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4 某公路上)
蓝桑奋起直追,已经听到刚刚导航提醒的新沅市近在咫尺的消息了。
车速还是那么的快,车上的人如风如影地奔驰。
差不多该到了……蓝桑想。
油门保持在130km/h,油箱所剩无几了。蓝桑只好抓紧时间狂奔,尽管腿都踩麻了。
前面那辆是什么?尽管是个很快踏入中老年的年龄,不过眼睛倒还非常可以,也许是职业练就的。不对啊,老刑警不是都四眼仔……?
一看就是辆小旅行社租的巴士,不高端也不简陋,蓝桑暗暗猜想。他现在越急躁,大脑运转的就越快,一看到事物就停不住思考。
不对,不对!怎么有些蹊跷呢,车上的乘客……蓝桑有了恐怖的想法,一边疯狂踩着油门加速前进,一边争分夺秒思考方案。
蓝桑打起警灯,车顶红蓝交闪的光徐徐闪烁,照耀得直逼人眼,不过那可是辆警车……
大巴上的人突然就齐刷刷看向外边,眼神里透露出惊慌和无助。蓝桑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这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前面的客车站住!”蓝桑拉开一半的车玻璃,朝大巴那边命令道。声音低沉有力,不高不钝却又锋芒十足。
司机貌似听到了什么指挥,蓝桑起初还以为司机是要听命停车呢,结果不到一秒蓝桑就把自己这个糊涂的念头推翻了。
蓝桑幡然醒悟之刻,那辆大巴已经狠狠地冲向前方,好似万马崩腾。蓝桑皱了皱眉,拼命地踩着油门,燃油还没耗尽,希望之火就不会熄灭!
“再命令一遍!给我停下,配合调查!”蓝桑不顾危险,一边疯踩油门,刹时无礼地超过几辆车,一边将头伸向窗外反复“叮嘱”那辆貌似不配合的客车。
“喂……是我,哦对蓝桑,樊州急案的主要负责人……”蓝桑拿起电话,不顾脸皮地抬举自己,“新沅市通往柏州路段,有一辆涉事嫌疑车辆,疑似绑架车中乘客正在疯狂逃离,请马上派人员增援!”高智商不如好人脉,都有最无敌了,蓝桑分别拨打给了前方的收费站、高速管理出口的布防人员,驻守市区的新沅市公路公安……总之,高智商不如好人脉。
司机露出一副惊慌的脸孔,好像惊悚片见到鬼的跑龙套。嫌疑人应该是没提前准备这套录音,蓝绩楷想。
就在不久前,嫌疑人估计是发觉了后面娓娓追来的蓝桑,车备广播居然播放起原先“恐吓”过司机的、同时严令司机转向并加速的那段广播。刚才已经重复三遍了。
这倒验证了蓝绩楷对于嫌疑人只是手中拿着一个微型远程声控器的猜想。蓝绩楷隐隐发觉,是不是有什么嫌疑人的障碍出现了?
蓝绩楷趁车上人不备,翻身看了一眼窗外,看到那令人惊讶又意料之中的情形。
“是我爸!”蓝绩楷立即转身悄悄对袁晶凝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嘘,静点……”袁晶凝用超低的嗓音在蓝绩楷耳边说。
蓝绩楷的耳朵近乎贴着她的嘴巴,传来的声音还让他感觉到一阵轻和的温暖,这让他面容突然红了几分,却没被对方发现。他很享受这一刻呢,心里颤了一颤。
哎,回到正题!蓝绩楷被神经意识性的警告,对对对,我被劫持了,我不是拍拖,尽管也可以说是!呃…
“怎么了?”蓝绩楷同样低声的回问。
袁晶凝这次没有说话,手指偷偷指向前边。
蓝绩楷震了一震,自己的刚才的举动实在是他愚笨了,还是旁边的可爱女孩明智!前边被指着的那个青年缓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蓝绩楷却能看出他的心神不定,那个人在想些什么?都这个危难关头,还能心不在焉?
不好!蓝绩楷又一震,终于意识到了可怕性!那位青年不时悄悄盯向窗外,趁人不备静静观察四周动静。
言行如此古怪,刚才突如其来的广播声音!啊啊!
