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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  ? 酸萝卜老鸭汤


    ◎“我不想参加”◎


    徐池跟徐淮两个人都是能吃辣的, 今天徐池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


    徐小溪吃了大半碗，她晚上也不太饿。


    第二天是霜降，眼看着时间过的很快, 就到了农历九月份, 徐小溪从家里出来，就感受到外面的冷风, 这冷的跟秋天的秋高气爽并不一样, 是真的冷。


    徐小溪裹紧了口罩手套，跟挡风被, 骑着电动车到店里, 路上除了早餐摊在冒着热气，再亮着灯光的就是路灯，冷冷清清的, 路边停着的大货车司机下来买早饭吃，还遇到几个骑车特别快的学生，看起来是要上早自习迟到了。


    徐小溪骑着电动车到胡同店门口, 停好电动车，从兜里掏出来钥匙打开门进去, 外面何姐家门口还没什么动静, 她到店里就正常备菜，准备妥当, 差不多六点多快到七点去菜市场里买菜包饺子，昨个都没做上, 很多人都喜欢吃饺子。


    “小徐老板, 饺子馅没定的, 我这有刚送来的水灵灵的小白菜, 你看看。”菜市场里这会也是冷的不行, 但爷爷奶奶，大爷大妈也不少，老板早上两三点就起来了，没洗脸，还裹着一件小棉袄，揣着手跟徐小溪说话。


    徐小溪上前看了一眼，“确实不错，那你给我来四个吧，辛苦老板。”


    老板就知道自家今天的小白菜没问题，新鲜着呢，“好勒，小徐老板以后有啥菜都来买啊，保证都是最好的。”他边装袋子，边上秤。


    徐小溪接过来付钱，今天也就需要这些东西，回去包饺子，电动车到门口，看着何姐的摊已经摆上不少东西了，只是没看到人，估计是在屋里整理，她开门就进了店里，店里已经有一股热气跟香味，她在后厨包到三锅排饺子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在吵架，她把锅排上的饺子都用平常用的干净的布给盖上，然后围裙也没脱的就疑惑的走了出来，胡同里这么会大家应该都是早上刚刚起来说话唠嗑，问问早饭吃啥呢。


    这会八点左右，胡同里的邻居们都起来了，有门口落了不少枯树叶的，拿着扫把在扫门口的地，还有在扫胡同街上的。


    是对门的葛大娘家。


    本来一开始是在院子里吵架，这会就闹到了门口。


    徐小溪出来的晚，这会门口都是人，何姐，王主任，程大娘，还有不知道啥时候来的张大山。


    “怎么回事？”


    何姐看徐小溪出来了，拉着她的手看着还在吵架的人群。


    “今天饺子是啥馅的啊？”


    徐小溪还以为她跟自己说是为啥吵起来呢，“白菜猪肉的。”


    何姐听着就要流口水，今天是太冷了，白菜猪肉特别鲜，记得上次小徐老板就做过一次，她这次一定要吃饱。


    徐小溪看这里面围着的人，一个是吴家老大吴军，跟大儿媳妇王素梅，还有吴家老二吴文，二儿媳妇赵金枝，然后就是站在一旁掉泪的葛大娘，王主任站在一旁扶着她的肩膀。


    “吴军，你但凡还把这个娘当成你娘，今天就不应该再闹。”王主任冷着脸说他。


    吴军也不吭声，王主任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何姐拉着徐小溪站的位置远一些。


    “这都快吵结束了，吴家老大两口子早上过来要老宅的房子，说让卖给他们都行，但吴家老二生气了，觉得他哥办事很不地道，这不就吵了起来，一吵就翻过去的事情，嚷嚷着把王主任给请来了。”她说完还叹了一声气，孩子这种东西能教育好是好，不能教育好还不如不要。


    张大山在旁边拿着手机，“我劝你们别吵了，逼着老太太要房子，还不赡养，到时候我要是发到网上，你们看看你们还能出门嘛？你儿子的老师同学都能看到。”


    吴军可是个暴脾气，抬起来手就指着张大山，“你侵犯我们的肖像权。”


    张大山看他还知道什么是肖像权，一点不怕的笑着开口，“没关系，我把你们的脸都打上马赛克，然后把地址标明白，那之前见过你们的人肯定一下子就能认出来吧。”


    吴军气的都想揍他，还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张大山是真的热心，他也什么都不怕。


    程大娘眼里赞赏的眼神根本藏不住，这小伙子真不错啊。


    最后还是王主任劝好的，也就各自散了。


    程大娘跟王主任一起送葛大娘回家。


    徐小溪也准备回店里，何姐跟上。


    “我要一份饺子，葛前进来一碗牛肉手擀面。”何姐这会又冷又饿的，就想吃点热热乎乎的。


    张大山也一大步小跑着就来了店里。


    “泡菜粉丝一碗，加一个烧饼夹肉。”他也饿了。


    胡同里这会是饭点，葛家的事情被劝住后，小餐馆里来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徐小溪把打包的都给装好，在这里吃的也都给大家上好饭菜。


    魏成功还没走呢，他早上起来就发现爸妈都不在家，直接换好衣服，洗漱好就来了店里，果不其然进来就瞧见了，他对于昨天的腊肠饭非常满意，无敌满意，但看着还有别的就要试试。


    “老板，我要一份烧饼夹肉，再来一份窝窝头配汤一套。”


    徐小溪哎了一声就进了厨房里。


    程大娘看到儿子来这里还点餐，有些奇怪。


    “你咋还没走？你不是说下午还要开会吗？”省会距离这里开车也就俩小时。


    魏成功坐在老娘的旁边，“爸妈，你们在家里就天天吃这么好吗？”


    程大娘是真的一脸嫌弃，“怎么，你有意见啊？”她还在吃自己的窝窝头，真的香甜的，超市里的冷冻的没法跟这里的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夹上肉就更香，那肉汁都进到了窝窝里。


    “妈，我哪里能有意见，我也巴不得能天天坐在这里吃呢。”魏成功看着店里的人还挺多的，都坐满了，还有一些刚刚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的，打包带走的。


    徐小溪没一会就把他的都给端了上来，这都是现成的，只要盛出来就好。


    “这些都是。”


    江县人的传统，那就是都爱吃烧饼，特别是老式烧饼，都是从小吃到大的，外面香酥的芝麻香味，外焦里嫩，里面还带着淡淡的咸味，就是什么菜都不吃，都能一口气吃俩。


    魏成功在外工作，虽然也是在省会城市，但现在的烧饼都是花里胡哨的，其实口感都没从前的好，他之前在江县一高读书，那会一高是在老城区，门口好多小摊，他最爱吃的就是烧饼夹菜，菜有很多品类，海带丝，土豆丝，里脊肉，鸡蛋，而且都很便宜，拿起来烧饼吃了一口，脆脆酥酥的，满口留香，就是他最喜欢吃的这个味道。


    “好吃，好吃。”他激动地竖起大拇指，话都要说不清楚了，大口吃。


    程大娘在旁边看着都嫌弃他没出息，“你慢点吃，也没人跟你抢，吃完赶紧回去上班吧。”


    魏成功吃完还真是要早点走，不过走的时候打包了五个烧饼，心满意足的从徐小溪手里接走，还给媳妇发消息。


    徐小溪今天烧饼倒是卖的快，最后的也都让魏成功买走了。


    中午卖完，徐小溪把门口的暂停营业的牌子给挂上，她收拾着店里，反正还要等贺先生的消息，不如就把牛肉汤给煮上，鸡腿也腌制好，已经都下午两点钟。


    贺惯中才打电话过来。


    “徐师傅，我们在这个位置，麻烦您能过来一下吗？”他边说着边把定位发过来。


    徐小溪看这里好像之前是厂房，后来就被政府盖上了居民楼，就是这附近，属于老城区的最先发展的地方，但现在就比较破旧一些。


    “好，我现在过去。”


    贺惯中已经把东西都买好了，也找了住在一楼的人家，说明了情况，人家让自己用厨房，因为父亲当年住的地方早就没了，他想完成父亲的心愿。


    徐小溪骑着电动车不过五分钟就到了。


    “贺先生。”


    贺老先生是第一次见到徐小溪，没想到能做出来那样一桌子饭菜的师傅这么年轻漂亮有气质，真好，年轻真好啊。


    “你好，十分打扰你了。”他主动开口先问好。


    徐小溪站在他面前，“您客气了，这道菜我会做，但总怕是做不出您心目中的味道。”


    贺老先生笑着摆摆手，他坐在轮椅上，穿着黑色的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花白，人却十分儒雅。


    “不必有太大压力，是个念想罢了，辛苦你去忙。”


    贺惯中让助理带徐小溪进去，医生说父亲的时间也就剩下一两个月。


    徐小溪到这户人家进了厨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她简单的和上面糊，切上辣椒，上锅开始蒸，十分简单，只等蒸好滴上香油，她蒸的少，用时也少，大概二十分钟就完成了，端了出去。


    贺老先生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面糊辣椒酱，一直没说话，久久沉默。


    贺惯中半蹲下仰头看着父亲，“是这个是吗？”


    贺老先生点点头，“你奶奶做的就是这样的，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天气，可冷了，我们一家人就围着一张小方桌，桌子上就这一个菜，真香。”他说着像是沉浸在过去。


    贺惯中关于这段往事听了很多次了，只是可惜如此勤快的奶奶没享到福。


    “我尝尝。”


    贺老先生本来是不想吃的，能看到就不错了，怕味道不一样又心有不甘。


    徐小溪把筷子递给他，热气腾腾的。


    贺老先生吃了一小筷子，舌尖上的辣味很明显，也很香，好像就是这个味道，没一会的就落满了眼里。


    贺惯中看着父亲掉了眼泪就明白过来，故土难离，记忆里的味道永远还是这样的。


    徐小溪看贺老先生这样就明白过来，自己做的是很还原了，能满足他的愿望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都打包带走吧。”贺老先生不愿意浪费食物。


    贺惯中推着轮椅，徐小溪在旁边陪着散步。


    贺老先生是觉得徐小溪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我往日见过很多大厨，五星级酒店的，还有外国的什么主厨，他们的厨艺都很高，摆盘精致，营养齐全，但听到我的描述，都觉得很奇怪，这样做出来的饭怎么好吃呢？只有你，徐师傅，你做出来了。”


    徐小溪站在一边笑笑。


    “可能是我在江县的缘故，这里是您的家乡。”


    贺老先生微微点头，“你的用心是最重要的。”


    徐小溪陪着说了好一会话，贺惯中担心在外面的时间太久，又把人送回到车里，毕竟外面的风还是很大的，他身体太弱。


    贺惯中第一次认真的跟徐小溪道谢，语气中全是真诚。


    “谢谢你，徐大厨，我爸他念叨这个事情好多年了，我们也找过很多厨师，真的很感谢，这个是我的私人名片，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联系，我必定全力帮助你。”


    徐小溪伸手接了过来，“不用这么客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贺惯中笑笑，“你得举手之劳，解我爸的半生困扰，真的太感谢，那我就先上车送他去医院饿了。”


    徐小溪目送他们的车离开，捏着手上的名片，只有一个贺惯中的名字，下面是他的手机号，也放到包里。


    徐小溪骑着电动车就直接回了家里，楼下碰到了嗨嗨在跟一个穿着干净洋气的女人玩耍，她把电动车停好。


    任嗨嗨先看到的徐小溪，立刻就伸着小手挥挥。


    “徐阿姨，我昨天闻到了香香，阿姨做的饭香香的。”


    任舒第一次见到徐小溪，之前都是听她妈，她闺女各种说，一开始都是夸奖长的漂亮，她都不以为意，总觉得说的太过，但没想到她妈说的还是有些含蓄了，确实特别漂亮啊。


    “你好，我是嗨嗨的妈妈，叫任舒。”


    徐小溪也过去握手。


    “你好，徐小溪，就住在二楼东户。”


    任舒觉得她真的很温柔，脸上是没化妆，但白白净净的。


    “我知道的，嗨嗨老跟我念叨说楼上的徐阿姨做饭特别好吃。”


    任嗨嗨在旁边听见这话在旁边也使劲点头，“对，对，徐阿姨就是做饭好吃，第一。”


    徐小溪伸手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谢谢嗨嗨的夸奖，以后想吃什么随时来。”


    任嗨嗨摇摇头，摆摆小手，“我懂礼貌，不可以这样的。”


    任舒在旁边也笑了起来，“上次的事情我听我妈说过，真是感谢你，不然她还什么都不吃，病就好的慢，我今天也就回来能陪她一天。”


    徐小溪知道个大概情况，“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邻居啊，那我先上去，你们玩。”


    任舒跟徐小溪挥了挥手，她看着人走远，想起来那个大包子，她这次是吃不上了。


    徐小溪回来刚坐下，就有人敲门，站起来打开门。


    “赵奶奶？”


    赵奶奶手里提着一只处理好的鸭子，“你汪爷爷的朋友给送的，一下子送了三只，我给你刘奶奶送了一只，这只给你吧，你炖汤，我前几天还听说徐淮考试还发烧的呢吗？你多做点好吃的，给孩子补补身体。”


    她也喜欢徐淮跟徐池，都是好孩子。


    徐小溪连连应声给接了过来。


    “谢谢奶奶，我一会收拾好就给端上，家里正好有泡的酸萝卜，您要些不？”她看了一下这鸭子，估计年龄不小，正好做老鸭汤。


    赵奶奶点点头，“行，你也给我弄点，我提着这个鸭子去看看我住在城边的老朋友，我们在那边吃，要不我就把这两只都给你了，你得手艺好。”


    徐小溪进来把泡的酸萝卜给捞了一大碗，连带着汤汁。


    “行，这么多就够了。”赵奶奶闻着这个酸萝卜的味多好，没吃就觉得很开胃呢。


    徐小溪看看时间，这会已经都差不多四点了，把鸭子放到案板上直接剁成小块，然后捞出来的酸萝卜洗干净，起火热锅把鸭子放进去干炒，把水汽收干净。


    鸭子表皮金黄，在锅里煸炒好直接倒上开水，萝卜也倒进去，先开着火炖，再拿出来柜子里的大料，包成一个小料包，直接放进砂锅里，再把鸭块跟水也都倒进去，要先大火煮开，然后小火慢炖，需要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把酸萝卜的味道完全煮开到汤里。


    徐小溪拿出来本子，好几天没算账了，趴在桌子上算了好一会，徐池都到家了，她把本子合上，“今天晚饭要先等会，炖的老鸭汤，还没好呢。”


    老鸭汤是安徽菜，要炖到表皮金黄，色泽诱人，汤里只放盐，很是滋补。


    徐池都行，他到卧室里的书桌旁边坐下来开始写作业。


    徐小溪把阳台上的衣服都收回来，叠好放回到他们的房间里，拿起来手机就看到徐池的老师在班里发的消息。


    “徐池，你们老师在群里说，咱们市里有个小学生数学比赛，你要去吗？”她在客厅里直接大声问。


    徐池知道那个比赛，今天上课的时候老师就讲过，他想去的，可以拿奖，老师说得到的什么市级省级的比赛对他们以后升学都有好处的，可是需要自己自费的，老师带队。


    “小姨，我不去。”


    徐小溪本来在客厅里，她滑动手机仔细看了一下老师发的适合的学生名单，里面就俩学生，一个就是徐池，然后就听到徐池说不愿意去，拿着手机走到他们卧室门口。


    “为什么？我看你们老师说这个比赛还挺好的。”


    徐池还没说话。


    徐小溪这边就接到了电话，是徐池的数学老师，姓岳。


    “岳老师好。”


    六一小学作为江县最好的小学，而江县又极度重视教育，所以小学的教师匹配也是相当好。


    岳老师就是211名校毕业的，虽然年轻，但教学还是很有一套的。


    “徐池家长你好，我想问问这个比赛，咱们家长支持吗？”


    徐小溪看了一眼徐池，拿着手机到客厅里去。


    “是支持的，但我刚刚听徐池说他不想参加。”


    岳老师听到好像有些错愕，“不会吧，徐池在学校里表现的很喜欢啊，没说不想参加。”


    “好，那我再问一下他，这个比赛具体情况能麻烦岳老师发一下资料给我吗？”


    徐小溪想再了解的清楚一下。


    岳老师挂了电话也直接把详细的资料发到徐小溪的微信上。


    徐小溪点开打开文档看看，上面写着住宿费各种费用加在一起五百块钱，她又走到卧室门口，“徐池，你是因为钱不愿意去参加的吗？”


    徐池手里还捏着笔，被小姨这么问出来只低着头。


    “那我给你报名了，五百并不贵，这么一点钱，小姨觉得能让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简直很划算，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徐池只是觉得小姨很辛苦，每天早上都要起来很早，现在天气那么冷，赚五百块钱要太久。


    “其实参不参加也都好。”他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参加很多比赛。


    徐小溪抿嘴笑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岳老师发消息过去，咱们报名。”


    岳老师收到消息也回复。


    “那我就给徐池填表了。”


    徐小溪放下手机到厨房里去看汤，已经炖了一个多小时了，又放入了笋干，这次就不给徐淮送了，等他晚上下了晚自习正好能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睡觉。


    六点半，徐小溪掀开砂锅的盖子，把料包捞出来直接扔掉，鸭子已经被炖透，因为之前煸炒过，所以上面的表皮金黄，汤清澈见底，笋干跟萝卜都吸满汤汁。


    “徐池吃饭了。”


    徐池从卧室里出来，他闻到了香味，“好香啊。”


    徐小溪盛出来两碗，里面有一些鸭肉跟萝卜。


    “你先喝着，我把粉条的包子给热上两个，咱们晚饭就这样，行不行？”她主要是怕徐池吃不饱，他们俩的饭量都见长。


    徐池点点头，当然可以，他都爱吃。


    “大哥要等放了晚自习回来才能吃了。”


    徐小溪把蒸锅底放上水，包子放在篦子上，开火蒸上就行。


    “尝尝汤的味道怎么样。”


    徐池捧起来自己的碗沿着边小口喝了一下，又香又鲜美，还酸酸的开胃，里面的萝卜吃起来口舌生津。


    “好喝。”


    徐小溪坐下来先夹了一块酸萝卜，冬吃萝卜夏吃姜，酸萝卜经过炖煮，酸味到汤里，但鸭子的香味也到了萝卜里，特别鲜，又带着肉的香，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被打开了。


    两个人各自喝了两碗，徐池还吃了两个猪肉粉条的大包子。


    两个人都吃撑了。


    “你作业都写完了吗？”徐小溪把碗筷收拾好。


    徐池点头，他在擦桌子，收拾板凳。


    徐小溪把碗筷洗干净放好，“你拿上外套，咱们出去溜跶一下，消消食。”


    徐池喜欢跟小姨一起散步，他把垃圾桶里的垃圾也提出来，换上袋子，一会下去正好扔了。


    “小姨我好了。”


    徐小溪洗好手从厨房里出来，门口拿上外套。


    “走吧。”关上门。


    在楼下拐弯到大路上，就正巧看到任老校长一家。


    任舒这会要回省城，一家都站在车旁边送别。


    任嗨嗨眼泪汪汪的虽然不舍的妈妈，但她很懂礼貌也不闹人，妈妈回去赚钱，她不可以拦着，但是眼睛管不住眼泪流下来啊。


    徐小溪跟徐池走在他们车旁边。


    朱老师每次看着闺女自己去辛苦到省城赚钱养家，都心疼的掉眼泪。


    任老校长看大的小的都乱哭，也不太好受，看到徐小溪在这里。


    “嗨嗨，看看你徐阿姨在这里呢，别哭了，明个早上姥爷去你徐阿姨店里给你买拔丝苹果，你上次不是说爱吃的吗？”


    任嗨嗨哭的眼睛鼻子脸蛋都是红的，但听到姥爷这么说，睫毛上虽然还挂着泪珠，但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吃得上了，“好，我要吃拔丝苹果，还想吃饺子，吃很多。”边说边哽咽。


    徐小溪看着她又可怜又好玩，伸手抱过来，哄着她，“别哭了，阿姨家今天晚上炖的汤，可香了，家里还剩下好多呢，给你端一碗行不？”


    任嗨嗨双手抱着徐小溪的脖子，“好，谢谢徐阿姨，我现在就不哭了，保证一点也不哭。”


    任舒看着自己闺女这样，虽然不舍的，但哄好也放心不少。


    “那爸妈，我先走了，嗨嗨，跟妈妈再见。”


    任嗨嗨挥挥手，“妈妈再见，嗨嗨会乖乖，等妈妈回来。”


    任舒怕自己待下去更不舍得走，这边打着火赶紧开走，看着后视镜里家人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难受。


    徐小溪说话算话的，特别是在小孩子面前，大人答应了什么都是要做到的，回家给任嗨嗨盛了一大碗的老鸭汤。


    朱老师特别不好意思的跟徐小溪道谢，任老校长站在一旁端着汤。


    “您太客气了。”徐小溪到一楼继续跟徐池去散步。


    任老校长端着那碗汤，这味道，真是香，这看着徐池跟徐淮这几个月个子长高的快，气色也特别好，家里也是隔三差五的做好吃的，还会给徐淮往学校里送，家里到底是有个大人操心不一样的。


    一进家里，任嗨嗨就要喝汤，朱老师给她倒进小碗里，让她自己捧着喝。


    任嗨嗨吃的特别香，一点都不见刚刚有多难过。


    老两口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看着碗里的也想吃，但大人到底也不好意思，这是人特意给嗨嗨的，只能忍着香味就这么看着，想着明天一定要去店里多买点吃的。


    徐小溪跟徐池走在路边，这会没啥风，但就是温度低，有些冷，两个人喝了汤吃的饱饱的倒是觉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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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  ? 老式棉花被子


    徐池走到徐小溪身边, 伸手抓着她的衣服下摆。


    徐小溪看他一眼，伸手直接握住他的手，“手热乎乎的。”


    徐池笑起来, 就露出两颗小虎牙, 仰着头，“小姨, 我去比赛一定会拿奖的, 到时候就把奖杯送给你。”


    徐小溪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好，我先谢谢你, 我看你老师发的时间就这周五, 早上八点学校门口集合，周六下午才回来，这周你哥也休息, 我给你们俩做好吃的。”


    所以这五百里还有住宿费，用餐费，交通各种。


    徐池嗯了一声, “不用谢，我会努力的。”


    徐小溪看他脸上是真的开心, 就像自己小时候喜欢做饭, 所以练习切菜，拿刀的手发抖也不会觉得辛苦, 反而有进步后还很高兴，徐池也是吧, 他喜欢学习, 喜欢做题, 所以去比赛也是特别开心。


    两个人沿着街道溜跶了一圈, 这路边政府种的每膈一段路都是桂花树, 现在开的正好，沁香扑鼻，很是舒服，街道上的车很少，冷冷清清的，江县也不临什么大型的国道，所以什么大型车辆也不会从这里过，平时也就只有少量的私家车，最多的就是电动三轮车跟电动车。


    徐小溪到家里，徐池去洗澡洗漱，她看了一下时间，八点半了，徐淮一会放学回来。


    徐池洗漱好出来，徐小溪从柜子里拿出来洗好的四件套，“把你们房间的床单被罩都换上，换下来的放到卫生间的脏衣篓就行。”


    徐池之前虽然是生活老师照顾，但其实已经独立自主，什么被套都是自己来的，完全不用人帮忙，从小就会的。


    徐小溪也会让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徐池换床单被套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又快做的又好。


    徐小溪看家里的被子也都是她从帝都回来的时候邮寄回来的，那三天在帝都想到家里的情况，以及自己身上不多的钱，她什么都没扔，全部快递回来，不然什么都要用钱买，坐在客厅里扒拉着某宝上的被子，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记得之前在市场看过，人家做的棉花被子，明天有时间就去看看，贴身盖上的比较软和的绒棉被子，最上面盖大的棉花被子，棉花被子沉甸甸的，压在身上会很舒服。


    徐淮骑车到家里身上都能出汗，他穿的都是小姨之前买的新衣服，外面套的是校服，这么一点都不冷。


    “小姨，我回来了。”


    徐池已经睡着了，他倒在床上关上灯一会就能睡着。


    徐小溪从卧室出来，她也洗漱好都收拾好，“正好，我看着时间，把今天炖的老鸭汤给你热上，你盛出来喝吧，补身体的。”


    徐淮洗了手出来就直奔厨房里，其实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饿，但他每顿吃的也不少，一天三顿饭，晚上出来还会在学校门口买个烧饼或者是鸡蛋灌饼。


    徐小溪站在厨房门口，“你直接用大碗都盛出来吧，我跟徐池都吃过了。”


    徐淮直接换上大碗，砂锅里的全部倒了出来，满满的一大碗。


    徐小溪打了一个哈欠，她今天中午没睡午觉，刚刚就困了。


    “徐淮，你吃吧，吃完之后把碗筷洗好，自己洗漱好，晚上别再悄悄学习，早点睡早点起，你睡觉时间本来就不够，我先过去睡觉。”


    徐淮也只点头，他闻到这个香味已经很馋了，“小姨晚安。”他吃着大块的鸭肉，不柴，鸭肉表皮很香，萝卜酸酸的很开胃。


    第二天徐小溪忙了一中午，卖完十一点多才坐下来喝口茶休息一下。


    程大娘还在跟何姐说昨天葛大娘家的事情。


    “可不是，吴家老大一直不答应，说要打官司。”程大娘讲这个事情的时候是真的很生气，语气里都是对吴家老大的不满。


    何姐也是，听完这个，撇撇嘴，“当初的协议也是他要签的，签也签了，现在又后悔，那上面可是王主任盖得政府的章，随便他告也告不赢的。”


    这两口子才是猪油糊了心，一门心思的是只管小的不管老的。


    程大娘翘着腿，揣着手，脸上净是嫌弃，“我把话放这，吴家老大的孩子也有样学样，他别忘了，他也有俩孩子呢，就他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娘，将来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多孝顺。”


