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就说胥家主好端端的怎会夜半来访, 原是别有预谋。”白笙收势回手,只见原先顶着胥家主的冒牌货被囚于冰笼,掌心逐渐收拢, 听着男人被寒冰锥心剥皮的悦耳声响。


    闻声赶来的胥家人见到的是忽如一夜寒流, 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冰雕雪砌。


    被囚于冰笼中的男人正流尽体内最后一滴血,躯体被寒冰封印如易折枯木, 稍一用力便折成齑粉。


    “怎么回事!”


    “本尊倒是想要问下胥家主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你们胥家的守卫如此松懈,还是说。”白笙话锋一转,来自分神期的威压外放,“还是说这便是你们胥家的待客之道。”


    抬手掌心收拢,以她为支点,冰涌千里, 寒霜挂枝, 一些来不及逃生的人, 家畜凝成冰雕。


    冰裂,霜塌, 不过转瞬之间。


    从未见过如此恐怖实力的胥家人皆被压得抬不起头, 寒气涌上脚底化为冷汗往下滴落, 大气皆不敢乱喘。


    匆匆赶来的胥柠立刻求情:“师父,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意外,你哪怕给我们几百个胆子, 我们也万不敢做出这种事来。”


    “你是不敢,不代表有些人不敢。”白笙的视线直直落在躲在人群后的殷九里身上。


    扬唇哂笑:“今夜之事, 胥家主若是寻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赔偿方案, 本尊可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


    被目光锁定的殷九里头皮发麻上前一步:“师叔你怎么能这样, 胥大哥都已经和你道过歉了,你怎么还要这样得理不饶人并将人往死路上逼,再说了你不是没有受伤吗。”


    “所以师侄是在怨师叔没有死在刺客之手。”


    眼神闪躲的殷九里不敢与她对视,打抱不平的嘟哝:“怎么会,只是我师父一向都教导我待人和善,路上见到不平能帮就帮,哪里像师叔这样明明都没有受伤还要赶尽杀绝。”


    “而且谁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师叔哪里得罪过的仇家现在寻上门了。”更恨那个人如此没用,着实可恨。


    “嗤。”一声讽刺笑声刚落,神色一转的白笙伸冰化爪捏住她脖子,提至半空,“师侄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未必。师叔见师侄如此愤愤不平,倒是不妨让你体会一下。”


    虽说不能马上弄死她,断条胳膊为何不行。


    “啊!阿阳救我!”双手捂住脖子想要将冰手扯开的殷九里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动手,恐惧涌现的疯狂尖叫大喊!


    “救我!阿阳救我!”


    【系统你快点出来!这个疯女人该不会真的要杀了我吧!】


    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就要惨遭杀手的胥阳如何能忍,当即召出本命法器青铜双龙伏虎缸,调动全身灵力往白笙攻去,眼珠中隐有猩红跳动。


    “老夫敬你是胥柠的师尊才再三忍让,你不要得寸进尺!”竟是连尊称都舍弃。


    “三叔你在做什么!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胥柠没有想到向来温和知礼的三叔会疯到这个地步,还是一个认识没有多久的女人!


    “娘亲!小心!”闻枫见到那顶瞬间暴涨,其上隐


    有龙腾虎啸的大缸砸来,差点儿要控制不住暴露真身。


    白笙拉住他的手,安抚他的不安。


    红唇微勾,溢出一声冷嗤:“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其他人只见快要砸上白笙的青铜双龙伏虎缸被大片寒冰覆盖,紫雷霆霓噼里啪啦。


    半空中一龙一虎正被紫雷鼓腕腾棍晴雷缠,狂怒之下皮鳞绽开,哀嚎遍野。


    修为越高,差距就像不可跨越的分水岭。


    更何况,他们两人的修为不单单是分水岭那么简单,倒不如说是碾压。


    银索逐渐收紧因为本命法器受损呕血,瞳孔欲裂不可置信的胥阳。


    被囚于冰笼的殷九里,胥柠,胥家人纷纷跪下来求情。


    “师叔你怎么能这么做!”


    “师父,我三叔一时之间肯定是受了贼人蒙蔽,他前面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肯定不是出自本心。”


    “尊者,我们家主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人,他肯定是被一些不入流的狐狸精给迷住了眼,还望你高抬贵手给他一个道歉的机会。”


    夜幕笼罩之下,在胥家能说得上话的长者正乌泱泱跪成一排。


    震慑目的达到的白笙收手,掌心紧拢捏断他两根肋骨,疼得胥阳撕破了往日温文儒雅的假面,像扒光了衣服扔在地上气急败坏的屠夫。


    “够了,本家主没有错,要错也是这个道貌………”


