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跨年 全文完
这一年的圣诞前, 祁临在美国发来邀约,邀请傅秋白夫妇一起到美国跨年。
傅秋白想了想,正好托人给江行舒找的钻石这时候已经镶嵌好, 直接去美国就不用品牌送来香港,跨年他也没有做安排,于是欣然赴约。
江行舒只要跟着傅秋白, 去哪里都无所谓,于是两人拉着手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祁临借傅秋白的东风,二人一起合作在海外市场开拓新业务,祁临常驻海外,到年底已经有大半年没回来了, 原本打算春节回来,可他的妻子冯娅恰好怀孕, 长途飞行实在不合适,因此这个春节也就只能在海外过了。
经历十数个小时的飞行, 江行舒早已昏沉,下飞机时只管拉着人的手闭眼往前走。祁临已经安排好车子来接,等人到了酒店,江行舒连洗漱都来不及, 一把扑倒在床上。
傅秋白心疼她, 帮她脱了衣服塞进被窝里, 捧着脸颊一边亲吻一边跟她轻声说话。
“累了吧?”
“嗯”
“早点睡, 明天我叫你起床。”
“哥”江行舒伸出手抱住他的胳膊:“陪我睡。”
傅秋白轻笑着在她脸颊上亲了又亲:“我去把东西收拾下,你明天要用的。”
“嗯那你早点来陪我。”
“好,睡吧。”
傅秋白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掖好被角才去整理东西。
这天曼哈顿下了场雪,傅秋白将窗帘一拉开, 刺眼的光线钻进来,床上的江行舒一把钻进去。
“哥,好刺眼。”
她又钻回了被窝里,说话声音嗡嗡的。
“小懒虫。”傅秋白就着被子抱住人:“起来,适应一下就好了,晚一点我们去你祁临大哥家里。”
被子底下钻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祁临大哥家,远么?”
“不远,我准备好车子了,今天人不少,大家在一起热闹,你会喜欢的,起来梳洗打扮。”
他轻轻拍了拍被子,把被子底下的人拍出了被窝。
这是今年江行舒见到的第一场雪,坐在车上时好奇地贴着窗户看,惊叹声不绝。
“哥,再过两天是不是可以堆雪人了?”
“可惜香港不下雪,不然我们可以在后院堆雪人,我要堆一个满月出来。”
傅秋白笑笑:“这下不怕冷了?”
“有雪玩的话可以先忍忍。”
傅秋白把人抱回来,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看向自己:“那我们春节去滑雪好不好?”
“好啊,不过不许你嫌弃我。”
“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他戳戳她的脸颊:“从来都不嫌弃你。”
祁临今天家里热闹的很,一群小年轻聚在这里,就连祁钰也提前从国内赶来,住在了这边,一屋子人热热闹闹的。
冯娅怀了身孕,走动不便,祁钰担当起了女主人的责任,在客厅里招呼各种人一起玩耍,他的性子做这种事简直如鱼得水。
他招呼一群人在桌边玩纸牌,直到门铃声响起。
“你们等着,不许看我的牌,我牌今天好着呢。等着哈——”
祁钰一边叫唤,一边跑去开门。
门一开,江行舒那张粉白的笑脸出现在门外。
“你们来啦,快进来。”
祁钰让开门,客厅里的人都一起看过来。
都是一群年轻二代,要么跟祁家相熟,要么就是过来之后彼此相熟,大家偶尔聚聚会,这次正好祁临弄个小派对,于是叫了一群年轻人过来玩。
大家先看见入户处走进来一个女人,一身矿物粉红的羊绒套装,短薄的外套里面搭了一件小麦色高领薄绒衫,底下是同色阔腿裤和一双燕麦色小皮靴,手上抓了一只白色小坤包。
人很高挑,头发梳的干净利落,齐齐地绾在脑后,耳朵上挂着多层满镶的圆型钻石耳环,转过来看向他们时微微一笑,眉眼弯起,长长的眼睫毛几乎戳到眼尾那颗痣。
一群人倒吸一口气,而后才看见她又牵进来一个男人。
女人本来就高,男人长的更高。
一身黑色双排扣羊毛西装,立领白衬衫,没有配领结,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被身前的女人捏在手里。
背头的发型,跟身前的女人很像,扁方的无框眼镜,银色的支架,看起来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只是看向身前女人的时候,嘴角总是微微翘起,站在入口处显得整个人风流落拓,器宇轩昂。
“谁家的?”