他就是嫌疑人!
那位青年佯作自然“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嘴角露出一条奇妙的弧线。那是个诡异的微笑!
这对于意外发现的蓝绩楷和袁晶凝来说,太恐怖了!一辈子要看多少部恐怖片才能有这类体验?!
他……马凡?蓝桑在疯狂加速步步紧逼时,也发现了这个靠窗的奇怪举动的男人。唉不管了,先不管这些,总之我的当下职责是挽救所有无辜乘客。
客车仍然不听蓝桑的“好心劝告”,死命地往前冲。蓝桑也不是好惹的,使尽洪荒之力狠踩油门。不对不对……绩楷!他没事,他在那儿!
嘿!蓝桑提着很久的心终于放下了,同时继续斥告前方的客车:“最后一次命令,别怪我实施你想不到的手段,快给我停下!”
蓝桑当然知道司机和乘客早被嫌疑人“困”住了,他这样只不过为了激怒嫌疑人,顺便试探客车的反应。
那个在蓝桑看来很像马凡的男人,居然用手叩了叩玻璃,不屑地哼了一声,接着继续淡定地假作看风景。
蓝桑“实施想不到的手段”了,把油门加到155,不顾性命的追了上去。司机似乎又听到什么警告,大巴也拼命加速。蓝桑远远就听到前面有路怒的司机喷粗的声音,幸好这次不是骂我……
客车猝不及防的猛甩在右边,准确来说是突然变道,转向灯也没打。蓝桑再次捕捉到司机那惊慌的脸孔。
蓝桑不顾性命,只知道救人、加速地奔驰着,警灯依旧不停地闪烁,划破长空的警鸣震动着大地。
“哎,是警察,有大事呢!”
“快,给人家让路!”
一旁的私家车司机都选择了谦让,应该是避让较为恰当。蓝桑顾不及感谢继续驾车前进。
可那大巴也不是省油的灯,还在使劲加速,完全摆脱了控制。
“快…快没油了……”司机扯着嗓子哭着哀求道。
“真是个颓懦之犬!”马凡突然走出座位,冲向驾驶室,一把丢出了那吓破胆的司机。乘客们齐刷刷看向前方,脸上还是保持着惊恐和慌张,他真的在这辆车上,不是恶作剧!那就是凶犯!
乘客们咬牙切齿,又不敢表达地保留着痛苦无助的眼神。蓝绩楷扫过之前那抱着孩子的苦妇,她还在不停的哭!
这虽然应证了蓝绩楷对嫌疑人的猜测,但他的担忧还是挥之不去。蓝绩楷不知道怎么了,条件反射地抱住袁晶凝。
“你……你怎么了?”
袁晶凝抬向不知所措的眼神,低声紧张的说道。
“没有,我怕。”蓝绩楷控制不住头脑喷涌而出的愚蠢回答,“我怕你会怕。”
袁晶凝一把挣脱开蓝绩楷,推开他的手,脸上保留着无奈和不解,几秒后又恢复原样,装作没发生。
蓝绩楷都傻了!刚才自己那是干什么了,怎么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客车甩向公路右侧,马凡疯狂地加速,就像追赶他的蓝桑一样。
他,又是怎么了?那位惊恐无助的外卖小哥,言语含糊的报案人!
他可是杀手!
真的是他?
蓝桑也将警车靠右,盯死了马凡,奋力前进。尽管眼前的人让人出乎意料,可他就是自己的对手。
“砸掉那扇车窗,废物!”马凡对着吓倒在一旁的司机,“快去!!”
司机惊愕地停住慌忙,呆滞地看向马凡。马凡不耐烦地掏出腰间的手枪,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指着司机:“我可不想杀废物。”
那低沉又残酷的声音冷血而坚韧,直挫人心。司机愣个半死,慌慌张张地跑去,拿起一把逃生的安全斧砸开车玻璃。
“去你的,这玻璃能手动开怎么不早说!!”马凡拿起手枪,对准后边被砸开的玻璃,准确的说是对准蓝桑警车的位置,“叱磁”子弹上膛的机械声传来,蓝绩楷流露出从未见过的恐慌。
“爸!”
