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天色已经彻底大……
天色已经彻底大亮, 天空阴沉沉,吹起大风。
策残几乎将大半个荒岛翻了个遍,根本没发现小哥儿的踪迹, 若是下起雨来,寻找的难度更加深。
策残心里愈发慌了, 在森林里转来转去, 转到初登荒岛时, 与小哥儿探索森林时去过的森林那边的高海崖边。
海崖底下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哗啦啦”响。
策残在从树顶往下一看,那处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有人,就有可能是他们绑了自家小夫郎!
策残神色冷厉,直接从较缓的海崖边攀爬下去。
就听见一个流民汉子污言秽语大笑:“李赖子带回来的那个哥儿, 真他娘的是个天仙儿啊!操!”
“要不是流落这荒岛,那种天仙似的的哥儿,根本不是你我这种草民能随意看见的,操了李赖子,把那昏迷的哥儿扛回来就给我们打发出来找吃的,他倒是爽了!”
“说不定等他搞完了, 也能被你我二人尝个味儿呢,嘿嘿嘿……”
那两个流民汉子越说越猥琐。
但是找到线索了!
策残又喜又恨, 直接从两米多的崖高处一跃而下,猛地踹飞一个,一把揪住其中一个的衣领子,急切又愤怒的低吼:“李赖子在哪?!”
“你,你谁啊……”
“李赖子在哪?!”
被抓的流民被吼一大跳,颤颤巍巍:“你想,想干什么,操, 张,老张,弄死他……”
流民慌慌张张威胁,偏头一看,被他叫老张的那个流民头狠狠砸在海边礁石上,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瞳孔都散了,死不瞑目。
礁石上撞出来的鲜血很快被海里打上来的一波海浪带走。
“老,老张!?”流民惊恐,一下就尿了裤子,哀嚎:“别,别杀我……”
“我问你李赖子在哪?!”策残着急怒吼,揪着他衣领的胳膊青筋爆起。
“我,我说,我,在,李赖子在那处,有个,有个岩洞……
“要是去到没人,我就弄死你!”策残拎鸡仔似的拎着那流民,毫不犹豫冲向他指认的方向。
李赖子藏身的山洞就崖底下不远,那处有许多礁石,树丛茂密,一眼看过去,只以为那处是个狭窄的海边小礁石群。
“小乖!”人还没到,策残已经愤怒大吼。
心急如焚闯进岩洞里一看,姜草生身上的衣裳被撕破,浑身到处都是血,那头柔顺编着辫子的长发凌乱不堪,沾染了一身沙土,双手死死握着电击棒,跌跪在地,全身都在发抖,电击棒的触电口大力压在李赖子的脖颈大动脉上。
李赖子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刀口,血喷溅糊了满墙满地,被电击棒电得浑身抽搐,翻白眼,吐白沫,不知死活。
看见策残来,姜草生抬起原本豁出去般恐慌的眸子,眼眶缓缓被眼泪浸染,哽咽:“郎君……”
昨天晚上,他不是故意任性,只是想出去洗个脸就回家,却被溪边黑暗中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一大跳,帕子掉落,紧接着就被敲晕了。
等再次醒来,是好色狰狞的李赖子一把将他丢在山洞地上,撕扯他的衣裳,嘴里骂着污言秽语的话,想要强迫他。
他被吓坏了,大哭,胡乱挣扎求饶,可是李赖子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脸偏向一边,手碰到了斜挎在肩上的小包。
他不知道怎么打架,但是记得策残曾经教过他——无论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要慌,就算是个三岁孩童,手里捏着一把匕首胡乱挥舞,就是成年汉子也不敢贸然近那孩童的身。
他挣扎着掏出巴掌大的小匕首,狠狠扎了李赖子。
李赖子真没想到他一个小哥儿身上竟然有刀,还是如此锋利的刀,捂着胳膊惊恐起身倒退,但是他腿脚不好,瘸子,一歪一扭。
姜草生已经慌得没了主见,满脑子里都是策残的话——趁他病要他命,一旦他怕你,就要马上反杀他!
于是他一把擦掉眼泪,手握着锋利的小匕首,颤颤巍巍,一边咬唇发抖,一边胡乱朝李赖子挥刀。
李赖子连躲带嚎,被划得浑身是伤,慌张中脚下一崴狠狠摔了出去。
用了吃奶的力气乱挥,刀柄被鲜血浸润,也滑飞了出去。
姜草生抖着身子,不贪恋那把飞到李赖子身边的刀,飞快往外掏武器,强光手电,没有杀伤力,丢了,掏出防狼喷雾,摁在想捡刀的李赖子脸上疯狂喷,喷完掏电击棒,胡乱怼在他身上,大力摁下
“滋滋”声炸响。
策残给他防身的武器,用的都是最好的,能弄死人的,李赖子一直在过电抽搐。
“乖宝,乖宝……”
策残看着这血渍呼啦的一幕,心脏几乎停跳,冲去抱紧他,眼眶猩红:“不怕,没事了,没事了,郎君在这里。”
他家小哥儿,不是依靠他才能活得下去的菟丝花。
只要给他一点条件,他能自己挣扎着突破压迫而生,像岩石下的小草一样。
策残浑身都在发抖,将惊恐的小哥儿死死抱在怀里。
“郎君……郎君!呜呜呜……”姜草生愣愣反应过来,手里的电击棒掉落,扑在他怀里,染血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裳,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
“我杀,杀人了呜啊啊啊……”
姜草生惶恐:“到处呜呜……都是血……他死了呜呜呜……”
“没事,没死,乖乖他没死……”
策残慌忙擦了一把眼泪,就地坐在充满血腥气的地上,将他抱上大腿:“乖宝,是不是吓坏了,没事了,都怪郎君不好……”
“郎君呜啊啊啊……”
姜草生还沉浸在自己险些被侵害,又杀了人的恐惧里,在策残怀里哭得怎么也停不下来,眼眶又红又肿。
“郎君在,没事,没事……”策残恨得额角青筋暴起,咬牙软声哄着,连忙查看他的身子。
掏出用酒精洗湿的毛巾,策残脱下他被撕破的衣裳用大块干毛巾将他整个人裹起,就在原地,用酒精湿毛巾一点一点擦去他身上的血。
万幸,他没受什么伤。
伤得最重的两处,是被敲在后脖颈敲晕时的淤紫,还有被一把摔在地上时,摔红肿的尾椎骨处和磕了一个包的后脑勺。
策残抖着手一一摸过,尾椎骨没有骨裂,身上没有其他内伤,只是小哥儿被李赖子扛着走回这里时,手脚在路上被树枝刮了,划伤细细密密,已经结痂。
伤得不算太严重,身上沾染的血,全是被刀割伤的李赖子流的。
姜草生眼睛肿得像核桃,声音哭哑了,一抽一抽的,停不下来。
“乖乖没事了,不怕……”策残软声安抚着他,将他身上的血迹用酒精毛巾擦拭干净,头发梳理顺滑,重新编好小辫子,才捏着他的脸蛋,让他看地上的李赖子。
李赖子浑身都是伤,血流的太多,很快就能死。
但是他不能死在小哥儿手上。
“乖乖看,他没死,只是昏迷了。”策残的声音带着隐忍克制的狠戾,放得很软,带着小哥儿的手,一起摁在李赖子的大动脉上:“他还有心跳,对不对,他的心跳很有力,死人是没有心跳的,对不对?”
策残后槽牙紧绷,一刀扎在李赖子大腿上,李赖子浑身猛地一抽搐,表情扭曲。
姜草生亲眼看着,好一会儿,似是确定他真的没死,呜呜哭着转身搂住策残的脖颈,埋在他怀里,身子发着抖,不愿意再看。
策残眼底的恨意和冷意溢满出来,取出七根尖锐的巴掌长的铁钉。
以前,他不信任何封建迷信,现在,他面无表情,眼里含着恨意将七根镇魂钉钉在李赖子身上,正额头一根最长,扎得李赖子本就开始涣散的瞳孔骤然放大。
最后一刀,将李赖子那二两肉,狠狠割下,踢飞进岩洞外面的海水里。
海浪带着白色泡沫“哗啦”拍打礁石,将那坨肉吞噬。
“乖宝,没事了,我们回家!”
策残换了一大块小哥儿常用的大薄毯,将浑身赤果的小哥儿紧紧裹住,只剩下脑袋在外面,托着屁屁抱起,让他趴在自己脖颈处。
这边海崖高耸,海岸沙滩逼仄,策残抱着小哥儿没法攀爬,只能绕平缓的海滩沿岸走。
路过姜洪志一家子落脚的海滩边,姜洪志的亲哥儿,姜草生的亲堂哥儿,姜立夏,突然问身边盘腿坐在沙滩上耷拉着脑袋的姜洪志:“爹,那个是姜草生吗?”
姜洪志无精打采的抬起头瞅了一眼,皱眉。
“真的是啊,爹!”姜立夏拉着他的胳膊大喊:“姜草生怎么会在一个陌生汉子的怀里?那汉子之前来我们这儿巡视过一圈,凶巴巴的就走了……”
“昨晚,山里是不是隐约有个汉子很凶的声音传来,说什么只要找到他家小哥儿,什么送回去,肉粮食都管够,要多少有多少?!”
“那个很凶的汉子,是不是就是那个策残,他口里说的什么小哥儿,是不是就是姜草生?!”
姜立夏和亲哥姜大春,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兴奋,齐齐扭头看向姜洪志。
姜洪志再抬头看去,策残抱着小哥儿的身影早已经隐入森林不见。
要想确定是真是假,直接找过去就是!他是姜草生的亲叔叔,他的侄哥儿侄婿,难道还能赶他不成?!
想通这些,姜洪志欣喜的站起身,拍拍屁股衣裳,指挥姜大春和姜立夏二人:“快,快去跟上,一定要找到他们住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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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 ……
*
回到山洞, 已经是下午。
张大强和姜落兰在森林外围和海滩边找到下午,正回家吃口饭想接着去找的功夫,策残抱着人回来了。
“草生!?”姜落兰欣喜又着急, 连忙迎上去,急哭了:“你, 你可有事?可有哪里伤着了?!就洗把脸的功夫, 你郎君一个没给你看住就被抓走了,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一定去宰了他!”
策残抱紧怀里的小哥儿,脸色阴沉骇人,一身血腥味, 充满戾气的气势丝毫不收敛,越过他径直回到山洞,关门落锁。
“草生,草生!”
山洞通道大门外,姜落兰着急想敲门,被张大强一把抓住手摇了摇头:“草生哥儿肯定被吓着了, 现在有策残汉子在,他是草生哥儿的郎君, 会照顾好他的,我们别去添乱,人还活着就是最大好的结果。”
姜落兰愣愣望着他,泛白的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听了他的话,从昨晚一直奔波到现在,到处找人,他俩也累了, 回了茅草屋。
山洞里,策残掏出浴桶,兑了热水,两人都光着,抱着小哥儿坐进暖和的温水浴桶里。
姜草生跨在他怀里,眼睛肿得几乎要睁不开,趴在他肩上,肌肤紧紧相贴,怎么也不肯挪开。
“乖宝,先喝点水好不好?”策残哄着他,耐心的哄了许久,最后还是只能捏开他不肯张开嘴巴的下颚,含着几滴灵泉水渡了过去。
眼看着小哥儿身上的伤肉眼可见的好起来,策残揪着酸疼的心脏,怎么也无法舒缓。
“乖乖,哥给你洗头发,来。”策残想抱起他,让他背对自己。
“呜不要……”
姜草生不肯松手,慌张的揽住了他的脖颈,嘶哑着小声呜呜的哭。
“好好,乖,不要,我们不乱动,就这样抱着洗,可好?”策残咬牙,压软了声音哄他。
一边哄,一边取出硫磺洗发皂,把小哥儿从头打湿,将洗发皂涂抹上去,轻轻的按压揉搓泡泡。
“乖宝,不要让水流进眼睛里,会疼。”策残将他长长的染了血结块的发丝从发根梳理到发尾,彻彻底底揉洗干净,软声道:“乖乖闭眼,要冲泡泡了。”
姜草生闭着眼睛埋在他脖颈处,脑袋上的泡沫糊了策残半脸。
策残一手抱紧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一手用竹筒杯子勺起温水,提醒他闭眼睛,小心往他脑袋上浇温水。
用硫磺皂洗了两遍头发,策残又找出护发素过了一遍,才把小哥儿崽子的柔顺长发用干毛巾包起来,换了一桶温热的水,帮他洗身子。
小哥儿崽子像个木偶似的,由着他摆弄。
策残心肝脾肺肾都快疼碎了,咬牙快速把他搓洗干净,换了新一桶温水,抱着他靠在浴桶上泡着,轻轻拍哄着:“乖乖,晚上想吃什么?早上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我家乖宝该饿坏了……我们不泡了,穿好衣裳,乖乖来帮郎君做饭,可好?”
“呜郎君……”草生咬着下唇,突然颤抖着问:“是不是……只要进去……就是生娃娃……”
“什,什么?!”策残愣了一瞬,慌忙查看他的脸色:“乖宝,这些话谁……那个李赖子与你说的?!”
姜草生紧咬着唇,唇瓣咬得发白。
“乖,不咬,没事,没事啊,不怕……”策残连忙捏开他的嘴,心疼得手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那时,他就该让李赖子那个畜生活下来,找个山洞囚起来,每日割他的肉,放他的血,找流民汉子弄他,给他轮十大酷刑!而不是轻易就让他死了,一了百了!
艹他妈的!
“郎,郎君……”
姜草生眼泪啪嗒掉落,砸在策残的虎口上。
他想起李赖子把他丢在地上,迫不及待就松了裤腰带,掏出那个丑陋恶心的玩意儿,在面前晃,狞笑着说:“来,小哥儿,你肯定喜欢我这根,我的肯定比你家没用的郎君大,保证一放进去,就能让你怀上我的娃娃!”
李赖子说着,狞笑扑向他,还兴奋大喊:“给老子多生几个男娃娃,传宗接代!老子保管给你吃香的喝辣的!顿顿有肉!”
姜草生一想起那时的画面,就觉得恶心,干呕着埋进策残怀里,哽咽祈求:“我不要他,我不要,我要郎君呜呜呜……”
“乖,乖,郎君在!”