    何姐可是非常赞同这个说服，孩子那是跟着啥人学啥人的。


    两个人讨论到这里也没再多说，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


    徐小溪也看她们俩是说完了，才问起来。


    “程大娘知道哪里弹棉花比较好的吗？我想做几床棉花被子。”


    程大娘当然知道，江县就没她不知道的事情。


    “咱县人民医院的前面那条街，叫建业街，第二个胡同右拐进去，第一个大院子里就是弹棉花做被子的，棉花给的数也够的，他家还卖做好的被子，斤数布料不同，价格当然也不同的。”


    徐小溪默默在心里记下来位置，“行，我一会去看看。”


    程大娘也喜欢盖棉花被子，她家现在还有呢，特别是冬天里只要天气好，她就会抱到院子里晒晒，盖着特别舒服，不过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买的被子。


    “小徐老板咋想着要棉花被子啊？”


    “就是快要入冬，本来想在网上买几床被子的，但搜了很久普通的也盖不了太久，好一些的就很贵，想着去买上几块纯棉的布料，做棉花被子应该还挺不错的。”


    徐小溪解释了两句。


    何姐觉得徐小溪说的也对，“我这也是要准备弄被子呢，你这么一说提醒我，你先去看看，要是好，我也弄几床回来，还要送回到乡下两套，我婆婆就爱盖棉花被子。”


    徐小溪点点头，中午走之前把鸡腿给腌制上，骑着电动车按照程大娘说的地址过去，人民医院也就在这没多远，骑车过了两个红绿灯，还拐了一个大的十字路口才五六分钟就到了。


    院子门口也没什么正规的招牌，只用漆在墙上写了三个字，弹棉花。


    院子是铁的大门，大开着，徐小溪骑着电动车直接进去，这边也是不少客人，院子里停了好多三轮跟两轮的，然后院子里到处都是晾晒的棉花，毛绒绒的，三三两两的人也都站在院子里，有好多是从江县下面的村里来的，听说这家弹的棉花好，也是不多数的是用手工来做的，这样的被子做出来也会更软，没机器的规整，但大家还是爱手弹的。


    徐小溪进去到里面看了一会，然后看到谁是管事的，看到一个大概跟程大娘差不多年纪的胖大娘。


    “你好，我想要几床被子。”


    厂房里那边机器弹的声音有些大，胖大娘拉着徐小溪的手到院子里，掏出来笔跟本子。


    “你要多大的，几乘几的，另外是要芯回家自己套，还是说在我们这边定布，我们这边的师傅给套好，你到时候取回去就能盖上，那边是机器的，这边是手工的，两边价位不一样。”


    胖大娘嘴皮子很溜，来的每个客人都是这么快速沟通过的，不然那么慢悠悠的问很麻烦。


    徐小溪自己倒是会套，她还会织毛衣，但也可以先看看，万一人家做的也很不错呢。


    “我可以看看成品吗？”


    胖大娘一直皱着眉头，但语气里倒是没什么不耐烦的，每天应付干活也都是习惯了，领着人到后面的院子里，绳上都已经挂满了，全是棉被，花色也不是之前的那种老套的。


    “这边都是给人家做好的，估计一会就来取。”


    徐小溪看着针脚跟布料都很不错。


    胖大娘本来觉得这年轻小姑娘啥也不懂，但看她还挺注意的，倒是多说了两句。


    “你放心，这套被子的都是咱们这边几十年的老年人来做的，做被子都多少年了，不用担心，布料得需要你自己选。”


    徐小溪点点头，这个倒是省事。


    “行，那我去选布料。”


    胖大娘心里觉得这姑娘识货，在前面带路去了屋子里面，话也多了起来，“我看你也挺年轻的，咋想起来我们这里做棉花被子了？”


    徐小溪笑笑实话实说，“棉花被子盖着舒服，我们那边一个程大娘跟我说的，这个地方做的好。”


    胖大娘看她一眼，“是乌石胡同那个程大娘吗？”


    徐小溪嗯了下。


    胖大娘笑了起来，也热情了很多，“原来是她推荐来的，今天给你打八折，她跟我关系好，我们原先就都是棉花厂的，来来，这边的布料都在，这是纯棉的，进价也贵，你选吧。”


    徐小溪看到一个小碎花的，虽然有些土土的，但还挺清新的，放在家里也合适，毕竟其他的样子也有很豪华的，也有很洋气的，但房子的装修和床也都不搭，还是放弃了。


    “就这个，大概四个吧，薄的两个，厚的两个。”还能替换着盖，大小也都是正常的双人床。


    徐小溪选定好交了定金拿上一张小票，上面也写好了日期，到点来取就成，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还看到几个年纪大概叫婶子大娘的在一针一线的套被子，说说笑笑的。


    她办完这个事情就直接回家了，这会正是午饭点，朱老师端了一碗面条喂嗨嗨。


    早上他们是一家都来店里吃的，任嗨嗨自己吃了一份拔丝苹果，还吃了好几个饺子，喝了汤，吃的可饱。


    “徐阿姨好。”任嗨嗨看到人立刻就问好。


    徐小溪看朱老师搬个马扎坐在这里，正巧能晒到太阳，住在一楼也挺方便的，北方一楼也不潮。


    朱老师每天都会把自己收拾的特别干净整洁又好看，长头发扎的挽成一个丸子头，额头前面也没刘海，穿的也都十分的很老师。


    “你这是去哪里了？”她边喂外孙女，边跟徐小溪说话。


    徐小溪看电动车棚很宽松，把电动车推了进去，充上电。


    “我去人民医院那边后面院子里定被子，那边都是新棉花做的，质量很好。”


    朱老师也知道那个地方，在江县住的久的人对那里都很熟，笑着开口。


    “确实，你可是找对地方了。”


    徐小溪也没多说，上楼去休息。


    晚上徐淮放学才知道徐池要去比赛的事情，还鼓励他，“别有压力，大哥相信你。”


    周五是农历九月二十五，这几天都是阴雨连绵的。


    徐小溪早上五点多就起来备菜，徐池是八点就从学校门口一起坐车走的。


    何姐跟程大娘照旧在店里等早饭。


    徐小溪给徐池打包了一份烧饼夹肉，一份菌菇汤，看时间才七点四十多分。


    “何姐，大娘，我去送一下徐池。”


    何姐跟程大娘早几天就知道徐池要去参加市里的比赛，一早就看小徐老板这么高兴。


    何姐笑呵呵的，“你快去吧，我早上刚过来的时候就看你嘴角就没放下来过，都是老街坊，吃饭早一会晚一会的也没事的。”


    徐小溪提着东西都放到自己的电动车菜篮前面，从这里到六一小学也很近，五六分钟。


    何姐看着小徐老板这着急的。


    “小徐老板才不容易呢，一手拉扯着俩孩子，不过这俩孩子是真争气啊，让人觉得这日子也有奔头了。”


    程大娘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小徐有福气，你看有孩子有房子有手艺，没结婚，咱们最比不过她的就是有老公，还有婆婆，你不知道，我之前那恶婆婆，当初上班那么忙，她退休也不帮我看孩子，一看孩子就是腰疼腿疼的，不看孩子，哪个打麻将打扑克的摊子上都有她，咱们的孩子也没人徐淮徐池争气啊。”


    何姐这么一听还挺有道理的，“还没有让人生气的男人。”


    两个人说到这里对视着都笑了起来，没办法，生活都是自己选的，现在说啥都晚了。


    “但小徐老板自己也辛苦，人人都不容易，其实只要不生气，一家人都和和气气的，日子也不难熬。”


    程大娘这前半辈子是跟婆婆生气跟男人生气，后面才好过一些。


    何姐倒是有个好婆婆，日子除了没钱也还可以。


    徐小溪到的时候，参加比赛的人都在学校门口呢，门口停着一辆大巴车，大巴车侧面的车身写的是竞赛的名字。


    岳老师带队，整个小学有两个人，还有别的小学的，全部都在这边集合的。


    徐小溪把车子停下来，就看到好多别的学生的家长也都在。


    徐池自己一个人安静地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徐池。”


    岳老师还没见过徐池的家长，她也只是数学老师，也没看过徐池的资料，这是徐池的妈妈？看起来挺年轻的。


    “小姨。”


    徐池看到徐小溪过来，快步小跑了几步过去。


    岳老师觉得自己幸好没开口，不然就尴尬了，她上前跟徐小溪打招呼。


    “徐池家长，你好，我是岳柚，是徐池同学的数学老师。”


    徐小溪也跟她握手，“岳老师好，我刚刚在店里忙，应该没迟到，这是徐池的早饭，我过来送送他。”


    岳老师也发现了，她身上的围裙都没拿掉，看着也没化妆，但人长得是真的好看，徐淮长得也很像她，出去不说是小姨跟外甥的关系，大家肯定都觉得是亲母子。


    徐池早上简单吃了，一个包子一杯牛奶，一个鸡蛋的，他接过来小姨打包好的饭菜。


    “小姨，你店里这个时候不是正忙吗？”


    徐小溪拿起来手机看了一下，还有几分钟，“还好，你第一次比赛，我来送送你，别有压力，等你回来，小姨给你做好吃的。”


    徐池是特别开心小姨能来送自己。


    徐小溪伸手揽着他的肩膀，“岳老师，这路上到市里大概要俩小时吧。”


    岳老师点点头，“是，徐池家长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孩子的。”


    徐小溪倒是没啥不放心的，到时间后亲眼看着他们上车，在路边跟徐池挥手。


    “都是热的，路上要是饿了，就打开吃。”


    徐池坐在窗边也大声应下来。


    “小姨也快点回去吧。”


    徐小溪点头，看着车走才骑上电动车回店里，应该给徐池烤个鸡腿让他带走的。


    徐池是跟他们学校的另外一位同学一起的，这个同学每次考试都是第二名，虽然是同班同学，但两个人从来没说过话。


    两个人被安排坐在一起。


    徐池坐在座位上，腿上放着小姨给送过来的好吃的，特别开心，他一定会好好考的。


    “你小姨就是个做饭的啊，来送你衣服都没换。”声音很小，但语气是很嘲讽的。


    徐池转头看过去，他在班里就陈耳东一个好朋友，其他的同学其实名字都叫不来的，这个同学跟自己也不熟。


    曾湃家里条件不错，父母都在法院工作，他从小就会很多才艺，做什么都特别聪明，但唯独遇到徐池以后每次考试都没考过他。


    徐池并不太在乎自己被别人怎么说，但小姨谁都不可以说，他很聪明早就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敌意，不过都不熟他也不在乎。


    “你学习也不怎么样，上次的数学竞赛卷子，你后面的题目一大半都没写出来吧，智商也就这样，那张卷子我能拿满分是因为就只有那么多的满分，而你一大半没写出来，就是蠢。”


    他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事实。


    曾湃听完气的都想动手打他，“徐池，你说话也太过分了，我刚刚说的都是事实，你家长就是个只会做饭的。”


    徐池懒得理他，“那你在生气什么，我刚刚说的也是事实。”小姨说过不要把口舌浪费在不值得人身上。


    “岳老师，我坐在这里有些晕车，可以换个位置吗？”


    岳老师是坐在前面，听到徐池的话立刻就解开了安全带站起来，“好，徐池，你跟我一起坐吧。”


    徐池小心的提着小姨准备好的饭，站了起来坐到前面去。


    曾湃一直都记得徐池那次他考完试去领卷子的时候，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就是这样的，一点都不在意，很骄傲，像是全天下就他最聪明一样。


    徐池坐在前排打开包装袋，瞬间车的前排都是香味。


    前排也坐着别的学校的老师跟学生，本来也都在说说笑笑的。


    岳老师看着这会还热气腾腾的烧饼，都有些流口水，这咋这么香呢。


    “你小姨做的吗？开的店在哪里啊？”


    徐池说起来小姨就还挺骄傲的，“在乌石胡同里面，叫徐家餐馆。”他大方的给大家把饼掰开分了几份。


    烧饼烤的外酥里嫩的，芝麻格外的香。


    “岳老师你也尝尝。”徐池还小心的把烧饼里夹着的肉也用筷子给夹上了。


    岳老师不太爱吃肥肉的，她本来还不好意思，但递到自己面前，实在太香了，也就接了过来，“谢谢。”


    徐池还给前面的其他几个分了一下，也有拘谨的不太好意思要的，剩下到自己手里也就只有一小份，不过他能分享给别人就特别开心。


    岳老师一只手接着，然后大口咬上，酥脆的烧饼夹着里面软糯的肉片，入口软糯，不咸还香。


    “这个怪好吃的，里面夹的是啥肉啊？”


    旁边的一个别的小学的老师看了一下，“我看像是蒸的扣肉。”


    “是把子肉，我小姨做的，不用放盐，就用酱油熬炖的。”徐池对小姨店里做的菜都了解的很清楚。


    岳老师确实被香迷糊了，她打定主意，回来后就到徐淮小姨店里去吃饭，不过比赛要两天，唉，之前也不知道，要是知道早就去吃了。


    曾湃在后面看着，咬了咬牙，他一定会赢徐池的。


    徐小溪回到店里给他们上菜忙到十点多休息一下。


    “徐池送走了，你心里是不是还挺难受的。”何姐早吃完了，这会摊子上也没生意，看小徐老板闲下来，过来跟她说话。


    徐小溪拿着纸巾擦擦额头上的汗，“有点，但这个感受一时还挺难描述出来的。”她也没养过孩子。


    何姐叹了一声气，“以后咱们都会慢慢老了，孩子也会长大的特别快。”


    徐小溪知道的，时间如白云过隙，这一天一天的，可快了，她正准备开口，手机在柜子上就响了。


    “喂，小徐吗？我是弹棉花厂的，你定的都做好了，你下午有时间来取吧。”


    徐小溪没想到会这么快，才一个星期。


    “好勒，我下午就去，谢谢啊。”


    “谢啥，你来吧。”胖大婶只觉得这个小徐跟这边的人不一样，老说谢谢，挂了电话又去忙别的。


    何姐听到是被子已经做好，“下午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要是好，我也今天定下几套。”


    两个人说好，徐小溪下午把店里收拾好，鸡腿给腌制上，何姐把自家店托给葛大娘照看着，这摊子上的啥价格他们常来买的都知道，收款码也就在旁边摆着。


    徐小溪带被子骑电动车不太行，又借了隔壁五金店杨照家的三轮车，两个人开着车过去。


    胖大娘看徐小溪这次骑着三轮车进来。


    “来了，小徐，你到后面这来看，你家的，你得眼光还怪好的，这个花色在这里面还挺出挑的。”


    何姐上手摸了一下，“还真是，这布料真好，里面的棉花也软。”


    胖大娘跟何姐也不认识，不过跟徐小溪一起来的，肯定是那边的邻居，“那是，我们家的棉花都是收回来，还要榨籽，费的功夫不小。”


    徐小溪也很满意，这针脚，还有封好的边，越来越喜欢。


    “那我把尾款结一下。”


    胖大娘拿出来手机上的收款码，“扫一下就行。”


    徐小溪付完钱，新做好的被子也在这绳上晒的热乎乎的。


    “你先等会，我去给你找大袋子，你把被子装进去，被弄脏了，回家就能盖，这个薄一些的，现在就能用，厚实一些的，再冷一些，就盖在上面，不过家里暖气要是得劲的，晚上非要出汗。”


    胖大娘说着就找来了好多袋子，被子都从绳上收下来叠好放进去，再给放进三轮车里。


    何姐也当场定了几套，选了几个她婆婆喜欢的花色，还有自家要用的。


    徐小溪骑着三轮车直接带着被子就回了家里，何姐电动车回胡同。


    徐小溪到家楼下碰见赵奶奶，朱老师他们都在站着说话。


    “小溪，你这是弄得啥？”赵奶奶看这三轮车就不是她家的。


    徐小溪从车上下来，“我去定做的棉花被子，你看看。”


    朱老师前几天还听她去做，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好了，都围过来看了一下。


    “真不错，那边的手艺都好，基本上都是之前棉花厂退休的老同志，手艺没得说。”


    赵奶奶也是可喜欢棉花被子，这不是盖了一辈子了。


    徐小溪跟大家说完后，才把被子抱回家。


    赵奶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跟着她上去，“小溪，你知不知道农历九月二十七就是徐淮的生日。”


    徐小溪刚刚把被子都放好，听到这话摇摇头，在原主的记忆力压根没关于这方面的，自从家里出事以后，原主也没过过生日，自然也不会有人给徐淮过生日。


    “我记得那十几年前，你大姐生徐淮的时候好像还是早产，下了可大的雨，你爸妈接她回来坐月子，你奶奶当天去看的时候提着的红糖跟鸡蛋，还跟我说，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那雨特别大。”


    赵奶奶就记得徐淮的，徐池也就不知道了。


    徐小溪算算时间，不就两天后，徐池考试后回来后的那天，本来也是说要做好吃的。


    “行，谢谢奶奶，那孩子也没跟我说，我记得也不太清楚。”


    赵奶奶知道徐小溪忙，之前的日子还过生日呢，日子都不知道咋熬着过下去呢。


    “没事，徐淮估计也不会主动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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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  ? 排骨鸡爪煲，咸蛋黄炒饭，泡菜鱼，白灼虾（上）


    ◎“祝你生日快乐”◎


    徐小溪上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出生的, 师傅领养自己以后也没给自己过过生日，她也就把这件事情给彻底忘记了，不过小孩子哪有不喜欢过生日的。


    大家都围着自己看祝自己生日快乐多高兴又幸福。


    赵奶奶跟徐小溪说完以后也就继续下去玩了。


    徐小溪把拿回来的被子都装上了被套, 给徐池他们房间放了一个薄的, 自己房间一个薄的，摸着软软和和的, 都是很大的双人被。


    徐池到了市里还借了老师的电话给徐小溪打电话回来。


    “小姨, 我都到了，不用担心我啊。”


    徐小溪听着他的声音就知道这个比赛让他特别开心。


    “好, 我不担心, 等你比完赛回来，我们给你哥过生日。”


    徐池猛地听到这件事情还是惊讶的，他也不知道大哥的生日在什么时候, 因为大哥没说过，但自己的生日每次大哥都会给过的。


    “好的。”


    徐小溪把电话挂了，换上衣服午休, 下午到店里去熬牛肉汤，还要把杨照嫂子家里的三轮车还回去, 何姐下午忙过一阵子揣着手过来串门。


    徐小溪忙完才坐下来跟何姐说话, “我们徐淮要过生日，你知道哪家的蛋糕做的好吃吗？”


    江县太小, 像在帝都的一些蛋糕品牌连锁店在这里一家都没，所以她一时不知道到哪里去买, 其实她自己也会做, 但家里没那些工具, 非常麻烦, 如果那些蛋糕店里能让她来做也行的, 做蛋糕也不难的。


    何姐对这个很门清，她家的孩子就爱吃蛋糕，她摊上卖的也有，就那种红色的莲花盒，不过那种便宜，也就一块五一盒，过去的时候是一盒五毛，不过当然一分价钱一分货，也不能称为蛋糕。


    “咱们江县有个大拇指蛋糕房，开了二十多年了，特别好吃，还有一家是许家蛋糕坊，开了好几个分店，在咱们隔壁县也有，另外一家你也知道，一口福也是好久的牌子，在咱们县城都开了六家分店了。”


    徐小溪一家都没吃过，她准备一会去看看。


    “好，我都选一下。”


    何姐看小徐老板每天都这么操心，可也没见她脸上起什么痘痘。


    “你用的啥洗脸的？”


    徐小溪本来都站起来要去洗拖把拖地了，站在原地仔细想了一下。


    “就之前买的一个什么洗面奶，忘记了，我回家看过再告诉你。”


    何姐觉得要是用的很贵，她估计也不舍得用，毕竟只有贵的效果才好，每天就看小徐老板脸上是干干净净的。


    徐小溪下午四点多就收好，骑上电动车就到何姐说的这几家的店里挨个看。


    大拇指就一家，在江县开了二十多年，位置在老十字街路南，在江县人心中是很有份量的，每家蛋糕房里都会卖一些小面包之类的，进去就是满满的奶香味。


    徐小溪闻着这个味道，用的奶还是很好的，看到旁边有人定做的蛋糕，她观察了一下，这个蛋糕上能看的出来用的是动物奶油，两种奶油在颜色跟状态上内行人是能看的出来的。


    “请问这个六寸的大概多少钱？”


    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这款比较贵一下，大概是三百多。”在江县也是跟收入有关，大家都会选便宜一些的。


    徐小溪是理解这个价格的，上面的水果也挺新鲜的，看定就没再去别的店里多选，因为这个就是很不错。


    “我定一个，能画这个图像吗？”她拿出来手机，上面是她画的徐淮头像的简笔画，很简单。


    服务员点点头，“应该可以的。”然后拿出来一个单子，“麻烦您留一下姓名跟手机号，大概几号来取。”


    徐小溪写下来又付了定金，把图片给她。


    晚上徐淮下晚自习到家九点二十左右。


    徐小溪给他做了水洛馍，一张张又薄又劲道，炒的番茄土豆丝，番茄酸酸的都不用醋，番茄熬出来的颜色跟土豆丝放在一起也十分好看，晚上打的豆浆。


    徐淮在门口换好鞋子又洗了手，坐下来吃饭。


    徐小溪坐在他的对面。


    “徐淮，后天你生日，等徐池回来，我们给你一起过生日。”


    徐淮夹着菜有些惊讶，半天才说话。


    “小姨，我不过生日，我不喜欢过生日。”


    徐小溪沉默了好一会。


    “为什么？”她说完又看徐淮像是没理解，“为什么不喜欢过生日？”但凡不喜欢总是有理由的。


    徐淮给饼上裹了土豆丝大口吃完。


    “我就是习惯不过生日。”


    徐小溪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不喜欢过生日就不会给徐池一次不落的过完。


    “以后可以慢慢习惯，我给你定好了蛋糕，就等弟弟回来，我再做几个菜，正好还是周日，可以在家里休息。”


    徐淮听完小姨的话，嗯了一下，迟疑了一会才问，“那赵明柚跟张悬能来吗？”


    徐小溪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她站起来伸手摸摸徐淮的脑袋，“吃完自己收拾干净，我先去睡觉。”


    徐淮笑着点头。


    徐小溪摸着今天的被子，盖上去真的很舒服，又软和又暖和，有些小小的重量盖在身上很有安全感。


    徐淮吃完饭洗漱好进来也发现了自己床上的被子都换了，闻着洗好的被罩香香的。


    徐池没在家，第二天早上徐小溪煮的鸡蛋，跟打的豆浆，就他们俩的。


    两个人一起出门。


    今天最低温度十度，早上这会很冷。


    徐淮到教室里的时候赵明柚已经到了。


    赵明柚正抱著书大声背诵，徐淮从门口进来他就发现他心情特好的进来，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一直盯着他在自己后面座位坐下，自己才转过身，一脸八卦加好奇。


    “啥情况啊，你这么高兴？”


    徐淮拿过来一本书，“我哪里高兴了？”


    赵明柚可是半点不信，指着他的脸，“你脸上就差刻字了，就写着我高兴。”


    徐淮懒得理他。


    “一会老周就来，你要是不想被抓到，就好好背书。”


    赵明柚可不管，他心里惦记上的事情还不知道，根本没心思在这里背书。


    “徐淮，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手直接盖在徐淮的书上。


    徐淮无奈的看着他，“周日我生日，小姨在家里做饭，你跟张悬都来我家里吃饭吧。”


    赵明柚还以为是啥事，原来就是过生日，不过这么多年，徐淮好像就是没过过生日。


    “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送你，我的压岁钱都我自己藏起来了，本来说以后上大学谈恋爱给我女朋友买东西的，但现在可以便宜你，不过这都是看在小姨的份上的。”


    徐淮听见这话不知道说什么，只敷衍的嗯了一声。


    “我不用你的礼物，你自己留着给女朋友买东西吧。”


    赵明柚又偏偏不依不饶的，“不是，我们是兄弟，我肯定要给你买的，我可不抠，被我妈知道会打死我的。”


    徐淮没说什么，只是看他后面。


    赵明柚看他眼神瞬间就明白过来了，默默地转过身子，“周老师，我在跟徐淮讨论题目的。”


    周老师一只手端着玻璃的茶杯，一只手拿着一本薄薄的书本卷起来吧嗒一下子就打到了他的脑袋上。


    “赵明柚，你考上一高重点班就给我再使使劲，你最低要进到全年级二十名，你现在前面还有四十个同学呢。”他语气里就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自己能替赵明柚学习。


    赵明柚耷拉着脑袋倒不敢说话，像个鹌鹑，不吭不哈的，一直到周老师说完走了。


    一直到下了早自习，赵明柚都老老实实的，听到铃响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


    “走，走，徐淮，找张悬去吃饭，快饿死了。”


    一到下课，学生就鱼贯而出，徐淮一般都会错过这个高峰，也不着急。


    “他一会过来，我把这道题写完。”徐淮临近下课的时候找了一张卷子的数学最后一道题目，中考数学最后有三道题是不同类型的，让学生根据自己的特长去选，徐淮都是选几何题目的。


    赵明柚也不着急了，没一会班里就剩下他们俩跟今天的值日同学，他坐在自己位置上也看了看徐淮写着的题目。


    徐淮很专注，他就剩下第二问的最后一点，总算算了出来，掀开答案看到是正确的都在预料之内。


    赵明柚在看第一问，脑子里的证明全等的思路已经打开。


    “走吧。”


    张悬从楼上下来到门口了。


    “吃饭了。”


    三个人并排往食堂走。


    “徐淮后天生日，你送什么？”赵明柚胳膊肘碰了一下张悬。


    张悬也没给徐淮过过生日，之前他脾气不太好，也提过要给他过的，但他都冷着脸拒绝了。


    “直接问他，徐淮你想要啥，我妈刚给我转了五千块钱。”


    赵明柚惊讶的看着他，“阿姨真大方，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爸妈工资也就那么点。


    “对啊，徐淮，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们家凑钱送你。”俩人都看着徐淮。


    徐淮大步往食堂走，他确实没什么想要的，现在有的就是他想要的。


    “我都可以，你们俩随意吧。”


