明月先一步下车,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急着牵云湛的手,反而站在车门边顿了顿。
她们进了卧室,云湛很乖的用锁链捆住了自己。
午后的阳光落在云湛脚踝那道细细的锁链上,金属反光晃了晃,竟让时明月的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涩意。
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管家早已备好茶水,却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安静。
时明月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云湛的脚踝上,那道锁链跟着云湛有些日子了,最初是她用来“安心”的枷锁,此刻看在眼里,却像是在提醒她过往的偏执。
她起身回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小小的银钥匙。
走到云湛面前,她蹲下身,指尖刚触到锁链,就听到云湛轻轻的声音:“其实也可以一直锁住的,如果你不安的话。”
时明月的动作猛地顿住,抬头看向云湛。
对方正垂着眼看她,眼底没有丝毫抱怨,只有温和的纵容,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就是这份纵容,让时明月的心脏轻轻揪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云城酒店的镜子里,云湛穿着礼服从容自信的模样。
又想起想起宴会上,合作方的夫人笑着对她说“你的夫人很优秀,谈吐气度都难得”。
在任何人的眼中,云湛都是她的官配夫人。
只有时明月自己觉得不是。
因为她害怕。
她怕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她怕云湛就像游戏里的限定产品,时间一到就会离开她。
指尖捏着钥匙,微微发紧。
时明月低头看着那道锁链,脑海里乱糟糟的,她想起自己装监控时的恐慌,想起发现云湛不见时的崩溃,想起那些用控制包裹的不安。
她一直怕的,其实从来不是别人夺走云湛,而是自己留不住这份爱,所以才用锁链、用监控,把人牢牢捆在身边。
可她,这样做是错的啊
“不用了。”
时明月深吸一口气,终于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轻响,锁链应声松开,落在地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抬手揉了揉云湛的脚踝,那里因为长期佩戴锁链,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子,触起来有些硌手。
“云湛……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时明月的声音有些轻,却格外认真:“所以我想让你过的更轻松一点,这个太束缚你了。”
她说完,缓缓坐在地毯上,抬头望向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吊灯照的她的视线有些恍惚,宴会上那句“你的夫人很优秀”又在耳边响起,和时恪的话渐渐重合。
时明月忽然想通了——云湛是她的夫人,这是法律上、更是心里既定的事实。
那些害怕失去的恐慌,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枷锁。
云湛爱她,愿意留在她身边,这份心意不是锁链能锁住的,更不是别人能夺走的。
心里的郁结像被风吹散,时明月忽然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她侧过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云湛,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原来真正的安心,从不是把人捆在身边,而是知道她就在那里,因为爱而留下,无需防备,无需控制。
云湛伸手牵住时明月,轻轻拉了拉:“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在想”
时明月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以后要带你多出去走走,让大家都知道,我的夫人有多好。”
时明月的话落进耳里,云湛的双眼忽然微微发亮,像是有细碎的星光落进了眼底。
那光亮不是因为脚踝上的锁链被解开,不是因为终于摆脱了束缚,而是因为她清楚地看到,时明月眼底的偏执与不安彻底散了,整个人都变得通透起来。
这份“想通”,比任何自由都更让她欢喜。
她握着时明月的手紧了紧,指尖轻轻蹭过对方的指腹,主动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郑重。
“明月,我想跟你解释一下之前的事,就是我离开你的那件事。”
时明月的身子轻轻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云湛,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戒备,只剩下认真的倾听。
“你还记得那本书吗?”
云湛的语气放得更柔,像是在小心翼翼触碰过往的伤疤。
“那本书其实是一把钥匙,打开它,我就会离开这里。可书里面记载了学校里很多不好的事情,那些阴暗的、伤害别人的事,我……”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颤抖:“我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实在没办法对那些内容视而不见,更没办法骗自己说裴颜汐一定能处理好。”
“所以,你不信任裴颜汐?”
时明月轻声问道,语气里没有指责,只有纯粹的疑惑。
云湛轻轻摇了摇头,又很快点了点,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坦诚:“对,也不对。我是信她的,信她的手段,信她的魄力,知道她有能力解决那些事。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我想亲眼看看,想心里有个数。如果她真的一时没办法处理好,我想我也能帮上点忙,所以才一时冲动,打开了那本书。”
她说完,微微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时明月的手,声音里多了几分愧疚:“等真的离开你以后,我每天都在后悔。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总在想如果我没有翻开那本书,我们是不是还能像以前一样,哪怕偶尔有争执,也能幸福地在一起?一起去学校,一起去旅游,一起做所有想做的小事……”
说到这里,云湛抬眼看向时明月:“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意义上理解到你的重要性。时明月,你不是我生命里可有可无的人,你是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你的日子,根本谈不上‘幸福’。”
她看着云湛眼底的真诚,看着对方因愧疚而微微泛红的眼角,忽然伸手抱住了云湛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肩膀,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知道了……我不怪你了。”
“云湛我说我,不怪你了。”
过往所有的委屈、恐慌、不安,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心疼。
云湛的离开从不是不爱,而是藏着一份她未曾知晓的善良与顾虑。
而现在,她们都在彼此身边,过往的遗憾,都能慢慢弥补。
夜色渐深,庭院里的喧嚣早已褪去,只剩下晚风拂过树叶的轻响。
忽然,云湛无意间抬眼望向窗外,目光瞬间被吸引。
后院的天空中,悬着一轮格外圆的月亮,银辉倾泻而下,把庭院里的草木、石板路都染得透亮,连空气里都裹着一层温柔的月色。
“你看。”
云湛轻轻拉了拉时明月的衣袖,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喜。
时明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那月亮亮得不像话,像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白玉,悬在墨蓝色的夜空里,连周围的星星都显得黯淡了几分。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起身,并肩往后院的湖边走去。
湖水被月光映得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细碎的涟漪,把月色揉成一片晃动的银辉。
就在这时,时明月忽然停下脚步,反手牵住了云湛的手。
她指尖微凉,却攥得很紧,随即缓缓转过身,回眸一笑
月光落在时明月的脸上,柔和了她的眉眼,连眼底都盛着细碎的月光,美得让人心颤。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也是这样好的月亮。”
时明月的声音很轻,混着湖边的风声。
“当时我见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你的身影很漂亮,桥上吹来的风掀开了你的衣角,我忍不住一直看向你,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攥紧掌心,指尖能感受到云湛掌心的温度,心底忽然涌起一阵暖意。
或许在她忍不住盯着桥上那个身影看的瞬间,她跟云湛的缘分,就已经注定了。
云湛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心脏轻轻颤动,反手握紧了她的手。
她微微俯身,在时明月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那个时候我也觉得你好漂亮,站在月光下,跟月亮一样冷清又高洁,像遥不可及的月光。”
“傻瓜,现在,月亮也是你的了。”
时明月靠在她的怀里,忍不住捂唇一笑,声音里带着几分狡黠,又满是甜蜜,像一颗裹着月光的糖,甜得人心头发软。
云湛低头,看着怀中人眼底的笑意,看着那盛着月光的眼眸,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与湖水轻晃的声响,交织成一首温柔的歌。
她轻轻捧起时明月的脸,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触到的肌肤带着月光的微凉,两人的目光在月光下交汇,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满溢的爱意,像湖水般漫过心底。
云湛缓缓俯身,吻上了时明月的唇。
月光温柔地笼罩着她们,像一件透明的纱衣,将两人的身影裹在其中。
湖水轻轻荡漾,把月光的碎片晃得满湖都是,像撒了一把碎钻。
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拂过发梢,将这份吻里的甜蜜与笃定,悄悄藏进了这圆满的夜色里。
时明月闭上眼,伸手环住云湛的脖颈,感受着对方唇齿间的温度,感受着月光落在身上的重量。
过往的不安、误解、遗憾,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眼前的人,与这永恒的月色,构成了生命里最圆满的结局。
远处的蝉鸣渐渐轻了,只有月光还在静静地流淌,像要把这份温柔,永远定格在这一夜的湖光月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
时线的主线结束了,后期写完温线和裴线以后,还有一些三个人的小番外。
下一章就是温线了,温线就比较生猛了….小温小云没羞没躁的日常。
两个人会马上同居,大概就是家里的任何地方都会发生一些剧情…咳咳。
第105章 浴室
幻境
云湛盯着两条路喉间发紧。活下来的念头在心底翻涌,可对未知的恐惧又让她迈不开脚步,犹豫像藤蔓缠上心脏,越收越紧。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带着颤意的脚步声,轻得像随时会断掉。
云湛猛地回头,就见温似雪扶着石壁,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她走来。
她的脸色苍白得像张薄纸,连唇瓣都失去了血色,泛着干燥的纹路,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也蒙着一层倦意,却还是努力睁着,看向云湛的方向。
每走一步,她的身子都忍不住晃一下,仿佛下一秒就会栽倒,单薄的衣摆在风里轻轻抖着,更显得她虚弱得可怜。
“温似雪?你怎么会来这里?”云湛快步上前,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指尖触到她的手臂,只觉得一片冰凉。
温似雪靠在云湛怀里,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我跟在你身后上来的你要选一条路……拿心脏,对不对?”