    “够了,你给老夫闭嘴。”族内最有声望的七叔公一开口,胥阳立刻停了声,可望向白笙的目光仍是带着淬了毒的刀子。


    “胥家主此意难不成是想要与我们青云宗为敌,还是想要你们浔阳胥家就此覆灭,只要你想,本尊就大发慈悲满足你的心愿。”扬唇冷笑的白笙没有理会跳梁小丑的怒目而视,而是将目光放在这位胥家德高望重的七叔公。


    今日过后,恐怕胥家主得要换人了。


    “尊主,胥阳这小子肯定是犯病了才会如此口无遮掩,只要您能消气,无论您提出什么要求,就算将胥阳交给您处置,我们胥家都答应。”恳求的本意不是为了保全胥阳,更像是为了保全胥家。


    “想要本尊原谅吗。”近乎施舍的口吻,多的是人上赶着舔。


    “只要尊者能原谅我们胥家的不是,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何况是区区一个胥家人。”如今日薄西山的胥家本就是四大家族中吊车尾的存在,又怎敢真的惹上青云宗这头巨鳄。


    以卵击石,只有蠢笨之人才会做。


    而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对嘛,本尊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说到这,她还特意停顿片刻,“只要胥家你们将昆仑镜借予本尊几日即可。”


    昆仑镜上通魔神,下达地狱,自带法则之力照邪祟。


    她不单单要照闻瑜,还要照那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师侄。


    她倒是要瞧瞧,到底是谁给她的底气令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装傻充愣就能离开的殷九里没有想到白笙在离开之前,还让胥家人带上她,更屈辱地将她双手捆绑,嘴里塞进抹布,宛如囚犯对待。


    她是怀疑上什么了吗?


    【系统,那个叫什么昆仑镜的东西会不会照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这具身体不是她的,神魂躯体不相容者,肯定会被当成邪祟驱赶。


    【宿主你别着急,我在想对策了。】系统想到前段时间的接二连三意外,原先笃定的语气变得逐渐不自信。


    【你尽快,要不然昆仑镜一旦启动,到时候死的不只是我,还有你!】她还没来得及将白笙的一切占为己有,登上这个小世界的顶点,怎能允许自己轻而易举消失!


    【有了,宿主等下将这瓶取自鵸鵌,冉遗鱼身上恶血提炼而成的万香液洒在昆仑镜上即可。】不能驯服,唯有毁之。


    殷九里打开背包,发现里面果然多了一瓶遍体漆黑,瓶口用红布木塞盖住的瓶子。


    即使未拿出,也能隔着一道屏障感受到里面涌现的滚滚黑恶。


    【你不是说过昆仑镜是属于我的东西吗,要是坏了怎么办?】既然是属于她的东西,难道就不能收复为她所用吗?


    系统像是看出了她的那点儿小家子气想法:【昆仑镜乃上古神器,你难不成还想要用滴血认亲那么儿科的方法吗。】


    书里虽然有很多弱智情节,并不代表某些产生了灵智的神器也会那么愚蠢。


    殷九里心下一惊:【你怎么知道的。】掩在袖袍下的指骨不自觉收紧。


    系统:蠢货,难道没发现你就差明晃晃写在脸上吗。


    昆仑镜藏于外设一百八十一剑阵的胥家禁地,进入者必须手持家主令,青月牙。


    内设三重门卡,每一道黑石缠铁门重达千磅,旁边立有红缨枪铠甲小兵,他们见到手持家主令进来者不会有任何异常,若发现可疑入侵者,第一代家主留在他们身上的剑符就会启动,一击威力堪比金丹后期,也会引来巡逻长老警戒。


    成功走过三道铁门,还得走过一条又细又长,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白玉莲花小桥,桥下养着喜食血腥的食人鲳藏在胭脂雪瘦薰中蠢蠢欲动。


    穿过小桥,终来到一片空旷得用白玉打造而成的天地,立在中间的是一块高约两米,宽一米,花纹古朴低调的黄铜镜。周围还摆了几块或秀美小家碧玉,富贵雍容大气,简洁利落,野性不失个性的各色镜子。


    唯独那块镜面泛黄老旧得别说能照出人影,就连面部轮廓都不显,实在难以令人相信这便是昆仑镜。


    “这便是我们胥家的镇族之宝,昆仑镜,其他的镜子是历代家主收集来给它做伴的。”胥玉铃在旁边,指着左偏角下的泛黄铜镜适时出声。


    “嗯。”


    被拉到昆仑镜前的闻瑜脸色煞白,不安地拉着她袖口疯狂摇头:“白白,我能不能不照啊。”


    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出他的原型,他做不到,更害怕会吓到她。


    “不行哦,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谁是真是假,听话。”白笙安抚地揉着男人的满头金发,笑得一脸温和。


    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看着令人毛骨悚然般不适。


    就在闻瑜,闻煜二人走向昆仑镜的那一刻。


    【宿主,就是现在。】系统不合时宜的奶声奶气正好传入闻瑜耳边,且中了他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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