策残抱紧了躲在怀里发泄恐惧情绪的小哥儿,眼眶猩红:“郎君在……”
浴桶里的水凉了又换成温的。
姜草生抽噎着祈求:“郎君,郎君你要了我吧呜呜呜……我不要别人,你要了我呜呜呜……”
“乖,乖宝,嘘,没事的,郎君要你……”
策残宽厚温暖的大手护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整个人紧紧抱着,起身,走向宽大的温暖床铺。
他会要了自家小夫郎,但不是现在,不能是现在。
策残将哭得撕心裂肺,嗓子又哑了的小哥儿用宽大柔软的毛巾整个包裹住,坐在床上,手脚并用将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吻着他的额头,眼尾和唇角。
不断给他渡去空间存的灵泉水,直到一滴不剩。
小哥儿额前的莲花印子红得能滴出血来,精致妖冶,美得仿佛能蛊惑人心。
好不容易哄着小哥儿哭停,策残给他喂了水,轻轻拍哄他睡觉。
灵泉水喂了太多,小哥儿的身子吸收需要时间,现在入睡,反而是最好吸收,最能发挥灵泉水治愈作用的时候。
“睡会儿,睡会儿,郎君会一直在,乖宝……”
策残把被大毛巾裹住的小哥儿抱上大腿,轻轻摇晃,哄睡。
姜草生精神疲惫,身子透支得厉害,很快就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策残一点不敢放下他,随便套了T恤,紧紧抱着,靠在山洞壁上稍稍喘一口气。
入夜后,山洞里亮起橘黄色温暖的灯光,食物香气与安神香混合弥漫。
策残抱着趴在怀里睡沉的小哥儿,一只手洗菜切菜,做了很丰盛的一顿晚饭。
安神的猪骨汤刚刚晾温,每个月凝聚成型的灵泉水正好出来,策残又不要钱似的,往里加了好几滴,软声唤醒怀里的小哥儿。
“唔……”
结结实实睡了一觉,从下午到晚上十点,姜草生睡足精神了,身上的伤口不见,肌肤愈加细嫩光滑,情绪也好了许多。
睡着没有做噩梦,只是回想起李赖子那副狰狞的嘴脸,还是心有余悸,觉得恐惧害怕。
“乖乖要坐在郎君的腿上吃饭,还想想自己坐石头凳子,嗯?”
策残嘴上是这么问,手却已经调整好了他靠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姿势,将安神猪骨汤放到他面前桌上:“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郎君就随便做了些,乖宝可有其它想吃的?”
姜草生抿着唇,摇摇头,捧着漂亮的汤碗,小口小口喝着碗里的汤。
策残做了六个菜,盐焗野鸡,炖得软烂脱骨的酸菜猪蹄,烤乳鸽,豌豆胡萝卜甜玉米虾仁和腰果杂锦,清蒸海鱼,还有一盘猪油拌嫩野菜。
一边吃,一边趁着小哥儿喝汤,时不时夹了菜喂进他口中。
小崽子胃口本来就不大,尤其饿过劲儿了,没什么胃口,吃得不多。
策残喂完他,自己随便对付几口,把剩菜收着,预备着晚上睡觉前再给他吃点宵夜,端起竹筒水杯,抱着他坐回床上。
“乖宝,可有好些?嗯?”策残把他圈在腿间环抱着,垂眸喂他喝水。
姜草生咬着吸管,闷闷的点点头。
睡的那一觉,仿佛有仙力一般,他的情绪已经缓和了。
可是……还是很在意。
姜草生不想喝水了,撇开脸,轻轻推他的手。
“乖宝,要不要看会儿书?”策残找出小学生绘本,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姜草生抬眸看他,紧抿着唇,腮帮子鼓鼓的,眼泪渐渐溢起,原本紧裹在他身上的大毛巾缓缓松下,滑落,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锁骨,雪肩,直到落下,毛巾堆积在腰侧,露出白嫩可口的胸膛。
很白,粉色的点点……
策残呼吸猛地一滞,死死盯着他。
“郎君……”
眼泪顺着姜草生精致漂亮的脸侧滑下,在下巴处凝聚,滴落,声音小小的,带着哽咽和祈求:“你要了我吧,郎君……”
他不想让除了策残以外的任何汉子触碰,很恶心,恶心得想吐,甚至恶心得想去死……
“娘,娘亲教我呜……”
姜草生颤抖哽咽:“哥,哥儿与,女子,不一样呜呜呜……有,有莲花印子的,哥儿,可,可以一辈子,只有一个郎君呜呜呜……”
哥儿是介于男女之间特殊的存在。
有莲花印子的哥儿,更是特殊中的特殊。
只要在要娃娃时,郎君那处足够长,就能将有莲花印子的这个哥儿锁上……姜草生不懂锁上是什么意思……
他的阿娘却笑着与他说,等你有了郎君就能知晓。
是不是只要锁上,就可以一辈子只有一个郎君?!他不知道,他只想要策残一个郎君,再不要别的!
姜草生可怜惨了,扑进他怀里,露在外的肌肤泛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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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策残被赤果的小哥儿……
策残被赤果的小哥儿扑了个满怀, 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双手举在他身边两侧护着他,喉咙发哑。
“郎君呜呜呜……”
姜草生身子还没什么力气, 一边咬唇鼓着腮帮子哭得委屈,一边去扯策残的衣裳。
再扯下去就出事儿了!
“乖乖!”策残慌忙一把抓住他白嫩的手爪子, 垂眸认真看着他的眼睛, 声音嘶哑:“乖宝, 你听郎君说,先听郎君说好不好?”
“不呜……”姜草生胡乱摇头,不愿意听,迫切的想要策残将他占有。
“乖!”策残低喘, 一把将他拥住,死死禁锢在怀里,宽厚温暖的粗糙大手拉起他堆积在腰处的毛巾,忙将他遮掩得严严实实。
下巴抵在小哥儿莲花印子红艳艳的额头上,策残仰头闭了闭眼睛,喘得又急又重, 那个地儿肿胀发疼得厉害……但是,不能是现在, 他不能当畜生。
小哥儿崽子在怀里呜呜的哭,像只被抛弃的小兽……
可他还小,单纯,连怎么造娃娃都是道听途说,一知半解,现在这么没安全感,从小便被教育着要以郎君为天,当然迫切的想要得到自己郎君的庇护, 于是便什么也没考虑过,只盲目的信任他这个郎君。
就是如此,策残才不能不在乎!
他得让小崽子知道什么是夫夫同房,为什么要做,这个过程怎么做,会有什么感觉,做了之后有什么后果……都得一五一十的解释清楚。
需要一个很好的时机。
“郎君……你,是不是呜……不想要我,了,呜呜呜……”
策残不愿意碰他。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疯狂打转,甚至比被李赖子撕扯衣裳时还要恐惧,姜草生挣扎,哭得有些崩溃。
“要你,郎君要你,乖宝不哭!”
策残怕他哭得难受,两个头两个大。
终还是咬牙,稍稍松了毛巾,将他抱上大腿。
“郎君要你,乖宝……”策残用嘴唇蹭着他冰凉的耳朵,一手轻轻拍着小哥儿后背。
小哥儿崽子没有安全感,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是让自己给他上锁……那就,给他安心。
策残调出了最高等级的意志力,后槽牙紧绷,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当圣人,绝对没有TM的第二次!
策残温暖的大手轻轻拍小哥儿,安抚着他,缓缓慢慢的,让他感受,知道自己在对他做什么,指腹轻动。
“郎君呜……”
姜草生惊慌的瞪大眸子,紧张咬唇。
可想到这样碰自己的人是自己的郎君,是策残,他便又觉得安心,攥着策残青筋暴起的胳膊,想推拒,又想他不离开,摇头呜咽。
“郎君,不,要呜呜,想尿尿……”
“乖,乖宝,郎君在要你,不哭,嗯?”
策残揽着小哥儿的后脖颈,不许他乱动,一口一口啄吻着他的脸侧,耳朵,脖颈……
感觉太奇怪了,姜草生浑身都在发抖,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哥儿是不能依靠自己的汉子特征有感的,只能依靠后面或里面……
真正尿了的时候,姜草生整个人都抖着发软,红得像只小虾米,弓着身子倒在策残怀里,呜呜的掉眼泪。
这回哭,不是恐惧和委屈……是因为尿了在策残身上的羞愤和慌张。
“乖宝,我的夫郎——”策残声音嘶哑,紧紧拥着他,眼眶猩红,抬起湿润的手。
有点黏……
鬼使神差,策残抵到唇边,轻舔了舔手指,眼里闪过失控的疯狂。
“郎君……”
姜草生很累,很羞,慌张呜咽着问:“郎君,要完了呜呜……郎君要了我吗……”
操!
小哥儿崽子真的单纯,他什么都不知道!
策残刚歪了上头的脑子瞬间恢复理智,蠢蠢欲动要挪过去的那处也不敢再动。
“……要了!”策残几乎是咬牙切齿,恨恨的说谎:“从今往后,乖宝就是我的夫郎,谁也抢不走!”
“呜……郎君……”
姜草生心中高高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下,疲惫的靠在他怀里,闭眼沉沉睡去。
“操!”策残低声狠骂了句,又怕吵醒怀里刚睡着的小哥儿,僵着身体还不敢动,扯了沾了点湿的大毛巾过来,将小哥儿崽子整个裹住。
留的宵夜是没吃上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小哥儿崽子看着自己还没洗过的身子,羞红了脸,看着侧躺在身边拥着自己睡的策残,扬起一个傻乎乎的笑,埋头往他怀里钻。
策残早就醒了,昨晚抱着小哥儿不敢动,索性直接就抱着他睡了。
小崽子恢复了精神,不枉他消耗那么多能救命的灵泉水。
策残勾唇,将怀里乱钻的小哥儿崽子揽紧,哑声问:“策家汉子的夫郎,今天早饭,想吃点什么好吃的?嗯?”
“郎君……”
姜草生被他调侃的语气和揽在屁屁上的滚烫大手羞得脸蛋红扑扑的,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郎君,昨晚,我是不是让郎君累着了?”
“嗯?”
小崽子什么意思?!
策残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句,小崽子就说了。
“娘亲跟我说过,夫夫做了造娃娃的事的第二天,有人的郎君会很累,有人的郎君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但是有人的郎君也会一点事都没有……娘亲要我注意着自己以后的郎君是什么样的。”
小哥儿崽子皱眉回忆,说的认真:“如果是一点事儿也没有的郎君,那以后我一定会有很多小孩儿,若是郎君会很累,那娃娃可能多,也可能少……这个时候就需要注意着了,一定要趁早怀上才行唔……”
好了,别说了!
策残好气又好笑的捂住他的嘴,还没到那一步,就已经被自家小夫郎怀疑自己不行了,窦娥都没他这么冤。
策残在心里憋屈的叹了口气,立即转移话题:“乖宝情绪缓过来了,可要去跟姜落兰说说话,报报平安?那天他们也很着急的帮着寻你呢。”
“唔……要,要的。”姜草生两只手扣下他捂在嘴巴上的大手,羞赧的低下头,小声说:“但是……但是我想,先洗个澡……”
总觉得身上怪怪的,昨晚被策残捂住按住,轻轻滑动的地方也很奇怪……
“好,那我们起床,郎君去放温水,乖宝去拿毛巾,可好?”
姜草生胡乱点头。
“乖乖不用洗头发,昨天郎君才给洗了头发。”策残用干毛巾帮着他把头发包起来,提了四五桶温热水进洗浴间:“要帮忙就叫一下郎君,郎君去弄早饭,可好?”
姜草生红着脸点点头。
策残勾唇,轻捏了捏他的白嫩漂亮的脸蛋一把,给他关上洗浴间的门,走到灶台旁,热了昨晚的剩菜,取了面饼子和剩的酸菜猪蹄,加上嫩野菜,煮面条。
小哥儿穿着宽大的T恤和宽松长裤出来的时候,饭菜正好上桌。
策残花了好大力气和代价才让小崽子的情绪恢复如常,哄着他多吃了几口面条,临出门前,还有些犹豫。
就怕姜落兰给小哥儿说些不中听的。
张大强有眼力见,但不代表姜落兰有。
策残就迟疑了两秒的功夫,小哥儿已经换好了衣裳,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初中校服,疑惑的仰头看他,攥紧他的衣摆:“郎君?你在发什么呆,我们,我们还出去吗?”
在家里,姜草生是不怕了,可是……他有点害怕外出。
如果出去了又被人强行掳走……
“我的小挎包呢?”姜草生连忙扭头去寻,突然想起来,那天在慌乱中,他把整个小斜挎包都翻了底朝天,但凡能用得上的防身武器都怼到了李赖子身上。
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
“乖宝,在郎君这儿。”策残把崭新的,刺绣着鲜嫩小草的帆布小挎包掏出来,给他挎上,手撑在膝盖,俯下身与他平视:“乖宝,答应郎君,以后不自己跑出去了,可好?乖宝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得带上郎君。”
“就算我们吵架了,彼此都生着气呢,也不能自己单独跑出去。”
姜草生眼巴巴看着他,羞怯的点点头。
“好吧!”策残勾唇,朝他伸手:“那,我们去跟姜落兰他们报平安?”
“好……”姜草生把手放进他手心,嘴里就被塞了一颗圆滚滚的牛奶苹果糖。
“唔……”很甜。
策残握紧他的手,推开山洞通道大门,牵着小哥儿走出外面。
小溪边,姜落兰捧着碗蹲在大石头块儿上,盯着山洞大门吃早饭,一见他们出来,蹭的一下站起身,大喊:“草生!”
“唔?”姜草生嘴里含着的牛奶苹果糖太大颗了,连咽口水都有些难,只能含糊答应他:“唔最这……”
“草生,你可有事?!”
姜落兰饭也顾不上吃了,把碗往石头块上一搁,拔腿朝他跑来,张开双手就想抱他。
策残眼疾手快,把小哥儿拥进怀里,面无表情看他,眼底蕴含警告。
“草,草生……”姜落兰扑空,顾不得尴尬,连忙抓住他的手,上下查看:“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呜呜,可把我吓死了,我这两天晚上都没睡好,闭上眼,脑子里总是不自觉的想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吓死……”
“唔……”姜草生嘴里的糖太大颗了,含含糊糊说话困难,两只手都被拉住,只能求助似的看向策残。
“嗯?”策残勾唇,把手搭在他嘴边。
小哥儿崽子犹豫一瞬,低头把湿漉漉的糖果吐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落兰,别担心,我没事的……”
而后眼睁睁看着策残把手心里那颗他刚吐出来的湿润糖果,送进了自己嘴里——
作者有话说:谢谢月宝炸的地雷,谢谢宝宝们的营养液浇灌爱你们!!![红心][红心][撒花]
架空小剧场——
直到后来,姜草生与策残成为真正的夫夫后,知道策残的长短,也被了解过自己的深浅,才知道当初娘亲口中的,额头有红莲印记的哥儿更特殊,能上锁,是什么意思。
就像如今,被策残掐着腰,用力狠狠一撞。
姜草生眼眶里的泪水滑落,没入发丝间,泛红的身子发颤,策残碰到的身体最里处,痉挛紧收,将策残的灌入紧紧收住。
他们便维持着这样亲昵的姿势,得小半柱香后,策残才能离开。
“郎君,不要动……唔……”
姜草生被抱起,趴在他肩上,羞得埋着脸蛋掉眼泪,身子控制不住的紧缩发抖,不肯抬头。
与他说过许多次,不要这样到里,策残体力很好,每次,每一次,都会这样上锁,一天做个两三次,每次半个时辰,他受不住……
可策残偏偏喜欢,喜欢到每次都战栗着哄他求他……
姜草生没法子,每次都会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醒来,吃饭,洗澡,再被弄得昏睡过去……
“坏郎君!”再次睡着前,姜草生小声嘟囔。
策残额角的汗水滴落,勾唇,俯身轻吻他的嘴角,低喃:“都怪夫郎,让郎君变得这么坏。”
寡了二十多年刚尝荤的汉子,指望他能好?