她抬起眼,望着云湛的眸子里盛着细碎的光,哪怕虚弱,也藏不住那份执拗的温柔。
云湛的心轻轻揪了一下,刚想否认,就见温似雪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让我先走吧……我走其中一条路。”
她顿了顿,气息又弱了几分,却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如果选对了,我就把你的心脏拿回来,带你一起出去;如果我很久很久都没回来,那你就走另外一条路,好好活下去。”
“不可以!”云湛立刻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温似雪抬起头,眼底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却语气坚定地替她做了选择:“云湛!你听我的……我没有你活不下去,你知道吗?”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猛地砸在云湛的心上。
温似雪的声音带着委屈,带着依赖:“我之前总是瞎想,想你会不会跟裴颜汐在一起,会不会跟时明月一直好好的……可我唯独不敢想,也想不出你不在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她的身子还在轻轻颤抖,可眼神却格外亮,像暗夜里的星:“所以,让我去。就算真的……真的出不来,只要你能活着,就够了。”
云湛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温似雪轻轻抬起手,指尖萦绕着一丝微弱的、淡白色的光晕,一股突如其来的倦意瞬间席卷全身,云湛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
温似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扶住云湛,将她缓缓放在冰冷的石壁边。
“倒是比我想的更决绝。”白霁尘开口,声音带着狐妖特有的慵懒。
“你就不怕,我反悔?”
温似雪缓缓转过身,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几分,连站都有些不稳:“我们说的还算数吗?我替云湛去选路,代价是我的一只耳朵和十四年寿命。”
白霁尘挑了挑眉,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轻轻点头:“我向来守信用。”
温似雪没有丝毫犹豫,转过身看向那两条蒙着阴翳的岔路。
刚走进岔路,身后的入口便轰然闭合,只剩下她一个人,在无尽的黑暗里前行。
石壁上没有烛火,只有偶尔从石缝里透进来的微光,勉强照亮脚下凹凸不平的路面。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开始还能数着步数,后来连意识都开始模糊,只觉得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是不是选错了?”
这个念头第一次冒出来时,温似雪的脚步顿了顿,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黑暗里只有她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孤独与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忍不住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她想家,更想云湛。
如果自己死在这里,云湛醒过来后,会因为她难过吗?
“不能现在就放弃,只要我没死,这条路就不一定是错的”
温似雪擦干眼泪,缓缓站起身,她的双脚已经开始浮肿,每走一步都疼得钻心,却还是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红光。
温似雪眼睛一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跑了过去,只见那红光来自一颗悬浮在半空中的心脏。
她颤抖着伸出手,将心脏紧紧抱在怀里,泪水再次涌了出来,这一次,却是喜悦与释然
再次醒来时,温似雪已经被白霁尘送到了自己的小家里。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将云湛的心脏放回她的体内,又把她轻轻抱到自己的床上,刚做完这一切,便再也忍不住,趴在云湛的身边睡着了。
她的衣服还湿透了,沾着宫殿里的尘土,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整个人瘦得不堪入目,一只耳朵已经失去了知觉,却还是紧紧挨着云湛,像怕她会消失一样。
云湛醒来时,首先闻到的是房间里熟悉的、淡淡的檀香,那是温似雪用来熏戏服的香料。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碎花床帘,还有趴在自己身边的温似雪。
温似雪垂着头,苍白的脸颊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湿透的衣服贴在消瘦的身上,勾勒出嶙峋的肩线。
她不用猜,也能想到这背后藏着怎样的牺牲。
温似雪一定是替她闯了那凶险的路,换来了她的心脏,换来了她的命。
云湛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凝固了,她从前总在回避这份感情,总想着穿越者的任务,想着或许有一天会离开,却从未想过,有人会为了她,赌上自己的一切。
“沉重”两个字,此刻才真正刻进云湛的心底。
那不是简单的喜欢,是温似雪用是九死一生的勇气,堆砌起来的、让她无法承受却又必须接住的深情。
自己之前所谓的“犹豫”“回避”,在这份付出面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温似雪的发梢。
云湛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温似雪浮肿的脚踝,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指尖的颤抖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21。”云湛在心底轻声呼唤,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要放弃任务。”
脑海里传来系统21机械的提示音:“放弃任务将导致穿越权限永久关闭,你将彻底留在当前世界,无法返回原世界,想好了吗?”
“确认。我这辈子,要守在温似雪身边。”
深夜,温似雪是被一阵温热的触感唤醒的。
意识像是裹在柔软的棉花里,昏沉了许久才渐渐回笼,她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浴室暖黄的灯光,氤氲的水汽在空气中弥漫,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她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正泡在温热的浴缸里,水波轻轻晃过肌肤,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
可下一秒,她猛地僵住。
自己的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赤身裸体地浸在水里,连发丝都被水汽打湿,贴在颈间与肩头。
“醒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水汽特有的湿润。
温似雪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抬头,视线撞进一双盛满温柔的眼眸里。
云湛就坐在浴缸边,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素色浴袍,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白皙的手腕。
她手里拿着一块柔软的浴球,手环绕在温似雪的胸口下,在给她擦沐浴露。
“乖,把手抬起来一点,我给你洗澡。”
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近在咫尺,温似雪意识到云湛正在给自己洗澡时,脸颊瞬间像被火烧了一样,从耳根红到了脖颈,连耳垂都泛着滚烫的温度。
“云湛你”
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像被卡住了一样,结结巴巴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轻轻抵在浴缸边缘,想要遮掩自己的窘迫,可浑身的肌肤都暴露在云湛的目光里,这份坦诚让她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柔软的唇瓣被牙齿轻轻咬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是她们第一次这样坦诚相待。
没有衣物的阻隔,没有距离的疏远,只有彼此温热的气息与清晰的目光交汇。
云湛看着她羞涩的模样,眼底的温柔更浓了几分:“你之前在迷宫里走了太久,身上沾了很多尘土,我醒来以后怕你不舒服,就带你过来洗了澡。”
她顿了顿,注意到温似雪紧绷的身体,又补充道,“别怕,我动作很轻,不会弄疼你的。”
说着,云湛又挤上少量温和的沐浴露,轻轻揉搓出细腻的泡沫,然后小心翼翼地探进浴缸里,避开温似雪受伤的耳朵,轻轻擦拭着她的手臂。
指尖触到温似雪温热的肌肤时,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像受惊的小兔子。
“怎么跟小兔子一样,一直发抖呢?”
“我云湛,你不要摸了”
温似雪咬着下唇,浑身都在颤栗。
若是换作自己,她当然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可她喜欢云湛啊
她没办法拒绝云湛的触碰,身子像被电过一样,酥酥麻麻的,说不出来的羞耻感。
温似雪垂着眼,不敢再看云湛,目光落在浴缸里泛着泡沫的水面上,心跳却越来越快。可心底的羞涩里,又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悸动。
“我我的耳朵”
温似雪忽然想起自己失去知觉的那只耳朵,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还有几分怕被嫌弃的不安。
“你的耳朵怎么了?有泡泡吗?”云湛细心的替她擦干了耳边的泡沫。
温似雪哽咽了一瞬,把绕道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不行不可以让云湛知道。
她不想让云湛有负罪感。
“没事”
“嗯?你站起来,我给你洗下面。”
“啊”
心底的羞涩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云湛说的直白,温似雪有些无措了。
她跟云湛,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呢?
自己不是云湛的女朋友啊
一想到这,温似雪对“名分”的渴望却像鼓点,一声声敲在心上,让她鼓起了毕生的勇气。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先轻轻碰了碰云湛的指腹,在感受到对方没有躲闪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那只还沾着泡沫的手,轻轻攥在了掌心。
云湛的动作顿住,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温似雪的手很小,指尖泛着薄红,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却攥得格外用力。
“你给我洗澡已经把我看光了。”
温似雪的声音轻得像水汽,却每个字都清晰地落在云湛耳边,她缓缓抬起眸,眼底盛着细碎的光,像揣着一颗不安却滚烫的心。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这句话问出口时,温似雪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她盯着云湛的眼睛,生怕从里面看到一丝犹豫或是回避。
她太怕了,怕云湛像以前那样,把这份感情轻轻推开,怕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换不来一个明确的答案。
没等云湛回答,温似雪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背水一战的决心。
她拉着云湛的手,缓缓往上移,最终将那只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隔着温热的皮肤,云湛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像擂鼓一样,撞得人指尖发麻。
“云湛,我是个传统的女孩子。”温似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眼底渐渐蒙上了一层水汽。
“我不想被除了爱人以外的人看光身体。”
“你不愿意让我当你的女朋友,我就不想给你看。”
她太怕云湛沉默,太怕那份熟悉的逃避再次出现,话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股脑地涌了出来:“你看过我我也喜欢你,我真的很好的!我会好好照顾你,你喜欢吃的菜我可以学,你累了我可以照顾你,什么都顺着你的,你娶我,好不好?”