    徐淮说的都是认真的。


    徐小溪这周日给徐淮过生日，周六店里就照常营业，自己开店的好处就是时间自由，随自己调节。


    何姐看昨天小徐老板没挂牌子，就知道今天一定营业。


    葛大娘跟杨照都过来给孩子买鸡腿，特别是葛大娘基本上每天都给孙女来买鸡腿，那次吵架以后她是也不遮遮掩掩了，该买什么就买什么吃，谁也管不着。


    王思思就特别喜欢这个烤大鸡腿，真的很好吃，嫩嫩的，不塞牙，比炸鸡店的好吃多了。


    韩大爷穿的新衣服一早就过来炫耀了，花衬衣，外面一件长褂。


    “我孙子给我选的，好看吧。”


    徐小溪觉得挺好看的，韩大爷身高腿长，撑得起来。


    “有眼光。”说完还竖起了大拇指。


    韩大爷这才高兴的坐下，跟大家夸赞，“还是小徐老板有眼光，我要一碗面。”


    店里的人都开始笑了起来。


    徐小溪拿着托盘把别的位置上的碗筷都收拾好，笑着应了一声进厨房。


    程大娘看着韩大爷自己日子也过的挺高兴地，爱吃啥就买啥，儿子儿媳妇也都不在身边，自在。


    “你这段时间又跑哪里去了？”


    “秋高气爽，出去旅游了，儿媳妇给的钱。”韩大爷报了一个老年团，儿子打电话一直嘱咐千万别乱买东西，他都记得，啥也不买，“外面啥都好玩，天气也好，就是吃的不太行，见天就惦记着小徐店里的饭菜，这不是昨天下午到的家，今天早上就来了。”


    徐小溪听见这话正好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韩大爷，您的面。”


    韩大爷赶紧站了起来，看着这碗面就馋的要紧，汤炖的香，面条擀的劲道，怎么吃那个味都不够。


    “谢谢小徐老板。”他坐下来拿着筷子大吃一口，瞬间是特别的满足，就是这个味，香，“小徐，我记得你之前说想买地吗？是你说的不？”


    徐小溪没跟他说过，但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点了点头。


    “您有合适的介绍吗？”


    韩大爷又喝了一大口汤，瞬间身上都热乎乎的，真舒服，“对，好像就在你家那边，叫喜上加喜超市名字的旁边，那有个破旧的院子，我认识人家，她们家之前一直想卖，但觉得也没多少钱，不想弄这个麻烦事，他们家人都不在江县，好多年没回来过，做生意发达了，这块地就算是卖了也没多少钱，还觉得不够费劲的。”


    徐小溪记得那个超市，就跟自家的单元楼在一条街上，自己有时候去那个超市买菜还路过呢。


    “那个地方还可以的，麻烦您问问多少价格合适。”


    韩大爷见徐小溪能看中位置，一口答应下来，“行，我给你联系看看，明个是不是不营业了，你那个窝窝头还有多少，我都要了，那个把子肉还有多少？”


    窝窝头吃不完就冻在冰箱里，啥时候想吃就热一热，把子肉更是上锅蒸上一遍，更软糯。


    程大娘听见这话忙站了起来，“不是，咋就到这个步骤了，老韩，我们还没打包呢。”


    徐小溪到后面看看窝窝头也就只有十个，“十个窝窝头，还有几个烧饼，肉也剩下一部分。”她站在厨房门口跟大家说一下。


    最后是韩大爷跟程大娘平分了一下窝窝头。


    张大山今个来吃了一碗腊肠饭，他是真的很爱吃，那个米粉跟腊肉不知道咋做的，反正就是蒸出来的味道刚刚好，里面的那个贴着砂锅的焦香的很。


    徐小溪后面也是把今天准备的全部卖完，也不用熬汤，不过鸡腿还是腌制上的，徐淮还没吃过呢，但明天做的菜多，她烤上两个，大家都尝尝味道，大料都碾碎涂抹在鸡腿上，放在盒子里直接拿回家，明天借用赵奶奶家的烤箱就行。


    徐池也刚刚做大巴车回到学校，都是统一送到六一小学门口，然后老师再带着学生回去。


    这会学校早就放学了。


    岳老师跟曾湃跟徐池都交代好才让他们各自回家，今天比赛了一天，结果要等下周才出来，是个数学竞赛，是全省的小学生一起参加的，挺难的。


    徐池挺有信心的，就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竞赛，没经验。


    徐淮今天下午就两节课，四点放学，两天假期，学校又发了好几张试卷，他回来也没闲着，就在房间里写题目。


    徐小溪回来也没打扰他，到厨房里开始做饭，烧的小米粥，里面放了小南瓜，炒个豆角，手撕包菜，煎了三个荷包蛋。


    徐淮跟徐池都喜欢吃嫩一些的，但又不要溏心，热锅凉油，荷包蛋要小火定型，然后再好好翻面，小火慢煎。


    徐池一进来就闻到了香味，“小姨，我回来了。”


    徐小溪在厨房里应了一声。


    “好，一会开饭。”


    徐淮在房间里才知道家里有人回来了，他做题太专注没在意，把卷子收好，然后就出来了。


    “小姨，徐池。”他直接进了厨房，看案板上切的菜，洗碗准备盛粥。


    徐小溪这边动作也快，就两个菜，没几分钟一家人就坐下来。


    米粥里的小南瓜又甜又糯，荷包蛋煎的又圆又嫩。


    “今个店里常来的韩大爷，跟我说了喜上加喜超市旁边的那个空地，说是可以卖给咱们，我想着如果价格不贵，就买下来，小姨手里现在有一些存款，应该能够，你们觉得怎么样？”


    徐小溪对于家里的什么事情都会跟他们一起说来讨论的。


    两个人都知道那个地方，距离这个家不远，就在这边一条街上。


    “我们俩都行，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行。”徐淮都听小姨的。


    徐池点点头他也是。


    “那我们就盖个二层小楼，差不多现在的人工砖瓦算起来最低二十万，不过前面的院子里就收拾干净做菜园子，但肯定这两年盖不了，我就说一下规划。”


    徐小溪本来觉得徐家村的那个宅基地就很不错，但没办法，不过现在也行，住在县里，交通也更方便，自己想吃啥在院子里也能种的。


    徐池又讲了一下他去竞赛的事情，三个人吃吃说说的，一会就把饭菜都吃光了。


    第二天早上，徐小溪让徐淮去广场那边买的包子回来吃的，她骑着电动车早早的去了菜市场，今天中午是要做好吃的。


    菜市场周六日早上人更多，主要是都放假了，一家人多买点好吃的菜啥的，回来做一做一起吃，热热闹闹的。


    徐小溪来的还算早一些，不过卖鱼的江老板那边已经围了好些人。


    徐淮过生日最激动的是张悬跟赵明柚，他们俩今天一早上六点就在外面的早餐摊上喝了粥，然后跑到县里的一家品牌店里买了一款运动手表，对于他们俩来说很贵。


    “虽然贵，但徐淮看到肯定高兴。”赵明柚看着包起来的说这话都心疼，但跟徐淮认识这么久，他也从来没收到过什么生日礼物，这是第一次，其实这么算下来也不贵，因为徐淮年年都会精心的给他们俩准备。


    张悬零花钱多一些，这个价钱自己还能接受。


    “走吧，你想想小姨中午做上一桌子好吃的，你就想吧，使劲想。”


    赵明柚不能多想，虽然不知道做了啥，但已经在流口水了，付了钱接过来袋子，“走，咱们现在就去他家。”


    两个人准备的礼物也不用包装，就直接拿着商家的袋子，都觉得包装花里胡哨的也没用。


    徐淮也是刚刚吃过早饭，小姨去菜市场，他把家里地拖了，厨房也收拾了一遍，垃圾桶也全部清干净，洗衣机里的衣服也全部晾晒到阳台上。


    “徐淮开门啊，我们俩来吃饭了。”


    徐池在客厅里放一些竞赛知识讲解的，听到敲门站起来去开门。


    赵奶奶正好吃完饭上楼，看到这俩小伙子，是徐淮的同学，应该是小溪要给徐淮过生日，她还给徐淮准备了一个红包呢，虽然看着一直自己照顾弟弟这么多年，人也长的高高大大的，很懂事的样子，但才十四岁，是个小孩子。


    徐池打开门还没叫人，就被赵明柚伸手使劲揉了脑袋的头发。


    “张悬哥，明柚哥。”被揉乱了头发的徐池无奈的叫了人。


    两个人好久没来家里了，兴奋又开心的。


    徐淮从房间里叠完被子出来，看到他们俩这个时间点来语气有些无奈。


    “你们俩不觉得来的太早吗？我们家才吃完早饭。”


    张悬把礼物递到他面前，“生日快乐，祝你以后天天开心。”


    徐淮接了过来。


    赵明柚搂着张悬的肩膀站在对面，特得瑟，“我们俩一起买的，想着你应该会喜欢，我见你之前好像就留意过，祝你生日快乐，还有我们俩来这么早主要是想来给小姨帮忙摘菜打打下手的，小姨太辛苦了。”


    徐池看他们俩一眼，“我小姨出去菜市场买菜了，不在家。”


    赵明柚就说怎么没看到小姨，不过去买菜了，回来再多跟小姨说话。


    赵奶奶回家里拿了红包看对面的门没关严实，就直接打开了，看他们都说说笑笑的，很热闹。


    徐淮看到赵老奶奶过来也走到门口，“老奶奶，是找我小姨吗？她不在家。”


    赵奶奶把红包放在他手里。


    “徐淮，这是奶奶准备的红包，祝你生日快乐，学业有成。”


    徐淮赶紧摆摆手，推脱，“收到心意就行，红包就不用了，您已经帮了我们家很多了。”


    赵奶奶觉得这孩子咋还这么客气，“你是个小辈的，我给红包应该的，再说我跟你姥姥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对门邻居，拿着吧。”


    徐淮见实在推不开，也就收下了，“谢谢您。”


    赵奶奶就喜欢看这些小年轻热热闹闹的，“客气啥，快去玩吧，我今个还要去看戏呢，有点远，得早点出发。”说完转身就准备走又想起来一个事情，“你小姨说要用我们家烤箱，这个钥匙就放在门的上面，你跟你小姨说一下就行。”


    徐淮应下。


    徐小溪这会在菜市场里刚刚买了一块肋排，上次朱老师送的鸡爪还没吃，准备做个排骨鸡爪煲，砂锅里还能放一些玉米什么的，炖的烂乎乎的，吃起来特别过瘾。


    去江老板那边拿了一条清江鱼，刺少，回家做泡菜鱼，用四川泡菜做，她上辈子去四川朋友家里吃的那个味道也是酸酸辣辣的，比酸菜鱼更加注重的味道在辣上。


    家里腌的咸鸭蛋也有二十天左右，差不多能吃了，给他们做个咸蛋黄炒米饭，吃起来咸香满足。


    她记得赵明柚喜欢吃虾，到水产老板那边看了一下活虾，质量还算不错，也是因为江县在内陆，这会天气也逐渐冷起来，虾的价格比前段时间又贵了一些，要了一些，回去就做白灼虾，调个料汁蘸着吃就行。


    另外买了一只鸡，做大盘鸡，配上青红椒，里面再扯一些面条，这么多菜应该能够吃。


    汤就还是上次的玉米羹，张悬很爱喝。


    徐小溪买了这么多东西电动车前面是全面都放满了。


    江老板帮忙给送过来，“买这么多菜，是家里来客人了？”


    徐小溪边道谢边点头，“我家徐淮过生日，还邀请了朋友来，就简单的吃一些。”


    江老板把袋子给系的很结实在前面的菜篮里。


    “那行，这么多吃的，都是大小伙子够吃了。”


    徐小溪骑着电动车直接回家，本来想去取蛋糕的，但东西太多拿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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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  ? 排骨鸡爪煲，咸蛋黄炒饭，泡菜鱼，白灼虾（下）


    ◎“人老了就会有病啊”◎


    徐淮给他们洗了一盘水果, 张悬有道题要问，两个人一起去了卧室。


    赵明柚不愿意在大好的日子里提那么扫兴的事情，一道题都看不了, 捧着一盘水果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会就觉得不太对劲, 这是讲的小学生课本上的吗？


    “徐池, 你看这个？你今年不是还小学吗？”


    徐池嗯了一声, “我就看着玩的。”


    赵明柚听完这话就好奇的盯着他看来看去, “行吧，你跟你哥一样，都爱学着玩，哼。”


    徐小溪骑着电动车到楼下，跟遇见的邻居们也都打了招呼，今个天气好，阳光明媚的, 虽然气温下降了, 但无风无雨, 蓝天白云。


    邱护士正巧跟王健从楼上下来, 他们俩今天都休息，准备打算回家一趟, 起了个大早, 正巧看到徐老板停车。


    “徐老板, 今天店里不开门吗？”她记得很清楚一般都是每周六休息的。


    徐小溪也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 “对，这周调整到周日了, 家里有些事情。”


    邱月本来还打算去一下店里打包带走一些吃的回家呢, 唉, 看这么多东西，“来，我帮你。”她这会也不赶时间了，上前就帮忙提了两袋子。


    王健自然也不会在旁边干站着，直接上前提了鱼跟排骨，徐小溪在后面正好把剩下的也都提完。


    徐池过来开的门，赶紧接上，“谢谢邱阿姨。”


    邱月每次看着这徐池徐淮两兄弟，都觉得小孩子好像也不都是叛逆的，自己也应该能生，但深思熟虑过后又觉得自己生不了。


    “不用客气。”


    赵明柚也赶紧给接上。


    邱月看徐老板买这么多菜，家里还有客人，应该就是要待客的，真羡慕客人。


    徐小溪把他们夫妻俩送下去，又骑着电动车去了一趟蛋糕坊。


    “尾号9528，姓徐，我们的蛋糕。”服务员把蛋糕从里面提了出来，什么蜡烛跟餐具盒都已经放到袋子里，都一起提走就行。


    徐小溪接过来蛋糕，看着上面画的徐淮头像的简笔画，还挺不错的，在单子上签了字，付了尾款。


    赵明柚在外面看着提过来的一兜兜菜还有肉，已经知道这顿饭铁定好吃。


    徐淮在给张悬讲完一道物理大题，甚至还找了同类型的给他让他立刻训练加强记忆。


    张悬现在学习很踏实，期中考试的时候在普通班已经能拿到前几名的成绩，一直保持且冲刺下去，上江县一高是没任何问题的。


    徐小溪取了蛋糕回来到家里。


    赵明柚第一时间冲上去，看着蛋糕都哇了一声，小姨也太用心了，上面那个画像就是徐淮啊，他现在特别羡慕徐淮，他命确实苦，也过的很苦，自从小姨回来以后他的甘可是让自己全瞧见了，并且狠狠蹭了一把。


    “小姨，我做好准备了，有什么要干的活吗？我都可以。”他这会还穿着短袖呢，只是外面套了一个外套，但到家里就把外套脱掉，也不怕冷，跟别人像不是一个季节。


    徐小溪把蛋糕放好，“行，那你来挑虾线吧。”


    赵明柚立刻点头答应，他会干这个活。


    徐小溪把冰箱里的鸡爪拿出来先解冻，现在时间还早，也不着急的，做泡菜鱼，她只让江老板把鱼简单宰杀，还需要自己削片，鱼从尾部，可以分成两半，然后拿出来一半，拿着刀斜着削，可以切出来又薄形状又好看的鱼片，这样的鱼片一烫就熟，而且没有鱼刺，也能更好的入味。


    徐淮让张悬在写题，自己从卧室里出来，编起来袖子，“我来帮忙。”


    徐小溪跟赵明柚在厨房里说话，又把推拉门给关上，没听到徐淮的声音。


    徐池看他哥出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走到客厅的桌子旁边，给他看。


    “生日蛋糕。”


    徐淮看着生日蛋糕上自己的头像说不上来的心中滋味，“嗯，我先去帮忙。”


    徐池看着这个蛋糕很喜欢，多好看啊，上面的头像多像大哥。


    徐明柚正在挑虾线，虾都很新鲜的，小姨买了好多，看着就知道怕他们几个不够吃的。


    “小姨，要我干点什么？”


    徐小溪还真给忘记了，“你先把米饭给蒸上。”


    徐淮还是会蒸米饭的，淘洗好米。


    赵明柚在一旁干的可起劲了。


    “小姨，我好久都没来过咱们家，等我们啥时候放暑假，我就来店里给你打工，不用付工资，管顿饭就成。”


    徐小溪把鱼都片好，“你们初三结束就要考高中，暑假你不用补习高中知识吗？一旦上了高中学习就只会更紧张。”


    赵明柚听小姨分析一下，没精打采了，“不过没关系，等我们高考完，就有时间。”


    徐小溪把鱼片先用料酒腌制上，一会做的时候再来淘洗干净，下面就是切排骨，每道菜都要先把配菜准备好，买的都是很好的肋排，所以也很好切。


    徐淮把米饭蒸好也蹲下来帮忙挑虾线。


    徐小溪把排骨跟鸡都剁好，鸡买的不是很大，这样的小鸡肉嫩。


    徐池才想起来一件事情，跑到厨房门口。


    “小姨，对门的老奶奶说，她去看戏，把钥匙放在门头上面，让你用她家的烤箱。”


    徐小溪点点头，烤鸡腿比较快，一会就行，最后再去烤也来得及。


    赵明柚听到还要用烤箱。


    “小姨还要烤什么啊？”


    徐小溪这会开始切葱姜蒜青椒之类的了。


    “烤鸡腿，店里的新菜，你们都没吃过呢？”


    赵明柚对烤鸡腿不太感兴趣，他经常吃过，但看了一眼旁边的徐淮。


    “你吃过吗？吃过我为什么不记得你跟我们说过？”


    徐淮看他是啥都想吃，是饿疯了。


    “我也没吃过呢。”


    赵明柚没想到大家的待遇都是一样的，瞬间心里就平衡了，他就说，除了血缘关系，他跟徐淮没什么区别的。


    张悬这会也把那道题写出来，是真的激动，从卧室里出来。


    “我解出来了，天啊，这是我第一次自己解出来最后一道大题。”他觉得徐淮教给自己的方法真的有用。


    赵明柚看他激动地样子，“徐淮给你找的是往年的什么中考真题吗？”


    徐淮在一旁点头。


    “当然了。”


    赵明柚还是很感叹的，那他这进步是相当快。


    “真行啊，徐淮厉害，张悬你更厉害。”


    张悬看自己刚刚太高兴，声音有些大，还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笑，看大家都在忙，也赶紧要找活干。


    徐小溪这会还真没什么让他能干的，菜都是择好的。


    “那你先去跟徐池玩会吧。”


    厨房里的东西都备齐后徐小溪就准备开火炒菜了，先把排骨鸡爪煲给炖上，鸡爪是先过油炸后再过凉水，这样起来的虎皮好看，排骨焯水后，砂锅里放上油把排骨倒进去煎到两面金黄，然后把鸡爪也放进去，倒上水，开始炖煮。


    泡菜鱼最好做，放到最后，煮上四个咸鸭蛋，一会准备做炒饭。


    和上一块面先另外醒着，开始炒大盘鸡。


    鸡是上午现杀的，也就没焯水，不断翻炒，后面加上水只到鸡肉的一半，盖上盖炖煮，切好的青红椒备用。


    米饭蒸好直接盛出来放凉，正好用电饭锅做玉米羹，黏糊香甜。


    虾也都已经收拾好。


    徐小溪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管着几个锅，因为都备好菜，也一点都不觉得忙，反而井然有序，到后面几个锅都炖着，不一会香味就从厨房里冒到客厅里。


    赵明柚站在厨房门口还拿出来手机拍了一下发到他们家的群里。


    赵爸赵妈今天也是休息的，但赵妈是二中也是带的毕业班，有个学生进步很大，二中这么说吧，每年考上江县一高的学生就只有十几个，也就是说需要考试的时候全年级前十几名才有机会考进去，而江县一中，前二十名是可以进重点班的，两个学校的差距，当然也是一开始生源的差距。


    赵妈压力还是很大的，她到学校里也是处理这个学生的事情，家里好像出了一些问题，不想参加中招了，她看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努力学习，也在进步，如果一直保持下去，是能进一高的。


    赵爸在家里点的外卖，很馋，但也没用，知道今天儿子去了徐淮家里，去给徐淮过生日，他跟妻子都十分支持儿子跟徐淮玩，虽然从前他们就是好朋友，但现在不是在一起进步了吗？这就是好朋友的意义。


    “你别忘记给徐淮带生日礼物，然后还要去家里帮忙，不要就想着吃。”


    赵明柚看着他爸发的消息，他又不是小孩，当然会懂礼貌的。


    “放心，已经狠狠花了一笔压岁钱。”


    赵爸看着消息哈哈笑了起来，“那今年你学习进步这么高，压岁钱也可以涨一下。”


    赵明柚看着这个消息不信，一般要是他妈说还能信，他爸压根没话语权。


    “我妈呢？”


    “你妈班里好像有个学习还不错的学生家里有事，好像不太愿意参加中招考试，那孩子的奶奶给你妈打了电话，你妈急匆匆的跑过去了。”赵爸也是叹气，当班主任就是这样，跟当妈也快差不多了，班里的孩子谁有啥问题全部都是要找你得。


    赵明柚也没再多问。


    徐小溪这边还在排骨鸡爪煲里放了宽粉，现在是炖的咕嘟咕嘟的，宽粉能煮上一会，也不会太软烂，大盘鸡就差把面条一会煮好捞起来放进去，沾满汤汁。


    赵明柚跟张悬就站在厨房推拉门的门口，就这么盯着马上要流口水，那个排骨鸡爪煲都是他们爱吃的，而且俩人其实都没吃过，家里没人做，江县饭店里也没有。


    徐小溪在剥鸭蛋，里面的咸蛋黄已经煮的流油，黄澄澄的，她用勺子挖出来放到小碗里捣碎。


    “小姨，排骨鸡爪煲可以多放辣椒，我们爱吃辣的。”赵明柚早上喝的那碗粥早就没了，他觉得自己能吃掉一桌子。


    徐小溪回头看他们俩站着一动不动的，笑了起来，“等会就开饭，我还怕你们早上吃的太饱，这会吃午饭会不饿呢。”


    张悬脱口就准备说早上几乎没吃的事实。


    赵明柚站在他身后上来就捂住了他的嘴，“小姨，我们吃的多，消化快，不用担心的。”


    徐小溪也不知道他们俩这是闹的哪一出，她把洗干净的新鲜虾直接上锅蒸，几分钟就能好，调一个料汁，这样吃最新鲜。


    徐淮在客厅试戴他们俩送的运动手表，这个牌子有些贵。


    徐池在旁边站着看，他也很高兴，今天最开心。


    徐淮转头看他一眼，“你想要不，我用的不是很多，给你吧。”说着就要解下来。


    徐池摇摇头，“我不要，哥，你的东西不用啥都给我，你得对自己好点。”


    徐淮看他好一会，才抬手使劲揉揉他的脑袋，“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想那么多？”


    “哥，能别揉我的脑袋吗？明柚哥刚刚给我揉乱了。”徐池语气里满是无奈。


    徐淮笑笑，“我看看你觉得哪里不理解？”


    徐池刚刚在看电视上的老师讲解的有点不理解，才过来找他的。


    两个人在客厅里讲起了一道物理题，徐淮对弟弟已经自学到这个程度不觉得惊讶，徐池很聪明的。


    赵明柚跟张悬这会已经从厨房门口到里面了。


    徐小溪看排骨鸡爪煲已经炖的差不多了，这个灶还要腾出来炒米饭跟做泡菜鱼，还要炒个青菜的，算着差不多六个菜，一个汤，一个主食。


    “徐淮，你来一下。”


    徐淮应了一声，跟徐池说，“你自己算一下。”


    徐池头都没抬，看着题目嗯了下。


    徐淮到厨房门口就看到他们俩身高腿长的扎在里面，显得厨房里都小了不少。


    “小姨，什么事情？”


    徐小溪这边开始做泡菜鱼，热锅凉油，把捞出来的泡菜切段，煸炒出来酸辣味，再把鱼头跟鱼骨放进去小火煎炒，再把热水倒进去，盖上锅盖直接咕嘟咕嘟的煮起来就好。


    赵明柚跟张悬站在原地都看着锅里，一动不动的。


    徐小溪盖上锅盖就看到他们三个。


    “徐淮，你打开冰箱保鲜层上面，一个盒子里我放了两个腌制的鸡腿，你到奶奶家去烤制。”又跟徐淮说了一下烤制方法。


    徐淮哦了一声就去干活。


    赵明柚跟张悬脚下一步都不愿意离开厨房，眼睛不离开锅。


    徐小溪看排骨煲已经好了，砂锅保温功能很好，戴上手套给端了出来，桌子上放个垫子。


    “小姨，你告诉我，我来端，别烫到你。”赵明柚可是很想干活的。


    徐小溪本来就觉得砂锅的太烫，他们小孩子端着会不稳，“没事。”


    剩下的两个菜做起来就更快了。


    徐淮在赵奶奶家里烤鸡腿，他还没吃过，原本也觉得平平无奇，但透过烤箱的玻璃看，里面的锡纸包的不严实的地方可以看到鸡皮，上面的表层慢慢变得金黄，不知道是用什么料腌制的，随着温度逐渐变高，香味也跑了出来，他站在一旁不错眼的盯着。


    徐小溪这边最后是咸蛋黄炒饭，每一颗米饭上都裹满了蛋黄，米饭的香味跟蛋黄的香味在嘴里越嚼越香。


    这会才十一点，吃饭早的也才开始做午饭，但满单元都是各种香味，不用想就是二楼小徐家，毕竟刚刚她去菜市场买了一堆东西才回来，大家在楼下都看到了。


    任嗨嗨在楼下玩了一会皮球，就一直闻着香味。


    朱老师听赵嫂子说的徐淮今个过生日，那可不得好好的过上一回。


    张悬跟赵明柚洗碗洗筷子的没一会就把饭桌上都端上，泡菜鱼片看着是没放任何红油，但闻着味道就很想吃。


    张悬妈妈钱丽铃这会拿起来手机就看到儿子在家庭群里发得消息。


    “今天去徐淮家吃饭，徐淮过生日。”