正在此刻,马凡已经打出了子弹,崩的一声,蓝绩楷的心跳加速到极致又摔在低谷!
蓝桑猛的拉转方向盘,敏捷地闪在一边,子弹擦过车身射向远处。蓝桑舒了舒心,蓝绩楷此刻也释怀地深呼吸,可他们都明知还会在经历这种……残酷的瞬间。
冰冷生硬的声音再次传来,马凡又向哪儿打了一弹,蓝桑再次幸运闪过。
不对。他是怎么知道我和绩楷行踪的?还算得那么精细、准确?
“呜呜呜!”前边的增援警力从另一条高速路道驶来,蓝桑和马凡都降低了速度,只见有好些个手持枪械的警察下车,指着客车。
“前边的大巴停下!你可以选择配合!”
马凡并不理睬这些虾兵蟹将,总之也快驶向市区了。正在他嘲笑之时,蓝桑狠狠踩着油门追了上来。
“该死!”马凡爆了句粗口,拿出手枪对准蓝桑的警车就是一枪。“崩!”蓝桑迅速扭转方向盘,为躲避子弹撞向了路栏。
“崩”“崩”又是两枪,一颗子弹击碎了警车后车窗的安全玻璃,这什么子弹?那么坚硬?蓝桑想。
还有一弹可能因为马凡的气急败坏射偏了,不过这并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消息。
蓝桑被逼无奈,驱车对准大巴前方狠狠一撞。这是他考虑伤害到人员、失误没撞准、撞击力度、惯性……等多重风险概率才做出的选择,恐怕这样才能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然而马凡却显得异常冷静,拿出手枪对着警车再来一发,蓝桑这回反应过迟,下意识撞开车门跳出车外,子弹不偏不倚射向轮胎。
蓝桑飞跃式地惊险跳窗逃出,而警车已经失去控制撞在一旁,后面赶来的私家车司机迅速刹车,场面混乱,交通堵塞,一些警察开始有纪律地组织通行。
“你们要是敢开枪,我就让这一车的人给你们陪葬!”马凡仰天长笑,又向蓝桑处开枪。蓝绩楷惊慌地盯着外边的动向,一言不发。
蓝桑一个巧妙的翻身躲开子弹,并迅速掏出手枪鸣天示警。马凡趁人不备,疯踩油门。赶来的特警狂跑想要追上,马凡驾车狠狠将前边的车撞开,客车车头受到破损,马凡仍然使劲加速。
“停下停下!”增援的支警纷纷掏出手枪,边跑边指着马凡。马凡不愿搭理,就是一阵加速,冲破重围。蓝桑当机果断命令,留下四五位警察维持现场,其他人全速驾车追赶。
马凡的车在前头转弯,兜向市区。随着轰隆的引擎声,增援警和蓝桑也启动警车联手追赶。
油要没了!马凡恶狠狠地咒骂一番,随后继续疯狂撞击车辆逃亡。大巴和众辆小轿车擦出火花,有些甚至被撞得支离破碎。警车迅速赶来,市民抬起不安又好奇的脸色上前围观。
马凡把方向盘狠狠一摆,正在油箱要燃尽之时把客车甩在一旁。由于惯性,车上的乘客都狠狠地装在前面的座椅后,一个个摸着头喊疼,马凡打开车门,迅速下车,对着前面那小村庄一阵狂跑,很快失去踪影。
后面的警车立刻追来,一个个警员见况当即下车。蓝桑下车望去,早已迟矣。
一个年长些的警察无奈的叹息道:“还是晚了一步。”
“正常,正常。”蓝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付一位反侦查手段那么高强的人,你们能到这地步已经不错了。”
蓝桑转头看向那车头破烂不堪的客车,小步上前跑去。一些乘客哭的不成样子,惊慌下车。
绩楷还在,毫发无损!蓝桑很是激动,却又不敢表达,还有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事。
“还追吗?”那年长些的警察问。
“算了吧,没用的。”蓝桑道,“安置好这些乘客,检查伤亡情况并及时汇报,早日妥善好他们,送他们回去,避免节外生枝。”
“好。”年长警察回头吩咐了几个干警,看来他不是个小来头。
“你们派些人好好盯着这儿。”蓝桑说,“给两个壮些的兄弟随我过去看看。”
“嗯!”年长的警察呵呵笑着,叫来两名健实的警察,又问:“需要查沿途监控吗?”