这句话说完,温似雪的脸瞬间红透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连脖颈都泛着滚烫的颜色。
温似雪死死咬着下唇,唇瓣被牙齿咬得发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一点就要掉下来。
她是真的豁出去了,把自己的真心摊开,放在云湛面前,赌上了所有的勇气。
云湛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温似雪的眼睛,下一秒,她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揽住温似雪的肩膀,指尖温柔地蹭过她泛红的耳尖,然后微微用力,将人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温似雪,我想亲你,先让我亲一会。”
温似雪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云湛支起身子,温热的唇瓣毫无预兆地覆了上来。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却又格外热烈,云湛从未有过的急切与笃定,都融入这个吻里。
温似雪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浑身泛起细密的战栗,原本攥着云湛的手也松了些,指尖轻轻抵在她的胸口,感受着她同样剧烈的心跳。
云湛将她抱得很紧,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不让任何人把她们分开。
唇齿间的温度越来越高,混着浴室里的水汽与淡淡的沐浴露清香,让温似雪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的触感与怀里的温度。
她渐渐放松下来,闭上眼睛,轻轻回应着这个吻,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你不是女朋友。”
温似雪的心猛地一紧,刚要开口,就听到云湛继续说道:“你是妻子,等毕业以后,我们就结婚。”
温似雪揉了揉眼眶,哭过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杏仁,眼角泛着淡淡的红,连长长的睫毛上都还挂着细碎的水珠,轻轻颤动着,活像一只受了委屈又终于得到安抚的毛茸茸兔子,乖顺得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揉进怀里。
她望着云湛近在咫尺的脸,刚才背水一战的勇气还没散去,此刻又生出几分懵懂的冲动
她想回应这份温柔,想让云湛知道,自己有多欢喜。
温似雪微微仰头,小幅度地凑近了些,鼻尖轻轻蹭过云湛的鼻尖,带着一丝试探的怯意。
随即,她鼓起勇气,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云湛的唇瓣。
动作很轻,很青涩,像小猫初次触碰喜欢的东西,带着小心翼翼的笨拙,甚至因为紧张,舌尖还微微发颤。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也不知道云湛会不会喜欢,只凭着心底最纯粹的心意,做了最直接的回应。
做完这个动作,温似雪的脸瞬间又红透了,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云湛的眼睛,只敢用余光偷偷瞥着她,耳尖滚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云湛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青涩举动狠狠触动了。
这个温似雪,连主动都带着懵懂的乖顺,不知道该怎么做,却愿意凭着心意,笨拙地向她靠近,这份纯粹与真挚,比任何刻意的撩拨都更让人心动。
云湛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轻轻捏住温似雪的下巴,温柔地将她的脸抬起来。
看着她眼底的慌乱与羞涩,看着她咬着唇瓣的紧张模样。
“温小姐这么主动?”
温似雪被她看得更紧张了,眼神躲闪着,却还是小声嘟囔道:“我我就是想回应你”
“云湛,我也很喜欢你,我想嫁给你。”
声音细若蚊蚋,却格外认真。
第106章 初次
温似雪微微动了动身子,双手轻轻环住云湛的脖颈,将脸颊贴在她温热的锁骨处,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猫,乖巧地蹭了蹭。
或许是心底的喜欢太过浓烈,又或许是被云湛的温柔彻底卸下了防备,温似雪忽然鼓起勇气,缓缓仰起头。
“云湛,让我亲亲你”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柔软的唇瓣轻轻落在云湛的下巴上。
像小猫舔舐主人般,只是浅浅一碰,带着温热的触感,青涩又可爱。
亲完下巴,她却觉得不够。她想要更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温似雪纤细的手指轻轻抓住云湛浴袍的领口,指尖攥着柔软的布料,微微用力,将人往自己身前拉了拉。
云湛顺着她的力道微微俯身。
温似雪的目光落在云湛的唇上,刚才那个热烈又温柔的吻还在唇间留着余温。
温似雪咽了咽喉咙,再次仰起头,柔软的唇瓣轻轻碰了碰云湛的嘴唇,没有深入,只是像羽毛拂过般,浅浅一触,随即又迅速退开,脸颊却红得更厉害了,连耳根都泛起滚烫的颜色。
她攥着云湛领口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有些闪躲,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云湛,像个做错事却又期待夸奖的孩子,眼底满是懵懂的期待。
“云湛你喜欢我这样吗?”
刚才那一下触碰,带着她所有的勇气,是她能想到的、最直接的亲近,既怕自己做得不好,又忍不住想让云湛知道,她有多喜欢这份靠近。
云湛笑了笑:“这么喜欢亲近我?”
温似雪被问得更加羞涩,赶紧低下头,将脸埋进云湛的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喜欢你想跟你再近一点”
就在这时,浴池里面的泡沫渐渐消失,云湛稍微垂眸,便能见到浴池里的雪白。
平日里,温似雪的身影总是削瘦的。
可如今,温热的水波漫过温似雪纤细的腰际,云湛低头时,才惊觉这具看似清瘦的身体藏着令人心动的反差。
肩头线条流畅却不单薄,锁骨泛着瓷白光泽,被水波托着的腰腹有着练戏打磨出的紧致弧度。
浸得轻薄的布料隐约勾勒出胸前含蓄却饱满的轮廓,连抬手抓着她领口时,手臂绷起的线条都透着柔韧的轻劲。
这份瘦不是干瘪的单薄,而是带着少女青涩的、恰到好处的性感,让云湛心头微微一荡,原本只觉她温顺可爱,此刻才发现,这具清瘦身体里藏着的灵动曲线,竟比想象中更让人心动。
“温似雪我”
云湛的眼神变得有些炙热,她看着温似雪的肌肤,只觉得心痒难耐。
“嗯?怎么啦?”温似雪眉眼弯起,凑过去又亲了云湛的侧脸。
“我想”
话绕道嘴边,云湛又说不出来了。
她脸皮薄,说不出这种话来。
温似雪对上她的视线,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少女的羞涩的看着她,期期艾艾的说:“想睡我?”
“嗯。”云湛点头。
“你是第一次吗?”云湛也是被冲昏了头,脑子嗡嗡的,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话刚说完云湛就后悔了。
她的本意是“我怕把你弄疼了”可话到嘴边却变了样,听着竟像是在质疑温似雪的过往。
温似雪也愣在了原地,水润的眼睛瞬间睁大,脸上的红晕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
温似雪赶紧摇头,声音都带着急意:“我当然是第一次啊,接吻也只和你有过你不要不信我好不好?”
说着,温似雪又怕云湛真的误会,急得眼眶都泛红了,下意识冒出一句:“你要是不信,来试试就知道了。”
话一出口,温似雪自己先羞得无地自容。
她猛地抱住膝盖,将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蹲在浴池里,温热的水波漫到下巴,半张脸都埋进水里,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像只做错事又急着辩解的小兔子,连耳尖都烫得能滴出水来。
她明明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真心,却说出了这样大胆的话
“那先回房间?”
“嗯”
温似雪乖乖的被云湛抱走了。
温似雪常年练舞,身子柔软、体态轻盈,抱在怀里的时候像抱着羽绒枕头一样,柔软舒适,鼻息之间还有淡淡的花香。
好神奇,明明都是女生,为什么温似雪的身体会那么柔软?
云湛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房间
【阿雪,你经常练舞,那你会那个姿势吗?】
【什么】
【就是可以把腿抬高的那个,很考验柔韧性的。】
【你是说鹤立姿势吗,单腿站立,另一条腿高高抬起90度我可以的。】
【那就太好了】
【啊?】
次日,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时,温似雪才缓缓睁开眼。
身边的床铺已经凉了,空气中却飘着淡淡的粥香,云湛留了张便签在床头柜上,字迹清隽。
“早饭在厨房温着,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刚挪到床边下床,腰间就传来一阵酸软的坠痛感,像被轻轻抽了一下。
温似雪脚步顿住,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昨晚浴室里的温存画面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她咬着唇,指尖轻轻揉了揉腰侧,才慢慢挪到卫生间。
上完厕所整理衣物时,温似雪的指尖忽然顿住,贴身裤子上沾着几点淡红色的血迹,小腹也隐隐传来一阵坠痛,不算剧烈,却让她心里莫名发慌。
温似雪盯着那点血迹,手指攥紧了衣角,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敢声张,悄悄换了条干净内裤,又用温水敷了敷小腹,才慢吞吞地走出卫生间。
到了中午,温似雪还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神却有些涣散。
云湛回来时,就看到她蜷缩在沙发角落,起身时动作僵硬,连走路都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怎么还穿着睡衣?不舒服吗?”