第34章 第 34 章 “郎,郎君…………
“郎, 郎君……”
姜草生羞赧,磕磕巴巴:“我,我吃过的糖果……”
策残舌尖抵过口里的糖, 轻捏他软乎乎的脸蛋,低笑:“郎君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乖宝, 不要小气。”
“可是你分明, 兜里还有……”
“兜里的糖郎君不喜欢。”策残眼里宠溺的笑意溢满出来,说得理不直气也壮。
姜落兰看着他们互动,张了张口,看了策残几眼, 眼底的落寞一掠而过,很快被笑意取代:“你们没事就好了,我在海边扎了些海鱼,待会儿给你们拿过去,给草生补补身子啊。”
“哟,草生哥儿没事吧?”
张大强背着箭筒, 斜挎着弓,一手拎柴刀, 一手拎了许多只打下的肥鸟回来,目光触及姜草生的脸,明显一愣:“这……你这……”
小哥儿喝了许多灵泉水,他的体质已经改得差不多了,模样愈发周正漂亮,整个人都显得有精神气,气血很足,是让人看了一眼便觉得高攀不起的模样。
像仙童儿似的。
“我的娘啊……”张大强撇开视线, 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忙道:“今个儿我跟落兰哥儿商量好的,他去海边捕鱼回来,我进森林里猎些野物回来,正好今日送去,给草生哥儿补补身子……”
现在看来怕是不必了,策残这个汉子的能耐,当真是恐怖,他抱着浑身是血的草生哥儿回来时,他们都以为草生哥儿必定伤得很重……
感情血都是从别人身上染来的……
“不,不用啦,你们吃,我,我郎君已经准备很多了。”姜草生连忙摆手,扭头看向策残。
“不用。”策残捏捏他的手心,一锤定音。
知道他能力强,姜落兰和张大强也没强求,几人在小溪边说了会儿话,眼瞅着李明强带着几个汉子,沿着崎岖的森林小道,从下边平坦的茅草屋处上来了。
身上都背着箭筒,手里捏着把弓。
李明强远远的看见他们悠闲自在,一愣,忙走近前大声道:“听说草生哥儿不见了,可要我们帮忙寻他……”
他话还没说完,看见蹲在策残脚边玩溪水的姜草生,瞬间止住了话头,身后那几个流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敢看向策残,不敢与他对视。
是之前过来试图抢粮和霸占茅草屋的那几个汉子。
如今他们与李明强混在一块儿了,隐隐还有以李明强为首的意思。
策残冷漠的扫他们一眼,就冲他刚才问需不需要帮忙找人那句话,朝他们颔了下首,便垂眸继续看小哥儿玩溪水了。
小崽子乌黑如瀑的丝绸长发没编小辫儿,也没束起来,就这么披散着,往下一滑落,险些要拖到地上。
策残忙俯身从后脖颈处撩起,握住了他的长发,软声哄:“乖乖,我们去石块儿上坐会儿,郎君给你编个辫子,可好?”
“好。”姜草生揪下一朵小花,点点头。
李明强盯着他们,忽地道:“现在这荒岛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我去打猎时,到处看到有人活动的痕迹。”
人太多,就意味着不安全。
荒岛上的吃食就这么多,如果他们储存不够,那要么去抢别人的,要么就等着病死饿死。
李明强不想这样,邀请策残和张大强组队:“日后,再给他们起几间茅草屋,我们就以山洞到茅草屋的一片距离为地盘,建造我们住的村庄势力,你觉得如何?”
李明强是看着策残说的。
策残懒得理他。
小哥儿乖巧的坐在大石头块上,策残站在他身后,修长的手指在丝绸般顺滑的发丝间穿梭,来回编织小辫儿。
很快,一个带有小辫儿装饰的低盘发髻出来,簪上策残偷偷用雷击木雕刻了许久的祥纹流云桃木发簪,坠着一颗拇指大的圆润珍珠和一颗小尾指大小的粉色珍珠,素雅又好看。
“郎君,这是……”
姜草生摸着,脸蛋红扑扑的,心脏怦怦直跳。
这是夫郎发髻,是只有成了婚的夫郎才会盘的发型样式,所以,策残昨晚要了他,真正成了他的郎君,所以,他今后能盘夫郎发髻了,是策残的夫郎了……
意识到这一点,姜草生羞赧,抿唇笑得又乖又软……让人恨不得生吞了他。
其余人都盯着他,一片死寂。
“你们……”
姜落兰率先反应过来,脸色有些白,忙拉过小哥儿到一边,颤声问他:“草生你,你跟我说实话,被掳走时,可是,可是被强,强迫了……”
姜草生奇怪的看他一眼,摇摇头:“没有,不用担心我落兰,我好好的……”
“那为什么,策残给你盘夫郎发髻……难不成,你们,你俩,同房了?!他要了你了?!”姜落兰攥紧他的手,咬牙低声警告:“你们还未成婚过礼,你怎么就这么傻?万一日后他像李明强……抛弃你了,不与你成婚,可如何是好?!”
“不会的。”姜草生笑弯眼眸,坚定摇头:“我们现在就已经算是成婚了。”
“你!”姜落兰想戳他额头,骂他傻。
现在算成个屁的婚,一没彩礼,二没嫁妆,小崽子连点傍身的银钱都没有……他怎么就敢?!
“没事的落兰。”姜草生拉了拉他的手,小声说:“我郎君很好的,他才舍不得让我吃苦头。”
小崽子,现在终于有自知之明了。
策残竖起耳朵听着,细不可见的勾起唇角。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李明强很是期待。
策残的能力很强,有目共睹,而且他会一点医术,手里有能让人退烧起死回生的神药,这样的人肯定得拉拢到自己这边。
“不必。”策残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朝走过来的小哥儿含笑伸手:“乖宝,过来,头发还没弄好。”
“郎君,我这样盘头发好看吗?”姜草生把手放进他手心,顺着力道依赖的靠进他怀里,仰头看他:“好不好看?”
“好看,我夫郎天下第一好看。”策残把摘的漂亮小花枝扎进发髻里,仔细搭配调整好,看着被花朵衬得雌雄莫辨的漂亮小哥儿,心里隐隐得意。
他养的夫郎,就该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无忧无虑的。
“策残汉子,我们没跟你开玩笑!”
李明强急了,上前一步道:“在没遇见你们之前,我们落脚的那处海滩,你还记得吧?那处海滩上原本聚集住了许多流民,但是突然一夜之间,都被人杀光抢光了!”
“是啊是啊!”李明强身后跟着的流民汉子赵二连忙出声,一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那天晚上汉子你们找人,那凶狠的模样可把我们吓坏了,你们走了之后,我们一刻也不敢再在那处海滩待着,连夜就跑到了另一处躲着,结果第二天凌晨回去一看……”
血,很多血,到处都是人类被砍下来的头颅,没肉的手掌,脚掌,还有被挖出来丢弃的人类内脏……
血腥味扑鼻,无数苍蝇蚊虫在那处海滩上环飞聚集,他们当场就吓懵了。
几个胆子小的流民汉子,当场就尿了裤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现在想起来,他们还瑟瑟发抖。
不知是谁手段这么凶残,丧心病狂,杀人后砍下丢下头颅手脚内脏……恐怕是要吃人的……
再不抱团,怕是夜里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们说的,可当真?!”张大强严肃皱眉。
“汉子,你要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去那处海滩上看看!血浸满了整个海滩上的沙子,你现在去,定可以看到上面乱爬的蚊虫蝇蚁!”
“是啊是啊,汉子,事情太大,我们不敢说谎!”
“策残汉子,这事恐怕得从长计议!”李明强严肃道:“我知道你能力强悍,不怕这些事儿,但是也要为家里的夫郎哥儿考虑一下,草生……草生哥儿被你养得这般貌美娇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唔……?”
突然被点名,姜草生疑惑的扭头看他一眼,又扭回头看向策残。
他家郎君肯定可以保护好他,他不担心这些,可是李明强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姜落兰是个未婚哥儿,恐怕很容易被那些穷凶极恶的坏人盯上,他们都没打过架,若是姜落兰没有汉子保护,怕是更容易有危险……
不过,这些不是他能拿主意做主的,听策残的话最好。
姜草生眼巴巴轻唤:“郎君?”
“嗯?”策残掏出一颗草莓味的牛奶糖剥开给他,软声哄:“没事,郎君会处理,乖宝不用担心这些……要不要一包奶片糖?乖宝想跟姜落兰玩五子棋吗?”
“唔……”姜草生张口含住那颗大而圆滚滚的糖果,拿了策残手心的几颗不同口味的糖果,塞进姜落兰的手心,笑得眉眼弯弯,问姜落兰要不要玩。
姜落兰迟疑一瞬,握紧了手心的糖果,摇摇头:“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他不想当个被人安排,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哥儿,他没有策残这样充满安全感可靠的郎君,一切只能靠自己。
做防御工事的时候,什么都不参与,不了解,那万一到时候真发生什么危险,他连怎么跑,哪里安全都不知道。
“唔嗯。”姜草生胡乱点点头,含着糖果,挨着策残站好,不动弹了。
策残失笑,大手一揽,把他带进怀里,懒懒的依靠他瘦小的身子,声音放得特别软:“乖宝,你可是郎君的支柱啊,没有你郎君可怎么办——”
“郎唔君……”姜草生力道小,憋得脸蛋红红的,撑着他庞大壮实的身躯。
策残其实也没敢用多大重量依靠,可见小崽子这可爱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欺负他。
他们搁这边儿玩,张大强和李明强一帮汉子在那边说话。
“那你有什么计划?”张大强语气严肃,问李明强:“既然已经划定了地盘范围,那可有想好怎么围地盘,做防御工事?”
这倒是把李明强给问住了。
李明强摇摇头:“暂时都没有,我们需要商量一下怎么做。”
张大强扭头看了眼眉眼温柔哄小哥儿开心的策残,皱眉:“没有你们,我们四人也能护住自己,我们凭什么要跟你们合作,平白多了累赘!”
“不,不能这么说!”李明强忙道:“这是目前情况,你确实说的没错,我们算是累赘,但长远来看又待如何?等到那群杀人如麻的土匪似的混蛋把这个岛上的大部分地盘都占了,他们人多势众,你们四人又如何护住自己?!”
一拳能敌四手,那能敌八手吗?十二手呢?
这种顾虑不无道理。
“那你们怎么保证,你们就能跟我们抱团绝无二心?!”姜落兰皱眉出声,指向李明强身后的几个流民汉子:“当初他们还受人指使,妄图想来抢夺我们的吃食和茅草屋,这样的人让我们如何信任与你们合作?”
这话倒把李明强问住了。
几个流民汉子慌张又羞愧,连忙出声:“我们,我们也是被饿昏了头!”
“是,是啊,都是我们的错,可实在是肚里没油水,这才随便被李赖子挑拨了两句,就听了他的鬼话……”
“我们绝对是村子里的良户,若不是为了那口吃的,为了活下去,谁愿意去干这些遭人辱骂,还容易被人打死的坏事儿!”
“是啊汉子,我们是真知道错了,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这些蠢!”
“是啊是啊!”
流民汉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表忠心。
张大强和姜落兰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扭头看向旁边的策残,细不可见的点点头,等他拿主意。
策残扫他们一眼,眸光锐利,淡得没什么情绪:“你们随意。”
他不反对,也没意见。
“太好了!”李明强一群人欣喜,欢呼出声。
合作的事儿敲定下来,李明强便找了块儿脸大小的石板,一群十几人商量过后,用尖锐的石头块在上面画了大概需要圈起来的地盘地形。
以策残和姜草生住的山洞为顶,画了个长长的椭圆,大概一个操场的大小,他们打算把画好的地盘都打上木桩,围起来。
但是后面一合计,全用木桩钉起来,工程量太大,也没那么多木头,便打算砍竹子,用竹子编织栅栏围起来。
其实这样做意义也不大,穷凶极恶的人几脚就能踹翻栅栏,但,也算起到警示作用,起码踹翻栅栏发出来的声响能给他们提点醒。
一帮汉子在李明强和张大强的分批带领下,分工明确,一队去砍伐竹子拖回来,两人编制栅栏,一队带上工具去打猎,寻找吃食囤积。
姜落兰是个哥儿,李香香是个女孩儿,力气都没汉子大,便被指派了给他们洗菜做饭的活儿,偶尔轮流帮着在上半夜时盯梢。
策残则牵着小哥儿,再次慢悠悠的爬上荒岛的山顶。
天气很好,海风徐徐。
“乖宝,要不要郎君抱?”策残牵着他,把他拉上一处近两米的陡坎儿,眉眼温柔含笑。
“我可以,爬上去……”姜草生手脚并用,就着策残的力道,气喘吁吁的爬了上去,脸蛋红红的,有些兴奋。
“我家夫郎真棒!”策残哄小孩儿似的哄他:“不知道山顶那棵苹果树还有没有果子,我们再去找找。”
“好像,没有了,我们上回摘完了……”姜草生喘息着,跟在他身边。
将近山顶,路更加难走,实在走不动了,姜草生手撑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摆手:“休息,休息一下……”
策残勾唇,懒懒的朝他张开怀抱:“来,郎君抱。”
小哥儿迟疑一瞬,喘息着扑进他怀里,下一秒,屁屁就被两只宽厚温暖的大手托住,抱起,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策残身上。
“郎君,累……”姜草生趴在他肩上,额头的汗水直往下滑落。
反观策残,抱着他往山顶走,脸不红,心不跳,笑着哄他:“乖,郎君不累。”
爬上山顶,策残也没有把他放下地,而是抱着他侧身远眺。
才过了几日,远处的海岸线又清晰了几分,海水已经开始倒退,只要这期间没有与上回一般的天灾海啸发生,很快,他们就能做木船回去岸边的姜家村。
东边方向不远处,因为海水的倒退,也露出了几个小小的荒岛。
其中几个岛不大,两百平米左右大小,但长有茂密的树木,有几个岛偏小,五十到一百平米左右,上面只有绿色的青苔和野草,大部分是石头和沙滩,看起来挺荒。
“郎君!”
姜草生也看见了,搂着他的脖颈,惊喜:“看见岸边了,我们是不是能回去了?!”