“不认识。”
“没见过。”
一群人交头接耳。
“来来来,让让让。”祁钰大手一挥,要给江行舒挪地方:“让他找我哥去,你不知道,男人一到了年纪,说话就开始无聊起来,哪里像我这么风趣幽默。”
“来,坐这里。”
他拉着江行舒在刚刚挪开的位置上坐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
有人问起江行舒,祁钰争着代答:“忘记说了,江行舒,我”
他刚想说嫂子,可转念一想,他才不要喊她嫂子呢。
“什么关系不重要,反正结婚了,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都不用惦记了。”
说完抓着她的手腕高高举起,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小小的紫色钻戒。
钻石不大,约莫五克拉的样子,周围做了很奢侈的镶嵌,以至于那枚小小的钻石看起来像是花园里的一朵紫色玫瑰花,被团团簇拥住了。
“动了心思的识点趣哈,不是你们追的起的。”
“哇,紫色的耶,是钻石么?”
“我看看我看看。”
“我妈有颗黄的,比这个大。”
“紫的更稀有。”
闪闪亮亮的东西似乎对女孩子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好几个人拉着江行舒的手看来看去,有男生打趣祁钰:“你这么懂,该不会你追过吧?”
“胡扯,我才不”祁钰今天说话总是卡顿:“算了算了不说了,玩牌。”
他这张嘴终于闲下来,女孩子们也终于消停下来,江行舒得以收回手在一边托着脸问:“玩什么呀,我不大会纸牌。”
“□□简单的,我教你。”
江行舒不懂,因此只是坐在那里看祁钰洗牌发牌,然后将一叠东西放到她面前。
“这是筹码,给你用,你等会儿跟着下注就好。”
江行舒跟着祁钰在客厅里学习玩□□,学的很认真,傅秋白则在隔壁厅里跟祁临二人端着红酒杯,一边听隔壁喧闹,一边坐着闲聊。
“最近怎么样,还适应么?”
“都来大半年了,都适应的差不多了,就是我得重新适应下我家那位。”
傅秋白晃晃酒杯:“怎么了?说起来我还没见到嫂子呢。”
祁临大倒苦水:“在楼上收拾小的呢,这个还没收拾服帖,去年她忽然开始折腾生二胎,我又不拦着,可她心心念念要个女儿,你是不知道她做了多少准备工作。我们家这段日子,家里除了我跟那个小的,就没有一个公的,连狗都只选母的,简直赶尽杀绝。我原本还不高兴,可她一提生个孩子像叔叔也挺好,我一想到祁钰那个样子,我还是老实配合吧。”
傅秋白听了轻声一笑:“祁钰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了。”
“也谈不上不待见,三十来岁的人了,总也定不下来,胡来的很,还是女儿好,女儿乖。我们家那个,现在还在挨罚呢。”他指了指天花板,说完又问傅秋白:“唉,你不是跟她一起长大么,这个乖么?”
他指的是隔壁厅了的江行舒。
傅秋白笑的脸上泛了红:“安静的很,在房间里陪我时静悄悄的,不是在睡大觉就是在摸钱包,你说乖不乖。”
“哈哈哈——”
说起江行舒小时候的时期,傅秋白就忍不住的想笑。
“从前听祁钰说你对恋爱不感兴趣,我还以为你要做和尚,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不想嘛。”
傅秋白呷了口酒,沉思了会儿才道:“我觉得我想要的并不是一场婚姻,而是一个家,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有家的感觉,所以我想跟她在一起。”
“那现在呢,打算一直二人世界下去么?”