    “看，小姨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下面就是录的视频。


    钱丽铃觉得这孩子真不靠谱，徐淮过生日才说，她给儿子发了五百块钱。


    张悬手机接连震动了几下，从兜里掏出来看到亲妈的转账。


    “妈，上次不是给了五千吗？够我花好久的。”


    钱丽铃前几天没去参加成家长会，但看到了老师发到群里的成绩，而且老师还给自己单独发消息说，这个成绩上一高没问题，她那个心里就跟喝了蜜一样甜，能上一高就能考上大学，老张家就没出过什么文化人，她男人也激动的不得了，俩人虽然不缺钱，给张悬也准备了不少家产，但还是希望儿子能自己立起来，晚上给儿子视频，他说了不少徐淮帮他的事情，他们当父母的都不在身边，对徐淮都很感谢的。


    “这是我给徐淮的生日红包，你发给他，告诉他祝他生日快乐。”


    张悬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他每天活的都很开心，基本上没啥烦恼，在没想努力学习之前就爱打游戏，不求上进。


    “好吧，我发给他，但小姨肯定不会要的。”


    钱丽铃看到儿子说的，叹了一声气，那人家要不要，跟你做不做是两回事，一点情商都没得。


    “没事，咱们得给，你记得给徐淮买生日礼物，知道吗？”


    “买过了，跟赵明柚一起凑钱买的。”张悬觉得自己还能不知道买生日礼物吗？


    钱丽铃也满意的关上手机，孩子越来越好，她在外面干活也更有奔头。


    徐小溪看这个鸭蛋真的很好，周爷爷自家喂的，蛋黄会比拿饲料喂的腌出来更香。


    徐淮按照小姨嘱咐的一点都不带差的盯着烤箱，到点后打开烤箱门都愣住了，上面滋滋冒油，香味里还有黑胡椒的味道，端着两只烤鸡腿，然后锁上门把钥匙还放在原来的地方。


    赵明柚看到徐淮端回来的两只大鸡腿，怎么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看着好香。


    徐小溪把米饭给他们几个直接就盛到碗里，自己就盛了半碗，也差不多正好盛完。


    “鸡腿好了吧，可以开饭了。”


    徐淮进来端米饭，“小姨，那个鸡腿好香。”


    徐小溪点头，“腌制了好久，一会多吃点。”


    餐桌旁坐满了人，家里的凳子不多，都是小马扎，不过餐桌也不是折叠的，所以坐上去高度也就刚刚好。


    徐小溪看他们几个眼巴巴的看着，三个人都差不多长到一米八了。


    “吃饭吧，也好久没给你们做好吃的，这次你们三个考得都好，也是徐淮的生日，在我没回来之前，你们就是徐淮的好朋友，小姨要谢谢你们对他的照顾。”


    她看着这几个孩子，虽然年纪小，但都被教育的很好，也庆幸徐淮能遇到他们两个。


    赵明柚都被说的不好意思了，他其实也没做啥，那会子的徐淮死倔死倔的，叫他回家吃饭十次也就来两次。


    张悬内心是很柔软的小孩，听着小姨真诚的话，回忆起来过去都要掉眼泪了。


    徐小溪这会把砂锅盖打开。


    “吃吧，刚刚看你们都想吃这个菜。”


    砂锅排骨鸡爪煲，里面的排骨炖的软烂脱骨，肋排上的肉紧实而不柴，柔嫩不塞牙，鸡爪更是肥嫩嫩的。


    上面还加了青红椒，这样搭配的颜色也好看。


    徐小溪先给徐淮夹了一筷子。


    “多吃点，祝你生日快乐。”


    她目光温和，带着笑意。


    徐淮嗯了一声，埋头吃肉，不敢抬头，在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小姨看到自己快哭了。


    张悬已经把刚刚的伤心给抛到脑后了，都怪赵明柚，非让早上就喝一碗粥，现在马上饿死，一块排骨一嗦就没了，剩下干净的小块骨头，微辣，特别香。


    徐池先吃了一口自己碗里的咸蛋黄炒米粉，就一个字香，真是粒粒都裹满了蛋黄。


    赵明柚又夹了一只鸡爪，是真的肥嘟嘟的，吃完一点都不费劲，一会都吐的都是骨头。


    徐淮好一会才忍住了掉眼泪，又夹了一筷子鱼片，泡菜鱼片吃到嘴里是开胃的酸辣，赶紧吃了一口米饭缓一下。


    徐小溪也看到了，“这个做的比较辣，我剁椒放的多。”她想着就做一个比较辣的菜，这样爱吃的就多吃点，还能下饭。


    徐淮忙点头。


    张悬看徐淮都顶不住，不信邪要挑战一下，夹了一个鱼片，入口先是鱼肉的细嫩，然后就是辣味上来了，瞬间额头上就冒出了细汗。


    “真的辣啊，小姨。”他一边说一边斯哈，站起来就想倒一杯水。


    徐小溪笑笑，赶紧给他夹了一只虾，“这个不辣，料汁做的也简单，吃吧。”


    新鲜虾剥出来的肉质特别紧实，蘸上有些酸的醋汁，非常鲜美。


    徐淮戴上手套把大鸡腿撕开，两只腿五个人，吃起来很快。


    赵明柚吃到嘴里都震惊了，从来没吃过这么鲜嫩多汁的烤鸡腿，怎么做到的啊？他原来还不以为意，以后他就记住了，小姨嘴里再普通的菜名肯定都特别好吃。


    “小姨，这个鸡腿的口感，我能记一辈子。”他说的是斩钉截铁，真的。


    徐小溪把自己的米饭吃完，她每个菜就吃一两口差不多就饱了，又盛了小半碗的玉米羹。


    他们几个特别能吃，大盘鸡做的也有些稍微辣，扯面劲道味道又好，一会功夫就给夹完了。


    徐小溪坐在旁边看着觉得这么大点的孩子真是太能吃了，不过也正常，都在长身体。


    做饭折腾一中午，吃饭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光盘，除了汤剩下一碗。


    赵明柚很久没吃的这么高兴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跟徐淮一个班，这样小姨做了什么好吃的他才能第一时间吃到嘴里。


    几个人吃的饱饱的，然后主动去收拾厨房，碗筷都洗干净，锅碗都摆放好位置，最后把厨房的地也拖好，垃圾桶的袋子都拿了出来放到门口，一会下去的时候带上。


    徐小溪把蛋糕拿了出来，让徐淮吹蜡烛许愿望。


    “小姨你给我们切吧。”徐淮吹完蜡烛把刀给徐小溪。


    徐小溪接了过来，“行吧。”


    蛋糕不大，每人分一块也就没了。


    徐小溪吃着蛋糕口感很好，非常绵密，用的料都很不错。


    徐淮想他这辈子都会记得这一刻的感受。


    赵妈刘巧丽这会在方超家。


    方超奶奶身体不好，去医院查出来了冠心病，老人家什么都不懂，方超先看到的报告，医生看他们家没别人，就把病情跟他说了，他就不想上学了。


    方超奶奶迫不得已从小本子上找到了方超班主任的电话，好几次都听他说，这个班主任人很好，她老了，人老就会有病，也会死，可孙子还年轻啊，好不容易爱学习了，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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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  ? 饱满圆润的鱼丸汤


    ◎“我们徐池真厉害”◎


    刘巧丽之前来过方超家里, 他家的情况自己也了解的不少。


    房子不算小，还是当年分的房子，但装修比较老, 椅子还是老式的喷漆的，坐上去又硬又凉。


    方超蹲在旁边不说话, 看着是固执又倔强, 很是瘦弱。


    方超奶奶给刘巧丽找了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倒上一杯茶, 人年纪大了, 走路也比较慢。


    “刘老师，您劝劝他。”她就不该去医院检查身体，还弄出来一身病让孙子跟着担心。


    这段时间刘巧丽是把方超的进步都看在眼里的，他又不是傻，用心学习起来进步特别大，但看着这样的家庭环境她一句话都劝不出来，在这个时候去说什么前途, 未来, 成绩都很虚无缥缈, 要怎么才能劝孝顺孩子放下奶奶不管不顾, 都是不现实的，可就这么放弃学业, 那不是


    “方超奶奶, 您这个病医生怎么说？”


    方超奶奶叹了一声气, “也还好, 就是需要长期吃药，也没啥。”


    只要不突发就没事, 可吃药要钱的。


    刘巧丽坐在一个小板凳上, 双手提着包放在腿上, “方超，你跟我出去散会步，老师想跟你好好聊聊。”


    方超才站了起来，临走的时候还把开的急救药放到她奶奶伸手就能拿到柜子上，冠心病需要速效救心丸。


    刘巧丽看着他的动作，孩子都是好孩子，只是父母不是好父母。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这边的小区比较旧，但环境还不错，住的也都是老年人，有钱的年轻人都往东边搬，那边有大商场，也有电梯房，总之都说比这边强很多。


    刘巧丽看他身上穿的还是夏天的短袖，现在都是入秋好久了，两位老人照顾自己都是勉强，更别说去好好的照顾一个孩子。


    “老师其实不太知道怎么劝你，但你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的人生我觉得不好，你奶奶的这个病是个长期病，换句话来说需要不断地看病花钱买药，你现在就算是不上学去打工能赚到多少钱，到有一天真的需要手术，你拿得起手术费吗？还有你指望你爸能拿出来钱？”


    方超听到最后一句有些难过，他爸不会拿出来钱的。


    刘巧丽沉默了好一会，才又开口，“你学习好，奶奶的心情也会更好，为了你，她也会好好活下去的，你不要低估了一个人的意志力，有时候是可以称之为奇迹的。”


    “真的吗？”方超抬头看向刘巧丽。


    刘巧丽看到他眼神中的希冀，点了点头，“当然，战胜病魔的奇迹。”


    两个人沉默了好大一会。


    “好，刘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会考进江县一高，也会考上好的大学。”方超想如果他好好学习，奶奶会能一直活下去，他会一直学习很好。


    刘巧丽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快回去吧，你奶奶知道也会很开心的。”


    方超嗯了一声，然后又看着老师鞠了一躬，“谢谢刘老师。”就飞快的跑了回去。


    刘巧丽看着欢快的背影，松了一口气，一个孩子的成长道路上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任何一个小小的问题都能毁掉他，她这边完事也骑着电动车回家了，班主任就是这样，特别是毕业班的，各种层出不穷的问题。


    赵爸看她回来筋疲力尽的样子，赶紧给倒上一杯水。


    “咋样？劝回来了吗？”


    刘巧丽换上拖鞋，包挂在衣架上。


    “劝回来了，其实也不好开口，现在的贫困生补助学校也一直给他报着，本来就是九年义务教育没有学费，他还能领一些钱，但他看着倔，这个年龄的小孩自尊心都强，也不能让全班给他捐钱，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能给他捐钱捐物。”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也算是在教育前线，都是经验，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不变。


    赵爸也理解，这么想着自家儿子真是幸福到哪里去了。


    “说起来一件事，你儿子今个早上出去的时候穿的短袖，我跟他说了，但是跑的特别早，早上咱们俩才起来，他就出去了。”


    刘巧丽坐在沙发上，短袖？算了，爱穿啥穿啥，他就算是裹块烂布出去，也不管了，人方超也穿的短袖呢。


    “不用管，还是不冷，要是冷自己就知道穿了。”


    赵明柚这会正开心呢，饱饱的吃上一顿，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冷，一点都不冷。


    张悬吃过饭才想起来他妈妈让自己转给徐淮的五百块钱。


    “徐淮你手机微信收一下。”


    徐淮从兜里掏出来手机打开微信，看到转账五百。


    “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妈给的，说祝你生日快乐。”张悬不以为意。


    徐淮没收，“你跟阿姨说太客气了，我收到心意，钱就不收了。”


    张悬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替你跟我妈说过，但她非要给。”


    徐淮还是没收，反正二十四小时后就会自动退回。


    几个人把家里收拾好，穿上外套准备出门溜跶，又正好把这收拾出来的垃圾给提着扔了。


    徐小溪看他们都走了，自己也忙了一上午，回到卧室里拉上窗帘午睡。


    江县城边有一条大河，是国内最大的内流河的三大支流之一，在江县内的这段起名字叫泉河，政府对这条河的维护修缮做的十分好，附近还有绿化公园，江县很多年轻人喜欢跑到这边来玩，看看风景，周六日的时候人格外多。


    徐淮他们几个骑着车每次基本上都来这里玩，毕竟还是免费的，不过都知道要远离河边，但政府也在河边做了围栏，绿化的各种树都长的郁郁葱葱的。


    赵明柚吃的饱饱的，就在一个长椅上躺下来，吹着风，阳光都被树叶遮挡住，一点都不刺眼。


    张悬也是，好久没这么惬意了。


    四个人在这边都无聊的待了俩三小时。


    徐小溪起来就去了店里，骑着电动车到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几个在门口闲着无聊还逗胡同里谁家的田园犬，把电动车停在靠墙的位置。


    “你们怎么在这里？”


    何姐在对面嗑着瓜子接上话。


    “他们早就在这里了，说来帮忙干活。”


    徐小溪拿出来钥匙开门，今天下午的活不多，就是熬汤跟炒料腌制鸡腿，听着何姐的话笑笑。


    “孩子都懂事。”


    何姐立刻点头，可不是，她要是小徐老板，也愿意养着，就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学习好，性格脾气都好，长的还好看，清清爽爽的，这才上初中，要是上了大学，指不定立刻就能谈上恋爱。


    徐小溪开门让他们几个进来。


    “小姨，我们下午跑了一圈没事干，就想过来干活。”赵明柚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放在一旁。


    张悬觉得啥好话都让他说了，自己也要在小姨面前表现。


    “小姨，我也特别能干，随便嘱咐。”


    尚老板娘这正好过来送鸡腿，骑着电动车停在门口，冲着店里叫人。


    “小徐老板，今个的鸡腿。”


    徐淮听见就大步出去，他在店里都习惯了，别的老板来送货，要签字拿货。


    尚老板娘看着这孩子跟小徐老板长的真像，看不出来小徐老板那么年轻孩子都这么大了。


    “你签字也行。”


    徐淮签完字接过来一大袋子鸡腿。


    “谢谢老板。”


    尚老板娘笑笑，在电动车上都没下来，有啥好谢的，她应该送上门的。


    “客气啥，那我先走了。”


    赵明柚在店里就看到徐淮提进来的鸡腿，就是今天他们吃的。


    徐小溪昨天收到的鸡腿还在冰箱里，明天鸡腿要卖的鸡腿比较多了，他们几个在店里拖地擦桌子板凳。


    所以今天店里收工也早。


    四点多，几个人各自骑车回家。


    赵明柚蹬着自己的山地车回家里，天已经黑了，中午吃的那么一顿，这会已经饿了。


    刘巧丽跟赵爸晚上煮的挂面。


    赵爸听到门口的动静故意阴阳怪气的哎呦一声。


    “还知道回来啊？”


    赵明柚是个大心脏，他觉得自己可能原因是比着身边的朋友都相对家庭是好一些，爸妈一直陪在身边，爷爷奶奶会经常惯着自己。


    “当然知道回来，这里是我家，我能不回来，我都饿了，吃的啥。”他换好鞋子就往客厅里走。


    “呦，中午没吃饱吗？还饿。”赵爸对自己中午随便应付的饭有些不满意。


    赵明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怎么可能，小姨做了泡菜鱼片，还做了排骨鸡爪煲，咸蛋黄炒米饭，大盘鸡配面条，吃的我撑得动不了，那个大盘鸡的扯面吸满了汤汁，微微辣，真的超级好吃，还很劲道，白灼虾一大盘，我是吃了好多。”


    赵爸听着他说的都要流口水，一个都吃不到，算了。


    “要不是我脸皮薄，不敢晚上再蹭一顿，我就不回来了。”赵明柚说起来还有些可惜，时刻羡慕徐淮。


    赵爸又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儿子继续叭叭。


    “所以我决定我要努力冲刺江县一高的重点班，跟徐淮继续做同学，这样他有啥好吃的就不会甩开我。”


    赵明柚已经完全想明白了，以后得每天都头悬梁锥刺股。


    刘巧丽端着两碗面条出来正巧就听到儿子的发言，跟赵爸对视了一眼。


    “行，行，你说的对，我也觉得你得这么办。”她儿子可真变了，为了一口吃的，已经能做到这一步了，不管他的目的是啥，反正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


    “儿子，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我跟你爸，我们俩全力以赴的帮你。”


    赵爸也直点头。


    俩夫妻心照不宣。


    赵明柚这会觉得自己爸妈还怪好勒。


    进入秋季以后就冷的快了起来，一场秋雨一场寒。


    农历十月初一，徐小溪早上五点就忙活起来，今天下了菌菇汤。


    朱嫂子的头网鱼今天早上开始出塘，比预计的要早一些，昨个晚上给徐小溪打电话，今天凌晨三点多给谈好的饭店供鱼。


    朱嫂子跟唐山早上开着三轮车，没办法把闺女也叫了起来，池塘里一个人显然忙不过来，另外一个塘里要过了冬天，开春才能出。


    朱嫂子给唐糖包裹的很严实，就露了两只眼睛。


    “妈妈，我们家的鱼要卖了吗？”


    凌晨这会正冷，三轮车也没棚子，唐山在前面开着，都是任由风吹。


    朱嫂子嗯了一声，“是啊。”


    唐糖窝在妈妈的怀里，其实也不冷，“那等我们有钱了，就先买辆车，有棚子的，这样爸爸妈妈就不会冷了。”


    朱嫂子听见闺女的话是真的暖心，是她跟自家男人没本事，让闺女也跟着受罪，不过鱼卖了日子会好过一些。


    “行，到时候买辆车，咱们再在县里买套房，你就能回到城里上幼儿园了。”


    唐糖眼睛圆圆的，特别明亮。


    “那给妈妈要买好看的衣服。”


    唐山在前面开着三轮车听着媳妇闺女的对话，心里也心疼，都怪他自己没本事，还出了车祸。


    “行，到时候都给你们买上。”


    这次谈的合作饭店都是来池塘里现场看了的，定的虽然不多，但等口碑发酵，自然而然的客流量就会多了。


    找的帮忙干活的工人也是徐家村的，一天多少钱都是定好的，来应聘的也不少，很多都年龄五十多岁，在家里种地干活的，有的一把子力气。


    唐山到了之后准备好网，还有借的车，穿上一身的胶皮衣服，这样的就是下水也不冷，还隔水隔泥很好用，就是在水里走的时候不是很好走。


    一网兜上来，都是白花花乱蹦乱跳的大鲤鱼，看着是真的喜欢人。


    华国人最喜欢的就是丰收，看着这场景，总是会让人觉得努力的再多都不是白费的。


    唐山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开头是好的，这边鱼出网，下面就是开着车给谈好合作的饭店送过去，不过要鱼约定的时间也都不一样。


    两口子也不是抠门的人，给来干活的，也每人一条鱼，工钱也都是现结的。


    唐山来城里送鱼连带着给徐小溪也送来。


    徐小溪今天就等着呢，一辆三轮车停在门口。


    “唐老板？”


    何姐正在斜对面给摆东西呢，就看到这个送货的男的提出来的大鱼，新鲜是绝对新鲜，真活蹦乱跳。


    “徐老板，鱼送来了，这是你昨天说的三条，怎么样？”


    六点多天还是黑的，胡同的路灯还亮着，呼气出来都变成了雾。


    唐老板穿的很厚实，是羽绒服。


    徐小溪看着这大鱼也很惊喜。


    “这么大呢？真厉害啊。”


    唐老板冻得吸吸鼻子，“这祖传的吃饭手艺，隔行如隔山，就跟徐老板你的手艺好，同样的食材你跟别人做出来的味道就不一样。”


    徐小溪听着这话笑着点头，伸手接了过来，“真是辛苦了，进来喝杯热水。”


    唐老板赶紧摆摆手，“还有好几家要送呢，第一次送货不能迟到，我先过去了。”他说着话就上了三轮车。


    徐小溪这边也准备把鱼丸汤给做上，大料都备齐了，利落的把鱼处理干净，先把鱼头给熬上汤，料包扔进去就让大火先炖开，然后再转小火慢炖，鱼肉去刺，鱼肉捶打，做鱼丸也就这个过程比较费劲。


    何姐那边摊子一摆好就过来了。


    “小徐老板，今个有新菜，我刚刚看到了。”


    徐小溪锤丸子出了不少汗，不过本身一天也就六十个，三条鱼，工作量不算大，而且也就这一个费力气的活。


    “是呢，鱼丸汤，夏天那会上过的，这不是到秋冬了吗？我改了一下大料的配方，适合秋天喝。”


    她这会才把鱼肉给捶打好。


    何姐听到都激动，她特别爱喝鱼丸汤，但她吃过的都只有超市里卖的那种涮火锅的丸子，但说起来也没啥好吃的，只是夏天那会她也没来过店里的。


    “我们要两碗。”


    徐小溪嗯了声。


    不到八点，程大娘跟张大山一起来到店里。


    何姐在店里跟闺女视频，她在网上给闺女买了新衣服，直接就寄到家里了，这会闺女穿上正给自己看呢，看到他们进来挥了下手算是打了招呼。


    不过看她在打视频，也都默契的没说话。


    徐小溪正巧到店里写小黑板。


    “早上好。”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何姐这会把视频挂了，到点闺女也要去上学了。


    程大娘看着徐小溪写的菜单。


    “鱼丸汤啊？前几天你王大爷不是还念叨着说天气冷，想喝汤，你这就上了。”


    她说完就拿出来手机到那个群里发语音，“小徐上新菜了，鱼丸汤，你们谁喝赶早，我瞧着写的可就六十个小丸子。”


    王大爷这会刚刚送孙女去了幼儿园，看到群里发得消息，蹬自行车都跑的快了不少。


    徐小溪这就听见程大娘在群里给自己宣传，估计是肯定不够卖，她都没敢说。


    “行，咱们还是一份四个，总共十五份。”


    “徐老板，我们家两份。”何姐赶紧提醒，这可真是住得近的好处。


    张大山反应最快了，“徐老板，我也一份，泡菜米粉一份。”他还是离不开四川泡菜。


    程大娘也给自己家点上。


    徐小溪到后厨忙了起来。


    鱼丸是劲道圆润，个个饱满，熬制的鱼头汤把碎掉的鱼头都捞出来，鱼汤滚开，鱼丸一个个的下锅，里面就放了盐，最后出锅倒上两滴小磨香油，汤暖和和的。


    王大爷到的时候，程大娘一碗鱼丸汤见底，“鲜，真鲜，一点腥味都没，我才知道真正的鱼丸是啥样的，那我从前吃的都是啥啊。”


    王大爷进来的时候徐小溪刚刚给人在打包。


    “还有吗？鱼丸汤？”


    徐小溪点头，“最后两份。”就刚刚程大娘在群里说完，店里距离近的都来买了。


    王大爷松了一口气，他上次吃还是夏天的时候，那会小徐的店里开门没多久。


    “我要完了。”


    张大山更是感慨，他其实吃过那种说做的特别正宗的鱼丸汤，也是去探店的时候吃的，怎么说呢，没这个新鲜，不知道是鱼的新鲜度的原因还是什么别的，也没这个有弹性。


    “徐老板，这个鱼丸，我还想烤着吃。”


    他都很难想像烤着吃多放辣，有多香，吃着口感到底多好。


    徐小溪这会在厨房里也听见了，但没说话。


    王大爷坐下来歇会，年纪大，骑着过来可费劲了，听到这话才注意到那个小伙子还没走呢。


    “你咋还没走？”


    张大山本来是打算走的，但这不是又喝上鱼丸汤了吗？


    “过几天我就走了，一想到离开这里就吃不好睡不好，我就难受。”


    王大爷理解他，在吃这件事情上大家心理都是一样的。


    徐小溪把王大爷的两份给端出来。


    “烤着吃也可以的，但我现在可能没时间。”徐小溪耐心解释了一下。


    张大山都知道，他就是想想。


    小余老师在开会，悄悄玩手机看到程大娘说的，鱼丸汤，她也想喝，但没时间，到底学校的给班主任开早会这个事情什么时候能取消。


    徐小溪这边店里忙到十点多，手机同时收到两条微信。


    岳老师：喜事，徐池真的很厉害，第一次参加省里的这种竞赛就拿了第二名，校长今天准备给徐池发奖牌跟奖金。


    贺先生：我父亲去世了，临走前让我告诉你，他很感谢你。


    徐小溪轻声叹了一声气，看着贺先生的微信聊天框，打了一些字又删掉，最后就只有两个字。


    “节哀。”


    外面的一阵秋风吹过，落叶被吹起又落地。


    徐小溪刚准备把手机放下，铃声想起来，备注是岳老师。


    “喂，岳老师。”


    岳老师都有些激动，这次比赛真是爆冷，她的同学在省里教学的还过来问是谁的学生呢。


    “徐池小姨，你看到了吗？我给你发的消息，我们徐池真的是很厉害，我以为他平时数学就是好，没想到在竞赛方面也有这么高的天赋。”


    徐小溪能听出来她有多激动，自己心里也很高兴，靠在桌子旁边站着。


    “我也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厉害，全靠他自己平时的努力。”


    她自己没帮上什么。


    岳老师这边主任过来找她，匆匆说了几句也就挂了。


    徐小溪看到岳老师又发过来一张成绩截图，上面是徐池的姓名跟分数，抿嘴笑了起来。


    韩大爷是最后才来的，他没赶上鱼丸汤，只要坐下来要一碗又劲道又香的牛肉面。


    “小徐老板笑啥呢？”