云湛走过去,伸手想摸她的额头,却被温似雪轻轻攥住了袖子。
温似雪低着头,指尖轻轻揪着云湛的袖口,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委屈与无措。
“云湛你下午有时间吗可不可以陪我去一下医院?我有点不舒服,下面下面有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完,头埋得更低了,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温似雪是第一次这样,她查了一下手机,总感觉网上说的很吓人
云湛的心猛地一紧:“对不起,我应该陪着你的,是不是很疼?”
温似雪摇了摇头,小声说:“不算很疼,就是心里有点慌。”
云湛没再多问,起身拿起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一边给她挂号,一边柔声说:“别怕,我现在就陪你去,挂专家号,很快就能看完。”
她放下手机,又去卧室给温似雪找了件柔软的外套,帮她披在肩上:“穿厚点,外面有点凉,别冻着。”
温似雪看着云湛忙碌的身影,心里的慌乱渐渐散去,她轻轻拉了拉云湛的手,小声说:“谢谢你,云湛。”
“不要说谢谢,这是我的错啊。”云湛回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走吧,我们早点去,这样你也好放心一点。”
云湛的眼底闪过自责,怎么第一次就把人家给弄成这样了…
进了诊室,那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抬头看了她们一眼,目光在两人相握的手上顿了顿。
“你先在外面等一下吧,我带她去里面检查室做个简单的检查。”
云湛下意识想跟着进去,却被医生轻轻拦住:“检查需要隐私,家属在外面等就好,很快的。”
温似雪也抬头看了看云湛,小声说:“我没事,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说着,她被医生牵着走进了里间的检查室,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云湛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心里却始终悬着,时不时抬头看向检查室的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大概十分钟后,门终于开了,温似雪先走了出来,脸颊泛着明显的红晕,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看云湛,只是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
医生跟着出来,示意云湛进诊室。
等云湛坐下,医生才翻开病历本,语气认真地开口:“她没什么大问题,不用太担心。”
见云湛松了口气,医生又继续说道。
“她是第一次,处.女膜破裂后少量出血很正常,最近让她多卧床休息,注意清洁,这段时间就别同.房了,让伤口好好恢复。”
云湛点点头,把医生的话记在心里,又追问:“那她小腹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医生抬了抬眼,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几分严肃:“小腹不适是因为次数太多了,输卵管那边连着有些震颤,恢复需要时间。”
“以后你们要控制一下次数,尽量别超过三次,而且动作得温柔点,她身体比较敏感,太用力容易让她不舒服。”
这句话让云湛的脸颊瞬间有些发烫,她想起昨晚的温存,确实没太注意分寸,心里顿时涌上几分愧疚。
云湛赶紧应道:“好,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谢谢医生。”
医生又叮嘱了几句饮食清淡、避免剧烈运动的注意事项,才把病历本递给云湛:“要是后续还有不舒服,随时来复诊。”
走出诊室,云湛牵着温似雪的手,能明显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比刚才高了些。
她停下脚步,轻轻揉了揉温似雪的头发,声音带着几分歉意:“对不起,都怪我没注意,让你不舒服了。”
温似雪摇摇头,脸颊依旧红着,却还是小声说:“没事的,我当时并没有感觉不舒服而且,医生不是说正常吗?”
温似雪看着云湛眼底藏不住的愧疚,心里轻轻揪了一下。
她停下脚步,反过来牢牢牵住云湛的手,指尖轻轻蹭过对方微凉的指腹,像是在传递暖意。
“别怕,云湛,我不想看到你难过”
温似雪抬起头,眼神格外认真,没有丝毫委屈,只有纯粹的温柔:“医生都说了,第一次是会这样的,没什么大事。”
她顿了顿,又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得更柔:“我很爱你,所以不要太自责啦。而且……”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却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眼底闪着细碎的光:“我是你的妻子啊,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的。”
第107章 厨房
回家以后,云湛嘱咐温似雪卧床休息,自己则是出了一趟门。
等到傍晚,霞光透过窗户,云湛还没有回来。
温似雪看着窗外的黄昏,心底有些空虚寂寞,她掏出手机想给云湛打电话,刚在沙发上,就听见门口传来行李箱滚轮的声响。
转头时,正看到云湛拎着两大袋行李开门走进来,身后还拖着一个半人高的箱子。
她愣了一瞬,连忙起身洗了手,又解开身上的围裙,那是她刚刚煮饭的时候系上去的。
温似雪快步走到云湛身边,伸手接过一个轻便的袋子,指尖触到布料时,忍不住问:“怎么那么多东西你不在学校住了吗?”
话音落下,温似雪悄悄垂了眼,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袋子边缘的布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淡淡的粉白。
耳尖藏在发梢后,却还是忍不住透出一点薄红,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过了几秒,她才慢慢抬眸望向云湛,睫毛轻轻颤了颤,眼底像落了点霞光,亮得藏不住,却又飞快地垂了垂眼,再抬起来时,那点光已经淡了些,只剩下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温似雪担心自己的期待太明显,万一云湛只是短暂过来住一住,不是那个意思的话会惊扰了这份可能的惊喜
云湛将行李箱放在墙角,直起身时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闻言看向她:“要结婚了,就一起住吧。等我毕业就跟你结婚,以后我们一起生活。”
温似雪的心猛地一跳,喜悦瞬间漫过眼底,却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嗯”
她的目光落在云湛额角的汗上:“很累吧?为什么不跟我说,我陪你一起去拿。”
温似雪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踮起脚尖,轻柔地替云湛擦拭。
“你身体不舒服,最近不要剧烈运动,待会我来做饭吧。”
云湛低头看着她专注的模样,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移。
温似雪穿了一身米白色的居家长裙,领口是柔和的圆领,恰到好处地露出纤细的锁骨。
腰间的系带轻轻收着,将她原本就纤细的腰肢勒得愈发紧致,却不显刻意,反而衬得腰臀曲线愈发柔和。
裙摆长度及膝,露出一截白皙笔直的小腿,走动时裙摆轻轻晃动,带着几分灵动。
温似雪的头发挽成了松松的辫子,垂落在肩膀一侧,几缕碎发贴在颈间,添了几分慵懒。原本清纯灵动的眉眼,因这居家的装扮,多了几分温婉的韵味。
既有少女的青涩柔软,又透着即将为人妻的温柔娴静,恰好卡在少女与成熟女人之间,格外动人。
云湛看着看着,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一下,眼神渐渐有些不自然。
原本还想说些整理行李的话,此刻却卡在喉咙里,只觉得空气中似乎多了几分燥热。
指尖下意识地攥了攥衣角,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我们先把行李打开,把东西归置好。”
温似雪没察觉她的异样,只是点点头,转身去拿行李袋,她的裙摆轻轻扫过云湛的手臂,带着淡淡的洗衣香,让云湛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厨房的吸油烟机低低运转着,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裹着饭菜的香气。
云湛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翻炒着锅里的青菜,温似雪则在一旁帮着择菜,素色围裙裹着她纤细的身形,领口处露出的锁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宝贝,盐在哪里呀?”
温似雪弯腰去够橱柜下层的调料盒,腰间的围裙带子轻轻绷紧,将她原本就挺翘的臀部勾勒出柔和却惹眼的曲线,裙摆下露出的小腿纤细笔直,踮脚时脚踝绷出精致的弧度。
云湛握着锅铲的手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弯腰的身影上,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
昨夜浴室里的温存画面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温似雪泛红的脸颊,还有那青涩的主动、她们肌肤相贴时温热的触感,像团火似的在心底烧了起来,让云湛指尖都泛起些微的热意。
还没等她回神,温似雪已经直起身,手里拿着盐罐转过身。
额前的碎发被热气熏得有些凌乱,她抬手轻轻撩到耳后,动作自然又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慵懒。
这一撩,恰好露出了她白皙细腻的脖颈,颈侧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处轻轻滚动,透着勾人的软意。
云湛的呼吸瞬间滞了半秒,锅里的青菜都忘了翻炒。
视线牢牢锁在她的脖颈上,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夜亲吻那里时,温似雪发出的细碎轻吟,心底的燥热瞬间翻涌上来,连眼神都变得深沉了几分。
她放下锅铲,伸手将火调小,转身时恰好对上温似雪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
温似雪眨了眨眼,举着盐罐递过来,眼底还带着几分懵懂的清澈,完全没察觉云湛的异样。
云湛没接盐罐,反而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人轻轻拉到自己身前。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温似雪能清晰地闻到云湛身上淡淡的油烟味混着她惯用的沐浴露香气,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刚想开口,就见云湛的目光落在她的颈间,眼神里的炙热让她心跳瞬间失序。
“别撩头发。”
云湛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几分沙哑,指尖轻轻蹭过她颈侧的肌肤,触感细腻温热:“勾得人没心思做饭。”
温似雪被她直白的话弄得耳根发烫,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云湛牢牢扣着腰。
围裙的布料隔着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肢的纤细,还有弯腰时那抹让人心动的曲线,云湛的眼神愈发深沉,呼吸都带着几分灼热
“阿雪,让我抱你一会”
云湛关了火,搂住温似雪的臀部,直接将她抱在了餐台上,温似雪的双腿自然的收紧,圈主了云湛的腰。
这个姿势
云湛搂住她的腰肢,直接吻上了她的脖子。
“云湛!”温似雪被云湛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她搂住云湛的脖子,被迫仰头:“不可以我还没有好下次好不好嘛”
“嗯。”云湛的头在她的肩膀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云湛的掌心扣在温似雪纤细的腰上,隔着薄薄的围裙布料,能清晰感受到她腰间细腻的肌肤与轻微的颤抖。
她微微俯身,下巴轻轻抵在温似雪的肩窝,灼热的呼吸顺着脖颈漫到耳边,带着独有的侵略性,一字一句缓缓开口:“下次,可不可以在厨房做?”