“将来吧,现在不合适。”他陷进沙发里:“身体不合适,心理也不合适。”
关于这件事,他甚至都没有跟江行舒谈过,只是在自己使用避孕措施的时候见她从未阻止,他就知道她目前也并不想。
这样也好,他喜欢眼下的二人世界。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还稳定么?”
傅秋白盯着红酒杯没有立即答话,祁临似乎也发觉自己问的过于隐私了,于是把话往回收。
“我今天见她容光焕发的,你一定把她照顾的不错,也该安心了。”
傅秋白的脸上扯出一丝苦笑:“我总觉得吧,那几年的苦她实在不该受,过早的独立让她被赶着长大,那个年纪本该得到的宠爱和教导全都缺位了,我总觉得补不够她。”
青春年华,往后再补都是遗憾。
已经出现的伤痕,往后再治都是亡羊补牢,那只死掉的羊永远不会复活。
他看着隔壁玩的正开心的江行舒,有时候也会怀疑她退化到了小的时候,对他百般依赖,甚至直接放弃了自理能力。
那不是他最初的想法,他本想把她教的坚强又勇敢,可是大错已经铸成,现在的他宁愿她愚笨迟钝,也不想她出去经历那些风风雨雨。
正在愣怔间,隔壁厅的江行舒也转过头来,四目相对江行舒一下笑起来,冲他用力挥手叫他过去。
“我去一下。”傅秋白起身朝江行舒走了过去。
“在玩什么。”
“□□,祁钰刚刚教我的。”
座位有限,江行舒身边又都坐了人,于是她自然而然地站起,让傅秋白先坐下,自己顺势坐在他的腿上。
傅秋白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牌好么?”
“好,顺子。”
“什么?你有顺子?真的假的?”
祁钰大嗓门嚷嚷起来。
傅秋白轻轻笑着,眼睛闭了起来,闻着她颈间的馨香。
她换香水了,不再是那冷冽的味道。
“我不告诉你。”江行舒一边保密,一边接过牌,看了一眼后欣喜若狂地盖住。
“哥,你说我加多少注比较好。”
“筹码哪里来的?”
“祁钰借我的。”
傅秋白哼笑一声,随手抓起一把丢了出去。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一撒,很快又回到江行舒的腰上。
“玩的开心就行。”
“我的筹码,你们玩的开心,换成是谁不开心?”祁钰一边抱怨,一边不忘伸长脖子跟江行舒打听:“唉,同花色么?”
江行舒嘻嘻笑着,抱着傅秋白的脖子不说话,一下子全桌人都明白了。
江行舒笨,也不会玩,每次拿到牌之后总会问些幼稚的问题,比如两个对子跟三个顺子谁比较大,再比如两个同花色的对子比四张不同花色的顺子谁比较大,这类问题问的多了,大家也就渐渐摸出她的规律,问的就是手里牌。
她不会撒谎。
好在江行舒懂得及时止损,常常弃牌,直到这一次她紧跟到底,得意洋洋,还把傅秋白叫过来一起看。
几个人听了她的话纷纷看向自己手里的牌,再看看她的表情,也都识趣地弃牌不跟了,唯有祁钰抓着手里牌十分不舍:“啊,我这么好的牌,你为什么要遇上同花顺啊为什么啊?”
“你真的有同花顺么?”他忽然问江行舒,想打她个措手不及。
“没有没有。”江行舒笑呵呵地直摆手。
祁钰更信了,趴在桌上,对着手里几张牌依依不舍。
“祁钰,你赶紧的,又不是你老婆,这么不舍得干嘛?”