    “我们徐池去市里参加竞赛，得了第二名，好多人去呢，徐池还是第一次参加，老师都说很厉害。”徐小溪说起来徐池是一点不觉得夸张。


    韩大爷听着也挺惊讶的。


    “是吗？恭喜啊，小徐老板，你的这俩孩子都不白养，真不错。”


    徐小溪是觉得只要三观正就都是好孩子，学习好不是必要条件。


    忙到十一点，岳老师把这个好消息发到了六一小学的六年级一班的群里。


    六年级总共三个班，徐池是一班。


    没一会就是满屏的恭喜。


    岳老师还艾特了徐小溪出来。


    “这位就是我们徐池的家长。”


    徐小溪免不得又被大家问起来怎么教育孩子的，她已经经历过徐淮班里的那一次，在群里也是全部夸是徐池自己努力，应付了好一会。


    朱银嫂子骑着车到门口。


    “徐老板。”


    徐小溪听见声音把手机放下，看着朱银嫂子喜气洋洋的，就知道这次鱼肯定没少卖，她迎了上去。


    “快请进。”


    朱银嫂子又从车上费劲的提着一个水桶。


    “我来给你送鱼，是让你拿着给孩子们做着吃的。”


    徐小溪看桶里有好几条，活蹦乱跳的都很大。


    “不用给我送的，家里都不缺，留着卖钱，你们太辛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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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  ? 深夜的两条麻辣烤鱼，加宽粉，豆皮，腐竹


    ◎“好吃好吃，真好吃”◎


    朱银嫂子爽快的开口, “辛苦归辛苦，咱们该吃还是要吃的，等这一批出完, 我跟你唐山哥再过来给你算账。”当初他们两口子那么难，是徐老板拉了一把, 跑前跑后的, 做人要有良心的。


    徐小溪让她进来倒上一杯茶。


    朱银嫂子今天都忙疯了, 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这一杯茶一口就喝完了。


    “行，我不跟你说了，家里还有好多活呢，那啥，每天的鱼都会给你送来的，咱们这边的饭店里也都供着，你别觉得麻烦, 这都顺路的。”她说话语速很快, 说完人就已经坐在三轮车上, 钥匙一插, 风风火火的。


    徐小溪都来不及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无奈的看着人走, 站在门口给她挥手。


    “路上慢点, 注意安全。”


    朱银嫂子骑车干活都是好手, 这对她也不是难事。


    “你放心吧, 快忙你的。”


    小三轮车拐弯就出了胡同。


    徐小溪微微叹了一声气，又回去看着桶里的大鱼, 直接提起来到外面何姐的摊位上。


    何姐这会给人找钱, 虽然到处都是手机支付, 但胡同里的老年人们也有好些都是现金的，他们的手机都有些是老式抗摔诺基亚。


    “咋了？”


    徐小溪笑着指了指桶里的鱼，“你拿一条，我这也吃不完。”


    何姐站过来往桶里瞅，又大又活泼的，跟早上天濛濛亮的时候送来的差不多。


    “是你做鱼丸的鱼吗？”


    徐小溪点头，“是呢，养鱼的夫妻俩都是特别好的人，你选一条吧。”她这些还准备给赵奶奶送一些，奶奶爱吃炸的鱼块，腌制好的鱼块外面裹上面粉，放在七八成的油锅里炸一下，外酥里嫩，炸好放起来，没事的时候坐着就拿过来一块剥着吃，鱼肉细嫩，吃起来又香又嫩，早上锅里炒上小干辣椒，再放上醋，简单的烩个鱼块，酸辣味的，下饭着呢。


    何姐还有些不太好意思，但这鱼看着太像样了，笑着给捞出来一条，提着就回家先放到盆里了。


    徐小溪提着桶又回到店里，收拾好锁上门，把鱼桶放在电动车的放脚的地方，正好晚饭就做个烤鱼，也还没吃过呢，烤鱼其实一般用清江鱼，那鱼更嫩，刺还少，但朱银嫂子送来的这个鱼质已经很不错了，早上做的鱼丸就感受的到。


    赵奶奶这会正在家里听戏摘韭菜，中午准备包韭菜鸡蛋的饺子吃，韭菜还是割的一口朱老师家的，她稍微种上三趟子韭菜，就长的特别快，冬天的时候就给盖上个小塑料棚子，当做大棚来用，韭菜还能一直吃了长，长了吃的，比买着吃划算多了。


    汪爷爷会和面。


    他们家里做饭都是分工合作的，不存在就一个人做饭白吃的。


    赵奶奶觉得那样长久下去会不平衡。


    徐小溪提着桶里的鱼上来，朱银嫂子总共给送了五条。


    “奶奶在家呢。”


    门没关严实，露出了一条缝。


    赵奶奶听到徐小溪的声音，站起来，但眼睛还往电视上瞅，戏就是越听越好听。


    “小溪啊，啥事啊？”


    徐小溪指了指桶里的鱼。


    “我朋友送的，这太多，我就想着您不是爱吃炸的鱼块吗？这个鱼是他们自己养来卖的，鱼肉很嫩，挺不错的。”


    赵奶奶看着鱼听到小溪的话心里就舒坦，这孩子还记得自己爱吃什么。


    “行，我拿一条。”


    “不，不，您拿两条吧，鱼今天下午宰了吃最好，我们家人也吃不了那么多。”个个都三斤多，徐小溪晚上准备做两条，里面再放一些蔬菜，还会蒸米饭，是够吃的。


    赵奶奶也要不了那么多，“你给你刘奶奶送去吧，她也爱吃鱼。”


    徐小溪听着也行，也就答应下来。


    赵奶奶还是喊汪爷爷过来捞走的鱼。


    徐小溪把剩下的三条捞出来一个放到袋子里给刘奶奶提着送过去。


    刘奶奶刚刚吃完中午饭，自己一个人的饭菜弄的也简单，煮的番茄鸡蛋面，买上一把挂面能吃好长一段日子。


    徐小溪每次路过她家的时候都发现大门一直都是开着的，前段时间栽的桂花树也活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移植之前的桂花小花朵没开完，这会特别的香，闻着都很舒服。


    “刘奶奶，我来给您送条鱼。”


    刘奶奶吃饭喜欢蹲在院子里，或者就随便坐在一个凳子上，手里端着碗，扣着碗底的手还夹着一根葱，吃一口面咬一口葱的。


    “你放那吧。”她语气依旧很冷淡，指了指压井旁边的盆里。


    徐小溪都已经习惯了，“行，我给您倒进去。”她把袋子里的鱼倒出来，还特意从旁边的桶里倒进来一盆子水，也可以先养着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刘奶奶不起身也不吭声，只嗯了下。


    徐小溪大步回家，她回去穿戴上围裙，把两条鱼都处理干净，烤鱼要把鱼从中间整齐的切开，类似成为一个平面状，一般是放在炉子上烤制的，做烤鱼的步骤是一腌二烤三炖，她先把切好的两条鱼都腌制上，放在盆子里盖上，等到下午七点多再做，都陪着徐淮吃一顿比较晚点的晚饭。


    下午到店里熬汤再把鸡腿腌制上，四点多关上店门，骑着电动车去了六一小学门口，五点五分在门口看到徐池。


    徐池跟陈耳东一起过来。


    “小姨好。”


    陈耳东看到小姨就有礼貌的先打招呼。


    徐小溪也有好些日子没看到陈耳东了，“最近你爸妈还忙吗？”


    陈耳东都习惯了，“还好吧，不过今天我爸下班早，说还要带我去姥姥家吃饭。”


    徐小溪哦了一声，“我今天原本要做烤鱼的，还想问问你呢，好了，那快回家吧。”


    陈耳东本来还笑着呢，听完脸直接就垮在了原地。


    “小姨，您还不如不告诉我呢。”他苦着一张脸，然后看到旁边的徐池，有些欲言又止，但想到答应徐池的还是没说出来，背著书包给徐小溪摆摆手，“小姨再见。”


    “再见。”


    徐小溪让徐池坐在电动车后面，骑着跟徐池说话，这条街上这会都是家长骑车接孩子回家的，夕阳红了半边天，看着特别好看，“你岳老师都跟我说了，你那个比赛得了全省第二名，真厉害。”


    徐池坐在后座。


    “真的吗？我没拿第一，小姨也觉得厉害吗？”


    徐小溪带着他等红绿灯，停了下来，“当然，那是全省竞赛，你还是第一次参加，第二名当然厉害，你问问那么多人要是给他们第二名，愿不愿意？”


    徐池今天还有些不开心，因为没得第一。


    “我下次会好好努力的。”


    徐小溪看绿灯骑着车带他过去，两三分钟的路程。


    “下来吧。”


    徐池下来站在一旁等着。


    徐小溪顺手提着他的书包，让他走前面，然后就发现他校服后面有一块烂了。


    “徐池，你等会，这一块怎么烂了。”这后面也不可能是磨烂的。


    徐池哦了一声，“应该不小心挂在课桌上的钉子上了吧。”


    楼道里也没看的太清楚，徐小溪让他先回家，只能脱下来给他缝一下。


    回家里也不着急做饭，让徐池去写作业，徐小溪给他缝校服，结果脱下来外面宽松的校服，就发现他胳膊上也像是红肿了一块。


    “徐池，你说实话，这衣服还有身上是怎么回事？”她语气严肃，略皱着眉头看着他。


    徐池站在原地，“对不起，小姨，我刚刚撒谎了，不过衣服确实是挂到了课桌上的一个钉子，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不喜欢我，今天故意推我一下才撞到的。”他知道曾湃是故意的，本来当时就想揍他一顿的，但是如果打架老师肯定会找小姨过去的，他想着也就算了，如果在学校外面可以打他。


    徐小溪抓着他的手腕，“过来，我看看，你看这肿的，走，我带你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骨头有没有事。”


    徐池也不敢说话了。


    俩人到人民医院里看了门诊，又拍了片子，没事，医生开了外擦的药，又折腾一顿回家里来。


    徐小溪回来给他小心的擦药，语气温柔，“明天小姨去学校一趟，让你老师去找那位同学的家长，你们虽然还小，但这也是校园霸凌，如果你今天不是胳膊撞到的，是头或者眼睛撞到就出了问题呢，是不是？”


    徐池嗯了一声。


    “是，小姨说的对。”


    徐小溪平时总觉得徐池比徐淮还让人放心，但这么看，还是徐淮大一些，心里做事情会更有谱。


    “这会也快八点了，我去做饭。”


    徐池跟着进到厨房里。


    “小姨，我可以摘菜。”


    徐小溪看他胳膊确实没什么大问题，“那你把这个洋葱剥俩，葱也剥两根。”


    徐池蹲在厨房垃圾桶旁边，剥了的垃圾正好放进去，她还炒了一盘花生，一会烤鱼上面放，宽粉也泡上水两份，徐淮爱吃的腐竹泡上，家里没豆芽，放上豆皮，土豆，两条烤鱼这些完全就够了。


    徐小溪家里的烤箱在店里，只好端着两条腌制好的烤鱼去赵奶奶家里。


    赵奶奶跟汪爷爷出去遛弯刚刚回来，准备洗漱上再躺下。


    “小溪用烤箱，用吧用吧。”奶奶让徐小溪进来随便用，“这么晚才吃饭啊。”


    徐小溪把烤鱼一条一条的烤，烤箱小，放不下那么多。


    “是，这不是要等徐淮下晚自习吗？”


    赵奶奶也是叹气，“这学生起来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也是不容易，多做点好吃的，让徐淮补补，今个你送来的鱼，下午就炸了鱼块，可香了，吃着鱼肉确实嫩，好吃呢。”


    “您喜欢吃就好。”徐小溪说着话把第一条烤好的给端出来，又把第二条放进去，腌制过的鱼烤的焦香。


    赵奶奶都早早的吃过晚饭了，瞧着还想流口水。


    徐小溪把烤好的两条鱼给端到家里。


    徐池已经把刚刚嘱咐的菜都剥好了，徐小溪拿过来在案板上切好备料。


    烤鱼下面就是炒料，然后把鱼铺在上面，下面的小火慢慢炖煮，烤鱼也会逐渐入味，腐竹，宽粉越煮越好吃。


    热锅凉油，把辣椒葱姜片都倒进去，煸炒出来香味，再放进去半瓶香辣味的豆瓣酱，倒上开水，把腐竹，宽粉，豆皮也都可以放进去，盖上盖先煮着，另外把电磁炉给放上，长款的平底锅从柜子里拿出来洗干净，把正在炖煮的都倒进去，烤鱼铺在上面。


    徐池在旁边站着看的一步都不动，他没吃过烤鱼，也没见过的。


    徐小溪看着这么大的两条鱼，应该能吃完吧，她把麻椒跟辣椒，花生，也都平铺的放在上面，再烧油直接浇上去，瞬间香味就冲了出来，这会里面的豆皮跟腐竹都能吃了，但还没完全入味，看看时间差不多九点了，担心徐淮在班里会有时候写道题回来的再晚一些，或者在外面买东西吃，打了个电话过去。


    “徐淮，你放学了吗？别在学校门口买饭了，我做了烤鱼，两条有些大，担心吃不完。”之前就算是家里做饭，也不担心他在外面吃，因为也没多少。


    徐淮刚刚到车棚推出来车子，跟张悬一起走的，赵明柚今天下午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在学校看完医生后嘱咐这几天不能骑自行车，所以被赵爸刚刚开车接走了。


    “好，小姨，我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悬骑上车子，“小姨说的啥啊？”


    “说在家里做的烤鱼，有些大，让我在外面别买吃的。”徐淮本来还真的准备去买点东西的。


    张悬本来就饿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下午六点吃的饭，上三节晚自习一直不断地写题，早就消化完了。


    “我跟你一起回家，小姨也想我了吧。”


    徐淮听见这话看他一眼，无奈的嗯了下，“是，那就一起回家吧。”


    张悬赶紧拿出来手机给奶奶打个电话，他奶奶每天都是等他放学安全到家才睡觉的，他要先说一下。


    张奶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放着电视，但已经困的都在打盹了，接了电话。


    “这么晚啊，那你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张悬连连应答，挂了电话就追了上去。


    徐小溪在电饭锅里蒸了大概两碗米饭，她不是很饿，就不吃了，给他们俩吃的，鱼肉晚上吃了也不会积食，真的吃饱还要是米饭的。


    碗筷都摆在饭桌上。


    邱月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现在晚上的凉风吹着，骑车回来手都冻得冰凉，她裹紧自己的外套，看到前面两个高高瘦瘦穿着校服的学生，一猜就知道是徐淮，这个楼里的高中生就他自己，大步往上走，这个香味难不成是烤鱼，麻辣味的，她上大学的时候就经常吃学校门口的烤鱼，便宜又好吃，想着那个味真的是要流口水，本来就饿，这么冷的天气能坐下来吃上一口热乎乎的烤鱼要有多香啊，这个点徐老板做好吃的，啊，人已经疯了，她一口吃不上。


    正巧她走到二楼的时候看到徐家关上门，是了，更加确定，就是烤鱼，麻辣的香味非常明显了。


    张悬就更开心了，他一进到家里闻着香味，嘴里就不自觉的分泌出口水，饿啊。


    徐小溪又去厨房里拿过来一幅碗筷。


    “正说呢，这做的多还怕吃不完，你来了一会多吃点。”


    张悬笑嘻嘻的跟徐淮过去卫生间洗手。


    徐小溪把碗筷都摆放好，这会鱼已经咕嘟咕嘟的完全入味。


    “快坐吧，吃完就快收拾好睡觉，明天早上还要早起。”


    张悬坐下来就很激动，“小姨，这个是烤鱼吧。”江县就只有一家烤鱼店，有些贵，他之前有一次带爷爷奶奶去吃的，但鱼烤的都有些糊味了，不太香，也不入味。


    徐小溪笑着点头，她自己也有段时间没吃过了，“嗯，两条鱼可大了，今天才捞出来给送过来的，鱼肉很嫩，小心刺。”


    张悬点头。


    徐小溪先夹了一小段腐竹，腐竹吸满了汤汁，皮煮的软软的，入口就很鲜辣。


    张悬爱吃宽粉，但看着还没煮到最后，他想吃那种完全入味的，就夹了一筷子鱼肉，入口很烫，非常细嫩，一点都不腻，就是又麻又辣，然后味道刚刚好，好好吃啊，要哭了。


    徐小溪看到从箱子里拿过来几瓶牛奶放到桌子上。


    “这个做的有些辣，我不知道你过来，徐淮跟徐池都挺能吃辣的。”她看着张悬被辣的有些可怜巴巴的解释了一下。


    张悬拧开牛奶大口喝了一下，辣味下去一些，但真的超级好吃，本来放学骑了一路车有些冷，这会就热乎起来。


    “好吃，小姨，我不怕辣。”


    徐淮是还好，他也是很饿，夹起来吃的很快，电锅里煮着的汤汁咕嘟咕嘟的把味道完全煮到鱼肉里，又香又辣，没有比这个吃着更过瘾的，碗里的米饭配着吃刚刚好，汤汁还浇在米饭上，吃着只有更香。


    两条鱼不过一会功夫，就剩下中间的一条大刺。


    宽粉也吃完了，软糯又劲道，吸满了汤汁，油豆皮吃起来的劲道跟那种豆皮不一样，口感更好。


    徐小溪看吃完了把电关掉。


    “都吃饱没？”


    张悬直点头，好吃好吃，他吃着辣的，额头上全是汗，但身上暖和和的，特别舒服。


    “吃饱了吃饱了。”他才知道原来真正的烤鱼是这个味道，跟之前吃的完全不一样。


    徐小溪看看时间，才九点四十，吃的还挺快的。


    “以后还给你们做，时间太晚了，徐淮你把张悬送到楼下。”要不是张悬家距离这边比较近，她都让人直接在家里住下了。


    徐淮宽粉吃了不少，他也是第一次吃烤鱼，没想到还有这种做法，特别惊艳，那个鱼头炖的也烂烂的。


    “好。”


    徐小溪站起来收拾碗筷，徐池在旁边帮忙擦桌子，拖地。


    徐淮到楼下看着他骑上车走才回来，让他到家在群里发个消息，然后就回去帮忙干活。


    张悬到家里还没十点，空阔的家里只开着一个电视跟一个暗一些的灯，奶奶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过去把奶奶叫醒。


    “奶奶，以后我放学您不用等我，太晚就去睡吧。”


    张奶奶被叫醒揉揉眼睛，看到孙子回来才放下心，“那说的是什么话，你放学路上那么多车，我不看到你到家，睡不踏实。”


    张悬抿着嘴笑，他跟奶奶的感情特别好。


    “行，我回来了，您快回房间吧。”


    张家的这个房子，是前两年买的，不便宜，装修的也好，配置的家电也都是最好的，张悬爸妈不在家，就想把家里都弄的舒舒服服的。


    张悬把奶奶劝回家后，自己才拿出来手机在他们那个三人小群里发了一个到家的消息。


    赵明柚刚刚写完一张物理试卷准备躺下睡觉，就看到了这条消息，他发了一个问号？大家不是一起放学的吗？怎么还有别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今天小姨做的烤鱼，两条鱼，还放了宽粉，油豆皮，腐竹，特别好吃，我刚刚吃完回来的。”然后下面就放了好几张照片。


    赵明柚一张张照片细细品味过去，然后发了一个满屏的问号，他的脚崴的实在不是时候，很痛苦，现在，心理加身体上的。


    徐淮看到张悬发的已经到家，也放心了，没管赵明柚，去洗漱准备睡觉。


    赵明柚晚上梦见了烤鱼，醒的也早，早早地就让他爸把自己送到学校里去上早自习。


    徐淮到的也不晚，迳直走到的自己的座位上。


    赵明柚回头看他，“啥时候小姨还做烤鱼，我问你啥时候？”


    徐淮打开课本，“不知道啊，我昨天也是放学的时候再车棚接到的小姨的电话。”


    赵明柚很痛苦，非常，没人理解他的心情，他吃过烤鱼还是有一年爸妈带他去四川旅游的时候，说那边是烤鱼的发源地，好像是叫万州烤鱼，真的很好吃，这么多年就再没吃过。


    “没关系，我会去求小姨。”


    徐淮看他这样，都要笑出来。


    徐小溪五点多跟徐淮一起出去的，她准备下午去徐池学校，这天是越来越冷，到店里把厚外套才脱掉。


    江县在老十字街后面的旧刚铁厂附近盖了一个养老院，名字叫幸福养老院，里面的老人分为两种，一是全托，另外是半托，半托的老人比较自由，一般这样的是有子女的，院里跟子女都签了合同，对老人在外面的安全不负责任，当然价格也不一样，半托一天只管两顿饭。


    林周先是原钢铁厂的书记，老伴去世以后，他就被儿女接到了南方，但他一个北方人，喜欢吃面食，不爱吃米饭，心里难受，就跟儿女说好也就回来了，但回来之后儿女又不在身边，他自己住着觉得孤单，就征求了子女的意见给自己办了一个半托，又有自由，还有人陪着，日子过的是挺潇洒的，就是吧，养老院的饭菜真的不好吃，有些老人是三高，还要控制油糖啥的，他中午一般都不院里吃，自己到处溜跶着稍微找个店吃就比院里强，这才回来一个多月，人就比在南方的时候胖了几斤。


    “方师傅，好久不见啊，给我来份你今年比赛的菜，肯定又赢了吧。”


    林周先跟方师傅也是多年的老相识，原先是老同事，后来是老邻居，也常吃他做的菜。


    方师傅看到人哎呦一声，“老林，你啥时候回来的，不是去南方享福去了吗？”


    林周先摆摆手，“闺女儿子都孝顺，就是吃不惯那边的菜，也住不惯那边的高楼，就回来给自己办了个养老院里的，这些天都忙着这个事呢。”


    方师傅这会店里也不忙，坐下来叹气，真是秋天到了，外面树上都光秃秃了。


    “别提了，这次比赛没赢，你没在家里不清楚。”


    林周先还挺惊讶的，“咋可能呢，咱们整个江县你做饭我是赞同的，肯定是最好吃的。”


    方师傅把比赛的经过讲了一遍，“就是这样的。”


    林周先立刻就站了起来。


    “老林，你可别替我生气，不值当的。”方师傅伸手就想拉一下他。


    林周先摇摇头，“不是的，你说的那么好吃，我过去吃一下，今个就不在你这里吃了，先过去了。”说完就高兴地出了店里大门，听着就很馋，他可爱吃窝窝头了，甜滋滋的，那个味道，把子肉也爱吃，很多人吃不了肥肉，他不一样，他觉得肥肉可香了，特别是夹到馒头里，贼香，去吃席的时候最后一个菜就是蒸的的笼里的大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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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  ? 贴秋膘，梅菜扣肉的大包子（上）（已捉虫）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方师傅看着他大摇大摆的就出了自家店, 一百个嫌弃，他们不是老朋友吗？就为了一口吃的！绝交算了。


    林周先背着手乐呵呵的权当做遛弯，过了好几个胡同跟马路才到店里, 都不用打听位置，老方跟自己说是乌石胡同, 他就是土生土长的江县人, 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徐小溪这会店里不算忙, 打包的两份送出去, 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店里不觉得冷，还有些暖和，程大娘跟何姐一起去做棉花被的地方取被子了，反正也没事干，托葛大娘看着摊子。


    韩大爷在喝鱼丸汤，还要了一个烧饼夹肉, 吃的那是一个香, 又酥又脆的烧饼, 配上鲜乎乎的鱼丸汤, 里面还放了葱花跟芫荽，滴的香油, 他觉的自己吃上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


    “小徐老板, 你的这个鱼丸真的弹, 真材实料, 我现在才觉得那些超市里的有多难吃了。”


    徐小溪听到别人夸自己做的菜当然高兴。


    “谢谢您，爱吃就多吃点。”


    韩大爷忙点头, 那可不是, 这么好吃, 再贵一点也可以接受，价格不是问题，主要是你在外面吃饭要吃的都是真材实料，还要有营养，难，做餐饮全凭良心。


    林周先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在夸赞，什么鱼丸汤？但是你别说一进来就真香啊，他想吃窝窝头。


    徐小溪看有新的客人进来，这位大爷没见过呢。


    “您好，请问吃点什么？”


    林周先知道老方嘴里说的对方有些年轻，但没想到这么年轻啊，大学毕业没？


    “哪个什么鱼丸汤啊，有吗？”


    徐小溪笑着点头，“就剩下最后一份。”


    林周先没想到自己运气还怪好勒，“那窝窝头呢，我还要个窝窝头夹肉。”


    徐小溪看他也没往小黑板上看菜单就知道店里是卖什么的，想着应该是别人介绍来的。


    “好，您先找个位置坐下，稍等一会。”


    林周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就一位客人，他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才注意到墙上挂着的小黑板，上面的菜单，有些是还在菜单上划了一道，他看着菜还挺多的。


    “伙计，多问一下，这个画了线的是什么意思？”


    韩大爷知道他跟自己说话呢，好心解释，“那是店里卖完的，小徐就给划掉了，你看也没几个了。”


    林周先看了一下，确实没多少了，那个牛肉手擀面是没了，还有老式烧饼夹肉也没了，他还都想吃呢。


    “这么多人来吃啊，你手里那个是烧饼夹肉。”


    韩大爷可不骄傲的点下头，“对啊，最后一份，小徐的炉子烤的老式烧饼，手艺真好，又焦又香，特别好吃，我说是说不出来的，你吃了就知道了。”


    徐小溪在后厨里准备汤，鱼丸是打好之后谁要就现做的，但很简单，碗放在旁边，下面铺上芫荽葱花，盐，味精，直接浇上新鲜的鱼头汤，捞出来煮熟的鱼丸放进去，新鲜的小磨香油滴上，小磨香油是十块钱一斤，芝麻是十块钱三斤，她一次就到油坊里榨五斤，吃着放心又香，这样的一碗就刚刚好，配上两个窝窝头加把子肉，最后的肉也没了，全部清光，放在托盘上给端了出去。


