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靠着马甲成为了世界之主 > 26、吃我一跪!
    在梅森踏入这座房间的瞬间,头顶的垂枝水晶吊灯骤然亮起。照在一双双眼睛里,晃起猩红的冷光。


    模糊影像转瞬消失,快得像是错觉。青年环顾四周,黄金地板上铺着价值连城的紫色手织地毯,床榻如云、处处只透露出两字:有钱。


    看了这么多,他已经对这座富贵的城堡有了一丝麻木,全心全意都在翻找地下室。


    翻着翻着,梅森就发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他查看一个个柜子,里面放着各类衣服、华美的首饰、珍贵古老的书籍...无论那种都极其昂贵的物品上根本没人用过的痕迹,类别也大同小异,单调相似。


    梅森转身撩开垂幔,宝石蓝色的床被上根本没有人躺过的痕迹。而随着时间推进,他能够感觉到越来越多的视线汇聚到了自己身上。


    其中有一双尤其恶毒阴狠。


    青年置若罔闻,找了一圈总算在床下找到了突破口。他将地毯切开,露出其下紧锁的小门。一根发丝捅进锁孔,没花多大力气就将其拆开。


    浓重的恶意隔着门扑面而来,他几乎听到了那些声音从空气中溢出,正期待着自己走下去。梅森这才感到一丝棘手。


    “这下面有没有灯啊,房间里也不放个油灯,平时穿那么长的裙子,下去真的不会被绊倒吗。”


    他打开小门,看着底下一望无际的黑暗叹息。吊灯的光芒灿烂夺目,却无法深入这黑暗分毫——


    那是黑雾。


    翻涌不息的黑雾充斥在地底,实质的黑暗拒绝着光明入侵,仅以窥伺的狰狞笑声期待入侵者的粉身碎骨。


    青年没想太多,头发给了他一丝灵感,他咬破手指往自己的眼睛里滴了两滴血,心里念叨着“能够看清路就行了,能够看清路就行了...”


    既然他能够强化其他人,怎么就不能强化自己呢?


    思路打开,格局打开。当他将自己的身体看做一件可改造的武器时,梅森居然真的有了点感觉。


    翻译过来就是“不够,再给点”。


    他心痛地又挤了几滴,让原本就不富裕的血液库存雪上加霜。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双暗金色的眼瞳吸收着血色,逐渐构成毫无感情的兽瞳。它们犹如某种凝固的宝石,当梅森再次望向门内,果然看清了一层层台阶。


    他循着台阶走下去。每走一步,耳边便响起一个人的呼吸声。仿佛有谁正跟在他背后,饥饿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门外的光早已被吞没。


    铁锈色的发丝只有一根还环绕着他,剩余的不断在黑雾中穿梭。妖异的红刺穿一个个影子,击碎细微的惨叫。但很快又繁衍出新的影子,无形的灰烬如雨般落在黑暗里。


    而青年的脚步仍旧很稳。


    他走了二十七阶,二十七个人的呼吸声跟在他背后,整个地下室却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荡。


    青年的眼睛在黑暗中莹莹反光,他迈下最后一阶台阶,眼前豁然开朗。这个地下室大得惊人,摆满了各类栩栩如生的人类雕像。到处残破不堪,与城堡的光鲜亮丽相比,显得越发肮脏。


    梅森走过一个跪在地上的男性雕像。他脸上充满惊慌与哀求,就像是在生命的最后一秒被定格在这里一样。太阳穴被刺穿的血液清晰可见。


    他又走过一个仰躺在地上的女性雕像,她满脸泪痕,捂着肚子上的大洞,眼神却怨毒极了。


    他走过一个又一个雕像。他们死法各异、姿势不同,唯有身上的怨恨如此强烈,只是站在这些雕像里,就让人觉得快要窒息了。


    梅森一直走到雕像的尽头。这里只有一座雕像。他跪在地上,双手后绑,对着一个盒子摆出忏悔赎罪的姿势,浑身上下不知被捅了多少刀,血肉模糊。


    这具雕像仰头张大嘴巴,痛苦让他的整个脸都扭曲起来。从他身边经过时,梅森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他低头看去,一个极淡的人形趴在地上,握住他的脚声音嘶哑:“去死吧...”


    他认出了这是谁,不由挑了挑眉梢,轻飘飘地踩在了他的手背上,直接将人形踩散。


    “不好意思,活得很好。还是你得先去死。”


    整个黑雾都被他的这句话激得翻滚不休,被囚禁于此的灵魂死死怒视着他。他们都是迷失者仪式中后期才落败的人,每个都是满怀怨恨、沾满鲜血的人。此时情绪激荡,连黑暗都染上了一层可怖的血色。


    被敌视者却笑了。


    与之相对是那双异于常人的暗金兽瞳染上了冰冷。蔑视生灵、淡漠冷静,没有任何情绪。慵懒的声音出口,甚至带了丝好笑。


    “你们要和我比谁的杀气更重?”


    下一秒,一股惊人的杀意从他的身上漫出。由于亡灵们的引动,这次的诅咒几乎凝结成了实体。


    环绕着红发青年,无数被杀死的怪物在尸山血海中悲鸣哀嚎。杀戮滋生杀戮、恶意衍化恶意……英俊的青年眼中隐隐漫开疯狂,看着呆滞的亡灵,他好心地再次发问。


    “你们还要继续比吗?”