话音落下的瞬间,温似雪的脸颊“唰”地红透,连耳尖都泛着滚烫的颜色。
耳边传来的气息太过灼热,像细密的电流顺着皮肤钻进心里,让她整个身子都泛起酥麻的软意,连站都有些不稳,只能下意识地靠在云湛怀里,指尖轻轻攥着对方的衣角,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这里是厨房”
温似雪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羞涩与慌乱,指尖微微收紧,半推半就地想推开云湛,却又舍不得这份贴近。
“是是吃饭的地方,不好吧”
云湛却没松开手,反而将人抱得更紧,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颈侧,像只讨欢心的小狗,眼神里满是委屈与期待:“可是我喜欢你啊。”
云湛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温似雪的腰侧,声音放得又软又黏:“这里是我们的家,难道不可以在家里留下属于我们的爱的痕迹吗?”
留下爱的痕迹
温似雪羞得无地自容,昨天晚上那个床单已经被打湿的不成样子了
但是这样的云湛真的好可爱。
跟小狗一样眼睛亮亮的温似雪被云湛这副模样迷得神魂颠倒,原本就松动的拒绝瞬间没了底气。
她最看不得云湛难过,更何况是为了这样的请求。
“周围还有邻居呢”
她们住的大平层,厨房外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另一户人家的厨房
“小声一点嘛”
温似雪彻底缴械投降了,酥麻的感觉还在浑身蔓延,耳边的灼热气息依旧滚烫。
她咬了咬下唇,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那那好吧但、但要小心一点”
饭后,餐桌上的碗筷早已收拾干净,两个人去浴室里一起洗澡了。
洗完澡后,云湛先裹着浴巾走出,转身便看见温似雪地站在浴室门口,肌肤泛着水汽滋养后的粉白,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头。
云湛走上前,没多说什么,只是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柔软的棉质睡衣和内裤。
“过来吧,我给你穿。”
温似雪的脸颊瞬间泛红,却没有躲闪,乖乖地抬起脚,配合着云湛的动作将内裤穿上。
“以前有人给你这么穿裤子吗?”
“没有很小就自己穿了”
温似雪摇摇头,云湛的指腹偶尔触碰到她的的肌肤,带着温热的触感,让两人心底都泛起一阵隐秘的刺激。
穿睡衣时,云湛轻轻帮她拢住肩头的布料,指尖蹭过她颈侧的肌肤,温似雪微微仰头,眼底满是温顺的依赖。
没有丝毫遮掩的坦诚相对,没有初见时的羞涩闪躲,只有长久相处后的心照不宣,这份亲密像温水漫过心尖,漾开满溢的幸福感。
躺到床上时,夜已经深了。
云湛靠在床头看书,暖黄的床头灯在她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专注的模样格外动人。
温似雪侧躺着,目光一直落在她的侧脸上,越看越痴迷,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捏住云湛的袖口,轻轻拉了拉。
云湛低头看向她,合上书,声音带着睡前的慵懒:“怎么了?还不睡?”
温似雪咬了咬下唇,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犹豫了几秒,还是小声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却字字清晰:“云湛我想给你生孩子。”
话音落下,她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云湛的眼睛,指尖却攥紧了对方的袖口,心脏快得像要跳出胸膛。
这句话藏在她心底很久了,从答应做云湛妻子的那一刻起,她就期待着能和云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拥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云湛忽然间想起来了,这个世界里,两个女生是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之前听21说过。
“为什么想要孩子呢?”云湛笑了笑,把温似雪拉进怀里。
“我其实挺想当妈妈的但是我只爱你,所以只想生你一个人的孩子。”
温似雪靠在云湛的肩头,玩她的头发。
“之前你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过,如果最后还是没能留住你的话,我就不打算跟任何人结婚了。”
温似雪垂下眼眸,她是真的这样想过,也打算这样做。
“时明月和裴颜汐比我有钱,又比我漂亮,当时我觉得自己没什么胜算”
说到这里,温似雪揪住了云湛的衣角:“不过还好,我赢了”
温似雪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不似昨日那样青涩,离开的时候,舌尖扫过了云湛的唇角,像小猫舔舐一样。
云湛的腰腹间忽然传来一阵轻柔的重量。
温似雪不知何时翻了身,双腿轻轻分开,跨坐在她的腰间,柔软的裙摆随着动作向上缩了些,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肌肤,蹭得云湛心尖微痒。
她还没反应过来,温似雪的手掌已经轻轻按在她的肩头,将人缓缓摁在床头软垫上。
暖黄的床头灯落在温似雪脸上,映得她眼底泛着细碎的光,褪去了往日的羞涩,多了几分少见的主动与娇媚。
“所以。”
温似雪微微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云湛的鼻尖:“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
她指尖轻轻抬起,顺着云湛的脖颈滑下,最终停在下巴处,指腹轻轻摩挲着细腻的肌肤,带着若有似无的挑逗:“我只想要你的血脉,别人的都不行。”
这个姿势让两人距离格外贴近,温似雪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着少女独有的清甜,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她眼底满是认真与渴求,指尖的动作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撩拨,连呼吸都轻轻扫在云湛的唇上,让空气瞬间变得燥热起来。
云湛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腰间柔软的重量与下巴上的细腻触感,往日里温顺乖巧的人,此刻却像只主动出击的小兽。
“这么想要?”
云湛伸手,轻轻扣住温似雪按在她肩头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掌心,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笑意。
温似雪没躲闪,反而更贴近了些,指尖轻轻掐了掐她的下巴,眼底的光更亮了:“嗯,只想要跟你的。”
话音落下时,她还轻轻晃了晃身子,腰间的柔软蹭过云湛的肌肤,带着直白又可爱的诱惑,让云湛瞬间失了所有抵抗力。
第108章 亲密
床头灯被轻轻按下,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柔和的黑暗,只有窗外透进的月光,在被褥上洒下淡淡的银辉。
云湛平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却像放电影般,回放着这些日子的片段。
在昨天之前,她从来没想过一切会来的如此突然,又如此的顺理成章。
仿佛都是命中注定
可这一切都太梦幻了,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笃定地抛下穿越任务,放下所谓的“原世界”,心甘情愿地留在这个世界,和一个女生相守一生。
“我记得,你之前还说,你不会谈恋爱的,现在都想着要结婚了。”21听到了她的心声。
如果云湛一直选择留在这里,那么它也会跟着云湛一起留在这里的。
“她值得我这样做。”
哪怕只能活一辈子,哪怕就在这个世界消亡,她也愿意
之间的无限流剧本都没有困住她,现在反而被温似雪困住了,其实也不算困,而是她心甘情愿的走进了爱情。
云湛心脏轻轻跳动着,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又让她忍不住有些恍惚,辗转着没能入眠。
身旁的温似雪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原本均匀的呼吸轻轻顿了顿,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就轻轻环住了云湛的腰,带着熟悉的柔软触感。
温似雪往她身边挪了挪,身子几乎完全贴了过来,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声音黏黏糊糊的,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在云湛耳边轻轻响起:“没睡着么”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让云湛心底的恍惚散去几分。
她侧过头,借着月光看向温似雪,小声说:“对不起,吵醒你了。”
温似雪却没回应她的道歉,反而伸出手臂,稍稍用力将云湛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不安的孩子。
她的嗓音又轻又甜,像裹了层蜜糖,在黑暗里缓缓流淌:“乖我哄你睡。”
说着,温似雪就轻轻开口,讲起了小时候听外婆说过的故事。
关于月亮和星星的传说,语气平缓又温柔,偶尔还会因为困意打个小小的哈欠,却依旧坚持着往下讲。
手掌轻轻拍在云湛的后背,带着规律的节奏,胸口的起伏平稳而温暖,让云湛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云湛靠在她怀里,听着她甜软的嗓音,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与胸口的心跳,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温柔的呵护里,不知不觉间,就随着温似雪的故事,缓缓坠入了梦乡。
“温柔乡大抵就是这样吧”
黑暗里,温似雪听到怀中人均匀的呼吸声,嘴角悄悄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轻轻停了下来,只继续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温似雪小声呢喃:“晚安,我的云湛。”
云湛是被窗外的阳光晃醒的,睁开眼时,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大半,转头就看见温似雪背对着她站在衣柜前,正低头穿衣服。
温似雪刚换上一件纯白色的内衣,细肩带轻轻挂在她削瘦的肩头,顺着脊背的曲线往下垂,恰好覆盖住她薄而紧实的后背。
晨光落在她身上,将肌肤衬得像瓷玉般细腻,连脊背处淡淡的蝴蝶骨轮廓都清晰可见,明明是少女纤细的身形,却因这简单的背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勾人美感。
没有刻意的撩拨,却让云湛的心头猛地一跳。
云湛躺在床上没动,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道背影上,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
她早就知道自己馋温似雪,馋她的人,也馋她的身体,贪恋和她相处的每一刻,可此刻看着那截被白色吊带勾勒的脊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带着亲昵与渴望的心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直白。
温似雪似乎没察觉到身后的目光,穿好内衣后,正伸手去拿衣架上的家居服,指尖刚碰到布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温似雪回过头时,恰好对上云湛的视线,脸颊瞬间泛起浅浅的红晕,小声问:“你醒啦?怎么不叫我?”