“很快了。”策残勾唇,没敢打击他的期望,含糊的做出分析:“根据郎君的经验,我们所在的荒岛距离远处的海岸边大概有30多公里,划船回去,需要一天一夜,但是我们没人会做船,竹筏肯定不行,所以研究怎么做船,需要点时间,大概半年左右。”
“那,那也好!”姜草生笑得眉眼弯弯,软乎乎的埋在他脖颈处,胡乱蹭来蹭去。
脸蛋的汗水湿漉漉的,全蹭他脖颈上了。
策残被小崽子蹭得痒痒,宠溺又好笑,坏心眼儿的突然松了一下手,又猛地接住他的屁屁。
“啊——!!”小哥儿崽子惊呼掉下。
两条纤细的腿环在他的下腰处,那儿大开正好环压住策残那根邦邦硬的,高举在腰腹上的棍儿。
“郎,郎君……”
姜草生又惊又羞,鼓着腮帮子,死死攥紧他的衣摆:“啊坏郎君,要,掉下去了……”
策残咬牙,没忍住托住他的屁屁,压住轻磨了磨,眼底的笑意缓缓被恐怖骇人的欲意取代,又瞬间理智回归。
哑了嗓子,急重的喘了声道:“乖,乖宝,是郎君坏,不怕。”
“唔嗯……”姜草生害羞垂眸,撒娇似的亲昵:“郎君,抱起来,我累……”
“好。”
策残把他重新抱起拥紧,让他趴在肩上,一手托着他屁屁,一手护着他后背,扭头下山。
山顶苹果树的叶子被风吹落,随风飘了几片到他们的怀抱里。
慢慢悠悠下了山,吃完午饭后,姜草生闲着无聊,换上破旧的长袖长裤,穿上鞋子,挽起袖子就加入了帮忙的队伍。
小崽子穿着策残以前初中时的秋季校服,盘着与衣服风格不符的古代夫郎发髻,与姜落兰一起蹲在溪边洗菜,纯靠硬美,吸引人的眼球。
策残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忙钉栅栏木桩,眼珠子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一起干活的汉子没心没肺取笑他:“策残汉子,你们这是新婚小夫夫吧?这么腻歪!我瞅你一下午都盯着你家小夫郎看!”
“可不,你这看的也太紧了!”
“嗐,你们这俩光棍可别只一张嘴说,要是你们有这么漂亮的小夫郎,我看你们怕是连门都不舍得让他出!”
“那是,我家夫郎要有这么好看……不,要有一半好看,我都得悄悄藏着掖着!那被人抢了可咋整?哈哈哈!”
几个随随便便,大大喇喇的汉子你一言我一语,一边干活,一边有说有笑。
“你们羡慕?”策残勾唇,与他们搭话。
几个汉子没想到策残会答,对视一眼,纷纷放开了笑,热热闹闹,气氛很好。
用栅栏圈地盘的活儿干得如火如荼,连干几天,栅栏起了一半。
熟悉后,不忌荤素的汉子们越聊越热闹。
甚至有人开始调侃:“策残汉子,怎么你每日都这般有干劲儿啊?不累似的,怎么着,你那天仙儿似的小夫郎,没缠着你要啊?”
“嘿,你别说!当初我刚跟我家那口子成婚,他尝了鲜后,每日每夜都缠着我做那档子事儿,好家伙,老子最多的一天给了他四次,那天晚上过后,第二天连床都没起得来!”
“操,可不,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婆娘,是真要得凶,老子一次一炷香时间都满足不了她,不给就跟我生气!”
“哈哈哈你?老张你?一次一炷香?骗骗兄弟们可以,可别把自己都骗了!”
“老子前个儿晚上可看见你自己偷偷动手了啊,你这时长,能有一刻钟都不错了哈哈哈……”
“是啊,策残汉子,那你这什么情况啊?咋没见你有半点疲态啊?你家小夫郎一晚上到底要你给他几次啊?”
“嘶……难不成,你是吃了什么补身子的……?!”
这话一出,一帮汉子瞬间跟狼见着肉似的,猛地扭头看他,眼冒绿光。
策残:“……”
叫叫叫叫叫,一个个都是畜生!
“……都滚。”策残面无表情,一肚子火气。
傍晚收工,策残一身汗,牵着小哥儿回家。
姜草生也帮着锯木头,热得满脸汗,脑门儿湿漉漉的,但是精神很好,拉着策残的手,步子轻快。
回到山洞,关上通道大门,策残没忍住,突然转身捧住小哥儿崽子的脸蛋,俯身吻上他的唇。
“唔……?”
小崽子刚吃了蜂蜜桂花味儿的夹心软糖,舌尖侵入舔吻,淡淡的桂花香气在两人的口中弥漫,亲吻时黏腻的声音传入耳中。
策残按住他想逃的后脑勺,一只滚烫温暖的大手钻入后背轻抚。
汗水湿润了肌肤,很嫩很滑。
“唔嗯……”小哥儿受不住他占有欲十足的侵略,眼眸半眯,晶莹剔透的眼泪滴落下来,张口迷蒙轻唤:“郎呜,君……”
操!
策残被他这一声唤得心脏一滞,紧紧拥住他发软的身子,亲吻得愈发凶狠,像是恨不得将他整个人生吞下去。
“哈唔……”
呼吸不过来,姜草生脚软没了力气,只得揪着他胸口的衣裳,由着他欺负。
很乖,很顺从。
他妈的!
策残流连不舍的舔吻着他的唇,缓缓亲到额角,脸侧,耳朵,一把将他抱得很紧,吻着他的耳朵根,一字一句咬牙凶狠:“我的,你是我的夫郎!我老婆!我媳妇儿!我的人!”
“唔嗯……”姜草生脸红红的埋在他脖颈处,眼眸被溢满出来的泪水占据,本能的答应:“好……”
想要……
他能给小哥儿崽子,一天十次都没问题!
策残胀得难受,偏偏又舍不得动他,心中有些欲哭无泪,咬紧了后槽牙:“乖宝,郎君给你放热水,先洗澡好不好?”
“唔嗯……”姜草生靠着他,软乎乎迷惘的问:“郎君……不要我吗?”
下午干活时,他们几个汉子说笑的话,他也听着了些。
好像……当夫郎的,得主动要。
他们的夫郎都主动要。
姜草生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羞怯的扬起脑袋,攥紧他的衣摆:“那,那郎君,我要……我想要郎君……”
策残:“……”
策残额角青筋暴起,脑子里本就不多的理智,“嘣!”的一声,化为灰烬。
“好!!”策残猛地一把横抱起他,快速走向山洞空旷的大厅。
一边走,一边脱了,两人的衣服丢了一路。
拿出浴桶,策残抱着他跨坐进去。
“哗啦——!”温水搅动的声音清脆——
作者有话说:谢谢月宝炸的地雷[红心][红心][撒花]
谢谢宝宝们浇灌的营养液,爱你们[撒花][狗头叼玫瑰][红心]
下面有预收,下一本开主攻《荒野兽人娇养小双儿》,或者救赎互攻《民宿小酒馆与机车轰鸣修理店》,感兴趣的宝宝可以预收下,拜托啦[加油][加油][加油]
第35章 第 35 章 “郎君……?”……
“郎君……?”
姜草生迷惘, 乖乖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羞得脸蛋泛红。
“乖……”策残呼吸急重,掐着他的腰紧贴磨蹭。
越磨火气越大。
策残到底没忍住, 借用了小崽子白嫩软乎的两只手爪子,握住, 大手覆盖在他手背上, 带着动。
“唔唔嗯……”
小崽子哪里知道还能这样, 震惊的瞪大眸子,整个人都红透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浴桶里的温水热的, 亦或是策残身上,手中抓着的滚烫,导致的。
总之,很羞。
姜草生依靠在策残怀里,额头抵着他的锁骨。
策残一手带着他动,一只手就开始不老实, 不规矩,把他紧紧揽在身上, 摸着小口,指腹来回磨动。
轻轻缓缓,很慢,小哥儿便受不住了,眼眶里的小珍珠大颗大颗往下掉,咬唇呜咽,想推拒:“郎君……不呜……想,尿……”
“乖, 乖宝……”策残的脸侧贴着他的耳朵和脑袋瓜,嗓音又沉又哑,在他耳边呼出热气:“乖,可以尿,嗯?”
“呜,呜呜……不……”姜草生眼泪汪汪,额头紧贴着他的脖颈,咬唇胡乱摇头。
最终却还是没忍住,在策残手中迅速投降。
温水里,冒出几个小气泡,几分钟后,些许东西浮了起来。
“坏,呜呜,坏郎君……”姜草生无力的靠在策残怀里,浑身都在战栗发抖,两只手却还在被带着动。
直到手心磨红,发烫,手腕都酸了,迷迷糊糊中快睡着,才被策残咬住脖颈,稍稍一刺痛,温水变得奇怪。
“郎君……想睡觉……”姜草生呼吸有些急,靠在他怀里,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好,乖宝……”策残呼出一口气,愉悦得头皮发麻。
温水里混着两人的脏东西,已经不适合洗澡。
策残托着几乎要睡过去的小哥儿的屁屁,让他趴在肩上,从浴桶里起身,换水,快速把小哥儿冲洗干净,用干毛巾裹好,送到床上睡。
“呜郎君……”刚着床,小崽子一下惊醒,小鹿般惊吓的眸子找到他的身影,才安下心来。
“乖,睡会儿,我们在家,郎君就在山洞里做晚饭,等吃饭了郎君再来唤乖乖起来,可好?”策残俯身,轻吻他的额头:“嗯?”
“唔嗯……”姜草生困倦得厉害,在策残的安抚下,迷迷糊糊裹着毛巾睡了过去。
策残垂眸看着他,眼底宠溺的爱意溢满出来,轻柔地将他脸上的碎发捻下,看他睡熟,才起身收拾山洞的狼藉。
把两人丢了一地的衣服捡起,放进洗衣盆里,丢了皂角泡上,策残随意套了无袖T恤和宽大的中裤,神清气爽的开始洗衣服,晾衣服,搞完洗菜做饭。
动静很小,三菜一汤很快端上桌。
小哥儿崽子最近不愿意喝补身子的汤药了,也灌了那么多灵泉水下去,策残干脆停了,没煲汤,把汤换成了饭后甜点,野山薯糖水。
晚饭是一盘椒盐炸排骨,一盘小崽子特别爱吃的荷兰豆玉米腰果虾仁什锦,还有一大盘掐嫩尖儿的猪油拌野菜,配着捏出来的三指大的紫菜饭团,小崽子能干掉两个饭团。
跟小孩儿似的,喜欢吃漂亮饭。
策残把菜都端上桌,扬起笑意,坐到床边轻唤:“乖宝,乖乖,八点多了,起床吃饭了可好?”
他们傍晚五点多洗完澡,差不多六点睡的觉,两个多小时了,再睡下去,晚上怕是要睡不着了。
“唔……”
小哥儿被吵到,不愿意醒,迷迷糊糊翻个身又想睡。
策残好好笑的把他抱起来,强制开机,软声哄:“乖宝,醒醒,晚上有好吃的,郎君炸了乖宝想吃的炸排骨。”
“嗯……”姜草生嗅到熟悉的气息,迷迷糊糊往他怀里钻,眼睛迷茫的眨了眨,困倦的打着哈欠。
醒是醒了,但是又没完全醒。
策残抱着他坐到餐桌旁,取了湿毛巾给他擦脸,擦了后,才算是缓过神来。
姜草生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蹭着策残的脖颈,软绵绵的唤:“郎君……”
“嗯?郎君在,乖宝是不是累了?”策残调整了姿势,让他微斜着身子坐在大腿上,能靠着自己,声音放得很轻:“我们吃了饭再接着睡,好不好?”
“想喝水……”
“好,来。”
策残给他拿加了灵泉水的竹筒水杯,扎上吸管送到他唇边,小崽子刚睡醒,有些呆呆的,张口咬着吸管就喝。
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不喝了,傻乎乎一笑:“郎君——”
“吃饭,傻乖。”策残失笑,把他的漂亮小碗放到他手边,给勺了半碗虾仁什锦,夹了一根两指长的椒盐排骨。
排骨炸得偏干,很酥香。
小崽子吃了虾仁什锦垫肚子后,上手捏着排骨两边,埋头啃,小狗似的,要是有尾巴,非得摇起来。
策残一边照顾他,一边吃饭,刚打扫完剩饭剩菜,桌上剩了两根炸椒盐排骨和一个饭团给小崽子慢慢啃,山洞门就被敲响了。
姜落兰敲的,语气犹豫:“草生……草生睡了吗?”
“落兰?”姜草生疑惑,就想跳下策残的怀抱:“我还没睡,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开门……”
“乖宝,等会儿!”
策残眼疾手快,一把抱紧他,小崽子可连衣服都还没穿,裹着大毛巾睡的觉,他抱起来也是直接裹着大毛巾抱起来的。
可不能这样出去见人。
策残忙给他套了合身的睡衣睡裤,才揽着他去开了山洞门。
“草生!”姜落兰一瞅见他,连忙把他推回门内,挤进来反手关上山洞大门,做贼似的,往后看了几眼,小声说:“你别大声说话,不好了!”
“怎,怎么了?”姜草生茫然的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你亲叔叔,姜洪志,和你那亲堂哥儿姜立夏,两人不知打哪儿找来了,现在在李明强住的茅草屋下边儿,到处跟人打听你!”
姜落兰是收工时落下了柴刀,吃完晚饭跟张大强散步时,想顺道想下去取回来,隐约看见的。
李明强那帮蠢货是外村的,恐怕不知道姜草生跟姜洪志这个亲叔叔的关系不好,就怕他乱说,又怕姜草生不知道没准备又被攀上吸血,所以他让张大强快去阻止,自己则跑了上来通风报信。
“实在不行,要不,要不你们先去别处躲躲?!”姜落兰一时间乱了阵脚:“万一他又把你卖了,可如何是好?!”
“啊我,我有郎君。”姜草生心中也紧张,姜家村的习俗素来是哥儿女子未出嫁前必须听家中父兄长辈的,出嫁后,便就是婆家的人了,得听婆家父兄长辈的。
因此,就算是姜洪志再来,只要策残在,那他即便是亲叔叔,只要策残不准许,亲叔叔也做不得他的主。
“对,对对对!”姜落兰关心则乱,一拍手,看向策残:“你,你这回无论如何得,得护着草生,可不能让他再被卖了。”
策残一身戾气,皱眉,他人还在,就有人敢打他夫郎的主意?嫌命长了?
“郎君,他,他是有些,无赖的……”姜草生捏了排骨油乎乎的手攥着策残的衣摆,仰头眼巴巴看他:“要是,要是怕的话,我们就避一避……”
策残气笑了,俯身亲了他额前红艳艳的莲花印子一口,软声安抚:“乖宝说什么傻话,你晚饭还没吃完呢,乖,接着吃,不用理会那些人……”
他话还没说完,推着小哥儿刚回到餐桌旁,山洞大门就再次被大力敲响。
姜立夏激动大喊:“姜草生,姜草生你快给我出来!叔叔长辈被关在门外,你到底在干啊……”
“别吵!”
山洞门外,张大强一把拽开姜立夏,把他丢向姜洪志,拦在门口,脸色难看:“谁允许你这样敲门的,我说姜叔,按辈分算,我可与你同辈,但我尊你一声叔,你家就这教养?这要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养了个泼夫哥儿。”
“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姜家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指点了?”姜洪志脸色难看,摆起架子:“长辈到来,当小辈的不出来迎接就算了,怎么着,还把自己叔叔关在门外?这成何体统?!”
“还需要什么体统啊?”张大强嗤笑:“都他娘的流落荒岛了,怎么,我尊你一声叔,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怎么回事,方才你与我们可不是这般说的!”李明强见情况不对,眉头紧皱,上前挡在山洞门口,骂姜洪志:“你说谎套老子话?!”
姜洪志冷笑一声:“套什么话,他姜草生就是老子的亲侄哥儿,孝顺老子是应该的!”