    林周先没想到出餐还挺快的，比老方快，而且年轻人开的店里，就是干净，比老方干净，上班的时候就吃食堂，老方管整个钢铁厂食堂，这退休了可算是能换个口味了。


    老方在店里打了两个喷嚏。


    “这是您的，请慢用。”


    林周先看到这托盘上的鱼丸汤，冒着热气，香的直流口水，“好，好，谢谢啊。”他拿起来旁边的搪瓷勺，先盛了一口汤，好烫，但好鲜，盐味不重。


    “你这汤也是鱼汤吗？”


    徐小溪笑着点下头，鱼丸汤，汤肯定是要用鱼汤的啊。


    林周先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家的人做饭实在啊，用的是真鱼汤，里面总共就五个鱼丸，他轻轻咬了一口，就感觉到真鱼丸跟假的区别在哪里了，真的就是很有弹性，吃起来还有嚼劲，能感受到真切的鱼肉，他都不敢想要是大冬天外面下着雪，早上过来喝上一碗这样热气腾腾的鱼汤要有多舒服，身上从内到外都要是暖和的。


    “好吃，好吃。”他算是明白为啥刚刚进来就听到别人在夸了，这不正常吗？这么好吃他也不停的夸，窝窝头里面原来夹的是把子肉啊，他刚刚在黑板上有看到，就这么看着颜色还怪诱人呢。


    窝窝头松软微微甜味，就是自家去打的那个玉米面的味道，非常甜，老人吃了好，粗粮有助于预防三高，把子肉不腻还香，这一份下来，哎呦，人生何所求，他再次不后悔自己从南方回来的这个决定。


    徐小溪把小黑板上的菜都擦掉，门口也挂上了暂停营业的小牌子，她到后厨里开始洗刷碗筷，擦灶台，拖地，扔垃圾，收拾干净店里也没人了，外面的桌子板凳也都擦上一遍，再把地也拖好，这会都已经十二点多了，六一小学下午两点才开始上课，这会老师们也在吃饭跟午休，她也不好打扰，干脆在店里煮汤，腌鸡腿，然后给自己做了一碗手擀面，坐在店里吃饭。


    何姐跟程大娘老早就回来了。


    由于要过冬，那边做被子的厂子里的被子太多，院子里都搭不下，所以也没办法帮忙晾晒。


    何姐在自家门口上把被子都搭上，这边的阳光也足，毕竟这边也没高层建筑，一点都不挡光。


    “都拿回来了？”


    徐小溪坐在店里往外面看，正巧能看到何姐的小摊子。


    何姐应了一声，“哎呦，那人太多了，都是来做被子的，程大娘跟着去的，还给我便宜了十块钱呢。”


    徐小溪看她高兴地，点点头，“我这也盖了几天，被子真是确实特别舒服。”


    好天气就拿出来晒晒被子，杀杀菌，晚上盖着更暖和。


    何姐还拿过来一个竹竿边晒边打，这样棉花会更松软，也能打一下灰尘。


    蓝天白云的还有小风吹着，今天的天气别提多好了。


    何姐把小竹竿放到一边。


    “哎，不对啊，小徐老板一般这个时候都在家里休息呢，咋在店里吃饭了？”


    “徐池学校有些事，我一会过去一下。”徐小溪没详细说，她把碗筷送到厨房里洗干净，放到消毒柜里，拿出来手机给徐池的班主任王老师发了消息，这会都已经两点半了。


    王老师看到徐池小姨发得事情，她一点都没了解，还真不知道会这样，曾湃虽然能看的出来性格比较骄傲，但他总以为只是小孩子，也不会做出来什么事情，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很惊讶的。


    六一小学向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幸好还只是磕到胳膊肘，这样的事情并不小，小孩子的坏习惯要早点纠正，小时候可以说是小打小闹，等到长大那就是校园霸凌，她很重视。


    两个人约定好时间。


    王老师也不会说只叫一个孩子的家长，这样传出去说不得是老师偏袒学生，做事情是要公平公正的。


    徐小溪关上店门，骑着电动车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下午两点半，王老师没课，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学校管理严格，也是为了学生的安全着想。


    王老师上次见徐小溪还是夏天，那会是徐池跟宋德阳打架的事情，从那次以后，徐池学习好像也更专注了，人也更开朗，还有了朋友，老师看着也觉得开心，有时候教书的时间久了，就会觉得孩子只要品行没什么问题，学习成绩好不好都可以放一放，大家都是平凡人，没几个天才。


    “你好，徐池小姨。”


    两个握了下手。


    徐小溪把电动车停在门口，“麻烦了，昨个孩子回家我看到胳膊上的伤口也是很惊讶，还去医院拍了片子。”


    王老师也明白，“曾湃的家长也快到了，我们等一下吧。”她说完看了一下徐池小姨，跟前几个月没什么变化，人长得好看，真披块破抹布都好看。


    没一会曾湃妈妈开车就到了门口，王老师指挥着停在了学校门口的车位上。


    曾妈妈上面是一件衬衣加坎肩毛衣，下面是一条半身长裙，一双高跟鞋，头发挽了起来。


    “你好，王老师，我们家曾湃给您添麻烦了，这位就是徐池的家长吧，真的抱歉，回家以后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徐小溪也握了手，她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处理徐淮的事情，对方家长给自己的印象太深了，没想到这位家长的态度会这样好。


    王老师带着两个人到办公室里，两位家长都是和气又讲道理的，她给倒上了两杯茶。


    “我把两个孩子叫过来，咱们再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徐池进来看到小姨也不意外，昨天小姨就跟自己说过的。


    不过曾湃倒是很害怕，他不知道妈妈会来，站在门口一动不敢动。


    王老师给徐池把校服编起来才看到伤口。


    “这是曾湃昨天推你的时候撞的吗？”


    徐池点点头。


    曾妈妈也看到了，眉头紧皱，非常严厉的眼神看着曾湃，“你过来给徐池道歉。”


    徐小溪看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曾湃过去低着头，“对不起。”声音很小。


    曾妈妈脸上很严肃，当着办公室里所有人的面斥责，“大点声，我让你学那么多，你就是来学校里欺负同学的吗？曾湃，你真是让妈妈太失望了。”


    “对不起，徐池，我不该推你。”曾湃声音这次很大，带着哭腔，浑身还在发抖。


    徐小溪的本意并不是这样，但别人教育自家孩子，她当然不应该多管。


    徐池很聪明，看他又看看他妈妈就明白了一些，但自己是受伤的那个，他又不会去同情曾湃，“没关系。”


    王老师倒是赶紧拦了一下，后面又说和了一下，让两个孩子先回去。


    徐小溪对曾湃妈妈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也不知道人家家里到底什么情况，她解决了徐池的问题就行。


    曾湃妈妈来的急匆匆，走的也急匆匆，看得出来工作上很忙。


    王老师了解一些曾湃家的情况，家里人对他要求很高，甚至现在都准备好给他高中出国留学的钱，可能因为竞赛没得奖，但这样的年纪能有这个心思，要 赶紧掰正，不然以后也不好，不过这些话也没对徐池小姨讲。


    徐小溪回去也没事做，就在学校里等到徐池这一节课下课，把他叫了出来。


    “伤口还疼吗？”


    徐池摇摇头，其实就当时伤口看起来会严重，“小姨，我没事。”


    “以后有啥事就告诉我，别怕我担心，你哥让我请家长的次数那么多，咱们才请几次啊，不丢人啊。”


    徐小溪笑着跟他开玩笑，看看他的伤口又把袖子放下，幸好是骨头啥的没事。


    徐池咧着嘴笑起来，小虎牙也漏出来，“好，我知道的。”


    徐小溪等他上课才走的，直接骑着电动车回了家里，下午五点放学。


    徐池跟陈耳东一起出的学校，他今天不着急回家，可小姨也不做烤鱼了，可怜。


    “徐池，我有话跟你说。”


    徐池背著书包转过身。


    陈耳东也看到了，昨天他还在欺负人呢。


    “你还想打人啊，不怕再请家长。”他不喜欢曾湃，每天在班里神气的不得了，好像全世界就他最聪明。


    曾湃没理陈耳东，走到徐池的面前，“对不起，我不该因为自己的嫉妒心推你，但是徐池，我得告诉你，我很讨厌，特别讨厌，从上一年级的时候我们在一个班的时候我就讨厌你。”


    陈耳东在旁边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以为他变好了呢，但到后面就无语，背著书包气鼓鼓的站在一旁，好想揍他啊，这人怎么这样？


    徐池的性格很淡漠，小姨没回来之前他都不想跟任何人说话，身边的同班同学都记不得名字，后来也就只认识陈耳东，更不会说主动讨厌一个人，至于别人讨厌他，他都认为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哦，知道了。”


    曾湃就是讨厌他这个样子，就是仗着自己聪明。


    “你看你多惹人烦。”他说完就直接从旁边背著书包大步走远，晚上还有竞赛补习班，因为这次竞赛没拿到名次，妈妈托关系找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师给他上课。


    陈耳东在旁边掐着腰，气的不得了，“我看他才最惹人烦呢，你可别听。”班里不知道多少人都羡慕自己能跟徐池做好朋友呢。


    徐池笑笑，他又不在意。


    “回家吧。”


    徐小溪在家里做晚饭，煮的小米粥，还有两个咸鸭蛋，楼下超市买了两块钱的馒头，一个醋溜小白菜，一个番茄鸡蛋，两个人就够吃了。


    徐池回来就先写作业，然后打开电视放着一个全口语英语的节目。


    “小姨，我来洗碗盛粥。”


    徐小溪这边把番茄鸡蛋盛到盘子里，“行，这就开饭。”


    两个人吃着饭，电视放着英语节目。


    徐池边吃饭边听着，他在练习听力。


    徐小溪打开咸鸭蛋，蛋白部分腌的很是到位，蛋黄是真的香的流油，掰开馒头，直接夹进去，鲜香下饭，蛋白就当做咸菜了，配着吃米粥更是好吃。


    俩人刚刚吃完，徐小溪就接到了韩大爷的电话。


    “小徐啊，那个地，人家同意了，就是有条件，原来的破房子东西他们不会想办法挪走，得你自己弄，他们人也不想回来，不过价格可以给你便宜些，一共五万五，你看你行不行？”


    徐小溪听到这个价格没想到这么便宜，这块的地这应该是最低价了，而且那么大，自己真是捡漏了。


    “可以啊，我都没问题的。”至于上面原来的破房子就更简单，请专业的施工队来清理了。


    韩大爷没想到徐小溪答应的这么爽快，“行，我这边跟人家说了，到时候需要啥材料我跟你说，你准备好，咱们到房管所办一下就行，你把钱给人家打过去。”


    徐小溪连声应好，买了这块地，简单的盖上一所两层小楼，院子里空出来一块地种上菜，院子里能晒晒被子，到时候再养只田园犬，徐淮跟徐池到时候大学毕业回来家里也能每人一间房。


    徐小溪这边挂了电话，就又接到一个。


    “徐淮，怎么了？”


    徐淮是被缠的了，赵明柚非要打电话问问今天晚上还做不做好吃的。


    “你跟小姨说吧。”


    赵明柚巴不得接过来电话呢，语气特别激动，“小姨，你今天晚上还做饭吗？”


    “今天不做了，想吃烤鱼是吗？等过几天你们假期休息，小姨给你们做两条，分两个锅，做两个口味的。”


    徐小溪听着他的语气又不忍心让他失望，都是小孩子，爱吃好吃的也是应该的。


    赵明柚虽然现在吃不上，但小姨答应自己了。


    “好，谢谢小姨。”他才把电话还给徐淮。


    徐淮无奈的摇摇头，“满意了？”


    赵明柚当然满意，相当满意，就是说他才是小姨的亲外甥。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外面就刮起了风，温度直降，像是一夜之间就进入到了深秋。


    徐小溪把柜子里的厚衣服拿出来，“徐淮，你穿这个外套，这个厚实一些，手套跟帽子也都戴上。”


    屋里开着灯，但外面的风声都能听得清楚。


    徐淮很听话的就都给拿上。


    “小姨，我好了。”


    徐小溪把锅里热好的牛奶拿出来两瓶，总共是热了三瓶，每人一瓶，她擦干净上面的水，递给徐淮。


    “暖暖手，到班里肯定会冷，喝着暖暖身子，我明天有时间就给你们包包子吃，这么冷的早上不吃饭不行，到时候我把店里的时间改到中午，早上徐池也能在家里吃饭了。”


    冬天的时候八点天都没亮呢，去店里准备的太早也没啥用。


    徐淮嗯了声，“小姨，我好了。”


    徐小溪把徐池要穿的衣服也都拿出来给他放到床边，然后留好纸条。


    “走吧。”


    两个人一起出的门。


    果不其然，一到楼道里就感受到了凉意，出了楼道更是，一阵冷风过来扑面而来，幸好穿的厚实一些。


    徐小溪骑着电动车到店里开灯搓搓手，先把火打开，汤给大火煮开，然后再转小火温上，今天估计吃面喝汤的人要多。


    七点多，何姐到店里。


    “徐老板，我们两碗鱼丸汤，两碗手擀面。”这个天要把人冻死，距离开暖气还要大半个月呢，要是啥也不吃，坐在外面看摊子，都冻的瑟瑟发抖。


    徐小溪这边刚刚打完鱼丸。


    “行，现在吃吗？”


    何姐嗯了一声，揣着手坐在店里，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然后就看到两个没见过面的大爷进来了。


    “就是这家店，那就是比老方做的好吃，你试试就知道了，别不信，小年轻也能做好饭。”林周先说话配着脸上嫌弃老方的表情。


    “你这话咋不当着老方的面说。”另外一个人反驳他。


    “不用说，他心里知道的。”林周先觉得人要有自知之明，“真是太冷了。”


    葛前进也跑进店里来。


    “要了鱼丸汤跟手擀面，这么冷更得吃饱。”


    徐小溪两个锅里，面条都是先擀好的，煮起来更快。


    “来了，两份鱼丸汤，两份手擀面。”她一下子给全部端了上来，“今天多要了一条鱼，汤也熬的多，多盛了一些，多喝点。”


    何姐闻着这个香味就完全不行了，“谢谢小徐老板，天气真冷。”


    徐小溪早上喝了一瓶牛奶，吃了一个鸡蛋，也还没吃饭呢，她准备等会。


    “可不是，不够再说。”她说完就到旁边的桌子旁边。


    林周先眼睛就盯到人家的牛肉面上了，真香，他就爱吃面。


    “老板，我也要那个，鱼丸汤我们俩每人一份，然后两碗面。”


    旁边的大爷可不愿意，“等一下，我要自己选，那个鱼丸汤可以，我看还有饺子，是吧，给我来一份饺子。”黑板上写的是猪肉芹菜的。


    徐小溪写到本子上应下来，转身就去了后厨。


    林周先坐下来就期待着自己的饭了，“老李，一会面条上来你可不要想说尝尝我的，不可能的。”


    老李只是被他硬拉着过来的，要不他这会已经在老方的餐馆吃上饭了，还冒着冷风一路走到这里，说什么来得晚啥也吃不上，他瞧着这店里也没多少人啊，刚刚准备怼他几句，就看到胡啦啦的进来好多人，大家都自顾自的各自找座位坐下，自己也闭嘴了。


    徐小溪这边料都备好，下锅煮就快了很多，很快就把他们的给煮好端上来，她看到店里已经坐满，也都习惯了，都是老顾客，每个人要打不打包她都记得。


    “您请慢用。”说完她就赶紧去忙了。


    老李看着这丸子汤，冷的先捧着碗喝上一口。


    林周先就看着他，“咋样？”


    老李喝了一小口就有些惊讶了，咋这么鲜？


    “是真鱼汤熬出来的。”


    林周先心里想说你不是嘴硬吗？“说对了，这鱼丸还是早上新鲜打出来的呢，你看看现在还有吗？”


    那边排队点菜的，鱼丸汤已经卖完了，其他的也都快没了，人家都好几份的要，带回家一家人吃呢。


    林周先已经不管他了，搅拌了一下自己的手擀面，大口吃了起来，咦，可真劲道，给的也多，这个汤看着清澈见底，可一看就是真的熬得牛肉汤，还有些药味，老板真是个用心做饭的人。


    老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全在皮上，真的，到底是怎么做的，他说呢，这赢老方不是轻轻松松，老方到底在抱怨些什么，不如好好去提升自己的厨艺啊。


    徐小溪上午忙完，回家就赶紧回家准备和面做包子，她觉得进了秋天就要贴秋膘，得吃肉，特别是俩孩子，正在长身体呢，之前的肉馅的，俩人都吃过不少，这次准备包梅菜扣肉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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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  ? 贴秋膘，一口气吃了六个的梅菜扣肉大包子（下）


    ◎“你是谁啊？”◎


    包包子的面好和, 就是天冷，烧上大半锅的温热水，把和好的面放到盆里给增加温度, 这个水不能太烫，太烫容易把面给烧死, 太凉面又不发, 所以温度要把控好, 这次和的面也多, 想着多包一些，家里也缺不了。


    徐小溪把面给和好，就锁上门出去了，下午虽然好一些，但风只要刮起来就还是很冷，她去宋老板的摊铺上。


    宋老板每天早上都来店里送五花肉的，他自己有摊位, 就在东关大桥旁边的一个门帘里, 东关是在江县老城区最里面, 那边其实还住了一些少数民族。


    徐小溪骑着电动车十多分钟才到地方。


    宋老板才四十多岁, 家里一儿一女，老大是闺女, 正在上高中, 老二是儿子才上小学, 全家的收入都靠这个肉摊, 在江县也开了很多年，附近的邻居甚至更远一点的也都跑过来买, 主要是他的肉跟人一样都实在, 肉都新鲜, 也从来不会缺斤少两，割肉回家随便称。


    徐小溪到的时候，宋老板正闲着坐在肉摊前面刷视频，穿的特别厚实，外面一个皮制的围裙。


    “宋老板。”她把电动车停到一旁，叫了人宋老板才抬起来头。


    宋老板看到是徐小溪，站起来把手机一按就放进了兜里，笑着上前，“这不是徐老板吗？咋这会到我这里了，有啥需要的给我打个电话就成，还专门跑这么一趟。”


    徐小溪上来看看他肉摊前面的钩子上挂着的肉，看成色是可以的。


    “我来弄些五花肉，回家包包子。”


    宋老板听完这话就拿起来摊位上的刀，“我来给你割一块好肉，保证五花三层，你包包子又香又好吃。”


    徐小溪其实有看中的肉，精五花肉，就是上五花肉，在猪的肚子上，其实包包子包饺子做馅最好的肉是梅花肉，这块肉是猪身上口感最嫩的一块，不柴不腻，最好了，但这摊位上已经卖完了，而且也不便宜，只能选另外一块。


    宋老板看中肉直接就割了下来，就是那块精五花肉。


    “看看，徐老板，是不是就这块？”


    徐小溪笑着点头，竖起了大拇指，“宋老板会吃。”


    宋老板摊位上还有羊肉，牛肉，都卖的，他对肉了解的最清楚了，本来也是江县土生土长的人，在这里卖肉都二十多年了，辍学之后就弄了这个摊子。


    “行，就这些钱，扫这里。”


    徐小溪买了好大一块，这次本来也包的多，再弄些梅干菜刚刚好。


    “好，那宋老板我先过去了。”


    宋老板也点点头。


    徐小溪骑着电动车回家里，她夏天刚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刘奶奶院子里晒的有梅干菜。


    梅干菜的原材料有好几种，有荠菜，雪里蕻，萝卜小苗，油菜，小白菜都成。


    都是把新鲜的菜晒干，然后再切成丝，撒上盐揉搓，把菜汁给腌制出来，最后放到罐子里封着半个月差不多就行。


    江县这边春天里是有人会荠菜，还有小油菜的比较多。


    刘奶奶正在家门口纳鞋底呢，她穿了一辈子做的鞋，穿买的很不习惯，都不会走路。


    赵奶奶倒是闲着，她总觉得老刘是个不会享福的人，纳鞋底累的手疼，她是不干。


    “奶奶都在这里呢。”


    赵奶奶今天下午在家里就听到对门的门响了两次，就知道她回来又出去了。


    “这是干啥去了？”


    徐小溪把电动车停下，“我去割肉，眼见着天越来越冷，徐淮跟徐池早上走的时候冷，我早上在家里也顾不上做饭，徐池就只能买着吃，我想着包点包子冻冰箱里，早上随便热热也够吃，总比外面买着吃的强。”又不是自己不会做，做点啥也不费劲。


    赵奶奶听着这话不假，俩孩子都才十几岁，正是能吃的时候。


    “行，那你快回去忙吧。”


    徐小溪看看刘奶奶笑笑，“这不是我那没晒的梅干菜，想问刘奶奶拿些。”她等到来年开春就去挖荠荠菜，晒一些梅干菜，做个梅干菜肉的烧饼也好吃呢。


    刘奶奶听到徐小溪的话把手里的活放到针线筐里，站起来就往屋里走。


    赵奶奶冲着徐小溪努努嘴又笑笑小声说话，“我说她脸硬心软吧，你说来要啥没有不给的，昨个还跟我说，你给的鱼好吃。”


    徐小溪觉得老小孩老小孩，有些老人就是小孩，耐着性子跟他们相处就好。


    刘奶奶没一会就提着一大袋子出来，“这些够不，不够来家里拿。”


    徐小溪忙上前接过来，“这么多，太够了，我下次再做的都有了。”她把满满一袋子挂在车把上，梅干菜都轻也不沉，“晚饭都别吃太饱，我做好给你们送包子。”


    赵奶奶可跟徐小溪不客气，“哎呦，你不说我也要上门去要的，你包的包子我就是说，十里八乡没你的手艺好。”


    徐小溪笑着点头，“好，那我回去赶紧去包。”她从刘奶奶家门口骑着电动车走两户拐弯就是他们的小胡同，总共也就两个单元，第一个单元停下提着菜上楼。


    肉馅剁好，梅干菜泡好水洗干净，跟肉馅搅拌在一起，放盐，味精，酱油，耗油，香油调味上色，香味一下子就出来了。


    不过面还没发完全，就只能再等等。


    这会已经五点多，馅刚刚和好，徐池就放学到家了。


    徐小溪想着发起来怎么着也要六点后面了，给徐淮是没办法送了，她拿起来手机给徐淮发个消息。


    “今天晚上包了包子，你问问他们俩要不要吃，晚上过来可以吃。”


    徐淮六点十分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才拿出来手机看到小姨的消息，他默默地把手机放到对面俩人的面前。


    由于没吃上烤鱼到现在为止还一脸怨念的赵明柚看到消息：哇，哇，哇。


    “我来回复小姨。”他拿起来手机就开始敲字。


    一旁的张悬近视了，才去配的眼镜，上面的字都没看清楚。


    “啥啊？”


    他们三个人晚饭都吃的学校食堂的砂锅面加土豆粉两掺，都要的大份的，还各自又买了一个土豆饼，一块钱一个。


    “小姨今天准备包包子，问你们俩要不要吃。”徐淮一大口面塞嘴里，他吃饭还挺快的。


    张悬也瞪大了眼睛，使劲点头。


    徐小溪才收到回复过来的消息。


    “吃，吃，吃，小姨，我能吃五个，要多包点，我很饿，超级饿。”


    这是赵明柚吧，徐淮不会这样讲话。


    “行，我知道了，听徐淮说你的脚崴到了，好些没啊？”


    赵明柚瘪瘪嘴，小姨还会关心自己呢。


    “已经好了，谢谢小姨关心。”超感动啊，他回复完才把手机递给徐淮，“我决定要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赚钱给小姨养老。”


    徐淮看他跟看有病一样，开始发神经是吧。


    “小姨，我跟他们说完了。”


    徐小溪回复了一个表情包，才放下来，面这会发的就很好了，一大盆面，这次和的是用的家里最大的盆，就和的时候都放了好几大瓢呢，包起来就快了。


    先包上二十多个，上锅蒸着，她坐下来又接着包，电饭锅里煮的小南瓜跟红薯，放了一把大米，煮出来的粥一点糖都不用放，全是小南瓜跟红薯的，吃粗粮对身体很好。


    肉包子要蒸的时间久一下，差不多一锅要小半个小时，还要焖上五六分钟。


    徐池到快八点才吃上第一口包子。


    徐小溪把第一锅给捡出来，各拿五个出来放到俩盘里。


    “徐池，这两盘，一盘是给对门的奶奶家送去，一盘是门口栽了桂花树的那个奶奶家送去，你小心点啊。”


    她是觉得老年人睡觉都早的，答应人家的事情是一定要说到做到的，所以出锅赶紧送去。


    徐池吃了一半的包子放在桌子上的盘子里，梅菜扣肉的好香啊，他也不嫌烫，大口就咬了起来，皮松软馅流汁，吃起来一点都不腻，超级好吃。


    “好的，我知道的，小姨。”


    赵奶奶家送的很容易，她本来还以为今个没呢，没成想是小徐池送来的。


    徐池下楼出了胡同才到小姨说的那家，他没来过，也没跟这个老奶奶说过话，不过她家的门还开着呢。


    “老奶奶在家吗？”


    刘奶奶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到门口，就看到跟徐小溪长的特别像的那个小的端着一盘子冒着热气的包子站在门口。


    “给我吧，这个给你。”说完接过来包子然后把东西塞到徐池的手里。


    徐池都没看清楚给自己的是什么，就看到奶奶关上大门人就不见了。


    路灯有些暗，看不太清楚手里袋子里的是啥，他想着家里的包子，一路小跑着回家，到家里才看到袋子里的好像是盒装的小蛋糕，他不太喜欢吃甜的，不过大哥爱吃。


    “小姨，这是桂花家的那个奶奶给的。”


    徐池去洗手又拿起来自己的包子吃了起来，真的超级香。


    徐小溪接过来里面的小蛋糕，是蛋糕店里比较常见的那种小份的，一个还不便宜呢，而且这保质期最多三天，她看到日期居然是今天下午六点多的，电脑打印的小贴纸上有具体的时间，应该是刘奶奶特意买的，估计是听到自己要去送包子，给自己的回礼，真的很客气。