云湛从床上坐起来,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目光依旧没从她身上移开:“看你穿衣服,没舍得叫。”
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看着温似雪瞬间红透的耳根,补充道:“你穿这件很好看。”
温似雪被她直白的夸赞说得更害羞了:“只是一件内衣而已我今天,想出去跟你约会,可以吗?”
她穿了件挺括的白色衬衣,领口系着一条深色格子领带,下摆轻轻塞进高腰格子短裙里,恰好勾勒出纤细紧致的腰肢。
短裙长度及膝,露出两条又白又纤细的腿,肌肤在晨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搭配一双简单的白色短袜,整个人透着满满的女高中生气息,清纯又鲜活,连眼底都像是盛着阳光,满是生气。
云湛走过去,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身上流连。
温似雪本身身材高挑,这套JK将她的优势衬得愈发明显,腰细腿长的比例恰到好处,白衬衣的利落与格子裙的甜美融合在一起,既没有刻意扮嫩的违和,又将少女的青涩与灵动展现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她微微弯腰摆碗时,裙摆轻轻晃动,露出的小腿线条笔直纤细,看得云湛心头又泛起熟悉的悸动。
“怎么这么看着我?”
温似雪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伸手理了理领带,小声说。
“昨天整理行李时翻到的,以前上学时穿的,想着今天放假没什么事,就拿出来穿了。”
云湛走过去,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领带,指尖蹭过她的领口,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好看,比以前更好看了。”
以前只觉得她温顺可爱,此刻换上JK,却多了几分鲜活的少女气,两种气质交织在一起,格外勾人。
“所以,我们可以出去约会吗?”温似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坐到云湛床边,轻轻撩了一下耳后的发丝。
“好”
云湛顺势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将人带到自己的怀里,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腰。
“你好漂亮”
“你是又馋我了吧。”温似雪揉了揉她的头,云湛的眼底闪出的欲望,她看的一清二楚
温似雪双腿交叠,前几日的温存和亲密她都记得,就连腿间也依旧是酸软的。
她和云湛如同两块相吸的磁石,谁也无法抗拒谁的触碰。
“等我好一点就给你”温似雪抓着云湛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柔软处:“作为补偿,这里你可以随时抱着我。”
“那我可以随时亲你吗?”
云湛红着脸,垂眸看向了温似雪的唇。
“当然可以…你想亲,就亲吧,不用问我。”温似雪红了脸,下巴抵在云湛的肩窝。
“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那么”温似雪轻哼一声,之前没确认关系的时候,她是如何的百般引诱,用尽手段都没能让云湛心动。
“因为爱你啊”
云湛迫不及待的吻了她的唇,像抱着洋娃娃一样揽着温似雪的腰肢,抱着亲。
这个吻来的很深入,令温似雪有些措不及防,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红唇微涨溢出了几声轻吟。
唇瓣被温柔覆上时,温似雪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云湛的衣角,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亲昵的吻渐渐褪去克制,云湛的手轻轻蹭过她衬衫的下摆,指尖触到腰腹细腻的肌肤,惹得她轻轻颤了颤。
领带不知何时被扯得松散,垂在脖颈间晃荡,白衬衣的领口也被揉得有些凌乱,露出小片白皙的肌肤。
等云湛终于松开她时,温似雪的脸颊已经红得能滴出水,头发也被揉得有些乱,几缕碎发贴在额前。
她不敢去看云湛的眼睛,只敢垂着头,伸手慌乱地整理着领口,指尖都在微微发烫。
自己这具身体,真的有那么敏感吗?明明只是亲吻,却让她觉得浑身都软了下来。
“好了,别整理了,再晚太阳就大了。”
温似雪咬着唇,还是不敢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跟着云湛往门口走。
刚换好鞋,云湛脑海里忽然响起21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你怎么吃的那么好?抱着她亲了半个消失,刚才那半小时,你的心率都快飙到一百二了。”
云湛脚步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浓,轻哼一声,在心里回应:“我也觉得我吃得好,比任何时候都好。”
第109章 舔舐
午后的阳光正好,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
温似雪挽着云湛的胳膊走在路边,脸上画着淡淡的妆,睫毛被睫毛膏刷得纤长卷翘,衬得原本就清澈的眼睛愈发灵动。
淡色的格子裙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露出的小腿白皙纤细,走在路上时,不少路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连几个迎面走来的男生,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
云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底莫名泛起股闷闷的不悦,握着温似雪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是吧?
“你女朋友确实漂亮,能娶到温似雪这种漂亮温柔的女生,算你有福气。”21哼哼唧唧的。之前来女校的时候,它跟云湛说:你要有福了。
没成想一语成谶了。
“我女朋友当然好看。”
云湛知道温似雪好看,却还是不喜欢别人用那种羞涩又心动的目光盯着她,如果不是自己在身边的话,保不准刚才那几个人就上来要联系方式了。
温似雪察觉到云湛的情绪变化,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向云湛时,恰好对上云湛眼底藏着的醋意。
温似雪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反过来牢牢牵住云湛的手,身体轻轻往她身边靠了靠,几乎完全贴在她的胳膊上,像只黏人的小猫。
“宝贝乖嘛…”
温似雪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一边说,一边拉着云湛的手,慢慢往自己的腰上放:“抱着我,我想挨着你走。”
少女的腰肢纤细如柳,握在掌心里柔软舒适。
云湛抚摸着她不盈一握的腰,仿佛回溯到了那夜….自己掐着她的腰把她狠狠弄哭的感觉。
云湛着温似雪的力道,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往自己身边带得更紧些,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闷意:“刚才那些人老看你。”
温似雪仰头看了她一眼,故意往她怀里蹭了蹭:“可我只让你抱呀。”
她又缓缓靠近云湛,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这具身体都是你的…不许吃醋了”
说着,她还伸手理了理云湛的衣领,动作自然又亲昵,明晃晃地宣示着两人的关系,让旁边偷偷看过来的目光都收敛了几分。
云湛看着她眼底的狡黠与依赖,忍不住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揽着她腰的手收得更紧:“你勾.引我?”
“对,我在勾.引你。”
温似雪靠在云湛怀里,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她喜欢云湛,就连她吃飞醋的模样,都觉得格外可爱。
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路过街角的冰淇淋店时,温似雪忽然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橱窗里五颜六色的甜筒,拉了拉云湛的袖子。
不等云湛开口,温似雪就快步走到柜台前,对着店主比了个“2”的手势,声音甜得像浸了蜜:“你好,要两个冰淇淋,一个草莓味,一个巧克力味~”
店主是位穿着碎花围裙的漂亮姐姐,原本正低头整理配料,抬头看到温似雪时,眼神瞬间亮了亮,连手里的动作都顿了顿。
她朝着温似雪笑了笑,语气里满是真诚的夸赞:“你好漂亮呀,是这附近学校的学生吗?”