“跟还是弃,你快点。”
“别这么输不起。”
“咱们快点进下一轮。”
“我看你就全跟,你梭.哈给我们看看。”
“我又不傻。”祁钰坐直了身子:“我弃牌。”
“那我赢了,这些都是我的了。”江行舒高兴的直踢腿,要把那些筹码搂到自己怀里来。
“等一下!”
“给我看看你的牌。”祁钰说完就来掀她的牌,江行舒手慢没盖住,被祁钰抢走了。
谁知祁钰只看了一眼就把牌扔了出来:“你这什么烂牌。”
众人一看,三张杂花顺,比他的对子小多了。
“你诈骗!”
江行舒笑呵呵的:“不是你教我的嘛,玩这个就是要会骗。”
“扮猪吃老虎吃成了哈哈哈——”
“可怜祁钰一手好牌被搅了。”
“幸好我没跟,不然也是输给祁钰。”
“我也是哈哈哈——”
一群人都高兴,除了祁钰。
“再来。”
“我不来了。”
“江行舒你是不是输不起!”
“我就输不起。”
江行舒一把跳下来,桌上筹码也不要了,拉着傅秋白的手就这么走了,哪管祁钰在身后抱怨连连。
“我厉害吧?”江行舒一边走一边回头跟哥哥讨夸奖。
傅秋白在她身后一笑:“什么时候学会的小伎俩。”
“这还要学?祁钰那么笨,我只要稍稍一出手就把他拿下了。”
傅秋白哭笑不得,正要说话时,楼梯上忽然传来脚步声。
一抬头,一只黄毛相间的小狗蹦了下来。
“咦,跟安娜好像啊。”江行舒兴奋地抱起。
“是呀,都是一窝的姐妹,这是雪莉。”
江行舒一抬头,看见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嫂子。”
“嫂子。”傅秋白叫了声嫂子,江行舒乖乖跟着叫,她还是第一回见冯娅。
“秋白来了,这就是行舒吧。”冯娅挺着肚子从楼上下来,一脸和善地走到江行舒面前,拉住她的手忍不住夸赞:“长得真漂亮。”
江行舒害羞地笑起来。
“怎么下来了,上面弄好了么?”
祁临走过来扶住她的腰,冯娅立即变了脸色:“别提那个小兔崽子,在上面比在下面还危险,你让我透透气吧。”
“好好好,”祁临拍拍她的背,试图让她消气:“那就下来待会,等下我上去收拾他。来,坐。”
“我不坐,我去厨房看看。”
“你陪我去吧。”转头来看江行舒时立即又是一张温和的笑脸。
“好啊。”江行舒放下雪莉挽住冯娅的胳膊,回头冲傅秋白打了声招呼就随人走了。
祁临决定在家里开小派对,来的人不少,家里佣人不够用,干脆直接在外面请了厨师过来,所以今天的厨房无比热闹,菜式更是丰富。
冯娅扶着江行舒的手在后厨过问了几句,最后端着一碟小点心出来了。
“我们先来尝尝今晚的甜点。”她举了举手上那装着松塔形状小点心的碟子,又示意她拿一瓶红酒和酒杯,两人就坐在岛台外边吃边聊。
冯娅不能喝酒,江行舒便自斟自饮。
“几个月了?”江行舒盯着她的肚子问。
“七个月了,明年春天就该出生了。”
“出生在春天多好呀,正要暖的时候。”
冯娅笑笑:“我也希望是个暖的吧,你不知道家里现在的那一个,给我头疼的,我都不知道怎么生出这么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子,我呀早早就盼着这胎是个女儿。”
江行舒咯咯笑起来:“生个儿子为什么不好呀?不都是自己的小孩么。”
正说话间,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虎头虎脑的小子从她们身边一身风似的穿过。
“妈,拿点吃的。”
眼神一撇,看见冯娅身边的女人,人已经跑过去了还不忘打招呼:“漂亮阿姨好。”
“你小子,毛毛躁躁的,刚刚才吃过你又吃,到时候又该长胖了。”
那红毛衣小子从厨房拿了东西扭头就跑:“不给小孩吃饱饭是虐待未成年,是可以报警的。”
“你听听你听听,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一个女孩了吧。”冯娅气哼哼地坐下:“女孩最多跟我抢抢东西,还不至于要把我送进去。”
冯娅说起这个儿子来直摇头,江行舒却笑了:“我听说这个年纪的男孩,精力赛过狗。”
“谁说不是呢,简直是人类边牧,边牧好歹越教越乖,这个简直是……魔鬼一个。有些话还不能当他面说呢,否则就说我歧视。”
江行舒咯咯笑起来。