“你是谁老子?”策残拉开山洞通道大门,垂眸,眸光锐利,居高临下盯着他们,一身血腥戾气。
气势强得吓人。
高大壮实的身躯后,隐隐约约露出两个啃排骨的哥儿,其中一个,精致贵气,貌美得惊人。
除了姜草生,还能是谁?!
“姜草生?!”姜洪志不敢与策残对视上,指着里面的小哥儿愤怒大吼:“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竟自己过上了吃香喝辣的日子,不知道寻你亲叔叔一家呃——!”
“你再喊?”策残轻飘飘一手掐住姜洪志的脖颈,拎小鸡仔似的,轻轻松松把他举起,双脚离地。
“呃——呃——”姜洪志脸色憋得胀红发紫,疯狂挣扎,试图捶打松开策残的手。
可策残面不改色,满眼都是戾气。
早他妈对小哥儿崽子的亲叔叔一家子不顺眼了!竟然敢把他小哥儿登入奴籍,强买强卖了他家小哥儿……万幸被强卖的买家是这具身体,否则,还不知道他家小哥儿崽子的后半生要遭什么罪!
现在这帮蠢货竟还敢自己撞上门来!
策残手臂青筋暴起,冷冷扬起唇角,大有下一秒就能捏断他脖子的意思。
“不,不要,不要!姜草生!姜草生你快救我爹啊!让他松手,快点松手!”姜立夏大喊大叫,张大强一只手就制止了他。
要敢冲过去阻止策残,哥儿的十条命都不够他一脚,那位除了对草生哥儿,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
“爹!”姜立夏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哭哭啼啼疯狂哭喊。
吵得人耳朵疼。
“郎君……”姜草生被吓着了,忙拽了拽策残身后的衣摆。
策残面无表情松手,转身,浑身戾气化为绕指柔,把小哥儿揽进怀里,轻拍着安抚:“乖,没事,不怕,郎君在这儿。”
“唔,不想要这个……”姜草生手指嘴角都油乎乎的,手里捏着的长排骨像被小狗啃过似的,东咬过一口,西咬过一口,满是牙印,肉却没啃多少下来。
排骨炸的偏干,虽然香,但是小哥儿崽子晚上已经啃了四根了,估计腮帮子都咬酸了。
策残好笑拿走他手里的排骨送进嘴叼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崽子想收回去下意识往衣摆蹭的手爪子,掏出湿毛巾,给他油乎乎的脸蛋一顿擦,才给他擦手。
“唔嗯——”姜草生乖乖巧巧等着他弄好,手里就多了一颗张大强昨个儿摘收回来,分给他们的酸梅子。
很酸,但是一口下去,口水哗啦啦淌,解腻刚刚好。
“你,你……”姜立夏跪在倒地上疯狂咳嗽的姜洪志身边,眼睁睁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互动,又气又急,涨红了脸,破口大骂:“臭不要脸,你个放荡货,竟让一个汉子这样触碰,丢尽我们姜家的脸!”
姜立夏越骂越大声,越骂越激动。
围在山洞门口的人都无语的盯着她,欲言又止,一言难尽。
外村的人可能不知道,但姜家村和姜家村附近的村子,早就听说了姜洪志为了卖银钱,偷偷把亲哥家剩下的唯一血脉登入奴籍,半强迫半哄骗发卖给刚退伍归家的策残汉子当夫郎的事儿。
在卖之前,谁知道策残汉子是什么德行?姜洪志说白了就从来没有把草生哥儿当自己家的人看待过。
那根据律法,如今姜草生就是买了他的,策残汉子的夫郎,他们二人甚至是合法的夫夫,世俗与律法都承认,只不过婚礼还未办,未过礼告知族老上族谱而已。
可到时候就算办婚过礼,那给的彩礼也不是给他姜洪志的,而是给草生哥儿的了!
说白点就是,草生哥儿与姜洪志一家,已经恩断义绝,连亲属关系都不是!
现在姜洪志这家子不要脸的,还敢跳出来嚷嚷……
“那关你什么事?”姜草生站在策残身前,捏着咬过的酸梅子,被酸的龇牙咧嘴:“我跟我郎君如何亲昵,也需要你来管么?”
“混账东西,你在跟谁说话!”姜立夏红着眼,猛地起身扬手,朝他漂亮的脸蛋狠狠扇去。
“唔……”姜草生下意识闭眼。
“啪!”的一声,姜立夏想打小哥儿的胳膊被身后的策残抓住一甩,反手一巴掌,“啪!”的脆响,姜立夏被扇得尖叫一声,跌坐在地,半边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就这,还是策残控制了力道的。
粗壮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揽上小哥儿崽子的腰腹,横搂在他身前,策残垂眸冷冷扫了一眼前面地上的两条死狗,占有与保护意味逸散。
“蠢货!”张大强翻了个白眼。
都说了策残是个畜生,涉及草生哥儿的事儿,更是畜生中的畜生,没有不打哥儿女子的习惯。
“滚吧!”张大强踹了踹地上哀嚎的姜洪志和姜立夏俩,无语的撇撇嘴:“再敢闲的没事儿过来找茬,就不是今天这般下场了。”
两人呜呼哀嚎,不肯滚。
“啧!”张大强不耐烦,朝李明强几个汉子喊:“你们几个把人带上来的,还在这儿看戏呢?把人拖了丢到下面去,死也别死这儿。”
“啊,是,是是是!”
“我们这就,这就……”
几个汉子自知自己理亏,反应过来,一窝蜂抬起挣扎哀嚎的姜立夏和姜洪志,抹黑沿着森林崎岖的小道,快速下去了。
山洞通道门口外恢复安静。
姜草生还有点懵懵的。
以前,姜洪志一家子稍有不顺心的,就会对他拳打脚踢,拿他出气,姜立夏没少扇他耳光。
在被卖之前,他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后来为了卖个好价钱,才没对他动手,伤才恢复……
如今……他甚至都不用躲,他的郎君,就会护着他,替他打回去,给他出气……
这种能仗势欺人的感觉太美好了,以至于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在姜洪志一家面前,他可以狗仗人势,再也不用害怕被打?!
“乖宝?被吓着了?”策残蹙眉俯下身看他。
姜草生眼睛亮亮的,回身,攥着策残的衣摆,有些不可置信:“郎君,他们没打着我!”
策残微微一愣,无奈失笑:“在郎君面前,他们要能碰到乖乖一根手指头,郎君就得马上把他们剁成肉泥,再扇自己几巴掌。”
这么多年的特种训练,全喂了狗吃了?
连在自己身边的夫郎都护不住,那二两肉割了也行,都不能说自己是男人汉子。
“怕是以后不能善了,草生,还是做好应对准备的好。”
姜落兰忧心忡忡的叮嘱,眼看夜也深了,跟张大强两人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茅草屋。
明日还得早起圈地盘。
山洞恢复安静,策残关了通道大门,落锁。
“郎君,你来。”姜草生鼓着腮帮子,朝他踮脚张开怀抱。
“怎么了乖宝?”策残俯下身抱住他,就感觉嘴上一湿,小哥儿崽子主动吻了上来。
操!
策残心脏骤然加速,狂喜。
下一秒,口中被一个软绵绵湿乎乎的舌头推入几块小小的酸梅子肉,清新但猛烈的酸意在口腔中炸开。
酸得人恨不得牙齿都拔了。
“嘿,嘿嘿……”小崽子使完坏,瞅着策残酸得皱起眉眼,转身就想跑。
“乖宝——”策残一把抓住他,把小崽子捞回怀里,捧着他脑袋,吻上他的唇。
酸溜溜的酸梅子肉被咬开,在两人舌尖上来回舔动,口腔分泌出许多来不及咽下的口水,沿着小崽子的唇角滑落。
“唔嗯……”
被吻得要喘不过气来……
姜草生泪眼蒙眬,求饶:“郎唔,郎君……哈……”
知道错了!!
策残将小崽子口中的酸梅子肉都舔走,咀嚼咽下,俯身轻啄着他的唇角,低笑:“坏夫郎,下次可还敢戏弄郎君了?嗯?”
“唔……”姜草生羞怯的缩缩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忽地抬头吻了他唇角一口。
“?!”策残瞪大眸子,心脏猛地跳漏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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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 ……
*
一帮汉子如火如荼的圈地, 搞地盘防御,有说有笑,干的热火朝天。
姜草生捧着三四年级的小学生故事汇, 跟姜落兰两人蹲在做饭的灶台不远处,一边烧火, 一边读故事书。
虽然磕磕绊绊, 有些字还不认识, 但是只要他一问,策残忙着,也能马上联系上下文给出那个字的读音和意思。
姜落兰一手捏着烧火棍,托下巴看他读, 听着,满心满眼都是羡慕。
除非大户人家的哥儿女子,寻常人家的,交不起束脩,村里的夫子也不愿意教哥儿女子读书。
而姜草生……他的郎君能识文断字,竟还愿意教他……
姜落兰扭头看了忙碌的策残一眼——虎背蜂腰, 干活干脆利落,眉眼锋利帅气, 尤其疼夫郎……是个顶好的汉子。
可这样好的汉子,是自家闺中好友的郎君……若不是——他怕是也要争一争的。
只是如今,看着被宠得单纯,对他也毫无保留和防备的姜草生,姜落兰觉得自己挺阴暗,忙摇头,狠狠把不合时宜冒出来的嫉妒念头掐掉,捻灭。
倒是远处砍竹子的李香香, 目光总还会时不时往策残身上瞟,只是,她也稍明白了一些事理,不再往策残跟前粘着凑。
姜落兰看向没心没肺的姜草生,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个故事是有点令人难过哦……”姜草生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也跟着叹了口气,合上书本:“不读了不读了,我去帮忙干活……”
“小乖,快来。”策残扒开半枯的野茅草丛,蹲在旁边,回头含笑朝他招手:“郎君发现了好东西,过来看看。”
“什么好东西?”姜草生好奇,放下书本,屁颠屁颠跑过去,蹲在他旁边:“这是……野鸡蛋?”
一窝,起码有十二个,泛着青灰色的鸡蛋,一看就很新鲜。
“乖宝拿竹篮子过来捡鸡蛋可好?”策残知道他乐意干这些活儿,小心把鸡蛋窝旁边割人的草拨开,让他捡。
“好!!”
姜草生欣喜,忙跑去拎了竹篮子过来,撅着屁屁小心翼翼探手去捡。
两人埋头蹲在草丛旁,乍一看,像个耕田的大糙汉和他家矜贵娇软的小少爷在抓蛐蛐儿玩。
场面挺温馨。
一帮干活干得浑身热汗的汉子们互相对视几眼,都乐了。
“中午有炒鸡蛋吃了。”张大强擦了把脸上的汗,笑呵呵:“正好昨个儿他们猎了头野猪回来,拿猪油炒野鸡蛋,肯定香。”
“可别!”姜落兰掀开竹子编制的锅盖,无奈又好笑:“还有猪油和猪下水吃着,也是荤腥儿,可不能这么放开了手脚吃,把那筐野鸡蛋送去库房存着,以防万一也好。”
“那说得也是。”
如今策残教了他们怎么用海水提炼细盐,荒岛森林里边儿能挖出许多根茎块儿类的,能当主食填肚的好东西,他们不知其它的叫什么,只认识芋头。
其余的,策残说是什么山薯,甘薯,木薯……经过特殊处理后,很是香甜软糯。
但荒岛就这么大,能挖的也不多,只能留出一部分做种以防万一,剩下的才能吃。
所以,他们虽说现在不缺吃食,但也还是要紧着吃。
“那中午吃什么好吃的啊?”其他汉子大笑,差不多也到了中午收工吃午饭的时候。
“猪杂汤和野菜。”姜落兰笑吟吟,干脆利落拉过放竹筒碗的大筐,端起一个碗,就从锅里舀出一大勺,装满手上的大竹碗。
即便天灾海啸发生前,他们在村里,一年到头也难能沾上点儿荤腥,如今的伙食算是很好了。
“开饭!”姜落兰大喊。
“来了来了!”远处的汉子们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洗了手跑过去端碗,也不怕烫,野猪内脏的腥味儿挺大,可偏偏他们就缺这一口荤腥油水,呼噜呼噜吃得喷香。
姜草生放好野鸡蛋,瞅他们吃得香,好奇,也想尝尝。
“乖宝,吃不了就给郎君。”策残拒绝了姜落兰递来的一大碗猪杂汤,掏出小崽子的漂亮小碗,从大锅里捡了几块猪肝和猪心,舀了一点点汤,给他尝个好奇。
“唔,我能吃的。”
以前在姜家村,他想填饱肚子都难呢,这样好的荤腥,怎么可能吃不了。
姜草生小心捧着碗,吹了吹,埋头抿了一小口汤,砸吧砸吧嘴……
有点腥臭腥臭的……很浓郁的猪腥味……
但是汉子们都吃得欢,吃得快的汉子已经准备盛第二碗了……
姜草生又砸吧砸吧嘴,汤的味道不太大,有一点点鲜甜……感觉也能吃,用勺子舀起一块儿猪肝塞进嘴里,嚼巴嚼巴……
脸蛋都皱一起了。
“唔……”
浓郁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很腥,腥得直冲天灵盖,吃不下去……
“乖宝,张口,郎君看看?”
策残好笑,捏着小哥儿的嘴巴,见他吐出舌尖,俯身吻上小哥儿崽子的唇,舌尖一勾,吮走他嘴里咬过几口的猪肝,往他口中塞了一小块清香的酸梅子肉。
“唔?唔——!!!”姜草生羞赧的缩缩脖子,脸蛋红扑扑的:“郎君……”
突然吻上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看着他俩……很羞。
姜草生脖颈耳朵都红透了,手抵着策残的胸膛,口中含着的酸梅子肉酸涩清香,将腥味冲淡大半。
策残拿走他捧着的漂亮小碗,几口吃完了碗里的东西,好笑道:“走吧,我们回家,郎君给你弄午饭吃。”
“我,我吃这里的野菜就行……”
策残哪里舍得自己家的小崽吃这些,牵着他回家了。
“卧槽!”
“这他娘的……”
直到他们走远,原地围着大锅吃饭的汉子们压低了的震惊声随风传入耳朵:“宠成这样……”
“过头了吧?!”
“嘴里嚼过两口的也吃?!这要是我媳妇儿,吐了喂狗我都不吃啊,怎么下得去嘴……”
“不是,兄弟,你这话说的,你媳妇儿能有人草生哥儿漂亮,有他好命?”
一帮汉子或蹲或站,一边端碗大口进食,一边你一言我一语侃大山
“唔……”姜落兰含着腥臭味直冲天灵盖的猪肝,皱着脸,犹豫了许久……还是扭头吐了。
味道太冲,他真的咽不下去,难怪姜草生吃不了,猪肝本就腥气,直接清水煮,当真不好吃。
“呕……”
远处,李香香直接吃吐了,胡乱嚷嚷:“这什么玩意儿,人能吃吗,太臭了!!”