    “放桌子上吧，一会你大哥回来爱吃。”


    徐池嗯了声，他捧着包子大口咬着，真的越吃越香，“小姨，这个味道的，我还没吃过呢。”


    徐小溪上次做的烤鱼他也是这么说的。


    “以后小姨经常给你们做好吃的，这周日你来店里，有鱼丸汤，你来喝，你哥这周又不放假。”


    徐池使劲点头。


    晚自习三节课，赵明柚前面两节课还能耐着性子写两张卷子，最后一节课就像是凳子上扎了钉子一样，怎么也坐不住了。


    不过幸好最后一节课是老周的，他才算是安稳下来，而最后五分钟简直是度秒如年，他煎熬啊，还饿。


    徐淮定力一直都很不错，是那种不慌不忙的人。


    九点二十的放学铃一向，赵明柚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周老师还在讲台上给一个学生讲题呢，就看到他杵在那，“赵明柚，这让你多学一会可亏死了是吧，赶紧回家吧。”


    赵明柚都习惯了，自己经常被老周说，他大心脏。


    “徐淮走了。”


    徐淮本来想把最后一道大题的算出来的，但被赵明柚搅合的也只好放下笔，明个再说，看他着急的样子，叹了一声气站起来，“走。”


    张悬也不例外，人教室在四楼，这会已经下到三楼了。


    “走吧，可真冷。”


    徐小溪这会已经蒸到第三次了，这边估摸着还要蒸上两次，家里的案板上都摆满了包子，要把包子放凉才能冻到冰箱里去，她自己也吃了俩包子，包的圆圆的，知道家里人都喜欢吃，她每个包子里塞的馅还多，馅的味道也可以，这纯天然自家晾晒的梅干菜跟超市里买的就是不一样，那个菜的新鲜味是买的没有的。


    她还剥了一个蒜瓣，睡觉之前还要刷牙吃了也没事。


    徐池已经吃到第四个了。


    “你这个吃了喝上半碗粥就不吃了，我怕你积食。”小孩积食还是挺厉害的，容易发烧。


    徐池吃的也差不多了，捧着半碗粥小口喝起来，他爱吃小南瓜，软软甜甜的，超级满足。


    三个人在楼下把车子放好，就大步走上来。


    徐小溪这个点都能听到声音楼梯道里咚咚的声音。


    “你哥他们回来了。”


    赵明柚来之前还特意给他妈发了消息的。


    刘巧丽这会在家里也给儿子做了饭，煮的方便面，还卧了俩荷包蛋呢，这个时候的小孩，晚上总是容易饿，算着时间，放学到家总共就几分钟，煮起来也快，不费时间。


    她还煮了两包，从厨房里端了两碗出来。


    “你儿子去徐淮家吃包子了，这煮的好好的方便面也不能倒掉，多可惜，咱们俩吃了，你一碗我一碗。”


    赵爸本来在沙发上看球赛呢，听到这话立刻就坐直了，忙伸手接过来，他就爱吃煮的方便面啊，多香啊。


    “他可如愿了，上次说我接他接的太早，没吃上烤鱼，这次可赶趟了。”


    刘巧丽不爱看球赛，坐在餐厅的板凳上大口吃面，“说是梅菜扣肉馅的包子，肯定比我们的煮方便面好吃吧。”


    赵爸可不挑剔，有的吃就不错了，他吃不上包子，吃碗面也行。


    赵明柚这会已经吃了第二个大包子了，他吃过梅菜扣肉饼，但包子很少吃，学校门口的包子店包的都不好吃，多好的馅都能做的难吃，皮厚实的一口下去见不着馅。


    “小姨，这个好好吃。”不腻还香，越吃越好吃。


    徐小溪已经吃饱了，把他们三个的粥也盛出来，每人大半碗，刚刚好，又新出锅一些，她把下面这锅给蒸上。


    “你们三个吃这个新出锅的，热腾腾的。”


    新出锅的包子冒着热气，摆在餐桌中间。


    张悬吃到第三个。


    皮薄馅多，一咬流汁，里面的干菜吃起来很爽口，把肉汁吸满，皮一如既往的筋道。


    赵明柚吃了六个，张悬吃了七个，喝了汤，才算是结束。


    “都吃饱没？”徐小溪还问了一下。


    赵明柚正好打了一个饱嗝。


    “吃饱了吃饱了，小姨这个包子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咋这么香呢。”他是吃饱了，而不是吃够了，要是肚子有地方还能接着继续吃。


    徐小溪又给他们俩每人装了几个，放到打包盒里。


    “回去注意安全，到家给徐淮发消息啊。”


    俩人提着饭盒答应好才走的。


    刘巧丽跟赵爸倒是睡的没那么早，都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等人。


    赵明柚回来都是哼着歌的。


    “爸妈，我回来了。”


    刘巧丽不想说话，所以没吭声。


    赵明柚也不管，在玄关换好鞋，自己进来，然后把包子盖子打开。


    “小姨说要放凉才能放到冰箱里，妈明天早上帮我热一下，我当早饭吃。”饭盒里就装得下三个。


    赵爸本来看到饭盒都激动了，还以为儿子给自己带的，听到后面的话干脆就坐在沙发上不动。


    “你也不说给爸妈尝尝。”


    赵明柚看他们俩，“爸妈，你们俩吃吗？”


    赵爸摇摇头，“不吃，你吃吧。”


    赵明柚一摊手，“还是说啊，你们又不吃。”他就是故意的，只要家里做什么好吃的，爸妈都说要省着给自己吃，他小时候是不觉的有问题，长大以后就跟他们说有啥好吃的大家一起吃，但他们还是不改。


    刘巧丽也不是真想吃，“你放着吧，我明个早上给你热热。”俩人都要上早自习，所以起来的时间一样。


    赵明柚看爸妈像是生气了，才笑嘻嘻的走过去，“生气了吧，我从前就跟你们俩说过，别老是说自己爱吃鱼头，就爱啃骨头这种话，好吃的都给我，要不是我天性好，不骄傲不败家，你们早就把我教坏了，到时候啥好吃的都不给你们留。”他转身过去把包子拿过来放到他们面前。


    “吃吧，小姨包的可香了，都是刚刚出锅的。梅菜扣肉的。”


    赵爸是想吃来着，他们俩其实都很喜欢吃徐淮小姨店里的吃的，但怎么说呢，都是大人，不好意思过去吃，儿子说的也对，现在的年轻人的想法跟他们不一样了，拿出来一个给媳妇。


    “吃吧，儿子都这么说了。”


    刘巧丽拿起来咬了一口还真是惊喜，确实好吃，她也没吃过太多小徐做的菜，还是从前儿子带回来的，这第一口下去就觉得皮很筋道，然后就是满嘴的馅，香的很，还流汁呢，好像没几口就吃完了一个。


    赵明柚很有先见之明的把剩下的那个给放到了厨房里，三个分出来俩，他已经很孝顺了。


    第二天早上，徐小溪给热了好几个包子，然后照旧温的牛奶，鸡蛋。


    今个的天比昨天还要冷一些，徐小溪到店里一直忙到十点多才歇下来，今个倒是都在店里说话。


    不过张大山要走了，他要回老家陪陪奶奶，从小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程大娘在一旁很伤心，还掉了眼泪，这相处久了，天天都能见着，就算是养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你那啥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有空回来看看大家。”


    张大山也不是滋味，在江县生活的这段时间，他真的很开心，比在任何大城市都开心，这里多热闹，一天天的看着挺闲的，但事还挺多的，东家长西家短，到现在葛大娘家的事情还没彻底解决呢，听说葛家老大要跟葛家老二打官司呢。


    他之前发了这个吵架的过程，下面的粉丝也在下面留言，都想知道后续。


    “我会的，葛大娘你有啥事你就跟他们说，我虽然人走了，但还是会发视频的，千万别让步。”


    葛大娘应下来。


    徐小溪也挺不舍得他的，都说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特意单独给他煮了一碗饺子。


    他还要赶下午三点的高铁，从江县到省里不堵车要俩小时呢，所以要他提前走，直接吃完就从店里拉着行李箱走了，在去高铁的路上还剪出来了分别视频出来，发到了网上。


    张大山的粉丝都习惯了，这个人自从去了江县这几个月，像是变了一个人，也不喷别人了，视频都剪的岁月静好，还挺让人羡慕的。


    徐小溪中午忙完，韩大爷正巧过来，他去给弄宅子的事情了。


    “你下午有空没？”


    徐小溪给倒上一杯茶。


    “有的，是可以办理过户了吗？”


    韩大爷点头，“本来说是要宅子主人亲自回来签字按手印办的，我一说人家又不愿意卖了，毕竟来回一趟挺耽误事的，我就托一个亲戚问问，说能行，让对方写个委托书，全权委托就行。”


    徐小溪真的很感谢韩大爷，没他在中间周旋，还真没这么快呢？


    “我这也不知道咋说，真是谢谢您帮忙了。”


    韩大爷听着这话摆摆手，“跟我还客气，咱们都认识多久了，我这都是捎带手的事情，真想谢我，就店里多做点好吃的，眼看着要过年，那个肠啊牛肉酱，多给我些就行，不用给我便宜，我有钱。”


    徐小溪听着笑了起来，“好，您放心。”


    她锁上门，带上证明，她的户口当年早就跟着全家都迁到了江县县城，也就不用再回村盖章啥的，办过户的地方也都打好招呼了，所以办下来也没有跑几趟就完事了，把钱打到对方账户上，一个崭新出炉的房产证明就到手了，小县城里办起来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从房管所出来，韩大爷接到朋友的电话要下棋，就赶紧骑上电动车走了。


    徐小溪拿着房产证回去之后，就沿着那条路看了一下那片宅子，门口破旧的大门摇摇晃晃的，这个是临路的位置，简单的来说就是跟刘奶奶家是在一条线上，但中间隔了好几家，她直接推开大门，吱扭一声，进去就是杂乱无章的院子，最重要的是草很多，她看了一下院子还是很大的，里面还有一个老式的压井，走过去看一下，里面还能出水，她编起来袖子，准备回家拿了锄具，今天把这里先清出来，明天把地翻一下，尽快种上点菜，过冬能吃。


    隔壁也是独门独院的小二层的院子，里面出来一个抱着几个月孩子的婶子，穿着一件灰色高领打底，外面一件马甲，下面是宽松的灰色的裤子，一双运动鞋，扎着的低马尾，长脸。


    “你是谁啊？是老关家的亲戚吗？”


    作者有话说：


    下本开那个《春色好》古早宅斗，就很宅很斗感谢在2023-10-11 17:29:29~2023-10-12 14:15: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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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  ? 软烂入味，甜辣鸭货，鸭胗，鸭脖


    ◎“她要流口水了”◎


    徐小溪从院子里出来, 门口的锁是锁不上了，她稍微拉一下门差不多遮算是能遮掩上。


    “不是，我是把这个宅子买下来了, 今个刚刚办完手续。”


    婶子听见这话似乎有些意外。


    “卖了？也没见家里人回来，这破破烂烂的宅子你买它干啥。”她说着话换个胳膊抱着怀里的孩子, 又不太好意思的笑笑, “你别在意啊, 我没别的意思, 这除了破，也没啥缺点，收拾收拾就行。”


    徐小溪倒不会在意，看她怀里的孩子穿的干干净净的，就知道是个利落人，说话直爽一些，可能是住着这样院子的人都并不觉得这有啥好。


    “是的, 我想着买下来, 过两年存够钱就盖个小楼, 住在院子里比在单元楼里舒服, 还能种种菜。”


    婶子听着这闺女说话好听，人也长的漂亮, 能拿出来钱买块地就是个能干的, “可不是, 这话我同意, 咱们县里宽松，院子也多, 地也多, 有个自家的院子夏天晚上能外面坐着吃饭, 吹着风比吹空调得劲。”


    她看这以后就要成邻居了，开始自我介绍，“我姓黄，在家里给儿子儿媳妇看孩子，他们俩都在帝都工作，养个孩子压力大，你叫我婶子就成，咱们以后都常来往。”


    黄婶子全名叫黄淑敏，一个儿子俩闺女，儿子是老二，考上大学就留在了帝都工作，跟儿媳妇是大学同学，结了婚又生了孩子，但能力有限，孩子只能放在家里给自己带，老大闺女没考上学，早些年就辍学到南方厂里打工，后来就嫁到这附近了，小闺女考上大学还没结婚呢，在外地工作，家里就她跟自己男人，男人姓石，就跑着给人家盖房子，一天也能赚个两三百，都是辛苦钱，不过谁家过日子都辛苦，她对现在的日子还挺知足的。


    徐小溪笑着应下，“黄婶子好，我姓徐，叫徐小溪，我先回去拿锄头啥的，简单收拾一下，到时候种点菜。”


    黄婶子点点头，这闺女还真能干，会过日子，“你家就住那边啊？”她说着站在路边指了指那边的两个单元楼。


    徐小溪嗯了下。


    “那还怪近的。”黄婶子看她买院子就是家里肯定住的这种楼里，这附近就那边两个单元，还是当年县里政府给工人分的。


    徐小溪也没多说，骑上电动车到家里拿出来锄头跟铁锹，再回去的时候就没骑车，走路到才两三分钟，实在近。


    黄婶子已经抱着孩子到马路对面的那家那边坐在一起说话了，看对方家里也是有孩子的，坐在一起着也有话聊。


    徐小溪到地里先把有人高的草都给除掉，整理出来一片地，然后铁锹翻土，明天过来把这些大块的土打碎就能种上菜，正好压井那边还能出水，浇菜也方便，还要盖地膜，不然温度太低，出不来，种白萝卜，芫荽，白菜，再来几簇韭菜，冬天吃的比较多的这几样也是够了。


    她这忙完就直接走了，回家里又骑上电动车去店里，每天觉得也没忙啥，就一天天的过的很快。


    何姐看她今天下午这都四点多才过来，胡同里这会是最热闹的时候，幼儿园的小朋友放学早，在胡同里蹦的跳的乱糟糟的，她生意这会也是最忙，看徐小溪停电动车。


    “你家里有事啊？”


    徐小溪嗯了一声，“韩大爷前几天给我介绍的宅子，今个去买了回来，手续都办齐全了，我去看看院子，又先简单的收拾一下。”


    何姐竖起了大拇指，人家小徐老板说做什么事情就是做，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这才一中午时间就给买个宅子，大几万就花出去了，人能花钱就能赚钱，她手艺这么好，有时候还能出去赚个外快，再说钱这种东西反正就是有赚就有花。


    徐小溪进来店里还是跟往常一样的忙，六点多才到家里，徐池都在家里学习了好一会。


    今个忙了一天，她蒸锅里热了几个大包子，打了两碗豆浆，炒了一个青菜，一个丝瓜鸡蛋。


    两个人七点多才坐下来吃饭，香辣牛肉酱也拿了一瓶新的倒到盘子里，让蘸着吃，辣的下饭。


    “我今天买了一块地，就在那边，今天下午去收拾一下，明个把菜种上，等到存的钱再多一些，我就找工人弄材料，把房子盖起来。”


    徐小溪跟他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个房子是能住人的，但毕竟太小，那边盖的大起来，家里来个客人也能有地方。


    徐池什么意见都没，“小姨您安排就行，我们都听您的。”


    徐小溪看他乐呵呵的大口吃饭，比刚刚见面的时候看起来状态都轻松很多，“你们班那个同学没再欺负你吧。”


    徐池果断摇头，他咬着大包子，今天早上给陈耳东带了一个过去，他说都没尝出来什么味道，希望明天再申请一个，他那点小心思。


    “没有。”


    徐小溪也放心下来，晚上吃过饭洗澡刷牙，她因为下午还收拾地有些累，本来是想等徐淮放学回来的，结果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不到五点就醒了，这一觉睡的神清气爽，把客厅的灯打开，洗好手把早饭先做了，然后到卫生间洗漱，今天跟昨天的天气差不多。


    徐淮是五点的闹钟，响一下就立刻按掉，小心的穿上衣服就出来了。


    “小姨。”


    徐小溪刚刚洗完脸，随手把头发挽成一丸子，这样干活也方便。


    “早啊，早饭在锅里，你洗漱完估计就好了。”


    徐淮还有些迷糊，但也没忘记点头。


    徐小溪动作小心的到他们卧室看看徐池，又把被子给他盖的严实一点，也幸好是徐池足够独立能照顾好自己，不然她每天这么早去店里也不能这么顺利。


    两个人洗漱好只留下徐池的早饭，就都赶紧出门。


    张大山发出去的视频又把徐家餐馆推上了热搜第一，下面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家的各种疑问，到底是回家还是留着大城市，他前面的视频点击量也创了新高，很多广告也随之而来。


    徐小溪骑着电动车刚刚到店里，打开灯，就收到了张大山的微信消息。


    “徐老板，我最近广告报价都高了，但我觉得这都是因为江县给我带来的，所以我准备拿出来一部分收益，你看看能不能给我捐了，给乡下修路或者是修学校都行，而且别告诉别人。”他不太想让媒体什么啥的知道。


    徐小溪其实也不太清楚怎么弄，而且就算是拿到钱也找不到可靠的路子，要确定把这笔钱真的用在应该的地方，想了一下觉得可以把钱给王主任，她是最热心的人，而且人品有保证。


    “我建议是给到我们这边的那个王主任，你认识的，五金店家里吵架跟葛大娘的事情都是她处理的，到时候让她保密就行。”


    张大山也觉得可以，“好，到时候我看看多少钱，咱们再联系。”然后他说完又看着对话框，他偶像真好，真的特别好，就单情绪稳定这一点就很厉害了，遇到啥事好像都能应付的过来。


    徐小溪在店里刚刚回复完消息，就在厨房里听到门口有行李箱轮的动静，她把肉跟猪蹄都已经在锅里卤上，从厨房出去。


    “时时？”


    秦时时戴着口罩跟帽子，听到溪姐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名字叫了出来，都有些惊喜。


    “溪姐，好久不见，你居然一眼就能认出来我。”


    徐小溪也挺意外的，“你怎么这会过来了？前两天不是还说工作很忙。”


    秦时时把口罩帽子摘下来，纯素颜，她现在身体调节的特别好，皮肤状态也好，所以出来也不怕被拍。


    “我就今天一天的时间，有个活动在省城，昨天一天我加班加点就完成了，但今天晚上才回去，所以有时间，就很想过来看看。”


    她是真的很想念江县，自己是个孤儿，到处飞也不会觉得孤单，也不觉得自己会有家，但在江县待那么几天就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家，想着大概家的概念都这样，热热闹闹。


    “行，时间太赶了，想吃什么，我一会先给你做出来。”


    徐小溪让她看看黑板，还是昨天的菜单忘记擦掉了，今天还没写，但都差不多。


    “我来个鱼丸汤，再来一份牛肉手擀面，我还是爱吃这个，然后我走的时候要打包两个猪蹄。”


    秦时时回到这里就很放松。


    “好，猪蹄给你预留出来两个，程大娘每天回去都看你的电视剧，说你演的好。”


    徐小溪笑着跟她说话。


    秦时时听到这话突然间有些想哭，眼眶红了又红，干嘛突然夸人家，然后深吸一口气，“我真的特别开心，还有围裙吗？我今天来帮忙干活，饭钱就别收了。”她打趣着。


    徐小溪嗯了声，“不收你的。”


    多一个人帮忙，干起来就快很多，秦时时并不娇气，她走到这个位置吃过的苦多了，拿着拖把在前面拖地擦桌子，干的满身都是汗。


    七点多，何姐一进来看到人还吓了一跳。


    “小徐老板，你雇人了啊？”


    徐小溪先把给秦时时的饭端出来。


    “没，这是朋友。”


    何姐不太看电视剧，她也不关注娱乐圈，看着这小姑娘就长得特别好看，身材也好。


    秦时时看着端上来的面条跟鱼丸汤，就惦记这口了。


    “谢谢溪姐，我到外面的工作的时候做梦都想吃。”她拿起来筷子吃上一大口，就还是那个老味道，一点没变，有嚼劲，汤喝着又香又有味道，鱼丸汤就更不用多说，她之前没喝过呢，“溪姐，这个鱼丸汤是不是也能美容养颜啊？”鱼丸q弹，汤鲜美，喝着身上暖和和的。


    徐小溪看她现在的状态已经调的很好了，水满则溢，“不能美容养颜，但能补充营养。”


    秦时时笑嘻嘻的，“那也好，溪姐做啥我都爱喝。”


    何姐看她跟小徐老板说话很熟稔的样子，还真以为是朋友，不过都是年轻人，就应该多交朋友，“我来点菜。”


    徐小溪拿着本子记下来。


    秦时时看天也亮起来，人也多，她干脆就戴上口罩跟帽子，在店里忙前忙后，点菜记菜，然后到后厨帮忙刷碗洗筷子。


    来店里的客人都发现今天小徐老板店里来了一个帮忙打杂的，经过何蔷的解释，都以为是她远房亲戚呢，也都没在意，就是觉得这小徐老板的朋友也是个勤快能干的人，就是身材很高挑，太瘦了，要多吃点。


    程大娘过来吃了一盘子饺子都没发现是她天天念叨的那个大明星在这里。


    一直到十一点左右，店里的菜基本上都卖完了，胡同里这会也挺热闹的，葛大娘搬个板凳坐在门口摘豆角，说中午要吃豆角焖面。


    徐小溪把鸡腿给腌制上，“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吗？我陪着你。”她难得来一趟的。


    秦时时忙活一上午，觉得已经达到自己在健身房的效果了，早上吃的也不觉得有负罪感。


    “不不，不用陪着我，溪姐，你做啥我跟着就成。”


    徐小溪看她是真的状态很好，活蹦乱跳的，“好，那我现在准备回家做饭，然后到新买的宅子上种菜，你跟我一起吧。”


    秦时时点点头，徐小溪骑着电动车带她回家的路上跟她说话，“包的有包子，你要是想吃，我给你热一热，还想吃啥？”


    “没什么，家常便饭就成。”她坐在后座上吹着风，穿的也厚，一路感受着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真的特别舒服。


    徐小溪骑着车带她拐到家里的那条街上。


    刘奶奶自己坐在家门口，也没别人，一直到看见徐小溪才站了起来。


    “小徐你来一下。”


    徐小溪把电动车停下，刘奶奶像是专门等自己的一样。


    “你先等一下。”


    秦时时坐在后座，双脚挨地撑着电动车保持平衡，使劲闻闻桂花香，不知道为啥城里的桂花就是没这里的香，空气也没这里的好。


    徐小溪跟着刘奶奶进到家院子里，奶奶家种的柿子树上柿子原先都挂满了枝头，后来一下子就给摘完了，听赵奶奶说是寄给儿子吃了，院子里还养了两只母鸡，都在圈里。


    刘奶奶从厨房里出来提着一个黑袋子，“给你吧，我亲戚送来的，他家是养鸭子的，这都是鸭货，什么鸭胗，鸭头，鸭爪，我记得你们年轻人都爱吃，我不爱吃，你手艺好，拿回去做吧。”


    徐小溪接过来很沉，撑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还有鸭脖子，看成色，是今天刚宰杀的吧。


    “奶奶，您留一下，卤着吃，很好吃的。”


    刘奶奶十分嫌弃，都后退了半步，这些玩意她最讨厌吃了。


    “我又不是跟你客气的人，说不爱吃就是真的不爱吃，赶紧拿走。”


    徐小溪看奶奶不爱吃是真的，特意给她留着也是真的，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好，谢谢刘奶奶，那我就带回去卤起来，我们家人都可爱吃了。”


    刘奶奶本来就话少，只摆摆手就让徐小溪回去。


    徐小溪出去提着这一大袋子就出去递给秦时时，“你提着。”她骑上电动车拐弯进来到单元楼下。


    “这是什么？”秦时时只觉得很沉说着话从电动车上下来，打开看了一眼，“鸭货啊，我最爱吃了，能做甜辣口的吗？我也好久没吃辣的了。”


    徐小溪把车子推到旁边车棚里。


    “行，走吧，正想说中午做什么呢。”


    秦时时想起来刚刚的奶奶看面相像是很严厉的样子，但还特意准备这些好东西，真是个可爱的老太太，她上楼到家里，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县城里不是新小区的话，其实都是这样的，进到家里跟自己想像中的差不多，很温馨，冰箱上还有贴的纸条。


    “小姨，我早饭都吃完了，下午放学会准时到家的，不用担心我。”徐池留。


    徐小溪让她随便坐，“忙了一上午，你也饿了，我先给你蒸俩包子，然后家里有香辣牛肉酱，不过就剩下五瓶，你拿走两瓶带过去吃，你之前给我发消息说，剧组的饭盒没味道。”


    秦时时没想到自己随口抱怨的话溪姐都还记得，“好，谢谢溪姐。”


    徐小溪把包子给蒸上，就把袋子里的鸭货都倒出来，清洗干净，才另外起锅，把鸭货都放进去煮开去血水，里面放上葱姜，料酒。


    然后就把抽屉里的大料都拿了出来，麻椒，辣椒，都是必不可少的，另外甜辣口的一定要用大量的冰糖，能上色又能调味。


    秦时时拿出来手机回复张小念消息，助理被自己扔在了省城的酒店里，放假一天。


    “时时姐，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咱们是晚上八点的飞机，可别忘记了，不然回不去，导演肯定要发火。”


    “放心，我会直接到机场，随时保持联系，还有给你带好吃的。”秦时时刚刚说完抬头就看到了大包子。


    张小念突然想到上次的熏肠，赶紧闭嘴，“谢谢时时姐，我没事了，您好好玩。”