这天的晚餐很丰富,来的人也杂,一群年轻人又都是相熟的,根本坐不住,干脆在小客厅里一边玩一边吃,只剩几个已婚的在桌边坐着,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难得这么多人吵吵闹闹,江行舒也很高兴,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吃到最后时手肘撑着桌面,双眼迷瞪瞪的,显然有些晕乎了。
身侧就是傅秋白,手肘搭在桌上,一边同祁临说话,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红酒杯,另一只手则在桌下揉捻着她的手指。
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平阔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抿嘴时犀利的唇线,说话时滚动的喉结,还有桌下揉捻她手指的燥热大掌。
江行舒看他看的发呆,这时忽然起身,谁知身形一晃,一只手用力撑在了桌上,拍的啪的一声响。
“怎么了?喝醉了是不是?”傅秋白赶紧起身扶住她。
“卫生间”
“一楼有,就在旁边。”冯娅赶紧说道。
傅秋白扶着人过去,不一会儿又扶着人回来了:“家里还有么?”
冯娅赶紧起身:“二楼走廊尽头右侧就是,我来带你们。”
“不用,你们坐吧,我来就好。”
傅秋白扶着人上楼去了。
铺设了地毯的走廊上,皮鞋踩上去脚步声闷闷的,江行舒靠在他怀里,走的也不急,直到卫生间的门打开,傅秋白在门口推她进去。
“你不进来么?”
江行舒伏在门框上,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一根手指勾在他的裤腰上。傅秋白一下明白过来,浅笑着跟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狭小的卫生间里,江行舒靠在大理石洗手台边,两只手抓着他的衣襟,把人往怀里拉。
“哥”
“你喝醉了。”
江行舒喝醉了,两颊绯红,眼神恍惚,看人的时候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那你喜欢我这样么?”
“喜欢,特别喜欢。”
傅秋白的声音低沉,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一双手压在她腰间,红艳的双唇近在咫尺。
“吻我。”
没有片刻犹豫,傅秋白俯身吻了上去,混合着红酒香气的两双唇紧紧贴在一起。
傅秋白缓缓睁开眼,能看见眼前沉迷的江行舒,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而她背后则是一面宽大的镜子,脑海里不由得升起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狠狠按在镜子前的场景。
然而这里不合适。
他有些燥热,有些难耐,垂眼再看眼前人,吻的沉迷,吻的醉人,一双手不安分地往他腰间探去。
他闭上眼,吻的更加用力,而后伸出一条腿,横插进来,把她的两只脚分开,燥热的大掌贴着温热腹部,惹的怀里人嗯哼的一声,随着那只手的动作,她亲吻的动作也停止了,只剩忽闪的双眼和颤抖的双唇。
傅秋白压住人,肆无忌惮地掠夺,任由江行舒在他怀里呻吟不止,而后逐渐变得僵直起来,最后瘫软下去。
他长舒一口气,抽出了那只手,江行舒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喘息不止。
身后的水龙头被打开,傅秋白细细地清洗着每根手指。
“今晚,我们早点回去好不好?”他吻吻她额。
“好。”
傅秋白站在门口,一直等江行舒收拾妥帖了才陪她一起下楼,楼下热闹的客厅已经散去大半。
尽是富家子弟,这一天也就过来凑个热闹,夜里回酒店的回酒店,去酒吧的去酒吧,年轻人自有他们的跨年方式。
祁钰照吩咐,该叫车叫车,该送人送人,屋里一下安静起来。
几人打算移到厅里继续聊天,祁钰趁人不注意捅了捅江行舒的胳膊:“出来。”
江行舒懵懵懂懂地跟在祁钰身后出门了,门虚掩着,两人在楼梯下站着说话。
“你叫我出来干嘛,我外套都没穿,冷死了。”江行舒搓了搓胳膊,大晚上的,她可不禁冻。
“你回去跟我哥说,就说你找我办点事,所以我出门了。”
“我没事找你办啊。”
“你懂不懂事?”