一个汉子挠挠头,嘿嘿直笑:“我也吃不了那味儿,捡别的吃了哈,你们还傻傻的尝。”
“那你别说,我就乐意吃这口。”另一个汉子大声反驳。
他们吵吵闹闹,有说有笑。
回到山洞,姜草生取了衣裳,进洗浴间换下脏衣服,往床铺上一扑,长舒一口气:“好累呀……一上午好像就只帮着洗了菜做饭,就什么也没做了,可还是好累呀……”
回想起来……
以前,姜洪志一大家子的所有家务活,都是他干的,还是饿着肚子干的,也不敢有半点累的念头……现在倒是愈发娇气爱犯懒了。
“那乖乖下午睡个午觉,我们就不去帮着干活了,可好?”策残换了宽松的T恤和短裤,用湿毛巾擦干净身上的灰尘和汗,洗湿小哥儿崽子的毛巾帕子坐到床边,好笑的给他擦脸擦手。
“唔……那还是去吧,不能再懒了。”姜草生笑得眉眼弯弯,坐在床上,乖乖的由着策残擦手。
心想,或许是因为有策残在,他护着,顾着,所以才能随心所欲……
姜草生咧嘴笑开,傻乎乎的。
“笑什么,嗯?”策残看他笑得像个小傻子,没忍住失笑,轻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蛋,心脏发软发胀,控制不住的爱意几乎要溢满出来。
“可算是长了些肉,不像一开始那样,轻飘飘的棉花似的,风大点儿就能被吹跑……午饭想吃什么,郎君给你弄好吃的。”
“想吃郎君上回煮的酸汤馄饨。”姜草生扑进他怀里,蹭来蹭去。
“好……”策残喉结滚动,紧紧拥着他,吻了吻他的脖颈。
策残的厨艺挺好,以前在队里,也是经常半夜光顾炊事班炒俩菜吃完再回去睡的主儿,为了让小崽子多吃两口饭,也花了不少心思。
姜草生从一开始的只能吃一小碗,到饭量渐渐大起来,如今恢复正常人该有的食量,虽说吃的比较慢,但也能自己乖乖的吃完盛出来的饭了。
就像新养成了一个小孩儿。
策残照顾他吃,唇角弯起。
饭后休息了会儿,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他们圈起来的地,再过两天就能圈好栅栏,到时候,小哥儿想要开辟一片肥沃的土地做菜地,种上菜。
还要挖个蓄水池把山顶流下来的小溪水蓄起来,以防万一没水喝,或是有人使坏在山顶截流投毒。
然后再养点野鸡,养点能吃的家畜……
预想了挺多,但也没忘到时候要把小船造出来,要是能回到大陆,就尽快回大陆岸上去。
小哥儿本就觉得累,迷迷糊糊说着话,依偎在策残怀里,攥着他的衣裳,缓缓睡了过去。
“好,郎君答应你……”策残偏头轻吻他的额头,翻身把他拥紧,也闭眼休息了会儿。
下午两点多,分工合作的汉子们已经干了有一会儿了,策残牵着捏了根棒棒糖打哈欠的迷糊小哥儿,慢慢悠悠加入施工队伍。
策残一个人能当两头驴用,加入后,原本缓慢的节奏瞬间快起来,钉桩,搭建起四五米高的瞭望塔,围拢的竹制栅栏也很快收尾。
姜草生把糖果揣进兜里,和姜落兰一起帮着拖茅草,铺设竹片,干力所能及的活儿,一扭头,策残爬在高高的瞭望塔顶,嘴里横叼着根巴掌长的木钉,一锤一锤把手里的木钉敲进木头里。
“咚咚”作响。
海风吹来,将他的衣摆扬起,露出紧致有力的腰腹。
“郎,郎君……”
太高了,姜草生被吓一大跳,慌忙起身,颤颤巍巍朝他张开怀抱:“你,你下来……”
“乖宝,别过来,离远些啊,郎君马上钉好下来了。”
策残忙拿下叼着的木钉,快速锤进钻了孔的木头里,反手将锤子别到后腰处,换地方接着锤,速度加快——
作者有话说:谢谢宝宝们浇灌营养液[加油][加油][加油][红心][红心][红心]
第37章 第 37 章 姜草生不敢再过……
姜草生不敢再过去, 紧抿着唇在旁边等,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紧张,一错不错的死死盯着他。
直到策残锤下最后一根木钉子, 攀下高大的瞭望塔,才敢低低轻呼一声, 松了口气。
“乖宝, 过来。”
策残拍拍身上的灰尘, 含笑朝他张开怀抱。
“唔……吓着我了……”
小哥儿扑进他怀里,撒娇似的埋头蹭了蹭。
策残心软得一塌糊涂,拥紧他瘦小的身子,轻轻拍哄:“不怕, 郎君厉害着呢,嗯?”
“得嘞,你俩又腻歪上了。”一旁的汉子打趣:“啥时候我也能有个这般在意我的夫郎啊,求老天爷赏我一个。”
“你得了吧,你要真有夫郎,你会像策残这汉子似的, 搁心尖尖上疼宠着?”
这话倒是把他们问住了。
谁家娶夫郎媳妇回来,不是为了有个家, 为了能传宗接代的?寻常过日子就是了,倒不必这般疼宠……宠娇气了,可过不了日子。
几个汉子都讪讪摸摸鼻子,闭了嘴。
策残扫他们一眼,余光瞥见远处树丛摇晃,眉头微皱。
“郎君?”
小哥儿从他怀抱退出来,疑惑的顺着他视线扫过去。
远处分明什么也没有。
策残大手一揽,把他带回怀中, 粗壮有力的胳膊紧紧环着他的腰肢,蹙眉提醒:“有人。”
他的声音平淡。
周围热热闹闹说着话干活的汉子们瞬间噤声,纷纷顺着他视线看去。
有几个胆子大的汉子,抄起柴刀摆出要投掷过去的架势,指着那处树丛威胁大喊:“出来!”
“谁他娘的鬼鬼祟祟,你娘的,给老子出来!”
“再不出来甩刀砍过去了啊!!”
“别,别打,别打!”树丛里藏的人慌忙举手起来:“我,我不是坏人,我是姜大春,我是姜草生的亲堂哥!还有丰收,姜丰收,出来!”
姜大春慌张陪笑,把树丛里身单体弱的姜丰收扯了出来。
姜丰收是姜洪志最小的女儿,才十四,性子腼腆怯懦,姜家人也不怎么喜欢她,也是姜洪志一大家子人当中,唯一一个不打骂姜草生的。
有时候,见姜草生忙不过来,她偶尔也会搭把手帮着他洗两件她全家人的衣裳。
姜丰收被扯得一个踉跄,紧紧揪着破成条状的衣裳下摆,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姜大春狠狠在她后腰上掐了一把,冲他们讪笑:“我们没恶意……草生啊,草生,我是你大春哥,你不认识了?我们就是过来瞧瞧你过得好不好,大家都是亲人,合该互相帮衬着……”
没人说话,一片寂静。
姜大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避开策残锐利的眸子,瞅向抿唇不说话的姜草生,死死盯着他精致漂亮的脸蛋,眼底的威胁和警告一掠而过。
又立即陪笑:“嘿嘿,别紧张啊,都是亲人,我们就住在那边,那边的海滩,那儿有挺多父辈的,都是被冲上岸的,大家伙儿说不准能找着自个儿爹娘呢!”
姜大春朝远处的森林方向指了指,讪笑:“要是大家伙儿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们带路过去找找人!”
“……”
一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显有人心动了。
他们都想找回自己的亲人,要是能找到,确认亲人没事,才是天大的好事。
“成!”赵二点头答应:“等我干完活儿,傍晚的时候我跟你过去!”
“我也一起。”
“成,成成!我来,我来帮你们干!”姜大春见终于有人搭理,点头哈腰,挽起袖子就想跑进营地大献殷勤。
“来,那你跟我来,我告诉你干什么活。”张大强嘿嘿一笑,拦住姜大春,领着他就往栅栏外围走,指着地上一堆石头:“帮我们把石头敲了啊,最好敲完。”
那堆石头块儿堆到半人高,最大的石头要两个汉子才能抬起来,最小的也有脑袋大,要敲打成大小适宜的小石头,敲得人手都得废,最是辛苦难干。
姜大春这一免费的壮劳力,不用白不用。
张大强知道姜洪志一大家子没一个对姜草生好的,安排起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只有姜丰收局促的站在原地,两只手死死揪在一起,不敢抬头。
姜草生看着她,皱眉,小声问:“你,你们一家人,可都在这座荒岛上?”
姜丰收低头沉默。
姜草生:“……”
他们以往也不会多说话,都是他干活,姜洪志一大家子当老爷,指指点点他干活……
如今乍然与姜丰收面对面,也不知道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
沉默了会儿,策残俯身把小崽子抱起来,托着他屁屁,软声轻哄:“乖宝,下午起床到现在还没怎么喝水,郎君带你回家喝水可好?你的竹筒水杯忘在家里了。”
“唔,郎君……”姜草生搂着他的脖颈,下意识扭头去看姜丰收。
姜丰收还是低着头,没有半点反应。
算了……
姜草生抿唇沉默,转回头埋在策残脖颈处,由着策残抱他走。
“草,草生哥哥……”刚走出几步,姜丰慌忙出声唤他,眼眶红红,张了张口,紧张的欲言又止。
策残脚步一顿。
“嗯?”姜草生趴在策残肩上,抬起头看她。
“你,你别走……”姜丰收突然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草生哥哥,你带我一起过日子吧,我不想再回去被爹打了……”
她低头哭,缓缓挽起衣袖,露出干瘦胳膊上的青紫伤痕:“自从,自从你不在,家中再没人干活,找吃食……他们便,便拿我撒气……打我……”
以前有姜草生这个外人哥儿在,姜洪志便不怎么打她,如今姜草生与别的汉子混在一起了,姜洪志几个没人出气,便成日掐她打她……
前几天,姜洪志和姜立夏上门找姜草生的事儿,被打得狼狈回去,就恨不得往死里打她出气,眼神怨毒得像是恨不能掐死她。
“草生哥哥!”
姜丰收是真的怕了,压抑的哭着,慌忙膝行到策残脚边,就想扯他的裤子哀求:“我一定,我一定好好听你话,就算是,就算是让我做妾,做通房,我也愿意!只要,只要你别赶我走……”
策残面无表情避开她的触碰,后退几步,居高临下皱眉,周身不耐烦的戾气弥漫。
“我……郎君,放我下来……”姜草生情绪复杂,下地把她扶起来:“……你还有爹和大哥,我只是个被你爹卖了的哥儿,没道理管你。”
“不,不……”姜丰收攥紧了他的手,咬唇哭着摇头:“你可以的,只要,只要我成了你郎君的妾,或是做个平妻二夫人,我愿意,我愿意的!”
“你放屁!你下贱!”李香香不知打哪儿冲出来,一把拽住姜丰收,“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抢别人郎君,你算什么东西?!不要觊觎有的没的!你一个女儿家家,就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日后好郎君有的是!”
姜草生被她突然蹿出来打人惊到,又被扯得身子一歪,策残眼疾手快将他揽进怀里,一把抱起:“没事乖乖,郎君在。”
“别,别打人……”姜草生一手搂着策残脖颈,慌忙让她们住手。
可是李香香气头上只管打,一边打一边骂:“你个蠢货,谁告诉你这样做的!谁!觊觎别人的郎君,下贱东西!”
姜丰收只一味的哭,哭着挨打,也不躲。
虽说两个小女孩儿力气不大,可打人也疼,万一打出个好歹来……姜草生急得不行,忙喊:“不要动手,我们好好说,好好说……”
她们不听,撕扯在一起,越骂越大声。
“郎君!”姜草生没办法,连忙回头找策残求助。
“郎君在,乖宝。”
策残勾唇,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
小哥儿下意识闭上眼睛,缩了缩脖子,再抬眼看去,策残一只手捏住李香香的后衣领子,把她拎到一边,冷漠道:“站着。”
“咋地了,怎么地了这是,两小姑娘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啊?”张大强抛下姜大春跑过来,拦在她们中间,张开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妹子,有啥过不去的,可千万别动手……”
“呜呜呜……”姜丰收突然蹲下,抱着膝盖埋头嚎啕大哭。
李香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盯着她:“你最好是媒妁之命父母之言,要敢随随便便就抢别人郎君,被老娘知道了,我弄死你!下贱东西!”
张大强:“……”
张大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挠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许,李香香是因为自己经历过,所以才不想让姜丰收这个小姑娘走她的老路,又或许,是单纯的不想让姜丰收这样美好的一个小姑娘,误入歧途……
“我呜呜呜,我下贱呜呜……”姜丰收情绪崩溃,嚎啕大哭:“拿我身子换吃食,吃得心安理得呜呜……逼自己亲,亲闺女呜……他们不下贱呜呜呜……”
“你,你说什么?”几人齐齐一愣。
李香香更是直接惊愕抬头。
“没事,先别哭!”张大强皱眉,忙蹲在她身边,脸色难看:“你跟哥说,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姑娘家家的清白,可是关乎到她一辈子的大事儿,有些话,即便是流落到荒岛上,也不是能随便说出口的。
“呜呜呜……”姜丰收埋头哭得凄惨,不少汉子抛下手上的活计围过来。
远处打石头的声音停了,一直在观望的姜大春脸色变来变去,丢下锤头就要跟着上前。
“不要围拢过来。”姜草生气得大喊:“都去干活,不要过来!”
想过来看热闹的汉子们脚步一顿,下意识又想接着走。
策残锐利凶狠的眼眸扫过他们,想看戏的汉子们纷纷缩了缩脖子,识趣儿的扭头去干活去了。
人很快散开。
原地,只剩下他们几人。
张大强叹气:“妹子,你先别哭了,哭解决不了事儿,你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要能干,哥给你解决了。”
“你,别哭了,好好说话!”李香香一把将她拽起,晃了两下:“说!”
“哎,轻点儿,轻点儿!”张大强无奈:“你个女儿家家,怎么变得如此凶悍了,轻些……”
姜丰收被迫抬起红肿的脸,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身上露在外面的肌肤青紫交加。
“嘶——!”姜草生倒吸一口冷气,皱眉问:“怎么回事,丰收,你身上的伤都是姜洪志他们打的?”
策残皱着眉,一眼看出来不是。
或者说,不仅仅是。
打出来的伤痕,和做房事时弄出来的痕迹,还是有区别的,二者混杂,就显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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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姜丰收死死咬紧……
姜丰收死死咬紧下唇, 哭得凄惨憋屈,姜大春做出骂人的口型,在人群身后阴测测盯着她, 仿佛只要她敢多嘴,马上就能收拾她。
触及视线, 姜丰收浑身一抖, 刚要惊恐摇头, 李香香透过人群,恶狠狠给姜大春瞪了回去,指着他破口大骂:“你看什么,威胁谁啊, 你大爷的,再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几人立即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去。
“嘿,嘿嘿,没事没事,我就是,就是担心我妹子, 突然哭得这般委屈,过来瞧瞧……”姜大春立马哈腰陪笑。
李香香一扯姜丰收:“你说!”