温似雪很少被陌生人这样直白夸赞,尤其是被温柔的女生称赞。
之前在戏园的时候,面对的大多数都是些上了年纪的顾客,鲜少有女生会说她漂亮,脸颊瞬间泛起浅浅的红晕。
温似雪的手指不自觉地攥了攥裙摆,声音也轻了些:“是的…”
店主眼前一亮,手里挖冰淇淋的动作都快了几分,趁着递甜筒的间隙,忍不住乘胜追击:“那可以给一个联系方式吗?你要是下次想吃,提前跟我说,我给你留最新鲜的配料,还能给你打个折。”
温似雪接过甜筒的手顿了顿,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云湛。
阳光落在云湛身上,她正看着自己,温似雪的心瞬间定了定,脸上的羞涩淡了些,语气礼貌却坚定:“不好意思呀姐姐,我跟我女朋友不怎么来这边,应该用不上啦,谢谢你呀。”
说完,她还特意晃了晃另一只牵着云湛的手,指尖轻轻勾了勾云湛的掌心。
店主愣了愣,随即笑着摆了摆手:“抱歉抱歉,那你们慢用。”
两人沿着树荫慢慢走,甜筒的凉气裹着奶香飘在鼻尖。
温似雪攥着云湛的袖口,指尖轻轻蹭过布料,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侧过头。
“宝贝,你没生气吧?我刚才没给她联系方式的。”
云湛咬了口巧克力甜筒,可可碎在嘴里化开,她顿了顿才转头看她,温似雪的睫毛上还沾着点阳光,眼底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忐忑,像怕做错事的小猫。
云湛伸手揉了揉温似雪的发顶,语气坦诚得没半点掩饰:“说完全不在意是骗你的,看见别人盯着你,心里总有点发紧。”
温似雪本身就很漂亮,她像绽放的鲜花,香味扑鼻、娇嫩欲滴,是美好和漂亮的代名词,就算只归自己独有,可也免不了有人欣赏、觊觎。
云湛很清楚的知道,温似雪只是生于泥潭,但这不代表她的光芒会被掩盖,以后也会有更多人喜欢她。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你本来就好看,长得又甜又嫩,被人多看两眼、喜欢两句,不是很正常吗?”
云湛说的话带醋味,温似雪立刻往她身边靠得更紧,连甜筒都凑过去碰了碰她的:“可我只喜欢你啊,别人再怎么看,我也不会理的。”
温似雪攥着云湛的袖口没松,脚步往旁边窄窄的巷子里带,指尖带着点急切的力道。
云湛被她拽着走了两步,刚开口问:“唔?你要……”
话音就被温似雪拽着衣领的动作截断。
少女踮起脚尖,带着草莓甜香的唇直接撞了上来。
那甜味裹着她身上软乎乎的体香,混着刚吃的冰淇淋余味,一下钻进云湛嘴里。
云湛的手下意识环住她的腰,指尖掐着那截纤细的软肉,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温似雪的舌尖怯生生地蹭过来,带着点笨拙的讨好,冰淇淋化在两人唇齿间,甜得发腻。
没一会儿,温似雪的腿就软了,身子往云湛怀里滑。
云湛及时收紧手臂,反手将她抵在巷壁上,掌心贴着她后腰的布料,感受着底下肌肤的温热。
直到温似雪喘不过气,轻轻推了推她的胸口,这个吻才堪堪结束。
云湛垂眸看着她,眼底还烧着未散的热意,拇指蹭过她被吻得泛红的唇:“在这儿亲我做什么?不怕有人过来?”
温似雪的领口早歪了,露出小片泛红的肌肤,她低头攥着云湛的衣角,又慢慢抬眼,眼里蒙着层水雾,声音轻得像呢喃:“我想讨好你……想让你别不开心。”
温似雪的目光黏在云湛的唇上,那抹被吻得水润泛红的颜色,让她想起刚才唇齿间的甜腻,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胸口的小鹿撞得她呼吸都乱了几分。
她比云湛矮些,微微仰头时,发丝扫过云湛的锁骨,带着点痒意。
没等云湛反应,温似雪就轻轻凑上去,舌尖试探着蹭过她的颈侧。
那触感又软又暖,酥麻的触感带着点草莓冰淇淋的冰冷,惹得云湛喉咙轻轻滚了滚。
温似雪抬眼时,眼底蒙着层水汽,偏偏又带着点刻意的勾人,声音软得发黏:“冰淇淋好吃吗?”
云湛的指尖掐着她的腰,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肤轻轻颤了颤,脖子上的酥麻顺着神经往心里钻,乱得她连呼吸都重了:“挺好吃的,刚好我喜欢吃甜的。”
温似雪闻言,嘴角悄悄弯了弯,胆子又大了些。
她抬手勾住云湛的脖颈,把人拉得更近,舌尖再一次探出来,轻轻舔过云湛的下巴。
舔人的动作带着少女特有的青涩,却又直白得让人发烫。
温似雪看着云湛的眼睛,声音里裹着糖似的:“可我也很甜啊…你来亲亲我…”
那语气算不上娇媚,却带着点不自知的勾人,像颗刚剥开的糖,软乎乎地递到嘴边,让人根本没法拒绝。
云湛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舌尖上,又移到她含着水雾的眼底,心底的燥热瞬间翻涌上来,低头就再次覆上了她的唇。
这次的吻,比刚才更急,更烫,连空气里都飘着化不开的甜。
吻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云湛才稍稍退开,指腹还蹭着温似雪泛红的唇瓣。
少女的领口早乱得不成样子,白衬衣的扣子松了两颗,露出小片泛红的肌肤,发丝黏在汗湿的颈侧,却偏偏睁着双湿漉漉的眼,透着股乖顺的软意。
温似雪伸手攥住云湛的衣角,指尖轻轻捏着布料,声音还带着吻后的沙哑,却说得格外认真。
“我只是你的女人,别吃醋好不好?”
见云湛没说话,温似雪又往前凑了凑,脸颊贴着对方的胸口开始撒娇:“你要是不开心,我可以少出门,反正待在家里陪你也很好,我只想让你开心一点。”
这话像团软火,一下烧到云湛心里。
她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人,感受着胸口传来的轻轻呼吸,指尖掐着温似雪腰肢的力道不自觉放软。
明明是被人觊觎的那一个,却反过来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事事都想着让自己开心,连“少出门”这种话都能轻易说出口。
云湛的呼吸瞬间变重伸手把人牢牢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哑:“是她们喜欢你,跟你没关系…”
云湛顿了顿,指尖轻轻揉着温似雪的后背,语气软了下来,“我没那么小气,就是……见不得别人盯着你看。”
温似雪在她怀里蹭了蹭,抬头时眼底还亮着:“那我以后出门,你就抱着我的腰,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的。”
说着,她还主动把云湛的手牵过来,牢牢扣在自己腰上,像只找到依靠的小猫,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这副乖顺依赖的模样,让云湛心底的燥热又翻涌了几分。
第110章 玄关
两人逛了一会以后,云湛带着温似雪去了餐厅,餐厅坐落在月都的中心位置,牛排的香气混着红酒的醇香漫在空气中。
云湛握着刀叉,熟练地将温似雪碗里的牛排切成小块。
温似雪两手撑着下巴,肘尖搭在桌布上,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云湛的侧脸,看她认真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等云湛把刀叉放下,温似雪才慢悠悠开口,声音软乎乎的:“宝贝,你后续打算怎么办呢?”
云湛叉起一块自己盘里的牛排送进嘴里,咀嚼咽下后,抬眼看向她:“还能怎么办?跟你一起上课下课,一起泡图书馆,等毕业就办婚礼。”
她顿了顿,伸手越过餐桌,轻轻碰了碰温似雪的指尖:“你放心,我有能里可以赚到钱的,以后我好好照顾你,不再让你受委屈。”
温似雪却轻轻摇了摇头,撑着下巴的手往回收了收:“我其实不是问这个啦。”
她抬眼看向云湛,声音放得轻了些:“我想问的,其实是你对裴颜汐和时明月的打算。毕竟,她们也很喜欢你,之前为你做了那么多……现在你醒过来了,她们的幻境应该也解除了吧?”
这话让餐厅里的氛围瞬间安静了几分。
云湛握着水杯的手顿了顿,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多了几分复杂。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幻境解除了,她们应该也回到自己的生活里了。”
云湛看向温似雪,语气坦诚:“我知道她们对我好,也很感谢她们,但我心里只有你,这点不会变。”
餐厅里的小提琴曲绕着雕花吊灯转了圈,落在铺着格纹桌布的桌面上。
云湛手里的银质刀叉停在盘边,牛排切到一半的肌理还泛着粉。
云湛的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冰凉的杯壁,声音里裹着点困惑:“能跟我说说吗?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对她们的态度?”