    ......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男主人阴沉着脸,眼瞳深处酝酿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女主人、骑士、小儿子与客人都没有按时参加宴会。


    只有漂亮可爱的小女儿坐在椅子上,面对空无一物的桌子咽口水。香甜美好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她觉得肚子饿极了。


    “需要我为您去找那几位回来吗?大人。”


    管家彬彬有礼地询问。男主人冷冰冰地看着他:“留在这里,兰博。”


    比起让他去找人,心知他已经失去控制的男主人更不想对方离开晚宴的舞台。管家应下他的命令,重新站回少女身后。


    奥丽赫忍耐地通过心灵感应问他:“我们还有等多久呀?”


    “等到女主人回来为止。虽然我不知道奥雷乌斯做了什么,但他应该是用剩下的人将那位女主人牵制住了。”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男主人不可以随便离开晚宴,但女主人可以随意活动。等她回来,我们视情况引发骚乱。”


    脑虫有条不紊地布置着计划。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男主人脸上的烦躁也越来越明显。但无论如何,他始终没有开口要求兰博去寻找其他人。


    比起女主人的早日归来,他更固执地要求着晚宴的进行。


    寂静笼罩了大厅。直到某个时刻,两人突然感到整个房间震动了一下。男主人脸色骤变,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朝门口走去。


    路过次座时,一只柔软小手忽然牵住了他的衣角。少女扬起小脸,脆生生问道:“爸爸,你要去哪?”


    “在这里呆着别动。”


    男主人警告了她,正要抽身而去,少女咧开嘴巴,纤薄透明的翅膀刺破布料舒展,浑身上下散发出浓浓血腥味。


    她的嘴巴化为尖锐的吸血口器、身体两侧生长出新的第二对手。但在兰博的链接下,这个几乎转变完成的怪物居然还维持着一定理智,记得阻拦对方的任务。


    男主人不耐烦地咋了一声,将冷酷的目光投向了被保护的脑虫。


    二楼。


    躲在房间瑞克斯默默关上了房门,假装自己不存在。


    十分钟了,假妈妈和那个死心眼的骑士已经僵持在他的屋子门口十分钟了。


    他想要下楼参加晚宴,否则惹恼了假父亲,后果会很严重。但是这两个人就堵在门口,他实在不想这个时候撞在他们的枪眼上。


    但是这两个究竟在纠结什么啊?听着她们的话,瑞克斯简直摸不到脑袋。


    在他痛苦挣扎的时候,女主人再次提出要求:“已经到参加晚宴的时间了,罗纳德,我们要赶快过去,你也不想耽误重要的款待吧。”


    骑士固执地堵在她面前,满脸认真:“我认为少爷的安危更重要。”


    女主人放轻声音,温柔如水:“没关系,瑞克斯现在很健康,他马上也会去参加晚宴。”


    “我说的不是瑞克斯少爷,是另一位少爷。”


    作为一个纯粹攻击性血脉者,罗纳德自知自己完全没有应对记忆扭曲的方法。


    所以他选择了最笨也最简单的方法,他抛去对其他记忆的保护,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有位少爷要死了”这件事上。


    领主夫妇究竟多么爱护自己的孩子,作为骑士的他最清楚不过。假如儿子死了,他们会如何绝望,这是罗纳德作为骑士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在所有被扭曲的记忆里,罗纳德就凭着这样一句话,坚持要求女主人现在就去看望遭受诅咒的少爷。但在这座城堡中,根本没有这位【少爷】。


    无论对方如何解释,只要没有心急如焚地去看望【少爷】,就与他的记忆不符。抓住这产生的细小冲突,已经被模糊记忆的罗纳德硬生生将女主人拦在了这里。


    他靠的不是头脑,不是能力,只有对领主的满腔热血与忠诚。


    女主人眉头紧蹙,没想到对方突然间变得如此难搞。眼看时间一丝丝过去,她没了耐心。那双眼睛里忽然间盈盈含了泪光,对忠诚的骑士发出致命一击:“难道你不相信我吗?罗纳德,你不相信你效忠的主人。”


    骑士慌张否认:“当然没有!我永远效忠于两位大人!”


    “那你为什么这样欺负我、质问我、把我当做犯人对待?”


    罗纳德张了张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点过分。他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只是在其影响下逐渐变成了:我们可以先去参加晚宴,在宴会上讨论这件事。


    就在骑士即将答应的时候,整座城堡忽然一震。


    女主人的脸色瞬间阴冷下来。她无视了尚在犹豫的骑士,转身就要下楼。在她离开的时候,一股奇妙的预感突然涌上瑞克斯的心头。


    ——要拦住她。


    ——我拿什么拦住她这样的怪物!?


    他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可能发了疯。但强烈催促的预感只传达出一件事:拦住对方!


    男人脸色变幻不定,眼看女主人已经踏下台阶。他猛然推开房门,直接跑过去,扑通跪下抱住了对方的大腿。


    “妈妈——”


    他喊得声嘶力竭、感情至深。


    “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啊!”


    女主人的动作一顿,对方身上没有任何力量波动。但在一种微妙的影响下,她居然真的停下了脚步。


    奇怪,我应该现在就去楼下啊。


    她低头看向小儿子的脸,能够确认自己绝对没有受到任何心灵控制。但从那张明明是大男人却委屈巴巴的脸上,女主人忽然觉出一丝快意。她甚至想,稍微留个一分钟也不碍事。


    谁让她的小儿子,如此可怜又滑稽呢。如果她不好好爱护,以后就要被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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