江行舒一听不乐意了,一扭头就要走,急的祁钰一把拉住人:“让你说你就说呗。”
“我不。”
“你——”祁钰对她也是没得办法,打不得骂不得重话说不得:“你就当帮帮我呗。”
“你干嘛去呀?”
“你就别问了,早晚你得知道,你就回去说说,别让我哥找我就行了,改天谢你哈。”
说完也不管江行舒是不是答应,扭头就跑了。
“改天谢你哈——”
江行舒对着冷空气吐了一口气,噔噔噔地回去了。
屋子里,几个大人站在一起说话,傅秋白看见江行舒穿着单薄地从外面走进来,不免有些担心,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穿这么少出门,冷不冷?”
江行舒摇摇头:“还好。”
一双眼睛透过他的肩看向他身后,祁临和冯娅还在说话,她凑近傅秋白的耳边悄悄道:“祁钰跑啦,不敢告诉祁临大哥,叫来回来替他交代。”
“干嘛去了?”
江行舒摇头:“不知道呢,他不肯说。”
“小兔崽子,没冻到你吧?”
江行舒还是摇头。
傅秋白替她搓搓手,这才将人牵进去。两人一进去,祁临就起了疑心:“祁钰呢?怎么他们一走,这小子也跟着不见了。”
说着往江行舒身后看去。
江行舒不好意思地笑笑,转头看她哥,傅秋白自然而然地把话接过去。
“祁钰出去了,估计这会子都跑出几里远了。”
“小兔崽子,当初叫他来他还不肯,好不容易来了天天都不见影子。冯娅大着肚子,叫他帮个忙照应下,真的只是照应一下就溜了。”
“祁钰他还小,等过几年懂事了就好了。”冯娅在一边劝慰着。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小,等我帮他褪层皮他就长大了。”
江行舒歪在傅秋白怀里,抵着他的耳朵说话:“祁临大哥好凶啊。”
傅秋白笑笑:“管教祁钰,是要凶点,不然容易蹬鼻子上脸。”
江行舒一下笑起来,祁临听见了深有同感:“还是你懂我,他这么听你的话,你当初应该没少用手段。在美国那段时间幸亏有你管着他,不然不知道闯出什么祸来。”
“让你笑话啦。”祁临弯着腰笑呵呵地对江行舒说话。
“我可没笑话他。”
江行舒咬着唇笑,傅秋白趁机告别,祁临没多做挽留,只约好后面的游玩计划,于是两人穿好外套后手牵手出了门。
夜晚的寒意袭来,江行舒拢了拢身上那件外套,傅秋白揽住人,好在车子已经到达,他率先把江行舒送进车子。
“今天好冷呀哥。”傅秋白一进来,她凑过去搂住腰。
傅秋白揽住人:“现在不醉了?”
“回去还能喝一点儿。”
傅秋白冲她笑笑:“这么厉害了,那我回去可要试一试。”
江行舒笑呵呵地往他怀里钻,傅秋白的贴在她耳边道:“我们还有点事情没有完成。”
江行舒钻的更狠了。
那一年曼哈顿跨年的盛景有多漂亮江行舒并不知道,因为当时的她正被捆住手腕蒙住眼睛,白皙的颈肉被傅秋白一口咬住,在疼痛与欢愉的间隙拼命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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