姜大春在场, 姜丰收嗫嚅着,低头不敢直言。
“香香,先带她回屋吧。”姜草生皱眉,软声提醒。
回到茅草屋,人少,若是真有什么,不至于让那些大口舌的听了去,再传出去, 对姜丰收的名声不好。
而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姜丰收也愿意说。
“那处…沙滩那边……”
姜丰收坐在李香香屋里的床前,一边抹眼泪,一边磕磕绊绊,哽咽道来。
高崖附近的海滩不大,除了海边捡的鱼虾贝壳,还有森林里的野菜野鸟能吃,吃食不算太缺。
他们一家子算是比较幸运的,能在一处地方爬上海岸,家中也有姜洪志和姜大春两个当家做主的壮劳力汉子,一开始,她与姜立夏一个女子一个哥儿,还算是过了两日安生日子。
可,坏就坏在,那处海滩的人越来越多,上岸的人个个不同村,有木讷寡言的,有孤身一人的,更有猥琐混账的,参差不齐。
姜大春识得其中几个混子,便成日与那群人混在一起……吃食不找了,庇护的住所也不搭建,就和那群人一道抢劫老弱病残的吃食,骚扰海滩上弱势的哥儿女子……
姜立夏模样比她好,是第一个被姜大春跟那群混账混子祸害的……可姜立夏嘴甜,会哄人,哄得亲爹姜洪志高兴了,就把她给推了出去。
姜丰收作为女子,即便容貌一般,可就是比哥儿容易受孕,那群混账东西打心里就偏向喜欢折磨她……
姜丰收磕磕绊绊说着这些话,哭得撕心裂肺,浑身都在发抖。
在场几人听完,都沉默,紧咬着后槽牙。
“畜生东西,我折磨不死他!”张大强咬牙切齿,越想越气,扭头冲出茅草屋。
李香香抱着她,面无表情轻拍她后背,冷漠道:“今后,你就留在这里跟我住,你干活,我们就管你吃,不差你这一口。”
姜丰收眼睛红肿得厉害,埋在李香香怀里,许久,才缓缓抱上她的腰。
姜草生咬着唇,拉着策残走出茅草屋,闷头气冲冲的。
“乖宝,乖宝不气,跟郎君说想做什么?嗯?”策残反手拉住他,一把将他抱起。
小哥儿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埋着脸蛋,两腿紧紧环住他的腰。
这抱的力气……想必是真气着了。
策残勾唇,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把他带到无人的小溪边:“不气啊,气坏身子,有什么事,我们直接解决就是,不与那些不值当的人置气。”
“可是我本来就生气……”
姜草生声音闷闷的,被哄着,一股脑儿就说了:“讨厌姜洪志一大家子,甚至姜丰收,我也不喜欢她,以前她也不是存心帮我,只是要在我面前展示她的地位比我高些,我是外人……”
可是从心里,他又觉得姜丰收年纪还小,不必与她计较,所以他原本是不打算理会她的。
姜草生没有那么大度,马上就能谅解一家折磨了自己许多年,还卖了自己的人……可如今,姜丰收所遭遇的事儿,又实在可怜。
那些,都是畜生干出来的事。
很生气,心情很复杂。
“乖乖不用想这么多。”策残一下一下轻吻着他的脸侧,软声哄:“什么都不用考虑,乖宝只需要做一个选择,帮,或是不帮。”
所有后果,他能承担。
他家小崽子只要随心所欲,身子健康,每天过得快快乐乐的就行,最好能多长些肉,抱着轻飘飘的。
“可……”姜草生眼巴巴望着他:“我心里其实还是讨厌他们的。”
尤其刚才姜丰收还想当他郎君的妾,二夫人……很讨厌,姜洪志一家子就没有一个好人!
小崽子挺坦诚。
“只是帮帮,我们不与她同住生活。”策残失笑,轻吻上他的唇角:“我们家小夫郎有脾气了,有进步,晚上郎君奖励你。”
“唔……”
他郎君笑得蔫坏了……姜草生羞得直躲:“放我下来。”
“那,乖乖亲郎君一口。”策残勾唇,甚至松了松手,把小崽子那处往下送了送。
两人紧紧压着,还是在外面……不远处就都是干活的汉子。
“……”姜草生羞得快熟透了,埋在他怀里求饶:“晚上,晚上回家,亲……”
“那得收利息,亲两口。”策残得寸进尺。
“……”小哥儿不乐意,闷着不动弹了。
“嗯?”策残一手掐着他的腰,一手托他屁屁,带动着蹭了蹭。
肿胀的地方越来越滚烫。
“唔唔唔——!!!”姜草生羞得眼泪汪汪,慌忙去捂他的嘴:“好,好,成交,坏郎君,快放我下去!”
策残得逞了,眼底灌满宠溺的笑意溢满出来,把小崽子放下地。
眼瞅着耍会儿流氓把小哥儿的注意力转移了,张大强个不长眼的气势汹汹跑过来,劈头盖脸的问:“咋样了,事儿怎么解决,那小姑娘怎么想的?”
“……”小哥儿仰头望着他,刚有血色的脸蛋,一下又皱巴起来。
“啧!”策残看死人似的,面无表情扫张大强一眼。
“……”气头上的张大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挠挠后脑勺:“啊,我这,这是,有点气懵了——草生哥儿,你有什么想法没?”
毕竟,不管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人,估计能帮还是会多少帮些。
“……方才……”姜草生有些犹豫:“香香说让姜丰收与她一起住……”
他想的是,姜丰收也是能嫁人的大姑娘了,不如就让她在营地里帮着干活,过日子算了,有李香香作伴,她们两个女孩子也有个照应。
若是她需要一间自己的茅草屋,那就给她起个小点儿的……其他的,他不想多管,依照他们的关系,只能帮到这里。
“那成呗,我们这圈起来的营地也不能全是光棍汉子,有几个哥儿女子帮着洗衣做饭,大家伙儿有说有笑的,更有干劲儿!”张大强挠挠后脑勺,嘿嘿乐:“不差她那一口吃的。”
他们这么是决定了,但到底还是要看姜丰收的意愿,姜草生不愿意去与她说话,张大强自告奋勇去了。
没一会儿,张大强笑嘻嘻的回来,嚷嚷:“汉子,没问题了,姜妹子乐意,现在就瞅瞅怎么收拾……”
张大强回头朝叮叮当当敲石头的姜大春努努嘴:“怎么处理那一大家子?”
从人家亲爹亲哥手里抢姑娘,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弄死。”策残语气淡漠,把小崽子搂进怀里,恨不得时时刻刻跟他贴着。
“弄,弄死?”张大强惊愕一瞬,低头看向姜草生。
姜草生张了张口,扣住策残横揽在胸口上的结实胳膊,犹犹豫豫:“倒,倒也,罪不至死……”
已经是死刑反复执行的罪。
但,姜洪志一家毕竟是小哥儿的亲叔叔,怎么说也是亲人,没经过小崽子的同意,策残真不敢轻易动手。
就怕到时候上演什么你杀了我亲人,就算是我爱人,我也要杀了你为我亲人报仇,然后我再给你殉情的,你恨我爱的狗血剧情……
谢邀,他只想跟自家小夫郎甜甜蜜蜜,不想跟无脑狗血沾边。
“不然我直接要人!”张大强想了想,一锤手,道:“就说我们这儿缺个做饭的,先把人要过来,之后直接赖着,要他们敢来抢人,就给他们往死里打。”
“嗯——这个好这个好!”姜草生胡乱点头,这个法子好。
人只要在他们这儿,他们有的是借口留住。
无赖似的,策残被他俩气笑了。
于是,当天傍晚,姜大春就孤零零一人和赵二几个想寻人的汉子,回去了。
姜丰收洗了个澡,换上李香香从海里捞上来,洗刷干净的粗麻布衣裳,头发束了起来,看起来精神些,也有了人样。
傍晚收工,策残牵着小哥儿,拎着一篮子洗干净的野菜和一条宰杀干净的海鱼,准备回家做晚饭,姜丰收跑到他们面前,突然猛地一鞠躬。
“干,干什么……”姜草生被吓一大跳,下意识后退,后背抵在策残宽厚的胸膛上。
“谢,谢谢,草生哥哥……”姜丰收怯生生的,揪紧了衣摆,眼眶红得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她又朝策残鞠了躬,大喊:“对,对不起……”
喊完扭头就跑,活像后面有狗追。
姜草生:“……?”
她这是在,道谢?
姜草生一脑袋雾水,下意识仰头看向策残。
“傻乖宝。”策残弯起唇角,厚实有力的大手盖住他脑袋揉了揉,心软得一塌糊涂:“我们回家。”
他家小哥儿是善良单纯的,可爱得要命。
即便当初被姜洪志一家那般虐待,可也会清楚的明白,是谁伤害过他,不会迁怒沾亲带故的人。
背着西下的夕阳,策残牵着小哥儿,含笑与他说着话,慢慢悠悠回到山洞。
小崽子在哗啦啦洗澡的时候,策残就已经一边做晚饭,一边心猿意马的想,晚上的亲亲和利息该怎么收才能实现收益最大化,便宜占得最多。
这种时候就是该计较的时候。
策残大火爆炒锅里的嫩野菜尖儿,时不时瞅两眼紧闭的洗浴间门,喉结微动。
脑子里疯狂叫嚣着饿,想吃,食欲旺盛……
也不知想吃的是食物,还是他家小哥儿。
“郎君……”
策残把最后的海鱼蒸上,小崽子清清脆脆带着羞赧的声音传出来:“郎君,我忘记拿毛巾了,我想要毛巾。”
洗浴间的门微开,小崽子白皙细嫩的手臂从里边儿小心翼翼探出来,软嫩诱人的手滴答掉水。
“……”
操!
狗能忍!他想一下午了!
策残眼眶发红,猛地一甩围裙,粗壮有力的胳膊下一秒就抵上了浴室间的门,侧身挤进去。
“郎君?”小哥儿惊呼。
策残的T恤和长裤从洗浴间里甩飞出来。
没完全开荤,但都尝过半荤了!
他要再尝!——
作者有话说:谢谢月宝炸的地雷[红心],谢谢宝宝们的营养液浇灌爱你们!!![红心][红心]
架空小剧场——[狗头叼玫瑰]
深夜,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飘起鹅毛大雪,房间壁炉里的柴火燃烧旺盛。
皮革鞣制的毛茸茸大床上,毛绒大被子弓起一个小山包似的弧度。
被窝上的小山包在动。
昂贵的金丝楠木床嘎吱作响。
不一会儿,一只白皙细嫩的手从里伸出,抓住了前面的枕头,试图逃脱,喘息求饶。
“郎,唔嗯……郎君……”
小哥儿咬唇呜咽的声音细细小小,小猫儿似的,带着难忍的辛苦和愉悦。
“乖……”
一只粗壮有力的麦色胳膊伸出来,扣住他的手指,带了回去。
金丝楠木大床的响声愈发大而急起来。
“唔呜——”
第39章 第 39 章 * ……
*
夜很深了, 山洞外鸟叫声悠长,似乎即将天亮。
他们躺在床上,小哥儿枕着策残的胳膊, 迷迷糊糊,昏昏欲睡。
两人都没着寸衣, 肌肤相贴, 旖旎的气息在山洞里弥漫, 还未散去。
策残轻吻了吻怀里小哥儿的额头,用脸蹭去他额角的汗水,低声哄:“睡吧,郎君会给我们乖乖清理的, 嗯?”
“唔……”
小哥儿闭着眼睛,浑身软得厉害,抬手都没力气,策残拍哄了会儿,很快就睡着了。
心满意足的换了床单被褥,抱着睡得香甜的小哥儿洗干净, 策残才小心翼翼给他擦干抱回床上,拥紧, 闭眼休息。
早上弄好早饭了,小哥儿还没醒,昨天晚上想必是真累着了。
策残蹲在床边轻轻摸了摸小崽子的睡颜,到底没舍得吵醒他。
可,若是把他放在山洞里睡觉,不在身边看着,策残不放心,经过几回意外, 他现在是恨不得小崽子能粘在他身上。
犹豫了会儿,姜落兰和李香香,姜丰收几人来找小哥儿了,敲响山洞通道大门。
“一起去竹林捡些蘑菇,然后去海边捡些能吃的海鲜回来,给汉子们做午饭吃。”
山洞门口的三个哥儿女子,仰头眼巴巴望着他,弱小可怜又无助,期待的等着小哥儿出来。
“……”策残按着门把手,沉默一瞬:“小乖今天有点不舒服,还在睡,你们去。”
“不舒服?”姜落兰惊讶,皱眉:“草生他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生病?”
策残:“……”
他能说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折腾小崽子,除了进去之外,什么都做了吗?他不能。
“没事。”策残面无表情,面不改色:“这几日累着了,身子酸软得厉害,下午我会带他去茅草屋下面。”
“那,那让他多睡会儿吧,我们去找吃的。”姜落兰瞅了眼山洞里面,果真没见着小哥儿出来,和李香香,姜丰收三个人依依不舍的走了。
关上通道大门,策残沉默的反思一瞬,勾起唇角,觉得没必要。
吃过早饭,策残洗完床单被褥和衣服,抻开晾在山洞门口,洗干净的衣物迎着阳光和海风飘动,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
擦干手,策残坐到床边,掏出刻刀和结实的雷击木块儿,看着小哥儿睡觉,慢慢悠悠一点一点开始雕刻,将近中午,一个打好孔的,圆润光滑的肥嘟嘟小宝剑完成。
用红绳穿起来,放到小崽子的枕头边,策残俯身亲了他一口,起身做午饭。
炖了滋补的鲍鱼人参野鸡汤。
姜草生是被食物的香气香醒的。
昨晚运动了一晚上,还光着身子被摆弄了许多姿势……即便是刚睡醒,脑子里还都全是昨晚羞人的画面……姜草生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一下就羞冒烟儿了。
“郎,郎君……”姜草生羞赧低唤,嗓子哑了:“我想,喝水……”
身上的薄被从肩上滑落,露出星星点点红痕遍布的细嫩肌肤。
姜草生低头一看……噌的一下,整个人都羞红透了,煮熟的小虾米似的,胡乱扯起被子,捂着胸口:“郎,郎君,衣裳……”
“乖乖,等一下啊,郎君马上过来。”策残含笑将鸡汤端到石桌上,摘下围裙擦了擦手,随手一丢,快步坐到床边,将他抱上大腿轻哄:“我们乖乖睡醒了,没事啊,郎君在呢。”
“郎君,我的衣裳。”姜草生怕羞,胡乱往他怀里钻,试图遮掩光果的身子和身上遍布的红痕。
“好,郎君马上拿。”策残眼底的笑意溢满出来,拉起薄被给他盖住身子,掏出宽松大T恤小心给他套上:“乖宝可睡够了?要不要再睡会儿?”