    徐小溪把鸭货煮上几分钟，捞出来又洗干净，鸭脖又长又有肉，看着这鸭子养的很不错啊，鸭掌也是，厚实也大。


    把锅洗干净然后把鸭货放进去，花椒麻椒辣椒，大料，葱姜，盐，味精，耗油，酱油，加一罐啤酒，全部倒进去。


    另外起一个锅用冰糖把糖色炒出来，再把加上水，一锅的糖水倒进鸭货的锅里，开火先是大火炖煮，再转小火慢炖，要两个小时，最后是大火收汁。


    徐小溪顺带还煮了海带结跟鸡蛋，等到最后收汁的时候放进去就行。


    这边包子也都热好了，徐小溪给拿出来放到盘里端到饭桌上。


    “刚刚包的梅菜扣肉的，梅干菜也是今天那家奶奶给的，她自己晾晒的，传统手艺，没添加剂，放心吃。”


    她忙活了这一会才坐下来。


    秦时时看着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又听到徐小溪说的，觉得嘴里要流口水，这要有多好吃啊。


    徐小溪做饭熏的这会也不太饿，站起来把冰箱里的香辣牛肉酱拿出来两瓶，“走的时，候别忘记带，还有两个猪蹄，下午回店里的时候一起给你带走。”


    秦时时这会也不怕烫的拿起来包子就大口咬下去，她还没吃过溪姐包的包子，皮劲道又暄软，梅干菜有些甜味，但跟五花肉配着，一点都不腻，反而很香，肉汁都浸泡在面皮里，又揪下来包子的皮使劲蘸了一下牛肉酱，吃了一口，满嘴的香辣味，牛肉粒嚼劲十足，香的很入味，她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酱，真的好想永远住下来啊。


    “溪姐，你这包子要是在我们家小区外面卖，十块钱都有人买，馅放的又多又好吃，还都是好东西。”


    她边说边吃，吐字都有些含糊不清。


    徐小溪都怕她噎着，给她拿了一瓶牛奶，“慢点吃。”


    秦时时喝上一大口，“这包子做的真的好吃。”她胃口不大，吃了两个包子就撑得不得了。


    “这会十二点多，你去睡会吧，早上不是起来的很早吗？”


    徐小溪看她晚上还要赶飞机，多睡觉提高抵抗力，一定要保证充足的睡眠。


    “这屋，我的房间。”


    秦时时进来第一感觉就是干净整洁，一下子就把自己砸进被窝里，还能闻到被套上的洗衣液的香味，她没过五分钟就舒服的睡着了。


    徐小溪在外面看着锅里这会已经煮开，拧到小火慢炖，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过来一个毯子，定了一个半小时的闹钟。


    这会正是饭点，单元楼里到处都是香味，也有各家的电视机的声音，住的老年人多，看电视声音太低，听不到声音，就习惯性开大，外面会有沙沙的风声，但一点都不觉得吵，反而睡的很安稳。


    徐小溪闹钟响起来到厨房里看看锅里炖的，香味已经飘满客厅了，把厨房的茶窗户打开一小扇通通风，她睡上半个小时又喝了一杯热水，脑袋就很清醒，坐下来算算账，一个半小时后，鸭货已经完全炖入味，但还有最后很重要的一步，她直接开大火，卤鸭货要收汁，味道都在汁里，但手上不能停不断地翻炒，太多，她用的是家里最大的锅。


    秦时时睡醒的时候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没想到都两点左右了，她直接就从床上起来穿上拖鞋出来。


    徐小溪在翻炒鸭货，不然大火下来鸭货容易糊，“起来了，一会就能吃。”


    秦时时看到自己手机上也没什么消息，松了一口气，走到厨房里站在锅旁边盯着。


    “看起来是真的香，这炖上俩小时不是软烂脱骨还入味。”


    她要流口水了。


    色泽浓郁，香味扑鼻，收好汁直接就倒进一个大盆里，刘奶奶给的实在太多了，这得有好多斤。


    秦时时咽了咽口水，拿过来碗筷，先夹了一根鸭脖到碗里，鸭脖炖的已经完全脱骨，筷子搓一下，就断掉，然后肉能从鸭脖上顺着撕下来，吃到嘴里就是先甜后辣，甜辣味足足的，嗦着骨头觉得更是入味了，真的太香了。


    徐小溪拿过来一只鸭掌，还是乡下放养的鸭子好，有嚼劲。


    秦时时能吃辣，一点事都没，只觉得太好吃了，她也买过不少连锁店里卖的那种，辣味总是觉得没够，要不就是不太干净，弄的都不太敢吃，她也不怕啃鸭头，肉虽然少，但啃着骨头就觉得很有意思，嗦着那个味，吃着上面一点点的肉很嫩，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带两只兔子来，她爱吃麻辣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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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  ? 二十二道菜的席面（上）


    ◎“我自己出完”◎


    徐小溪吃了一根鸭脖, 对半掰开的时候，上面的肉都能看到，两个鸭掌, 喝了一瓶牛奶，也就饱了, 她饭量一直都不太大, 当年师傅还跟自己说要多吃点, 要把力气练够, 不然颠勺没力气，她就去健身，干活，力气可以练出来。


    秦时时觉得鸭胗真的好好吃，香有嚼劲，根本停不下来，嘴唇吃的都不用涂口红了, 晚上就不能再吃了, 不然明天早上会肿, 上镜显胖, 打了一个饱嗝，摊在椅子上。


    “走吧, 别摊着, 咱们去干活。”徐小溪准备到路边摊位上买上几包种子。


    她们这边的街道上会时不时的有人摆摊卖点小东西, 都成本不高, 也都是年纪比较大的，毕竟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一大盆的鸭货盖上保鲜膜放到厨房的桌子上。


    秦时时又戴上帽子, 没戴口罩, 这里没人会认识她。


    徐小溪带着她下楼到卖种子的摊位上选了几包, 一袋芫荽种子两块钱，几样蔬菜不到十块钱，种出来的菜能吃一个冬天。


    秦时时在后面拿着锄头跟铁锹，这会太阳已经不大了，就是吃的太饱，人有些困顿，明明才睡了俩小时。


    她们俩过去的时候，旁边的黄婶正在晾晒衣服，她家的大门开着，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孩子在小推车里睡着了，看到徐小溪热情的打招呼。


    “小溪，来种菜了啊？”


    徐小溪笑着点头，“是呢，地晾的也差不多了。”说着话就直接推开破门进去。


    秦时时看着这明显是收拾过，“要把这土给敲碎吗？”


    徐小溪拿过来锄头给示范了一下，“大概就是这样。”


    昨天用铁锹翻的地土块比较大，今天打碎，然后把种子给撒上，再浇上水，天气预报说明天会回温，如果温度高一些，就暂时不用着急盖地膜了。


    秦时时编起来自己的衬衣的袖子，弓着腰干活。


    黄婶子把家里弄好，推着小车出来，到隔壁家门口，“这是你妹妹吗？长的也好看，你们家人都长的好看。”


    徐小溪正想说什么呢，秦时时就先开口，“婶子眼光好，我们家就数我们俩长的最好看。”


    黄婶子看人不仅仅长的好看，干活也挺顺的。


    “行，那你们先忙着，我带着孩子去串门。”


    秦时时还跟人乐呵呵的挥挥手。


    “婶子再见，回头再说话啊。”


    黄婶子高兴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埋头干了好一会，把昨天锄好的地分成了几小块，把种子给撒上，其实现在这个时间种有些晚了，但能出来就行。


    种子均匀种上，折腾完就已经下午四点了。


    老式压井一个人压着，徐小溪在屋里找到一个破桶，勉强把菜园子都给浇好。


    两个人忙活的都出了一身汗，这会太阳已经要下山了，拿着工具回家。


    徐小溪把给她带的东西都分别打包好，“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中午卤的鸭货，另外两瓶是牛肉酱，咱们去店里，把你的行李箱还有猪蹄给你带走。”


    秦时时就这么听着徐小溪的话，她都不舍得走，溪姐给她准备东西的时候就是家人。


    “溪姐，我会努力拍戏，等来年给咱们江县捐款，有什么希望小学，我也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她对江县的感情很深厚。


    徐小溪笑着点头，又骑着电动车到店里把东西都准备好，然后送她出去。


    何姐也特热情，上午说过话知道她爱吃辣条，从箱子里拿出来两包，就是那种细长条的，颜色比较深，卖的话是一毛钱一根，但吃起来特别好吃。


    “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在外面打工要照顾好自己，有啥事就回来家里多看看，辣条路上无聊的时候吃。”


    秦时时笑着使劲道谢。


    “谢谢何姐，我下回回来也给大家带礼物。”这次回来本来就是临时起意，待的时间也不久。


    何姐不在乎的害了一声，“带啥礼物，咱在家里有吃有喝的，快走吧，你的车到了。”


    秦时时自己叫的车，直接从这里送到省里的机场。


    徐小溪伸手抱抱她。


    “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发微信。”


    秦时时点头，“我会的，溪姐有什么难事也告诉我。”


    徐小溪把她送到大路上，“到了给我发保平安的短信。”


    秦时时关上车门降下车窗挥手，“好。”


    徐小溪送走她到店里也忙活自己的活，她牛肉汤熬上，店里又简单打扫一遍，上午的时候秦时时拖了好几遍的地了，就接了一个电话。


    “徐老板，我，老宋，你现在忙吗？”


    徐小溪嗯了一声，坐在店里。


    “不忙呢，宋老板说。”


    宋老板先是叹了一声气。


    “是这样的，我有个姑姑，要过三年，这眼看着就是后天，但师傅出了车祸，腿摔断了，找了别的厨师手艺都不好，我就想问问你看行不行？”


    宋老板小时候兄弟姐妹多，那时候又赶上家里太穷，养不活那么多孩子，他就被爸妈送到姑姑家养着了，姑姑家当时赶上好政策，也是第一波做生意的，家里条件好，所以也就是说虽然是喊姑姑的，但感情跟亲娘差不多，姑姑供他吃穿，还给他娶妻生子，眼看着要享福了，结果突发心脏病就去世了。


    原因是当时她俩亲儿子为了分城边的一块宅基地，本来也说的好好的，这块宅地基盖上小楼，总共三层，老大一家住二层，老大一家住三层，她们老两口住在一层。


    结果房子盖好装修好，老大两口子拿出来十万块钱，让姑姑签下来协议，把房子全部让出来，让他们都出去住，一家人闹的很大，最后请人还签了断绝关系书，但老二明显不愿意，亲兄弟反目成仇，姑姑气的当场心脏病复发送到医院就晚了。


    宋老板当时是表示自己可以给姑姑养老送终的，不需要他们管，但那两兄弟还在争房子。


    江县的习俗，老人去世三年的时候要办一场大的，邀请亲朋好友过来吊唁，再一起吃顿饭，两兄弟也不来往，有啥事都是让宋老板在中间传话。


    这次三年的席所有的花销他全部包完，只是为了尽点孝心。


    徐小溪算着是周六，倒也有时间。


    “行，我明天下午去你那边看看厨师定的菜单吧。”


    宋老板真是万分感谢，他知道人死了再去孝顺啥都晚了，可他还是想这么做，乡下人都要面子，如果三年的席面做的不好，别人也会说的，他不想让姑姑都去世这么久了还被活着的人嚼舌根，只想办的风风光光的，姑姑要强了一辈子，姑父没什么本事，家里都是姑姑一手撑起来的，她敢想敢做，不然也不会在那个年代做生意又能盖三层小楼，因为两兄弟反目成仇的事情，外面的人已经看够了笑话。


    “谢谢徐老板啊，我明个等你，那个手续费，你放心，我会给的比原来的师傅要高一千块钱。”


    价格谈好才能好办事。


    徐小溪是觉得跟宋老板合作的时间久，是当做朋友的，帮朋友忙也没啥，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她没打算要那多给的一千块钱，他给店里提供的肉质量一直都很好，也不短斤少两。


    “好，那明天下午三点吧，我就过去。”


    宋老板说完才挂了电话。


    徐小溪了解故去的老人在江县过三年这个习俗，其实在华国对于丧葬的礼节都有很大的讲究，以七天为一个周期，在老人去世的第一个七是头七，到第五个七天是五七，也是要要求亲朋好友来吊唁的，另外就是有一年二年的说法，去世满一年跟二年都不需要大办，去烧纸吊唁就行，最后就是三年，三年是一个大祭。


    席面的话有四百，四百五，跟五百的，宋老板定的是五百的，就是一个桌子上二十二道菜，总共五百，要二十桌，他自己拿的钱，媳妇原先还给他生气，觉得不应该让他都拿完这个钱，后来俩夫妻坐下来谈了好久。


    媳妇也理解他了，一万多块钱虽然要赚上俩月，但不就这一次吗？能解开心里的疙瘩也值的。


    徐小溪店里收拾好回家六点多，打开门就看到陈耳东咧着嘴笑的特开心站着。


    “小姨晚上好。”


    徐小溪换上拖鞋，把钥匙随手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你也晚上好。”顺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听课的徐池，“我中午卤了鸭货，在厨房的盆子里，你们俩没发现吗？”


    徐池摇摇头，他回来就坐下来看名师讲课了，都没去厨房。


    徐小溪编起来袖子到厨房里去，陈耳东跟在后面。


    “小姨，我要跟你告状，徐池不给我带包子，我说第一个没尝出来味道，他说我撒谎，我真的只是吃太快，味道就给忘记了。”


    陈耳东说的是义愤填膺。


    徐池在客厅里一个字都不落的听到了，哪有人吃东西没尝出来味道的，不过他也不想说话。


    徐小溪把保鲜膜揭掉，洗上一个干净的盘子，把鸭货夹出来一些放到盘子里，饭前可以吃点，不能吃那么多。


    陈耳东眼睛盯着卤的鸭货，他没吃过刚刚还没概念这，这会闻到味了，又香又辣的。


    “是吗？晚饭小姨给你多热几个，咱们好好尝尝味，不听徐池的。”


    徐小溪哄着他。


    陈耳东听到这话笑了起来，他其实本来也没生气，就是想告状而已。


    “谢谢小姨。”


    徐小溪把这盘给他们端到客厅茶几上。


    “吃吧，家里没手套，用手拿着啃，吃完洗洗手就行。”


    陈耳东听话乖巧的点头，“好，小姨，我最听话了。”说完就拿过来一个小板凳，拿着一个鸭脖啃了起来。


    吃鸭货其实肉也没多少，主要是那个味道好吃。


    刘奶奶给的实在太多，徐小溪看盆子里还有不少，家里的一次性包装盒也不少，拿出来洗干净一个，里面装上一些，等邱护士下班给她一些，这辣的赵奶奶跟汪爷爷也吃不了。


    俩孩子都没吃过，在大城市里有一些鸭货的连锁店，但江县完全没有，可能也是价格比较贵的原因，毕竟在江县的老年人比较多，一是不舍得，二是口味不适合。


    陈耳东吃到第一块就辣的要 喝水。


    徐池是都习惯了，而且这个不算特别辣，吃着也还好，但是真的很香，他吃的鸭翅，肉很劲道，也超级入味，甜辣还带着麻麻的。


    俩人啃得不亦乐乎。


    徐小溪从冰箱里拿出来包子，一下子热了六个，别看才六年级，都能吃，晚上还是要喝汤，红枣，小米，南瓜，放在电饭锅里煮起来，锅里再炖上一碗鸡蛋羹，打上四五个鸡蛋，放到碗里，搅拌散开，再放进去盐调味，倒上温水放到锅里隔水蒸，冰箱里还有两根黄瓜跟番茄，直接捣上蒜汁，凉拌上一盘，晚饭就差不多了。


    邱月今天回来的早，她调休，明天周五休息一天，但周六日要值班，上楼梯的时候都是脚步轻快还哼着歌的。


    徐小溪听到外面的声音，拿上盒子里装好的鸭货开门出去。


    邱月已经过了自家门口，在上个楼梯大步走了，再拐弯上个步梯就到她家了。


    “邱护士。”


    邱月认识徐老板的声音，立刻就回头了。


    “徐老板？”然后眼神落在了她手上的打包盒，里面装的啥好吃的啊？给自己的吗？今天走运了？虽然心里很激动，脸上也没控制住，笑的特别开心。


    徐小溪把手里的递给她，“今天中午卤的鸭货，我都宰的很干净，甜辣口的，想着你应该爱吃的。”


    邱月赶紧从接过来，她好久没吃过鸭货了，江县没有，自己又不会做，别说干净的，不干净的她上大学也没少吃，呜呜呜，跟徐老板做邻居是她觉得最幸福的事情。


    “谢谢徐老板，还想着我呢。”太感动了，凭借徐老板的手艺，她都难以想像这有多好吃，徐老板简直是天下最好的人。


    徐小溪看她每天都可辛苦了，晚上都熬大夜，抿嘴笑笑。


    “快回去休息吧。”


    邱月激动的挥挥手，“好。”她可以说一万遍谢谢徐老板，其实本来想说医院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她，但又觉得这样说不太好，干脆就闭嘴了，但以后有什么医院需要她的，她一定会鞍前马后的。


    徐小溪看邱月上去，正准备关门呢，赵奶奶从楼下上来。


    “奶奶出去遛弯啊。”


    赵奶奶笑着点头，“这不是说广场那边有人请了歌舞表演吗？我就去看看，结果那声音太大，震耳欲聋的，不如回来听戏呢。”


    徐小溪也觉得听戏不错。


    赵奶奶今天中午都闻到了家门口的辣味，上来楼梯站在门口说话，“把你刘奶奶给的鸭货都卤了吧。”


    “对呢，今天上午给的，那会家里来客人，正好就给做了。”徐小溪解释一下。


    “你刘奶奶乡下有个亲外甥，就是她亲哥的儿子，开了一个果园，里面养了一些鸭子，每年都能有好些这鸭货，这个外甥就是个实在人，每年都问你刘奶奶要不要，你刘奶奶就不爱吃这些东西，一是牙口不好，二是我们这一代人要吃肉就好好吃肉，不愿意啃骨头，但这次又打电话过来问，我正在旁边呢，说你爱吃，你刘奶奶大手一挥，让他给送了一大袋子。”


    徐小溪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呢，“我说呢，我让奶奶自己卤着吃，她嫌弃的不得了。”


    赵奶奶听到哈哈笑了起来，“可不是，行，你赶紧回去做饭吧，我也回去听戏。”


    马上梨园春的重播就开始了。


    徐小溪回到家里也继续做完饭。


    邱月人到家门口敲门的时候就已经打开盒子了，里面装的真多，她最爱吃的是鸭头跟鸭掌，主要是骨头多，边吃边看电视，越吃越有味道。


    王健打开门，他上班一向比较规律，下班也早。


    “吃的啥啊？在哪里买的。”


    邱月进来直接把鞋一脱，穿上拖鞋，王健接过来她的包。


    “徐老板给的啊，这个真的好好吃，甜辣的，你知道多好吃吗？妈呀，咋这么入味，超级烂，感觉这个味道全部都收在里面，好香好嚼，骨头都是入味的。”


    王健看着就想流口水，也拿了一个鸭脖啃了起来，就是这个味，又甜又辣的，最后还有些麻麻的，口感层次特别丰富。


    “好吃好吃，徐老板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好吃。”


    邱月也想这么说，怪不得人家能开饭店，但是为啥开饭店还这么瘦，那么好看。


    两口子坐在沙发上也没停，打开电视找了一个台，就当做晚饭了。


    徐小溪在楼下也给他们俩一起吃晚饭，手机上收到秦时时的平安消息，她也回了一下就放下了。


    “包子，热了六个，吃吧。”


    陈耳东刚刚吃了一个鸭脖，一个鸭掌，但也没咋样，还是很饿，拿起来一个白嫩大包子，大口咬上。


    “就是这个味道，小姨，我这次记住了。”


    徐池懒得理他，“我跟你说，上江县一中我会考上重点班，你要是考不上，咱们俩不能一个班，你就来不了我家吃饭了。”


    他一旦开口就是能一下子抓到陈耳东的命脉。


    陈耳东依旧大口吃着包子，他夹了一筷子脆生生的黄瓜，放在嘴里嘎吱嘎吱的。


    “我肯定会考上了，还会跟你一个班，到高中也会一个班，不过这都是为了小姨。”而且他也不想失去徐池这个朋友，因为他其实觉得徐池很好，除了有时候太聪明。


    徐小溪听他们俩在这里互怼，笑着拿大勺子把鸡蛋羹分开三份，每人一份，鸡蛋羹蒸的入口即化，上面放了小磨香油，热腾腾的，撒的小葱花，真的一口下去满足。


    “一会把粥也都喝完，周日中午来店里喝鱼丸汤，我给你们留着。”


    陈耳东立刻就答应下来，“小姨我肯定不会迟到的，去了还会干活的哦。”


    徐小溪知道他，每次来店里都很爱干活，很积极可爱。


    陈耳东晚上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徐池吃了俩，徐小溪一个，六个刚刚吃完。


    陈爸陈妈今天晚上都在医院忙，也没时间接他，抽空给他打电话，知道又去了徐池家，放心的同时也很愧疚。


    晚上九点多才开车过来接人，陈妈到超市里买的水果来的，她是觉得人都是相互的。


    “真是麻烦徐老板了，耳东有些皮实。”


    徐小溪把他们送到出了单元楼下的马路上，这边宽敞。


    “没有，我觉得耳东挺活泼的，比我们家那俩都爱说话，多好。”


    陈耳朵听到小姨夸自己，支棱着耳朵，挺胸，“是啊，小姨最好了。”


    陈妈把得瑟的儿子给推进车里，跟徐小溪挥手才走。


    第二天上午徐小溪忙完，下午不用熬汤也不用鸡腿，把店里收拾干净，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煎的荷包蛋，用剩下的一点的牛肉汤做的，泡面满是牛肉的香味，两根青菜，面还是在何姐摊位上买的。


    何姐中午吃过了，摊子上也没活，看她端着一碗方便面在自己面前吃的，咋总觉得比自己煮的好吃呢。


    “你这份方便面咋这么香？”


    徐小溪今个就是想偷个懒，买了两袋面趁着牛肉汤煮一下，方便面很劲道，煮的时候要盯好火候，不然太软太硬都不好吃，而且汤也会流失掉。


    “我告诉你怎么煮的。”


    何姐抬手摇头，“算了，我没那个本事，我热水泡一下就觉得挺好的。”


    徐小溪把一大碗吃的干干净净，抽张纸擦擦嘴，“明天去接了一个三年大祭的席面。”


    何姐听到也不意外，其实之前也有些人过来请她去做席面，但她都给拒绝了，本来开饭店就没时间，也都不熟。


    “是你的朋友吧。”


    徐小溪笑着点头，“一直给店里送五花肉的宋老板，我也是过去救急的。”


    何姐觉得徐小溪是真能干，她要是这么能干自己能养活俩孩子，也不用结婚。


    徐小溪跟何姐坐在店里吹了一会风。


    “跟你说，葛家老大把老二给告了，要分财产，大概下个月就开庭，就在咱们县里的法院。”


    何姐也是觉得葛家的事情一直扯到现在，“王主任就是最大的证人，那按了手印的协议，还盖了政府的章，葛家老大也不知道咋想的。”


    徐小溪也听说了一点，想起来自家徐二叔的那件事情，“人在做，天在看。”


    两个人说完话，徐小溪收拾一下锁上门就骑着车去了东关大桥宋老板的摊位上，明个家里办事，开着门但没做生意，她过去的时候看到门口还坐着好几个人，两男两女，年纪都不小，每个人脸上表情都不太好。


    “宋老板。”电动车停在旁边，她直接走了过来。


    宋老板看到是徐老板，直接站了起来。


    “家里正好在说明个席面的事呢，先麻烦你稍等一下。”他说完又拿出来手机把菜单给发过去，“这是二十二道菜，徐老板先坐下来看看。”他让媳妇拿过来一个板凳过来。


    徐小溪跟宋老板媳妇没见过，“嫂子好。”


    宋老板媳妇长的是个圆脸，胖乎乎的，很白，大眼双眼皮。


    “徐老板快坐，真年轻啊。”


    徐小溪笑笑坐下来。


    他们夫妻俩站在门口也没进去，就又开始商量事，本来家里这点事，不说街坊邻居，十里八乡的也都知道，丢人也不是现在丢人了，所以对于来了一个外人在旁边听着也不在意了。


    “大哥，二哥，我不让你们出钱，也是尽我的孝心，虽然我叫姑，但跟我亲娘没什么区别，席面说是五百就是五百，不用争。”


    坐在东边的男人看起来小五十，很瘦，头上白发很多。


    “三弟，话不能这么说，要是席面的钱让你全出了，让街坊邻居知道了怎么看我们？”本来老娘的死都被人指指点点的，三年这么大的日子再不出钱，他儿子还得娶不上媳妇，他大儿子年纪大了，二十多岁，没上大学，学的手艺，因为几年前的事情，人家介绍的媒，本来都谈的好好的，结果女方父母一打听他们家，人家就不愿意了。


    而且家里的情况不如过去，那个时候他们家说是江县最有钱的人也不为过，但自从他娘没了，再加上做生意的人多了，早就没钱了，他们两兄弟也只会到处去打打零工。


    徐小溪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所以是想跟宋老板一起分摊费用，那她多一千块钱可以要。


    “分摊的话也是五百一桌。”宋老板开口。


    刚刚开口的男人跟自家媳妇对视了一眼，“我打听了一下，有三百的席面，咱们就用这个，便宜。”


    徐小溪这才听明白，五百跟三百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三百的菜基本都是预制菜，上锅一热就能糊弄过去，但不好吃，甚至用的肉都不知道真实的什么东西，宋老板想为姑姑争面子，才选的最好的菜，目的是让亲朋好友觉得姑姑这些个儿子没白养，可这个老大又想要好名声，但又不想花钱，他归根结底只想到了自己，完全没想过宋老板跟去世的亲娘。


    “是啊，三弟，你现在有个肉摊子，手里家里有钱的，那也不能就开口这么大的手笔，我跟你大哥还在到处打零工呢，五百二十桌一万块，还没算师傅的钱，还有烟酒车费，放炮各种。”


    坐在老大旁边的女人开口，是老大媳妇，她穿的确实不太好，脸上皱纹也明显，头上白发也不少，是剪的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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