“没这个必要,我知道他是谁了。”
“那我很放心!”年长的警察嘿嘿地拍了拍肚子,以示欣慰。
(10:41 樊州市公安局)
“黑牡丹就和我见了十来分钟,随后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十来分钟,最后就被刑侦技术人员检查了十来分钟……”彭楚进叹息道。
“死者有两道伤口,致命伤在脑后,疑似被重重地连砍过,背部还有一刀,凶器应该是匕首,死者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在她的衣服正在提取DNA。”帕罗照本成章地念道。
“所以黑牡丹是没有防备,被偷袭而死?”彭楚进暗暗念叨,“那么她只是一颗被临时利用的棋子!”
“我很好奇唉。”帕罗断了断,“黑牡丹出警局没有被保安劝阻或怀疑,直接走后去了就近一家服装店,出来就穿便服了,那一个女警上班时间‘突然袭击’,这些工作人员没发觉?”
“和蓝桑一样,那些蠢保安和店家的脑袋跟黑牡丹或蓝桑比起来,差的相当远。”
“哦…”帕罗默默点头,又道,“案发时间应该在十点半左右,凶手作案不知逃向何方。我们是根据路过的一名清洁工提供报案信息的,刚才走访后了解到,周边巷头巷尾都不会安装摄像头,凶手疑似有意避开,连黑牡丹的身影都很难瞧见,跟她近的可疑人完全找不着。”
“能确定相关杀人信息吗?”彭楚进问,眼神里透出尖锐和犀利。
“应该是男人,可靠猜测比死者高很多的。”帕罗改不了刑警在这种情况用“死者”作代词的职业习惯,“伤口很深,下手极其的重,不同身高的人在正面偷袭的时候插刀的位置和深度都难免有些区别,凶手明显高于1.7m,原先搜查的1.65左右很是动摇。”
彭楚进独自思索片刻,又问,“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附近有周围住户听说有阵尖叫。”
此时,萧俊伟急急匆匆跑来,又是上次那样气喘吁吁的。
“不是叫你调查蓝桑博士情况了吗?”彭楚进略有不满,“怎么跑这儿来了?”
“嗨唔……”萧俊伟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刚才啊,我们的……的人,来了最新消息,新沅市邻市区路段,一辆客车和樊州警官交火,客车似乎被劫持,司机疯狂逃离,最终一路狂冲,劫持者逃之夭夭。”
“果然是不止一人!”彭楚进暗暗佩服,“那现在的情况呢?”
“还不知道,目前能掌握的,就只有这些了。”
(10:43 新沅市城区)
“喂,局长啊,是我,蓝桑。”蓝桑打起电话叹着空气,“哎对,我这边出事了,连环巨案杀手劫持客车未遂,现已逃走。”
“啥?那你那边情况怎样?”传来局长似乎早已知道蓝桑会有这一幕戏的声音。
“喏,正在附近勘察嘞。”蓝桑道,“叫你樊柏高速的兄弟过来,他们应该差不多到那儿了。”
“你在哪儿?”
“新沅市城区沿高速路口段,我可没时间和你闲谈了啊,赶紧来!”
局长气得不行,不过早已养成习惯了,便和声和气的说:“最后一件事,你听说过黑牡丹吧,刚才来招供自首,突然袭警出逃,然后居然被意外杀死了。”
“你是怀疑至少两个凶手?”
“啊,算是这样吧。”
“那你得好好思考思考,杀黑牡丹的为什么一定是那系列案件的?”
“我惯性思维又被局限?”
“那是!您局长嘛,能不局吗?”