温似雪闻言,眼尾先软了下来。
她没立刻回答,而是抬手把垂到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发梢蹭过耳垂时,才轻轻开口。
“不是吃醋啦。”
温似雪顿了顿,指尖在桌布上轻轻划了道浅痕,眼神里漫开细碎的共情:“我太懂那种感觉了,满心都是一个人,愿意为她做很多事,哪怕不知道能不能有回应。我和裴学姐、时小姐,其实都是这样的人啊。”
说到这儿,她抬眼看向云湛,目光亮得像盛了星光:“时小姐家世那么好,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待人温婉大方,之前还在你陷入幻境时守在外面;裴学姐位高权重,才貌双全,但是却为你一次又一次的开绿灯,对你的事情都那么用心。她们是优秀的女生,这种难得的真心,不该被随便对待的。”
“所以,云湛,你答应我,对她们好一点可以吗?”
云湛手里的刀叉“当”地碰到餐盘,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温似雪那么直白的夸奖时明月和裴颜汐,之前温似雪在这三个人当中,总是最自卑的。
甚至,裴颜汐从来没有把温似雪当作过平等的竞争对手。
温似雪居然会这样细致地记得另外两个人的好,甚至用“优秀”来形容自己的情敌。
过了好一会儿,云湛才找回声音,语气里带着点无措:“你说的‘好’具体是指什么?”
温似雪这次没再犹豫,直接探过身,双手握住云湛放在桌上的手。
她的掌心带着刚握过水杯的凉意,冰冰凉凉的:“等你见到她们,好好跟她们说清楚,好不好?不用道歉,也不用觉得亏欠,就把心意说透。”
温似雪抬眼时,眼底蒙着层浅浅的水汽,却看得格外认真:“我知道真心被辜负有多难受,不想她们因为你,带着遗憾走。”
云湛感受着掌心里的力道,看着温似雪眼底的真诚。
没有一丝嫉妒,只有纯粹的体谅。
“好,我答应你。”
顿了顿,云湛又补充道:“阿雪,你未免也太温柔了不只是对我,而是对所有人。”
温似雪被这话说得耳尖发红,赶紧低下头,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不是我温柔,是她们值得。而且我不想你夹在中间难做人。”
夜雨是傍晚才下起来的,淅淅沥沥打在窗玻璃上,把窗外的路灯晕成一片模糊的光。
她们刚从游乐园回来,云湛帮温似雪吹完头发,指尖还缠着她半干的发梢时,玄关处就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节奏慢得发僵,像生锈的铁块在敲木头。
温似雪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云湛,轻轻蹙眉,眼底掠过一丝担忧:“那么晚完了,会是谁?”
之前在戏园工作的时候,也会有狂热粉丝时不时来敲她的门,温似雪已经被打扰怕了。
“门外是时明月。”21检测到了。
云湛攥了攥她的手,轻声说:“应该是时明月,你别怕,我去看看。”
走到玄关前,还没来得及凑到猫眼,就透过门板缝隙,隐约看见门外站着的身影,一身纯黑的外套裹着身子,下摆还在滴着水,黑色的裙子贴在腿上,湿淋淋的布料勾勒出僵硬的线条,像被雨水泡胀的纸人。
云湛慢慢凑到猫眼上,心脏猛地一沉。
时明月就站在门外,黑色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发梢滴着水,黏在苍白的脸颊两侧,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滚,在领口积成小小的水洼。
她的眼眶又红又肿,眼尾泛着病态的红,却没掉眼泪,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猫眼,瞳孔里没有半点光,只剩一片死寂的黑,像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沉,浑身的潮气仿佛能透过门板渗进来,带着雨夜特有的冷意,像从潮湿的坟墓里爬出来的女鬼。
没有戾气,却满是挥之不去的绝望,连站着的姿势都透着僵硬,仿佛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
刚才那三声敲门声,像是耗尽了她所有力气,此刻只是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猫眼,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雨还在往下落,打在她的外套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却衬得她周身的氛围愈发死寂,像一幅没有生气的黑白画,牢牢钉在门外的雨幕里。
门把手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
云湛握着把手的指节泛白,开门的动作慢得像在拖延。
她不敢想象门外那双死寂的眼睛,此刻会盛着怎样的情绪。
门刚拉开一条缝,时明月的目光就像有重量似的,“咚”地落在云湛身上。
那目光起初是亮的,像濒临熄灭的烛火突然窜起微光,满是毫不掩饰的沉迷与痴恋,仿佛要将云湛的模样刻进眼底。
可这光亮只维持了一瞬,下一秒就像被雨水浇灭,眸光沉沉地落了下去,连带着周身的潮气都更冷了几分。
“所以你回来以后,是选择了温似雪么?”
时明月开口时,先深吸了一口气,却没压住声音里的颤抖,每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磕磕绊绊地从喉咙里滚出来。
她的肩膀也在轻轻发抖,黑色外套上的水珠顺着衣角往下滴,在玄关的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痕。
云湛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她看着时明月通红的眼睛,那不是生气的红,是熬了太久、憋了太多情绪的红,眼尾还泛着肿,里面没有质问的锐利,只有一片望不到底的绝望,像被雨水淹没的深潭,连带着一丝微弱的不舍,都在眼底晃荡。
时明月往前挪了半步,潮湿的裙摆蹭过门槛,她却像没察觉似的,只是死死盯着云湛:“我在幻境里等了你那么久以为你醒了,会会先找我。”
话说到最后,声音已经轻得像叹息,肩膀抖得更厉害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
云湛看着眼前浑身湿透、满眼绝望的时明月,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又闷又疼。
这个问题,无论怎么回答,都会像一把刀,扎进时明月的心里。
时明月颤抖的呼吸混着门外的雨声,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云湛还没找到合适的措辞时,身后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云湛时小姐”
温似雪换了身米白色的棉质睡衣,领口缀着小小的蕾丝花边,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脖颈,一看就是早已卸了妆、准备休息的模样。
她手里还攥着一条干毛巾,大概是想着给时明月擦一擦,走到云湛身边时,脚步放得很轻,没敢打断眼前的对峙。
可这细微的动静,还是让时明月的目光猛地转了过去。
当看清温似雪身上的睡衣时,时明月的瞳孔骤然缩了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你你跟云湛”
时明月原本还微微前倾的身体,瞬间僵在原地,连肩膀的颤抖都停了。
那不是做客时会穿的衣服,是只有在自己家里、在最放松的状态下才会穿的睡衣。
之前攥着衣角的指尖,此刻死死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来之前在雨里站了多久,心里就存了多少自欺欺人的希望。
她告诉自己,云湛可能只是暂时住在温似雪这里,可能只是还没来得及联系她,只要自己来了,只要说清楚,就能把云湛带回去。
可现在,温似雪身上的睡衣像一记耳光,狠狠扇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赤.裸裸的事实摆在眼前:云湛不是暂住,她们同居了,早就像真正的伴侣一样,共享着同一个空间,同一个夜晚。
时明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白,比身上湿透的黑外套还要没有血色。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刚才还能勉强维持的镇定,此刻彻底崩塌。
眼底的绝望像潮水般漫上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连那一丝微弱的不舍,都变得黯淡无光。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她的外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时明月的身体晃了晃,眼看就要栽倒,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保镖立刻上前,伸手想扶她的胳膊。
可时明月却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摆了摆手,声音虽然依旧发颤。
“不用。”
“我能自己走。”
时明月抬手按了按发沉的额头,深吸了好几口带着雨气的冷空气,才勉强稳住身形。
目光重新落回云湛身上时,眼底的绝望淡了些,却多了层疲惫的固执:“云湛,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她顿了顿,瞥了眼身后的保镖,补充道:“他们是家里派来保护我的,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不用怕。”
云湛还没开口,身旁的温似雪就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口,往前站了半步。
她看着时明月苍白的脸和湿透的外套,声音放得很轻:“外面雨还没停,进来聊吧。屋子里的书房隔音效果很好,不会被打扰。”
说着,温似雪还侧身让开了玄关的位置,手里攥着的干毛巾又往前递了递:“先擦擦吧,别感冒了。”
时明月没接毛巾,也没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温似雪。
她的心里早就凉成了一片,连刚才那点固执的火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体贴”浇得只剩灰烬,温似雪越是温和,就越显得她像个多余的闯入者。
时明月没再说话,只是迈开僵硬的脚步,从温似雪身边走了过去。
昂贵的奢侈品外套蹭过温似雪的胳膊,带着雨水的潮气和一丝冷意。
温似雪垂下眼眸,看着时明月湿透的裙摆扫过地板,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声音轻得像叹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句道歉是为了占据了云湛的心,还是为了让时明月承受这样的难堪。
云湛看着时明月踉跄的背影,又看了看温似雪泛红的眼尾,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我去跟她聊聊,很快就回来。”
说完,便跟着时明月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温似雪点点头,随意在沙发上坐下了,她的手里还攥着那条没送出去的干毛巾,听着雨声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五味杂陈。《https://www.moxie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