“唔,不要,肚子好饿。”姜草生攥着他胸口的衣裳,声音软绵绵的发哑:“郎君,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来,喝口水。”策残把竹筒水杯和吸管递给他,轻拍着他后背安抚:“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乖宝昨天晚上累着了,所以才睡到中午。”
“啊……都怪郎君坏。”姜草生闷头咬着吸管喝水,越想越羞。
要不是昨晚策残耍流氓,按着他非要,弄到凌晨了,还不肯放他睡觉,他也不会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现在睡醒了,还觉得两腿大腿里面火辣辣的,浑身酸软无力,异物感很重。
可他以前在姜家村里,也见过不少新婚的夫夫,他们婚后也没有像他这样的……他们的夫郎都欢欢喜喜的,可有干劲儿了。
都第二天一大早就下地干农活,或是操持家务。
他们,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姜草生咬着吸管,靠着策残的胸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乖,方才姜落兰他们来找你去捡蘑菇了,乖宝下午可要出去走走?”策残低头看他。
小崽子还没怎么睡醒,咬着吸管发呆呢,可爱死了。
策残没忍住,低头偷偷吻了他额头上的红莲印子一口。
“唔——”姜草生回过神来,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仰头看他:“郎君,饿,吃了饭出去……”
“好。”策残笑得温柔,把小崽子抱去洗漱。
锅里还蒸着一锅螃蟹,策残看了一眼乖乖坐在石头块儿上刷牙的小崽子,扭头去将锅盖掀开,毛巾垫着,把一锅螃蟹端到石桌上。
刚放下,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慌忙回头一看,小崽子摔在地上,脸蛋红扑扑的,两人对上视线,小崽子趴在地上,把红透了的脸蛋埋在手臂里,不动了。
“乖乖!操!”策残慌忙过去把他抱起来查看:“可有摔着哪里?摔疼了没有?”
“……”姜草生咬着唇,羞得眼泪汪汪的,不肯说话。
“乖宝?”策残有些急了,慌忙想去扒他的衣服查看:“乖宝不怕,跟郎君说,摔着哪里了?疼不疼?”
小哥儿眼眶里的小珍珠噼里啪啦往下掉,红着脸推他:“不,不要,坏郎君!”
他是脚软了。
被折腾一晚上,他不只腰酸,还脚软得厉害,刚才没意识到想站起来,一下就摔了……
站不住,双腿稍稍用力就发抖。
“都怪郎君呜呜呜……”太丢脸了。
姜草生坐在策残大腿上,埋进他怀里,揪着他腰侧的衣裳呜咽:“以后,以后不与郎君再做那些事了……”
做了之后腰酸腿软,羞人又丢脸,别人家的夫郎就不会这样,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
策残天塌了!
什么叫不与郎君再做那些事?!
他就在外面蹭蹭啊,田地良心,他真没进去啊操!
“乖,乖啊……”策残一下又一下轻吻着小哥儿通红的耳朵尖,脑子飞速运转,半晌,软声轻哄:“都怪郎君,都是郎君不好,乖宝不气啊……日后,日后郎君一定好好收着力道。”
“唔——”
小哥儿也不是真生气,只是觉得丢脸,被哄着,心一下就软了,鼓着腮帮子闷闷的要策残答应:“那郎君,得轻些,不能再像昨天晚上那样,让我做许多羞人的姿势了。”
啊这……
有时候上头了,他,这他保证不了啊!
策残垂眸看着可怜兮兮又诱人要命的小哥儿……一时间居然有点理解以前战友口中调侃的——只要爱我,把命都给你!
操!
这答应不了!
他现在就恨不得把怀里的小崽子狠狠吃干抹净!
“乖乖,刚才摔疼了没?”策残立马转移话题:“让郎君看看好不好?”
“唔,不疼。”小哥儿被带偏,摇摇头:“没摔着,只是没站起来……”
他本来就坐在石头块儿上,想站起来时脚下一软侧身趴下的,倒是不疼,丢脸居多。
“没事就好,那我们先吃饭,吃完饭,郎君带你去山里挖野菜回来种,可好?”
小崽子想要一块地种菜,策残已经给他划出来了,只要松了土就能种,这荒岛上都是黑土,土壤挺肥沃,不担心种不成。
“好。”姜草生乖巧答应。
策残抱着他坐到石桌前,给他的漂亮小碗装了一碗汤。
许久没喝汤了,这回也没放药材,纯鲍鱼人参滋补野鸡汤,小崽子小口小口吃得乖乖巧巧。
策残照顾他吃饭,一边快速拆螃蟹。
螃蟹很肥很大,肉和蟹黄都足,一只就能拆出半碗。
策残给拆了两只,一碗蟹黄蟹肉,放到小哥儿面前:“来,乖乖尝尝好不好吃。”
“好吃的。”小崽子还没吃,率先肯定了他的手艺。
策残勾起唇角,擦干净手,一手搂着小哥儿的腰肢,一手快速进食。
上午,策残和小哥儿没出门下去帮忙,李明强带着人,已经把圈地盘的栅栏都起好了,一人高的栅栏,就将地盘圈得严严实实。
张大强还上去踹了几脚,很结实,栅栏纹丝不动,大家伙儿都很满意,欢呼之后,决定下午按照之前定好的计划,在地盘内划区域。
策残牵着喝了灵泉水缓了一会儿后才没浑身酸软腿软的小哥儿下来,一看,昨天他定好要的那块靠近小溪边的肥沃土地,被李明强插上了标记。
不是标记给他的,而是李明强标记给自己的。
昨天策残看了一圈,说要那块地时,李明强分明也在场,但没一个人反对有意见,甚至不少汉子笑眯眯打趣:“这圈起来的地儿这么大,汉子你就要这巴掌大一块地啊?”
“这种菜也就够两个人吃的,咋不圈大点儿?”
李明强只看着,没吭声,今天倒是趁着他不在,想占地了?
策残冷冷扫他一眼,随脚把标记踢飞:“这块地,从这处到那块大石,都是我的。”
他家小乖想要块地菜,他就看上这块。
“你!”李明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敢怒不敢言。
他没胆量直接跟策残抢,也不敢跟他撕破脸,咬牙脸色难看忍下了。
“乖乖觉得怎么样?”策残俯下身,手撑着膝盖,看着小哥儿,含笑问:“待会儿我们去挖点嫩野菜根回来种,这块地挨着小溪边,还能分出一点,看看能不能种上稻谷。”
“好,好的呀!”
姜草生眼神亮晶晶的,被策残高大壮实的身躯挡着,没注意到李明强难看的脸色,期待点头——
作者有话说:谢谢宝宝们浇灌的营养液[红心][红心][红心][撒花]
第40章 第 40 章 策残只是对他们……
策残只是对他们圈地盘结盟抵御可能存在的威胁没意见, 有空帮一下,也纯粹是因为不想他家小哥儿无聊,让他有伴儿, 有活干,有点盼头, 但不代表他能被他们指挥干这干那。
李明强想拿他树立首领威信, 叫住策残:“汉子, 趁这几日天气好,你帮着起几间茅草屋吧,你钉桩的手艺好,结实, 我叫几个汉子在旁协助你。”
策残牵着小哥儿软乎乎的手,拎着竹筒水杯和竹篮走出营地,头也没回。
他打算带着小哥儿进森林里挖野菜,找点木薯杆子和容易长的野葱回来种,试一下。
身后,一帮汉子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 面面相觑,李明强脸色阴沉难看, 拳头紧攥。
“……郎君?”
姜草生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单纯的问:“我们,我们不去帮忙吗?”
“不用,他们人多,能自己起茅草屋。”策残把小崽子拉到身边,揽着他纤细的腰肢,带他慢慢悠悠走进森林。
姜草生想了想,也是, 他郎君很厉害,圈地盘的大部分工作都是他郎君做的,那帮汉子十多个人,难道没了他郎君在,就起不来茅草屋了?
不能什么都让策残做的,他也是人,干那么多活也会累,谁的郎君谁心疼。
姜草生鼓起腮帮子,又认真琢磨了一下李明强方才叫策残干活的语气……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那话里话外都带着命令的语气。
他凭什么命令策残干活?
姜草生本来就讨厌李明强,现在更讨厌了。
“郎君,我们不干了!”
小崽子气鼓鼓的,策残心软得一塌糊涂,俯身一把将他抱起来,勾唇:“好,不干,今天带我们家乖乖去找好吃的去。”
“那,那要是能找到八月炸就好了。”姜草生环抱住他的脖颈,想起他们初到这座荒岛时摘到的八月炸,觉得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那我们去之前找到八月炸的那块大石头处瞧瞧。”策残眼底灌满宠溺的笑意,抱着小哥儿走上崎岖不平的山路。
蚊虫在他们周围一米处环绕,嗡嗡叫,就是不敢靠近。
小哥儿蹭了蹭策残的脖颈,趴在他肩上,软乎乎的说:“郎君,怎么感觉蚊虫飞得怪怪的,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
之前他们进森林里,即便策残给他喷了驱蚊驱虫药水,可那群跟着的蚊虫还是很凶,嗡嗡的响个不停,还有试图冲过来猛扎一口血,结果半路被药着了,虚弱往下掉的。
“今天冬至了乖乖,在郎君以前的家乡,冬至这个节日,可比过年还盛大。”策残偏头用力吻了他软白嫩的脸蛋一口,心痒得厉害,小心把他放下地:“过几日,天气也该凉了,蚊虫就更加不活跃了。”
“现在晚上睡觉也有点凉,我还以为是要下雨了呢。”小哥儿从他身上下来,仰头看着策残爬上上回他爬去的那块大石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郎君,你,你小心些啊……”
要是掉下来,他可能没办法想策残接住他一样,接住策残……只能给他当垫背了。
“好,乖宝,来。”策残摘下一个巴掌大的八月炸,蹲下身递下给他:“这个大不大,正好有点裂,一捏就熟开了。”
“哎,这个好大!”姜草生连忙踮脚去接:“这个肯定很好吃!”
小馋崽子。
策残眼底宠溺的笑意溢满出来,把藤蔓上将将成熟和放放能吃的八月炸全摘了下来,放到身后的背篓里,跳下大石块儿。
一共十一个,加上小崽子手里捧着那个最大的,十二个,也够小崽子吃几天了。
“怎么不开了尝尝?”策残俯身捏捏小崽子的脸蛋,有点上瘾,捏了又捏。
“唔……”姜草生也不躲,把果子给策残:“郎君吃。”
“背篓里还有,这个最大的是给我们乖乖的,郎君帮忙捏开,可好?”策残勾唇,看着小哥儿点头,手轻轻一用力就把八月炸打开了。
诱人的白嫩果肉露出来,姜草生举着就要往他嘴里塞:“郎君吃!”
“好,郎君尝尝。”策残轻咬了一口边边的果肉,推给他:“好了,乖乖吃,还有呢……”
“能不能也给哥哥们吃一口啊?”
“哈哈哈哈!”
“给哥哥们尝几口嘛,漂亮小哥儿!”
周围的树丛里,大石头上面,突然出现一群扛了刀棍的汉子,个个穿着破烂的麻布衣裳,浑身散发着海腥臭味,露出大黄牙,笑得狰狞。
“唔——!”姜草生被吓一跳,下意识靠近策残:“郎君……”
“哎!”围着他们的汉子流里流气,齐齐哄笑答应:“郎君疼你!”
策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把小崽子抱起:“乖,没事,不怕,有郎君在。”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姜草生脸色发白,无意识捏紧手里的八月炸。
“乖,这个先给郎君。”策残把他手里的果子先收起来了,这么大的八月炸少见,刚才他尝了一口,挺好吃的,待会儿若是溅上血或什么脏东西不能吃了,就可惜了。
“郎君……”姜草生抱着他的脖颈,声音有些发颤。
围着他们凶神恶煞的汉子,有九个,个个手里都有武器,就算他想用电击棒……
枪,有枪!
姜草生慌忙去翻肩上斜挎的小包,策残握住他软乎乎冰凉的手爪子,软声安抚:“乖乖不怕,有郎君在,不用掏武器。”
“可,可是……”
“费什么话啊!”
“你们俩商量好了没有啊?哈哈哈!”
把他们团团围住的猥琐汉子张狂大笑,目光淫邪的盯住姜草生的脸,仿佛鬣狗看到了肉,领头的眼珠子一转,嚣张嗤笑:“喂,那个汉子,把你怀里的小哥儿留下,哥几个可以饶你不死,放下人你就可以滚了!”
这汉子人高马大,真要打起来,他们恐怕要损伤几个兄弟,倒不如让他走,反正,他们看上的只有他怀里那个长得天仙儿似的小哥儿。
倒是让他们想美了。
策残面无表情抬眸,一块红布突然出现把怀里的小哥儿脑袋一盖,掏出一把现代铁制十发连弩,咻咻九连发,那群猥琐嚣张的汉子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脑门就已经被一根筷子粗细的尖锐铁棍扎穿了。
“呃——!”的几声,身体接连软瘫倒下,连眼睛都没闭上。
剩下一个运气好,尖锐的铁棍擦走他脸上一道皮肉,狠狠扎进他身后的树干里,没把他弄死。
那汉子惊恐的瞪大双眼,尿了。
策残抬手,连弩咔哒一响。
“呃啊啊啊——!!!”
那汉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抖若筛糠:“不,不,不要,杀……”
策残面无表情扣下连弩,“嗖!”的一声,那人额头扎了一根铁棍,惊恐瞪大的眼睛也没闭上。
“郎,郎君?”姜草生胡乱摘下脑袋上的大块红布,又被一把捂住眼睛。
“没事乖宝,我们去挖木薯去了。”策残磁磁含笑的声音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郎君?”姜草生扣住他捂眼睛的大手,惊慌又好奇:“那人叫得好大声,到底——”
“被郎君打晕过去了,没事啊。”策残一手捂着他的眼睛,一手抱着他离开。
干脆利落的留下一地尸体。
到了另一侧山窝上,完全看不见那边的情况,策残才松开捂小哥儿眼睛的手,把他放下地,掏出收起来的八月炸给他:“乖乖,你的果子还没吃呢,嗯?”
“郎君,那群汉子,他们,他们没追上来?”
姜草生捏着果子,有点迟疑,但因着每次出来都是策残带的路,他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哪里跟哪里,茫然的回头胡乱看了几眼:“我们跑掉了吗?”
“他们不敢追来,乖乖来,坐这儿,郎君去把那棵木薯挖出来。”
策残拿出把椅子给他坐着,含笑将他有些乱的头发理顺,才掏出锄头,几下就把挨着山边长的那棵木薯挖了出来。
木薯种植一般是使用木薯杆子,策残把能吃的打下来,把木薯杆子切成几段,一起放进竹背篓里。
“唔……”姜草生懵懵的吃着果子,看策残干活,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直到确定真没人追上来,才连忙吃完手里的八月炸,帮着去挖野菜。
他们找的这处没人来过,能吃的野菜种类还挺多,挖了满满一背篓,天色也还早。
策残想让小崽子锻炼锻炼,干脆背起背篓,牵着他,慢慢悠悠回家。
一路上,小崽子情绪都挺好,叽叽喳喳的跟他说:“我现在能看认得六百多个字了,郎君,我是不是很厉害?”
“很棒,晚上回去奖励我们乖乖一个小蛋糕。”策残眉眼温柔含笑。
“那我要上面有草莓的!”小崽子牵着他的手,蹦蹦哒哒。
可没笑多久,刚到营地门口,小崽子原本红润的脸色在看到营地里有说有笑的姜洪志一家人后,唰的一下白了下来。
“他,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姜草生攥紧策残的手,下意识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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