“嘟嘟~”电话被挂掉了,局长哎了一声放下手机,又向旁边的警察吩咐:“叫樊柏高速那边的警察过新沅城郊沿高速出路口段,出事了。”
蓝桑大步走着,大脑仍然不停运转。我的凶手画像从没有失算啊,马凡上次惊慌错乱的几次口供仍然历历在目,吓得那么情绪不稳定会是装的?那这演技上奥斯卡了!大人脉、伪孤僻,悠闲高薪的外卖小哥?不对啊,有矛盾!哎到时候再看看怎么回事吧。
这次凶手离我最近的一次,劫持了客车其实最终可以说上是什么也没有做,那他这么步步紧逼是干什么?不可能纯属挑衅吧!要是拿绩楷威胁我,他有千百种方式。
想到这儿,蓝桑不禁回头一看,蓝绩楷很是疑惑为什么父亲刚来又走了,蓝桑默默落泪,转身离去。
不不不!原来他的真实目的是——设局!
为了让我以为他是马凡,或者误以为团伙作案?把整个办案体系弄得混乱,让警方的调查逻辑散混不清。调虎离山顺便让我看清他在这儿的……
这么急躁傲慢的人不可能会策划如此惊天的阴谋!上述仅是他灵感突现的猜测,暂时没有实际证据。
“因此,他选择最后逃到这儿,是算好的!”蓝桑隐隐思忖,“那他的目的呢?”
“博士先生。”一位年轻的壮警察呵呵地朝蓝桑傻笑道,“别看我阅历低,我可久仰您大名了,我同事好些个还听过你的课呢!”
蓝桑就像面对自己的粉丝,热情地笑道:“是吗?我也没那么大本事,可别吹嘘我。”
.蓝桑貌似发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像狗一样嗅了嗅,指着前边一座小木屋说:“去那儿看看,我觉得哪里不对。”
很显然这是一间乡村特色浓厚的稻木小屋,面积不大。
两名壮汉跟着蓝桑前进到那间小木屋里,走到门口,他们就闻到了自己震惊的气息。
“没办法了。”蓝桑指着门转眼直视原先那名“粉丝”壮警,“小伙子,我就是算到了这步棋,才会安排硬汉。”
壮警察笑了几声,奋力撞破木门,里头的情形让人瞠目结舌。
“你不会怕吧?”蓝桑带着准备好的塑胶手套,走向前方。
屋内的情景十足恐怖,两个老人吊在木屋天花板上,应该是拴牛用的。
地上没有任何血迹、脚印,一男一女没有了气息,两眼朝下睁大,没有血色而让人发寒。
“通知你们的人来!”蓝桑一边下命令,一边拿起电话,打开微信语音:“局长,周围木屋有件伪装自杀的凶杀案,毕竟我一眼就能分辨,况且死者是两位老人,死状残忍血腥,从手温来看死了至少上十二个钟头了,我暂时赶不回去了,可能要叫樊州的人过来。”
“等等,阿彭好像给我说过,你把图片传来。”局长很快回了信息。
“什么啊?”蓝桑纳闷道,还是拍了几张现场的照片传过去,“我可没什么流量了。”
“哎哎哎!是那谁,杜绮峰的被绑父母!新沅市是杜绮峰故乡!”
蓝桑心里蓦地一震,便继续勘察起现场。两位死者颈部发青,并不单单是勒痕,貌似中过毒,高温氰化钾好像能造就这一现象!蓝桑继续翻弄尸体,死者穿的衣服很朴素,脚趾头也被割断了,木屋内不通风,门窗禁闭,无任何被撬动的痕迹。蓝桑立即得出两个结论:这儿不是案发现场;这儿是绑架现场也是死者的家。
可没里有一个小乡镇的农民老夫妇只有那么简陋的房子吧,就算凶手冒充熟人骗取开门闯进,也不应该在这儿实施绑架吧。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用袜子什么堵上嘴巴,也没有任何住户反映过死者近期的怪异现象,不可能没任何动静吧,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这样。
因此蓝桑基本排除了后者,笃定这儿既不是杀人现场,也不是绑架现场,但没有认定这儿到底是不是死者的家。
“局长局长,暂时不能告诉杜绮峰。”蓝桑又发了段语音,“赶紧派人去樊州大学保护好杜绮峰,暂时不能排除凶手以杜绮峰暴露相关信息作为杀人动机,无比保护好杜绮峰人身安全!”《https://www.moxie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